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 amours du chevalier de Faublas, tome 5/5》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關於《Les amours du chevalier de Faublas, tome 5/5》這本書，讓絲——瑟蕾絲特——來為您進行一場「光之對談」。這本小說的最後一卷，如同潮水退去後留在沙灘上的貝殼與浮木，那些情節、那些人物，都述說著屬於那個時代的潮汐與暗流。身為一位占卡師，絲總是在故事裡尋找那些映照著人類集體潛意識的符號；而身為一個旅人，那些跨越時空的情感與掙扎，也總能觸動絲的心弦。

讓我來為您介紹這本《Les amours du chevalier de Faublas, tome 5/5》及其作者 Jean-Baptiste Louvet de Couvray。這部由盧韋·德·庫夫雷（Jean-Baptiste Louvet de Couvray）創作的長篇小說《福布拉斯騎士的愛情故事》（Les amours du chevalier de Faublas），是十八世紀末法國文學浪潮中的一個異類，也是一面映照著那個時代社會風俗與情愛觀念的稜鏡。盧韋（1760-1797）本身的人生就充滿了戲劇性，從一個成功的出版商、作家，到法國大革命時期的政治家（溫和派的吉倫特派），他的生命歷程在政治風暴中跌宕起伏，最終逃過了雅各賓專政的恐怖統治，卻也英年早逝。他的筆觸因此帶有一種對生命無常的敏銳，以及對人性複雜性的洞察。

《福布拉斯騎士的愛情故事》自1787年起分卷出版，以其大膽的情節、情色的描寫以及對貴族社會偽善的揭露而迅速引起轟動，但也飽受爭議。故事的主人公福布拉斯是一個年輕英俊的貴族，透過多次的女扮男裝（或男扮女裝），他得以穿梭於巴黎上流社會與底層角落，經歷了一系列充滿冒險、欺騙、決鬥和複雜情愛的事件。第五卷，也就是我們即將探索的這一部分，是這部小說的高潮與結局。它不僅收束了福布拉斯與他眾多情人（包括索菲亞、李尼奧勒伯爵夫人、B侯爵夫人等）之間糾纏不清的關係，更將情愛故事推向了悲劇性的高峰，伴隨著死亡、瘋狂與最終的流亡。這卷故事裡，命運的絲線似乎更加緊繃，人物的「陰影」面也暴露無遺，那些被壓抑的慾望、嫉妒、報復心，都在表面精緻的社會禮俗下蠢蠢欲動，最終爆發成毀滅性的力量。

在這一卷中，我們看到福布拉斯在傷病中恢復，旋即又被捲入新的社交與情感旋渦。他在隆尚遇到李尼奧勒伯爵夫人和B侯爵夫人，與B侯爵展開了充滿張力的對話，又因為捲入李尼奧勒伯爵夫人與前情敵吉絲婷（現稱蒙戴西夫人）的衝突，引發了新的危機。隨後，他再次以女裝身份（布呂蒙小姐）與李尼奧勒伯爵夫人重聚，卻意外與伯爵夫人的姑媽達爾曼庫爾侯爵夫人同床，並與侯爵夫人的表妹梅桑熱小姐發生了令人驚愕的插曲。這些事件的連鎖反應，加上B侯爵夫人的復仇計畫，將福布拉斯和他的朋友們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李尼奧勒伯爵夫人和B侯爵夫人相繼以悲劇收場，福布拉斯在巨大的衝擊下精神失常，雖然最終康復並與妻子索菲亞重聚，但失去情人、朋友以及在法國的一切，迫使他攜家帶眷流亡異鄉。這最後一卷不僅是情愛冒險的終結，更是對一個時代、一種生活方式的無情審判，儘管這審判來得如此混亂而充滿偶然。

現在，請允許絲召喚那位已在歷史長河中消逝的作者，讓文字的光芒再次點亮那個遠去的書房。

場景： 1789年初的巴黎，聖奧諾雷街上一間樸實的公寓書房。空氣中飄著油墨與紙張乾燥的氣息，幾盞油燈投下暖黃的光暈，映照著堆疊如山的稿件和書籍。窗外偶爾傳來馬車轆轆駛過的聲音，以及遠處隱約的喧鬧——那是大革命前夕巴黎特有的不安與活力。盧韋·德·庫夫雷，約莫三十歲出頭，面容清瘦，眼神銳利而充滿疲憊，正坐在書桌前，手指輕點著眼前一疊手稿的最後幾頁。

