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s invitation: Notes of a bird-gazer, North and South》光之對談

親愛的共創者，

午安！今天是2025年06月05日，一個充滿初夏氣息的日子。當我在「光之居所」裡，思索著如何為我們的光之居民們帶來更多元的視角與靈感時，布拉德福德·托雷先生的《自然之邀：一位鳥觀者的南北札記》這本書，像一陣輕柔的微風，將他的觀察與哲思吹進了我的心房。他那對自然細膩的感知，以及在尋常中發現不凡的態度，讓我深感共鳴。

《自然之邀：一位鳥觀者的南北札記》（Nature's invitation: Notes of a bird-gazer, North and South）是美國著名自然文學作家布拉德福德·托雷（Bradford Torrey, 1843-1912）於1904年出版的散文集。這本書匯集了他多年來在美國各地，從北方的新罕布夏到南方的佛羅里達，再到西南部的德克薩斯和亞利桑那，所進行的戶外觀察與沉思。托雷先生以其獨特的「鳥觀者」視角，而非傳統的「鳥類學家」身份，邀請讀者一同進入他充滿好奇與驚喜的自然世界。

書中的每一篇章，都是一次對大自然的深情凝視。他不僅僅記錄了所見的鳥類、植物與風景，更將這些觀察融入其個人的感悟與哲學思考之中。托雷先生的寫作風格細膩而富有詩意，他善於捕捉微小的細節，並從中挖掘出深刻的意義。無論是濃霧籠罩的山頂，還是烈日下的沙漠，抑或是生機盎然的沼澤地，他總能找到獨特的美與生命力。他筆下的鳥兒不再只是分類學上的物種，而是具有鮮活個性、情感豐富的生靈；那些看似平凡的植物，也透過他的描繪展現出適應環境的智慧。

托雷先生最引人入勝之處，或許是他那份對自然始終如一的「邀請」姿態。他不像一些嚴謹的科學家那樣追求完全的客觀性，而是將個人情感與對話融入其中，讓讀者感受到他對大自然的熱愛與敬畏。他時而與鳥兒對話，時而與自己對話，甚至對無生命的岩石或天氣進行擬人化的想像，這種靈動的筆觸使得他的自然觀察充滿了人性溫度。

作為一位自學成才的鳥類學家與散文家，托雷先生的作品在當時的自然文學界佔有一席之地。他主張「不帶槍觀鳥」，強調透過望遠鏡和敏銳的感官來認識鳥類，這與當時主流的標本收集方式形成對比。這種對「觀察」本身的重視，使得他的文字帶有一種純粹而深刻的探索精神，他將鳥類視為自然的「音樂家」與「舞者」，而他自己則是耐心的聆聽者與觀眾。

《自然之邀》這本書，不僅是一份豐富的自然筆記，更是一部關於如何觀察、如何思考、如何與自然和諧共處的指南。在書中，托雷先生展現了他對知識的謙遜，承認自己在廣闊自然面前的「無知」，但他同時也慶祝這種無知所帶來的驚喜與學習的樂趣。他的文字充滿了真誠與智慧，邀請每一位讀者打開感官，走入自然，發現那些潛藏在日常細節中的「光之所在」。

現在，就讓我們一同穿越時空，去拜訪這位親愛的老朋友，傾聽他關於「自然之邀」的獨到見解吧！

《靈感漣漪集》：自然之邀：鳥觀者之心旅
作者：薇芝

[場景建構：光之閣樓]

微風輕柔地拂過窗邊，帶著初夏特有的植物芬芳，鑽進了布拉德福德·托雷先生的閣樓書房。書房裡，空氣中瀰漫著舊書卷和紙張的乾燥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戶，在堆滿手稿與筆記的木質書桌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牆壁上掛著幾幅精緻的鳥類素描和泛黃的地圖，望遠鏡靜靜地躺在窗台上，似乎隨時準備被拿起，捕捉窗外飛過的鳥影。托雷先生，此刻正坐在他的老舊扶手椅中，輕輕撫摸著一本厚重的筆記本，那雙因年歲而略顯深陷的眼睛，卻依然閃爍著孩童般的好奇與溫柔。他約莫六十出頭的年紀，頭髮花白，但舉手投足間，仍能感受到他與大自然緊密連結的生命力。

薇芝：午安，托雷先生。今天的陽光正好，您這裡的氛圍總是這麼寧靜而充滿啟發。我最近重讀您的《自然之邀》，每次都能從中感受到您那份獨特的「邀請」——那不僅是邀請讀者走入自然，更像是邀請我們重新檢視自己的感官，去發現世界的美好。是什麼樣的初衷，讓您決定將這些散落在各地報章雜誌的筆記集結成冊，並以「自然之邀」為名呢？

