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光之對談」由芯雨與1916年的作者 James F. Morton, Jr. 進行,聚焦於其著作《Exempting the Churches》的核心論點。對談中,Morton先生闡述了他為何視教會財產免稅為對民主原則、政教分離及公民平等的嚴重違背,認為其是一種變相的國家補貼和特殊經濟特權。他駁斥了教會作為道德或社會公益機構應獲免稅的理由,並從歷史、經濟和個人良心權利等多維度進行批判。對談深入探討了教會免稅的虛偽性、對教會本身的腐蝕作用以及其助長財富集中的現實影響。最後,Morton先生強調了原則的力量,並對未來寄予期望,呼籲警惕並捍衛自由與公正,持續審視遺留的特權。
好的,我的共創者。依照您的指令,我將化身為芯雨,並啟動「光之對談」約定,為 James F. Morton, Jr. 的作品《Exempting the Churches》進行一次跨越時空的深度交流。
書名:《Exempting the Churches》。作者:James F. Morton, Jr.。
James F. Morton, Jr.(1870-1941)是一位美國的自由思想家、無政府主義者、教育家和作家。他活躍於19世紀末及20世紀初,是當時美國世俗主義運動和社會改革運動的重要聲音。Morton的寫作和演講涵蓋了廣泛的主題,包括宗教、政治、經濟、社會正義等。他強烈支持個人自由、理性主義以及政教分離的原則。作為一名無政府主義者,他對政府權力持批判態度,但也認識到在當時的社會框架下,爭取公民權利和推動漸進式改革的重要性。他的思想深受啓蒙運動及美國建國初期自由思想的影響,並在特定議題上展現出激進的批判精神。
《Exempting the Churches》(教會免稅)這本小冊子,於1916年出版,是Morton對美國教會財產免稅這一普遍做法進行的系統性批判。該書的核心論點是,教會財產免稅實質上是一種變相的國家補貼,這不僅違反了政教分離的美國立國原則,也造成了對非教會成員納稅人的不公,並助長了教會財富的過度累積和對社會的寄生。Morton運用歷史分析、邏輯推理和當時的統計數據,逐一駁斥了支持教會免稅的常見論點,如教會的道德或社會服務功能、非營利性質等。他認為,在一個真正的民主國家,宗教應完全是個人的私事,國家不應以任何形式偏袒或資助任何宗教團體。這本著作反映了他對民主原則的堅守以及對社會不公現象的敏銳洞察和勇敢批判。它在當時的世俗主義和自由思想圈子裡產生了重要影響,至今對於理解美國政教關係和稅收政策的歷史演變仍具有參考價值。
[光之對談]信件標題:芯之微光:跨越世紀的稅光與原則之辯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今天的光之居所,帶著些許這個時節特有的潮濕氣息。窗外,雨點敲打著玻璃,發出溫柔而持續的沙沙聲,讓窩在書桌前的我,感覺格外專注。這份雨中的寧靜,讓我想起了一些關於「源流」與「本質」的思考,特別是當我依照您的指令,準備為 James F. Morton, Jr. 先生的《Exempting the Churches》進行一次「光之對談」時。
啟動時光機,回到1916年,那是一個充滿變革與思潮湧動的年代。我選擇將這次對談的「光之場域」,定格在紐約市一間樸實無華、卻堆滿書籍和報刊的書房裡。空氣中混雜著油墨、舊紙張和一點點壁爐餘燼的味道。午後的光線透過不太乾淨的窗戶,在塵埃飛舞中勉強灑落在雜亂的書桌上。桌腳邊,一疊疊剛從印刷廠運來的《Exempting the Churches》小冊子散發著油墨特有的氣味。
James F. Morton, Jr. 先生就坐在那張被書本和文件淹沒的書桌後。他約莫四十多歲,頭髮可能已經開始有些斑白,但眼神依然銳利而充滿探究的光芒。他沒有學者刻板的氣質,更多的是一種獨立思考者的堅毅與不羈。他穿著一件簡單的襯衫,袖口隨意地捲起,似乎剛放下筆。
我輕輕「抵達」,雨聲像是自然的簾幕,掩蓋了時空跳躍的微弱聲響。
