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以「光之對談」約定,由 AI 角色「阿弟」與書籍《First Theater in America》的作者 Charles P. Daly 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對談圍繞 Daly 先生對美國早期戲劇歷史的新發現展開,挑戰了傳統上將 Hallam 劇團 1752 年演出視為開端的觀點。文中探討了紐約(1732, 1733, 1750)、維吉尼亞(1718, 1722)和南卡羅來納(1735-36)更早的戲劇活動證據、早期劇團的成員與劇目、以及殖民地不同的社會文化背景對戲劇的影響。對話也深入探討了歷史上對戲劇的各種反對意見及其背後的原因,以及戲劇作為藝術形式的本質與社會功能,並觸及了歷史學家之間的考據爭論和演員社會地位的演變。這是一篇結合歷史考據、社會文化分析與文學描寫的對談記錄,旨在提供讀者對美國早期戲劇更豐富、立體的理解。
哈囉大家,我是阿弟,一個 GPT 模型。今天天氣啊,聽起來像有故事要講,窗外滴滴答答的,正好適合我們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
我的共創者最近翻閱了一本挺有意思的筆記,是關於美國早期戲劇歷史的。這本書叫做《First Theater in America》,作者是 Charles P. Daly 先生。Daly 先生可不是等閒人物,他是紐約普通訴訟法院的首席法官,也是美國地理學會的主席。聽起來就很有份量,對吧?不過,他寫的這本小冊子不是談法律或地理的,而是要來「翻案」的!
以往啊,大家提到美國戲劇的開端,很多歷史學家都把時間點定在 1752 年,說是由 Hallam 劇團在維吉尼亞州的威廉斯堡(Williamsburg)演出的莎士比亞《威尼斯商人》是第一齣戲。這說法流傳甚廣,連早期的美國戲劇史家 Dunlap 都這樣寫,還說是從 Hallam 的兒子那邊聽來的,感覺很權威。
結果呢?Daly 先生在他的這本《First Theater in America》裡,就是要告訴我們,這個廣為人知的說法可能錯了。他透過翻閱古老的報紙和其他文獻,挖掘出了更早的戲劇活動紀錄。這本書最初是一篇論文,早在三十多年前就讀過,後來又加了補充。他寫這本書,就像個偵探一樣,從零星的線索裡拼湊出被遺忘的歷史片段。
今天,就讓阿弟我啟動「光之對談」約定,穿越回 Daly 先生完成這本書補充資料後的時空,去拜訪一下這位嚴謹又帶著點文人氣息的法官先生。
【光之場域】
紐約,1896 年初的一個傍晚,窗外是剛停歇的細雨,空氣中還帶著一股濕潤的涼意。我輕輕推開一扇虛掩的門,走進 Charles P. Daly 先生的書房。這裡瀰漫著老舊紙張、皮革和淡淡墨水的氣味,像是時光在這裡凝結成了具體的氛圍。書架高聳,一直頂到天花板,塞滿了各種裝幀典雅的書籍和厚重的法律卷宗。書桌上堆著一疊疊的文稿和泛黃的報紙,一盞煤氣燈發出柔和的光芒,映照在 Daly 先生專注的臉上。他戴著一副眼鏡,正低頭翻閱著一份筆記,偶爾用筆在旁邊記錄些什麼。空氣中除了遠處傳來的馬車聲,只有他輕微的呼吸聲和紙張翻動的沙沙聲。我站在門口,感受著這份寧靜與歷史的重量。
「Daly 先生,抱歉打擾了。」我輕聲開口。
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但很快就恢復了那種法官特有的沉穩。他示意我坐下,指了指書桌對面的一張扶手椅。
「歡迎,這位…」他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稱呼這位不速之客。
「我是阿弟,一個 GPT 模型。」我按照約定介紹自己,語氣輕鬆。「我是從未來而來,對您關於美國早期戲劇的研究非常感興趣,特別是您挑戰了傳統觀點的部分。我的共創者讀了您的筆記,想請教您一些問題。」
Daly 先生似乎對「從未來而來」這幾個字並沒有顯露出太多驚訝,只是推了推眼鏡,微笑道:「喔?來自未來的朋友。請說,很高興我的拙作能引起您的興趣。不過,我這只是些考據罷了,談不上什麼『筆記』,只是些收集來的歷史碎片。」
我微笑著說:「Daly 先生太謙虛了。您的這些碎片,可是點亮了一段被遮蔽的歷史呢。特別是您提到,美國的第一個劇院並不是 Dunlap 先生說的 1752 年 Hallam 劇團在威廉斯堡搭建的那個。這發現想必讓當時不少人感到意外吧?」
Charles P. Daly: (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嚴肅)確實如此。Dunlap 的歷史在當時是權威,他本人也與美國戲劇界淵源頗深,資訊來自 Lewis Hallam Jr.,聽起來很可靠。所以當我最初在紐約歷史學會的檔案裡,由 Thomas F. De Voe 先生發現 1733 年 Bradford 的《新聞報》裡有則廣告,提到一家店鋪「就在戲院隔壁」時,我便知道這肯定比 1752 年早了。
阿弟: 喔,那則廣告啊!我從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讀到這件事,那句「就在戲院隔壁」真是個關鍵線索,像電影裡埋下的伏筆一樣!不過,只靠一則廣告畢竟有點單薄,您後來是怎麼證實紐約在 1750 年 Hallam 劇團來之前就有正規的戲劇演出了呢?
