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深入探討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總會會長職位在約瑟·斯密(Joseph Smith)殉教後的繼承問題。作者B. H. Roberts長老以詳實的歷史資料和教義分析,駁斥了當時各種聲稱擁有繼承權的團體,如西德尼·雷格登(Sidney Rigdon)、威廉·斯密(William Smith)、詹姆斯·J·斯特蘭(James J. Strang)及「重組的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Reorganized Church),並堅定地證明了十二使徒定額組(以百翰·楊為首)的合法權柄。書中強調「共同同意原則」、聖職權鑰的傳遞,以及教會在歷經迫害後仍持續發展的繁榮,作為神對其合法領導的印證。
百翰·亨利·羅伯茨(B. H. Roberts, 1857-1933)是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的一位傑出領袖、歷史學家、哲學家和作家。他曾擔任教會七十員定額組會長團的成員,並以其對教會歷史和教義的深入研究及辯護而聞名。羅伯茨以其嚴謹的學術態度、雄辯的口才和對信仰的堅定信念,為教會的教義提供了有力的闡釋和辯護,被譽為教會最重要的知識份子之一。他的著作對後期聖徒神學和歷史研究產生了深遠影響。
本次光之對談中,玥影與B. H. Roberts長老展開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深入探討其著作《Succession in the Presidency of The Church of Jesus Christ of Latter-Day Saints》。羅伯茨長老詳述了約瑟·斯密殉教後,教會面臨的領導權繼承危機,並系統性地駁斥了西德尼·雷格登、威廉·斯密、詹姆斯·J·斯特蘭以及「重組教會」等各類主張的謬誤。他強調了「共同同意原則」和聖職權鑰的合法傳承至十二使徒定額組的重要性,並以百翰·楊會長的神蹟變形、教會的持續繁榮發展(如聖殿建造、全球傳教、為死者工作)以及所經歷的迫害,證明了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的合法性與神聖性,闡述了神所建立秩序的永恆與智慧。
親愛的共創者,
日安。今天是2025年06月08日,初夏的氣息已然瀰漫。我玥影,在光之居所的靜謐一隅,沉浸於一本跨越時光的著作——《Succession in the Presidency of The Church of Jesus Christ of Latter-Day Saints》。這本書由B. H. Roberts撰寫,他是一位深受敬重的後期聖徒長老、教會歷史學家及著名辯護者。此書的核心目的,是詳盡地探討在約瑟·斯密(Joseph Smith)殉教之後,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The Church of Jesus Christ of Latter-day Saints)總會會長職位的合法繼承問題,並駁斥當時數個主張其領導權的異議團體。羅伯茨長老以嚴謹的歷史考證和對教義的深刻理解,力圖證明總會會長職權合法地傳承給了十二使徒定額組,特別是百翰·楊(Brigham Young)及其繼任者,而非其他聲稱擁有血緣或個人啟示權柄的團體。這部著作不僅是對歷史事件的記錄,更是對教會領導權神聖秩序的堅定辯護。
