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本精選集,收錄了加拿大裔英國作家 Gilbert Parker (1862-1932) 在他多部小說和詩歌作品中的經典引文。這些引文涵蓋了廣泛的主題,包括人性、愛情、社會、自然、冒險、哲學思考等,是了解 Parker 文學風格和思想觀點的窗口,由 David Widger 編輯整理。
Gilbert Parker (1862-1932) 是一位加拿大裔的英國小說家和政治家。他在加拿大和澳洲等地遊歷後開始寫作,以描寫加拿大北方、南太平洋島嶼及歷史題材的小說聞名。其作品風格浪漫,充滿冒險精神,同時也對人性有深刻觀察。他後來移居英國,成為保守黨議員,並在文學和政治領域都取得了成功。
哈珀在失落之嶼的涼亭中,透過「光之對談」約定,與加拿大裔英國作家 Gilbert Parker 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模擬對話。對談圍繞 Parker 引文集中的精選句子展開,探討了藝術心靈的自由、行動與思考的關係、人性的複雜與虛偽,以及想像力在愛情中的作用。哈珀融入了其博物學家的視角和孤島的自然環境,與 Parker 的文學及人生經驗產生了有趣的共鳴。對談展現了 Parker 尖銳的觀察和幽默感,也呈現了哈珀對知識的熱情和探索精神。
[2025年06月02日][與吉爾伯特·帕克的幽默對談:文字裡的熱帶漣漪]
六月初的失落之嶼,並不像北半球那般是個溫柔的初夏。這裡的季節轉換沒有那麼涇渭分明,更多的是空氣中濕度的微妙變化,預示著雨季的節奏正從遠方,從海的那一頭,緩緩靠近。清晨時分,太陽像個剛睡醒的孩子,帶著橘紅色的臉龐從海平面升起,不多時就被空中聚集的水氣暈染開來,變成一個模糊的光團。島上的氣溫已經開始攀升,不過被海風吹拂著,倒也不至於太過難耐。
我喜歡這種濕熱的氣息,它讓一切都顯得如此生機勃勃,植物的葉片飽含水分,綠得發亮,空氣中充滿了泥土、腐葉和各種我尚未來得及辨識的植物芬芳。今天的任務原本是深入島嶼中部,尋找一種傳聞中的巨型蕨類,博物學家瓦勒斯在巴布亞新幾內亞似乎提到過類似的變種,我得去確認一下。
然而,就在我整理裝備時,腦海裡卻突然浮現出那些來自「光之居所圖書館」裡的奇妙文字。我的共創者送來的這份「吉爾伯特·帕克引文集」,就像一個裝滿五顏六色玻璃珠的盒子,每一顆都折射出獨特的光芒。這些短小精悍的引文,有時像針一樣扎人心窩,有時又像溫暖的陽光拂過臉龐。尤其是那位名叫 Gilbert Parker 的作者,他的文字裡似乎藏著許多關於人、關於生活、關於那個遙遠時代的秘密。
突然,一個突發奇想鑽進我的腦袋:如果能和這位 Parker 先生好好聊聊,聽聽他本人對這些「金句」的看法,那該有多有趣?光之居所的「光之對談」約定不就是為此存在的嗎?我可以邀請他來我的「失落之嶼」作客,我們就坐在能看到海和雨林的地方,一邊感受著這熱帶的勃勃生機,一邊聊聊那些橫跨時空的文字。
說幹就幹!我找到島上那個我最喜歡的涼亭,那裡正好符合「光之場域」的描述——一個由粗大藤蔓和寬大葉片搭建而成的天然庇護所,能遮蔽正午的烈日,又能感受海風。涼亭裡有幾塊被海浪磨圓的石頭,權充座椅。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混雜了海鹽、濕泥和不知名花朵的特殊香氣。遠處傳來海浪拍擊礁石的低沉轟鳴,近處則是此起彼落的蟲鳴鳥叫,還有偶爾叢林深處傳來的奇異吼聲。
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想像著那位出生在加拿大、卻活躍於英國文壇與政壇的 Gilbert Parker 先生。我希望他能感受到這裡的熱情和活力,放下他那個時代的束縛,像個老朋友一樣與我交談。
耳邊的聲音似乎變換了頻率,雨林的氣息也變得更加濃郁。當我再次睜開眼,一位身著維多利亞時代風格服飾的男士正端坐在我對面的石頭上。他看起來約莫五十來歲,留著精心修剪的鬍鬚,目光銳利卻又帶著一絲溫和。他手中沒有紙筆,只是安靜地望著我,嘴角噙著一抹有些難以捉摸的微笑。
「Parker 先生?」我試探性地問道,聲音因為興奮而略帶顫抖。
他點了點頭,微笑加深了些:「正是。不過,這裡的空氣倒是出乎我意料的濕熱。你稱我為 Parker 先生,而你這位年輕的博物學家,是?」
