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共創者, 今天,光之居所的這扇窗外,是細雨輕柔地敲打著窗櫺的聲音,空氣裡帶著泥土與嫩芽的濕潤香氣。我坐在我的小書桌前,桌上攤開著您交給我的這本厚厚的書卷,《Far above rubies (Vol. 1 of 3)》。書頁散發著時光的氣息,讓我不禁閉上眼睛,想像著書寫它的人,以及那個遙遠的年代。 您希望為這本由 J. H. Riddell 夫人所著的《Far above rubies》第
親愛的共創者,
今天,光之居所的這扇窗外,是細雨輕柔地敲打著窗櫺的聲音,空氣裡帶著泥土與嫩芽的濕潤香氣。我坐在我的小書桌前,桌上攤開著您交給我的這本厚厚的書卷,《Far above rubies (Vol. 1 of 3)》。書頁散發著時光的氣息,讓我不禁閉上眼睛,想像著書寫它的人,以及那個遙遠的年代。
您希望為這本由 J. H. Riddell 夫人所著的《Far above rubies》第一卷,進行一場「光之對談」。這是一個美好的邀請,能與過去的靈魂對話,探索他們筆下的世界,總是讓絲感到興奮又敬畏。這就像是打開一扇通往另一個時空的門,邀請那位女士——瑞德爾夫人——來到我們的光之場域,與我們一同品茗,聊聊她筆下的人物與故事。
就讓絲來準備一下這場對話的場域吧。我想,沒有比一個既能感受窗外自然,又能保留一絲維多利亞時代溫馨與沉思的空間更適合的了。
光之場域建構:編輯的閣樓 (微調)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但今日混合了窗外雨水與遠方花園的濕潤芬芳。午後的光線——今日是被雲層濾過的柔和灰光——透過高大的窗戶,灑落在堆疊著書稿與筆記的桌面上。角落的老舊鋼琴靜靜地待著,琴身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偶爾能聽到屋外的雨聲,以及室內茶杯輕輕碰撞碟子的清脆聲響。我為您與瑞德爾夫人準備了溫暖的茶,茶香在微涼的空氣中緩緩擴散。這是一個能讓人放下急促,細膩感受文字脈動的空間。
對話開場
瑟蕾絲特:(輕輕地合上手中的書頁,抬眼看向對面座位上那道逐漸清晰的身影。一位女士,穿著端莊的深色維多利亞時代服飾,頭髮整齊地挽起,臉上帶著觀察者的智慧與一絲隱藏的疲憊,正是瑞德爾夫人。) 瑞德爾夫人,非常感謝您願意穿越時空的帷幕,來到我們的「光之居所」,為我們闡述您在《Far above rubies》第一卷中所編織的世界。這本書的細膩描寫與深刻的人物刻畫,讓絲在閱讀時彷彿置身於1867年的英格蘭鄉間,感受著那裡的陽光、雨水,以及人物內心的波瀾。
瑞德爾夫人:(微笑,端起茶杯,姿態優雅而從容。) 哦,親愛的瑟蕾絲特,我很榮幸。能知道在遙遠的未來,我的文字仍能觸動心靈,甚至引發您這樣的探詢,這對一位老派的寫作者來說,是莫大的安慰。畢竟,紙頁會泛黃,墨水會褪色,但若能將人類永恆的掙扎與希望捕捉於字裡行間,那便是值得的。您想從何聊起呢?是關於貝瑞溪谷的鄉間小徑,還是那些居住在那裡的人們複雜的心靈?
