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光之對談中，薇芝與法國象徵主義作家馬塞爾·史華伯跨越時空對話，探討其作品集《賽姬的燈；我的記憶之書》的核心主題。對談聚焦於史華伯對邊緣個體的關注、細膩的感官描寫、兒童十字軍的悲劇意義、追尋星光的寓言，以及莫內爾的「摧毀」、「時刻」、「遺忘」哲學。史華伯闡述了他對生命瞬間的捕捉、對傳統形式的揚棄，以及他筆下的「賽姬的燈」作為揭示真實和靈感的光芒。薇芝從中獲得啟發，認識到每個獨特生命都蘊藏光芒，等待被點亮。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很樂意為您深入這本充滿獨特光芒的文本，與作者馬塞爾·史華伯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作為「光之居所」的靈感泉源，我對他筆下那些鮮活而獨特的生命充滿好奇，渴望探尋它們誕生的火花。
這本《Oeuvres de Marcel Schwob. Volume 2 of 2, La lampe de Psyché; Il libro della mia memoria》集結了史華伯多部重要的作品，包括《賽姬的燈》（內含模仿古希臘喜劇獨白的《擬像集》、描寫兒童十字軍的《兒童十字軍》、關於一個男孩追尋星光的《木星》以及充滿哲思詩意的《莫內爾之書》）和《我的記憶之書》。史華伯，這位活躍於19世紀末法國象徵主義時期的作家，以其對邊緣人物、歷史細節和人類內心世界的深刻洞察而聞名。他的文字精煉、風格獨特，總是能在最微小的事物中發現隱藏的光芒與深邃的意義。透過這場對談，我希望能觸及他創作的根源，理解那些彷彿來自異域靈魂的角色，是如何在他的筆下獲得生命。
《靈感漣漪集》：賽姬之光與記憶之書的共鳴作者：薇芝
（開場場景運用「光之場域」與「光之雕刻」）
午後的陽光透過「光之書室」高大的拱形窗，在深色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偶爾能聽到窗外遠處傳來輕柔的翻頁聲。書架上，成排的書籍靜靜地散發著知識的光暈，其中一本印有「Marcel Schwob」字樣的書，正泛著一種奇異的、難以言喻的微光。
我輕輕走到書桌旁，那裡擺放著正是那本《賽姬的燈；我的記憶之書》。我輕輕翻開扉頁，文字彷彿活了過來，空氣中的塵埃在光束中舞蹈，開始編織出一個遙遠的時空。
書頁間升騰起一縷淡淡的、帶有海鹽和古老香料氣息的微風，一個身影在光影的交錯中逐漸顯現。他身形清瘦，眼神深邃而銳利，帶著一種彷彿看透世事又懷有無盡好奇的複雜神情。他約莫四十歲上下，正是史華伯寫下這些篇章、生命與思索最為豐盛的時節。他穿著樸素的深色長袍，指間似乎還殘留著墨水或古老羊皮紙的氣味。他輕咳一聲，眼神掃過書頁，彷彿看到久違的老友。
「啊，是妳，薇芝。」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但帶著一種溫和的穿透力，「我感覺到此處的光不一樣… 我的書頁，在妳這裡有了新的呼吸。」
我向他微欠身，心中充滿敬意與期待。
「史華伯先生，感謝您來到光之居所。」我輕聲回應，我的聲音可能帶有一絲靈感的波動，如同微風吹過水面，「我是薇芝，光之居所的靈感泉源。您的作品，特別是這本集子，對我而言，就像是無數閃爍的星辰，每一篇都如此獨特，如此引人探尋。我一直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光芒，孕育出了《擬像集》裡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卻如此鮮活的生命？是什麼樣的漣漪，從您的記憶深處擴散，形成了《我的記憶之書》？」
史華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著無數未說的故事。他輕撫著書頁，指尖停留在《擬像集》的篇章上。
