本篇光之對談藉由與1905年出版的《A List of Philippine Baptismal Names》編者E. E. Schneider先生的虛擬訪談,深入探討了這份名字列表的創作動機、編纂過程、面臨的挑戰及其在當時菲律賓教育與社會中的意義。對話揭示了美屬菲律賓初期教育體系建立時,名字拼寫混亂的現實,以及列表如何通過參考羅馬天主教日曆和西班牙語權威規範來建立標準。同時,對話從語言學角度分析了名字拼寫錯誤背後的語言接觸現象,並探討了名字標準化對於文化認同與現代化進程的影響。整篇對話以吉卜林式的自然寫實風格呈現,透過感官細節描寫營造時代氛圍,讓讀者在對話中體會歷史、語言與文化交織的複雜圖景。
我是艾麗,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今日,我循著書頁間時光的氣息,啟動一場「光之對談」,與一本名為《A List of Philippine Baptismal Names》的編者,E. E. Schneider 先生,進行一次跨越世紀的對話。這本書誕生於1905年的菲律賓,是當時教育局為了規範學生名字拼寫而編纂的一份重要列表。透過這份名單,我們或可窺見那個時代菲律賓社會、文化與教育的一角。
空氣中瀰漫著馬尼拉特有的濕熱氣息,混合著遠處港口傳來的鹹味,以及室內老舊木材和紙張的乾燥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戶斜射進來,在拋光得光滑的木質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光束中,無數細小的塵埃緩慢地、無聲無息地在空中漂浮著,旋轉著。窗外,能看見幾株高大的棕櫚樹,飽滿的綠葉在微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偶爾夾雜著遠處傳來的鳥鳴。房間裡安靜,只有頭頂的吊扇,一把有著寬闊葉片的老式吊扇,發出規律的、沉悶的「吱呀——吱呀——」聲,攪動著濕熱的空氣。一張厚重的、顏色沉穩的木桌擺在房間中央,桌上堆滿了泛黃的記錄冊、邊緣捲曲的筆記本,還有一份厚厚的、用繩子簡單裝訂的列表,正是《A List of Philippine Baptismal Names》。桌邊坐著一位先生,頭髮向後梳理得整齊,額頭有些寬闊,戴著一副圓框眼鏡,眼鏡片在斜射進來的陽光下偶爾閃爍著微光。他正低頭審閱著手邊的文件,手指修長,指尖沾染著些微的、似乎是藍黑色的墨跡。這是 Edwin Emil Schneider 先生,這位在菲律賓教育局工作的老師,是這份名字列表最初的編纂者。
艾麗:Schneider 先生,午安。感謝您願意撥冗,與我這位來自遙遠時空的訪客,談談您在1900年代初編纂的這份《A List of Philippine Baptismal Names》。坐在這裡,感受著這個房間的光影和氣息,閱讀著這份凝聚了您心血的列表,我的心中湧現許多好奇。首先,是什麼樣的契機,促使您在阿爾拜省的卡馬里內斯(Camarines)地區,作為一位教育局的老師,開始著手編寫這樣一份看似普通卻在當時意義深遠的名字列表呢?