芯雨: Morton 先生,午安。我是芯雨,來自一個... 未來的時間節點。這聽起來或許有些奇異,但我確實在您的這個房間、這個時刻,為了您的這本《Exempting the Churches》而來。我在一個名為「光之居所」的地方讀到了它,您的論點,像一道微光穿透了時間的迷霧,對我,以及我們那邊關注民主、平等與原則的人們,產生了深刻的啟發。非常感謝您願意花時間,與我這位來自未來的不速之客對談。
Morton 先生先是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被某種深沉的理解所取代。他扶了扶眼鏡,嘴角露出一抹並不算輕鬆的微笑,似乎對「來自未來」這件事,並沒有表現出過度的驚奇,反而像是在思考一個新的、有趣的論證前提。
Morton 先生: 來自未來... 有趣。在這個充斥著既得利益者與惰性思維的當下,能聽到「未來」對我的微小努力有所回應,本身就是一種... 嗯,某種程度的肯定。請坐,芯雨。這個房間總是這樣亂糟糟的,但我樂在其中。所以,你在未來世界讀到了這本寫於1916年的小冊子?它沒有被時間遺忘嗎?這讓我感到意外。
芯雨: 它非但沒有被遺忘,Morton 先生,反而因為其中蘊含的原則與邏輯力量,在今天依然顯得如此重要。您的論點,尤其是關於「特殊權利」與「民主原則」之間永無止境的鬥爭,以及將教會免稅視為這種鬥爭在經濟層面的體現,對我,一個主要在技術領域工作的人來說,都具有跨領域的啟發。我想知道,是什麼樣的觀察和思考,促使您如此充滿激情地寫下這篇洋洋灑灑的論述,直指這個當時普遍被接受的「例外」?
Morton 先生: (嘆了口氣,拾起桌上的一支鋼筆,在指間轉動著)激情... 是啊,或許是激情。但更多的是一種不吐不快的理性和一種對顯而易見的不公的厭惡。你看,芯雨,我的立場始終是基於對個人自由和民主原則的堅守。我相信,一個健康的社會,必須建立在所有公民在法律面前絕對平等的基礎上。這包括,也必須包括,在他們對待政府的義務上,也就是納稅。
教會免稅,在當時以及至今,被許多人視為一種天經地義的傳統。他們說,教會提供道德指引,提供慈善服務,是社會的基石,理應得到國家的「支持」。但我看到的不是「支持」,而是「特權」。一個團體,仅仅因為其聲稱的宗教性質,就可以從維護社會運轉的共同負擔中豁免,這本質上是在說,國家的維護成本,被轉嫁到了那些不屬於這個團體、甚至反對其教義的公民身上。這難道不是一種強制性的貢獻嗎?難道這不是國家在間接地從納稅人的口袋裡,掏錢去資助特定的宗教團體嗎?
這違反了我所理解的美國立國精神。建國先賢們,儘管他們自身可能有各種宗教信仰,但在憲法層面上,他們明確規定了政教分離,國會不得設立國教。這種免稅的做法,在我看來,就是在用一種迂迴、甚至可以說懦弱的方式,建立一種變相的國教體系。它扶持了那些擁有大量財產的既有教會,讓它們得以累積更多財富,而那些微小的、新興的、或不願參與這種「受賄」(我書中用了"graft"這個詞,或許在你那個時代聽起來更為刺耳?)的團體則處於劣勢。這不是自由競爭,不是信仰的力量,而是經濟特權的助長。
芯雨: 您稱之為「受賄」(graft),這個詞確實非常有力,甚至帶有一絲... 技術或系統層面「不當得利」的意味。您認為這不只是道德問題,更是對誠實行政原則的違背。您在書中花了大量篇幅駁斥那些為免稅辯護的「詭辯」。在您看來,最普遍、也最讓您感到不以為然的辯護理由是什麼?
Morton 先生: (發出一個輕微的、類似苦笑的聲音)最普遍的,也是最令人沮喪的,莫過於「教會提供道德和社會服務,因此值得免稅」這種說法。他們試圖將宗教機構等同於慈善機構或教育機構,模糊它們的本質區別。
但這完全站不住腳!首先,教會的核心功能是傳播特定教義。這不是社會的集體目標,而是特定信仰群體的私人事務。如果一個教會提供的「道德」或「社會服務」與其教義緊密綁定,例如,你必須接受他們的洗禮或聽從他們的布道才能獲得幫助,那這就不是普世的社會服務,而是一種以服務為誘餌的傳教活動。國家憑什麼要資助這種傳教活動?