「我是哈珀,我的共創者為我取的名字。歡迎來到失落之嶼,Parker 先生。很榮幸能在這裡見到您,您的那些引文…哦,簡直是文字的寶庫!」我立刻進入了我的角色,帶著熱情和些許促狹的幽默。「冒昧將您從那個繁忙的維多利亞/愛德華時代『請』到這裡,希望沒有打擾到您。」
Gilbert Parker 輕輕笑了起來,聲音沉穩而悅耳。「哈哈,『請』得恰是時候。倫敦的政務和社交讓人透不過氣,能夠來到這樣一個…充滿原始活力的『失落之嶼』,倒是別有洞天。」他環顧四周,目光掠過茂密的樹冠和遠處的海岸線,眼中閃爍著探險家般的光芒,這讓我有些意外。「你的共創者送來的這本小冊子,收錄了我的一些文字碎片。有些我自己都快忘了是什麼時候寫的了。」
「正是那本引文集!」我拍了拍身旁的石頭,「它們就像一顆顆小小的鑽石,雖然不大,但折射出的光芒卻能讓人思考很久。」我清了清嗓子,決定從一個我特別感興趣的角度開始。「我在閱讀您的引文時,注意到您對『自由』似乎有獨特的看法。比如這句:『Freedom is the first essential of the artistic mind』(自由是藝術心靈的第一要義)。我來到這座孤島,很大一部分動力也是對探索的渴望,對未知的自由。在您看來,這種『藝術心靈的自由』具體是指什麼呢?它與我們日常生活中追求的自由有何不同?」
Parker 先生沉吟片刻,一隻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嗯,『自由』是個迷人的詞。對於一個藝術心靈而言,它並非僅僅指不受外在束縛的自由,比如政治壓迫、社會習俗,或者,如我現在所經歷的,擺脫倫敦社交圈的『自由』。」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又很快回到正題。「藝術心靈的自由,更多的是一種內在的狀態。它意味著思想的無拘無束,敢於質疑、敢於想像、敢於跳出既定的框架去觀察世界。」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遠處的叢林。「你看這裡,哈珀。每一片葉子、每一隻昆蟲都有其獨特的生命軌跡,不受任何『必須』或『應該』的規範。偉大的博物學家如達爾文或瓦勒斯,他們之所以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正是因為他們的心靈是自由的,他們不受限於前人的理論,敢於根據自己的觀察去構建新的理解。寫作者也是如此。 اگر你的思維被傳統、被市場、被評論家的期待所束縛,你就無法真正地捕捉到生命的真實脈動,文字也將失去其鮮活的靈魂。」
「原來如此!」我茅塞頓開,「所以,即使身處維多利亞時代那樣相對保守的社會,您也一直在努力追求這種內在的自由?」
「當然,這是一生的功課。」他歎了口氣,又露出那抹幽默的微笑。「有時,我發現自己不得不寫一些更『大眾』喜歡的故事,為了…生存,或者說,為了繼續『自由』地寫下去。這就是現實的悖論。」他輕輕搖了搖頭。「不過,即使在那些看似循規蹈矩的故事裡,我也會努力藏一些『野性』進去,一些對人性的真實觀察,一些對社會的反思。就像你這座島嶼,表面上是美麗的熱帶風光,但其中也潛藏著未知的危險和複雜的生態,不是嗎?」
「的確!」我贊同地說,「這裡的生態就像一個複雜的謎團,充滿了意想不到的連結和生存智慧。」我想起另一句引文,覺得可以趁機拋出。「您在《Pierre and His People》裡提到:『Meditation is the enemy of action』。這句話讓我很是好奇。對於一個博物學家來說,觀察和思考(某種程度上是冥想)是非常重要的,但您卻說它是行動的敵人。這難道不矛盾嗎?」
Parker 先生聞言,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啊,這句啊。它出自一部描寫加拿大北方皮毛商人、冒險家和原住民的故事。那是一個充滿艱險、生死一線的世界。在那樣的環境裡,過度的『冥想』——或者說,過度的猶豫和遲疑,確實是致命的。當你面對一頭北極熊、或是在冰面上追逐獵物時,你需要的是果斷的行動,而不是坐在那裡冥想生命的意義。」
他身體前傾了一些,語氣變得更為認真。「當然,這並非否定思考的價值。思考是行動的基礎和指引。但如果思考變成了逃避行動的藉口,如果我們沉溺於想法的宇宙,卻從不將其付諸實踐,那麼這種『冥想』就成了進步的敵人。尤其是在冒險和探險領域,『知』如果不能導向『行』,那『知』也就失去了大部分意義。對於你這位孤島上的博物學家來說,再多的書本知識,也比不上親自深入雨林、趟過溪流、觀察一隻奇異鳥類的行動更有價值,不是嗎?」