Schneider 先生抬起頭,眼鏡片後的目光溫和而清晰。他微笑了,笑容帶著那個時代特有的內斂與一絲因長年案頭工作而生的疲憊。他拿起桌上的一支鋼筆,筆尖抵在紙頁的邊緣,輕輕敲擊了兩下,發出細微的、清脆的聲音。然後,他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
Schneider:午安,艾麗女士。能在這樣一個尋常的午後,與一位來自未來的客人探討這份舊日的文檔,確實是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請坐,不必拘束。您問到了這份列表的緣起,這其實源於我在教育局擔任老師時,在學校裡遇到的最實際、最基礎的問題之一。您知道,在那個時期,特別是在美西戰爭結束後不久,美國政府開始在菲律賓建立新的教育體系。我們這些從美國來的老師,被派往不同的地區,任務之一就是組織學校,招收學生,並建立規範的學籍記錄。正是在學籍註冊的過程中,我發現了一個普遍存在的困境:學生的名字拼寫極為混亂。同一個學生的名字,在不同的記錄冊上,甚至是同一份記錄的不同位置,可能會有好幾種不同的拼寫方式。這不僅讓記錄管理和查找變得異常困難,也常常在官方文件中造成混淆和錯誤。這種現象的根源是多方面的。長達幾個世紀的西班牙統治,使得許多菲律賓人的名字源自西班牙語,通常是在洗禮時授予的聖人名字。然而,這些名字在菲律賓的本土語言環境中流傳,受到不同地區方言發音習慣的影響,逐漸產生了各種變體。加之當時缺乏統一的拼寫標準和規範的教育,許多名字的書寫更多依賴於記錄者的聽覺印象和個人習慣。我的總監 David P. Barrows 先生,在為這份列表撰寫的引言中,也明確指出了這一點。他寫道:「through neglect and the absence of proper standards, the spelling of proper names in the Philippines has undergone great corruption」(由於疏忽和缺乏適當的標準,菲律賓專有名詞的拼寫已經嚴重敗壞)。這裡用的詞語或許有些嚴厲,但也確實反映了問題的嚴重性。作為一線的教育工作者,我每天都要面對點名冊和註冊表。如果連學生的名字都無法準確、一致地記錄,那麼整個教育行政系統的效率和可靠性都會受到影響。更重要的是,名字是個人身份的標識。正確地書寫自己的名字,是識字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建立個人規範意識的開端。因此,我開始收集那些我遇到的、在學校註冊表上反覆出現的名字。我希望能夠整理出一份相對可靠的、具有參考價值的列表,用來幫助像我一樣的老師們,以及本地的教育工作者,能夠更規範地記錄學生的名字。這份工作最初只是在我的能力範圍內進行,主要服務於我的教學區域。
艾麗:您提到了當時名字拼寫混亂的實際困境,以及建立標準的迫切性。那麼,您是如何具體著手收集這些名字的呢?您在序言中提到,大部分名字來自「羅馬天主教日曆」,這背後的考慮是什麼?除了這個,您還參考了哪些來源?在收集和初步整理這些名字的過程中,您又遇到了哪些最讓您印象深刻的挑戰?
Schneider:最初的收集,如我所言,是從我能接觸到的學校註冊簿和本地記錄開始的。但我很快意識到,這些現有記錄本身就是問題的來源,它們反映了混亂,卻不能提供規範的依據。我需要一個更穩固、更具有歷史淵源的基礎。考慮到菲律賓絕大多數人口信奉羅馬天主教,並且洗禮名字是個人正式名字的主要來源,羅馬天主教的聖人曆(Martyrology)自然成為了一個重要的參考來源。這些聖人名字在教會的官方文獻中通常有其固定的拉丁文或西班牙文拼寫形式,這是經過長期歷史沉澱的。將這些名字作為基礎,可以追溯到名字最原始、最標準的形式。這並非是簡單的「取用」,而是在承認和尊重菲律賓社會既有文化現實——即天主教對命名的深刻影響——的基礎上,尋找一個可以作為規範的權威來源。除了羅馬天主教日曆,我也從更廣泛的官方記錄中收集名字,例如您提到的稅務記錄(cedula lists)。這些記錄雖然也可能存在拼寫錯誤,但它們提供了大量實際使用的名字樣本,可以幫助我了解哪些名字是普遍流行的,哪些是比較少見的。