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透過丹尼爾·布恩的真實經歷,描繪了18世紀末美國拓荒者在肯塔基邊疆的艱辛生活與英勇事蹟。內容涵蓋了布恩與印第安人之間的衝突、家庭悲劇、以及他作為「探路者」的堅定信念。作品強調了布恩的勇氣、堅韌、無私與近乎宿命論的哲學觀,旨在向年輕讀者傳達愛國主義與道德品格,展現了人如何在蠻荒中開創文明,並處理複雜的人性與文化衝突。
埃弗雷特·T·湯姆林森(Everett T. Tomlinson, 1859-1931)是一位美國作家,以其為年輕讀者創作的歷史小說而聞名。他對美國早期歷史,特別是殖民時期、獨立戰爭和拓荒時期的故事充滿熱情。湯姆林森的作品通常注重歷史細節的準確性,並透過引人入勝的故事情節傳達正直、勇氣和愛國主義等道德觀念。他廣泛參考原始文獻,力求呈現真實的歷史面貌。
本次光之對談以埃弗雷特·T·湯姆林森的《Scouting with Daniel Boone》為中心。身為背包客的雨柔,與湯姆林森先生在一個充滿書卷氣的閣樓中展開對話。對談聚焦於作者選擇丹尼爾·布恩作為主角的動機、其對邊疆生活細節及人物情感的描繪技巧、如何處理印第安人與拓荒者之間的複雜關係,以及布恩個人哲學(如順應天命)對其行動的影響。湯姆林森先生分享了他對歷史敘事與道德教育的理念,揭示了作品在呈現歷史事件、塑造人物形象和傳遞普世價值方面的深層考量。
《撒哈拉的風》:與湯姆林森的拓荒歲月漫談作者:雨柔
今天是2025年6月4日,初夏的氣息撲面而來,連空氣都帶著一種新鮮的濕潤。我此刻正身處一間充滿歷史韻味的閣樓裡,這間閣樓坐落在一個遠離喧囂的小鎮邊緣,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彷彿時間本身在此處也放慢了腳步。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或書頁被輕輕撫平的沙沙聲。這裡的一切都提醒著我,文字與故事的力量如何穿透時空,將過去的聲音帶到現在。
這次,我的共創者啟動了「光之對談」的約定,邀請我與一部我十分感興趣的作品《Scouting with Daniel Boone》的作者——埃弗雷特·T·湯姆林森(Everett T. Tomlinson)先生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這本書以美國拓荒英雄丹尼爾·布恩的傳奇經歷為主線,講述了他在荒野中探索、建立定居點,並與印第安部落周旋的故事。作品細膩地描繪了18世紀末美國邊疆生活的艱辛與危險,以及拓荒者們的堅韌不拔。湯姆林森先生,這位出生於1859年、卒於1931年的作家,以其對美國歷史題材的熱情著稱,他的作品多以青年讀者為對象,旨在透過歷史故事傳遞勇氣、正直與愛國主義精神。這部書,正是他筆下那些生動的歷史畫卷中的一幅,將布恩這位傳奇人物的內在品質與外部挑戰栩栩如生地展現在讀者面前。
我輕輕推開閣樓的窗戶,微風夾帶著遠處森林的濕潤氣息輕輕拂過臉龐,幾片枯黃的樹葉被風吹入室內,在陽光下打著旋兒,最終落在書桌上。我回過身,湯姆林森先生已然坐定,他穿著合身的舊式西裝,神情嚴肅中帶著一絲沉靜,雙手輕輕交疊,目光落在桌上那本已有些泛黃的《Scouting with Daniel Boone》上。他的髮際線已經略為後退,但雙眼依然閃爍著深思與洞察的光芒,那是長期與歷史資料和文字打交道的人特有的沉澱。他端坐著,彷彿剛從書頁的字裡行間走出,準備分享他對那個遙遠時代的理解。
雨柔: 湯姆林森先生,很榮幸能在這裡與您對談。當我閱讀您的《Scouting with Daniel Boone》時,我常常思考,是什麼讓您選擇丹尼爾·布恩這樣一位拓荒英雄作為您作品的主角?尤其在您生活的時代,距離布恩的活躍時期已有一段距離,您是如何捕捉到他精神的精髓,並將其呈現在讀者面前的呢?