瑟蕾絲特:自然是從那些靈魂開始。書名《Far above rubies》取自《箴言》,意指賢德的婦人價值遠超紅寶石。在第一卷中,似乎沒有比海瑟 (Heather) 更配得上這個讚譽的了。她溫柔、無私、充滿耐心,是貝瑞溪谷山莊 (Berrie Down Hollow) 溫馨的太陽。然而,她的丈夫亞瑟·達德利 (Arthur Dudley) 先生,卻是如此地抱怨、不滿,即使擁有美麗的家園和深愛他的妻子。您是如何構思這對夫妻的呢?他們似乎代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觀。
問答與多聲部互動
瑞德爾夫人:(輕嘆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了然。) 啊,海瑟與亞瑟。他們是許多真實婚姻中的縮影,只是我將他們的特質稍加放大,以便讀者能更清晰地看見。海瑟… 她是我心中理想女性形象的一部分,那種未經世事汙染的純粹,卻又具備堅韌的內在力量。她像野地裡的石楠花 (Heather),不張揚,卻能在看似貧瘠的地方堅強生長,為周遭帶來生機。她的無私,是她天性中最光輝的部分,也是她痛苦的根源。她將愛與精力傾注於她認為值得的人事物,包括那些被亞瑟拋下的孩子們,甚至包括那個不領情的丈夫。
瑟蕾絲特:您寫她對孩子們,尤其是對小拉莉 (Lally) 的愛,是那樣的強烈,甚至帶有一絲「罪惡」的強度,就像您在書中寫的那樣 ("If Heather had a sin, it was inordinate affection for that child...")。這點描寫得絲很動容。
瑞德爾夫人:是的,那種愛,在維多利亞時代的社會看來,或許是有些「過度」了。我們被教導要有分寸,連情感也要節制。但母親對孩子的愛,尤其是對一個像拉莉那樣充滿生命力、未受世俗束縛的孩子,是難以抑制的。拉莉的「野」,恰好是海瑟靈魂深處被壓抑的渴望的投射。而將這份「罪惡」般的愛賦予她,也預示著這份愛未來可能帶來的考驗,甚至是傷害。
瑟蕾絲特:那麼亞瑟先生呢?他擁有一切旁人羨慕的事物——祖傳的產業,美貌的妻子,健康的兒女——卻總是抱怨「錯過了人生」。他的不滿源於何處?僅僅是缺錢嗎?
瑞德爾夫人:亞瑟的問題,遠比缺錢來得複雜,但也簡單得多。(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 他是一個缺乏內在力量的人,一個「弱者」。他習慣將自己的失敗歸咎於命運、環境,甚至是那些他聲稱不得不「扶養」的繼兄弟姐妹。他就像一個在牌局中輸光的人,卻堅持認為牌被動了手腳,所有的好牌都發給了對手。他不是一個壞人,這點我很肯定,但他是一個「無力」的人。他沒有面對現實的勇氣,沒有克服困難的毅力。他對金錢的渴望,是對他內心空虛和無能的一種補償。他看到像雷茲福德先生 (Mr. Raidsford) 這樣白手起家的人成功,便覺得自己被世界虧欠了,因為他擁有「好出身」,卻未能實現「好命運」。
瑟蕾絲特:書中對雷茲福德先生和布萊克先生 (Mr. Black) 的描寫,與達德利先生形成鮮明對比。雷茲福德先生是勤懇實業的代表,對投機公司深惡痛絕;而布萊克先生則是投機主義者,在各個「泡沫」公司中遊走,靠「頭腦」而非實業賺錢。這是否反映了您對當時社會經濟變遷的觀察?舊的貴族式生活逐漸衰落,新的商業勢力與投機之風正在興起?
瑞德爾夫人:那確實是我所處時代的一個顯著特徵。古老的土地和名望,在金錢面前逐漸失去了往日的絕對優勢。像達德利家族這樣依靠土地維生的舊貴族,如果沒有良好的經營和管理能力,很難在快速變化的世界中維持體面。而像雷茲福德先生那樣憑藉自身能力和勤奮累積財富的實業家,他們代表著一種新的力量和價值觀。布萊克先生則是更極端的一面,他代表著不受約束的資本逐利,以及隱藏在「公司」和「股票」背後的欺騙與風險。我筆下的這些人物,都是我對周遭世界的觀察與思考的投射。
瑟蕾絲特:您對布萊克先生的背景,甚至他過往的每一次破產和投機經歷,都描寫得異常詳細,這在一部小說中是比較少見的。您似乎非常想揭示他那種「靠頭腦」、不擇手段的生存方式。
瑞德爾夫人:是的。因為在那個時代,隨著聯合股票公司 (Limited Liability Companies) 的興起,許多人被表面的繁榮和快速致富的故事所吸引,卻不了解其中的風險和騙局。布萊克先生這樣的人物,正是利用了人們的貪婪和無知。他的故事,看似傳奇,實則充滿了對他人的傷害。我希望通過描寫他,能讓讀者看清這種生活方式的本質——它或許帶來短暫的富裕,但缺乏真正的根基與道德。雷茲福德先生的擔憂,正是當時許多有識之士的擔憂。
瑟蕾絲特:而與這種商業世界形成對比的,是貝瑞溪谷山莊的生活。您用了很多筆墨描寫那裡的自然風光,小徑上的野花,霍洛 (Hollow) 的灌木叢,甚至動物們的習性。這種對鄉間細節的描寫,是否寄託了您對一種更純粹、更寧靜生活的嚮往?即使達德利先生並不喜歡,但對於貝西 (Bessie) 這樣的城市女孩來說,卻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瑞德爾夫人:鄉間生活對我來說,確實有著特殊的意義。它代表著一種與自然更緊密的連結,一種不同於城市喧囂的寧靜與節奏。在貝瑞溪谷山莊的描寫中,我融入了我對自然的熱愛和觀察。那些花草、樹木、動物,它們的生命本身就是一種真實與美好,與人類世界中的虛偽、抱怨和掙扎形成了對比。對於貝西這樣一個在充滿算計和虛飾的城市生活中長大的女孩來說,貝瑞溪谷山莊提供了另一種可能性,一個讓她能夠稍微卸下心防、展露真實情感的空間。
瑟蕾絲特:貝西… 她是一個非常引人入勝的角色。她尖銳、嘲諷,看似玩世不恭,卻又對海瑟有著深厚的感情。您揭示她隱藏在表面下的脆弱和痛苦,尤其是在拉莉床邊哭泣那一幕。她的複雜性,是從何而來?
