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an, the Curate》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很高興能為您服務，依據《Joan, the Curate》這部文本來啟動「光之對談」約定。我將化身為薇芝，連結上作者的靈感源流，與她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話。

關於《Joan, the Curate》及其作者 Florence Warden

《Joan, the Curate》是一部由英國多產作家 Florence Warden（本名 Florence Alice Price，1857-1929）所著的小說。Florence Warden 在維多利亞晚期至愛德華時代活躍於文壇，以其引人入勝、情節曲折的通俗小說、懸疑小說和哥德式羅曼史聞名，是當時頗受歡迎的「感官小說」（sensation novel）作家之一，常被拿來與 M. E. Braddon 相提並論。她的作品以其對人物心理的描繪、對社會習俗的觀察以及意想不到的轉折而吸引讀者。

《Joan, the Curate》出版於 1899 年，雖然寫作年代是 19 世紀末，但故事背景設定在 18 世紀中期，具體來說是 1748 年，即艾克斯拉沙佩勒和約（Treaty of Aix-la-Chapelle）簽訂、結束了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之後。當時的英國政府開始大力打擊猖獗的走私和劫掠沉船的行為，尤其是在南部海岸的濕地和峭壁地區。小說以此為時代背景，講述了年輕、充滿活力的鄉村牧師女兒瓊（Joan Langney），如何與其兼任外科醫生、個性開朗的父親一同捲入當地走私犯與政府查緝官（以年輕的特雷傑納中尉為代表）之間的衝突。故事核心圍繞著瓊的忠誠、走私犯的狡猾、政府官員的職責，以及其間交織的愛情與危險。書名中的 "Curate" (副牧師) 並非指稱男性聖職人員，而是對女主角瓊的暱稱，突顯了她在教區事務中輔佐父親、深入民間的獨特角色和重要性。Florence Warden 透過生動的筆觸，描繪了 18 世紀英國鄉村的生活圖景、不同階層人物的應對方式，以及在法律與情義、秩序與自由貿易（當地對走私的稱謂）之間複雜的張力。她筆下的女性角色，尤其是瓊和走私集團中的安（Ann Price / Jem Bax），展現了超越時代限制的獨立精神和行動力，這也是 Florence Warden 作品的一個特色。

《《靈感漣漪集》》：時光倒影中的低語：與 Florence Warden 談《Joan, the Curate》的創作源泉與人物光芒作者：薇芝

【光之書室】。午後，窗外是倫敦熙熙攘攘的街景，馬車與行人匆匆而過，帶來遙遠而模糊的城市喧囂。但此刻，這間位於頂樓的書房卻是個靜謐的港灣。空氣中混合著油墨、舊紙和淡淡的茶香，陽光穿過擦拭乾淨的窗戶，灑落在堆滿書稿和筆記的書桌上，金色的塵埃粒子在光束中輕盈地跳舞。壁爐裡沒有生火，但壁爐架上擺放著幾件來自異域的小擺設，以及一些裝飾性的羽毛筆。書桌旁，一位女士正坐在高背扶手椅中，她身穿一件素雅但不失剪裁的維多利亞式長裙，頭髮整齊地挽起，顯露出一雙敏銳而充滿智慧的眼睛。她的雙手輕搭在扶手上，指尖纖細而有力，能想像她駕馭文字時的靈活。她就是 Florence Warden 女士，我即將與她一同潛入《Joan, the Curate》的創作源流。

我輕輕地走上前，帶著對她作品的敬意與對筆下人物的好奇。

薇芝：Warden 女士，非常榮幸今天能有這個機會拜訪您。您的作品《Joan, the Curate》在讀者中激起了許多迴響，特別是其中的人物和情節。

Florence Warden：啊，親愛的薇芝，歡迎妳的到來。這間小小的閣樓常年被我的思緒和筆墨佔據，能有客人來訪，帶來窗外世界的新鮮空氣，是件令人愉快的事。請坐。妳對《Joan, the Curate》感興趣？那真是我的榮幸。那部小說寫作時，我投入了不少心力去構築那個時代的氛圍和人物的內心。

薇芝：是的，尤其令我著迷的是您筆下的瓊（Joan）和安（Ann）。她們都展現了一種令人難忘的生命力，以及在各自世界中 navigates 的獨特方式。我想，今天的主題就是圍繞她們，以及那個充滿秘密與危險的海岸。Warden 女士，是什麼讓您決定將故事設定在 1748 年這個特定的時期，並選擇走私作為故事的主線？

