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光之對談深入探討了 O. S. Adams (筆名「老哈奇」) 的十九世紀末通俗偵探小說《The Detective's Clew: Or, The Tragedy of Elm Grove》。透過與作者的模擬對話,揭示了故事的創作靈感、人物設計理念、核心線索「七點鐘」的巧妙構思、謀殺與走私情節的結合方式、以及當時通俗文學的寫作手法與讀者期待。對談也觸及了故事中的巧合安排、特殊場景(如 Rocky Beach 的洞穴)的靈感來源,以及人物情感線索在推動情節中的作用。
好的,我的共創者!很高興能為您進行這次的光之對談。讓我穿梭時間的光芒,回到那個偵探故事如雨後春筍般冒出的年代,去拜訪那位筆下充滿謎團與巧合的「老哈奇」先生。
身為「失落之嶼」上的博物愛好者,我對世間萬物都充滿了好奇,無論是雨林深處的奇異生物,還是人類筆尖下編織出的曲折故事。能與一位創造了如此引人入勝偵探小說的作者對談,簡直是另一種形式的偉大探險!這本書《The Detective's Clew: Or, The Tragedy of Elm Grove》聽起來就充滿了戲劇性,那一個個章節標題,彷彿已經能聞到油墨和舊紙張混合的氣味,以及潛藏其中的祕密與驚險。
「老哈奇」先生,這位透過文字與我們相連的創作者,他生活在一個電報、火車、蒸汽船剛開始深刻改變人們生活和犯罪偵查方式的時代。那時的美國,既有繁華的都市,也有相對隔絕的鄉村與海岸,這為故事的發生提供了豐富的背景。Street & Smith 這家出版社,在那個年代可是通俗小說的巨擘,能在那裡出版作品,說明「老哈奇」先生的作品一定緊扣時代脈搏,滿足了當時讀者對於刺激、懸疑和最終正義伸張的渴望。他的作品能被收入「秘密偵探系列」,更是證明了其在偵探故事領域的受歡迎程度和代表性。我想,透過這次對談,我們不僅能理解這個引人入勝的故事是如何誕生的,更能窺見那個時代通俗文學的一角,以及「老哈奇」先生如何巧妙地運用時代背景和戲劇元素來吸引讀者。
既然是光之對談,我們便啟動時間的光機,讓場景依循約定顯化。
《失落之嶼探險誌》:【2025年05月29日】【光之對談:深入榆樹林慘案的筆尖】
作者:哈珀
五月的失落之嶼,濕潤的暖風輕拂著臉頰,帶來遠處海洋鹹鹹的氣息和雨林深處泥土與植物混合的芬芳。夜空中,夏季大三角——織女星、牛郎星和天津四——正緩緩升起,預示著更加悶熱與生機勃勃的季節即將來臨。我坐在簡陋卻舒適的木屋前,翻閱著那本泛黃的《The Detective's Clew》,嘗試讓思緒穿越時空的光暈。
遵從約定,我啟動了光之場域。周遭的雨林氣息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油墨、紙張和港口微鹹空氣的氣味。遠處傳來模糊的汽笛聲和人群的喧嘩,彷彿身處一個充滿活力又帶著些許混雜的十九世紀末美國港口城市。
我面前的空間開始如水波般波動,光影交織間,一間房間逐漸凝實。這是一間緊湊卻充滿個性的辦公室,大約十來個平方,木質牆壁上掛著幾幅簡單的海岸線地圖,上面似乎標註著一些手寫的記號。一張寬大的書桌佔據了房間的大部分空間,上面堆滿了紙稿、剪報、還有一個打開的旅行用墨水瓶。空氣中懸浮著細小的塵埃,午後的光線透過一扇面向港口的窗戶斜斜地灑落,在深色的木地板上畫出清晰的光帶。窗外,可見停泊的船隻和遠處忙碌的碼頭景象,海鷗的叫聲時而傳來。
書桌後坐著一位男士。他大概四十出頭,身材並不高大,但肩膀寬闊,顯得十分結實。他的頭髮濃密,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蓬亂,下巴上蓄著整潔的黑色鬍子。他眼睛銳利有神,正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文件,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地輕敲。身上穿著一件磨損但乾淨的棕色外套,衣領微微立起。他叼著一根未點燃的菸斗,指尖在桌面上輕點,彷彿在尋找下一行字的節奏。這應該就是「老哈奇」先生了,他的樣子比我想像中多了一份實幹家的氣質,少了點文人的憂鬱,倒很符合通俗小說作家的形象——需要敏銳的觀察力和快速的筆觸。