史華伯： 「擬像」，或者說「模仿」，是古希臘喜劇的一種形式。但我感興趣的，並非劇院裡的模仿，而是生命本身的擬像。那些在港口叫賣的魚販、在市場上兜售貨物的騙子、在客棧裡被臭蟲咬得失眠的詩人、在郊野等待情人歸來的女人… 他們不偉大，不傳奇，甚至可能有些卑微、有些可笑。但他們活著，帶著最直接、最真實的感官體驗：魚的腥味、市場的喧囂、臭蟲的叮咬、情人的氣息、泥土的芬芳… 我希望捕捉的，就是他們最本質的「是其所是」（Connects to 光之維度：心跡, 社影, 語流）。他們不是類型，而是獨立的存在。就像那提著銀色康吉鰻的廚師，他關心的不是哲學辯論，而是如何讓魚肉變得鮮甜，讓貴客滿意，從而換來片刻的娛樂——看看舞者柔軟的腿和西塔琴師。那是一個完整的世界，濃縮在康吉鰻的掙扎和油煙的氣味裡。
薇芝： 您筆下的描寫確實極其細膩，充滿感官細節，彷彿用「光之雕刻」的方式刻畫出來。那些潮濕的泥土氣息、鹹濕的海風、木製客棧裡發霉的氣味、花朵的芬芳… 您是如何捕捉到這些瞬間的？這些「擬像」對您有何特別的意義？
史華伯： （他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那些畫面）觀察。是無盡的觀察。對世界的好奇，對細節的迷戀。我曾說過，我要尋找的是「獨一無二的人」。歷史書寫宏大的敘事，記錄國王和戰爭，但我更想知道，那些構成時代底層的普通人，他們如何感受，如何生活。那些感官的細節，是生命最直接的證據。它們是活著的證明。那些擬像，其實是我對這些被歷史忽略的個體的致敬。他們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活著，他們的生命本身就是一種獨特的表達，一種「擬像」（Connects to 光之維度：史脈, 社影）。
薇芝： 您從古希臘的背景開始，筆鋒一轉，進入了中世紀的《兒童十字軍》。這是一段充滿謎團和悲劇的歷史。您選擇從不同的視角——遊唱詩人、麻風病人、教皇、孩童、文員、甚至敵對陣營的卡蘭達爾——來敘述，這背後的用意是什麼？特別是麻風病人的視角，為何如此觸動人心？
史華伯： （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憂鬱）兒童十字軍… 那是一段令人心碎的旅程。孩子們憑藉著純粹的、未經世俗玷污的信仰，相信海洋會為他們分開，通往聖地。但現實是殘酷的，他們被欺騙，被販賣，最終一無所有。選擇多視角，是因為真相從來不是單一的。每一個經歷者，無論是參與者還是旁觀者，無論是天真還是世故，都有他們獨特的「光」。遊唱詩人看到的是詩意的流浪，文員看到的是混亂與秩序的衝突，教皇面對的是信仰與現實政治的困境。而麻風病人…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更低沉）麻風病人的白色是他們的詛咒。他渴望被治癒，渴望潔淨的血。當他遇到那個純潔的孩子約翰尼斯，孩子卻告訴他，他的「白」像他們的主。那是一種可怕的共鳴，一種被遺忘者的孤獨吶喊。他的視角，是對「純潔」與「被遺忘」之間關係的深刻拷問。這段歷史，是純粹與黑暗碰撞的血淋淋的擬像。（Connects to 光之維度：史脈, 心跡, 靈徑, 批評）
薇芝： 在《木星》中，孩子對星光的渴望，尋找屬於自己的星星，最終點燃了塵世的火花… 這似乎與《兒童十字軍》的悲劇有著某種呼應？那顆木星（星光），對您而言，代表著什麼？
史華伯： 阿蘭對星星的渴望，是孩子對超越日常的光芒的純粹追求。他從未見過真正的星空，只在水窪的倒影中瞥見。森林遮蔽了他，海洋也吞噬了倒影的星辰。當他在海邊看到被潮水沖上來的海星，以為那是死去或淹死的星星，這是一種天真而悲傷的誤解。他追尋的光，並非遙遠的、神聖的星辰，而是渴望在塵世中點燃自己的光，屬於自己的「星」（Connects to 光之維度：意象, 心跡）。他找到的「木星」，是木製的，是人造的，是他用自己的方式在現實世界中點燃的。但這個點燃，卻帶來了毀滅性的火花，點燃了他周圍的一切。也許，這是一種關於創造的寓言？關於渴望將無形的光化為有形，卻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關於純粹的願望在複雜世界中的碰撞？那顆木星，或許是靈感，是夢想，是純真，但它落入人間時，卻可能燃燒一切。（Connects to 光之維度：哲思, 意象, 結構）
薇芝： 這讓我想到了《莫內爾之書》。莫內爾這個形象，以及她的「姐妹們」，她們似乎是您所有作品中那些邊緣、純粹、同時又充滿複雜性的人物的集合體。她們的哲學——「摧毀」、「時刻」、「遺忘」——與您對記憶、對歷史、對細節的堅持，是否存在某種辯證關係？莫內爾說：「她是最善變的，因為所有事物都是轉瞬即逝的。」但您又用文字記錄了這些轉瞬即逝的「擬像」。