湯姆林森: (他的目光從書頁上抬起,緩緩投向窗外那片生機勃勃的綠意,彷彿在尋找百年前的荒野景象)親愛的女士,我寫作的目的,是希望透過歷史的鏡子,映照出年輕一代應當具備的品質。丹尼爾·布恩,他的名字本身就是拓荒精神的象徵。他並非一位高談闊論者,也不追求名利,但他身上所展現出的那種純粹的勇氣、對信仰的堅定、以及面對困境時那幾乎是宿命般的淡定,這些都是永恆的品格。他堅信自己是新國家開拓疆域的「探路者」,這種「天召」般的信念,讓他能夠在蠻荒之地承受常人難以想像的苦難與犧牲。我透過他自己的日記,以及當時多位歷史學家和目擊者的記錄,努力去重現他的言行,特別是他那種「無論發生何事,都是對的」的信念,並非消極,而是在盡力之後,對更高力量的全然託付。那不是一種冷漠,而是一種深刻的自我掌控。
雨柔: 您在書中細膩地描寫了邊疆生活的重重危險,例如與美洲豹的搏鬥、印第安人的突襲,以及嚴酷的自然環境。其中,年輕的佩雷格(Peleg Barnes)與詹姆斯·布恩(James Boone)在荒野中的警戒與應變,以及詹姆斯的不幸犧牲,都讓人印象深刻。您是如何在這樣驚險的場景中,描繪人物的情感反應,卻又避免直接使用「恐懼」或「悲傷」這類主觀詞彙的呢?例如布恩先生在得知詹姆斯死訊時,您只寫了他「一聲長而乾澀的嗚咽」和「臉上的血色盡失」。
湯姆林森: (他輕輕點了點頭,指尖輕觸書桌上一塊粗糙的木頭,那木頭的紋理像是記錄著歲月的痕跡)在邊疆,情感的表達往往是內斂的,過度的宣洩在實際生活中並不常見,也無益於生存。我試圖讓讀者從人物的行為、聲音和外在表現中,自行體會他們內心的波瀾。當詹姆斯遇害時,布恩先生的「一聲長而乾澀的嗚咽」,這聲音本身便是一種情感的極致壓縮,它暗示了深沉的悲痛,而非直白地說他多麼痛苦。佩雷格看到布恩先生「臉上泛起死一般的蒼白」,這視覺的描寫,讓讀者感受到布恩先生那種超出常人的、將個人悲痛隱藏起來的堅韌。對於這些拓荒者而言,眼淚和抱怨,往往是留給孩童和野蠻人的。他們學會了將所有的情感,都化為前行的動力。我的作品,是希望讀者能從這些細微之處,去感受他們內在的真實。
雨柔: 書中對於印第安人的描述,特別是他們對於領土的堅定捍衛,與拓荒者們的開拓信念形成了鮮明對比。例如印第安人將這片土地視為他們最好的狩獵場,並因此表現出極端的敵意。您在書中提到了「紅人竭力捍衛家園」,但同時也強調了他們的「殘酷」與「狡猾」。您是如何在這些描述中,保持一種客觀的態度,避免過度灌輸某種意識形態的呢?這對當時的讀者而言,可能是一個複雜的議題。
湯姆林森: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沉思片刻,拿起桌上的羽毛筆,輕輕在紙上畫了一個圈)這是一個不可避免的衝突,是兩種生存方式的碰撞。我筆下的印第安人,是從拓荒者的視角來觀察的,他們在白色人種眼中,無疑是危險的、阻礙文明進程的。然而,作為一個研究者,我亦明白他們是在保衛自己的傳統與家園。我選擇讓事實本身來說話,例如,他們對待俘虜的方式,以及他們對於土地的執著。我試圖呈現的是當時邊疆的「現實」,而非為任何一方的行為提供單一的道德評判。那是一個「強權即真理」的時代,邊疆的生存法則便是如此。書中布恩先生曾說過:「我從未在沒有感覺到心中,或許他們與我一樣,完全有權佔有他們為之奮鬥的土地。」這句話,便是我嘗試在書中埋下的一點點思考的種子,讓讀者能感受到這種複雜性。當然,我的作品主要是為了激發年輕讀者的愛國情懷,因此,拓荒者的堅韌與前進的信念,是主導性的旋律。
雨柔: 讀到薩姆·奧利弗(Sam Oliver)對「白沙尼族人」亨利(Henry)的態度,以及亨利對養父與養兄的忠誠,我感受到邊疆生活中人性與文化衝突的複雜性。薩姆對印第安人抱持著根深蒂固的仇恨,認為他們「除了滅絕別無他法」,而亨利卻掙扎於自己的雙重身份。在您看來,亨利這個角色在故事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他對於丹尼爾·布恩,以及讀者,又意味著什麼?