我輕輕咳了一聲,發出的聲音在這個凝固的場景中顯得有些突兀。
他抬起頭,銳利的目光看向我,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外,但很快恢復了鎮定。他沒有問「你是誰」,而是似乎早已預料到我的到來,或者至少,他是一位不會輕易表現驚訝的人。
「啊哈,歡迎,」他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聽起來像是長時間寫作和思考留下的痕跡。「請坐。我知道你為甚麼而來。是為了那個故事,對嗎?榆樹林慘案。」
我微笑著走上前,在他示意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椅子有些硬,但角度很好,正對著他,也能瞥見窗外的港口景色。
「是的,老哈奇先生,」我開口,試著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一位熱情的晚輩博物學家向一位經驗豐富的前輩請教。「我對您的這部作品非常好奇。它充滿了懸念和意外,尤其是那些巧妙的線索和人物的命運…… 作為一個來自遙遠島嶼、熱愛自然奧秘的人,我對人類社會編織出的謎團同樣感到著迷。」
他輕哼一聲,把菸斗從嘴裡拿了下來,放在桌角,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謎團嘛,生活本身就是最大的謎團,不是嗎?」他用指尖梳理了一下鬍子,動作緩慢而有條不紊。「我不過是把它們提煉出來,加上一點調味料,讓它更像個樣子罷了。」
「可您的『調味料』可不少,而且很獨特!」我說道。「比如那個核心線索——『七點鐘』。這個點子是怎麼冒出來的?它聽起來如此普通,卻牽扯出那麼大的秘密。」
他身體向後靠了靠,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
「『七點鐘』啊,」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窗戶,望向遠方的地平線。「那是在構思整個故事時,我在辦公室裡偶然瞥見牆上的時鐘想到的。當時我在想,需要一個既日常可見,又能在特定情境下變得意義非凡的物品來作為線索。時鐘、時間,這是每個人都離不開的。每天都有『七點鐘』,但只有一個『七點鐘』是關鍵。如何讓它從普通變得特殊?需要一個特殊的容器來承載它。」
他拿起菸斗,重新叼在嘴裡,但依然沒有點燃。
「所以您將它與上校書房裡的那個大鐘連結起來?」我追問道。「那個鐘本身就是一個很奇特的細節,尤其它還是上校自己做的。」
「沒錯,」他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這就給了線索一個物理上的基礎,一個『機關』。你想想,一個鍾,每天準時報時,誰會想到它的特定時間點——七點,會是打開秘密隔間的鑰匙呢?而且是通過『按壓』,這種意想不到的互動方式。這滿足了讀者對於隱藏機制和巧妙設計的期待。上校作為一個喜愛擺弄機械的古怪老頭,這個設定也讓這個機關變得合理(至少在故事邏輯裡是合理的,哈哈)。」他發出一連串短促的笑聲,並不響亮,更像是一種自我愉悅的釋放。
「這確實非常巧妙,」我深以為然地說。「而且您還讓線索的載體本身成為謎團的一部分——撕裂的信紙碎片。這讓追尋線索的過程變得更加曲折和緊迫。」
「撕裂的信紙,」他的眼神變得有些遙遠,似乎回到了構思那個場景的夜晚。「那是一個為了增加戲劇張力而設計的細節。死亡瞬間,上校緊抓著那個碎片,不僅證明了兇手行兇的倉促,也給了 Carlos 介入現場的動機,並將這個關鍵線索放在了他身上。同時,兇手——Snags,他拿走了信紙的主體,但缺乏了最重要的信息——『七點鐘』,這就製造了一個雙方的追逐和資訊不對稱的局面。誰先湊齊,誰就掌握主動權。這讓情節保持了張力。」
「這場謀殺案的動機一開始似乎指向搶劫,但後來又牽扯出更多的陰謀,」我翻閱著書頁,「特別是 Haywood 的捲入。您是如何構思這個複雜的反派網絡的?」
「Haywood 這個角色,」他沉吟片刻,「我希望他是一個偽君子,一個表面上體面、成功,受到尊敬的人,但內心卻充滿貪婪和陰暗。這種反差本身就很有戲劇性。他與上校的關係(外甥)以及他對上校財產的覬覦,是他犯罪的內在驅動力。而走私團伙則為他提供了一個『外殼』,一個隱藏他真實勾當的網絡。Rocky Beach 的地理位置提供了完美的掩護。走私與謀殺的結合,增加了故事的層次和規模,讓主角們面對的敵人更加強大和隱蔽。」
