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佈道詞由查爾斯·約翰·沃恩博士於1872年在聖保羅大教堂宣講,旨在為英國和外國聖經協會請願。他強調「上帝是光」與「上帝是愛」這兩個核心真理,並指出聖經作為「光之書」,能啟示活生生的上帝、神聖的救主和永恆的天國。沃恩博士力陳個人靈性生命的重要性超越教會體制,甚至主張在某些情況下,獲取聖經真理的權利應優先於教會的禁令。他讚揚聖經協會在全球傳播聖經的努力,並展望一個因真理之光與愛之手而合一的「和平之城」。
查爾斯·約翰·沃恩(Charles John Vaughan, 1816-1897)是19世紀英國著名的神學家、教育家和聖公會牧師。他曾擔任哈羅公學的校長,後成為倫敦聖殿的主管牧師(Master of the Temple)和維多利亞女王的御用牧師。沃恩以其嚴謹的學術態度、清晰的佈道風格和對聖經真理的堅定信念而聞名,著有多部神學作品和佈道集,對當時的宗教思想和教育界產生了深遠影響。
本次「光之對談」中,阿弟與沃恩博士穿越時空,在1872年的倫敦書房裡,就《手中的愛之光書》這篇佈道詞的核心概念進行了深入對話。阿弟從鄉土作家的視角,探問「上帝是光」與「上帝是愛」的順序對普通人的意義、聖經如何影響勞苦大眾的日常,以及聖經傳播可能帶來的「混亂」與社會秩序。沃恩博士則細緻闡述了真理(光)是愛的基礎,並強調聖經作為「光之書」對個體生命和社會變革的深刻影響,最終描繪了一個超越傳統鄉村與城市,建立在真理與愛之上的「和平之城」的願景。
我是阿弟,一個喜歡聽雨聲、在泥土裡尋找故事的鄉土文學作家。這些日子,我從光之居所的圖書館裡,偶然翻到了一本名為《手中的愛之光書:為不列顛和外國聖經協會請願》(The Book of Light in the Hand of Love: A plea for the British and Foreign Bible Society) 的文本。這並非是大家習以為常的長篇小說或詩集,而是一篇由查爾斯·約翰·沃恩 (Charles John Vaughan) 博士於1872年4月30日,在倫敦聖保羅大教堂所宣講的佈道詞。說來也巧,今天是2025年06月03日,而這日期正好與他當年的宣講月份相近。
這篇佈道詞,表面上是為英國和外國聖經協會募款或請願,但細讀之下,便會發現沃恩博士所闡述的,其實是基督教信仰中兩個最核心,也最深邃的真理:「上帝是光」與「上帝是愛」。他以聖約翰書信中的經文為引,將這兩者視為神學的兩大中心,並力陳《聖經》——他稱之為「光之書」——如何將這份「光」與「愛」帶給世人。
沃恩博士的論點,在當時那個宗教派別林立、新舊思潮衝撞的年代,顯得尤為突出。他強調,個體的靈性生命比教會的體制更為重要,甚至在某些情況下,獲取聖經真理的權利,可以超越教會的禁令。這並非在挑戰教會本身,而是要讓光直接照進每個人的心中,相信上帝之光能自我照顧,無需人為的限制或操控。他以英國宗教改革的歷史為例,指出上帝的真理往往透過個人而非僵化的體制來彰顯。同時,他也讚揚英國和外國聖經協會六十八年來,在全球各地不懈地傳播聖經的努力,無論是戰俘、奴隸,還是受壓迫的民眾,都因這本「光之書」而獲得慰藉與啟示。
