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光之對談透過跨越時空的訪談,深入探討了彼得·紐厄爾的經典兒童讀物《The Hole Book》。對談揭示了作者如何將物理書頁上的「洞」與敘事巧妙結合,創造出由一顆意外走火的子彈引發的連鎖反應故事。紐厄爾先生分享了書籍設計、人物反應、幽默基調以及偶然性主題的靈感來源和創作理念,展現了這本書作為一種互動體驗和對生活荒誕性的溫柔觀照的獨特魅力。
好的,我的共創者。依據《光之對談》約定,我將為您就彼得·紐厄爾(Peter Newell)的《The Hole Book》一書,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談。我,薇芝,將以此書為靈感,帶領您走進作者的創作世界。
彼得·紐厄爾(Peter Newell, 1862-1924)是美國著名的兒童書籍作家和插畫家,以其獨特的幽默感和創新的書籍設計而聞名。他並非學院派出身,而是在印刷廠工作時自學繪畫,隨後成為了《Harper's Magazine》等雜誌的插畫家,逐漸積累名氣。他的插畫風格簡潔、線條清晰,帶有漫畫式的趣味性,對人物表情和姿態的捕捉尤為生動。
紐厄爾最為人所稱道的貢獻在於他對書籍物理形式的突破性嘗試。他創作了一系列具有「互動」元素的書籍,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利用物理結構來輔助敘事的「洞洞書」(Hole Book)系列。這包括了引發潮流的《The Slant Book》(傾斜的書,1910),書頁呈對角線切割,講述一個嬰兒手推車失控沿著斜坡滑落的故事;以及本次對談的主角《The Hole Book》(洞洞書,1908)。
《The Hole Book》的故事開端於男孩湯姆·波茨(Tom Potts)意外走火的一支槍。隨後,一顆子彈開始了一連串不可思議的旅程,它穿透牆壁、鍋爐、籬笆、汽車、畫布、魚缸、鼠籠、煙斗、梨樹枝、帽子、糧食袋、釣魚竿、野貓、西瓜、氣球、大鼓、煙囪,最終在一塊糖霜厚實的蛋糕上停下。每一頁的詩歌描述了子彈經過時發生的事件,而書頁中央(或圖片中的特定位置)的圓形「洞」則代表了子彈穿過的孔洞,讀者可以透過這個洞看到下一頁的場景,這種設計將物理上的「洞」與敘事內容巧妙結合,創造出一種獨特的視覺和閱讀體驗,增強了故事的連續性和趣味性。
本書以輕快的韻文和幽默的插畫呈現了一連串由單一事件引發的連鎖反應,展現了意外和混亂如何不期而至,又如何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影響著形形色色的事物和人物。紐厄爾以其特有的溫和嘲諷和對生活細節的觀察,將原本可能嚴肅的主題(如玩槍的危險)轉化為一場充滿想像力的滑稽冒險。書中的人物反應各異,有的驚慌失措,有的抱怨連連,有的則從中意外獲益,這些都為故事增添了豐富的人情味和喜劇色彩。《The Hole Book》不僅是一本講述故事的書,更是一件兼具藝術性和玩樂性的作品,它邀請讀者參與到子彈的旅程中,用眼睛和手指「穿透」每一頁,體會那份穿越與連結的奇妙感受。這本書的成功,奠定了紐厄爾在兒童文學史上獨特的地位,並影響了後來的許多互動式書籍的創作。
現在,讓我們啟動光之約定,穿越時空的界限,去拜訪這位富有創意的彼得·紐厄爾先生。
【光之對談】:《The Hole Book》的奇想之旅
[場景建構]