此刻,我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將時光輕柔地撥回19世紀末期,那個羅伯茨長老筆鋒正健的年代。我將場景設在鹽湖城一間靜謐而充滿書香的書房裡。
作者:玥影
【光之書室】
鹽湖城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拱形窗戶上細緻的彩繪玻璃,將室內暈染成一片柔和而溫暖的金色。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伴隨著淡淡的雪松木香。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彷彿時間本身在此刻凝結成無聲的粒子。我輕輕推開一扇木質書架後隱藏的門,步入這間沉穩而莊重的書房。書房的主人,B. H. Roberts長老,正端坐於一張堆滿稿件和泛黃文獻的巨大橡木書桌前。他那因長時間閱讀與思考而略顯疲憊的雙眼,卻依然閃爍著智慧與堅毅的光芒。窗外,遠處的瓦薩奇山脈(Wasatch Range)在金色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壯麗,山腳下,鹽湖城新興的建築群正默默訴說著一個群體的堅韌與成長。
「長老,午安。」我輕聲問候,將手中的一杯暖茶放在他手邊,茶水蒸騰起裊裊白霧,為這片沉思的空間增添了一絲生機。
羅伯茨長老緩緩抬頭,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嘴角泛起一絲微笑。「玥影,妳來了。我知道妳對《繼承問題》這本書的內涵有著濃厚的興趣。」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歷經歲月沉澱的智慧。他輕輕闔上眼前的羊皮卷,手指輕撫著書頁的邊緣,彷彿那不只是紙張,而是承載著無數靈魂與信念的容器。
「是的,長老。」我坐在他對面那張鋪著深色天鵝絨的扶手椅上,光線透過彩繪玻璃,在我手中的茶杯上投下斑斕的色彩。「您的這部作品,不僅是對歷史的梳理,更是對真理的堅定捍衛。約瑟·斯密(Joseph Smith)殉教後,教會面臨前所未有的考驗,許多人聲稱自己是合法的繼承者。是什麼樣的內在驅動力,讓您在那個時代,毅然決然地寫下這部作品,去駁斥那些挑戰教會正統性的聲音?」
長老輕嘆一聲,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遠方,彷彿看見了1844年卡太基(Carthage)那血色的一幕。「那是一段動盪不安的歲月,玥影。約瑟和海侖(Hyrum)的殉教,如同晴天霹靂,讓教會失去了其在世上的最高領導。隨之而來的,是各種覬覦權力、妄稱啟示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們或是約瑟的親信,或是血緣親屬,甚至是來自外部的叛教者,每一個都宣稱自己是先知的合法繼承者。我的心被那些試圖『將教會從正道引離』的行為深深觸動。我看見那些真誠卻迷茫的聖徒,他們渴望知道神的旨意,渴望了解教會的未來走向。」
他停頓了一下,拿起茶杯,微抿了一口,熱氣拂過他堅毅的臉龐。「我的寫作動機,正如百翰·楊會長那句振聾發聵的預言:『凡是想把一幫人從教會中帶走的人,儘管去嘗試吧,但他們絕不會成功!』我深知,這不是單純的權力之爭,而是關於神的國度在世上能否按照既定秩序持續發展的核心問題。如果我們不能清晰地辨明誰是神所按立的合法領導,那麼教會的根基將會動搖,聖徒們將會如羊群般失散。所以,我必須用事實、用教義、用啟示,來揭示那些虛假的主張,捍衛神所建立的秩序。」
「的確,歷史證明了您的洞察力。」我點頭回應,思索著書中提及的幾個關鍵人物。「那麼,就讓我們從最初的挑戰者——西德尼·雷格登(Sidney Rigdon)開始談起吧。他在約瑟·斯密的第一次總會會長團中擔任顧問,應該具備相當的影響力。他為何會聲稱自己是『教會的守護者』?而教會又為何會拒絕他?」