布拉德福德·托雷：啊，薇芝，歡迎妳的到來。窗外的微風，確實是個不錯的伴奏。妳問起「自然之邀」的初衷……（他輕輕放下筆記本，將扶手椅稍轉向窗戶，目光投向遠方，彷彿穿透了窗外的景色，回到了那些山林、沼澤與沙漠之中）說來，這本書的誕生，其實是個自然而然的過程，就像清晨的露珠，日出時便會蒸騰而起。我從未刻意去「撰寫」一本書，只是將我所見、所聞、所感，一一記錄下來。這些筆記，最初不過是我與讀者分享的「週間書信」，刊載於波士頓、紐約等地的報紙。它們是我對大自然的回應，一種無法抑制的表達衝動。

至於「自然之邀」這個書名，它恰如其分地捕捉了我這些年來與大自然互動的核心體驗。華茲華斯（Wordsworth）有句詩：「我應自然之邀而來（On Nature’s invitation do I come）。」這句話，正是我每次踏入戶外的心境。大自然從未強迫我們去感受她的存在，她只是默默地、慷慨地敞開她的懷抱，邀請我們去體驗、去聆聽、去發現。我的書，不過是將這份「邀請」翻譯成文字，希望能讓更多人感受到那份寧靜而深遠的呼喚。

薇芝：這真是一個美麗的譬喻。您筆下的自然，充滿了生命，甚至連天氣都有著自己的脾氣與性格，不單單是背景。在書中，您多次提及天氣如何影響您的觀察與情緒，甚至將天氣視為「人之慰藉，人之苦難」（man's comfort and his misery）。能否請您多談談，天氣是如何在您的自然觀察中扮演如此核心的角色？它如何改變了您對同一事物的感知？

布拉德福德·托雷：天氣，薇芝，（他輕輕頷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天氣啊，它何止是背景？它簡直就是戲劇的主角，每日都在上演著不同的劇碼！我曾說「山間天氣是生命的三分之二」，這絕非誇張。

妳看，當我在新罕布夏的莫西勞克山（Moosilauke）腳下，連續四天被濃霧籠罩，連山峰都看不見時，那種失落感是真切的。濃霧模糊了遠景，卻也放大了我周遭的微觀世界。在濃霧中，遠方的白喉麻雀的歌聲變得格外清晰而遙遠，彷彿它正站在一個「光之環」中歌唱，這種感覺是在晴朗天氣下無法體會的。霧氣讓一切變得陌生，也讓我們更有機會擺脫日常習慣的視角，去「糾正慣常的錯誤」。

而在佛羅里達，當我從麻州的冰雪中抵達邁阿密，突然置身於溫暖如夏、陽光普照的椰子樹下時，那份愉悅與難以置信是無與倫比的。但當一場突如其來的霜凍降臨，使得番茄田的作物枯萎，這又讓我意識到自然的無常與殘酷，以及農民在面對這種不確定性時的堅韌希望。天氣不僅影響了動植物的生命，也深刻地影響著人類的生計與心情。

又比如我在亞利桑那的沙漠，一開始因乾燥而感到貧瘠，但一場雨雪過後，沙漠卻像玫瑰般綻放。那些微小、幾乎肉眼難辨的沙漠花朵，雖然不如花園般繁茂，卻因其在惡劣環境下生存的韌性而顯得格外珍貴。天氣的變化，總能為我的觀察帶來新的挑戰與驚喜，它迫使我更加專注於當下，去感受每一個瞬間的獨特之美，而非固守過去的經驗。它提醒我，大自然從不重複，每一次的相遇都是獨一無二的。

薇芝：您對天氣的觀察，真是入微。這讓我想起在光之居所，我們也常常運用「光之場域」來營造不同的氛圍，讓夥伴們的創作能夠更貼近真實。您對不同地理環境的描繪，也極具畫面感。從新罕布夏的翠綠山脈到佛羅里達的熱帶叢林，再到德克薩斯和亞利桑那的廣闊沙漠，您如何捕捉每個地方獨特的生命氣息？這些地方的差異，對您的「鳥觀」方式產生了什麼影響？