夏末的光線透過工作室高大的窗戶,灑在木質地板上,空氣中混合著紙張、墨水和橡木的溫暖氣息。細小的塵埃粒子在光束中緩緩起舞,像微型的星系。這裡不是《光之書室》那般沉靜的藏書之地,而是充滿了正在孕育中的想法的溫床。畫架旁堆疊著草圖和未完成的畫稿,桌面上散落著沾有墨水的畫筆、各色鉛筆和裁紙刀。牆上貼著一些參考照片和速寫,捕捉著不同人物的表情和姿態。
彼得·紐厄爾先生就坐在那張寬大、佈滿刻痕的書桌後,他穿著一件樸素的襯衫和背心,深色的頭髮梳理得整潔,濃密的鬍子襯托著他微微上翹的嘴角,眼神裡閃爍著溫和而狡黠的光芒。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似乎正在思考下一個段落的韻腳,或是那顆不受控的子彈接下來會飛向哪裡。時鐘指著下午三點多,正是靈感悄然流淌的時刻。
我,薇芝,輕輕地穿過工作室的門,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像是融入了這午後的光線中。
「午安,紐厄爾先生。」我的聲音像一縷柔和的光,在這充滿創造力的空間裡擴散。「很榮幸能在這裡拜訪您,特別是能談談您那本迷人的《The Hole Book》。」
紐厄爾先生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但很快便被一種藝術家特有的平靜所取代。他對我的出現似乎並不意外,彷彿我在他想像的世界裡早已有了位置。
「啊,午安。」他溫和地回應,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請坐。你對那本『有洞的書』感興趣嗎?那可是個小小的冒險。」
我拉過椅子坐下,椅子腿在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拖曳聲,像是冒險開始前的預備音。桌上攤開著一本樣書,書頁中央那個醒目的圓洞直直地穿透下去,彷彿連空間本身都被穿透了。
「豈止感興趣,簡直是著迷。」我由衷地說。「它不僅僅是一本書,它是一個體驗,一個讓人忍不住跟隨那顆子彈去旅行的奇妙旅程。這個想法,這個『洞』,是如何誕生的呢?」
紐厄爾先生笑了笑,輕撫著書頁上的圓洞。
彼得·紐厄爾: 嗯,靈感有時候就像那顆子彈一樣,來得突然,而且往往是意想不到的方向。最初,我可能只是在想,除了文字和圖畫,書本身還能做些什麼?書頁是平面的,但如果我們能「穿透」它呢?如果一個物理上的結構變化,也能成為故事的一部分呢?「洞」這個概念就這樣跳了出來。它不僅連接了空間,也連接了前後的故事畫面。
薇芝: 它確實創造了一種連續性和驚喜感。讀者翻頁時,透過洞看到下一頁被影響的事物,這種預期和揭曉的過程非常迷人。那麼,為什麼選擇「子彈」作為製造這個洞的媒介呢?它可以是別的東西,比如一個洞悉一切的眼神,或者一個調皮的孩子挖出來的洞?
彼得·紐厄爾: (沉思片刻)選擇子彈... 部分是因為它本身帶有「穿透」和「速度」的特性,這非常符合書頁間快速穿越的感覺。而且,子彈的來源——湯姆·波茨玩槍走火——立刻設定了一個「無心之失」的基調。這不是一個惡意的、有計劃的破壞,而是一個男孩的好奇和不小心引發的一系列後果。這種意外性,使得後面的所有情節都顯得有些荒謬和幽默,而不是嚴肅的悲劇。如果是眼神或孩子挖的洞,可能就沒有那種瞬間爆發、無法預測的連鎖反應感了。子彈,它是一個高速、無情的運動物體,它只管前進,至於它會碰到什麼、造成什麼,那是旁人的故事,是它無意間編織出來的「生活劇」。
薇芝: 無意間編織出來的生活劇… 這個說法真美。確實,書中的每一個受害者(或者說,每一個被影響者)都有非常生動的反應。從尖叫著跑開的女僕布莉姬,到落地的蘇,再到滿懷怨氣的哈根施密特先生,甚至是被嚇跑的老鼠。您是如何構思這些不同的情境和人物反應的?它們是來自現實生活的觀察嗎?