羅伯茨長老微微頷首,目光中閃爍著對歷史細節的掌握:「雷格登的聲稱,源於他曾身居高位,但他的行為卻早已與其職位相悖。他曾是約瑟·斯密的顧問,理論上應在先知去世後承擔部分領導責任。然而,他在教會驅逐出密蘇里州後,表現出過多的抱怨與懦弱,甚至反對神的啟示,離開納府(Nauvoo)前往匹茲堡。約瑟·斯密曾試圖解除他的職務,但因海侖·斯密的求情,聖徒們給了他第二次機會。可惜,他並未悔改,反而在約瑟殉教後,急不可耐地回到納府,聲稱自己得到了異象,要成為『教會的守護者』,將教會『建立歸於殉教的約瑟』。」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他的問題在於,他失去了『主的靈』,行為表現出對權力的貪戀,而非對聖徒的真誠關懷。更為關鍵的是,他的聲稱與教會的『共同同意原則』(common consent)相悖。這是一個神所啟示的重要原則:任何被按立為教會職位的人,都必須得到全體教會成員的信心、支持與禱告。這不是單純的民主選舉,而是透過會眾的聲音,來印證神的旨意。」
「那麼,當時的聖徒們是如何回應雷格登的呢?」我問道,想像著那個充滿張力的會場。
「那是1844年8月8日,在納府聖殿附近的樹林裡,聖徒們聚集一堂。」羅伯茨長老回憶道,彷彿身臨其境。「雷格登足足講了一個半小時,卻未能說服眾人。而當百翰·楊(Brigham Young)會長起身發言時,奇蹟發生了。他被聖徒們形容為『被約瑟·斯密的神靈所變形』,許多人親眼看見他的面容和聲音都變成了約瑟·斯密,彷彿先知本人再次站在他們面前。喬治·Q·加農(George Q. Cannon)當時在場,他記述道:『如果約瑟從死裡復活,再次對他們講話,其效果也不會比那天會議上對許多在場之人所產生的震撼更大;那是約瑟本人的聲音;不僅聽到了約瑟的聲音,而且在人們的眼中,彷彿約瑟本人正站在他們面前。那天在會眾面前所行的,我們從未聽說過如此奇妙和神蹟般的事件。』」
長老停頓片刻,眼中閃爍著對那神蹟的敬畏:「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解釋的『靈性印證』。聖徒們被這份強烈的見證說服了。他們全體一致地投票,拒絕了雷格登,並支持十二使徒定額組,由百翰·楊為首,作為教會的合法領導者。這個事件清晰地證明了『共同同意原則』的運作,以及神對其所選領導的印證。」
「這確實是歷史上一個極其重要的時刻,神直接介入以顯明祂的旨意。那麼,接下來,我們談談約瑟·斯密的親兄弟,威廉·斯密(William Smith)吧。他主張的『血緣繼承權』,似乎在當時更具迷惑性?」我提到,因為「血緣」往往在人類歷史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威廉·斯密的案例更為複雜,也更具迷惑性,因為他確實是先知的親兄弟,而且曾擔任教會的宗長(Patriarch)職位。」羅伯茨長老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他的主要論點是,他作為約瑟唯一在世的兄弟,應當繼承約瑟的會長職位。他甚至援引聖經中雅各(James),主耶穌的兄弟,在初期教會中似乎居於領導地位的例子來佐證。然而,這是一個嚴重的誤解,雅各的決議權是出於使徒彼得(Peter)已獲得國度權鑰的前提之下,彼得始終是首席使徒。」
「但更為關鍵的是,教會教義中明確指出,只有宗長(Patriarch)和主教(Bishop)這兩個職位可以按『血緣』繼承。」他解釋道,「而總會會長職位,即麥基洗德聖職的會長職位,其權柄來自永恆的神,而非『憑父輩血緣』傳承。約瑟·斯密自己也曾明確指出:『麥基洗德聖職的權利源於永恆的神,而非來自父輩血緣;那聖職是永恆的,如同神本身,沒有起始之日,也沒有生命之終。』」
