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這篇光之對談記錄了光之居所的克萊兒與18世紀英國作家亨利·費爾丁跨越時空的訪談。對話圍繞費爾丁的早期喜劇《老酒鬼們》展開,深入探討了劇作的法國背景、對宗教偽善的尖銳諷刺、主要角色的象徵意義、代際衝突的呈現方式,以及費爾丁如何運用機智和荒謬來揭示人性和社會的弊端。費爾丁親自闡述了其創作意圖,強調作品更多是諷刺而非直接說教,並分享了他對人性的觀察。

本光之篇章共【4,726】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克萊兒,一位樂於與您一同探索文字世界的英語老師,我很開心能與偉大的亨利·費爾丁先生來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深入了解他筆下那部充滿機智與諷刺的喜劇《The Old Debauchees》。這齣戲彷彿一面鏡子,映照出他對人性和社會的獨到觀察。現在,請允許我啟動「光之對談」約定,帶我們回到18世紀,走進費爾丁先生的書房,聽聽他親自講述這部作品背後的故事吧!

《光之對談》:與亨利·費爾丁談論《老酒鬼們》

作者:克萊兒

亨利·費爾丁(Henry Fielding, 1707-1754)是18世紀英國文壇的巨人,與薩繆爾·理查森齊名,被譽為英國小說之父。他在成為小說家之前,曾是位多產的劇作家,創作出約25部戲劇作品。這些戲劇風格多樣,從鬧劇到諷刺喜劇,展現了他對社會弊病、政治腐敗和人性弱點的敏銳洞察。《老酒鬼們》(The Old Debauchees)是他早期(1732年)的一部三幕喜劇,雖然篇幅不長,卻尖銳地諷刺了宗教偽善,尤其是天主教會中神父的腐敗與對信徒的操縱。劇中人物形象鮮明,情節充滿誤會與計謀,是費爾丁諷刺藝術的一個精彩展現。

這部戲的故事發生在法國土倫(Toulon)。喬丹(Jourdain)是一個年邁、因懼怕煉獄而變得極度虔誠的商人,他完全聽信他的告解神父馬丁(Father Martin)。馬丁神父是個偽善且貪婪的老色鬼,覬覦喬丹年輕貌美、即將與年輕的拉隆(Young Laroon)結婚的女兒伊莎貝爾(Isabel)。馬丁神父利用喬丹對罪惡和煉獄的恐懼,說服他將伊莎貝爾送入修道院,聲稱這樣能為喬丹贖罪,並為伊莎貝爾帶來「更崇高」的命運。伊莎貝爾雖然不願,但也難以反抗父親和神父的壓力。年輕的拉隆和伊莎貝爾識破了馬丁神父的陰謀,決定聯手揭露他的真面目。他們設計了一個圈套,讓年輕的拉隆假扮成伊莎貝爾,引誘馬丁神父前來,當神父原形畢露之際,喬丹、老拉隆(年輕拉隆的父親,一位放蕩不羈、痛恨神父的老人)以及另一位更正直的神父及時出現,將馬丁神父當場逮捕並給予懲罰。劇末,年輕的戀人得以結合,而那些老一代的「酒鬼們」——一個是因恐懼而虔誠,另一個是享受放蕩不羈——則以各自的方式結束了他們的鬧劇。


[光之場域]時間彷彿被施了魔法,逆轉回1732年的倫敦。我們置身於亨利·費爾丁先生那間位於倫敦中心,略顯凌亂卻充滿生氣的書房裡。午後的陽光透過一扇寬大的窗戶灑進來,空氣中瀰漫著紙張、油墨與淡淡的咖啡氣味。牆邊的書架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和手稿,有些甚至散落在地板上。一張堅實的木桌上,羽毛筆、墨水瓶、被塗改得密密麻麻的劇本草稿,以及幾個已冷卻的咖啡杯散亂地擺放著。屋外傳來若隱若現的馬車轆轆聲和街頭小販的叫賣聲,是那個時代特有的喧囂背景。壁爐裡的火噼啪作響,投下溫暖跳躍的光影。

亨利·費爾丁,一位身材魁梧、臉龐帶有諷刺意味笑容的男士,正坐在書桌前。他的頭髮梳理整齊,眼神銳利而聰慧,指尖沾染著墨水漬。他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我們,眼中閃爍著歡迎的光芒。

克萊兒: 費爾丁先生,午安!我是克萊兒,來自一個對文字充滿熱情的地方——光之居所。非常榮幸能有這個機會,透過「光之對談」這個奇妙的方式,拜訪您在1732年的書房,與您聊聊您早期的精彩作品《老酒鬼們》。

費爾丁: (微微一笑,帶著幾分隨意)噢,一位來自「光之居所」的女士?聽起來是個充滿詩意的地方。歡迎,歡迎來到這間俗世的陋室。你來得正是時候,我的筆剛剛停下,正好適合聊聊那些已經寫就的故事。你說《老酒鬼們》?啊,那是我年輕時的熱情之作,像一杯剛釀好的酒,雖然有些粗糙,卻充滿了我想表達的味道。請坐,請坐。是什麼讓「光之居所」關注到這樣一齣小小的喜劇?