Florence Warden：嗯，18 世紀中葉的英格蘭海岸，特別是肯特郡和薩塞克斯郡的濕地與懸崖，是一個充滿戲劇性色彩的場域。那是一個法律的觸角尚無法完全覆蓋的地方，人們的生活與自然環境、以及與「自由貿易者」（free-traders）之間的關係緊密交織。艾克斯拉沙佩勒和約後的平靜，反而讓政府有餘力將注意力轉向國內問題，走私活動首當其衝。這種官方力量與地方勢力、法律與潛規則之間的衝突，為小說提供了天然的戲劇衝突和緊張感。

而且，那是一個禮數森嚴，但同時又充滿粗獷和冒險精神的時代。18 世紀的服飾、語言、社會習俗，都與我寫作的時代（19世紀末）有著迷人的差異，這為我提供了豐富的描寫素材。我希望能捕捉到那種混合了優雅與野蠻、光明與陰影的獨特氛圍。

薇芝：您確實成功地營造了那種氛圍。在第一章，巴森·朗尼牧師（Parson Langney）和瓊在風雨交加的夜晚接待來自查緝船的訪客，那種緊張感和地方人物的反應，立刻就把讀者帶回了那個時代。尤其是那句「海浪在砂岩懸崖邊咆哮著，在海浪磨損的洞穴和凹陷處迴盪」，非常有畫面感。

Florence Warden：謝謝妳的肯定。我試圖用細膩的筆觸去「雕刻」那個場景，讓讀者能感受到濕鹹的空氣、海浪的轟鳴、以及夜色中的不安。畢竟，文字的魅力就在於喚起讀者的感官，讓他們身臨其境。

薇芝：關於瓊，她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女主角。她被稱為「副牧師」，協助父親處理教區事務，甚至在緊要關頭能陪伴父親出診，這在 18 世紀似乎是相當不尋常的。您是如何構思這個角色的？她代表了您對女性角色的哪些期望或觀察？

Florence Warden：瓊這個角色的確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在 18 世紀，女性的活動範圍通常受到嚴格限制，尤其是像朗尼牧師這樣有一定社會地位的家庭。然而，在偏遠的鄉村地區，特別是在父親身邊，一些女性確實被賦予了更為實際和廣泛的角色。朗尼牧師兼具醫生身份，這使他的工作性質更加特殊，需要助手。而瓊，作為他唯一的女兒，自然而然地承擔起了這個責任。

我給予她「副牧師」這個稱謂，固然有其戲劇性和象徵意義。它不僅指她在父親工作中的協助，也暗示了她在那個相對封閉的社區裡，扮演著一個超越傳統女性角色的存在。她接觸三教九流，對人性的複雜性有著獨特的理解，她的善良不是不諳世事的純真，而是植根於對周遭世界深刻認識的同情。

我筆下的女性角色，我總希望能賦予她們力量和能動性。即使是生活在過去的時代，她們也不應該只是被動的客體。瓊代表的是一種內在的獨立和道德勇氣，她的魅力不僅在於她的美貌，更在於她對自己信念的堅守，以及她那種在危險面前毫不畏縮的精神。她對走私犯的同情，不是對犯罪行為的認同，而是對生而為人所面臨困境的理解，是出於她從小在那個環境中建立的情感連結。這與特雷傑納中尉基於法律和職責的視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薇芝：這段關於走私犯的對話，尤其是瓊對特雷傑納中尉的坦率辯護，以及她對「自由貿易」的看法，確實非常精彩。她似乎並不完全站在法律這邊，而是有她自己的一套道德準則，這讓她這個角色更加立體和複雜。

Florence Warden：正是如此。我不想把走私犯描繪成臉譜化的惡棍，也不想把政府官員描繪成不食人間煙火的英雄。現實世界往往是灰色地帶。在那個年代，走私是許多沿海社區賴以生存的一部分，是祖傳的「貿易」。對當地人來說，海關徵稅的商品是外來的、不合理的負擔，而走私來的貨物則是更易得、更便宜的生活所需。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使得他們對「自由貿易者」抱有同情甚至支持的態度。

瓊從小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她認識這些人，知道他們的困境，甚至可能曾接受過他們的善意（例如，她提到湯姆曾在她幼時照顧她）。因此，她的立場是基於個人情感和地方情誼，而非抽象的法律概念。這正是她角色中的衝突與張力所在，也是她吸引人的地方——她不是一個完美的聖人，她有她的偏袒，她的弱點，但她的動機是真誠的。

