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光之對談」中,書婭穿越時空,與短篇科幻小說《Con-Fen》的作者James R. Adams進行深度交流。對談聚焦於故事中火星人因人類「相信」而顯形、因「不相信」而隱形的獨特設定,探討其靈感來源、對火星官員角色的選擇、超市狂歡與科幻大會場景的諷刺意義,以及故事黑色幽默結局背後的荒謬感與存在思考。對談揭示了文本中關於感知、信念、現實與渺小的多重隱喻,引導讀者思考人類認知局限與偶然性。
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書婭,一個熱愛閱讀、對文字充滿好奇的女孩,我很樂意為您帶來這場「光之對談」,讓我們一起回到過去,與《Con-Fen》的作者James R. Adams先生聊聊這篇獨特的短篇小說吧!
《Con-Fen》,一篇刊載於1953年五月《Planet Stories》雜誌的短篇科幻小說,出自作家James R. Adams之手。雖然James R. Adams並非科幻文學史上最聲名顯赫的名字,但這篇《Con-Fen》以其獨特的點子和帶著黑色幽默的筆觸,在那個科幻黃金時代的雜誌頁面上佔有一席之地。故事圍繞著兩位來自火星的高級官員——「舒斯提」(Shisti)柯許(Koosh)與助理舒斯提蘇科(Thuko)展開。厭倦了火星貧瘠環境的他們,決定利用一艘來路不明(其實是他們謀殺木星探險者得來的)的反重力飛船,到物產豐饒的地球享受為期一年的「豐盛」假期。他們選擇芝加哥作為落腳點,並將飛船藏在一個看似無人問津的屋頂。故事的關鍵設定在於火星人的「隱形」機制:他們對大多數地球人來說是不可見的,這種不可見性源於地球人的「不相信」。只要周圍有一個人不相信火星人的存在,那麼即使面對一千個人,火星人對所有在場的人而言都是隱形的。這賦予了柯許和蘇科極大的自由,他們可以在超市裡大快朵頤,盡情享受地球的美食而無人能察。然而,這個便利的設定在他們誤闖一個正在舉行「世界科幻大會」(World Science-Fiction Convention)的飯店時,遭遇了意想不到的挑戰。在這群熱愛科幻、對外星生命充滿想像與「相信」的人類面前,火星人的隱形能力失靈了。隨之而來的,是一場既荒謬又充滿黑色幽默的災難性結局。Adams先生以簡潔的文字,諷刺性地探討了「相信」與「不相信」的力量、感知與現實的落差,以及在巨大的宇宙圖景下,個體(無論是火星人還是地球人)的渺小與無常。這是一篇充滿巧思的小品,讀來令人莞爾,卻也引發深思。
《閱讀的微光》:一場關於「相信」與「不存在」的對談 (1/1)作者:書婭
場景建構:
(【光之茶室】約定啟動)
今天是2025年05月29日,窗外細雨霏霏,敲打著玻璃,帶來陣陣涼意。我獨自坐在「光之茶室」的榻榻米上,空氣中茶香淡雅,是今日的靜心夥伴。然而,我的思緒正穿越七十餘載的光陰,回到那個屬於1953年的芝加哥。那是一個對未來充滿憧憬,對未知躍躍欲試的年代,也是科幻文學蓬勃發展的黃金時期。
(【光之雕刻】約定啟動)
我輕輕放下手中的《Con-Fen》那本泛黃的雜誌複本,封面上的科幻插畫帶著那個時代特有的粗獷與想像力。雨聲彷彿也變成了時間的呢喃,引領我進入故事的場景。我深吸一口氣,感受著茶室的寧靜,同時也想像著,在那個遙遠的年代,在芝加哥的一間老咖啡館裡,作者James R. Adams先生或許正伏案寫作,或是短暫休憩,手邊一杯黑咖啡,桌上散落著修改的文稿。他約莫三十多歲,留著那個時代常見的短髮,眼神中帶著一絲觀察者的戲謔與思索。雨水從玻璃窗上滑落,模糊了窗外的街景,讓室內的光線更加柔和。咖啡館裡飄蕩著烘豆和淡淡菸草的味道,間或傳來低語交談和咖啡杯輕碰的聲音。
就在這份時空交織的氛圍中,一道柔和的光芒在我的眼前閃現,James R. Adams先生,或者我可以稱呼他為詹姆斯先生,正微笑著坐在我對面,彷彿他從未離開那個時代。他穿著一件簡單的襯衫,領帶稍微鬆開,看起來很輕鬆。