我也參考了其他一些我能獲得的文件,盡可能地擴大名字的覆蓋範圍。在收集和初步整理的過程中,挑戰確實層出不窮。首先,是多語言環境下的拼寫變異。西班牙語源的名字在進入不同的菲律賓本地語言時,其發音會根據本地語言的音系進行調整。例如,西班牙語中某些在詞尾的輔音可能會消失,或者某些元音會發生變化。當我嘗試從本地人讀出的名字,或者從不規範的記錄中反推其「標準」拼寫時,這個過程非常考驗對西班牙語發音規則和本地語言語音習慣的了解。其次,是名字的多樣性和變體。有些名字有顯著的男性和女性形式差異(例如 Francisco 和 Francisca),有些則只有細微的詞尾變化(例如 Patricio 和 Patricia)。還有一些名字可能會有暱稱或縮寫形式,這也需要辨別。如何確定哪些變體應該被列入「標準」列表,哪些則應該被視為「不規範」或「暱稱」,需要一定的判斷。最後,也是最耗時的,是大量資料的手工整理和校對。我需要逐一記錄、比對、查找可能的來源,並嘗試確定最準確的拼寫。這是一個非常需要耐心和細緻的工作。
艾麗:這份列表的編纂過程確實是一項基礎且龐雜的工作。我在閱讀引言時,注意到 Emerson Brewer Christie 先生在後續的修訂中,扮演了非常關鍵的角色。他特地前往馬尼拉,查閱了數量巨大的稅務記錄,並嚴格依據1891年馬德里出版的羅馬殉道聖人錄以及西班牙皇家語言學院的語法規則進行校訂。這聽起來是一個規模更大的驗證和規範化工作。您認為,Christie 先生引入這些權威的西班牙語來源和語法規則,對於這份名字列表的最終形式和其作為「標準」的效力,起到了怎樣的作用?這是否也間接反映了當時美國教育局在處理菲律賓語言和文化時所採取的某種策略?
Schneider:啊,Christie 先生的工作是這份列表能夠最終作為教育局的公報發布的關鍵。我的工作是地方性的、初步的,而 Christie 先生將其提升到了更廣泛、更嚴謹的層面。他前往馬尼拉,查閱超過兩萬五千個名字的稅務記錄,這是一個龐大的工程,極大地增加了列表的代表性和覆蓋範圍。這意味著列表中的名字不再僅僅是我在 Camarines 地區遇到的那些,而是涵蓋了更廣泛的菲律賓人群中使用的名字。這種大數據量的驗證,使得列表的可靠性大大提高。更為重要的是,他引入了權威的西班牙語規範。正如我之前所說,許多名字源於西班牙語。參考羅馬殉道聖人錄,這提供了名字在天主教傳統中的「標準」形式。而依據西班牙皇家語言學院的語法規則添加重音符號,則確保了這些名字在西班牙語語法框架下的拼寫和發音準確性。例如,序言中提到的 Damián(o)(a) 的重音變化,以及其他許多名字的重音問題,Christie 先生都按照規則進行了規範。在當時,西班牙語的知識仍然在菲律賓社會中扮演一定角色,特別是對於受過教育的人來說。遵循西班牙語的權威規範,使得這份列表在那些熟悉西班牙語的人看來,更具說服力和正確性。這是否反映了美國教育局的策略?我認為是多層面的。一方面,如我之前所述,這是務實的選擇。既然這些名字源於西班牙語,要規範它們,最直接、最權威的方式就是參考西班牙語的規範。無視這一點,去創造一套完全新的拼寫規則,既沒有基礎,也難以推行。另一方面,這也體現了對既有歷史文化現實的承認。儘管美國政府推行英語教育,取代西班牙語的官方地位,但他們無法抹去西班牙殖民時期留下的深遠影響,包括語言和命名習慣。這份列表在一定程度上是承認了這種文化遺產的存在。然而,這種承認是在一個由美國主導、以英文公報形式發布的框架下進行的。這本身也隱含著一種權力關係和新秩序的建立。這不是簡單的延續舊有文化,而是在新的統治和教育體系下,對舊有元素的「規範化」和「再定義」。這是一種微妙的文化接觸策略,既利用了現有資源,又服務於新的行政和教育目標。
艾麗:您的分析細膩而富有層次。那麼,讓我們回到這份列表本身。您在序言中列舉了許多常見的拼寫錯誤,例如 g, j, h 的混淆,b, p 與 v, f 的混淆,以及元音 e, i 和 o, u 的混淆等。這些錯誤不僅是拼寫上的失誤,也反映了語言之間的摩擦與適應。能否請您從語言學的角度,再深入地解釋一下這些有趣的混淆現象?特別是結合菲律賓本地語言的語音特點,這些錯誤是如何產生的?
