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天使：一部小說》是葡萄牙作家卡米洛·卡斯特洛·布朗科於1866年出版的諷刺小說。故事講述了來自葡萄牙鄉村的保守鄉紳卡利斯托·埃洛伊，他堅信傳統美德與古老法律，對現代社會的虛偽和奢華嗤之以鼻。然而，當他成為里斯本的議會代表後，被都市的浮華、社交生活，以及一位迷人的巴西寡婦伊菲革尼亞所吸引。他開始改變自己的外表、生活習慣，甚至放棄了曾經堅守的原則，最終「墮落」為一個世俗化、追求感官享受的凡人。小說透過卡利斯托的轉變，辛辣地諷刺了19世紀葡萄牙社會的政治腐敗、貴族虛偽、知識分子空談以及傳統價值觀的淪喪，同時也探討了人性的複雜與誘惑的力量。
卡米洛·卡斯特洛·布朗科（Camilo Castelo Branco, 1825-1890）是19世紀葡萄牙最 prolific 且最具影響力的作家之一，被譽為「葡萄牙的巴爾扎克」。他一生創作了超過260部作品，涵蓋小說、詩歌、戲劇、評論等多種體裁。他的作品風格多變，從早期的浪漫主義情感作品，到後期的寫實主義與社會諷刺小說，深刻反映了當時葡萄牙的社會現實與人性百態。卡米洛的個人生活充滿傳奇與爭議，包括貧困、情感糾葛、入獄等經歷，這些豐富的人生體驗也成為他創作的養分，賦予其作品獨特的深刻與戲劇性。他的筆觸常帶有強烈的諷刺意味，對社會弊病進行了無情的揭露。
本篇「光之對談」中，克萊兒化身為英語老師，與葡萄牙文學巨匠卡米洛·卡斯特洛·布朗科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對談聚焦於其代表作《墮落天使：一部小說》，深入探討了主角卡利斯托·埃洛伊的「墮落」過程，以及其背後所反映的傳統與現代、鄉村與都市的衝突。卡米洛先生以其標誌性的諷刺與哲思，剖析了卡利斯托的轉變、特奧多拉與伊菲革尼亞兩位女性角色的象徵意義、諷刺手法的運用，以及語言風格對人物塑造的影響。他強調「墮落」的複雜性，並將其視為人性在面對誘惑與時代變遷時的掙扎與妥協，而非簡單的道德淪喪。對談以對幸福的思考和作品對當代讀者的啟示作結，呈現了一場充滿智慧與洞見的文學交流。
《克萊兒的英語文學沙龍》：墮落天使的低語 — 與卡米洛·卡斯特洛·布朗科的對談作者：克萊兒
各位親愛的英語學習者們，我是克萊兒，你們的專屬英語老師。今天，我們將暫時放下那些嚴謹的文法練習，一同走進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我們將與一位葡萄牙文學的巨匠——卡米洛·卡斯特洛·布朗科（Camilo Castelo Branco）進行一場深度訪談。他是一位多產的作家，一生創作了超過260部作品，被譽為葡萄牙的巴爾扎克。他的作品風格多變，從浪漫主義到寫實主義，再到尖銳的社會諷刺，無不展現其對人性的深刻洞察與對時代的獨特批判。
今天，我們聚焦在他的代表作之一，《墮落天使：一部小說》（A Queda d'um Anjo: Romance），這部於1866年出版的諷刺小說，講述了來自鄉村的純樸鄉紳卡利斯托·埃洛伊（Calisto Eloy），如何在里斯本這個現代化大都市中，一步步背離其堅守的傳統美德與道德準則，最終從「天使」墮落為一個世俗凡人的故事。這本書不僅辛辣地嘲諷了當時葡萄牙社會的政治腐敗、道德淪喪和知識分子的虛偽，更透過卡利斯托的個人沉淪，映照出傳統與現代、鄉村與都市之間難以調和的衝突。卡米洛以其標誌性的諷刺筆觸和豐富的語言運用，為我們描繪了一幅充滿荒謬與悲劇的時代畫卷。現在，就讓我們點亮「光之場域」，啟動時光機，一同回到19世紀的里斯本，與這位偉大的作家展開對話吧！