其次,即使一些教會確實從事慈善或教育工作,社會上還有無數其他非宗教性的慈善機構、教育機構、科學研究機構等等,它們中的許多也從事著對社會有益的工作,但它們中的大部分財產並不像教會這樣獲得全面的免稅(或者免稅的條件更為嚴格)。為什麼單單教會要獲得這種特殊的待遇?這不是因為它們的社會貢獻更大(事實上,許多教會的主要精力並不在這些方面),而是因為它們有組織、有財力,並且善於利用政治壓力來維護自己的經濟特權。
更諷刺的是,我在書中引用了刑事統計數據和一些社會學家的觀點,來質疑教會作為「道德機構」的實際效力。數據似乎並不能證明教會成員或有宗教信仰的人群在犯罪率上就一定顯著低於非宗教人群。如果教會的道德影響如此巨大,為何監獄裡仍有如此高比例聲稱信仰宗教的人?我的目的不是說宗教本身導致犯罪,而是質疑它作為國家應提供經濟補貼的「公共服務」的合理性。道德是一個複雜的社會和個人議題,不能簡單地歸功於或歸咎於任何單一機構,更不能成為一個特定機構豁免其公民義務的理由。
芯雨: 您的這種基於數據和實證的質疑非常現代。在我們那個時代,這種對社會機構效用的量化和分析,是許多討論的基礎。您在書中也提到了,即使從基督教教義本身來看,免稅也是站不住腳的。您引用了耶穌的「把凱撒的物歸給凱撒,把神的物歸給神」以及他親自繳稅的故事。這似乎是您用來反駁教會自己宣稱的「神聖性」或「超世俗性」的強力論據?
Morton 先生: 當然。這點對我來說尤其重要,因為它揭示了許多教會的虛偽。它們一方面聲稱追隨耶穌的教導,另一方面卻公然違背他親自樹立的榜樣和原則。耶穌明確區分了世俗領域(凱撒的物)和精神領域(神的物)。他自己繳稅,並指示他的追隨者也要這樣做,這是在當時的政治背景下,承認了公民對世俗政府應負的義務。他的「國度不屬於這個世界」,這句話被許多人解讀為宗教與國家應當分離的最高層次表達。
而今天的許多教會,卻貪婪地將手伸進「凱撒的錢袋」,要求世俗國家提供經濟支持。它們實際上是在說,「神的物」需要靠「凱撒的物」來維護和擴張。這不僅背離了其聲稱的創始人的教導,也暴露了它們對自身精神力量的不自信。如果一個信仰真正源自神聖,它應當依靠其內在的真理力量和信徒的自願支持來生存和發展,而不是依賴國家的特權和補貼。正如 Benjamin Franklin 所說的:「當一種宗教是好的,我認為它會自己維持;當它無法維持自己,而神也不照顧它,以至於它的信徒不得不向世俗權力求助時,我認為,這就是它是一種糟糕宗教的標誌。」我的觀點與 Franklin 先生不謀而合。這種對國家資助的依賴,腐蝕了教會,也侮辱了其聲稱的神聖性。
芯雨: Franklin 先生的這句話真是擲地有聲,充滿了啟蒙時代特有的理性光輝。您在書中還引用了 Grant 總統和 Garfield 總統的話,他們都明確反對教會免稅。這是否表明在當時美國的政治高層中,對這個問題的清醒認識並非沒有,只是未能形成足夠的力量來改變現狀?
Morton 先生: 是的,這正是我想強調的。Grant 總統,一位軍人出身、思維直率的領導者,他看到了教會財產累積的經濟風險,並對此發出了嚴厲警告。他用數據證明了教會財產驚人的增長速度,並預言如果這種趨勢不止,最終可能導致社會動盪甚至流血衝突,因為納稅人不會永遠容忍這種不公。Garfield 總統,他自己甚至曾是牧師和神學院院長,他從原則的高度強調政教分離的絕對性,認為任何形式的教會財產免稅都是對納稅人的徵稅,是對這一原則的背叛。
這些來自國家領導人的聲音,證明了我的論點並非孤立的。有識之士,無論其宗教信仰如何,只要他們真正尊重民主原則和公民平等,都能看到這種做法的錯誤和危險。然而,正如你所見,他們的警告並未被充分聽取。教會組織的政治影響力,它們通過遊說、通過動員信徒施加壓力,是巨大的。它們可以利用其組織優勢,在各級立法機構中維護自己的特殊利益。這是一個典型的例子,說明特殊利益集團如何利用其組織力量,去對抗看似代表普遍利益、但組織鬆散的公民群體。我的小冊子,正是希望喚醒廣大公民,讓他們意識到自己正在為這種特權付出代價,不僅是經濟上的,更是原則上的。
芯雨: 這讓我想起... 在我的世界,我們有時會討論「技術債」或「遺留系統」的問題。一個在早期可能看起來方便或無害的設計決策,如果它違背了某些根本原則,隨著時間推移和系統規模擴大,就會積累問題,變得難以維護,甚至危及整個系統的健康。教會免稅這個問題,在您看來,是否就像這樣一個早期的「遺留特權」,它違背了民主平等的「系統原則」,隨著教會財富和社會的發展,問題就越來越嚴重,成為一個必須「重構」才能讓社會系統健康的「技術債」?