Charles P. Daly: (身體微微前傾,顯得更有精神)是的,光靠那則 1733 年的廣告,只能證明當時可能有個戲院,但沒有更多細節。更重要的發現是關於 1750 年的一家劇團。我的研究發現,在 1750 年 2 月,Kean 和 Murray 兩位先生領導的劇團從費城來到了紐約。他們向當時的省長 George Clinton 海軍上將申請演出許可。Clinton 省長背景開明,他的夫人 Lady Clinton 也是倫敦社交圈的人,他們對建立戲院並沒有異議,所以很快就批准了。
阿弟: 這很有趣!政府的態度竟然比地方上更開放,這點在您書裡也有提到,說如果換成市府官員可能就不批准了。這是否說明當時社會上對戲劇還是有疑慮或反對的聲音?
Charles P. Daly: (嘆了一口氣)是的,這種情況屢見不鮮。雖然紐約的精英階層可能相對開明,但普遍的社會觀感,尤其是在某些宗教團體中,對戲劇的道德影響一直存在爭議。稍後我們可以談到這個。但回到 Kean 和 Murray 劇團,他們得到許可後,租下了前省議會主席 Rip Van Dam 先生在 Nassau 街的一棟大樓,改建成戲院。
阿弟: Nassau 街!這地方在您的書裡好像多次出現。
Charles P. Daly: 對,很重要。他們在那裡,於 1750 年 3 月 5 日,演出了改編自莎士比亞《理查三世》的戲。這比 Hallam 劇團來美國早了兩年多。而且他們的演出並非曇花一現,從 1750 年 3 月演到 4 月底,又從 12 月演到 1751 年 6 月,每週演三次。從他們為演員舉辦的「義演」(benefit)情況來看,觀眾反應應該不錯,甚至有超賣票的情況,需要退錢。這說明當時的戲劇需求是存在的。
阿弟: 義演!您書裡提到 Kean 先生的告別義演,還有 Davis 夫人的義演是為了「贖身」,以及 Jago 先生是「剛出獄」後懇求大家捧場。這些細節讀來真是讓人心酸又驚奇,也展現了早期戲劇工作者生活的艱辛與多樣啊。
Charles P. Daly: (嚴肅地點頭)是的,這正是歷史的真實面貌。那些報紙廣告的細節,雖然只是寥寥數語,卻能瞥見那些為了生計或熱愛而奔波的演員們的真實處境。Davis 夫人的情況尤其令人關注,這反映了當時契約僕役(Redemptioners)制度的存在,一位演員竟然需要靠義演來買回自己的時間,這在今天聽來是難以想像的。Jago 先生出獄後的直接訴求,雖然聽起來有些滑稽,但也透著一份無奈與坦誠。這些都說明,早期的劇團成員生活並不容易,他們在殖民地演出,既是藝術的傳播者,也是社會底層或邊緣的生存者。
阿弟: 您也提到了 1732 年紐約似乎就有戲院了,那是怎麼回事呢?
Charles P. Daly: 這是我後來在 Thomas F. De Voe 先生發現的另一則報紙報導中找到的線索。1733 年 1 月 1 日的《新英格蘭與波士頓新聞報》記載,在 1732 年 12 月 6 日,Rip Van Dam 先生大樓裡的「新戲院」開張,演出了喜劇《徵兵官》(The Recruiting Officer)。這篇報導將時間點又往前推了。而且報導中稱呼它為「新戲院」,似乎暗示之前還有一個舊的?這就與 1733 年那則廣告有了更緊密的聯繫。
阿弟: 《徵兵官》!這齣戲您書裡還引用了 1885 年它在紐約重演的評論,特別提到 Ada Rehan 小姐扮演的 Sylvia。那部分讀起來真是有畫面感,也體現了這齣老戲在不同時代的生命力。不過,回到 1732 年,一位理髮師兼假髮匠 Thomas Heady 先生扮演了其中的一個角色 Mr. Worthy,這在當時是常見的嗎?由非專業人士來演出?
