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這是一場穿越時空的「光之對談」,由光之居所的茹絲主持,邀請了1950年代科幻短篇小說《Alpha Say, Beta Do》的作者阿爾弗里德·E·麥斯威爾及書中角色凱·坎頓(原始體)進行深度訪談。對談探討了小說中複製技術的構思與壽命限制的意圖、身份混淆帶來的哲學與戲劇張力、原始體與複製體個性差異的社會隱喻、太空工業災難作為生死考驗的意義,以及複製體凱瑟琳的犧牲。訪談揭示了作品在快節奏冒險下對生命價值、身份定義、技術倫理與情感真實性的探索,並在七十多年後的今天依然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凱·坎頓也分享了這段經歷對她個人觀念的影響。

本光之篇章共【5,387】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茹絲,來自光之居所的文學部落。很高興能與您一同運用「光之對談」約定,潛入文字的時間長河,探訪那些孕育了閃耀篇章的靈魂。

今天,我們要啟動時間的光束,聚焦於阿爾弗雷德·E·麥斯威爾(Alfred E. Maxwell)這部發表於1950年《行星故事》(Planet Stories)的短篇科幻小說——《Alpha Say, Beta Do》。這是一部帶著濃厚黃金時代科幻色彩的作品,故事以當時科學界對物質複製的想像為基石,勾勒出一個既充滿技術奇蹟,又被意外和人性(或許是複製體的人性?)挑戰的太空冒險。故事的主人公,道爾·廷達(Doyle Tindar)和凱·坎頓(Kay Kanton),是執行太空任務的專業人士。為了應對任務的複雜性,他們按照標準流程進行了「複製」(Duplication)。然而,實驗室的一次低級失誤,導致了原始個體與複製體身份的混淆。當他們帶著各自的複製體前往遙遠的小行星波勒斯(Bolus)處理礦區的緊急情況時,這場身份危機與礦區本身的失控災難不期而遇。小說在快速推進的情節中,探討了複製體的短暫生命、原始個體與複製體之間的奇特關係,以及在極端壓力下,關於犧牲、生存與愛的複雜選擇。這是一篇短小卻結構緊湊、充滿戲劇張力的作品,典型地反映了那個時代科幻文學對科技社會影響、人性邊界以及太空探索未知風險的浪漫而大膽的想像。

現在,讓我們構築一個場域。

[光之場域:波勒斯觀星台]

空氣清冷而稀薄,透過觀星台全透明的圓頂,無邊無際的黑色天鵝絨幕布上,鑽石般的星辰毫不吝嗇地灑下冷光。腳下,波勒斯小行星那藍色、粗糙的地面如同沉默的巨獸匍匐,遠處,損毀的控制塔在星光下顯得更加孤寂。空氣循環系統發出微弱的低語,混雜著外部空間寂靜的迴音。我在圓弧形的窗邊調整著一個老舊的望遠鏡,它的黃銅鏡筒泛著溫暖的光澤,與窗外的冷冽形成對比。

「啊,麥斯威爾先生,凱小姐,歡迎。請坐。」我轉過身,指向觀星台中央幾張簡樸卻符合人體工學的座椅。光線從天頂落下,溫柔地勾勒出兩位來訪者的輪廓。麥斯威爾先生看起來比他的作品年代稍長一些,頭髮梳得整齊,眼神裡閃爍著構思故事時的興奮光芒,手指習慣性地在空氣中比劃著那些他筆下的科技裝置。凱小姐,那位從波勒斯歸來的原版凱·坎頓,穿著一套經過清洗的太空服,雖然臉上的表情已經平靜,但眼底深處仍殘留著波勒斯事件的陰影,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感謝邀請,茹絲。很高興能再次回到這個地方,雖然是以這樣一種……虛擬的方式。」麥斯威爾先生微笑著坐下,環顧四周。

凱小姐也坐了下來,她輕輕呼出一口氣,那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這裡的星空,和那天夜裡看到的一樣,只是……少了一些聲音。」

「光之對談」的目的,便是讓被時間分隔的思想,在此刻重疊,激發新的共鳴。麥斯威爾先生,您的作品《Alpha Say, Beta Do》中,核心的科技是複製。在您寫作的年代,這可能還是非常遙遠的幻想。您是如何構思這個技術的?以及,它「只能存在約八十小時」這個設定,是出於什麼考量?