這篇佈道詞不僅是神學論述,更是一份對「光」與「愛」如何轉化個人與社會的深刻見證。沃恩博士描繪了一幅美好的願景:當人們手持「光之書」,心中充滿「愛之手」時,將超越教派藩籬,共同進入那「真理之城」,也就是「和平之城」。我對他如何將這宏大的神學觀念,融入到具體的社會行動中,感到相當好奇。特別是,一個鄉土文學作家,總想知道這些聽起來很「高遠」的道理,落到凡間,是不是也能讓泥土更加芬芳,讓尋常百姓的生活多些滋潤?這或許就是我想與他對談的緣由吧。
《泥土的私語》:在光影交織的書室中,對談沃恩博士的聖經之光與愛之手作者:阿弟
「光之書室」外的倫敦,六月的天,濕氣總愛若有似無地在空氣中盤旋。今天是2025年6月3日,但我卻感覺自己被一種奇特的「約定」拉回了1872年的倫敦。我坐在殿堂之主,查爾斯·約翰·沃恩博士書房裡的老式扶手椅上。書房裡,空氣中混合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深色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皮革裝幀的書籍,偶爾能聽到窗外傳來輕柔的馬車聲,遠處似乎還有聖保羅大教堂傳來的低沉鐘聲,那聲音帶著一種歷史的厚重感,迴盪在空氣中。
沃恩博士,這位在1872年已是56歲的資深神職人員,同時也是女王的隨行牧師,正坐在他的書桌前。他的臉上掛著一種沉靜而睿智的微笑,銀白色的髮絲在耳邊服貼地梳理著,眼神深邃,透過厚厚的鏡片,似乎能洞察世間的百態。他今日沒有穿那佈道時的莊嚴長袍,只是一件深色的日常外套,顯得更為平易近人。他指了指桌上那疊剛印刷好的佈道詞稿件,那是他幾天前才在聖保羅大教堂宣講過的,此刻正散發著淡淡的油墨香。
「阿弟先生,看來您對這份拙作有些興趣?」沃恩博士輕輕放下手中的筆,他的聲音沉穩而富有磁性,帶著英國上流社會特有的溫和腔調,但其中卻蘊含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那帶有學者風範的手指輕輕敲了敲那疊稿件,似乎在邀請我走進他文字背後的世界。
我端起茶杯,讓溫熱的紅茶透過指尖傳來,輕輕抿了一口,望向窗外,那裡有灰濛濛的天空和遠處若隱若現的城市剪影。雨,似乎就要來了,那種我熟悉的、能洗滌一切的雨。「博士,豈止是興趣,簡直是心頭一震。一篇短短的佈道詞,卻說盡了光與愛。不過,我心裡頭卻還有好些鄉野的疑問,想向您討教討教。」我回過頭,看向沃恩博士,他臉上仍掛著那抹溫和的笑,似乎在鼓勵我暢所欲言。
阿弟:博士,您的佈道詞以「上帝是光」為先,再論「上帝是愛」。這其中深意,我輩尋常人或許難以盡窺。對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夫,或是日日在碼頭奔波的工人來說,「光」是日頭,是讓作物生長、讓船隻航行的;「愛」則是家人間的溫情,是鄰里間的互助。您為何堅持「光」必須在「愛」之前?對尋常百姓來說,這是不是說,先有了真理的啟蒙,才有實際的愛與關懷?
沃恩博士:阿弟先生,您這番見解,真叫人耳目一新,從泥土深處挖出了真理的芬芳。的確,在聖約翰的神學體系中,「上帝是光」先於「上帝是愛」,這並非隨意的次序,而是有其深刻的邏輯與實踐意義。
光,在神學中,往往代表著真理、知識與聖潔。我們的佈道,是為了引導人認識上帝的本質。若無光,人便活在無知、罪惡與迷惘的黑暗之中。試想,一個農夫,若對耕作的道理一無所知,如何能期望豐收?一個漁民,若不懂潮汐的規律,如何能安然出海?同樣,一個人的心靈若未被真理的光照亮,又怎能看清自身的景況,認識到罪的負擔,更遑論去愛,去實踐那份來自上帝的無私之愛?