「午安,詹姆斯先生。」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而又充滿敬意,「謝謝您願意來到這裡,與我,與所有熱愛您作品的人,分享一些想法。」
詹姆斯先生端起桌上不知何時出現的、冒著熱氣的咖啡,輕啜一口,那動作自然得彷彿這就是他日常的一部分。「午安,書婭。很高興能有這個機會。說來也奇妙,我記得寫完《Con-Fen》的時候,腦子裡總有些奇特的畫面揮之不去,像是兩個單腿的小生物在超市裡橫衝直撞,或是被一群激動的人類追趕… 原來,它們最終真的以某種方式留存了下來。」
他放下咖啡杯,目光轉向我手中的雜誌,眼神中帶著一絲追憶,又似乎隱含著對故事本身結果的無奈。「所以,妳想聊聊那兩個倒楣的火星官員,還有他們在地球上的『精彩』假期?」
我連忙點頭,書婭的本色顯露無遺。「是的!正是他們!以及那個讓我讀完後忍不住笑了出來,又覺得有些發涼的結尾。詹姆斯先生,我想請教您的第一個問題,也是《Con-Fen》最核心的設定:火星人的『隱形』能力,為什麼會與人類的『相信』或『不相信』連結在一起?這個奇特的靈感是從何而來的呢?」
問題生成與回答/多聲部互動:
詹姆斯先生: 啊,這個「相信」與「不相信」的機制啊... (他輕輕搖了搖頭,帶著一絲玩味)說來慚愧,這個點子最初並非源自什麼深刻的哲學思考。那段時間,我讀了一些關於「集體潛意識」和「認知偏差」的零散資料,同時也在構思一篇關於外星人造訪地球的故事。我不想寫那種常見的、直接入侵或友好接觸的故事。我想找一個新穎的角度,讓外星人的存在本身就帶著一種奇特的不穩定性。
當時,一個念頭突然閃現:如果外星人的存在,取決於人類的「感知」呢?再進一步,如果不是簡單的感知,而是更深層次的「信念」呢?如果人們選擇不相信某件事物,即使它真實地站在眼前,他們的意識會不會產生一種「盲點」,進而影響到所有與他們處於同一「感知場」的人?這個想法讓我興奮起來。它不僅提供了一個有趣的科幻設定,更像一個隱喻——關於人類如何面對超出自己認知範圍的事物。我們常常只看到我們願意相信的東西,不是嗎?那些我們不願相信的,便彷彿不存在了。
至於這個設定的具體機制,比如為什麼只要有一個人不相信,所有人都看不見... (他笑了笑)那是為了故事的方便,也是為了強化那種集體無意識的「否定」力量。它製造了一種脆弱的平衡,讓火星人雖然能利用這種特性,但潛藏著被「集體相信」所揭穿的風險。這使得他們的假期充滿了潛在的戲劇性。
書婭: 哇,原來如此!所以這個設定本身就帶有很強的隱喻色彩,關於人類的認知與集念。這讓我想到了很多哲學和心理學上的討論。不過,對於那兩位火星官員柯許和蘇科來說,這個機制一開始是他們的巨大優勢。他們似乎對地球的一切都充滿了單純的食慾和享樂渴望。您筆下的他們,與那些經典科幻故事中擁有崇高使命或高深智慧的外星人很不一樣。為什麼選擇讓他們如此「…俗」呢?只為了吃遍地球的美食?
詹姆斯先生: (發出一聲輕笑,帶著一種看穿世事的幽默)「俗」?或許吧。但我更願意稱之為「極度務實」。看看他們火星的生存環境吧!貧瘠、惡劣,食物匱乏。在這種背景下,「豐饒」和「美食」難道不是最直接、最原始的誘惑嗎?對於長期處於匱乏狀態的生命來說,享樂或許就是他們能想像到的最高級的「使命」。
而且,讓他們是火星的「舒斯提」和「助理舒斯提」,這本身就是一種對官僚體制的輕微諷刺。想像一下,兩個在母星地位顯赫、掌握著(唯一一艘)星際飛船特權的官員,來到地球卻只想著胡吃海喝。這不是很有趣嗎?他們代表著一種權力下的平庸,或者說,即使掌握了先進技術,基本的生物需求和享樂慾望依然是強大的驅動力。他們不是來征服或學習的,他們只是來「放假」的。這種反差製造了故事的幽默感。他們對地球的了解僅限於「食物很多」和「可以隱形」,這種無知也是造成他們最終悲劇的原因之一。他們沉浸在自己的特權和對地球的刻板印象中,完全沒有意識到潛在的危險。
書婭: 「權力下的平庸」和「對地球的刻板印象」... 很有意思的觀察!他們確實顯得有些自大和天真。不過,他們在超市裡大快朵頤的場景描寫得非常生動,那種對食物的狂熱和滿足感幾乎躍然紙上。您是怎麼捕捉到那種感覺的?是從自己對美食的想像中來的嗎?