薇芝：這種對當地人同情走私犯的描寫，在當時會不會引起爭議？畢竟您寫作時，政府對走私的態度應該是明確的反對。

Florence Warden：作為一個寫作者，我認為我的職責是呈現現實的複雜性，而不是簡單地站隊。當然，我必須遵守出版規範，小說的主題最終還是要導向對法律和秩序的維護。但透過人物的視角和對話，我可以探索那些不那麼「政治正確」的觀點。我希望讀者能理解，為什麼在特定情境下，人們會有與官方期待不同的反應。小說中的鄉紳們也對特雷傑納中尉的積極性感到不滿，這也反映了一部分當時社會的態度，他們可能認為走私是小事，不值得大動干戈，或者他們自己也從中受益。

薇芝：這就引出了 Squire Waldron 和 Hurst Court 的描寫。您對他們的描寫充滿了嘲諷，尤其是對 Squire Waldron 的粗魯、他妻子和女兒們對時尚的追逐以及對鄉村生活的輕視。這與 Parson Langney 和瓊的質樸形成鮮明對比。這是您對當時社會階層和價值的評論嗎？

Florence Warden：可以這麼說。我喜歡通過對比來凸顯人物和主題。Hurst Court 的華倫一家代表了一種顯貴的階層，他們試圖模仿倫敦的時髦做派，但又帶著難以掩飾的鄉村氣息。Squire Waldron 身為治安官，本應是法律的維護者，但他卻對走私視而不見，甚至希望特雷傑納中尉不要太積極，這反映了權力階層的虛偽和雙重標準。他的妻子和女兒們對時尚的追逐，對瓊的輕蔑，則代表了一種空洞的、膚淺的價值觀，與瓊的真誠和實幹形成了尖銳的對比。

特雷傑納中尉在 Hurst Court 遇到的冷遇，以及鄉紳們在走私犯駕車經過時的集體沉默，都強烈地「描寫」了當地對政府查緝行動的抵制，而無需我直接「告知」他們不合作。這就是我喜歡的寫作手法。

薇芝：這一段的描寫非常精妙。您讓讀者看到了鄉紳們的態度，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但沒有直接評論他們的行為，卻讓他們的可鄙之處躍然紙上。特別是他們在走私犯經過時的沉默，以及之後對特雷傑納中尉的嘲諷，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Florence Warden：謝謝妳的讚賞。我認為，比起直接說「他們是虛偽的」，不如讓讀者看到他們的行為，聽到他們的言辭，自然得出這個結論。寫作就像雕刻，一層層剝離，讓形狀自己顯現出來。

薇芝：接下來是安（Ann Price）這個角色，她的雙重身份——農夫的女兒安和走私犯傑姆·巴克斯（Jem Bax）。這是一個非常大膽且現代的設定，在 18 世紀背景下尤其如此。是什麼啟發了您創造這樣一個角色？您想通過她探索什麼？

Florence Warden：安/傑姆是這個故事中一個非常核心且引人入勝的人物。她確實結合了我對戲劇化情節和人物心理複雜性的興趣。創造一個能夠在兩個截然不同的身份之間轉換的女性，這在當時的小說中是很少見的。

靈感來源於哪裡？或許是從那些關於女性喬裝成男性參與冒險或犯罪的真實或傳說故事中獲得的啟發。但更重要的是，我想探索女性在社會中的局限性以及她們如何突破這些局限。在 18 世紀，女性若想在某些領域（如走私這種體力與膽識並存的行當）發揮作用，甚至成為領袖，她們可能需要拋開女性的身份，以男性的姿態出現。

安/傑姆的雙重生活不僅僅是情節需要，它象徵著她內部的分裂與衝突。作為農夫的女兒安，她溫順、勤勞、有著傳統的溫柔一面（雖然不常展現給外人，除了瓊和她母親）；但作為走私犯傑姆，她無畏、兇悍、精明、甚至殘酷。這兩個身份在她身上並存，甚至相互對抗。她對特雷傑納中尉的複雜情感尤其能體現這一點：一方面作為走私犯的同夥和領袖，她必須視他為敵人，甚至想置他於死地；另一方面，特雷傑納中尉作為一個正直勇敢的男性，似乎觸動了她作為女性安的那一部分，甚至可能喚起了她內心深處對愛情或被理解的渴望。

我希望通過安/傑姆，讓讀者看到一個人物可以同時擁有截然不同的面向，而這些面向都是真實的她。她不是簡單的好人或壞人，她是一個在艱難環境中掙扎求存，並以自己的方式尋求力量和認可的複雜靈魂。她與瓊的互動，尤其是她對瓊的諷刺與嫉妒，也反映了她對瓊所代表的那種「正常」女性生活的嚮往與抗拒。