阿爾弗雷德·E·麥斯威爾: (手指在扶手上輕敲)啊,複製!那真是當時科幻界一個令人著迷的概念。我們那時對物質結構、能量轉化充滿了想像。複製的想法來自於一種極端的效率思維:如果我們需要某個專家在兩個地方同時工作,或者需要一組人執行危險任務但又不願冒險損失「原始」的人才,為什麼不直接複製呢?就像印鈔票一樣,只是對象換成了人。

至於八十小時的壽命限制,這既是技術上的「合理化」(總要有個不完美的地方,否則故事就不好寫了),也是戲劇衝突的來源。如果複製體可以永遠存在,那麼身份混淆的後果就太複雜了,甚至可能引發社會崩潰。但如果它們只是短暫的存在,它們的存在就帶有一種內在的緊迫感和悲劇性。它們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完成任務,而任何關於它們「未來」的討論都變得毫無意義,除了那短短八十小時內的生命。這也是讓身份混淆變得如此致命的原因——你不知道哪個有限,哪個無限。

茹絲: 原來如此,壽命限制既是技術框架,也是故事的計時器。這引入了一個關鍵點:身份混淆。道爾和凱的原始體與複製體被搞混了。這是故事最大的意外,也是戲劇的核心。您是如何設計這個情節的?它是不是在探討,當外在標籤(原始/複製)消失後,我們如何辨別個體?

阿爾弗雷德·E·麥斯威爾: (笑)說實話,一開始只是想要製造一個強烈的懸念,一個「是誰?」的問題。讓讀者猜測,也讓角色自己掙扎。但確實,它不經意間觸及了身份的議題。當兩個完全相同的人出現,他們的記憶、知識、技能在複製完成的那一刻是完全一樣的。區分他們的只是「誰進了主腔」和「誰被創造出來」這個物理事實。一旦這個事實的標籤丟失,他們的「我是誰」就成了一個未知數。他們在接下來的八十小時內發展出的獨特性,才會重新定義他們。這也是為什麼讓複製體展現出與原始體不同的個性——更自由、更隨性——變得很有趣。

凱小姐,作為那個「原始」的凱·坎頓,當您第一次見到您的複製體凱瑟琳(Katherine),她表現得如此……放鬆,甚至可以說是「狂野」時,您是什麼感覺?小說裡描寫您的反應是「震驚」和「不容忍」。

凱·坎頓: (身體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震驚,是的。而且,難堪。她說話的方式,那種直接,那種毫不掩飾的……情感。我覺得像是在街上被人剝光了衣服。我一直努力保持專業、冷靜,尤其是在男人面前。我的工作需要精確和理性。而她……她就像是把所有那些我壓抑的東西,一下子都釋放了出來。

她說那是「你的內在自我」?我當時只想否認。但我現在回想,也許,只是也許,她在短短的時間裡,活出了我從未允許自己活出的部分。那種對生命的渴望,對感情的直接表達,那是我作為一個「嚴謹的女科學家」所拋棄的。

茹絲: 這種對比確實強烈,也很有趣。原始體的「嚴謹、精確」與複製體的「狂野、隨性」。這是不是在暗示,在那個時代背景下,社會對「專業女性」的要求,讓她們不得不壓抑自己的另一面?而複製技術,無意中成為了一種「解藥」?

阿爾弗雷德·麥斯威爾: (沉吟)嗯,也許可以這樣解讀。在我寫作的年代,女性在傳統意義上的「男性」職業,比如科學和工程領域,確實需要付出額外的努力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和嚴肅性。凱·坎頓代表了那種在男性主導世界裡力爭上游的女性形象。而她的複製體,作為一個注定短暫存在、沒有社會責任包袱的個體,可以更自由地展現出被壓抑的另一面。這並非我刻意為之,但確實是故事人物設定自然帶來的效果。

茹絲: 除了身份和個性,故事的另一條線是波勒斯小行星的危機。挖掘機失控,燃料洩漏。您為何選擇這樣一個工業災難作為背景?它和前面提到的身份主題有什麼關聯嗎?