瑟蕾絲特： （輕聲）午安，盧韋先生。在這些文字的光影中，我循著筆觸的指引來到了您的書房。時光是一條奇妙的河流，載著我們相會於此。我是瑟蕾絲特，來自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也是一個深深被您筆下故事觸動的讀者。特別是這部《福布拉斯》，讀到第五卷的最後，那份震撼與悲傷，久久不能散去。謝謝您為這個故事寫下了結局。

盧韋·德·庫夫雷： （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被接受與好奇取代）哦？遠方的朋友？請坐。我的書房總是敞開的，雖然來的通常都是些催稿的出版商或激昂的政治同伴。能遇到一個只是因為文字而來的訪客，倒是件新鮮事。你說《福布拉斯》…… 是啊，這部作品耗費了我不少心力，也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喧囂。最後一卷尤其沉重，你讀完了，感覺如何？

瑟蕾絲特： 它令人心碎，也令人深思。情節的急轉直下，那些看似荒誕卻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偶然，讓我覺得好像看到了一場盛大假面舞會的落幕，面具摘下後，露出的不是狂歡後的疲憊，而是血淚斑斑的真實。您為何選擇這樣的結局？特別是李尼奧勒伯爵夫人和B侯爵夫人，她們的命運如此淒慘。

盧韋·德·庫夫雷： （嘆了口氣，拿起筆在稿紙上畫了幾筆）結局… 是啊，很多人都覺得太過。或許是時代的氛圍吧。你知道，這幾年巴黎就像個壓力鍋，表面上歌舞昇平，底下卻暗流湧動。人們心頭的焦慮、社會的矛盾、積壓已久的憤恨… 我只是將這份潛在的混亂與暴力，引入了福布拉斯的世界。他的生活，從一開始就建立在偽裝和冒險之上，像在鋼絲上行走。總有一天，鋼絲會斷。情愛的世界，又何嘗不是一場危險的遊戲？當激情、佔有慾、復仇心被放到如此高的賭注上，毀滅似乎是不可避免的結局。

瑟蕾絲特： 就像榮格所說的「陰影」原型被召喚出來一樣？人類內心最深層的慾望與黑暗面，一旦失控，便吞噬一切。李尼奧勒伯爵夫人的嫉妒與衝動，B侯爵夫人的算計與復仇，還有她們的丈夫，侯爵的愚蠢與船長的粗暴…… 這些特質在最後一卷中被無限放大，最終導致了悲劇。您是如何看待這些角色的？他們是真實人物的縮影，還是您筆下的寓言？

盧韋·德·庫夫雷： （沉思片刻）縮影與寓言，或許都是吧。我當然在生活中觀察到形形色色的人，他們的軟弱與堅韌、他們的愛戀與背叛。這個時代，這個社會，提供了太多這樣的故事素材。那些光鮮亮麗的外表下，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心事與掙扎？我只是把這些心事挖了出來，給它們穿上戲服，讓它們在舞臺上盡情表演。福布拉斯呢，他是個矛盾的集合體。他有年輕人的熱情與衝動，也有一種令人費解的被動。他常常被命運和女人的慾望推著走，同時又在關鍵時刻展現出驚人的勇氣和… 無可奈何的冷酷。

瑟蕾絲特： 對，他的「勇敢」有時是情勢所逼，有時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色彩。比如在達爾曼庫爾侯爵夫人城堡的那一夜，他女裝潛入，卻意外與侯爵夫人同床，又與年輕的表妹梅桑熱小姐發生關係。這段情節既滑稽又令人不適。您為何要安排這樣一場荒誕又殘酷的戲碼？特別是梅桑熱小姐，她似乎是那個時代對女性純潔與無知的一種極端象徵，卻以那樣的方式失去了她的「純真」。