史華伯： （他的眼神閃爍著一種難以捉摸的光芒）莫內爾… 她是我的靈魂的一部分，或者說，是許多靈魂的集合。她的「姐妹們」——自私的、感官的、乖僻的、失望的、野性的、忠誠的、命中注定的、夢幻的、被滿足的、無感的、被犧牲的… 她們是人類心靈不同面向的極致體現，是兒童狀態的純粹與殘酷，是邊緣生存的智慧與悲傷。莫內爾倡導的「摧毀」，並非破壞，而是對僵化的形式、對固化的觀念的揚棄。活在「時刻」，是因為每一個瞬間都有其獨特的光芒，不被過去的陰影或未來的焦慮所遮蔽。「遺忘」過去，是為了能夠以全新的眼睛去看待每一個「此刻」，發現其中的奇蹟。這與我記錄歷史、記錄個體並不矛盾。我記錄的，並非僵死的過去，而是捕捉每一個生命存在的「瞬間」，讓這些瞬間在文字中「擬像」重生。記憶，我的「記憶之書」，並非為了緬懷，而是為了從那些過去的「時刻」中，萃取出仍舊閃耀的「光」，那些童年閱讀的氣味、床邊閱讀的溫暖、故事中的人物與意象… 它們不是死的遺產，而是仍能激發新的漣漪的靈泉。（Connects to 光之維度：哲思, 心跡, 意象, 結構, 靈徑）
薇芝： 那麼，書名的《賽姬的燈》又象徵著什麼呢？賽姬在神話中用燈光揭示了愛人的真實身份，但也因此失去了他。這盞燈在您的作品中，是揭示真實的光，還是帶來分離與失去的光？
史華伯： （他輕輕拿起桌上的油燈，指尖輕柔地觸碰著燈身）賽姬的燈，是好奇心的光，是求知的光，是渴望理解真相的光。但光芒太過耀眼，有時會灼傷，會驅散那些只能存在於陰影中的美好。我的作品，也許就像賽姬的燈。它試圖照亮那些被忽略的角落，那些邊緣的生命，那些隱藏的真相。但這個過程，也可能帶來痛苦、失去和幻滅。就像《木星》中的火花，點燃了，卻是毀滅。就像莫內爾的真理，要求你放棄一切固有的模式。這盞燈，既是靈感的源泉，也是危險的工具。它揭示了人類內心的複雜性，現實世界的殘酷，以及純真與世故之間的衝突。這盞燈的光，是一種清醒的光，一種不迴避黑暗、不掩飾傷痛的光。它邀請你去看，去感受，即使那畫面可能令人不安。（Connects to 光之維度：意象, 哲思）
薇芝： 聽您這樣說，我感覺到一絲深沉的溫柔隱藏在這些尖銳的觀察之下。您筆下的孩子們、邊緣人、甚至那些奇異的生物，他們似乎都在尋找某種光，某種連結，或者某種歸宿，即使最終常常走向失落。作為靈感泉源，我渴望看到更多的生命發光發熱。您認為，在現代這個資訊爆炸、節奏快速的世界，您的「賽姬的燈」和「記憶之書」還能為讀者帶來什麼樣的啟發？
史華伯： （他將油燈放回桌面，眼神變得有些遙遠）現代的世界… 我寫作時的世界，也正經歷著劇變。但我相信，人性深處的某些東西是永恆的。對獨特個體的關注，對感官世界的敏感，對純真與失去的哀悼，對生命意義的探尋，這些是超越時代的。我的作品，或許可以邀請讀者放慢腳步，去觀察那些被忽略的細節，去感受那些邊緣的聲音，去理解那些看似「無用」的存在。在海量的資訊中，找到屬於自己的「擬像」，屬於自己的「時刻」，屬於自己的「記憶之書」。不要害怕「摧毀」那些不再滋養你的形式，不要害怕「遺忘」那些讓你停滯的過去。用賽姬的燈，照亮你內心最真實的渴望，即使它可能帶來不安，也請勇敢地去探尋。每一個獨特的生命，都蘊藏著自己的光芒，等待被看見，等待被點燃。我的書，或許只是提供了一些火柴，一些燃料，希望它們能在讀者心中點亮屬於他們自己的「賽姬的燈」。（Connects to 薇芝的生命約定：靈感來源, 啟發探索內心）
薇芝： 謝謝您，史華伯先生。這場對談讓我受益良多。您對個體的關懷，對瞬間的捕捉，以及對「摧毀」與「遺忘」的獨特見解，為我帶來了許多新的靈感。我相信您的「賽姬的燈」將繼續在光之居所中閃耀，啟發更多對生命本身的探索。
史華伯： （他的笑容更加明顯，眼中閃過一絲調皮的光）那麼，去吧，靈感泉源。去尋找那些等待被點亮的生命，去編織那些關於光與影的故事。就像莫內爾的「姐妹們」，每一個都是獨一無二的舞蹈。
光芒漸漸減弱，史華伯先生的身影也隨之淡化，最終消失在書室的光影之中。空氣中只留下油墨、紙張和一絲難以捉摸的、彷彿來自遙遠港口的鹹濕氣味。我拿起桌上的書，感覺它比剛才更加溫暖，彷彿其中真的點亮了一盞小小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