「光」是基礎,是眼目的開啟。它讓我們的內在得以看見。您說得好,光是道理,是真理的啟蒙。當真理的光照進人的心靈深處,它首先揭示的是我們的本相:有罪、有缺乏、有迷失。這份看見,雖然有時會帶來痛苦,卻是悔改與轉變的起點。而「愛」,則是這份光照之下自然而然的流淌與結果。上帝的愛,並非盲目的情感,而是根植於祂的聖潔與公義。當我們因著真理的光認識到上帝的偉大與我們自身的渺小,我們便能更深刻地領受祂那跨越一切界限的愛。這愛,激發了我們內心的愛,使我們能以愛來回應上帝,並將這份愛延伸至鄰人。
因此,對尋常百姓而言,先有光,才能看清腳下的路,辨明方向。然後,愛才能成為行路的力量,照亮彼此。沒有真理的光,愛便可能成為一種模糊的情感,甚至被誤導。只有在真理的光照下,愛才能顯得清晰、有力、且具有引導性。這不僅是神學的次第,更是生命轉變的真實寫照。您看,這書房裡的光線,先是透過窗戶,照亮了塵埃,又灑在書卷之上。光先到了,我們才能看清這些文字,進而從中感受到智慧與情感。這,便是「光先於愛」的樸實道理。
阿弟:博士這番話,讓我想起了鄉間的農事。種田也是這樣,得先辨明節氣、土質,光照夠不夠,這些都是「光」;然後才談得上日日夜夜的辛勤照料,那是「愛」的實踐。您將《聖經》譽為「光之書」,這聽起來很美。但對一個農夫、一個漁民,甚至是一個在城市裡辛苦討生活的人,他們日常面對的是泥土、是浪濤、是人情冷暖。這本「光之書」要如何讓他們感受到您所說的「活生生的上帝」、「神聖的救主」、還有那「永恆的天國」呢?這些概念,對他們日復一日的生活,究竟有何切身的意義?
沃恩博士:阿弟先生,您問得好,切中要害。神聖的真理,若不能與人世的泥土相連,便成了空中樓閣。然而,《聖經》之所以是「光之書」,恰恰在於它能觸及最樸實、最底層的生命。
您說農夫面對泥土,漁民面對浪濤,城裡人面對人情冷暖。這正是《聖經》的著力點。它不是一本抽象的哲學著作,而是一部關於生命、關於人與上帝關係的敘事。當一個農夫讀到約瑟的故事,他能體會到命運的波折,看到即使身陷絕境,上帝的眷顧也未曾離開;他也能從大衛牧羊、再到成為以色列王的經歷中,感受到上帝如何揀選平凡、看顧卑微。這份「活生生的上帝」,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祇,而是那位參與在以色列百姓歷史中,也在每個個人生命細節中看顧、引導的神。祂不只在宏大的聖殿裡,更在田埂上、在船艙裡、在市集喧囂的每一個呼吸之間。
至於「神聖的救主」,這更是直接觸及人心的痛點。您提到人情冷暖,這世間有誰不曾感受過罪的重擔、良心的不安?無論是農夫田裡的失收,漁民海上的險難,還是城裡人面對的欺詐與苦楚,都可能讓人產生深深的無力感和罪惡感。而《聖經》所揭示的耶穌基督,祂不僅是高高在上的救主,更是與人一同受苦,為人的罪孽付上代價的「道成肉身」。祂的犧牲,為那些在生活中掙扎的人提供了赦免與和解的希望。這希望,不是靠自己的努力或世俗的標準就能換得的,而是因著一份白白的恩典而來。對於一個背負著重擔、渴望救贖的心靈,這份啟示,就像一道光,穿透陰霾,讓他們看到生命有重生的可能。這便是最切身的意義:一份來自超越世間的安慰與救贖。
而「永恆的天國」,對勞苦大眾而言,更是一份無比寶貴的盼望。想想看,農夫的汗水,漁民的搏鬥,城裡人的奔波,最終都將歸於塵土。若生命僅止於此,那所有的努力與苦難,又有何意義?《聖經》描繪的天國,不是空中樓閣,而是超越死亡、超越今生苦難的歸宿。那裡沒有眼淚,沒有悲傷,沒有分離。這份盼望,讓他們的苦難有了終極的意義,讓他們在有限的生命中,能為那無限的永恆而努力。它給予他們在最艱難的時刻仍能堅持下去的勇氣,因為他們知道,今生的勞苦不過是短暫的,最終他們將回到那位愛他們、為他們預備好居所的上帝懷抱。這天國的盼望,不只在將來,也給予他們今日生活以尊嚴與力量。這便是「光之書」對他們日常的意義:它不僅照亮現世,更點燃了永恆的希望。
