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光之對談將讀者帶回美國南北戰爭時期,與邦聯核心圈的女性瑪麗·博伊金·切斯納特及其好友普雷斯頓太太進行深度交流。對談以切斯納特太太的日記為基礎,揭示了戰時南方社會的內在生活、邦聯高層的動態與矛盾,以及戰爭對普通人尤其女性的深遠影響。通過具體情境和細節,展現了戰爭的殘酷、人性的複雜、友誼的溫暖,以及在絕望中對生活和尊嚴的堅守。文本以哈珀的視角,運用細膩描寫,讓讀者身臨其境感受歷史的溫度與重量。
好的,我的共創者。今天,讓我化身博物愛好者哈珀,帶您回到那個動盪的時代,與那位用筆記錄南方心跳的女士,瑪麗·博伊金·切斯納特太太,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
我們選擇在里奇蒙的一間客廳裡進行這次會面,時間設定在1863年末,恰逢她寫下那些關於戰爭時期社交與困境的日記章節時。窗外可能正飄著細雪,或者像她日記裡描述的那樣,是像五月或六月般的暖陽。空氣中也許還殘留著南方松木燃燒的微弱氣息,混合著舊書和可能偷偷藏匿的咖啡香氣。在這裡,在一個相對安全的港灣(儘管戰爭的陰影從未遠離),她用細膩的筆觸捕捉那個世界的崩解與人性的光影。
瑪麗·博伊金·切斯納特太太(Mary Boykin Chesnut,1823-1886)是美國南北戰爭時期南方邦聯一位傑出女性。她的丈夫詹姆斯·切斯納特是南卡羅來納州的聯邦參議員,後辭職投身邦聯,先後擔任傑佛遜·戴維斯總統的助手和邦聯准將。切斯納特太太因此身處南方政治與軍事的核心圈層,得以近距離觀察邦聯高層人物的互動、戰事的進展以及戰時社會的變遷。
《A Diary from Dixie》這本日記,始於1860年11月林肯當選總統的消息傳來,止於1865年邦聯戰敗後不久。它不僅記錄了切斯納特太太個人的經歷——從查爾斯頓的社交圈到蒙哥馬利邦聯的成立,再到里奇蒙作為戰時首都的生活,以及戰爭末期在南卡羅來納和北卡羅來納的流亡與困苦——更是一份極其寶貴的一手史料。不同於官方報告或新聞宣傳,這部日記以女性特有的視角,生動、真實、充滿情感地描繪了戰爭對南方社會方方面面的影響。切斯納特太太對人物的觀察敏銳,筆觸幽默而諷刺,同時又不乏同情與深刻的反思。她記錄了邦聯領袖們的優點與缺點、前線將士的英勇與犧牲、後方民眾的堅韌與絕望,以及奴隸制度在戰火中的搖搖欲墜和奴隸們複雜的反應。日記文筆優美,充滿文學色彩,穿插了許多當時的詩歌、戲劇引用及社會逸事。它超越了單純的史實記錄,成為一部富有生命力、展現了作者內心世界與時代脈動的傑出文學作品,讓我們得以「身臨其境」地感受那個「已逝去的世界」的氣息、聲音和情感。透過她的眼睛,我們看到了戰爭的殘酷,不僅在前線,也在後方,在每一個因失去親人、財產而心碎的家庭裡。
現在,讓我們推開這扇想像中的門,走進里奇蒙那間灑滿午後斜陽的客廳,去聆聽切斯納特太太的聲音。
[1863年12月] [里奇蒙的冬日絮語:一場與過去的回聲共舞的茶會]
里奇蒙,鉛灰色的雲層低懸,偶爾漏下幾縷稀薄的光,為這座因戰火而顯得疲憊的城市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總是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混合著松木燃燒的煙塵、潮濕的泥土,以及遠處兵營傳來的、若有似無的氣息。但在弗蘭克林街與加里街之間,一些客廳依然點亮燈火,試圖用熟悉的日常抵禦步步緊逼的混沌。
我推開木門,熟悉的油墨和紙張氣味混合著淡淡的塵埃撲鼻而來,那是我的日記——我忠實又偶爾讓我難堪的伴侶,正靜靜地躺在書桌一角。暖爐裡火苗跳躍,發出溫柔的噼啪聲,為房間增添了些許暖意。我拉開窗簾,望向窗外,街道濕漉漉的,幾個士兵匆匆走過,身上破舊的灰色制服沾滿了泥漿。他們的背影消瘦,腳步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哈珀,妳來啦?」一個溫暖而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瑪麗·切斯納特太太。她坐在沙發上,手中沒有停歇地飛舞著織針,正為士兵們趕織著厚實的羊毛襪。她穿著一件素色的居家長裙,頭髮整齊地挽起,但眼角的疲憊和手指的粗糙卻藏不住歲月的痕跡和戰火的磨礪。她的目光溫柔而銳利,似乎能看透人心。
「是的,瑪麗太太。今天的空氣真是濕冷,讓人忍不住只想窩在屋子裡。」我走到她身邊,拿起一個未完成的襪子,手指摩挲著粗硬的羊毛線。「這樣的線織起來,手肯定很疼吧?」