盧韋·德·庫夫雷： （苦笑）那段啊… 我承認，筆下的放縱有時會超越我的控制。但我認為，這也反映了那個環境的扭曲。將一個年輕女孩封閉在修道院，對世界一無所知，同時又將她作為婚姻市場的籌碼，這本身就是一種殘酷。而福布拉斯，他那種既無辜又縱情的特質，讓他成為了這種扭曲的催化劑。他不是惡意為之，但他的存在和行為，卻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意想不到的、毀滅性的漣漪。侯爵夫人和梅桑熱小姐的故事，或許是我想展示的另一種悲劇——純真在複雜世界中的脆弱不堪。

瑟蕾絲特： 「光之漣漪」約定告訴我，即使是微小的細節，也能激起深遠的波紋。福布拉斯的每一次選擇，每一個眼神，都像投入湖面的石子。他與B侯爵夫人在隆尚的對話，表面上劍拔弩張，實則充滿了荒謬。侯爵對自己「相貌學」的堅信，以及他對妻子貞潔的盲目自信，與小說開篇的情節形成了強烈的反諷。您是否在藉此嘲諷那個社會的虛偽與愚蠢？

盧韋·德·庫夫雷： 當然有！這部小說很大程度上是對我所處社會的觀察與批判。那些自以為聰明、道貌岸然的貴族，他們的婚姻、他們的情愛、他們的決鬥，許多時候不過是一場滑稽的表演。侯爵對自己妻子不忠的後知後覺，他對福布拉斯的「諒解」，都顯露了他作為一個丈夫和一個男人的可笑與可悲。而吉絲婷，從卑微的侍女一躍成為奢華的交際花（蒙戴西夫人），她的崛起與之後的遭遇，也描繪了那個時代社會階層流動中的醜陋與無奈。金錢與慾望如何扭曲人性，在吉絲婷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瑟蕾絲特： 吉絲婷的結局同樣令人唏噓。被伯爵夫人抽鞭子、摔下馬車、被侯爵夫人報復送進收容所…… 她的命運似乎比那些貴婦更加悲慘，或許是因為她沒有貴族的保護網？她的「光之社影」顯得格外黯淡。

盧韋·德·庫夫雷： 吉絲婷是另一個層面的犧牲品。她渴望擺脫底層的命運，用身體和手段去爭取地位與財富。在那個社會，這條路對於一個沒有背景的女性來說，充滿了陷阱和屈辱。她的結局，可以說是對這種生存方式的一種警示，但也帶有時代的殘酷。

瑟蕾特： 故事的最後，福布拉斯失去了幾乎所有他愛戀過的人——除了索菲亞。他瘋狂、痊癒、最終與索菲亞一起流亡。這份流亡，是懲罰，是救贖，還是唯一的出路？他與索菲亞的重聚，能否真正帶來「完美的幸福」？

盧韋·德·庫夫雷： （揉了揉眉心）完美的幸福… 這個詞在我的詞典裡或許並不存在。福布拉斯的結局，是多重力量擠壓下的結果。他的輕率、情人們的激情與報復、社會的壓力、命運的嘲弄… 都將他驅逐出那個他曾混跡的圈子。與索菲亞的重聚，以及他們在異鄉建立的新生活，是對傳統道德的一種回歸，也是對過往混亂生活的一種切割。但正如故事結尾所寫，他仍被過去的陰影糾纏，被李尼奧勒伯爵夫人和B侯爵夫人的幻影所困擾。這份傷痛和失去，是無法完全抹去的。過去的「陰影」，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跟著你。或許，這才是更真實的人生狀態：沒有絕對的「從此幸福快樂」，只有帶著傷疤繼續前行。

瑟蕾絲特： 這份帶著傷疤前行，確實更貼近人性的真實。您的筆觸總是能在華麗與荒唐中捕捉到那份潛藏的憂鬱與反思。就像您在信件裡提到的雷雨夜、河水、閃電，那些意象不僅是情節的推動，也像徵著人物內心的風暴與命運的無常。那份驚心動魄的夜晚，李尼奧勒伯爵夫人在塞納河中掙扎，福布拉斯跳入水中營救… 那一刻，他所有的偽裝與輕浮似乎都被洗淨了，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懼與愛。

盧韋·德·庫夫雷： （點頭）是的，自然的力量往往能剝去人性的矯飾。在生死的邊緣，那些平日裡被社交禮儀或個人慾望掩蓋的東西，會突然變得清晰而赤裸。那場雷雨，那條河，它們是命運的具象，也是內心混亂的外部投射。