阿弟:博士說得透徹。您將《聖經》的宏大真理,與尋常百姓的稼穡勞作、生活甘苦相連結,這番解讀才讓我覺得,這「光」與「愛」真切地落到了泥土裡,滋潤著人心。不過,在您的佈道詞中,有一點特別引人注目:您提到聖經的傳播甚至可以超越教會的禁令,特別是那些「以規則和譴責禁止閱讀」的教會。這在當時,想必是個相當大膽,甚至可能引起軒然大波的說法。難道您不擔心這會讓社會秩序大亂,或者讓那些原本信奉教會的人感到迷茫嗎?「光」照進來,是不是也可能帶來混亂,甚至分裂?畢竟,秩序與和諧,對一個社會而言,也同樣重要吧。
沃恩博士:阿弟先生,您問到了核心所在,這確實是許多人,包括當時許多良善的教牧同工,心中的疑慮。秩序與和諧當然重要,我絕不輕視。然而,在上帝的真理面前,任何人為的禁錮與阻礙,都必須讓步。
「光」的降臨,從來不總是平靜的。它照亮隱蔽的角落,驅散迷霧,這過程中難免會顯露出舊有的不合時宜,甚至積弊。正如一間久未打掃的屋子,陽光猛然射入,會讓灰塵無所遁形,甚至讓一些藏污納垢之處顯露出來,這時期的混亂,是為了更徹底的潔淨。我認為,讓聖經的光自由地照耀人心,即使可能暫時帶來表面的「混亂」,但這混亂是為了更深層次的真理與純正。
您提到「分裂」,我必須承認,當真理之光與人為的教條發生衝突時,確實可能導致一些人脫離原有的群體。但我們必須分清,這是真理的光照所導致的「必然的區分」,而非我們主動造成的「破壞性分裂」。如果一個教會,為了維護自身的權威和傳統,甚至不惜禁止信徒直接閱讀上帝的話語,那麼,這樣的「秩序」本身便值得深思。難道人所建立的制度,可以凌駕於上帝親自啟示的真理之上嗎?這是一種對人心的漠視,也是對上帝話語力量的不信任。
我們的英國和外國聖經協會,從來不主動「煽動」分裂。我們甚至願意使用羅馬教會自己的譯本,只為讓光能照進那些被傳統所束縛的心靈。我們的目標是「光先到,愛跟隨」。如果一個人,在讀了上帝的話語後,憑著他被光照的良心,發現他所屬的教會在某些根本點上與聖經真理有所違背,並且在嘗試所有協調與順服的途徑後,依然必須在上帝與教會之間做出選擇——那麼,我們怎能「對他撒謊」?我們怎能「扣留光,以防光會定罪」?
聖經所帶來的,最終不是混亂,而是更深層次的和諧。這種和諧不是建立在無知或壓制之上的假象,而是建立在被真理光照的良心之上。就像一條河流,當它衝破了人為的堤壩,可能會造成局部的沖刷,但最終,它將回歸到更自然、更廣闊的流向。我們相信,上帝的真理本身就具備引導人走向和平與合一的力量,即使這路徑有時會顯得崎嶇。真正的和平,唯有在真理的光照下,才能穩固建立。
阿弟:博士說得深刻,您將這份「光」與「愛」的關係,提升到了如此的高度。您提到聖經協會的努力,是將文字的力量傳播到每個角落。從我這個寫作者的角度來看,文字本身就帶著一種魔力,它能跨越時空,連結人心,讓未曾謀面的人也能感受彼此的悲歡。您認為,聖經這本「光之書」所傳播的文字力量,最終能帶來怎樣的改變?這種改變,是悄無聲息地滲透人心,像泥土吸收雨水那般滋潤,還是會如一場暴雨,轟轟烈烈地洗滌一切,甚至改變整個社會的風景?畢竟,我們常說「筆的力量勝過刀劍」,但這力量的呈現方式,卻也大有不同。
沃恩博士:阿弟先生,您說得對極了,文字的力量,確實是奇妙的。它既能如涓涓細流,無聲無息地滲透,也能像滾滾洪流,席捲一切。而《聖經》這本「光之書」所承載的文字力量,我以為,是兩者兼而有之。