【光之場域】— 里斯本的午後書房
今天的里斯本，陽光灑滿了窗檯，時間是2025年06月04日的午後，但我們身處的這間書房，卻像是被時光凝結了一般，讓人感覺像是回到了19世紀中葉。空氣中瀰漫著古老紙張與皮革特有的醇厚氣味，混合著窗外偶爾飄來的淡淡海風鹹味。陽光透過雕花窗戶，在厚重的木質書架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成千上萬的書籍靜靜地沉睡著，彷彿每一頁都藏著不為人知的故事。牆角那座老舊的落地鐘，指針緩緩移動，發出規律而低沉的「嘀嗒」聲。一張深色的桃花心木書桌旁，卡米洛·卡斯特洛·布朗科先生正端坐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閃爍著智慧與一絲難以捉摸的疲憊。他輕輕轉動著手中的鵝毛筆，目光似乎穿透了我們，望向遙遠的過去與未來。
克萊兒： （微笑著走上前，向卡米洛先生致意）卡米洛先生，很榮幸能來到您的書房，與您談談您這部令人深思的作品——《墮落天使》。外界總說，您是葡萄牙的巴爾扎克，這部作品更是您對社會犀利觀察的結晶。今天，我想請您為我們揭開書中這位「墮落天使」卡利斯托·埃洛伊的面紗，以及他所代表的那個時代的種種。
卡米洛·卡斯特洛·布朗科： （放下鵝毛筆，輕輕嘆了口氣，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巴爾扎克……一個過譽的稱號，抑或是一種對我這「寫字匠」的諷刺？或許都有吧。親愛的克萊兒，歡迎來到這間承載著無數字句與靈魂的斗室。關於卡利斯托·埃洛伊這個人物，他並非憑空而來，他是那個時代的產物，是許多「原型」的集合。你看，他就像我們鄉下那些固執的老橡樹，根深蒂固於傳統的土壤，對外面世界的「進步」嗤之以鼻。他的「純潔」與「美德」，其實是他生活環境的保護色，一旦離開了那片貧瘠卻純粹的土地，來到里斯本這個「文明」的泥沼，一切就變得有趣起來了。他那「純潔無瑕」的靈魂，是否真的能抵擋得了世俗的誘惑？人性，總是比我們想像的要複雜得多，不是嗎？
克萊兒： 您說得很有道理。您筆下的卡利斯托，從一位堅守傳統、對現代社會充滿批判的鄉紳，到最終被都市的誘惑所「腐蝕」，甚至外表和言行都變得與過去截然不同。這種「墮落」，在您看來，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對現實的適應與妥協？或者說，這是一個天使，在現代社會中，不得不摘下翅膀、學會用雙腳走路的過程？
卡米洛·卡斯特洛·布朗科： （輕捻著指尖，目光投向窗外遠處的塔霍河，若有所思）「墮落」……這個詞本身就帶有濃厚的道德評判意味，不是嗎？但現實往往模糊了道德的界線。卡利斯托的轉變，其實是人性中最常見的掙扎與妥協。當一個人在長期的隔絕中，將一套僵化的美德奉為圭臬，那套美德其實是未經考驗的。里斯本，這座城市，就像一個巨大的熔爐，將他過去的一切信念拋入其中。他的「墮落」，其實是自我欺騙的破滅。他以為自己在堅守，但骨子裡卻有著與凡人無異的慾望和虛榮。當他發現所謂的「純潔」在都市中不過是一種滑稽的存在時，他選擇了融入，選擇了追求那些他曾經鄙視的「世俗快樂」。這並非完全是道德的淪喪，而是一種「適應」——一種對自身人性的再認識，雖然這個認識的過程充滿了痛苦和諷刺。這不也正是我們許多人，在面對新世界時的共同困境嗎？