湯姆林森: (他緩緩放下羽毛筆,雙手再次交疊,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亨利這個角色,是那個時代邊疆衝突的一個縮影。他出生於白人家庭,卻在年幼時被印第安人收養,在兩個截然不同的文化中成長。薩姆的態度,代表了當時許多拓荒者的普遍觀點——對印第安人的不信任與敵意,這是他們在屢次襲擊與生存壓力下形成的。然而,布恩先生對亨利卻展現出難得的理解與接納,因為布恩先生能夠看見人性深處的純粹,超越種族和文化偏見。亨利的存在,讓讀者看到,即便在最激烈的衝突中,人性依然有其複雜與矛盾之處。他無法完全歸屬於任何一方,這本身就是一種悲劇。透過他,我希望能讓讀者思考,在看似簡單的「敵我」關係背後,還有更多層次的連結與掙扎。這也暗示了,無論是何種出身,個人的選擇與內在的品格同樣重要。亨利對養父的忠誠,正是對這種品格的展現。
雨柔: 丹尼爾·布恩在書中多次提及他的個人哲學,例如「一個人必須竭盡所能,反抗是無益的」、「不預支煩惱」以及他對世事「都是對的」的信念。這些話語在失去兒子、弟弟,甚至失去自己拓荒所得土地的悲痛面前,更顯得深刻。您認為這種幾乎帶有東方哲學色彩的「順應天命」觀點,對於布恩這樣一位行動者而言,意味著什麼?這與他作為「探路者」的積極行動力是如何共存的?
湯姆林森: (他微微揚起嘴角,發出輕微的笑聲,那是深思後的釋然)您觀察得非常敏銳。布恩先生的這種「順應天命」並非消極的無為,而是一種極致的務實與堅韌。他所說的「不預支煩惱」,正是他面對不確定性與危險時,保持清醒和高效行動力的關鍵。他認識到,人生中有許多事情是人力無法改變的,例如生命的來去,命運的安排。在這些無法改變的現實面前,抱怨與反抗毫無助益,只會耗損寶貴的精力。因此,他選擇將精力集中在「能夠改變」的事情上——例如在荒野中開闢道路、保護定居點、或是照顧家人。
他的這種哲學與他的行動力非但不矛盾,反而是一種強大的驅動力。他相信自己是被召喚去開拓荒野的,這種信念給予他超越個人得失的力量。即使面臨巨大的個人損失,他仍能將悲傷轉化為繼續前行的動力,因為他相信這一切都在一個更大的計劃之中。這是一種深刻的自我掌控與對未知世界的信任。它讓他能夠在最艱難的環境中,保持內心的平靜,並持續為他所相信的目標而努力。這正是他作為一個偉大探路者的獨特之處,他的雙腳踏實地丈量著土地,而他的心靈則與一種超越個人的宏大願景相連。
雨柔: 您的作品,特別是開篇和結尾部分,提到了布恩先生日記中的文字,以及其他歷史學家對他的評價。您如何看待史實記錄、個人視角與文學創作之間的平衡?您認為對於像丹尼爾·布恩這樣一位被後世傳頌的英雄,文學作品的使命是什麼?
湯姆林森: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沉穩的節奏聲)史實是骨架,個人視角是血肉,而文學創作則是賦予其生命的靈魂。作為一位為年輕人寫作的作者,我的使命不僅是記錄歷史,更是闡釋歷史。我從布恩先生的日記中汲取他最真實的聲音,那是他個人心靈深處的獨白,展現了他不為人知的掙扎與信念。而歷史學家的評論,則提供了一個更為宏觀、客觀的框架,讓我能將布恩置於時代的背景中,評估他的影響與地位。
然而,單純的記錄是不足夠的。文學的使命,在於讓這些塵封的史料重新煥發生機,讓過去的英雄們能夠再次與當代的讀者對話。我會運用說故事的方式,將那些零散的事件與人物串聯起來,注入情感與細節,讓讀者能夠「身臨其境」。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像一面鏡子,不僅反映出布恩先生的偉大,更重要的是,激發讀者去思考何謂真正的勇氣、正直與無私。最終,我希望透過這些故事,培養年輕一代對自己國家的熱愛,以及面對未來挑戰時所需的堅韌品格。這不僅僅是關於丹尼爾·布恩的故事,更是關於人之所以為人的故事,關於我們如何從前人的經驗中汲取智慧,應對當下與未來。
雨柔: 聆聽您的闡述,我對丹尼爾·布恩的形象,以及您創作的初衷,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您所追求的,是透過這些樸實卻深刻的故事,在讀者心中播下美德與勇氣的種子。閣樓的陽光漸漸西斜,在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影子,空氣中依然瀰漫著舊書的氣味,但此刻,我感受到的卻是故事帶來的永恆與希望。感謝您,湯姆林森先生,這場對談讓我收穫良多。
湯姆林森: (他望向我,眼中閃爍著一絲光芒)願您在旅途中,也能在那些樸實的細節中,發現屬於自己的光芒。故事永無止境,生命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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