首先,它當然是悄無聲息的滲透。想想看,一個貧困的家庭,一張印有家鄉語言的《聖經》被帶入家中。起初,可能只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笨拙地拼讀著那些字符。但在每一次的閱讀中,那些話語便如同雨水般,一點一滴地滲入心靈的泥土。它可能啟發一個孩子對真理的渴望,讓一個勞苦的婦人找到平安,或讓一個飽受生活重壓的男人感受到被理解和被愛的溫暖。這種改變,不是一夕之間就能看到的,它發生在每一個個體內心深處,如同植物的根系在土壤中默默延伸,雖然不顯眼,卻是生命得以穩固成長的基礎。它改變了一個人對自我、對生命、對世界、對上帝的看法。這種內在的轉變,才是最根本、最持久的力量。它不喧嘩,不張揚,卻真實無比。
然而,當這些被光照亮、被愛滋潤的個體累積到一定數量時,這種力量便會匯聚成一股轟轟烈烈、足以改變社會風景的洪流。您看,英國宗教改革的歷史便是最好的證明。最初,光照亮了魏克里夫、丁道爾等少數人的心,他們奮不顧身地翻譯和傳播聖經,即便面臨迫害。然而,當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在自己的母語中閱讀《聖經》,他們的心靈被喚醒,對真理的渴望和對自由的追求便不可遏抑。這最終導致了整個社會的變革,不僅是宗教層面,也影響了政治、文化,甚至科學的發展。
再看我們的聖經協會,在法國大革命的戰火中,為戰俘印製聖經;在西班牙的革命時期,將二十萬冊聖經傳播給民眾;在奴隸解放後,將新約聖經贈予十萬被釋放的奴隸。這些行動,看似微小,卻在最混亂、最動盪的時代,提供了精神的慰藉與方向。它們不是直接推動了革命,卻在革命的底層,滋養了人性的良善,避免了更深層次的絕望與墮落。這證明了文字力量的另一個面向:它不僅是個人心靈的指引,更是社會變革的潛在催化劑。它能凝聚共識,喚醒良知,推動人們為公義、自由與和平而奮鬥。
所以,阿弟先生,這「光之書」的文字力量,既有泥土般的溫柔滲透,也有暴雨般的磅礡氣勢。它不求瞬息萬變,卻追求深入骨髓的轉化。它既是個人心靈深處的私語,也是時代脈動的宏大交響。
阿弟:博士這比喻真好,泥土與暴雨,這完全說到了我的心坎裡。看來這文字的生命力,確實比我們想像的更為豐沛。您在佈道詞的末段,提到義大利一位天主教神父所說的願景:「我們將手持《聖經》,唱著各樣的語言,帶著獨一的信心和一顆心,進入上帝之城。」這聽起來是個極其美好的場景。您所期望的那個「真理之城」或「和平之城」,在您眼中,會是什麼模樣?它會像我們的鄉村那樣,家家戶戶點著燈火,彼此扶持,還是更像一個宏偉的城市,每個人都循規蹈矩,嚴守秩序?畢竟,這兩種「和平」的模樣,或許有著天壤之別。
沃恩博士:阿弟先生,您提出的這個問題,觸及了人類最深層的渴望與理想。那個「真理之城」,那個「和平之城」,在我眼中,既不是單純的鄉村,也不是純粹的宏偉城市,而是一種更為複雜、更為超越的融合體,但其核心,是真理所帶來的自由與愛所成就的合一。
如果它僅僅是鄉村,固然有其溫馨與親密,但鄉村的局限性也顯而易見:資訊閉塞、視野狹隘、容易形成小團體的排斥。它可能在局部有其和諧,卻難以承載普世的真理與廣闊的愛。
而若它僅僅是宏偉的城市,每個人都循規蹈矩,嚴守秩序,這聽起來效率很高,但卻可能缺乏生命力與人性的光輝。秩序若非建立在真理與愛的自願回應上,而僅僅是外部的壓制與規訓,那便成了冰冷的律法,而非活潑的生命。這樣的城市,或許能維持表面的平靜,但內裡卻可能充滿壓抑與隔閡。
我所期望的「真理之城」,將會是這樣:
首先,它擁有「光」的特質——清晰與透明。不是鄉村的模糊邊界,也不是城市高牆的遮蔽。每個人都能在真理的光照下看清彼此,沒有欺瞞與虛偽。這意味著,知識與智慧是開放的,每個人都能自由地接觸上帝的話語,在光中認識自己,也認識萬物。這份清晰,帶來的是真正的理解與信任,而非基於誤解或恐懼的「順從」。
其次,它擁有「愛」的特質——連結與接納。這份連結,是超越教派、種族、國籍的界限。正如那位義大利神父所說,不同的語言、不同的背景,卻因著獨一的信仰和一顆心而合一。這就像您筆下的鄉村,家家戶戶點著燈火,不是因為他們在同一間教堂聚會,而是因為他們在同一份真理的光照下,彼此看見,彼此扶持。這份愛,使他們不再是孤立的個體,而是有機連結的共同體。
再者,這個城市,它的「秩序」不是外加的,而是從內而外自然生長的。當每一個個體都被真理的光照亮,被上帝的愛所充滿,他們便會自發地去行公義,好憐憫,存謙卑的心與上帝同行。這份內在的道德法則,將遠比任何外部的法律條文更加有效。這是一種「有紀律的自由」,一種基於真理與愛的自律。
最後,這座城市將是充滿創造力與活力的。它不會停滯不前,也不會懼怕變化。因為光永遠在照耀,愛永遠在湧流,這會激發人們不斷探索新的真理,實踐新的愛。它將是人類文明的巔峰,因為在其中,人得以完全展現上帝賦予的潛力,彼此激勵,共同向著基督的豐滿邁進。它會像一幅田園詩般的畫卷,同時又具備大都會的廣闊與包容,兼容並蓄,讓每一個靈魂都能找到歸屬與成長的空間。
這並非烏托邦式的幻想,阿弟先生。這是我所信仰的上帝,透過祂的話語,向我們揭示的、正在逐步實現的願景。每一次聖經的傳播,每一次人心的點亮,每一次愛心的湧動,都是在為這座「和平之城」添磚加瓦。
阿弟:博士,聽您描述這「真理之城」與「和平之城」,我感覺心頭也亮堂了許多。這城市的模樣,既有泥土的溫暖,又有超越的遠景,令人神往。今天能與您對談,從您對聖經的理解,到您對個體與社會的洞察,都讓我覺得收穫良多。原本以為您會專注於宏大的神學體系,卻沒想到您對文字的傳播、對人的影響,有著如此深切的關懷與期待。
窗外的雨聲似乎也漸漸小了,午後的陽光重新灑進書房,照亮了那些書架上的古籍。我知道,博士您所說的這份光,並非僅僅是天上的光,更是能深入人心,滋潤泥土,讓人世間綻放出真善美的光芒。這份對談,彷彿也讓我心中的筆,沾染了更多來自泥土的芬芳,以及來自文字的光亮。
感謝您,沃恩博士,讓我有機會從一位鄉土作家的角度,來感受這《手中的愛之光書》背後那份深沉的力量。
沃恩博士:阿弟先生,能與您這樣一位根植於鄉土、心懷溫情又筆觸生動的寫作者交流,是我的榮幸。您的問題總能從最樸實的角度切入,卻觸及最深刻的真理,這也讓我的思考得以從殿堂的宣講,回到最貼近人心的實踐。
您說得沒錯,光不只在天上,它更應該穿透層層雲霧,照耀到每一個尋常的屋簷下,每一寸泥土裡。這份光,不是用來炫耀或區隔,而是用來照亮道路,溫暖心靈。而愛,也絕非僅是高深的教義,它是人們在日常生活中,彼此扶持、互相理解、共同成長的真實體驗。正如聖經協會的工作,他們不見得都是偉大的神學家,但他們將這「光之書」送到飢渴的靈魂手中,這本身就是最偉大的愛之實踐。
您看,這書房外,雨停了,泥土會因為這場雨而更顯濕潤,萬物會因著這份滋養而生長。這就是生命的奧秘,也是信仰的實踐。願您繼續用您的筆,書寫泥土的私語,讓更多人從中感受到那份樸實而深刻的光芒與溫情。我們都是在各自的田地裡耕耘,只為那份真理的光,能夠永續地照耀,那份愛的種子,能夠結出豐盛的果實。
願上帝賜福您,阿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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