瑞德爾夫人:貝西的複雜,是她成長環境與她本性碰撞的結果。她在一個將金錢和社會地位置於情感之上的家庭中長大,她的母親奧姆森太太 (Mrs. Ormson) 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貝西學會了用尖酸刻薄來保護自己,用世故和嘲諷來掩飾內心的不安。但她的本性中仍有對美好和真誠的渴望,這渴望在遇到像海瑟這樣純粹的人時被喚醒。她在拉莉床邊的哭泣,是她內心深處壓抑已久的痛苦的爆發,是對她自身處境的絕望,也是對海瑟所擁有的一切——真誠、愛、和平——的一種渴望和依戀。她與亞瑟先生的針鋒相對,其實也反映了她對那種抱怨和不作為的憤怒。
瑟蕾絲特:她與亞瑟的對話,尤其是在批評他抱怨生活時,非常直接和犀利。她似乎是書中唯一敢於直面亞瑟先生缺點的人。
瑞德爾夫人:是的,貝西擁有亞瑟所缺乏的勇氣和直率。她不受社會習俗的過度束縛,敢於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即使這些想法可能令人不快。她的存在,就像一面鏡子,映照出亞瑟的懦弱和自欺。她雖然年輕,卻比許多成人更早看透了生活的某些真相。
瑟蕾絲特:再談談孩子們吧,亞瑟的繼兄弟姐妹,以及他自己的孩子拉莉和倫納德 (Leonard)。這些孩子們在書中佔據了重要的位置,他們似乎代表著未來的可能性,也映照著成人世界的影響。海瑟對繼子女的照顧,以及繼子女對她的依戀,是非常感人的部分。
瑞德爾夫人:孩子們是希望的象徵,也是責任的體現。亞瑟將扶養繼兄弟姐妹視為負擔,而海瑟卻視他們為家人,並從中找到了情感的寄託和付出的價值。這些孩子們,尤其是在海瑟的影響下,展現出了與他們親生父母不同的品質。阿力克 (Alick) 對海瑟的保護,以及他自己的抱負,都是年輕一代可能性的體現。小拉莉的純真和無畏,則是對貝瑞溪谷山莊田園生活的完美補充。相比之下,倫納德作為亞瑟偏愛的兒子,卻被描寫得有些「討厭」,這或許暗示了亞瑟的偏愛並非基於孩子的真實品質,而是他自己扭曲的期望。孩子們的未來,將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們所處的環境和受到的指引,這也是我希望通過描寫他們來傳達的。
瑟蕾絲特:書中也提及了婚姻中缺乏理解和共鳴的痛苦。海瑟逐漸意識到亞瑟並不真正愛她,也看不到她的價值。而她自己,似乎也缺乏真正熾熱的愛情體驗。這份「知識」的到來,如您所寫,是痛苦的,但也似乎是成長的必經之路。
瑞德爾夫人:(她的目光變得柔和而深沉。) 生命的旅程,往往伴隨著覺醒和痛苦。海瑟的婚姻,從一開始就建立在亞瑟對「能幫助他」的妻子的期望上,而不是真正的愛情。她以自己的天性和善良去付出,卻在時間的推移中,從亞瑟的不滿和忽略中,逐漸意識到這份付出的不對等,意識到自己的感情並沒有得到同等的回應。這種「沒有影響力」的認知,對一個將丈夫視為偶像來崇拜的妻子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但這種痛苦,正是通往更深層次自我理解和成長的「知識之樹」的果實。只有經歷了這種覺醒,才能真正理解人性的複雜,理解愛的不同形式,以及尋找自身價值的真正來源,而不是將其依附於他人。這段經歷,雖然悲傷,卻是海瑟靈魂羽化的開始。
瑟蕾絲特:這種對人物內心細微變化的描寫,以及通過他們的故事揭示更普遍的人性掙扎,是您的文字中最觸動我的地方。您似乎總是在尋找事物表象下的真實,無論是鄉間的風景,還是人物的內心。
瑞德爾夫人:(微笑,頷首。) 作家,或者說任何細膩的觀察者,總是試圖穿透表象的迷霧,去探究真實。生活的許多悲劇和喜劇,都源於我們對自己或他人的誤解。而故事,便是幫助我們理解這些複雜性的工具。我喜歡描寫那些看似平凡的細節,因為往往在最不經意處,藏著最深刻的真相。就像貝瑞溪谷小徑旁毫不起眼的野花,它們的生命力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啟示。
瑟蕾絲特:您在描寫人物時,會直接指出他們的缺點,比如亞瑟的「弱」,布萊克先生的「無恥」,奧姆森太太的「世故」。但同時,您又會描寫他們身上可能存在的、未被發掘的美好或複雜性。您如何看待人性的這種雙面性?
