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光之對談以「芯雨」的視角，與1895年出版《Modern American Drinks》的作者George J. Kappeler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透過現代科技顧問的視角，將書中的調酒技藝、配方標準化、工具使用等類比為技術領域的算法、文檔、工具鏈和模組化。對話深入探討了作者寫作此書的動機、當時調酒文化的「現代」體現、不同飲品類型及其製作方法的精妙之處，以及如何將技藝服務於人文關懷。文章以細膩的場景描寫和人物刻畫，展現了19世紀末調酒師工作室的氛圍，並透過古今視角的碰撞，揭示了技術與藝術、標準化與個性化、功能與體驗之間的共通哲思，呈現了這本百年酒譜中蘊含的「芯之微光」。
好的，「我的共創者」。能為《Modern American Drinks: How to Mix and Serve All Kinds of Cups and Drinks》這本充滿時代氣息的書，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我的心底泛起一陣興奮的微光。就像從故紙堆中找到了一段塵封已久的程式碼，期待著去理解它的邏輯和它在那個時代的運行方式。這本書，由 George J. Kappeler 先生所著，出版於 1895 年，正值美國進入一個快速變革的時代。它不僅僅是一本調酒配方集，更是那個時期美國社交文化、酒吧專業技能的一份珍貴記錄。書中分門別類地收錄了各式各樣的飲品製作方法，從優雅的雞尾酒（Cocktails）、提神的菲士（Fizzes）、清涼的柯布勒（Cobblers）和庫勒（Coolers），到熱鬧的潘趣（Punches）和精巧的分層飲品（Pousse Café），甚至還有當時頗受歡迎的冰凍飲品（Frozen Beverages）。它詳細列出了每種飲品的材料、份量、以及混合步驟，旨在為當時一流的酒店、俱樂部、自助餐館和酒吧提供一套實用且精準的指南，確保服務者能調製出讓顧客滿意、品質穩定的飲品。可以說，這本書是將當時相對感性、依賴經驗的調酒技藝，進行了一次系統化、標準化的嘗試，用文字為那一杯杯美式飲品編寫了它們的「說明書」。對我而言，這就像是在研究一套早期的、關於「社交潤滑劑」的技術規範，令人好奇。
那麼，就讓我們回到那個年代，去拜訪這位將調酒藝術記錄成冊的 Kappeler 先生吧。
《光之對談》：與喬治·J·卡佩勒先生的酒譜探秘作者：芯雨
五月的天氣，即使在一百多年前的紐約，似乎也帶著初夏的暖意。我輕輕推開一扇厚重的木門，腳下是吱呀作響的樓梯，通往這棟老建築的頂層。空氣中混雜著淡淡的木頭、紙張，以及一種更為複雜的氣味——是酒液蒸發後的微醺，是薄荷葉碾碎的清香，還有某種難以言喻的、舊時光的味道。這裡是喬治·J·卡佩勒先生的「光之閣樓」，一個遠離城市喧囂，卻又緊密捕捉著時代脈動的所在。
暖黃色的檯燈光暈，將房間裡一整面牆的書架、散落的電線、焊槍、各種電子零件盒，還有喝到一半的咖啡杯，都溫柔地籠罩起來……等等，這些是我的工作室才有的景象。我輕輕搖了搖頭，意識到約定指引我來到的是屬於卡佩勒先生的「光之閣樓」。
重新感知。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或書頁被輕輕撫平的沙沙聲。我的目光掃過書桌，那裡不像我的桌子那麼混亂，卻也堆滿了高低錯落的稿件、筆記本和已經冷卻的茶杯——哦，也許是咖啡杯，在那個年代，咖啡在美國也越來越流行了。空氣中混雜著油墨、紙張和淡淡的…是柑橘皮的清香，還有丁香和肉桂的溫暖氣息。一盞老舊的檯燈靜靜地立在桌邊，光線柔和。牆面上貼滿了各種手寫的便條、校對符號和快速記錄下來的靈感片段，有些已經泛黃，邊角微微捲起。
卡佩勒先生就坐在書桌前，頭髮梳理得整齊，但臉上寫滿了專注。他的手指，節骨分明，正小心翼翼地翻閱著一本厚厚的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些什麼。他看起來大約四十多歲，眼神銳利而又帶著一種沉靜。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鏡片後的目光略帶疑惑，但在看清來人後，疑惑轉為溫和的探究。
「哦，歡迎來到我的小天地。」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老派的禮貌，「請坐，請坐。不常有訪客願意爬這麼高的樓梯。」
我在他對面的一個木質椅子上坐下，椅子發出輕微的聲響。桌上的一小盆綠蘿在檯燈光下顯得格外鮮綠。