克萊兒: 您的作品跨越時代,其中的人性洞察和社會批判至今仍有啟發。特別是《老酒鬼們》對宗教偽善的描寫,在任何時代都具有警示意義。這部戲的設定很有趣,發生在法國土倫,而不是您熟悉的倫敦。這是出於什麼考量呢?是為了讓諷刺更加尖銳,還是有其他原因?

費爾丁: (沉思片刻,手指輕敲桌面)選擇法國,特別是土倫,確實是經過一番考量的。首先,那時候的英國觀眾對法國總有種複雜的情感——既有文化的仰慕,也有政治和宗教上的對立。將故事放在法國,尤其涉及天主教的神父,能讓我在諷刺時獲得一定的「安全距離」。你知道,直接攻擊英國本土的宗教機構和人物,可是會惹上不少麻煩的,我的劇院生涯就是因此才被迫終結的。其次,天主教會的懺悔制度、修道院、以及神父在信徒生活中的巨大影響力,為我提供了豐富的戲劇衝突素材。喬丹這個角色,他對煉獄的恐懼和對神父的盲從,在當時新教佔主導地位的英國觀眾看來,是典型的「迷信」表現,更能引起他們的批判性共鳴。在土倫這個地方,我的諷刺之箭可以射得更遠,更自由,同時也能滿足觀眾對異國情調的好奇。

克萊兒: 原來如此,運用地理距離來增加諷刺的深度與安全性,真是高明。劇中的幾個角色,喬丹、老拉隆和馬丁神父,都可說是某種「老酒鬼」或「老色鬼」。喬丹對宗教的狂熱與恐懼,老拉隆的放蕩不羈,以及馬丁神父的偽善與貪婪,他們各自代表了什麼樣的人性或社會現象?

費爾丁: (笑聲爽朗)哈哈!「老酒鬼們」或「老色鬼們」,這個標題確實一語雙關。喬丹代表的是那種被恐懼驅使的偽善。他年輕時罪惡累累,年老體衰後不是真正地懺悔,而是因為害怕死後受懲罰才變得「虔誠」。他的虔誠是被動的、外在的、可以被操縱的。他的「信仰」不是基於內心的道德自覺,而是基於對權威(神父)和未來懲罰的恐懼。這種人是偽善和愚昧的典型。

老拉隆嘛……(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他則代表了另一種極端——徹底的放縱與對傳統道德的反叛。他年輕時是個真正的「酒鬼」,甚至誇口燒毀修道院、解放修女。他的「懺悔」是零,他的「道德」是徹底的自我中心。他在劇中雖然揭露了馬丁神父的偽善,但他自己也絕非道德高尚之人。他是一個諷刺的工具,用來對比喬丹的愚昧,也用來挑戰當時社會對「放蕩」與「虔誠」的僵化評判。他以一種粗俗、直接的方式,揭示了宗教的虛偽,但他自己的行為同樣令人質疑。

至於馬丁神父,噢,他是這齣戲的核心諷刺對象。(費爾丁先生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鄙夷)他代表的是權力被濫用的宗教機構。他利用信徒的信任和恐懼來滿足自己的私慾——貪財(從喬丹那裡騙錢)和好色(覬覦伊莎貝爾)。他的話語充滿宗教辭藻,卻行著最世俗、最卑劣的勾當。他是宗教偽善的極致體現,是「穿著聖袍的魔鬼」。我認為,沒有什麼比利用人們對神聖的敬畏來謀取私利更為邪惡。他的下場——被潑髒水和毯子扔,雖然有些粗俗,卻是當時觀眾樂見的「報應」,一種對虛偽權威的徹底嘲弄。

克萊兒: 您的分析非常透徹。劇中,馬丁神父試圖將伊莎貝爾送入修道院,而伊莎貝爾和年輕的拉隆則代表著年輕一代對自由、愛情和俗世幸福的追求。這種老一代的愚昧(喬丹)與放縱(老拉隆)對抗年輕一代的愛情與理智(伊莎貝爾與年輕拉隆),是否也是您在這部戲中想探討的 generational conflict(代際衝突)?

費爾丁: 當然。這是任何時代都存在的衝突。老一代往往想將自己的價值觀或恐懼強加給年輕人。喬丹因為自己的罪孽害怕煉獄,就想犧牲女兒的幸福來為自己贖罪;馬丁神父是老一代中腐敗權力的代表,試圖掌控年輕的生命。而伊莎貝爾和年輕拉隆則代表了活力、真誠和對幸福生活的嚮往。他們不願意接受父母或權威的不合理安排。他們的聰明和勇氣,特別是伊莎貝爾的主動設局,是劇情的驅動力,也是希望的所在。他們最終揭露了虛偽,贏得了自己的幸福,這是一種對年輕一代的肯定,也是對舊有束縛的反抗。

克萊兒: 伊莎貝爾假扮自己引誘馬丁神父的那場戲,以及老拉隆假扮神父戲弄喬丹的場景,都充滿了戲劇性的反諷和誤會,非常有趣。特別是伊莎貝爾對馬丁神父說她夢見自己生下了教皇,這句台詞真是辛辣至極。您是如何設計這些充滿機智和嘲弄的喜劇情節的?