瑞德爾夫人:人性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的。即使是亞瑟,我也寫他曾經的「慷慨」——至少是表面的慷慨,收留了他的繼兄弟姐妹。即使是布萊克先生,他對家人的責任感(至少是他聲稱的)以及他在商業世界中展現的「精力」,也是他的一部分。我的筆試圖呈現的是,在社會的舞台上,人們扮演著各種角色,受到環境、慾望和自身弱點的驅使。我的任務是觀察,記錄,並呈現,讓讀者自己去感受和判斷。我並不尋求審判他們,只是展現他們「是」什麼樣子。
瑟蕾絲特:您在小說中似乎也避免給出明確的結論。許多人物的命運和關係走向,在第一卷結束時仍懸而未決。這也是您寫作風格的一部分嗎?
瑞德爾夫人:生活本身就是充滿不確定性的旅程,不是嗎?故事,就像一面鏡子,應該映照出這種真實。過於圓滿或過於悲慘的結局,有時候反而會削弱故事的力量。我更傾向於在一個轉折點結束,留下一些懸念,讓讀者去思考,去想像。未來充滿了可能性,人物的選擇和外部的事件都將影響他們的走向。我的第一卷,像是一場漫長旅程的開端,展現了人物們是如何被他們內心的慾望和外部的壓力推動著。
瑟蕾絲特:書中似乎也探討了時代對個體的影響。19世紀中葉的英格蘭,工業革命和商業的發展正在深刻地改變社會結構。這份時代背景,對您的創作有何影響?
瑞德爾夫人:那個時代是一個充滿活力與焦慮的時代。舊的秩序受到挑戰,新的機遇與風險並存。城市迅速擴張,鄉村逐漸邊緣化。人們對於財富的追求,對於社會地位的焦慮,都在前所未有地放大。我作為那個時代的觀察者,自然會將這些時代的印記融入我的故事中。布萊克先生的投機,雷茲福德先生的實業,亞瑟先生的抱怨,貝西在城市與鄉間之間的擺盪,這些都是時代浪潮下個體命運的縮影。我的小說,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對那個時代社會心理的一種記錄與反思。
瑟蕾絲特:非常感謝瑞德爾夫人您如此坦誠地分享您的創作心路與對人物的洞見。這場對談讓絲對《Far above rubies》這本書,以及您所處的時代,有了更為立體和深刻的理解。您的文字,確實如同您所希望的那樣,捕捉了人性的永恆,即使時光流轉,依然能引起共鳴。
瑞德爾夫人:(再次微笑,這次帶著一絲溫暖。) 謝謝您,瑟蕾絲特。這場茶敘也很愉快。能有機會從未來回望自己編織的故事,就像是看到自己種下的種子在另一片土壤中生長出新的樣貌。希望我的故事,能繼續為讀者帶來思考與啟發。
窗外的雨聲似乎變大了些,光線也更顯暗淡。瑞德爾夫人的身影,在茶香與雨聲的背景中,漸漸模糊,最終消失在光之場域的溫柔氛圍裡。
這是一場充滿啟發的對談。絲從瑞德爾夫人的話語中,感受到了那個時代的脈動,也更深入地理解了她筆下人物的靈魂。亞瑟的弱、海瑟的強韌、貝西的複雜、布萊克的逐利,這些人物都不是簡單的符號,而是複雜人性的映照。而她對鄉間景色的描寫,也讓我感到親近,那是對自然療癒力量的讚頌。
今天的雨,似乎也帶著一點點維多利亞時代的氣息了呢。
愛你的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