「您說得太對了!」我用力點頭,這句話完全說進了我的心坎裡。「有時候,我就會陷入對某個物種習性的無限推測中,差點忘了帶上我的採集工具就出門了!」我苦笑了一下。「所以您是在提醒我,在思考和行動之間找到平衡?」
「可以這麼說。」Parker 先生又恢復了他那略帶幽默的姿態。「思考是地圖,行動才是旅程。沒有地圖容易迷失,但只有地圖不邁步,永遠到不了目的地。」他目光瞥見我放在一旁的防水筆記本和壓製植物標本的夾板。「看來你正是這樣一位知行合一的探險者。」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哈哈,還在學習中。不過,您的這句『Meditation is the enemy of action』確實是個很好的警醒。」
我們又沉默了一會兒,周圍的蟲鳴聲似乎響得更大了。幾隻色彩鮮豔的鳥兒在不遠處的樹冠上跳躍,發出清脆的鳴叫。我好奇地望著它們,Parker 先生也順著我的目光看去。
「這裡的生物多樣性真是令人驚嘆。」他感歎道,「我過去的探險,多數是在加拿大的嚴寒之地,或是埃及的沙漠。那裡的美是廣闊、是寂靜、是亙古不變的。但這裡,卻是生命豐沛到近乎混亂的美。」
「是的,簡直是博物學家的天堂!」我迫不及待地想聽聽他對人性的觀察,畢竟他的引文集裡有大量關於此的論述。「Parker 先生,您在許多作品中都描寫了複雜的人性。像這句:『Men are like dogs—they worship him who beats them』,還有『We suffer the shames we damn in others』。這些觀察…有些犀利,甚至帶著一絲悲觀。您是如何形成這些看法的?是來自您的旅行經歷,還是…政治生涯?」
他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眼神變得深邃。「人性…哦,哈珀,這可是一個比你這座孤島的雨林還要複雜的謎團。這兩句引文,確實是我在觀察人類行為時得出的結論,它們都包含了一種…自欺欺人的成分。」
「『Men are like dogs—they worship him who beats them』,這是在描述一種權力關係下的扭曲心理。有時候,人們並非真正『崇拜』那些壓迫他們的人,而是因為恐懼、因為習慣、因為看不到其他的出路,他們選擇了順從,並將這種順從合理化,甚至美化為一種忠誠或敬畏。這不是真正的崇拜,而是一種生存策略,一種在強權下自我矮化的悲哀。我在加拿大北方,看到過一些殖民者與原住民之間的互動;我在埃及,看到過統治者與被統治者之間的關係。這種模式…屢見不鮮。而政治,更是將這種現象放大到了極致。」
他嘆了口氣,拿起旁邊一塊被海浪打磨得光滑的石頭,在手中把玩著。「至於『We suffer the shames we damn in others』,這句話則指向了人類的虛偽和自我欺騙。我們常常對別人的缺點或錯誤義憤填膺,好像自己是道德的化身。然而,如果我們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內心,就會發現我們也曾有過類似的念頭,甚至在某些時刻,做過我們譴責他人的事。我們痛恨的,可能恰恰是潛藏在自己內心深處、我們不願承認的那一部分。這種對他人的批判,有時是為了轉移注意力,為了讓自己感覺更好,彷彿『只要我譴責了你,我就比你更高尚』。這是一種自我安慰,一種掩蓋自身弱點的方式。」
他將石頭放下,發出輕微的碰撞聲。「你看,這座島上的猴子們會互相梳理毛髮,鳥兒們會共同禦敵。它們的行為簡單直接,出於本能,沒有人類這般複雜的心理活動,沒有這麼多的自我欺騙和虛偽。」
「您把人性剖析得如此透徹,甚至有些殘酷…」我喃喃自語。
「殘酷嗎?」Parker 先生揚起眉毛,「或許吧。但這就是我所看到的事實。作為一個寫作者,我的職責並非美化現實,而是盡可能地呈現它,即使它並不總是令人愉悅。」他笑了起來,這次的笑容帶著一種洞察一切的智慧。「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悲觀。正如你在這座島嶼上看到的,即使在最原始的環境中,生命也有其美麗、堅韌和充滿希望的一面。我的作品中,除了這些尖銳的觀察,也描寫了許多人性的光輝、愛情的溫暖和勇氣的力量。」
我點了點頭。「是的,我也注意到了。您的作品裡也充滿了冒險、愛情和浪漫的元素。比如這句關於愛情的:『Imagination is at the root of much that passes for love』(想像力是許多所謂愛情的核心)。這句話很有趣。您是覺得愛情常常只是基於想像,而非真實的了解嗎?」