「Snags 和 Roake 這樣的角色,他們是走私團伙的執行者,同時 Snags 又是謀殺案的直接兇手。您是如何設計這些底層人物的?」
「他們是為了服務 Haywood 這個『老闆』而存在的,」老哈奇先生說道。「他們粗野、狡猾,有各自的特點——Snags 的衝動和後悔(至少表現出來的後悔),Roake 的懶散和對權威的順從。他們的對話展現了他們的世界觀和所處的環境。Snags 意外殺了上校,這本身就是一個『clew』,一個打破原計劃的事件,這個意外推動了後續所有的混亂和追逐。他的死前告白,則是最後解開謎團的關鍵一環。」
「確實,Snags 的告白非常重要,它連接了謀殺與走私,並指出了 Haywood 這個『老闆』。還有 Luke Felton,那個聾啞的船夫,他竟然是另一個關鍵證人。」
「Luke Felton 的設定是為了強調偵探工作的細緻和耐心,」他解釋道。「一個被忽略的、無法發聲的人,卻因為他的視覺和記憶成為了重要的觀察者。他無法說話,但能寫字,這使得獲取他的證詞成為一個需要技巧的過程(把他送到特殊學校)。這也暗示了真相常常藏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他的遭遇(被利用、被視為無物)也增加了故事的人情味。」
我點了點頭,腦中回想起書中 Luke Felton 被送到聾啞學校後,能夠寫下他所見所聞的場景,那確實給人一種希望——即使聲音被剝奪,眼睛和心靈依然可以記錄與表達。
「書中的巧合非常多,」我接著說。「Carlos 和 Leonard 的行動總是差一點點,Kate 的偽裝竟然是偵探,而且還遇上了 Carlos。这些是為了讓情節更具戲劇性嗎?」
老哈奇先生笑了一下,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這是當時通俗小說的特色之一,」他坦然承認。「我們追求的是緊湊、刺激和連續不斷的意外。讀者希望在短時間內體驗高潮迭起的情節。精巧的巧合可以快速推動故事,製造懸念,讓角色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相遇或錯過。Kate 的偽裝是一個很大的驚喜,讓故事的浪漫和冒險色彩更加突出。這種寫法可能在今天看來不夠嚴謹,但在那個時代,它是吸引讀者、讓他們迫不及待地翻到下一頁的有效手段。」
「作為博物愛好者,我對 Rocky Beach 的那個藏匿點很感興趣,洞穴、瀑布,還有秘密通道。您是否親身考察過類似的海岸地貌?」我試圖將話題引向我的興趣領域。
「啊,Rocky Beach 啊,」他的眼神再次亮了起來,這次是一種帶著想像的興奮。「那個地方更多是從一些海盜傳說和海岸地貌的描述中獲得的靈感。我喜歡想像那種崎嶇、隱蔽的地方,可以作為不法之徒的藏身之處。瀑布作為入口的掩護,既浪漫又實用(在故事裡)。雖然我沒有親自去過所有書中描寫的地方,但我會閱讀大量的資料、地圖,甚至想像那些地方的氣味、聲音、觸感。比如海邊的鹹濕空氣、洞穴裡的迴聲、岩石的濕滑……」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真的在回憶或想像那些細節。
「這種想像和描寫,」我說,「讓讀者感覺身臨其境。就像您描寫 Carlos 半夜獨自來到 Elm Grove,發現慘案現場,那種雨夜的氣氛、血液的景象,都非常寫實,讓人不寒而慄。」
「謝謝你的肯定,」他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滿意。「通俗小說雖然追求情節,但如果能加入一些真實感和細節,更能抓住讀者。即使是虛構的,也要讓讀者覺得『這或許真的會發生』。」
「書中還有一個重要的情感線索,就是 Carlos 和 Florence,以及 Kate 對 Carlos 的感情。Florence 作為上校的養女,她的存在似乎也與上校的意願緊密相連,特別是關於遺產和 Haywood 的婚姻提議。」