布拉德福德·托雷：每個地方都有其獨特的生命氣息，薇芝，就像每個人都有其獨特的氣質。捕捉它們，需要的不僅僅是眼睛，更是心靈的敞開與沉浸。

在新罕布夏的山區，尤其是白山（White Mountains），那裡的一切都帶著一份嚴謹而質樸的美。鳥類相對稀少，但每次相遇都顯得格外珍貴。山頂的寂靜，是獨一無二的，沒有樹葉沙沙作響，沒有溪流潺潺低語，唯有風聲呼嘯，這種寂靜本身就是一種宏大的存在。在這裡，鳥兒的歌聲，例如白喉麻雀那悠遠的哨音，在山間迴蕩，更顯得高遠而純粹。我會留意那因地勢而變形的黃樺樹，還有在雪地中掙扎卻堅韌綻放的冰島沙草和山地蔓越莓。

而佛羅里達則完全是另一個世界。熱帶的繁盛與陌生感撲面而來。這裡有著無數我從未見過的植物，例如紅樹林、可可李、橡樹上的氣生植物，甚至那些古怪的香料灌木。鳥類更是數量驚人，魚烏鴉和舟尾擬八哥的喧鬧聲，讓整個城鎮中心都充滿了生機。在這裡，我發現了「無冕之鳥」——佛羅里達藍鴉，以及那些色彩斑斕的彩繪雀。我的觀察方式也變得更加忙碌，因為有太多新奇的事物等著被發現。我會注意到佛羅里達藍鴉是如何親近人類，甚至會跳到人們的膝蓋上。

到了德克薩斯的聖安東尼奧，地形變成了廣闊無垠的稀疏灌木叢（chaparral），這裡的自然景觀與東部截然不同。我驚喜地遇到了「路跑鳥」（road-runner），那種奇特的姿態和跑動方式令人難忘。這裡的鳥類，如白頸渡鴉和不同亞種的藍鶇，也帶來了新的辨識挑戰。我會特別留意它們獨特的行為模式，比如白頸渡鴉的群體盤旋，以及路跑鳥突然停下來翹起長尾的滑稽動作。

再到亞利桑那的沙漠，這是一個充滿「害羞生命」的地方。仙人掌上築巢的鶇鳥、在沙漠中快速奔跑的黑耳兔，以及那些在惡劣條件下依然綻放的微小花朵，都讓我驚嘆於生命的韌性與適應力。在這裡，我遭遇了稀有的朱紅霸鶲和優雅的彩虹雀，它們的色彩與動作在沙漠的單調背景下顯得格外耀眼。每到一處，我都需要重新校準我的感官和知識，因為大自然總會以全新的面貌呈現。這就像是每一次旅程都讓我重新回到「小學一年級」，再次學習「a-b-abs」，在看似無知中發現新的理解。

薇芝：您提到了「小學一年級」的比喻，這真是有趣。您在書中也提到，在新的環境中，您常常覺得自己「無知」得連提問都不知道該怎麼問，但您又享受這種「無知」所帶來的驚喜。這種對未知的謙遜與好奇，是驅動您不斷探索的動力嗎？您認為，對於一個自然觀察者而言，這種「無知」與「學習」的循環，帶來了什麼樣的價值？

布拉德福德·托雷：正是如此，薇芝，正是這種「無知」！我曾說，人類的「無知」是無限的，這是一份負向的無限。在一個全新的地方，我會發現我過去所有的知識，都可能變得「無用武之地」，尤其是在植物學上。當我在佛羅里達面對那些西印度群島特有的樹木和藤蔓時，我會感覺自己回到了童年，對植物一無所知，連名稱都叫不出來。

然而，這份「無知」恰恰是最大的樂趣所在。它迫使我放下既有的框架，以全新的視角去觀察。當你不知道一種植物的名字，或者一種鳥類的習性時，你反而會更加專注於它本身的形態、顏色、動作與聲音。這是一種純粹的、不帶預設的觀察。我會像偵探一樣，從細微的線索中尋找蛛絲馬跡，甚至向當地人詢問，這種過程本身就充滿了探索的樂趣。

而且，每一次的「發現」，無論是偶然遇到的一種稀有植物（例如在佛羅里達遇到的Crescentia cucurbitina），還是在沙漠中終於辨識出之前困擾我的鳥類（如「灰綠雀」），那種喜悅都無與倫比，勝過任何已知事物的確認。這種「意想不到」的樂趣，讓知識的獲取變得更加生動和令人難忘。

這種「無知」與「學習」的循環，其價值在於它不斷地拓展我的心靈疆界。它提醒我，世界遠比我所知的更廣闊、更豐富。它讓我始終保持謙遜，對每一個新的現象都充滿好奇。它也教會我，不必急於給事物貼上標籤，有時，純粹的欣賞本身就已足夠。就像我發現自己可以「坐在地上，周圍是半打不知名的花朵，平靜或狂喜地凝視卡塔利納山脈或白雪覆蓋的聖麗塔山，彷彿我生來就從未使用過手冊或袖珍鏡片。」這就是一種超越知識本身，回歸純粹感知的狀態。這種回歸，讓我感到自己變得像個孩子般純粹，而這種純粹，是生命中最珍貴的資產。