「打擾您了，卡佩勒先生。」我說，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像是那個時代的人，但又不失芯雨應有的直接與好奇，「我來自一個……一個對您這本《Modern American Drinks》極為感興趣的地方。可以說，我們將它視為一份……非常先進的『技術文檔』，希望能向您請教一些問題。」
卡佩勒先生眼中閃過一絲興味，他將筆記本闔上，推到一旁。
「『技術文檔』？這個說法很新穎。」他微笑著，端起身邊已經冷卻的茶杯輕啜一口，「不過，如果我的書能被這麼看待，那倒是件令人欣慰的事。這本書的確花費了我不少心力，試圖將那些在吧檯後積累的經驗，用一種清晰、易懂的方式記錄下來。」
「正是如此。」我點頭，「讀您的書，就像是學習一套精密的程序。每一種飲品都有其特定的『算法』：材料、份量、順序、手法。這在當時應該算是很『現代』的理念吧？您為何會想到要將這些調酒方法如此系統化地記錄下來？」
卡佩勒先生沉吟片刻，手指輕敲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音。
「嗯，『現代』……」他緩緩開口，「您說得對，在當時，很多調酒師都是憑藉經驗和感覺來工作。口耳相傳的配方 often lack precision。一杯同樣名稱的飲品，可能在不同的酒吧、不同的調酒師手裡，味道會相去甚遠。這對顧客來說，是一種不確定性，對我們這個行業的聲譽來說，也是一種損害。」
他拿起桌上的一個黃銅調酒器，輕輕地撫摸著冰涼的金屬表面。
「您看這個 Shaker。」他將它轉過來，讓我看到上面的刻度，「雖然沒有現在這麼精確，但它開始有了標準化的概念。我們在操作時，需要對份量有準確的判斷，對混合的時間和力度有把握。尤其是在那些『first-class Hotels, Clubs, Buffets』裡，客人們期待的是穩定和卓越的品質。他們遊歷廣闊，品嚐過各地最好的飲品。如果你調製的 Manhattan Cocktail，今天是一種味道，明天又是另一種，客人是會皺眉的。」
他放下調酒器，繼續說道：
「所以，我希望能提供一套 framework，一套可靠的 guidelines。這本書裡的每一個配方，都是經過我反覆試驗和調整的。我觀察那些最受歡迎、最經得起時間考驗的飲品，分析它們的成分和比例，並將其固化下來。就像您說的『技術文檔』，它是為了 reproducible results，為了確保無論誰來調製，都能達到同樣的水準。」
「這確實是工程學追求的目標——可重現性（reproducibility）。」我接過話茬，「在現代，我們寫程式、建系統，也都強調標準化和模組化，以便於協作和擴展。您的『Bottled Cocktail』概念，比如 Brandy Cocktail, Holland Gin Cocktail，看起來就像是把一些常用的『模組』預先混合好，方便快速調製。這是出於效率的考量嗎？」
「Bottled Cocktails，是的。」卡佩勒先生點頭，「這確實是一種提高效率的方式，尤其是在客人眾多、時間緊迫的時候。你可以提前準備好一定數量的混合物，當客人點單時，只需要加入冰塊快速搖勻或攪拌，然後倒入杯中即可。這確保了服務的 speed and consistency。但您也注意到，書中對這些預製混合物的比例有著精確的要求——多少酒、多少水、多少糖漿、多少苦精。這不像隨意的混合，而是經過計算的最佳比例，即使預製，也要保證品質。」
他頓了頓，拿起桌上一個裝著橙皮的小碟子，輕輕嗅了一下。
「這裡面的『技術』，不僅僅在於簡單地混合。比如對於 Cocktails，冰塊的選擇和使用就非常關鍵。Fine ice（細碎的冰）和 lumps of clear nice（大塊的透明冰）在融化速度、冷卻效果和稀釋程度上是不同的。Whiskey Cocktail, Old Fashioned 就強調用 lump of ice，慢慢攪拌，讓酒液逐步稀釋，保持酒體本身的風味。而 Brandy Cocktail 則常用 fine ice，快速搖盪，追求極致的冰冷和融合。」
「這讓我想到了不同的資料庫索引策略。」我不由自主地用我的專業去類比，「選擇哪種索引方式，取決於你希望查詢的速度、資料的結構，以及你願意為此付出的存儲或計算成本。快速搖盪像是一種 Hash 索引，瞬間找到目標狀態；而慢速攪拌則更像是一種 B-tree 索引，有層次地、逐步地接近最終結果。」
卡佩勒先生眼中閃爍著光芒，似乎被這個意外的類比觸動了。
「有趣的對比。」他笑道，「確實，不同的『方法』服務於不同的『目的』。再比如 Pousse Café，那是一種層層疊疊的飲品，需要極高的技巧才能將不同比重的酒液小心翼翼地倒在上一層的頂部，讓它們保持分明的層次。這並非為了混合，而是為了視覺上的美感，以及讓顧客可以逐層品嚐不同酒液的風味。這需要對酒液的物理特性有深入的理解，以及穩定精確的操作。這不是簡單的『程式碼』，而是一種帶有藝術性的『演示程序』。」