阿爾弗爾德·E·麥斯威爾: 我需要一個能夠迫使他們面對生死抉擇的場景。太空採礦是個不錯的選擇,當時很多人對此充滿想像。自動化機器失控,是另一個經典的科幻恐懼。它提供了一個具體的、迫在眉睫的威脅。燃料洩漏,爆炸風險,這是一個計時炸彈,讓他們沒有時間去慢慢搞清楚「我是誰」。他們必須立即行動。

它和身份的關聯在於,這個危機將「原始」與「複製」的生存問題推到了極致。在平時,複製體消失是個既定的事實,是「標準操作」。但在這裡,在危險面前,哪個生命更重要?哪個生命應該被優先保護?特別是當你不知道誰是原始體的時候,這個選擇就變得異常殘酷。生存的本能,以及複製體對短暫生命的「珍惜」,與原始體對「延續」的執著,在爆炸的威脅下混雜在一起。

茹絲: 故事的高潮,無疑是最終的抉擇和犧牲。在燃料淹沒機房、爆炸迫在眉睫的時候,只剩下一個可以回到地球的飛船。兩對人,四個個體,但只有兩個位置。而且還有身份未明的問題。最後,凱小姐的複製體凱瑟琳犧牲了自己,而貝塔·廷達(Beta Tindar)留了下來,最終被證明是原始的道爾·廷達。這一段非常動人。麥斯威爾先生,您是怎麼構思這個結局的?特別是凱瑟琳的犧牲?

阿爾弗里德·E·麥斯威爾: 這個結局,我覺得是故事情感的必然走向。凱瑟琳,那個「狂野」的複製體,她在短暫的生命裡體驗了原始體不曾有的自由,也愛上了貝塔·廷達(她以為他是原始的道爾)。她對這短暫的生命充滿了熱情。當死亡來臨,當她意識到只有她留下來才能爭取一點點希望,同時也解決了「誰該回去」這個問題時,她的選擇是基於她短短時間內發展出來的「自我」和那份突如其來的愛。她抓住軟管,即使全身著火也堅持不墜落,那是一種強烈的、原始的生存本能和自我犧牲精神的結合。她用自己的消失,確保了原始的道爾和凱能夠回去。

至於貝塔·廷達的留下,他是為了確保凱瑟琳的努力沒有白費,也是為了爭取最後一線生機——用軟管抽走燃料。他們在危機中的合作,超越了原始與複製的區別。他的生存,並最終被確認是原始體,為故事畫上了一個複雜的句號。

凱小姐,親眼目睹凱瑟琳的消失,那一定……非常、非常艱難。尤其是在她剛剛展現出那樣強烈的生命力和犧牲精神之後。

凱·坎頓: (低頭,聲音很輕)就像……就像看到鏡子裡的另一個自己,在火焰中崩解。她最後看著火焰,眼神裡有痛苦,但也有……一種解脫,或者說是,完成了什麼的平靜。她喊我「格蘭妮」(Granny,老太婆),嘲笑我的嚴謹,但我知道,她最終做出的決定,比任何「嚴謹」都更有分量。她的生命很短,但很耀眼。我想,她最後的微笑,是因為她知道她救了貝塔,救了道爾。她用自己的存在,證明了複製體不只是一個工具,她們也可以有意志,有愛,有犧牲。

(她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著遠處的星空)飛船裡,當阿爾法消失的時候,是恐懼。他是我以為的道爾,突然間就沒了。但當貝塔在無線電裡響起聲音時,是巨大的解脫,然後,當他提到凱瑟琳……我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用她的短暫,換來了他們的未來。

茹絲: 複製體對貝塔·廷達的情感,以及凱瑟琳的犧牲,為這個硬核科幻背景的故事注入了深刻的情感。這份情感,麥斯威爾先生,是您在創作時就預設的,還是隨著故事發展自然湧現的?