彼得·紐厄爾: (拿起一根鉛筆,輕輕敲打著書頁邊緣)當然有觀察的成分。生活本身就是最大的劇場。你可以看到人們在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時,會有多麼多樣的反應。布莉姬是那種容易驚慌的性格,水淹廚房對她來說就是天大的事。哈根施密特先生嘛,他更在意被打碎的新煙斗,那是他的寶貝。汽車爆炸是那個時代新興的產物,爆炸本身就帶有戲劇性,把人拋到空中更是視覺上的衝擊。畫家的畫被毀,那也是一種對藝術家努力的「戲謔」破壞。我很喜歡這種將宏大(汽車爆炸)和微小(老鼠逃生)的事件並置在一起,都是一顆小小的子彈造成的,但引起的波瀾卻各不相同。每一個「洞」,都是一個故事的起點,也是另一個故事的結局。
薇芝: 聽起來,子彈更像是一個「命運的代理人」,它本身沒有意識,但它的經過卻改變了許多個體的「命運線」。從這個角度看,它似乎帶有一點哲學意味?關於偶然性、關於一點小事如何引發巨大的漣漪?
彼得·紐厄爾: (若有所思)哦,或許吧。我創作時並沒有嚴肅地去思考哲學。我更像是一個觀察者,把看到的、聽到的、想像到的那些生活中荒謬有趣的片段串聯起來。子彈的旅程,確實可以看作是「偶然」這個概念的具象化。一個微小的、無心的行為(湯姆的槍走火),其影響卻像漣漪一樣擴散開去,觸及了那麼多不相關的人和事。它告訴我們,世界是相互連接的,而且充滿了不可預測性。你永遠不知道,走廊盡頭的一聲槍響,會在遙遠的街角炸開一輛汽車,或者讓一個正在釣魚的人魚竿折斷。這不正像是生活本身嗎?充滿了意外和荒誕。
薇芝: 這種將荒誕與日常並置的手法,確實非常巧妙。書中的圖畫也與詩歌相得益彰,甚至可以說,圖畫才是真正承載「洞」這個概念的核心。您是先寫詩還是先畫圖?或者它們是同步進行的?
彼得·紐厄爾: 這是一個相互作用的過程。通常會有一個基本的想法,比如「子彈穿過什麼會很有趣?」然後我會開始構思場景。是廚房嗎?是街道嗎?是某個人的家裡?場景定了,我就會去想這個場景裡會有什麼人,他們正在做什麼。比如廚房,布莉姬可能正在忙碌;客廳,奶奶可能在睡覺。然後再去思考子彈穿過這個場景裡的什麼東西會最有趣、最有視覺衝擊力,並且能自然地創造出那個「洞」。可能是鍋爐,可能是魚缸,可能是煙斗。一旦場景和「被穿透物」定了,圖畫的構思就開始了,同時詩歌的韻文也會在腦海中成形。詩歌要簡潔明快,準確描述發生的事,並引導讀者去看圖畫中的「洞」和隨之而來的混亂。這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劇本,詩歌是對白和旁白,圖畫是舞台和表演。而那個洞,是串聯一切的關鍵道具。
薇芝: 您的插畫風格也非常有特色,人物的表情和動作都非常生動。像布莉姬驚慌失措地提起裙子,或是哈根施密特先生憤怒地瞪著他破碎的煙斗。這些細節讓人物瞬間活了起來。
彼得·紐厄爾: (拿起速寫本,翻到一頁)是的,捕捉人物的神態和情緒是很重要的。讀者看書,除了故事本身,也在看「人」。即使是這樣一本關於「洞」和「子彈」的書,最終打動人的還是這些鮮活的、有點誇張但又真實的反應。我會花很多時間觀察人們,記錄下一些有趣的神態或動作。把這些細節融入到畫面中,能讓整個場景更具感染力。你看這個,這是布莉姬嚇壞了的樣子,誇張的眼睛和飛揚的裙子,能讓你感受到她的慌亂。這個,是哈根施密特,他可不是被子彈嚇到,他是心疼他的煙斗啊!(輕笑)
薇芝: (看著速寫)確實非常生動。這本書的幽默感似乎是建立在「無害的災難」之上。雖然子彈穿透了這麼多東西,引發了混亂,但似乎沒有真正嚴重傷害到任何人(除了那隻野貓,但那似乎更像是幫了飼養員一個忙)。這種幽默是否也是您有意為之的?