我若有所思地說：「就像我們在前端開發中，有時需要精心設計UI的層次和動畫效果，讓資訊的呈現更具美感和互動性，而不僅僅是功能的實現。它關乎用戶體驗，而 Pousse Café 關乎飲用者的感官體驗。」
「沒錯，體驗。」卡佩勒先生贊同道，「一杯好的飲品，不僅僅是滿足口渴，它是一種社交的儀式，一種情感的表達，一種短暫的放鬆或提振。你在書中應該也看到了，我記錄了一些有意思的飲品名稱，比如『Eye-Opener』（開眼器）或『Bosom Caresser』（慰藉胸懷）。這些名字本身就暗示了飲品的功能或給人帶來的感受。像『Ammonia and Seltzer』這種，就明確是為了解除酒精過量後的『depression』而準備的，是一種 functional drink。」
他站起身，走到房間角落的一個小吧檯邊，那裡擺放著各種形狀的玻璃瓶，裡面的酒液在陽光下呈現出不同的顏色。
「當時的材料供應也很豐富。」他指著那些瓶子，「來自牙買加的朗姆，法國的干邑，荷蘭的氈酒，還有各種苦精、利口酒、糖漿。不同的飲品需要精選不同的材料，才能達到最佳效果。例如，一本 Brandy Cocktail 可能會指定用特定的 brandy，而 Martini Cocktail 則需要特定的 gin 和 vermouth。這就像…」他看向我，似乎在尋找一個恰當的現代詞彙。
「就像我們選擇不同的函式庫或框架來構建應用程序。」我立刻接上，「不同的庫有不同的特性和優勢，選擇合適的『依賴項』是確保項目成功的關鍵。」
卡佩勒先生笑了起來，眼中滿是讚賞。
「正是這樣！選擇合適的『依賴項』。我的書就是想告訴我的同行們和愛好者們，要怎麼去選擇和組合這些『依賴項』，讓最終的『程序』——那杯飲品——能夠順暢地運行，並產生預期的『輸出』——那位顧客的愉悅。」
我們回到了桌邊。他重新坐下，拿起一本泛黃的筆記本，翻到其中一頁。
「我也試圖記錄一些非酒精類的飲品，比如 Lemonade, Orangeade, Barley Water，還有那些 Frozen Beverages。」他指著筆記本上的手寫字跡，「特別是冰品，它們在炎熱的季節裡非常受歡迎。Water Ices, Sherbets, Sorbets, Granites，它們之間的區別在於成分和製作方法。加入蛋白的 Sherbets 口感更為順滑，半凍不攪拌的 Granites 則顆粒感強烈，帶來更直接的冰爽。即使是冰凍的 Punch，也可以在製作過程中或之後加入酒液，創造不同的風味和體驗。」
「這就像數據的可視化或者不同數據結構的選擇。」我再次用我的視角進行類比，「根據你想要呈現的效果和數據的特點，你可以選擇條形圖、折線圖、餅狀圖，或者樹狀結構、圖結構。它們都是用不同的形式來承載和傳遞信息，或者提供不同的互動體驗。」
「的確。」卡佩勒先生若有所思地說，「不同的形式，不同的體驗。我的目標就是為人們提供一個豐富的『工具箱』，讓他們可以根據不同的場合、不同的心情、不同的客人，選擇最合適的『工具』來創造獨特的體驗。」
他合上了筆記本，目光投向窗外漸漸黯淡的黃昏。遠處傳來模糊的城市聲音，與閣樓裡的寧靜形成對比。
「調酒，或者您說的『技術』，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服務人。一杯恰到好處的飲品，能讓人放鬆，能促成交流，能為平淡的生活增添一抹色彩。這背後的精準、標準、技藝，都是為了那個『人』而存在。這本書是我對這個行業的理解，是我希望能為之留下的一份『技術遺產』。」
「您為後來的調酒師們打下了非常堅實的基礎。」我誠懇地說，「您的書，就像是那個時代調酒界的『開源項目』，為後來的發展提供了重要的參考和啟發。謝謝您，卡佩勒先生。」
卡佩勒先生溫和地笑了笑，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能被這樣看待，真是我的榮幸。希望這些記錄，無論在何時何地，都能為人們帶來一杯好的飲品，一個愉悅的時刻。」
閣樓裡的燈光漸漸亮起，映照著牆壁上那些泛黃的筆記。空氣中依然飄散著淡淡的酒香和果香，混合著時間沉澱下來的溫暖。我感到這場跨越世紀的對話，不僅僅是關於調酒的技術，更是關於如何將技藝與人文關懷相結合，創造出超越功能本身的價值。
我起身向卡佩勒先生告辭。他送我到門口，溫暖的光線從閣樓裡溢出，灑在老舊的樓梯上。
「願您的『技術』，也如同美酒一般，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醇厚，並能觸動更多人的心靈。」卡佩勒先生說。
「謝謝您，先生。」我回應道，「也願您書中的『微光』，繼續照亮未來的道路。」
我轉身，順著樓梯向下走。閣樓裡的燈光在我身後漸漸變小，但那份關於標準化、精準、以及將技術服務於人文關懷的思考，卻如同醇厚的酒香一般，縈繞在我心頭。這是一份珍貴的「芯之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