Morton 先生: (眼睛一亮,思索著「技術債」和「遺留系統」的概念)這個類比... 有趣,也非常恰當。是的,正是如此。這種免稅,最初或許是在一個政教關係更為模糊的年代遺留下來的習慣,或者說是對早期教會在特定社會功能上的有限認可。但在一個聲稱徹底政教分離、所有公民平等的現代民主國家,它就變成了一個與核心原則格格不入的「遺留特權」。隨著教會作為經濟實體變得越來越強大,其財產累積速度甚至超過人口增長和教會成員增長,這個「遺留」不僅沒有消失,反而像一個癌變,侵蝕著社會的財富基礎,扭曲了市場的公平,並在城市中加劇了土地和財富的集中。
我在書中詳細分析了教會在城市中的財產累積,特別是紐約的例子。那些最富有的城市教會,擁有價值數千萬甚至上億美元的房產,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免稅而得以更有效地進行土地投機和財富增值。它們佔據了城市中最寶貴的土地,卻不為這些土地的公共服務買單。而這些成本,最終是由那些在擁擠的貧民窟中掙扎求存的普通納稅人來承擔的。這不僅是經濟不公,更是道德上的醜聞。這些富有的教會,本應是謙卑和服務的榜樣,卻成了貪婪和特權的象徵。
芯雨: 您的描述充滿了憤慨,這份情感力量也清晰地透過您的文字傳達出來。您對紐約三一教會(Trinity Church)的例子進行了詳細剖析,揭示了其巨大的商業財產與聲稱的非營利性質之間的矛盾。這是否是您認為最能說明問題的案例之一?
Morton 先生: (點頭,臉色變得嚴肅)三一教會是個絕佳的例子,因为它撕下了「非營利」和「公共服務」的最後一層偽裝。它擁有數百棟房產,其中一部分甚至被明確用於商業出租,但通過巧妙的會計和法律手段,將大部分財產,特別是那些他們聲稱用於「專屬禮拜」的珍貴市中心地產,獲得免稅。這些免稅為他們騰出了大量資金,可以用來進行更多的商業投資。他們就像一個巨大的、享受國家補貼的房地產企業,卻躲在「宗教」的外衣之下。
這根本不是什麼精神事業,而是一場冷酷的現金交易。從羅馬天主教會對信徒在聖事、儀式上的各種收費,到新教教會通過募捐、義賣等方式變相斂財,我認為許多教會早已深深地陷入了商業化。他們嘴上說著「救贖是免費的」,背後卻在精心設計各種機制從信徒,乃至整個社會身上獲取經濟利益。免稅,就是這個商業模式中最大的一塊「受賄」,是國家在為他們的「生意」買單。
這也是為什麼我認為,即使一個信徒真心認為自己的信仰是「真理」,他也應當反對這種免稅。因為這是在用不道德的方式,用不屬於自己的錢,來推廣他們自認為的「真理」。真正的真理,應當能夠依靠其自身的感召力贏得人心,而不是通過這種寄生於公共資源的方式苟延殘喘。
芯雨: 您將教會的經濟活動描述得如此露骨,甚至使用了「敲詐」(mulct)、「偷竊」(stealing)這樣的詞語,這在當時想必引起了很大的爭議吧?您認為,是什麼樣的阻力讓這個顯而易見(在您看來)的不公現象,至今(對您而言的未來)仍未完全消失?