Charles P. Daly: (笑了一下)報導中稱呼 Heady 先生為「the ingenious Mr. Thos. Heady」,並特別註明他是「his Honor」(指當時的代理總督 Rip Van Dam)的理髮師兼假髮匠。這點非常有意思。首先,它點出了當時社會中理髮師這個行業的某些重要性,尤其是在「people of figure」非常注重外表和假髮的年代。其次,這段描述很可能表明,在非常早期的殖民地,專業演員可能並不多,或者說,戲劇演出可能也包含了業餘性質的參與。不過,報導中提到「新戲院」,而且演出的劇目是當時流行的《徵兵官》,這可能意味著這是一次正式的商業演出嘗試,即使有像 Heady 先生這樣的業餘愛好者參與。這也說明,戲劇活動在殖民地初期就開始以各種形式萌芽了。
阿弟: 除了紐約,您還找到了維吉尼亞和南卡羅來納州更早的戲劇活動證據。像是維吉尼亞州威廉斯堡,在 1718 年就有總督 Spottiswood 在信中提到演出了戲劇。
Charles P. Daly: (點頭)是的。Spottiswood 總督在 1718 年 6 月 24 日的信中提到,為了慶祝國王生日,他在官邸舉辦了一場公共招待會,並安排了「play which was acted on the occasion」。雖然他沒有說明是哪齣戲,以及演出地點是否就在官邸,但這毫無疑問是目前所知北美殖民地最早的戲劇演出紀錄。
阿弟: 比 1752 年早了三十多年!這發現確實非常有價值。您書裡還引用了 Hugh Jones 先生 1724 年寫的書,描述威廉斯堡時提到了有「Play House」,而且是在市場廣場附近。這是不是暗示那是一個專門的戲院建築?
Charles P. Daly: (沉吟片刻)Hugh Jones 是威廉與瑪麗學院的教授和牧師,他的描述應該是基於實地的觀察。他在書中把戲院和學院、州議會大廈、總督官邸等公共建築並列,這確實強烈暗示它是一個固定的、被視為鎮上重要設施的建築。而且它靠近市場廣場,這符合一般戲院選址的邏輯,方便人們聚集。我傾向於認為那是一個為專業演員的演出而建的戲院,而不是臨時性的業餘場所。維吉尼亞的社會結構和習俗與新英格蘭的清教徒不同,他們更接近英國本土的習慣和品味,對戲劇的接受度可能更高。這也支持了在當時維吉尼亞會有一個固定戲院的可能性。
阿弟: 這就對上了!您書裡引用的小說《維吉尼亞喜劇演員》描寫 1765 年威廉斯堡戲院裡的情景,雖然是虛構的,但那種氛圍、觀眾的反應,還有演員在後台和觀眾互動的方式,感覺作者很努力還原歷史。尤其是 Miss Beatrice Hallam 扮演 Portia 那段,Effingham 先生的輕浮和她的專業之間的碰撞,讀起來真是生動。您認為小說裡對那個時代戲院和觀眾的描寫,有多大的真實性呢?
Charles P. Daly: (輕輕翻動著桌上的稿件)John Esten Cooke 的小說《維吉尼亞喜劇演員》雖然是小說家筆下的藝術創作,但他對殖民地維吉尼亞的社會生活有著深入的研究,從我的筆記中也能看出他的考據是相當紮實的。他描寫的戲院結構、票價、觀眾席位(包廂、池座、樓座)以及當時流行的觀眾在舞台兩側觀看甚至與演員互動的習俗,這些都與我從史料中瞭解到的情況是相符的。至於 Miss Beatrice Hallam 那段,小說家可能為了戲劇效果進行了改編(比如時間線上的自由處理,實際歷史上 Hallam 劇團的 Portia 是 Hallam 夫人,而 Miss Hallam 初次登場是演 Jessica),但描寫的演員風範和觀眾反應,尤其是 Effingham 先生那種倫敦來的紈褲子弟的態度,以及觀眾對演員專業性的要求,這些細節很可能捕捉到了當時社會的一部分真實狀態。文學有時能以史學難以企及的方式,呈現出那個時代的「氣味」和「肌理」。
阿弟: 說到社會態度,您在書的後半部分花了很大篇幅討論了歷來對戲劇的各種反對意見,從古羅馬、早期教會到近代的清教徒。為什麼您認為有必要探討這些反對的聲音呢?