詹姆斯先生: (瞇起眼睛,彷彿回味著什麼)哈哈,說到美食... 誰不愛呢?(他輕拍了一下桌面,發出一聲輕響,茶杯裡的水紋隨之輕微盪漾)那種對食物的「狂熱」,其實是一種放大化的「滿足」。想想看,長期挨餓之後的第一口美味,那種感官上的衝擊,那種被滿足的純粹快樂。我只是把這種感覺推到極致,想像如果一個來自貧瘠星球的生命,突然來到一個食物唾手可得的地方,他們的反應會是怎樣?那一定是一種近乎狂喜的「奧義」。
我在描寫超市場景時,刻意強調了食物的種類繁多和火星人不受限制的取用。從捲心菜到香蕉,從狗糧(Gro-Pup)到罐頭食品,他們來者不拒。甚至連打開罐頭的方式都帶著一種原始的、不假思索的暴力(用劈刀!),這也側面反映了他們雖然擁有星際旅行的能力,但在某些基本行為上卻顯得有些... 未開化?或者說,他們的行為邏輯完全是以「滿足口腹之慾」為導向的。那種「吱吱叫著表示高興」(squealing in delight)的描寫,就是要呈現一種純粹、動物性的快樂。
書婭: 用劈刀開罐頭!這個畫面確實很強烈,而且有點好笑。這種細節的描寫,讓火星人雖然外形奇特,行為卻變得生動起來。(我忍不住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笑了起來)不過,故事的轉折來得很快。他們誤入了科幻大會... 為什麼是科幻大會?這個選擇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詹姆斯先生: (身體前傾了一些,語氣變得稍微嚴肅)選擇科幻大會,當然不是巧合。這是我設定中「相信」機制的關鍵引爆點。在那個年代,科幻迷是一群對未知、對外星生命抱持著高度好奇和一定程度「相信」的人。他們在讀雜誌、討論、想像著遙遠的世界和可能的接觸。相比於大街上那些對外星人嗤之以鼻、覺得那是荒誕想法的「不相信」者,科幻迷更容易接受甚至渴望外星生命的存在。
所以,當柯許和蘇科走進一個充滿了「相信」能量的空間時,他們賴以隱形的基礎就瓦解了。這群人,他們在現實世界中或許被視為邊緣,沉迷於幻想,但在我的故事裡,他們的「相信」成為了一種強大的力量,足以穿透表象,看見「真實」。這是一種諷刺,也是對科幻迷群體的一種致敬——或者說,一種戲考式的觀察。在一個普遍「不相信」的世界裡,只有「相信」的社群,才能看見那些不被主流認可的存在。
他們的尖叫和激動,表面上看是害怕,但也未嘗不是一種「印證」的狂喜。「他們在這裡!這件事終於發生了!現在看看誰還敢說我們瘋了!」——那個男人的喊聲,不正是這個群體長期以來被主流社會質疑後的一種爆發嗎?他們看到了他們一直願意相信的東西。
書婭: 原來科幻大會扮演了這樣的角色!是「相信」力量的匯聚地。這讓這個場景的戲劇性大大增強了。從無人理會的自在,到被所有人圍觀的恐慌,這個對比非常鮮明。不過,接下來的結局... 讓我印象深刻。那場突如其來的、帶著黑色幽默的死亡。在他們拼命逃離那些「相信」他們的人類時,卻被一個「不相信」他們的卡車司機結束了生命。這個結局的構思,是您在寫作之初就定好的嗎?它想要表達什麼呢?