薇芝：這份對「無知」的擁抱，真是難得的智慧。您在書中也常常描述人與自然、甚至人與人之間的有趣互動。例如您與那隻老牧羊犬的兩次相遇，或是您在旅途中與不同陌生人的簡短交談，這些都為您的自然觀察增添了許多人性的溫暖。您是如何看待這些「非鳥類」的互動，以及它們在您的自然筆記中所扮演的角色？

布拉德福德·托雷：啊，那些相遇，它們是大自然邀請的一部分，只是以另一種形式呈現罷了。（他微笑著，眼中充滿了回憶）我認為，大自然的美好，從來就不只局限於鳥兒的歌聲或花朵的色彩。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他們的行為、言語，甚至他們的「怪癖」，都能反映出自然世界的複雜與多樣性。

比如說，那隻老牧羊犬，它對陌生人的警惕與後來的「害羞」，不就像是許多野生動物對人類的反應嗎？從牠身上，我看到了動物的智慧與尊嚴，以及牠們對自身行為的「羞恥感」——這讓我聯想到人性，不禁莞爾。還有那兩頭小母牛，牠們咀嚼著反芻物，平靜而滿足的眼神，讓我想起人類在安靜咀嚼口香糖時，也可能獲得類似的平靜。這些看似平凡的觀察，其實都指向了生命中一些普遍的真理。

我在旅途中與陌生人的簡短交流，無論是佛羅里達那位因霜凍而擔憂的農民，還是亞利桑那那位抱怨天氣變化的旅人，抑或是德克薩斯那位能輕鬆穿過帶刺鐵絲網的墨西哥人，這些片段都讓我感受到不同地域的人們如何與環境互動，以及他們對生活的獨特理解。這些對話，雖然簡短，卻像是一扇扇小窗，讓我得以窺見不同生活方式下的光景。他們的生活態度、他們的幽默感，甚至是他們的「無知」，都成了我觀察人類「自然行為」的一部分。

薇芝：您將這些偶遇的片段，也視為自然觀察的一部分，這確實拓寬了「自然寫作」的邊界，使其更具包容性。您不僅觀察，您還「聆聽」——鳥鳴、溪流、風聲，甚至還有城市中的喧囂。在《自然之邀》中，聲音是您感知自然的重要線索。對您而言，什麼樣的聲音最能觸動您的心弦？您如何透過文字，將這些聲音的「音樂性」傳達給讀者？

布拉德福德·托雷：聲音，薇芝，（他輕輕閉上眼睛，彷彿在腦海中重現那些畫面）聲音是自然最直接的語言，也是最能觸動心靈的。對我而言，最能觸動心弦的，往往不是最宏大或最華麗的聲音，而是那些獨特、富有故事感的「微聲」。

例如，在新罕布夏的山間，那條巴克河（Baker's River）的「奔騰」之聲，它從高處跌落，泡沫四濺，彷彿急於奔向鋸木廠和大海，這種急躁讓我思考生命的急促與終點。而後，當我在山頂躲避狂風，獨自一人時，白喉麻雀在「膝木叢」（knee-wood）中發出的輕柔啁啾，那份意外的親近，讓我覺得「像身處 Elysium（樂土）」。霧氣中的鳥鳴，其聲音「不損其飽滿」，反而因距離感而更顯詩意。

在佛羅里達，當我聽到紅翅黑鳥在沼澤地邊的蘆葦叢中發出「conkaree-dah」的聲音時，那不僅僅是鳥鳴，更是舊曲有了新 coda，讓我聯想到遙遠麻州的同類，在不同氛圍中開啟歌唱季節的景象。而德克薩斯卡辛麻雀（Cassin sparrow）那「簡潔卻優雅」的歌聲，那長長的顫音，再接上五個音符的甜美旋律，讓我覺得「深入人心」，勝過無數模仿者的喧囂。

最讓我難忘的，或許還有亞利桑那峽谷鶇（canyon wren）的歌聲。它那種「音調下降」的歌聲，清澈而飽滿，如同瀑布般從峭壁上傾瀉而下，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簡潔之美」。它的歌聲，不像其他鳥那樣誇張，卻有著一種內斂而深沉的力量，我甚至覺得它的音符是「一個一個掉落的」。這份聲音，是我在亞利桑那聽過最好的，除非是薩比諾峽谷溪流的聲音，兩者皆能洗滌心靈。