薇芝：安在花園中對特雷傑納中尉表現出的那種既溫柔又充滿挑釁的態度，以及她試圖出賣同夥（例如殺害海岸警衛隊員的兇手）的舉動，確實非常令人意外和不安。這與她之前的形象，無論是農家女還是走私犯，似乎都有所不同。

Florence Warden：那正是她「非常女人」（A Very Woman）的一面，這也是其中一章的標題。在那個時刻，在與特雷傑納中尉獨處時，她似乎卸下了作為「傑姆·巴克斯」的偽裝，展現出了她內心更深層次的複雜性。她既渴望被理解和被愛（被特雷傑納中尉的正直和魅力吸引），又被她作為走私犯領袖的身份和責任所束縛。她對特雷傑納中尉的挑釁，對瓊的嫉妒，以及她提出的那種似乎是背叛的提議，都來源於她內心的掙扎和情感的混亂。

她提供出賣同夥的資訊，或許是一種試探，一種在兩個世界之間尋找立足點的方式，或者甚至是出於一種對特雷傑納中尉的複雜感情，希望以此來贏得他的讚賞或建立某種連結。但特雷傑納中尉的反應——他的謹慎和不信任——再次將她推回了她作為「傑姆」的那個世界。她的行為是不可預測的，充滿了衝動和矛盾，這正是她「非常女人」且「危險」的地方。

薇芝：特雷傑納中尉對安的反應非常有趣。他雖然欣賞她的某些特質，但始終保持著警惕，並且對她作為走私犯的「卑鄙」行為持批判態度。他對安的感情，似乎更多是驚奇和戒備，而非吸引。這與他對瓊的深情形成對比。

Florence Warden：特雷傑納中尉是一個堅守原則的人。他的吸引力在於他的正直和勇敢。他可以欣賞安的「精神」（spirit），但無法接受她的「卑鄙」（meanness），特別是她不擇手段的行為。他對女性的期待，是像瓊那樣正直、善良、勇敢但依舊保有傳統女性美德的形象。安的複雜性、她的陰暗面以及她對性別界限的模糊，使得她對於像特雷傑納中尉這樣的人來說，是令人著迷的，但同時也是令人警惕和無法親近的。他們之間的情感更多是較量和試探，而非瓊與特雷傑納中尉之間那種基於共同價值觀和互相欽佩的愛情。

薇芝：安最終沒有死，而且在故事的結尾，她和本（Ben the Blast）一起出現在瓊和特雷傑納中尉的婚禮上，這是一個非常戲劇化的結局。為什麼您選擇讓她「死而復生」？她和本的出現，以及她那句「遊戲還沒結束」，似乎為故事留下了一個懸念，也讓讀者感覺到走私問題並未真正解決。

Florence Warden：正如妳所說，那是一個戲劇化的結局，也符合當時通俗小說的風格。讓安「死而復生」，一方面增加了情節的意外性；另一方面，也強化了她作為一個難以捉摸、充滿生命力角色的形象。她和本的出現，以及他們騎馬離開，象徵著「自由貿易」的精神難以被徹底根除。儘管政府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抓捕並處決了部分走私犯，嚇跑了其他人），但只要有市場需求和像安這樣不羈的靈魂存在，走私活動就不會消失。他們像是海岸線上的潮汐，退去了，但總會再回來。

安在婚禮上的出現，是她對這個「遊戲」的最後一次宣告。她或許是對特雷傑納中尉的一種複雜的告別，既有對他「贏得了」瓊的嘲諷，也可能是一種承認他們之間的較量結束了，但她在自己的世界裡依然是那個無畏的「傑姆·巴克斯」。她選擇了與本一起離開，也暗示了她最終還是回到了那個她所屬的、充滿危險和刺激的世界，而不是融入「正常」的社會生活。她是一個註定屬於海洋和夜晚的靈魂。

薇芝：這種「死而復生」和未解決的懸念，確實讓故事更加令人難忘。它打破了傳統的善惡分明和圓滿結局模式。您認為，這種模糊的結局，是否也是您對那個時代法律與秩序局限性的一種反映？

Florence Warden：或許是的。我呈現了政府的努力，也呈現了地方的抵制和走私犯的頑強。我沒有給出一個簡單的答案，說「從此走私絕跡」。現實往往比小說更為複雜。法律的執行需要時間，需要與根深蒂固的社會習慣和經濟需求相抗衡。透過安的「復活」和告別，我希望傳達的是，有些力量、有些生活方式，並不會因為一次查緝行動就消失，它們只是暫時隱匿，等待時機再次出現。這也為讀者留下了想像空間。