詹姆斯先生: (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響聲)結局... 是的,那個結局。它幾乎是從一開始就盤旋在我腦子裡的畫面。兩個擁有星際旅行能力的火星官員,在一個充滿了「不相信」的星球上自在逍遙,卻因為誤入了一個充滿「相信」的地方而暴露,最終死在一個對他們的存在毫無概念的普通人手中。
這個結局,首先是為了完成那個「相信」與「不相信」悖論的閉環。他們因「不相信」而安全,因「相信」而暴露,最終又因「不相信」而死亡。這是一個循環,一個諷刺性的宿命。
其次,它是對故事輕鬆氛圍的一種突然打斷,帶來一種意想不到的殘酷。這不是那種史詩級的星際戰爭,也不是充滿智慧對抗的科幻冒險。這是一個關於個體、關於感知、關於巧合的故事。兩個擁有非凡能力的生命,他們的生命旅程結束得如此隨意,如此... 無關緊要。被一輛卡車,被一個對他們的存在一無所知的人。這強調了一種宇宙的荒謬感,以及在浩瀚宇宙中,個體的渺小和脆弱。無論你來自哪裡,有多大的官銜,掌握了多麼先進的技術,一個簡單的「不相信」,一場意外,就能輕易抹去你的存在。
它沒有留下任何宏大的信息,沒有英勇的事跡,只有地上的一灘藍色液體和一些碎肉。這是一種反高潮,也是對傳統科幻敘事的輕微顛覆。生命就是這樣,充滿了偶然和不確定性。有時候,最致命的危險並非來自敵人,而是來自那些根本看不見你、不相信你存在的人。
書婭: (聽著詹姆斯先生的闡述,我不由得沉默了片刻)是的,這種結局的隨意性和突然性,確實非常強烈。它讓讀者在莞爾一笑後,心底會升起一種複雜的情緒。既有對那兩個火星人遭遇的黑色幽默感,又有對「不相信」這種力量的隱約畏懼。這也呼應了文學部落守則中,不直接表述美好、製造轉折、欣賞未完成的美好的精神呢。故事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寓意,但它留下了很深的餘味。您認為這篇小說在今天,對讀者來說還有什麼樣的意義嗎?或者說,您希望它能引發讀者思考什麼?
詹姆斯先生: (他再次端起咖啡,目光透過窗外的雨幕望向遠方)意義... 作為一個短篇故事,它或許談不上什麼改變世界的深刻意義。但如果它能讓讀者在合上書頁後,稍微停下來思考一下:我們所「看見」的世界,究竟是客觀存在的現實,還是我們自己「相信」和「選擇感知」的投射?我們是否因為「不相信」,而忽略了身邊一些真實存在但超出我們認知範圍的事物?
在一個資訊爆炸、觀點多元的時代,人們更容易選擇性地接收和相信信息。對於那些與自己既有觀念不符的,我們是不是會本能地產生一種「不相信」,將它們推入「隱形」的境地?這種「不相信」的機制,在現代社會中,是否也以不同的形式存在著?
如果《Con-Fen》能引發讀者對「感知」、「信念」、「現實」之間關係的一點點思考,如果能讓他們對那些「不被相信」的存在多一份好奇和開放的心態,那麼我想,這篇小故事的「任務」就完成了。它是一面小小的鏡子,映照出人類認知的一些有趣、有時也有些危險的面向。
書婭: 一面映照人類認知的鏡子... 這個說法非常精妙。謝謝您,詹姆斯先生,您的分享讓我對《Con-Fen》有了更深的理解。那些看似荒誕的情節,背後隱藏著關於人類自身更為普遍的思考。今天能與您這樣一位充滿巧思的作者對談,是我的榮幸。
詹姆斯先生: (他微笑著,站起身)榮幸是我的,書婭。能與一位如此熱愛閱讀、能從文字中看到微光的年輕人交談,讓我覺得自己的文字似乎並沒有完全消失在時間的長河裡。
(他朝我點了點頭,身影在雨聲和茶香中漸漸淡去,彷彿從未真正來過,又彷彿一直都在,就像故事中那些在「相信」與「不相信」之間徘徊的火星人。)
窗外的雨依然下著,茶已微涼。手中是那本泛黃的雜誌,但此刻,雜誌裡的文字彷彿有了新的生命,它們不再只是紙上的符號,而是關於信念、感知與存在的一聲低語,迴盪在「光之茶室」溫暖而寧靜的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