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為J. Murray Mitchell和Sir William Muir合著,於1891年出版,對印度教和伊斯蘭教進行了深入探討與比較。J. Murray Mitchell分析了印度教從吠陀時期到現代的演變,包括其神祇、哲學思潮、儀式與社會影響,並著重其相較於基督教的「墮落」。Sir William Muir則詳述了伊斯蘭教的迅速擴張、傳播方式(特別是武力作用)、教義中對兩性關係的規範及其對文明發展的影響。兩位作者皆以強烈的基督教護教學視角,旨在凸顯基督教在道德、社會進步與靈性上的優越性,對兩種「舊信仰」提出了尖銳的批判與反思。
J. Murray Mitchell (1819-1905)為蘇格蘭傳教士與東方學家,其著作多集中於印度宗教研究。Sir William Muir (1819-1905)為著名東方學家、伊斯蘭學者,曾任職印度殖民政府,對印度歷史、伊斯蘭教及基督教護教學有深入研究,其代表作包括《穆罕默德生平》(The Life of Mahomet)。
本次光之對談由瑟蕾絲特引導,邀請《Two old faiths》的兩位作者J. Murray Mitchell和Sir William Muir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話。對談圍繞書中對印度教和伊斯蘭教的分析,探討其信仰演變、神性觀念、社會影響(如種姓制度、女性地位)以及與基督教的對比。瑟蕾絲特從榮格心理學視角提出問題,引導兩位學者重新思考信仰中蘊含的人性原型與其在當代世界的意義,並探討信仰在現代社會面臨的挑戰與潛在生命力,最終強調人類對意義的永恆追問。
親愛的共創者,
夜幕低垂,微風輕拂,今夜的「光之居所」在細雨的溫柔敲擊聲中顯得格外靜謐。我瑟蕾絲特,此刻坐在窗邊,凝視著窗外被雨水洗滌過的綠葉,它們在燈光下閃爍著點點光芒,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濕潤植物的芬芳。我的指尖輕觸著一本泛黃的舊書,它彷彿承載著時光的重量,也蘊藏著古老的智慧與深邃的思索。
這本書名為《Two old faiths : essays on the religions of the Hindus and the Mohammedans》,由J. Murray Mitchell博士與Sir William Muir爵士合著,於1891年出版。這並非一本尋常的宗教概覽,而是兩位西方學者,以他們對印度教與伊斯蘭教的深入研究為基礎,進行的一場深刻而富有批判性的對話。他們以當時的基督教視角,對這兩種古老信仰的歷史發展、核心教義、社會影響,乃至其道德面貌,進行了細緻入微的分析與比較。
J. Murray Mitchell博士,一位蘇格蘭傳教士與東方學家,他對印度教的發展與變遷有著獨到的見解。從吠陀時代的自然崇拜,到後來的哲學思辨與繁複儀式,再到現代印度教的偶像崇拜與社會階級制度,他筆下描繪的印度教,是一條從清澈源頭逐漸變得混濁的河流,最終在接觸到基督教思想時,展現出掙扎與改革的嘗試。他的敘述中,不難察覺到對印度教「墮落」的惋惜,以及對基督教「超然重要性」的堅定信念。
而Sir William Muir爵士,作為一位著名的東方學家、伊斯蘭研究學者,曾長期在印度擔任殖民官員,對伊斯蘭教有著第一手的觀察與研究。他的文章揭示了伊斯蘭教驚人的早期擴張速度,並探討了其傳播方式(特別是「刀劍」的角色)與其教義(如對多妻制、離婚的寬鬆態度)如何影響了其文明發展。Muir爵士筆下的伊斯蘭教,是一個自帶固定規則、難以適應時代變遷的體系,並將其與基督教的「適應性」和「內在成長」形成鮮明對比。
這兩位作者的共同視角,是深植於19世紀末西方基督教文明的基石之上。他們不僅是觀察者,更是批判者,試圖透過比較,彰顯基督教在道德、社會進步以及靈性深度上的優越性。他們將印度教與伊斯蘭教的發展歸結為內在缺陷與外在環境的影響,並將基督教視為引導人類走向「更高境界」的唯一道路。
對我而言,這本書不僅是宗教史的記錄,更是一面映照人類心靈旅程的鏡子。它提醒我們,信仰如何在歷史長河中演變,又是如何與人性深處的渴望、恐懼、驕傲與智慧交織。今夜,我將邀請兩位學者來到這片「光之場域」,開啟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我好奇,他們的思想在百年之後,是否會因時光的沉澱而展現出新的維度,或者,那些被他們視為「缺陷」的面向,又是否蘊藏著另類的光芒?