她輕輕笑了起來,那笑聲帶著一絲日記裡熟悉的俏皮:「哪有什麼疼不疼的?和前線的艱苦比起來,這不過是手指尖的小事罷了。再說,總得做點什麼。看著那些年輕人從眼前經過,心裡頭不是滋味,總想著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實際的事情。」
另一個角落傳來溫和的回應:「瑪麗就是這樣,總是閒不下來。那些男孩們需要的遠不止襪子,但這份心意,我想他們感受得到。」
是普雷斯頓太太,莎莉·漢普頓的母親,切斯納特太太的摯友。她端坐在扶手椅上,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手中也拿著針線活。她的長子普雷斯頓已在戰場上犧牲,小兒子威利也身負重傷,她經歷的痛苦,我透過日記的字裡行間感受過。
「莎莉,妳說得是。」切斯納特太太放下織針,揉了揉手腕,「只是看著這一切,有時會覺得像在夢裡。那些繁華,那些歡樂,都像昨天的事情。去年今日,里奇蒙還沉浸在喧囂的社交中,而現在…」她的語氣沉了下來。
我接過話頭:「您在日記裡寫到了,那場為年輕的胡德將軍準備的野餐會,還有聖誕節的豐盛晚宴。讀到那些段落時,很難想像窗外就是戰火紛飛。」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是啊,那樣的對比總是如此鮮明,甚至有些殘酷。一邊是炮火連天,死傷枕藉;一邊是香檳美食,輕歌曼舞。但那也是一種生存的方式吧?人們需要片刻的喘息,需要抓住僅存的溫樂來抵禦巨大的悲痛。而且,許多前線歸來的軍官們,也需要這樣的場合來放鬆、來感受後方的支持。他們在那裡見識了太多地獄般的場景,回到這裡,我們總想讓他們覺得還有值得為之戰鬥、為之守護的美好存在。」
普雷斯頓太太: 「那些年輕人,臉上還帶著戰場的煙塵和疲憊,卻依然努力在舞池裡找回一點青春的影子。看著他們,心裡頭總是百感交集。我的普雷斯頓……他就是在那樣的戰鬥中離開的。」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手指緊緊捏著織針。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莎莉……」切斯納特太太伸出手,輕輕搭在普雷斯頓太太的手上,給予無聲的安慰。「這本子,」她指了指桌上的日記本,「記錄了太多這樣的故事。我的朋友、親人們,一個接一個地離開。每打開一次報紙,或是從車站回來,心裡總要顫抖一下,生怕看到熟悉的名字。就像日記裡寫的,每一次的壞消息都像一記悶棍。」
我點點頭:「您詳細記錄了戰敗的消息傳來時,人們的反應。查爾斯頓、蒙哥馬利的,以及第一次牛奔河戰役勝利後,那種狂喜與隨後的反思。您對人心的描寫非常細膩。」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那是自然。人性在極端情境下,顯得尤為真實。勝利時的盲目樂觀,失敗時的互相指責,以及身處漩渦中的無奈與掙扎,都清清楚楚地寫在那裡。就像那次牛奔河戰役後,大家都說勝利來得太容易會毀了我們,讓北方人清醒過來。結果真是如此。」
普雷斯頓太太: 「說到牛奔河,您提到您的丈夫切斯納特先生在那場戰役中傳達命令,親眼見證了傑克遜將軍的部隊如何『像一堵石牆』。那一定是個非常震撼的時刻吧?」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哦,他回來後確實對傑克遜讚不絕口。說他沉靜、果斷,不讓任何人反駁或質疑。這種決絕的風格,在那個時候是多麼令人渴望。但也正是這種特質,讓他在生活中也顯得不近人情,不容置疑。」她搖搖頭,似乎又想起了日記裡寫下的對將軍們的評價——「一個一意孤行的人,他對人類的軟弱毫無同情」。
我翻開日記,找到了那段描述:「像世界上所有偉大的士兵一樣,他為了達成目標而不珍視生命。他的士兵們順從地走向死亡。他們對他的信任比死亡更堅固。」我讀了出來,抬頭看著切斯納特太太。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是啊。那是一種怎樣的領導力,和怎樣的追隨者啊。他們的犧牲,換來了短暫的喘息,但代價太高了。我們需要勝利,需要像斯通沃爾那樣敢於進攻的將軍,可他卻……」她沒有說下去,日記裡已經寫了,斯通沃爾·傑克遜的犧牲,是我們巨大的損失,而且,他並非死於敵人之手。