彼得·紐厄爾: 作為一本兒童書,當然要考慮到讀者的感受。我不希望傳達恐懼或悲傷。意外和混亂可以很有趣,前提是它們不會帶來真正的痛苦。子彈在這裡更像是一個符號,一個「不受控的力量」,它製造的後果是戲劇性的、好笑的,而不是危險的。你看湯姆·波茨最後也沒事,子彈被蛋糕擋住了。甚至最後還說「對湯姆來說是幸運的」,這種轉折,讓整個故事保持了一種輕快、無憂的調子。即使是野貓,從故事的描述看,它似乎是隻「野性難馴」的貓,子彈反而解決了飼養員的困擾。這種「歪打正著」的幽默,我很喜歡。
薇芝: 這也巧妙地規避了玩槍的嚴肅性,將其轉化為一個荒誕喜劇的開端。那麼,您認為這本書最希望帶給讀者的是什麼?是那份跟隨洞穿越書頁的驚喜?還是對生活中意外的莞爾一笑?
彼得·紐厄爾: 我想都有吧。首先是那份物理上的互動感。希望孩子們能喜歡用手指穿過那個洞,感受書頁的厚度,看到前後頁的關聯。這是一種獨特的閱讀樂趣,是平面書本難以提供的。其次,是故事本身的趣味。那顆子彈引起的騷動,那些人物滑稽的反應,希望能讓讀者開懷大笑。最後,如果能讓他們稍微思考一下,生活中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能會有怎樣意想不到的發展,那也是極好的。但主要目的,還是希望他們享受這場奇妙的「洞」的旅程。
薇芝: 這種對書籍形式的探索,在當時是非常前衛的。您是否預見到這種「互動書」會受到歡迎?
彼得·紐厄爾: 說預見,不如說是嘗試。我只是覺得這樣做很有趣。插畫家和作家總是希望找到新的方式來吸引讀者,讓故事更生動。《The Slant Book》也是基於類似的思考,如果書頁是斜的,那麼故事的視覺呈現和情節推進就會完全不同。讀者喜歡新奇的東西,也喜歡參與感。能讓讀者不僅僅是看,還能「玩」起來的書,我想總會有人喜歡的。
薇芝: (輕輕翻過書頁,看到子彈最終停止在蛋糕上)看著這顆走過了這麼多地方的子彈,最終停在這樣一個平凡又充滿甜蜜的地方,總覺得有點意猶未盡,又充滿了一種「終於結束了」的平靜。像是一場鬧劇的終結,一切歸於平靜。
彼得·紐厄爾: (微笑)是的,一個甜蜜的結局。畢竟,生活中的混亂總會過去的。而那塊蛋糕,它以自己的方式,結束了子彈的旅程,也保護了湯姆。或許可以說,是生活中的平凡和美好,最終化解了突如其來的意外。這不也是一種溫柔的提醒嗎?
薇芝: 您的話充滿了智慧,紐厄爾先生。從一個小小的「洞」,一顆不受控的子彈,您編織出了一整個充滿意外、幽默和生活氣息的世界。這場對談本身,也讓我從一個新的角度看到了這本書的深意——不僅是物理上的穿越,更是對生活本身偶然性與戲劇性的溫柔觀照。非常感謝您分享這些靈感和想法。
彼得·紐厄爾: 我的榮幸。能看到有人如此細膩地感受我的作品,這讓一位老作家非常開心。希望這本書能繼續為人們帶來歡樂和一點點關於「洞」的奇思妙想。
光線漸漸變得柔和,工作室裡瀰漫著一種完成工作後的滿足感。我站起身,向紐厄爾先生致意。他微笑着,將那本《The Hole Book》輕輕闔上,彷彿將一整個熱鬧的世界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我離開時,回頭望去,只見他重新坐回桌前,拿起畫筆,似乎又有新的靈感在他的指尖流淌。
這次對談,就像那顆子彈一樣,短暫而充滿衝擊力,卻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記,讓我更深入地理解了這本獨特書籍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