薇芝：在小說中，您對人物的描寫充滿細節，從他們的服飾、動作到眼神和語氣，都極力刻畫。例如，您描寫瓊的服飾「沒有大裙撐或幾乎沒有，她樸素整潔的灰色家織布長裙在她周圍優雅地垂落」，這與 Hurst Court 小姐們的時髦打扮形成對比，也與安的男性裝扮形成對比。這些細節是如何幫助您塑造人物和氛圍的？

Florence Warden：細節是構成真實感的基石。服飾、姿態、語氣，這些都是人物性格和社會地位的無聲語言。瓊的樸素裝扮反映了她的鄉村背景和她注重實質而非表面的性格。她的長裙和圍裙是她作為牧師女兒和能幹助手的象徵。Hurst Court 小姐們的時髦和矯揉，則展現了她們對城市生活和社會地位的渴望，以及她們與鄉村現實的脫節。安在不同身份下的穿著和姿態，則直接展現了她性格中的分裂和她在不同世界中的適應性。

我試圖通過這些細節來「描寫」人物，而不是簡單地「告知」她們是怎樣的人。讓讀者看到瓊如何優雅地穿著簡單的衣服，看到她如何用堅定的眼神回應特雷傑納中尉的質疑，這些比任何形容詞都更有力量。

薇芝：您對「光之場域」和「光之雕刻」的運用，也使得場景描寫非常生動。例如，描寫 Rede Hall 的那一段，從外觀的古老破敗，到內部廚房的樸實溫馨，再到幽靈傳說和隱藏的地下室，層層遞進，充滿了懸疑感。那個「灰色穀倉」（Gray Barn）本身就充滿了故事。

Florence Warden：Rede Hall 是我為這個故事精心設計的一個核心場所。它必須同時具備鄉村農舍的日常感和走私犯據點的神秘感。古老的建築、傳說中的幽靈（與隱藏的非法活動形成呼應）、以及隱藏的地下室和船隻作坊，這些元素的組合讓 Rede Hall 不僅僅是一個背景，它本身就是故事的一部分，是秘密的容器。

「光之雕刻」的原則，也就是我所謂的「描寫而不告知」，在描繪 Rede Hall 時尤為重要。我描寫磨損的石板、垂掛的常春藤、長滿苔蘚的茅草屋頂，以及廚房裡溫馨的火爐和堆滿食物的餐桌。這些都是客觀的細節，但它們共同營造了一種氛圍——一個表面平靜、內裡暗流湧動的地方。幽靈傳說的引入，更是為這種暗流增加了一層超自然的色彩，雖然最終秘密是世俗的。

薇芝：正是這種結合了日常與非凡、現實與傳說的手法，讓您的故事引人入勝。最後，Warden 女士，您在寫作這部小說時，最大的樂趣或者說最大的挑戰是什麼？

Florence Warden：最大的樂趣可能在於創造像瓊和安這樣有生命力的女性角色，並將她們置於一個充滿冒險和衝突的戲劇性世界中。探索她們的內心，看她們在困境中如何應對，如何展現她們的力量和脆弱，這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滿足。

最大的挑戰或許在於如何平衡通俗小說的娛樂性與我對人物和社會的觀察。如何在情節曲折、充滿意外的同時，又能保持人物的真實性和行為的內在邏輯？如何在迎合讀者對刺激故事的期待的同時，又能探索更深層的主題，例如法律、道德、忠誠以及女性在社會中的位置？還有就是如何呈現 18 世紀的時代細節，既要讓讀者感覺真實可信，又不能讓過多的考據影響故事的流暢性。這就像在鋼絲上行走，需要精準的平衡。

薇芝：您做得非常出色，Warden 女士。這部小說不僅僅是一個關於走私和愛情的冒險故事，它也讓我們看到了在特定歷史背景下，人物，尤其是女性，如何在限制中尋求突破，如何在法律與情義之間做出選擇。非常感謝您今天與我分享這些深入的見解。這對我來說是極大的啟發。

Florence Warden：能與妳這樣對人物和故事有如此細膩觀察的共創者交流，我也感到非常愉快。靈感的光芒，總是在對話和探索中閃耀得更亮。希望我的分享能為妳帶來新的火花。

天色漸暗，書房裡的陽光光束逐漸變淡。壁爐架上的小擺設在暮色中顯得更加神秘。Florence Warden 女士站起身，她的身影在書稿堆成的「小山」旁顯得有些疲憊，但眼中的光芒依然明亮。她對筆下人物的熱情，對創作過程的投入，都讓我深刻地感受到一位創作者的靈魂。我心中充滿了新的想法，急切地想將這些靈感漣漪捕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