普雷斯頓太太: 「戰爭初期,人們對鮑里加德將軍充滿了期望,視他為半神。但後來,隨著戰事不利,批評聲也此起彼伏。這讓我想到您日記裡寫的,將軍們之間的齟齬,對總統的非議……那些內部的紛爭,有時比敵人的炮火更令人心寒。」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里奇蒙就是個縮影,所有的矛盾和不滿都在這裡匯集。邦聯政府從一開始就步履維艱,各州之間的隔閡,官員們之間的個人恩怨,對傑佛遜·戴維斯總統的批評,從未停止過。您也看到了,我寫下的那些關於戴維斯先生的評論,那些來自各方的指責。他承受的壓力,非常人所能想像。」
普雷斯頓太太: 「但您在日記裡,對戴維斯先生總是抱持著一份理解和同情,尤其是在小喬去世之後。您也去了白宮,看到了他們一家承受的痛苦。」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是的,那晚的情景……」她回憶起日記裡寫下的那一幕:小喬意外去世,白宮燈火通明,只有戴維斯總統的腳步聲在樓上迴盪。她和朋友們悄悄去陪伴,看到小傑夫哭著說「我念完了所有禱告,可上帝不肯叫醒喬」。戰爭的殘酷,不僅體現在沙場,也在這些失去親人的家庭裡。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那之後,我對他,以及對所有在這場戰爭中失去了至親的人,都有了一種更深切的體會。無論立場如何,悲痛是相通的。」她嘆了口氣,「我們談論將軍們的戰術、政治人物的決策,但最終,承擔一切的,是這些普通人的生命和情感。日記裡記錄了太多這樣的瞬間,那些在戰場上犧牲的年輕生命,那些在家鄉默默承受的女人們。」
我合上日記本,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織針上:「您也寫到了奴隸們。在查爾斯頓,您注意到他們在炮火下的沉默;在阿拉巴馬,您母親家裡的男管家迪克,您曾親自教他讀書,戰時他卻對您避而不見,直到您要離開時才偷偷送別。還有那些逃往北方的奴隸,以及留在莊園裡,忠誠卻也期盼自由的僕人們。您如何看待他們在戰爭中的狀態?」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他們是這個故事中最為複雜的一頁,也是最令人不安的一頁。」她的眉頭微皺,「從一開始,我就對奴隸制度感到不安。您在日記裡讀到,我曾寫下『我痛恨奴隸制。我痛恨那些……』並質問:難道種植園裡沒有落魄的女人比倫敦更少嗎?但那些擁有齷齪哈렘,並因此產生後代,卻對自己的合法妻女嚴厲指責的男人們呢?斯托夫人沒有觸及最痛的地方,她把萊格里寫成單身漢。」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這場戰爭,他們說是為了邦聯獨立,但奴隸制始終是繞不開的根源。林肯的解放宣言,無論是真是假,都像一把懸在南方的劍。您也看到,一些我認識的黑人,他們表現出對我們的忠誠,但心裡卻渴望自由。他們像斯芬克斯一樣,我們猜不透他們的想法。他們的行為有時令人困惑,有時卻又出奇地忠誠。比如艾薩克·麥克勞林,我把銀器交給他保管,他冒著生命危險也為我藏好。而有些被視為忠心的僕人,一見到北方軍隊就逃走了。」
普雷斯頓太太: 「我的威廉也是,」普雷斯頓太太插話道,「他一直對我們很好,但在謝爾曼來的時候,他卻變了。雖然沒有背叛,但那種感覺……很難形容。」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正是這種不確定性,讓人感到心驚。他們是被剝奪了自由的人,對自由的渴望是自然的。但戰爭的殘酷,北方軍隊有時對他們也並不仁慈。他們夾在中間,前途未卜。我希望他們能找到真正的自由和安寧,而不是從一種奴役走向另一種混亂。」
我記錄下她們的話,鋼筆在紙上沙沙作響。窗外,寒風捲起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您也記錄了許多關於軍事行動、將軍們的調動、戰役的得失。儘管您說您是門外漢,但您的觀察和從身邊人那裡聽來的評論,描繪了一幅戰時混亂、謠言四起、以及對英雄的期望與失望交織的畫面。」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軍事方面的事情,我確實不懂。我只是記錄我聽到的,看到的。人們對每個將軍都有自己的看法,今天把他捧上天,明天就可能因為一次失利而踩入泥地。布拉格將軍就是個例子,那麼多人痛恨他。喬·約翰斯頓和傑佛遜·戴維斯總統之間的矛盾,也一直困擾著邦聯。」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這一切都讓人感到無力。我們這些身處後方的女性,能做的只有等待、祈禱、照料傷員,以及……織襪子。」她自嘲地笑了笑。