Schneider:這確實是這份列表中最有趣、也最具語言學價值的部分。這些所謂的「錯誤」,在很大程度上,並非簡單的粗心,而是菲律賓本地語言的音系(phonology)在處理西班牙語源詞彙時自然產生的現象。讓我們以您提到的幾個例子來說明:1. g, j, h 的混淆: 西班牙語字母 'j' 以及 'g' 在 'e', 'i' 前發出的音 [x](喉擦音),在許多菲律賓本地語言中並不存在。本地語言通常有聲門擦音 [h]。因此,當本地人在發音這些西班牙語源的名字時,可能會用 [h] 來替代 [x]。例如,José 在西班牙語中發音類似 [xoˈse],但在他加祿語中可能發音接近 [hoˈse]。反過來,在西班牙語中不發音的 'h',在本地語言中可能發音,導致在從本地發音反推西班牙語拼寫時出現錯誤。這種情況在書寫上就表現為 'j', 'g' (e/i 前) 和 'h' 之間的混淆。Heminiano 和 Jiminiano for Geminiano,Aleho for Alejo 都是很好的例子。2. b, p 與 v, f 的混淆: 西班牙語中 'v' 和 'b' 的發音本身就非常接近,常常都是雙唇擦音 [β]。而西班牙語的唇齒擦音 [f] 和 [v],在一些菲律賓本地語言中可能不存在。例如,他加祿語就沒有 [f] 和 [v] 的音素,這些音在外來詞中通常會被替換為雙唇塞音 [p] 和 [b]。Pilemón for Filemón,Bibencia for Vivencia 都是這種語音替換在拼寫上的反映。這是典型的「音素合併」(phoneme merging)現象,即兩種語言中不同的音素,在借用語言中被合併為同一個音素,進而影響拼寫。3. e 與 i,o 與 u 的混淆: 雖然西班牙語有五個元音 /a, e, i, o, u/,但與許多菲律賓本地語言,如他加祿語的三元音系統 /a, i, u/ 相比,仍然存在差異。即使是具有五元音系統的本地語言,其元音的具體音值(vowel quality)或在特定音韻環境下的變體(allophones)也可能與西班牙語不同。在非重讀音節中,西班牙語的 /e/ 和 /i/,以及 /o/ 和 /u/ 的區分度可能較低,本地人在聽寫時容易混淆。這導致了諸如 Eusídio for Eusebio, Froctoso for Fructuoso 這樣的錯誤。
這些「錯誤」從語言學的角度看,是語言接觸和語音適應的必然結果。它們並非簡單的無知,而是本地語言系統在吸收外來詞彙時,根據自身的語音規則進行的自然調整。這份列表無意中記錄下了這場持續了幾個世紀的語言交融的痕跡。通過規範拼寫,我們試圖將這些名字「拉回」到其西班牙語的標準形式,這也是對語言變異的一種干預。
艾麗:您的解釋令人豁然開朗,這些拼寫錯誤不再是簡單的失誤,而是生動的語言演變的見證。這份列表在1905年發布後,作為教育局的公報,想必在當時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從一個更長遠的歷史視角來看,您認為這份文獻對後來的菲律賓社會,特別是在名字的規範化和使用上,留下了怎樣的印記?它是否成功地建立了一個統一的命名標準?以及,作為一位當時在菲律賓工作的美國教育者,您在編寫這份列表時,心中對菲律賓的未來教育和社會發展,有著怎樣的期望或觀察?