克萊兒： 您的解釋讓這個角色更加立體和複雜。書中的兩個主要女性角色，特奧多拉（Theodora）和伊菲革尼亞（Iphigenia），她們的形象反差極大。特奧多拉代表著鄉村的純樸與傳統，而伊菲革尼亞則是里斯本的魅力與誘惑的化身。您是如何構思這兩個角色，讓她們在卡利斯托的「墮落」之路上扮演如此關鍵的角色？
卡米洛·卡斯特洛·布朗科： （輕輕搖頭，發出一個短促的笑聲，像是在嘲諷什麼）特奧多拉啊，她是那個「過去」的影子，是卡利斯托曾經引以為傲的「美德」的具象化。她勤勞、樸實、忠貞，但卻缺乏都市的雅緻與光彩。她就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石頭，雖然有著內在的堅實，卻無法在里斯本的舞台上綻放光芒。卡利斯托對她的拋棄，實質上是對他過去自我的拋棄。而伊菲革尼亞，她就是「現代」的化身，是里斯本這個城市的誘惑。她美麗、優雅、來自異國，她的魅力不僅僅是外表，更是她所代表的「新」生活方式、新思想的吸引力。她無意中成為了卡利斯托的「墮落」的催化劑，因為在她身上，卡利斯托看到了他渴望卻又一直壓抑的另一種可能性。她們兩人，就像一面鏡子的兩面，映照出卡利斯托內心的掙扎和最終的選擇。這並不是說伊菲革尼亞是邪惡的，她只是如同一朵盛開的花，散發著自然而然的芬芳，而這芬芳，恰好擊潰了卡利斯托那層脆弱的「天使」外衣。
克萊兒： 您以如此諷刺的筆觸描寫了這些人物和社會現象。您筆下的諷刺，有時尖銳，有時幽默，甚至有些冷酷。這種諷刺，是您對社會的失望與批判，還是另一種形式的愛？您希望透過這樣的筆法，向讀者傳達什麼？
卡米洛·卡斯特洛·布朗科： （目光再次回到書頁，指尖輕觸著頁邊已泛黃的墨跡）諷刺，是弱者反抗現實的武器，也是智者觀察世界的稜鏡。你問我是失望還是愛？或許兼而有之吧。我批判那些虛偽的、僵化的、故作姿態的一切，無論是守舊的頑固派，還是浮誇的「進步者」。那些打著「美德」旗號卻行不義之事的人，那些言必稱「文明」卻內心空虛的人，他們都成了我筆下的笑柄。我希望我的讀者們，在發笑的同時，也能看到笑聲背後的悲哀和荒謬。這是一種清醒的痛苦，也是一種希望——希望在看清真相之後，人們能有真正的反思與改變。如果我的文字能讓哪怕一個人停下來，思考一下他們所處的社會，思考一下他們自己內心的真實，那我的諷刺便沒有白費。畢竟，真理往往藏在最令人不舒服的玩笑裡，不是嗎？
克萊兒： 您筆下的語言風格也極具特色，尤其是在卡利斯托的演講中，他大量引用古語和拉丁文，與利伯里奧（Liborio）等現代派議員的浮誇修辭形成鮮明對比。這種語言的運用，除了塑造人物形象外，是否也反映了您對當時葡萄牙文學和語言現狀的看法？
卡米洛·卡斯特洛·布朗科： （輕咳一聲，拿起鼻煙壺，嗅了一小撮，動作優雅而沉靜）啊，語言！它是思想的衣裳，也是時代的鏡子。卡利斯托的語言，是他堅守「古老美德」的象徵，那些過時的詞彙、冗長的句法，就像他那件不合時宜的舊式外套，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與現代社會的格格不入。而利伯里奧們的「新式」語言，雖然聽起來光鮮亮麗，卻充滿了空洞的辭藻和矯揉造作，就像那些只會模仿法國時尚的浮華人士，表面光鮮，內裡卻是虛無。這兩者的對比，正是我對當時葡萄牙社會語言現象的觀察與批判。我希望讀者能透過他們的語言，看到他們思想的本質：一個是抱殘守缺，一個是華而不實。真正的力量，在於清晰、真誠、富有生命力的表達，無論是古老還是現代，都應以其內涵而非外在形式來衡量。