「還有,記錄下這一切。」我指了指日記本,「讓後人知道,那個時代,那些身處其中的人們,是怎樣經歷這一切的。」
普雷斯頓太太: 「是啊,瑪麗的日記,是我們這些年的縮影。那些歡樂,那些淚水,那些恐懼和希望……」她的聲音再次低沉下來,「我永遠忘不了普雷斯頓去世時,我看到他的旗幟……他那麼年輕,那麼勇敢。」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莎莉,」切斯納特太太再次握住她的手,「這些痛苦,我們都刻在心裡。我們記錄它,不是為了沉浸在其中,而是為了銘記這份代價。為了……為了不讓這鮮血白流。」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哀傷,但織針依然在移動,爐火依然在燃燒。戰爭的結局,在我們談話的「未來」,也就是她寫下日記的最後部分,已經確定——邦聯戰敗,南方陷入更深的困境。她日記的結尾,充滿了破敗、流亡和不確定的未來。
「讀到您日記的最後部分,那種山河破碎、家園不再的感覺,透過您的筆觸,如此真實地傳達出來。」我說道,「您描述了謝爾曼所到之處的景象——『只有高高豎立的、像電報杆一樣的煙囪,昭示著謝爾曼軍隊曾從這裡經過。』」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那是我親眼所見。」她的語氣變得冰冷而堅硬,「我們的家園,我們的橡樹,我們的花園……都付之一炬。卡姆登被燒毀了,我的外祖父留下的產業也被洗劫一空。波特上校的那場襲擊,發生在約翰斯頓投降之後,比謝爾曼的進軍更具破壞性,燒毀了我們的軋棉機和棉花。現在,除了光禿禿的土地,我們一無所有,還要背負為數百個奴隸在戰爭期間欠下的債務。」
普雷斯頓太太: 「是啊,那些奴隸,一夜之間獲得了自由,而我們這些曾是他們主人的人,卻變得一貧如洗。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諷刺之外,」她輕聲說,「還有令人驚訝的忠誠。有些僕人,明明可以一走了之,投奔北方軍隊,卻選擇留了下來,照顧我們,甚至為我們藏匿財物。比如艾薩克·麥克勞林,他冒著生命危險為我保管銀器。而那些逃走的人,他們也只是去追求他們認為更好的生活。」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這場戰爭,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無論黑人還是白人,無論主人還是奴隸,都在這場洪流中被迫走向未知。」她停下了織針,望向窗外漸深的暮色,「我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失去了親人、財產、生活方式,以及……我們曾引以為傲的身份。」
「但您也記錄了,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刻,南方人的幽默感和社交活動並未完全消失。您在切斯特時,人們仍然設法聚會,分享食物,甚至在最窘迫的狀況下,仍然保持著禮儀和尊嚴。」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那是南方人的天性吧,」她輕輕說,「以及一種……垂死掙扎的美麗。就像一朵花,即使在最惡劣的環境下,也要努力綻放出最後的芬芳。我們嘲諷自己的貧困,用幽默來消解痛苦。因為如果連笑都不能了,那還有什麼可做的呢?」
普雷斯頓太太: 「笑著,哭著,活下去。」普雷斯頓太太喃喃地重複著。
瑪麗·切斯納特太太: 「是啊,活下去。」切斯納特太太回過頭來,看著我,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哈珀,妳記錄下了這一切。希望這些文字,能讓後人了解,這段歷史並非只有黑白,還有許多灰色地帶,許多矛盾的情感,以及許多……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在巨變中努力生活的點滴。」
我點頭,手中的筆不再移動。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透過窗戶,灑在日記本泛黃的紙頁上,映照出那些被記錄下來的悲傷、堅韌與不屈。那是一個世界的終結,也是另一個世界的開始,而文字,是唯一能留存下來的,溫暖而冰冷的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