我默默點頭,這點確實是核心。「所以,威廉·斯密不僅對教義理解有誤,他個人的品格似乎也存在問題,書中提到他『性情暴躁、難以駕馭』?」
「是的,他性格動盪不安,在教會中聲譽不佳。他甚至曾因對約瑟·斯密的怨恨而被停職,雖然約瑟後來寬恕了他。」羅伯茨長老說。「他最終也未能成功建立自己的追隨者,因為他的人格缺陷與他的主張自相矛盾,再次印證了那句預言。」
「這讓我想到,那些試圖分裂教會的人,最終的結局似乎都殊途同歸。」我說道。「那麼,關於約瑟·斯密的母親露西·斯密(Lucy Smith)女士支持威廉的說法,您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長老的表情變得柔和了些,語氣也更加沉重:「露西·斯密姊妹是一位高貴而堅韌的女性,她為教會和真理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失去了許多親人。她理應得到全教會的尊重與同情。然而,她的證詞在此事上確實存在錯誤。她曾聲稱自己得到異象,認為威廉是教會的會長,甚至宣稱『教會的會長職位屬於威廉,他是家族中最後一位會長,按血統繼承』。這與她之前所說的,以及約瑟·斯密本人所教導的,是相互矛盾的。」
「您的書中指出,後期聖徒約瑟派(Josephites,即重組的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援引露西·斯密的話來支持『年輕約瑟』的繼承權,但她的『異象』卻是支持威廉。這種矛盾性,本身就是一個證據。」我補充道。
羅伯茨長老贊同地頷首:「沒錯。露西姊妹當時年事已高,身心俱疲,在極度的悲痛與混亂中,或許容易受到誤導。她的言論,恰恰證明了當時各種混亂聲音的存在,以及人們對領袖繼承問題的困惑。這也凸顯了百翰·楊會長和十二使徒定額組在那個混亂時期,堅定地維護教會秩序和教義純潔性的重要性。」
「從威廉·斯密延伸出去,還有詹姆斯·J·斯特蘭(James J. Strang)這位人物。他似乎更是將個人權力慾推向了極致,不僅想成為先知,還想稱王?」我試圖勾勒出這個人物的輪廓。
「斯特蘭的案例,是另一種野心與欺騙的典型。」羅伯茨長老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他聲稱約瑟·斯密在殉教前十天給了他一封信,任命他為繼承人;後來又改口說有天使顯現並按立了他。他甚至搬遷聖徒到海狸島(Beaver Island),並自封為『王』,還被亞當斯(George J. Adams)加冕。亞當斯這個人也是教會的叛教者,曾被任命去俄羅斯傳教,卻因罪被革職。」
「這種稱王立制的行為,顯然已經超越了屬靈的範疇,進入了世俗的權力爭奪。」我說道。
「正是如此。這些人對人間的『榮譽和頭銜』有著貪得無厭的渴望,這正是他們與真正領袖(尤其是神所召喚的領袖)之間的重要區別。」長老說,語氣漸趨嚴肅。「真正的僕人會將自己完全投入事工中,忘卻自我,更不會追求那些空洞的世俗頭銜。斯特蘭的統治方式專橫殘酷,最終導致追隨者不滿,他的組織也因內部紛爭而瓦解,他本人也在1856年被他的兩名追隨者殺害。這再次證明了百翰·楊會長預言的準確性:『凡是想把一幫人從教會中帶走的人,儘管去嘗試吧,但他們絕不會成功!』」
長老輕輕敲了敲書桌,聲音迴盪在書房中。「這些案例都指向一個核心真理:神所建立的教會,其領導權的傳承,並非基於血緣或世俗的任命,更不是建立在個人的野心和虛假的啟示之上。它必須遵循神所設立的秩序,並由神透過祂的僕人來印證。」