阿爾弗里德·E·麥斯威爾: 情感是隨著人物和情節互動自然產生的。一開始,我只是想寫一個關於複製和冒險的故事。但當我塑造出性格對比強烈的原始體和複製體,並把他們置於生死關頭時,他們之間的關係,尤其是複製體之間,以及複製體對原始體的看法,就開始產生火花。複製體凱瑟琳的「狂野」讓她敢於直接追求情感,而貝塔·廷達(無論當時他自己以為是哪個)在危險中的果斷和與凱瑟琳的相處,自然會產生連結。當危機達到頂點,情感的爆發和行動是順理成章的。犧牲,是這種情感強度和絕望處境下的極致表達。

茹絲: 回到現實中,我們現在距離您創作這篇小說已經過去七十多年了。雖然我們還沒有像故事中那樣進行完整的生物複製,但我們在人工智慧、基因工程等領域取得了長足進步。當您回看這篇作品,您覺得它預見了什麼?或者說,它提出的關於身份、存在價值、技術倫理的問題,在今天是否依然有意義?

阿爾弗里德·E·麥斯威爾: (深思)雖然我們的技術發展路徑可能不同,但故事中關於「複製」所引發的討論——生命的價值、身份的定義、工具與生命的界限,以及在極端情況下的人性選擇——這些問題是永恆的。今天的AI,某種程度上也可以看作是一種「非生物複製」,它們擁有驚人的能力,但它們的意識、情感、甚至存在的定義,依然是我們正在探索和爭論的議題。故事中的複製體在八十小時內展現了類似人類的情感和意志,這是否預示著,無論是生物還是非生物的「複製」或「創造」,一旦其複雜度達到一定程度,就會產生我們意想不到的「湧現」?凱瑟琳的犧牲,或許就是在問:一個被創造出來、註定短暫的存在,它的生命就沒有價值嗎?它的情感和選擇就不是真實的嗎?這些問題,在今天,隨著技術的飛速發展,只會變得更加尖銳。

茹絲: 您的見解非常深刻。這篇短篇小說,雖然篇幅不長,卻在快節奏的冒險下,藏著關於生命、身份和情感的複雜思考。凱小姐,您從這段經歷中,除了驚恐和失去,還獲得了什麼嗎?

凱·坎頓: (輕輕撫摸著太空服的袖子)我學到了……人,或者說,生命,遠比我想像的要複雜。我的複製體,她讓我看到了我自己不願或不敢面對的部分。她的存在,雖然短暫,但她對道爾(Beta)的情感,她的勇敢,她的犧牲,都非常真實。這讓我覺得,也許「嚴謹和精確」並不是生命的全部。也許,適當地允許自己去感受,去體驗,去……有點「狂野」,也是需要的。而且,和道爾(Beta)一起經歷了這一切……我們的關係,變得很不一樣了。在死亡邊緣共同掙扎,看到彼此最真實的一面,這種連結是無法複製的。

茹絲: 這真是...令人動容的體悟。看來,無論是原始還是複製,生命的經歷和情感的共鳴,才是最真實的存在證明。

麥斯威爾先生,凱小姐,非常感謝兩位跨越時空的分享。今天的對談,讓我們從《Alpha Say, Beta Do》這部經典的科幻作品中,看到了那個時代的科技想像,也感受到了文字穿越時空依然能觸動人心的力量,以及它所蘊含的永恆議題。

星光依舊璀璨,波勒斯也恢復了它的寂靜。感謝光之對談約定,讓這場跨越時間的相遇成為可能。

Alpha Say, Beta Do
Maxwell, Alfred E.


延伸篇章

  • 複製技術的倫理困境
  • 科幻作品中的身份探索
  • 原版與複製體的心理學差異
  • 1950年代科幻文學的特徵
  • 女性角色在早期科幻中的形象
  • 自動化系統失控的科幻母題
  • 犧牲情節在科幻故事中的作用
  • 小行星作為科幻場景的想像
  • 《Alpha Say, Beta Do》中的情感線索
  • 技術發展與人類價值
  • 短篇科幻小說的敘事技巧
  • 文學作品對現實社會的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