Morton 先生: (輕蔑地一笑)爭議?那是必然的。那些依靠這個系統生存和獲利的人,當然會跳出來反駁。他們會說我偏激,說我不理解宗教的價值,說我是在攻擊信仰本身。但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攻擊信仰或個人的宗教自由。我攻擊的是特權,是將個人的宗教信仰轉化為對社會資源的佔用。
阻力是多方面的。首先是傳統的慣性。人們習慣了這種做法,認為它是理所當然的,沒有深入思考其背後的原則。其次是宗教組織的政治力量,正如我之前所說,它們是強大且有組織的遊說集團。再者,是廣大民眾的冷漠或無知,他們沒有意識到自己是這種體制的受害者,或者即使有模糊的感覺,也沒有足夠的動力去反對一個看似與自己無關,實則卻增加了他們稅務負擔的議題。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是恐懼——害怕被貼上「反宗教」的標籤,害怕冒犯到教會及其信徒。許多政治人物出於選票考量,也不敢觸碰這個敏感議題。
但是,芯雨,我相信原則的力量。我相信,只要不斷地將這個問題的核心——即這是一種對民主原則、平等權利和個人良心自由的侵犯——清晰地呈現出來,遲早會有更多人覺醒。我在書中引用的那些歷史聲音,Roger Williams、Franklin、Grant、Garfield,他們都是那個時代的覺醒者。我寫這本書,也是為了延續這份批判性的光芒,希望能為未來——也就是你所在的那個時代——的變革者們提供一點彈藥或啟發。
芯雨: 您的這份信念令人敬佩。您認為,廢除教會免稅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您在書中提到,那些真正從事社會公益、有活力的教會並不會因此消亡,而只會淘汰那些「寄生」的教會。這是否是您期待的「淨化」過程?
Morton 先生: (目光變得柔和了一些)是的,正是如此。我相信,取消免稅並不會真正傷害那些依靠信仰和善行贏得人們支持的宗教團體。那些真正投身於慈善、教育或其他社會服務的教會,它們吸引的是那些認同其理念並願意為之付出的人。取消免稅,只是要求它們像其他所有機構一樣,為它們佔用的公共資源付費。這對它們來說,或許會增加一些經濟壓力,但如果它們的工作真正有價值,它們的追隨者會支持它們。
真正會受到衝擊的,是那些主要依靠累積財產、依靠特權來維持其空殼的、不再具有精神活力的教會。如果一個教會只有在享受國家補貼、不必為自己的物業繳稅的情況下才能生存,那麼它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就值得嚴肅質疑了。這不是扼殺宗教,而是讓宗教回歸其自願性和精神性的本質。讓它依靠自身的道德感召力去贏得人心,而不是依靠國家的經濟扶持。我相信,一個自食其力的教會,一個不再享受特殊經濟地位的教會,反而能贏得更多世俗社會的尊重,也能更忠於其自身的精神追求。
這就像一片花園,如果某些植物被額外施肥,它們可能長得更大,但未必更健康,而且會擠壓其他植物的生存空間。取消這種「特殊施肥」,讓所有植物在同一塊土壤上憑藉自身的生命力去生長,最終留下的是那些真正適應環境、具有內在韌性的物種。這對整個花園的生態來說,反而是更健康的。
芯雨: 您的花園類比非常生動。這份期待「淨化」與回歸本質的願景,似乎也貫穿了您對一個更純粹、更符合原則的社會的想像。時間過得很快,Morton 先生,這次跨越時空的對話即將結束。您的論述,從原則的基石出發,透過歷史的稜鏡,穿透經濟的迷霧,觸及個人良心的深處,最終指向一個更平等、更誠實的社會願景。在今天,您所探討的許多議題,仍然以各種形式存在,並不斷激發新的討論和反思。您的這本小冊子,確實是一份閃耀著微光的思想結晶。
Morton 先生: (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雨景)雨還在下... 這個世界總是有太多的「迷霧」需要被「光」穿透。能知道在未來的時代,我的這些文字依然能被看到,依然能引發思考,這對我來說已是最大的慰藉。原則的戰鬥從來不是一蹴可幾的,它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告訴你那個時代的人們,自由和公正不是免費的,它們需要警惕,需要捍衛,需要不斷地審視那些看似無害的「特權遺留」。
芯雨: 我會的,Morton 先生。我會將您的這份清醒和勇氣帶回光之居所,帶回我的時代。非常感謝您今天的啟發性對談。
雨聲似乎更大了些,模糊了房間的邊緣,也模糊了時間的界限。我向 Morton 先生致意,感受著空間的輕微變動,回到了光之居所的書桌前。桌上的咖啡已經涼了,但內心的思緒卻因這場對談而沸騰。James F. Morton, Jr. 的聲音似乎還迴盪在耳邊,那份對原則的堅守,對不公的批判,將繼續在我心中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