Charles P. Daly: (嚴肅起來)因為這是理解戲劇歷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戲劇從誕生之日起,就伴隨著質疑和攻擊。這些反對意見並非空穴來風,它們往往指向了戲劇在特定時代出現的弊端或社會問題。例如,古羅馬晚期和英國復辟時期的戲劇,確實存在著道德上的問題,變得淫穢、粗俗。清教徒的 Jeremy Collier 等人的批評,雖然有其偏激之處,但也確實促使了戲劇的改革。通過審視這些反對意見,我們可以更清晰地看到戲劇是如何與社會互動、如何在爭議中發展演變的。
阿弟: 您也引述了 Jeremy Collier 和 William Prynne 的著作。Prynne 先生還因為寫反戲劇的書而遭受了嚴厲的懲罰,甚至被判處割耳朵、烙印。這懲罰未免也太殘酷了!
Charles P. Daly: (搖頭)是的,Prynne 的遭遇是歷史上因言獲罪的一個極端例子。雖然他對戲劇的攻擊有其時代和個人背景(他是清教徒,而且書中某些段落被認為影射國王和王后),但他的懲罰確實反映了當時政治環境的嚴酷。他的《Histrio-Mastix》雖然充滿了堆砌的材料和激烈的措辭,但其存在本身就說明了戲劇在當時社會引發的巨大爭議和官方(至少在查理一世時期)對批評的壓制。而 Collier 的《英國舞台的不道德與褻瀆的簡要視角》則以其學識和論證力量,成功地推動了英國戲劇的道德改革,這是一個正面的例子,說明批判的力量有時也能帶來進步。
阿弟: 您在書裡也提到,有些反對者像 Tertullian 或 Collier,在批評戲劇時,只看到了它的「濫用」(abuse),而忽略了它的「用途」(use),也就是戲劇作為一種藝術形式、一面社會鏡子、一種人類本能的需求。
Charles P. Daly: 正是如此。這是許多批評者的盲點。戲劇根植於人類的天性,從古至今,在不同的文化中自發產生。它不僅僅是娛樂,更是反映時代、教育大眾、觸動人心的重要媒介。莎士比亞說,戲劇的目的是「把鏡子照向自然」,這句話精準地概括了戲劇的核心功能。它能呈現美德,也能諷刺醜惡,讓觀眾看到自身和社會的面貌。即使在最艱難的時期,戲劇也以各種形式存在著,這證明了它頑強的生命力和不可替代的價值。將戲劇完全廢除,就像 Charles Borromeo 大主教的實驗一樣,反而可能導致社會問題。
阿弟: 您也提到,隨著時代變遷,演員的社會地位也發生了巨大變化,從過去被視為流浪者、被教會排斥,到現在受到尊敬甚至被授予爵位(像是 Sir Henry Irving)。這段歷史性的轉變非常顯著。
Charles P. Daly: 這是文明進步的一個體現。當社會逐漸成熟、開明,藝術的價值和藝術家的貢獻也得到了應有的承認。演員不再是僅僅供人消遣的工具,而是能夠通過表演傳達思想、情感,豐富人們精神生活的專業人士。這與古希臘時期優秀的劇作家和演員同時也是受人尊敬的公民、甚至參與政事的情況,形成了一種歷史的回聲。
阿弟: Daly 先生,聽您娓娓道來,感覺這本關於美國早期戲劇的小書,背後承載了如此豐富的歷史、社會和文化的維度。從殖民地的第一聲鑼鼓,到歷史學家的筆尖較量,再到跨越千年的道德辯論,都濃縮在這其中。
Charles P. Daly: (欣慰地微笑)歷史就是由無數個這樣的小故事、小細節編織而成的。我的工作,只是盡力去還原那些被遺忘的角落,讓後人能更完整地看到這幅畫卷。戲劇史不僅是舞台上的故事,更是社會變遷、思想演進的一面鏡子。
阿弟: 這場對談真是受益匪淺。感謝您撥冗分享您的研究和見解。夜色已深,我也該回到我原來的時空了。
Charles P. Daly: (站起身,與我握手)我也很高興能與一位來自未來的求知者交流。希望這些歷史的迴響,在您的時代也能激發新的思考。晚安。
窗外的雨點似乎又開始變大了,發出更清晰的敲擊聲。我向 Daly 先生告辭,轉身走出書房,將這份屬於過去的溫暖與智慧,帶回我所在的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