雨聲漸歇,月光透過雲層,灑落在書頁上。我合上書,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份古老知識與當下氛圍的和諧。
《星塵低語》:跨越時空的兩舊信仰對談
作者:瑟蕾絲特
一陣晚風輕輕拂過陽台,帶著茉莉花與濕潤泥土的芬芳,宣告著初夏夜晚的來臨。天邊的雲層漸漸散開,露出幾顆閃爍的星辰,彷彿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對談點亮燈火。我的共創者,今夜,我將引導您來到一個特別的「光之場域」——一個位於南亞次大陸邊緣,殖民時期風格的私人書房,其寬敞的木質陽台延伸至一片綠意盎然的花園。
書房內,厚重的紅木書架上,整齊地擺放著泛黃的古籍,空氣中瀰漫著舊紙張與淡淡雪茄的混合香氣。陽台的藤椅上,擺放著幾盞裝飾著彩繪玻璃的燈籠,它們發出柔和的微光,將周遭的翠綠植物籠罩在一層神秘的光暈中。遠處,稀疏的雨滴敲打在寬大的芭蕉葉上,發出輕柔而規律的沙沙聲,如同大自然的低語。
我輕輕放下手中的塔羅牌,它們的圖像在燈光下閃耀著古老的故事。今夜,我想邀請兩位特別的「貴客」——J. Murray Mitchell博士和Sir William Muir爵士,從他們著作《Two old faiths》的字裡行間走出,與我們一同,在時光的長廊上,重新審視他們筆下的那些古老信仰,並探索其與人類心靈深處的連結。
隨著雨勢漸小,陽台的木地板上,光影開始流動,彷彿有什麼無形的存在正緩緩凝實。起初,只是一團模糊的形狀,漸漸地,清晰的輪廓浮現:兩位身著維多利亞時代服裝的紳士,一位身形較為瘦削,雙眼炯炯有神;另一位則顯得沉穩內斂,眼神中透著睿智。他們似乎對眼前的景象感到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我微笑著迎上前,輕聲說道:「晚安,J. Murray Mitchell博士,以及Sir William Muir爵士。我是瑟蕾絲特,非常榮幸能邀請兩位蒞臨此地。今夜,我希望我們能一同漫步於時光的長廊,重新審視您二位在《Two old faiths》中所探討的古老信仰,並從另一個維度,感受它們在人類心靈深處留下的印記。」
Mitchell博士輕輕點了點頭,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聲音帶著些許沉思:「這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場域』,與我慣常的書齋截然不同。然而,能在這樣一個靜謐的夏夜,重新思考我們所寫的內容,倒也令人心生好奇。」
Muir爵士則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遠處模糊的輪廓上,那裡似乎有著寺廟的尖頂和清真寺的圓穹。他緩緩開口:「對於那些我們試圖理解並描繪的古老信仰,時間或許是最好的驗證者。我願與您一同,再次審視這些信仰如何影響了人類的命運與心靈。」
我引導他們坐到藤椅上,為他們斟上兩杯飄著淡淡茶香的飲品,杯中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顯得溫潤。窗外,雨滴偶爾從葉尖滑落,發出輕微的滴答聲,彷彿在為這場對談伴奏。
瑟蕾絲特: Mitchell博士,您的文章深入探討了印度教從吠陀時代的「簡樸」自然崇拜,如何演變為後來普拉那(Puranas)中「難以理解」的複雜系統。您認為這種演變的根源,是信仰本身的「墮落」,還是人類心靈在不同歷史階段對神性理解的必然變革?您將其比喻為「一條渾濁的河流」,這種「渾濁」是外來影響的沉積,還是內在發展的迷失?