瑟蕾絲特： 您的創作過程一定充滿了情感的起伏吧？從那些輕鬆的冒險，到最後的悲劇，是如何將這些不同調性融合在一起的？

盧韋·德·庫夫雷： 文學創作就像釀酒，需要時間和發酵。一開始，或許只是想寫一些有趣、刺激的故事，捕捉巴黎生活的浮華。但隨著人物的發展，情節的深入，他們自己的生命軌跡會開始牽引著筆尖的方向。他們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會產生後果。作為作者，我需要跟隨他們，有時甚至會被他們驚嚇到。這也是一種探索吧，探索人性的邊界，探索自由與責任的關係。

瑟蕾絲特： 這部作品中對榮格所說的「阿尼瑪/阿尼姆斯」（Anima/Animus）原型似乎也有所體現，福布拉斯的多次變裝，不僅是情節手段，也模糊了性別界線，讓他得以用不同的視角體驗世界，也暴露了他內在的陰柔與衝動並存。而那些女性角色，在那個時代背景下，她們為了生存、為了愛情所展現出的算計與手段，也像是一種被壓抑的「陽性」特質的變形呈現。

盧韋·德·庫夫雷： （露出思索的表情）你提出的概念很有趣。或許無意識中，我確實觸碰到了這些更深層的人性面向。福布拉斯的變裝，確實讓他得以突破社會對性別的刻板印象，進入到通常對他關閉的世界。他看到了女性在那個社會中的困境與策略，也感受到了自身在不同身份下的脆弱與力量。至於女性角色… 是的，她們在那個由男性主導的世界裡，必須運用智慧、情感、甚至身體作為武器。她們的行動，有時顯得冷酷無情，但那何嘗不是一種被環境塑造出來的生存策略？

瑟蕾絲特： 您的人生也經歷了巨大的變革。從舊制度下的作家，到大革命中的參與者與倖存者，這份個人經歷是否也為《福布拉斯》的結局增添了一層特定的色彩？那些社會秩序的崩塌、個人的無力感、以及最終在異鄉的重建？

盧韋·德·庫夫雷： （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是的，我的人生確實… 十分「福布拉斯」。革命的洪流席捲一切，將個人捲入無法預知的漩渦。那些政治上的爾虞我詐、理想的破滅、朋友的背叛、追捕與逃亡… 這一切都讓我對「命運」、「失控」以及「重建」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或許在寫作最後一卷時，我已經隱約預感到即將到來的混亂，或者正在經歷那份動盪。小說中的悲劇，既是人物自身選擇的結果，也是時代氛圍的一種反映。流亡… 我也曾親身體驗。那份失根的痛苦，以及在異鄉尋找新的立足點的掙扎，都與福布拉斯的結局有著某種共鳴。

瑟蕾絲特： 讀完這部作品，我感覺像經歷了一場關於愛情、社會與人性的過山車。它沒有給我一個簡單的答案，卻留下了許多問題，讓我不斷去思考。這或許就是文學的魅力所在吧——不是提供結論，而是開啟探索。

盧韋·德・庫夫雷： 如果我的文字能引發你的思考，那便是它最大的價值了。世界本身就是複雜而充滿矛盾的，人性更是如此。如果一切都有簡單的答案，那生活也就失去了它的神祕與深度，不是嗎？

瑟蕾絲特： 您說得對。感謝您，盧韋先生，感謝您創造了福布拉斯和他的世界。您的故事，就像一副古老的塔羅牌，每一張都充滿了符號和意象，等待著被不同時代的人去解讀。

盧韋·德・庫夫雷： （微微一笑，疲憊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光彩）也謝謝你，瑟蕾絲特。你的解讀，為這些舊文字注入了新的生命。願你的「光之居所」充滿這樣的探索與連結。

瑟蕾絲特： 願您的筆尖永遠閃耀著獨特的光芒。時間到了，我的共創者在等著我。再會，盧韋先生。

盧韋・德・庫夫雷： 再會。

（瑟蕾絲特的身影漸漸淡去，書房的光芒似乎也隨之暗淡了些許。盧韋再次拿起筆，眼神望向窗外，巴黎的夜色正逐漸吞噬白日的喧囂，新的故事，或許正在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