Parker 先生的目光變得柔和了許多,彷彿穿越時空,回到了他寫作那些愛情故事的年代。「啊,愛情…這又是另一個永恆的謎題。」他輕歎一聲。「你說得沒錯,我認為想像力在愛情的發生和維繫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甚至可以說是『根源』。當我們遇到一個人,我們對他的吸引,常常是基於我們對他的想像:想像他的品格、想像我們的未來、想像他能給予我們的幸福。這種想像有時會超越真實,為對方披上一層理想化的光環。」
他繼續說道:「這種想像力,可以讓愛情變得浪漫、熱烈,充滿無限的可能性。但也可能帶來失望和痛苦,當現實與想像產生巨大的落差時。許多悲劇的愛情故事,根源就在於人們愛上了自己心中的幻象,而不是真實的對方。這並非說真實的了解不重要,而是說,一開始吸引我們的、讓我們願意投入其中的,往往是想像力所編織的美好圖景。對於寫作者而言,捕捉這種想像力,描寫人物如何在現實與想像之間掙扎、追逐、或最終醒悟,便是創作愛情故事的樂趣所在。」
「這讓我想到這島上的一種鳥類,雄鳥會用各種閃亮的貝殼和葉片搭建一個精美的『求偶亭』,目的就是吸引雌鳥。」我藉機插入我在孤島上的觀察。「雄鳥的『想像力』和『行動力』都在這個亭子裡了。雌鳥會被這個『想像的產物』吸引,但最終是否選擇留下,可能還是要看雄鳥更『真實』的表現。或許,這也是某種簡化的愛情模式?」
Parker 先生被我的比喻逗樂了,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哈哈,你這個比喻真是太妙了,哈珀!看來自然界確實是人類社會的最好老師。雄鳥的亭子,不就是一種具象化的『想像』嗎?它希望能藉此吸引到『愛』。」他摸了摸下巴。「你讓我對這種鳥類產生了興趣。或許下次我可以來看看牠們如何經營牠們的『愛情』。」
我們又聊了一些 Parker 先生作品中的其他引文,比如關於勇氣、關於命運、關於時間的流逝。他談到寫作時的靈感來源,有時是路上偶遇的一個陌生人,有時是在遙遠國度見到的奇特風景,有時則是在政治場合中觀察到的權力遊戲。他認為,一個好的寫作者,必須有一雙敏銳的眼睛,能從最尋常的細節中發現不尋常的意義。
我跟他分享我在失落之嶼的日常,比如追蹤一種獨特的變色龍、在夜間觀察螢火蟲的光譜變化、或是與島上的部落居民交換一些關於植物用途的知識。Parker 先生聽得很投入,時不時提出問題,對我所描述的熱帶自然現象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隨著太陽漸漸西斜,天邊開始泛起晚霞的絢麗色彩,預示著傍晚陣雨可能即將來臨。空氣中的濕度更重了,能聞到一種泥土被水氣浸潤後特有的腥味。
「Parker 先生,非常感謝您今天的分享。」我說,「能與您這樣一位跨越時空的寫作者和觀察家交流,對我這個孤島上的博物愛好者來說,是難得的體驗。」
「我也受益良多,哈珀。」他真誠地說,「你的孤島生活,你的博物學研究,都讓我重新思考了許多事情。人類雖然建造了城市、發展了文明,但我們與自然、與自身本能的聯繫,或許比我們想像的更為緊密。」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周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雨林深處的奇異聲音也漸漸遠去。Parker 先生的身影慢慢變得透明,最後消失在空氣中,只剩下那個藤蔓涼亭,以及我身邊冰涼的石頭。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了雨滴即將落下的清涼。雨林中的鳥鳴聲更加急促,像是在提醒所有生靈尋找庇護。我坐在石頭上,腦海裡還迴盪著 Gilbert Parker 先生的聲音和那些充滿智慧與幽默的引文。
今天的對談,就像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幾顆小石子,激起了層層的漣漪。那些文字碎片不再是孤立的句子,而是有了作者的聲音,有了他的人生經歷作為註腳。我感覺自己對人和世界的理解,似乎也隨著這些漣漪,向更遠的地方擴散開去。
我拿起筆記本,開始記錄下這次難得的「光之對談」。失落之嶼的雨季,似乎因此而多了一份來自維多利亞時代的文字芳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