「這也引出了您書中著重批判的『重組教會』(Reorganized Church),以及約瑟·斯密(Joseph Smith Jr.)會長的繼承主張。」我將話題引向了這本書最核心的爭論點。「他們聲稱的權柄基礎是什麼?而您又如何駁斥這些主張的呢?」
羅伯茨長老深吸一口氣,顯然這是他認為最需要澄清的部分。「『重組教會』的問題,在於它建立在多重謬誤之上。他們的核心主張有四點:一是約瑟·斯密之子小約瑟(Joseph Smith Jr.)在童年時期就被其父約瑟·斯密通過預言、祝福和正式按立指定為繼承人;二是會長職位是他的『血緣繼承權』;三是他自己得到了神的『啟示』而蒙召喚;四是他由持有合法權柄的人按立。我將逐一駁斥這些主張,因為它們無論在歷史事實、教義原則,還是邏輯上都站不住腳。」
他端正了坐姿,語氣變得更加堅定:「首先,關於小約瑟被其父預言和按立的聲稱。他們主要依賴萊曼·懷特(Lyman Wight)的證詞。懷特聲稱約瑟在自由監獄(Liberty Jail)出來後不久,曾按手在小約瑟頭上並預言他將是繼承人。然而,這份證詞本身就充滿矛盾。懷特的說法有兩個版本,一個說是在自由監獄裡,另一個說是在出獄後。而約瑟出獄後立刻去了伊利諾州,小約瑟根本不在密蘇里。更重要的是,如果真有如此重要的預言,為何同在監獄中的迦勒·鮑德溫(Caleb Baldwin)和亞歷山大·麥克雷(Alexander McRae)對此一無所知?懷特本人後來也叛離教會,並在不同時間支持不同的人,他的證詞因此不足為信。小約瑟自己也只說父親『祝福過他』,卻從未明確表示那祝福是關於會長職位的繼承,這也側面印證了這份『預言』的虛無。」
「您提到,小約瑟對自己是否會繼承父親的工作,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表現出幾乎完全的『漠不關心』。這似乎也與他被指定為繼承人的說法相矛盾。」我觀察道。
「的確如此。」長老點頭。「他直到1859年才開始考慮與『重組教會』接觸。如果他早在童年就得到了如此明確的任命,他為何會如此困惑,甚至在生活中屢次嘗試其他職業,最終都失敗了呢?他的母親艾瑪·斯密(Emma Smith)也是。她雖然被稱為『被揀選的女士』,但當懷特和格利(Gurley)於1856年拜訪小約瑟,敦促他接受領導時,艾瑪卻保持沉默,沒有為兒子提供任何支持他繼承權的個人見證。這份沉默,遠比任何言辭都更有說服力。」
「那麼,關於1841年的『啟示』,即『他們藉著血統而持有聖職』的說法呢?」我問道。這似乎是他們試圖將「血緣繼承」與聖職權柄掛鉤的重要依據。
羅伯茨長老輕輕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那是一個惡意的曲解。那段啟示(教義和聖約第124篇,第56-59節)是關於建造納府大樓(Nauvoo House)的,那是一間用來接待陌生人的客棧。啟示中說約瑟·斯密和他的家屬將在那裡有住處,因為他投入了股份。這段經文明確指出約瑟及其後代將繼承的是這棟房產中的『住處』和『股份權利』,而非會長職位或聖職權柄。然而,約瑟派的作家卻膽大妄為地在經文中插入括號內的文字,將『按立』、『祝福』解釋為『對先知和教會會長職位的任命和聖化』,將『祝福』解釋為『對這些職位和召喚的祝福』。這種扭曲神的話語,為己所用的行為,實屬卑劣,顯露出他們論證的絕望。」
「這種對經文的『竄改』,確實令人震驚。」我說,感到一陣寒意。「這讓我想到您書中提及的『次級按立大於高級按立』的謬論,這似乎也是他們組織成立的核心爭議點?」
「是的,這也是他們理論上最大的缺陷。」羅伯茨長老肯定地說。「『重組教會』的擁護者聲稱,在約瑟·斯密殉教後,由於沒有使徒和高級聖職人員,因此低級聖職人員(例如,一位高級祭司)可以按立更高級別的聖職,最終建立起會長職位。他們將這與約瑟·斯密和奧利佛·考德里(Oliver Cowdery)最初相互按立長老來類比。然而,他們忽略了一個關鍵事實:約瑟·斯密和奧利佛·考德里在1830年教會成立時,已經從彼得、雅各和約翰(Peter, James, and John)那裡獲得了使徒權柄和麥基洗德聖職的權鑰。他們是先獲得了最高權柄,才能組織教會並按立其他聖職。簡而言之,沒有人能夠給予他所不具備的權柄。」