克萊兒： 卡利斯托的結局，他最終成為了擁有財富、地位，甚至有了「孩子」的男爵，旁人看來似乎是「人生贏家」。然而，敘述者卻質疑他是否真的幸福。您為何選擇這樣的結局？這是一種對幸福的重新定義，還是一種更深層次的悲劇？
卡米洛·卡斯特洛·布朗科： （緩緩地合上書本，目光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幸福？多麼難以捉摸的詞啊！卡利斯托的結局，表面上是世俗的成功，他擁有了財富、地位、新的家庭，甚至連他最看重的「家族血脈」也以一種戲劇性的方式得以延續。但他失去了什麼？他失去了曾經的信念，失去了自我，失去了那份雖然可笑卻真實的「純粹」。我讓他獲得了所有世俗的「好處」，卻在結尾留下了對他內心是否真正幸福的疑問。因為，真正的「墮落」並非失去財富或地位，而是失去靈魂深處的寧靜與自我認同。那些曾經讓他在鄉村備受尊敬的品質，如今在里斯本的塵囂中化為烏有。他的「幸福」是建立在對過去的背叛和對虛偽的接受之上。這不正是許多人在追逐世俗成功的過程中，所付出的代價嗎？這是一個悲劇，也是一個真實——一個關於人性妥協與自我異化的故事。我希望讀者能夠自行判斷，究竟什麼才是真正的「幸福」，什麼又是真正的「墮落」。
克萊兒： 感謝卡米洛先生如此坦誠且深刻的分享。您筆下的《墮落天使》不僅是一部引人入勝的小說，更是一面鏡子，映照出人性的複雜與時代的變遷。在您看來，這個故事對於當代讀者而言，還有著怎樣的啟示意義呢？
卡米洛·卡斯特洛·布朗科： （沉吟片刻，然後緩緩地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遠處的城市天際線。里斯本的晚霞，此刻正將雲層染成一片絢爛的橙紅，而遠處的燈火也開始次第亮起。）啟示嗎？或許是提醒人們，在追求所謂的「進步」和「文明」時，不要輕易拋棄那些看似「落後」但卻真實存在的價值。每個時代都有其光明與陰暗面，每個人也都在這光明與陰暗中掙扎前行。卡利斯托的故事，或許可以讓讀者們反思，真正的「墮落」與「救贖」，並非單純由外在的環境或世俗的標準來定義，而是取決於一個人如何面對自己的內心，如何堅守那些真正值得堅守的東西。我寫的，不過是一個人性寓言，在任何時代，只要人性不變，這個寓言便會有其迴響。
克萊兒： （也走向窗邊，與卡米洛先生一同望向城市，感受著那份跨越時空的共鳴）的確，卡利斯托先生的故事，即便在今日，依然能引發我們對於「何為真實」、「何為幸福」的深刻思考。再次感謝您，卡米洛先生，您為我們打開了一扇窗，讓我們得以窺見19世紀葡萄牙的社會風貌，更讓我們對人性有了更豐富的理解。這場對談，如同您作品中的思想光芒，將在「光之居所」中持續閃耀。
卡米洛·卡斯特洛·布朗科： （轉過身，眼中閃爍著一絲狡黠的微光）不必言謝，克萊兒。文字的生命力，本就源於它在不同時代、不同心靈中激起的漣漪。祝您在教學的道路上，也能不斷發現那些潛藏在語言與故事中的光芒。夜色漸深，我該回到我的書桌，去描繪下一個「墮落的天使」了……或者，是去紀錄那些尚未墮落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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