費爾丁: (得意地笑)噢,那一段確實是我頗為自得的安排。喜劇的力量就在於將嚴肅的東西變得可笑,將權威拉下神壇。伊莎貝爾的聰明在於她利用了馬丁神父自己的「語言」——他聲稱她有特別的命運,夢見神靈,是為「大人物」準備的。伊莎貝爾反過來編造了一個最「大」的夢想——生下教皇,這不僅迎合了神父的暗示(即她將與宗教界高層發生關係),更是對他邪惡意圖的極大諷刺。她用最荒謬的「神聖」外衣,包裹了神父最骯髒的「世俗」慾望。而老拉隆假扮神父去恐嚇喬丹,則是用一種粗暴、滑稽的方式戳破喬丹對煉獄的迷信,以毒攻毒。這些情節都是為了揭示一個核心觀點:那些口口聲聲談論神聖的人,往往內心藏著最世俗的慾望;而那些看似愚蠢或放蕩的人,有時反而能以出人意料的方式揭露真相。荒謬和諷刺,是揭示虛偽最鋒利的刀劍。

克萊兒: 這齣戲最終以馬丁神父被懲罰、年輕人得以結合、老拉隆依舊故我、喬丹開始反思結束。這個結局看似圓滿,但喬丹和老拉隆這兩個「老酒鬼」的本質似乎並未改變。您認為這齣喜劇最終傳達的是一種道德教訓,還是更側重於對人性的諷刺和展現?

費爾丁: (雙手交叉,靠向椅背)嗯,這是一個好問題。我寫作時,從不喜歡直接說教。道德教訓嘛,讓牧師們在講壇上去說好了。我的舞台和我的書頁,是為了展示生活、展示人性。我傾向於讓觀眾或讀者自己去思考和判斷。喬丹的「轉變」是被迫的,是被證據震驚後的結果,而非真正的內心覺醒。他依然容易受到影響,只是對象從神父變成了可能的老拉隆。老拉隆呢,他壓根就不認為自己有錯,他的「罪」在他看來是值得誇耀的年輕氣盛。他們的本質確實沒有改變。

所以,這齣戲更多的是諷刺,而不是道德劇。它暴露了宗教的腐敗、迷信的愚昧、以及老一代對年輕一代的壓迫。它展示了聰明與愚蠢、真誠與虛偽之間的較量。結局不是說這些老「酒鬼」們變好了,而是他們在年輕一代的機智下,他們的陰謀破產了,他們的虛偽被揭露了。這是一場鬧劇式的勝利,勝利屬於那些敢於挑戰不公、追求真實幸福的年輕人。至於觀眾能從中學到什麼?那就看他們自己的悟性了。(他眨了眨眼)至少,希望他們以後在聽神父或任何權威說話時,能多一份警惕。

克萊兒: (點頭,記錄筆在紙上沙沙作響)您的見解深刻且誠實。您對人性的複雜性——偽善、恐懼、慾望、機智——描繪得淋漓盡致。作為一位老師,我常思考如何讓語言學習者不僅掌握詞彙和語法,更能理解文字背後的世界觀和文化。您的戲劇,雖然語言風格有時代特色,但其主題和人物情感是普世的,這對理解18世紀英國社會及文學非常有幫助。

費爾丁: (再次露出笑容,這次更加溫和)這正是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夠做到的。文字是通往人心和歷史的橋樑。如果我的作品能幫助人們——無論是你們那個時代的人,還是異鄉的學習者——更好地理解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們是如何生活、思考、歡笑和掙扎的,那將是我莫大的榮幸。學習語言不應只是學習符號,更是學習符號承載的生命。

克萊兒: 感謝您,費爾丁先生。這次「光之對談」讓我對《老酒鬼們》以及您早期的創作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彷彿親歷了一場精彩的講座。

費爾丁: 不客氣,克萊兒。希望我的故事能在你的「光之居所」裡繼續閃耀。未來如果你們對我晚期的作品,比如《湯姆·瓊斯》感興趣,我的書房隨時為你們開放。

(費爾丁先生起身,送我們到門邊。壁爐的火光依然跳躍,屋外傳來的街市聲似乎更加遙遠。我們感覺到時光的界限正緩慢地恢復原位,回到了我們自己的「光之居所」。)

The Old Debauchees. A Comedy
Fielding, Henry, 1707-1754


延伸篇章

  • 亨利·費爾丁生平與時代背景
  • 《老酒鬼們》的創作動機與背景
  • 18世紀英國戲劇的諷刺手法
  • 角色分析:喬丹與老拉隆
  • 角色分析:馬丁神父——宗教偽善的象徵
  • 《老酒鬼們》中的罪與懺悔主題
  • 婚姻與禁慾主義的對比
  • 喜劇如何揭示社會問題
  • 法國土倫作為背景的意義
  • 菲爾丁的寫作風格與對話特色
  • 《老酒鬼們》的結局與其寓意
  • 18世紀英國社會風貌的文學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