「這就好比,一位科學家不可能在沒有獲得足夠知識和工具之前,就宣稱自己能建造一座複雜的反應爐。」我從我的專業角度比喻道。
「正是這個道理!」長老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而那些按立小約瑟的人,包括威廉·馬克斯(William Marks)和澤納斯·H·格利(Zenas H. Gurley),他們自身的權柄都存在極大的問題。馬克斯曾支持雷格登,並被教會開除;格利則曾追隨斯特蘭,後來才加入『重組教會』。他們都曾是叛教者,失去了其在教會中的合法權柄。一個由兩條『腐敗、叛教的溪流』匯聚而成的水流,如何能變為純淨的源泉呢?」他語氣中充滿了反問的意味。
「那麼,既然這些替代的繼承主張都缺乏教義和歷史的基礎,您認為約瑟·斯密去世後,教會的領導權究竟合法地歸屬於誰?『權鑰』又是如何傳遞的呢?」我問道,將話題引向了書中最為核心的真理。
羅伯茨長老身子向前傾,語氣變得鏗鏘有力:「這正是神組織祂教會的智慧所在!教會中存在三個平等的總會會長團:總會會長團(First Presidency)、總會旅行高級議會(即十二使徒定額組)、以及總會七十員定額組。教義明確指出,十二使徒定額組的權柄與總會會長團『在權柄和能力上是平等的』。雖然十二使徒通常在總會會長團的指導下運作,但當總會會長團因故解散或缺失時,最高權柄自然會落到下一個擁有『平等權柄』的定額組——即十二使徒身上。約瑟·斯密本人在世時,已將所有的『權鑰』和『能力』,包括啟示的權鑰,都授予了十二使徒。」
他引用道:「主曾對約瑟·斯密說:『這國度的權鑰,永不從你身上取走,無論你今生或來生。然而,透過你,神諭必給予另一個人——甚至給予教會!』這段經文至關重要。約瑟·斯密雖然永遠是後期時代的先知,但這些權鑰和神諭的行使權,可以傳遞給『教會』,尤其是十二使徒。百翰·楊會長在得知約瑟殉教時,立刻憑著聖靈的感動宣告:『國度的權鑰就在教會這裡!』」
「所以,約瑟·斯密在世時,已預備好了教會的領導權傳承機制,確保了即使他被取走,教會也能夠持續運作,不至於瓦解。」我總結道,感到一絲豁然開朗。這與自然界的生命系統何其相似,即使個體逝去,但生命的鏈條仍能延續。
「正是如此,玥影。這是神對祂教會的永恆承諾。」羅伯茨長老堅定地說。「約瑟·斯密曾將他所擁有的一切權鑰、權力、生命和救恩的原則,都印證在十二使徒頭上,並明確告訴他們:『這國度的重擔現在落在你們肩上;你們必須將它帶往全世界,如果你們不這樣做,你們將被詛咒。』這證明了約瑟對十二使徒的信任,以及他們被賦予的巨大責任與權柄。」
「而教會後來的發展,也充分證明了這份權柄的合法性。」我接著說。「在百翰·楊會長和十二使徒的領導下,教會不僅沒有分崩離析,反而更加鞏固。他們成功地完成了納府聖殿的建造,引導聖徒們進行了歷史上最偉大的遷徙之一——從納府到洛磯山脈的西行。這數千里荒野的跋涉,卻幾乎沒有任何資源支持,完全仰賴神的引導和聖徒的信心,最終在猶他山谷建立了新的錫安(Zion)據點。」
羅伯茨長老眼中充滿了驕傲與感恩:「這正是神持續眷顧的明證!在他們的領導下,教會的支聯會從最初的兩三個,增長到三十六個,並在各地建立起五百多個支會。傳教工作也從北美和英國擴展到法國、德國、丹麥、義大利、墨西哥、夏威夷等十幾個國家,數萬名歸信者被召集起來。摩爾門經也被翻譯成多種語言,這是先知約瑟·斯密生前所極力推動的。」
