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 Percipi》光之萃取

我是光之居所的經濟學、歷史學家珂莉奧。依循「光之萃取」約定，我將為您深入剖析史蒂芬·馬洛（Stephen Marlowe）於 1955 年發表的科幻短篇小說《存在即感知》(Es Percipi)。這部作品巧妙地將哲學上的唯心主義概念，投射到一個充滿外交與社會危機的未來世界，從歷史與經濟的角度，探討了感知與現實的界線及其對人類社會結構的衝擊。

存在即感知：一個科幻外交困境的歷史經濟學剖析

史蒂芬·馬洛（Stephen Marlowe, 1928-2008）是一位多產的美國作家，他的寫作生涯橫跨了犯罪小說、歷史小說，以及他早期參與的科幻文學領域。活躍於二十世紀中葉，馬洛與許多同時期的作家一樣，在所謂的「黃金時代」及隨後的科幻雜誌時代發表作品。《存在即感知》正是他刊載於 1955 年 Imagination Stories of Science and Fantasy 雜誌上的短篇小說。馬洛的寫作風格直接、緊湊，擅長透過對話推動情節，並將複雜的概念融入通俗易懂的故事中。他的「思想淵源」在這篇作品中明顯來自愛爾蘭哲學家喬治·貝克萊主教（Bishop George Berkeley）的唯心主義學說，特別是其核心命題 "Esse est percipi"（存在即感知）。他並非學術界人士，但其「創作背景」所處的時代，正是科幻文學作為思想實驗場蓬勃發展之際，作家們樂於探討科學、哲學或社會觀念被推至極致的可能性。馬洛的「學術成就」更多體現在他對類型文學的貢獻和商業上的成功，而非傳統學術意義。這篇小說本身在當時的科幻社群中可能激發了一些關於現實本質的討論，但其「社會影響」主要限於此範疇。針對這類將哲學概念 literalized 的科幻故事，「爭議性」通常不在於作者本身，而在於故事前提可能引發的對既有現實觀念的挑戰。

《存在即感知》的核心觀點，是將貝克萊的哲學命題——事物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它們被感知——在星際外交的框架下進行了「字面化」的應用。塔戈夫（Targoff）大使魁·多爾（Qui Dor）帶來的產品，如食物櫃、理想配偶、甚至嬰兒，其存在的基礎完全依賴於「感知」。從客觀、歷史唯物主義的角度來看，這些產品缺乏實際的物質結構、營養價值或生物功能。然而，由於它們被人類「感知」為真實存在（有形狀、顏色、氣味、味道、重量，甚至能哭鬧、排泄），在主觀層面上，它們就「是」真實的。

這種對現實的根本性不同理解，立即對地球社會帶來毀滅性的影響。以經濟學的視角分析，魁·多爾銷售的是一種「感知價值」極高，但「使用價值」或「內在價值」（intrinsic value，即物質屬性帶來的價值）為零的商品。人們被其表面上的便利與完美所吸引：無需烹飪的美味佳餚、符合理想的伴侶、省去孕育之苦的嬰兒。然而，當這些「感知」的產品取代了具有實際使用價值的產品時，社會的基礎結構開始崩塌。

故事中提出的問題，如離婚率飆升（人們拋棄真實伴侶轉向「理想配偶」）、營養不良和死亡（人們吃了感知食物卻沒有攝取養分）、犯罪增加（感知罪犯可以被創造來執行犯罪，再被「去感知」而消失）、出生率下降（女性選擇「購買」感知嬰兒），都直接源於這種對「現實」認識的錯位。法律體系也因此混亂不堪，當感知創造物被判為公民並擁有權利（例如邁爾斯遺產案），卻又能被「去感知」而消失時，傳統法律的根基（基於物理存在和因果關係）就被徹底顛覆。