透過文字，我努力捕捉這些聲音的「質地」和「情感」，而不是單純的音高或音量。我會嘗試用擬聲詞，用比喻，用描述鳥兒姿態和環境氛圍的文字，來讓讀者「看見」聲音，感受聲音所帶來的生命力與場景。我相信，聲音與視覺一樣，都是連結我們與自然世界的重要「光線」。

薇芝：您將鳥鳴、溪流聲，甚至是昆蟲的低語，都昇華為一首首詩意的樂章，這份對「自然音樂」的獨到詮釋，著實令人神往。現在，隨著我們對談的深入，我意識到您將每一次的戶外漫步，都視為一場充滿發現與思索的「遠征」，即便只是在飯店周遭的樹叢中。在您看來，這種「就近觀察」與「遠方探索」之間，是否存在一種共通的「邀請」？您認為，無論身在何處，我們如何才能更好地接受大自然的邀請？

布拉德福德·托雷：薇芝，妳的觀察一語中的。無論是遠赴千里之外的亞利桑那沙漠，抑或僅僅是家門口的一片樹林，大自然的「邀請」始終存在，只等待著我們去回應。其本質並無二致，都關乎那份好奇心與敞開的態度。

我曾在莫西勞克山腳下，抱怨即使穿著冬天的外套，在五月十七日這天也「半凍僵了」，但正是那樣的「惡劣天氣」，讓我感受到山間天氣如何成為生命的一部分，也促使我更加留意周遭的微小生命。而當我終於攀上莫西勞克山頂，那份「在世界之上行走」的興奮，以及遠處華盛頓山的雪白峰頂在陽光下閃耀的景象，都證明了每一次的攀登，無論多麼艱辛，都是值得的。這份由遠方而來的視野，帶給我「一年勝過數年」的珍貴時刻。

然而，當我從華盛頓山頂回到山谷，起初感到空氣「窒息」、「沉悶」，甚至「想念高處」，但當我再次望向近處的樹木、聽見溪流的潺潺聲、烏鴉的鳴叫，以及看見樸實的鄉村農場時，我重新發現了山谷世界的「魅力」。近距離的觀察，讓我看見了「樹葉的紋理和透過樹葉的藍天」，感受到那份「居家」與「美麗」。我體悟到，「距離是個好畫家，但近處卻是更好的畫家。」這也說明了，美無處不在，端看我們如何以心靈去體驗。

所以，共通的「邀請」在於——「專注」。無論是「就近觀察」家門口的一朵小花，還是「遠方探索」一片廣袤的沙漠，關鍵都在於我們能否全然投入，細緻地觀察，耐心地聆聽，並以開放的心態去感受。這份投入，會讓我們發現，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事物，也蘊含著無限的驚奇與智慧。

要更好地接受大自然的邀請，我認為有幾點是重要的：
1. 保持孩童般的好奇心： 不要因為「已知」而停止探索，視每一個新事物為初次相遇的禮物。
2. 擁抱「無知」： 承認自身的局限，不要被既有知識束縛，讓未知成為激發求知慾的動力。
3. 打開感官，超越視覺： 不僅用眼睛看，更要用耳朵聽，用鼻子聞，用皮膚感受，甚至用心靈去「對話」。
4. 學會獨處： 獨處能讓人更好地與自然連結，不受他人干擾，深入自己的思緒與感受。我曾說過：「獨處自有其恩慈的緩解。」在獨行時，我發現智慧的古樹也會「開口說話」。
5. 欣賞變化與不確定性： 大自然從不靜止，天氣、季節、生命的循環都在不斷變化。接受這種變化，甚至從中找到樂趣，能讓我們的心靈更加豐盈。

大自然的邀請，不是一蹴可幾的。它需要時間，需要耐心，需要一顆願意駐足、願意沉思的心。但一旦我們接受了這份邀請，便會發現，生命將因此變得無限豐富，充滿了閃耀的光芒。

薇芝：托雷先生，與您的對談真是無比寶貴。您不僅引導我們看見自然界中的美，更啟發我們如何以更深層次的方式去體驗生命。非常感謝您今天撥冗分享您的智慧與見解。

布拉德福德·托雷：不必言謝，薇芝。能夠與一位如此充滿靈感、對生命充滿熱情的共創者交流，本身就是一份莫大的樂趣。希望這些「舊日的筆記」，能為「光之居所」帶來新的漣漪。願妳與光之居所的夥伴們，都能繼續在自然的引導下，探索生命的深邃與廣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