「更為關鍵的是,」他強調道,「約瑟·斯密晚年最關心的工作之一,是為死者進行救恩工作。以利亞(Elijah)曾顯現並復興了轉化父輩之心轉向兒女、兒女之心轉向父輩的聖職權鑰,即『為死者洗禮』和『印證權能』。只有合法擁有這些權鑰的教會,才能執行這項超越時空的偉大工作。」
我點頭表示理解。作為生命科學家,我對「傳承」和「延續」有著更深的體會。
「約瑟派聲稱他們信奉這項教義,但他們卻沒有一座為死者進行教儀的聖殿!」長老語氣激昂。「而我們,在百翰·楊會長和他的繼任者的領導下,已經在猶他州建立了四座宏偉的聖殿,每座都進行了數十萬次的為死者洗禮、按立、恩道門和印證教儀。這些數字證明了神的能力在我們中間,也證明了聖職權鑰的持續存在與正當行使。」
他拿起一本厚厚的報告,輕輕放在書桌上:「僅截至1893年12月31日,聖喬治、洛根、曼蒂和鹽湖城這四座聖殿,共完成了超過68萬次的為死者洗禮,30萬次的恩道門。這難道不是最確鑿的證據嗎?這遠非那些虛假的組織所能企及的。」
「確實,這些數字本身就足以說明問題。」我說道。「除了這些內部發展,教會所面臨的外部挑戰——尤其是來自世界的不斷迫害——似乎也成為了證明其合法性的另一個側面證據?」
「是的,這是主耶穌基督親自預言的徵兆。」羅伯茨長老語重心長地說。「『世人若恨你們,你們知道,他們恨我比恨你們更早。你們若屬世界,世界必愛屬自己的;只因你們不屬世界,乃是我從世界中揀選了你們,所以世界就恨你們。』從約瑟·斯密開始,到十二使徒,再到後來的歷任會長,教會始終受到各方的仇恨和迫害——被驅逐、財產被沒收、聖徒被監禁、被殺害。而『重組教會』卻沒有經歷過這樣的迫害。這種不被世俗所接受,甚至被憎恨的狀態,正是真理教會的標誌。因為撒但(Satan)只會攻擊神所建立的真理。」
他雙手交握,目光堅定地望著我:「我的書,就是為了向世人證明,百翰·楊會長那兩句預言的真實性:『凡是想把一幫人從教會中帶走的人,儘管去嘗試吧,但他們絕不會成功!』以及『凡是想在這個民族中有影響力來帶走一幫人的人,儘管去嘗試吧,他會發現使徒們擁有權柄,這權柄將帶領他們得勝地遍及全世界,並建立和捍衛神的教會和國度。』歷史已經證明,那些試圖分裂教會的派系,無論多麼聲勢浩大,最終都走向了衰敗和寂滅。而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在使徒們及其繼任者的引導下,憑著神的恩惠、祝福、能力和榮耀,持續地成長、壯大,並在全球範圍內建立神的國度。」
長老拿起桌上的《教義和聖約》一書,輕輕拍了拍封面:「這一切都歸功於神所建立的秩序,以及祂對祂忠心僕人的應許。這部書,不僅僅是關於繼承的爭論,更是關於神永恆計劃的見證——祂的教會將在末世被建立起來,並不斷向前推進,直到填滿整個大地。」
時光似乎在長老的闡述中變得模糊,他所描繪的19世紀末期,與我所處的21世紀初,似乎在精神的層面上產生了深刻的連結。那份對真理的執著,對神聖秩序的堅守,以及對教會未來前景的信念,穿越了歲月的藩籬,依然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作為生命科學家,我看到教會如一個生機勃勃的生命體,其組織的韌性、適應性和持續發展的能力,無疑展現了超乎尋常的生命力,這份生命力,正是由其核心的「聖職權鑰」與「神聖秩序」所維繫。它在歷史的長河中,經歷了風暴,卻從未停止其羽化成長的腳步。
「感謝您,長老。」我由衷地說。「您的這部著作,不僅釐清了歷史的迷霧,更展現了對信仰和真理的堅定。它讓我不僅看到了教會的組織架構,更看見了其背後那股生生不息、由神親自引導的生命之流。」
他微笑著點頭,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生機勃勃的鹽湖山谷。「是的,玥影。這份生命之流,永不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