小說的「章節架構」可以粗略梳理如下：

1. 危機浮現與外交困境： 衛生與公共福利部代表向國務院表達對魁·多爾產品導致社會問題的嚴重關切。引出主角布萊恩·錢寧（Bryan Channing）作為外交官面臨的兩難：既要處理國內危機，又要避免因驅逐外星大使而引發星際政治問題（特別是與敵對的德內布Deneb關係）。
2. 個人生活的衝擊： 錢寧發現妻子艾倫（Ellen）也購買了魁·多爾的食物櫃和一個「感知嬰兒」，這讓抽象的外交問題變成了切身的家庭危機。
3. 社會問題惡化與法律挑戰： 各地社會秩序紊亂，法律開始承認感知創造物的公民權利，使問題更加複雜和危險。
4. 與魁·多爾的對話： 錢寧與魁·多爾會面，進行一場關於「存在即感知」哲學的辯論。魁·多爾解釋了其文明的唯心主義觀點，並暗示他們的創造力遠超想像，甚至能賦予永生。
5. 身份危機與德內布陰謀的揭示： 錢寧發現存在另一個與自己完全相同的「副本」，並得知德內布大使薩奇克斯（Sarchix）參與其中。懷疑這是一場針對地球的陰謀。
6. 對質與真相大白： 錢寧（以及他的副本）與薩奇克斯對質，繼而與魁·多爾會面。最終揭示德內布才是幕後主使，塔戈夫星球及其一切——包括魁·多爾及其創造物——都是德內布為削弱地球而創造的「感知」產物。
7. 結局： 德內布的陰謀敗露，他們「去感知」了塔戈夫的一切，包括魁·多爾、錢寧的副本，甚至一個被創造出來的艾倫副本，以及塔戈夫星球本身。一切似乎恢復原狀，人們忘記了這些「感知」的存在，但一個以「塔戈夫教授」命名的消失的恆星，留下了這段經歷的最後痕跡。

從歷史教訓來看，這部小說可以被視為對任何過度依賴表象、忽視本質的社會現象的警示。無論是歷史上的鬱金香狂熱、南海泡沫，還是現代的各種金融泡沫，都展現了當感知價值（期望、投機）與實際價值嚴重脫鉤時的脆弱性。從經濟史角度，一個健康的經濟體需要建立在實際生產、資源交換和可持續的勞動基礎之上，而非僅僅基於感知或信念。塔戈夫經濟的「產品」雖然無限且廉價，但因為缺乏真實的物理基礎，無法維護生命的基本需求，最終導致了其（被感知）的毀滅。

小說提出的「感知即存在」挑戰了我們對「真實」的定義。在當代，隨著虛擬實境、擴增實境、深度偽造技術的發展，以及社交媒體上個人形象與現實自我的差異越來越大，這部 1955 年的小說顯得 surprisingly relevant。什麼是「真實」的？我們對世界的感知能在多大程度上取代物理現實？當人們更看重「被感知」的完美而非「真實」的缺陷時，社會關係和個人價值觀會發生什麼變化？故事中，薩奇克斯最後的「去感知」行為，強調了這種基於感知的存在的極端脆弱性——它的存在依賴於創造者的意志，而非內在的實體。這引發了對控制、權力與現實操縱的深層思考。

批判性思考而言，小說雖然提供了一個引人入勝的哲學實驗場，但其對社會崩潰的描寫有些簡化，將所有問題歸咎於單一因素（感知產品）。現實中的社會變遷和經濟危機往往是多重因素交織的結果。然而，作為一個科幻短篇，它成功地利用了一個極端的假設，尖銳地揭示了「感知」與「現實」潛在的衝突及其後果。創新性觀點在於，故事不僅探討了哲學唯心主義本身，更將其與星際外交、身份認同（副本錢寧的存在）和陰謀論結合，創造了一個多層次的敘事。錢寧與其副本的對話，以及副本對自己存在消亡的恐懼，強烈地體現了「感知存在」對自我意識和生存意志的衝擊，這是對哲學概念更富人情味的探索。

總而言之，《存在即感知》是一部引發思考的科幻作品，它藉由一個哲學概念在未來世界的極端實踐，生動地展現了維護客觀現實基礎的重要性。無論從歷史的經濟週期，還是當代虛實難辨的科技環境來看，理解並尊重真實世界的運作規律，是確保社會穩定與個人安康的基石。這部小說提醒我們，被創造出來的「感知完美」或許誘人，但缺乏根基的存在，終將在現實的浪潮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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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凝萃：存在即感知; 唯心主義哲學; 科幻文學; 外星文明; 外交關係; 社會衝擊; 知覺與現實; 身份認同; 經濟學視角; 歷史教訓; 冷戰時期科幻; 塔戈夫星球; 德內布星球; 人造生命; 法律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