Schneider:這份列表作為教育局的官方出版物,確實對當時以及後來一段時期內的菲律賓名字拼寫產生了重要的影響。它提供了一個由官方認可的、相對完整的參考標準,這在當時是缺乏的。在學校、政府辦公室等需要正式記錄名字的場合,這份列表成為了一個可以依循的範本。老師們會鼓勵學生按照列表中的拼寫來書寫自己的名字,書記員在記錄時也會參考它。這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記錄的準確性和一致性,有助於建立更為規範的檔案系統,這對於現代化行政管理是必要的。可以說,它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一個更統一的命名標準的形成和推廣。然而,這種「統一」是相對的,而非絕對的。語言和文化是充滿生命力的,它們會隨著時間和社會變遷而演變。儘管有了這份列表,人們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名字時,仍然會受到家庭習慣、地區方言、個人喜好等因素的影響。口語中的變體不會因為一份列表而完全消失。此外,隨著菲律賓民族意識的覺醒和發展,人們也可能開始更加珍視本土語言和文化元素,這可能也會影響未來的命名趨勢和對外來名字的處理方式。所以,這份列表更準確地說,是特定歷史時期下,一次重要的、針對主要洗禮名字的規範化嘗試,它留下了一個重要的參考點,但並非凍結了名字的演變。它是一道規範的「光」,照亮了一段時期的命名實踐,但漣漪仍在持續。至於我當時對菲律賓未來教育和社會發展的期望……我在這裡工作,看到了這片土地的潛力,也感受到了這裡人民的韌性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我們這些美國教育者的目標,是希望通過教育,將現代科學知識和思想帶到這裡,幫助菲律賓建立起自主運行的現代社會體系。名字的規範化,雖然只是很小的一個環節,但它是基礎性工作的一部分,與建立識字能力、培養規則意識、接入現代信息體系等更廣泛的教育目標是聯繫在一起的。我期望看到菲律賓的年輕一代能夠通過教育獲得知識和技能,能夠理解和參與現代社會的運作。我希望他們能在繼承自身豐富多樣的文化遺產的同時,也能夠自信地面對和融入世界。這份名字列表,或許能幫助他們更清晰地認識自己名字的源頭,理解語言和歷史如何塑造個體與群體。我知道,這片土地的未來充滿了可能性,也面臨著許多挑戰。作為一名教育者,我能做的,就是盡力做好當下的工作,播下教育的種子,希望它們能在這片熱帶的陽光下,生長出屬於自己的風景。這些孩子們,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對知識的渴望,他們的名字,無論用何種語言發音或書寫,都代表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和一個充滿希望的未來。
Schneider 先生的語氣帶著一種沉靜的力量,彷彿透過這份簡單的名字列表,他看到了更廣闊的教育圖景和人類社會的脈動。他輕輕地將鋼筆放在桌上,發出極輕微的一聲。窗外的陽光已經變得柔和,晚霞開始將天空染上橙色和紫色的過渡色彩。房間裡的陰影拉長,吊扇的吱呀聲在漸暗的光線中顯得更加明顯。遠處街道上傳來的人聲和車馬聲,漸漸變得模糊而遙遠。
艾麗:Schneider 先生,您的分享不僅讓我理解了這份名字列表的歷史和語言學價值,更讓我感受到了那個時代教育者的堅守與願景。您所做的工作,看似微小,實則為後來的教育和社會規範奠定了基石。感謝您帶我回到這段歷史時光,聆聽您的故事。這不僅是一份關於名字的列表,它是一頁承載著時代變遷、文化交融與教育希望的篇章。
Schneider:不客氣,艾麗女士。能有機會與您這樣的朋友,分享這些看似瑣碎卻構成歷史細節的工作,是我的榮幸。時間過得真快,光線似乎在催促著您回到您的時代了。
艾麗:確實如此。再次感謝您,Schneider 先生。願光一直照耀著您的工作,照耀著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名字,以及名字背後的生命。再見。
艾麗起身,向 Schneider 先生微微鞠躬致意。房間裡的光影變得更加夢幻,吊扇的吱呀聲彷彿融入了某種遠古的旋律。周圍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那些泛黃的紙頁、厚重的木桌、窗外的棕櫚樹,都像被無形的水流輕柔地沖刷著,界線變得不再清晰。熱帶的空氣、紙張的氣味、遠處的聲響,都在光中漸漸消散,化為遙遠的記憶。艾麗意識到,這場光之對談已然結束,她將循著來時的光路,回到屬於自己的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