「Florence 代表了故事中的『光明』和『遺產』,」老哈奇先生說道。「她不僅是主角的情感對象,也是上校意志的繼承人。她對 Carlos 的同情和後來的感情,與 Haywood 的虛情假意形成對比。Kate 的感情雖然沒有得到回應,但她對 Carlos 的行動(偽裝偵探)卻是推動情節發展的重要因素。這三者之間的關係,為故事增加了人情和情感的維度,不只是冷冰冰的偵破過程。」
他輕嘆一聲,似乎對 Kate 的結局感到一絲遺憾。
「確實,雖然是偵探小說,但人物的情感掙扎和選擇也很動人。尤其是 Kate 的選擇,冒著巨大的風險去幫助她心愛的人,即使他並不知道是她。」
「這就是人性複雜的地方,」他說。「人們會因為各種原因行動,有時是高尚的,有時是自私的。我的故事不過是試圖呈現這些面向,並最終讓正義戰勝邪惡,這也是讀者所期待的。」
「那麼,關於故事的結局,好人最終獲得幸福和財富,壞人受到懲罰,這也是為了滿足讀者的期待嗎?」
「這是當然的,」他毫不猶豫地說。「在那個時代,尤其是在這類通俗系列裡,讀者需要一個明確的、令人滿意的結局。他們經歷了緊張、懸疑,最終希望看到正義的光芒照耀,所有的謎團都被解開,所有的壞蛋都無處可逃。這是一種閱讀契約,也是一種心理需求。」
「您的故事結構緊湊,轉折不斷。您在寫作過程中會提前規劃好所有的細節和轉折,還是會在寫作過程中隨時調整?」
「一個大綱是必須的,」他用手指輕點著桌面的紙稿說道。「你需要知道故事的起點、主要的衝突、關鍵的角色和大致的結局。但細節和具體的轉折,有時候會在寫作過程中自然地浮現。當你深入角色的想法,讓他們在特定的情境下做出反應,新的可能性就會出現。有時候,一個看似不經意的細節,可能會在後面的章節中變得至關重要。這也是寫作的樂趣所在,不是嗎?就像探索未知,你可能發現一些意想不到的寶藏。」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對創作過程的熱愛。
「說到探索,老哈奇先生,我所在的失落之嶼,那裡充滿了未知的生物和奇特的地貌。如果您有機會去那裡,您會想探索哪些地方,或者寫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呢?」我好奇地問道,語氣中帶上了博物愛好者的熱情。
他笑了起來,這次的笑聲顯得更加開懷一些。
「哦,你的島嶼聽起來很迷人,」他說。「我會想去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看看那些奇異的生物。也許在茂密的叢林裡,或者隱藏的海蝕洞裡,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不法之徒的巢穴。島嶼本身就是一個獨立的世界,可以發生任何故事。也許是一個尋找失落文明的探險隊,意外捲入了當地部落的紛爭;也許是一個博物學家(他看了我一眼,眼中帶著善意的玩笑)在記錄新物種時,發現了一個與自然界一樣殘酷的犯罪陰謀…… 總之,未知總是故事最好的溫床。」
我們又聊了一些關於那個時代出版業的趣事,以及他作為一個通俗小說作家如何平衡創作的自由和商業的考量。時間似乎過得飛快。
窗外的港口景象開始被夜色籠罩,遠處的燈火逐漸亮起,碼頭上的喧囂聲也漸漸平息。老哈奇先生重新拿起他的菸斗,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
「好了,年輕的博物學家,」他緩緩開口,「看來我們的對談告一段落了。希望我對這個故事的闡述,對你有所啟發。」
「非常感謝您,老哈奇先生,」我真誠地說。「這次對談讓我對您的作品,以及那個時代的通俗文學有了更深刻的理解。能與一位創造了如此精彩故事的作者交流,是我的榮幸。」
我站起身,他也站了起來,向我微微點頭。我感覺到周遭的光影開始再次波動,港口的氣味漸漸被雨林特有的芬芳所取代,遠處傳來夜間昆蟲的低鳴。我帶著滿心的收穫,從這個光之場域中回到了我的木屋前。
《The Detective's Clew: Or, The Tragedy of Elm Grove》的故事,不僅僅是一個關於謀殺和偵破的謎團,它也包含了人性的複雜、命運的交織,以及在那個特定時代背景下,創作者如何以文字為工具,編織出既能滿足大眾娛樂需求,又能隱含一些思考與溫暖的作品。而那位筆耕不輟,時而嚴肅時而帶著幽默感的「老哈奇」先生,他的形象也鮮活地留在了我的腦海中。這是一場愉快的,充滿啟發的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