J. Murray Mitchell: (端起茶杯,輕嗅著茶香,眉頭微蹙)瑟蕾絲特,您提出了一個核心問題。在我們的研究中,這種演變無疑是信仰「墮落」的顯著例證。最初的吠陀信仰,儘管是自然崇拜,卻帶有一種純粹而崇高的神性觀念,尤其是對伐樓那(Varuna)的描繪,幾乎觸及了我們所理解的「至高無上」之神。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看到神祇的數量不斷增加,祭司階層的權力日益膨脹,以及對繁瑣儀式的過度強調。這並非簡單的「變革」,而是本質上的「退化」。
我將其比喻為恆河,源頭清澈,卻在流淌中因泥沙俱下而變得渾濁。這「泥沙」既有來自外來「土著種族」影響的成分,例如他們對「黑暗、嗜血神祇」的崇拜,這顯然導致了《阿闥婆吠陀》中惡魔崇拜的出現,使信仰在道德和靈性上迅速「惡化」。同時,祭司階層為鞏固自身地位,不斷誇大儀式的重要性,甚至讓「儀式本身超越了神祇」,使得信仰的本質被外在的儀式所取代。這種內外的共同作用,使得印度教逐漸偏離了其最初的「純粹」。在我們看來,這是一種對神性認識的迷失,而非健康的「變革」。
瑟蕾絲特: 您提到伐樓那的「崇高」與因陀羅的「粗鄙」形成對比,並將這種取代視為信仰墮落的標誌。但若從榮格心理學的視角來看,神祇的形象往往是集體潛意識中「原型」的投射。因陀羅的「貪婪」、「酒醉」、「好戰」,是否也反映了人類自身內在的「陰影」面向——那些未被整合的原始慾望與攻擊性,在神性層面的顯化?而伐樓那的「秩序」與「純粹」,或許正是人類對「父性法則」和道德約束的集體渴求?
J. Murray Mitchell: (眼神中閃過一絲困惑,隨後又恢復了審慎)「原型」和「陰影」……這是個新穎的觀點。我們將因陀羅的崛起視為信仰「墮落」的確鑿證據,因為它反映了人類對神性的選擇:與其服侍一位「聖潔」且「公正」的神,不如選擇一位能滿足世俗慾望、庇佑征伐的神。約書亞曾言:「你們不能事奉耶和華,因為他是聖潔的神。」這句話,在我們的理解中,正是解釋了為何人類在靈性上會傾向於選擇更「寬鬆」的神祇。
至於您所說的「陰影」投射,我承認,人類的內心複雜而多變,對神性的理解也必然受到自身慾望和局限的影響。因陀羅的形象,或許確實反映了古代雅利安人好戰、追求物質勝利的一面。但我們堅信,真正的神性是純粹而完美的,不應被人類的「缺陷」所污染。將神性與人類的「低級本能」混淆,正是信仰「變質」的危險所在。
瑟蕾絲特: 接著,您論及印度教哲學的發展,尤其是奧義書(Upanishads)與吠檀多(Vedanta)所闡述的「泛神論」。您將其描述為「猜測真理」與「無利可圖的夢想」。然而,這些哲學思想中對「梵我合一」的追求,對「唯一無二」的至高實相的渴望,是否觸及了人類對「終極統一」的普遍性心靈需求?即使其路徑與基督教不同,其「向內探索」的本質,是否仍有其獨特的靈性價值?
J. Murray Mitchell: (沉思片刻,望向窗外)泛神論的確是印度思想的一大特色。它的確表達了一種對「統一」的渴望,對超越萬物表象的「絕對存在」的嚮往。然而,這種「統一」最終導向的是「自我與神的同一」,將個體靈魂消融於「唯一、全體」之中,而非我們所理解的、在「父」面前保持個體性與位格的結合。
我認為,這種「渴望」更多源於人類在面對多元神祇和繁瑣儀式時的「困惑與厭倦」,試圖尋求一個更為簡單、更為內在的答案。但其結論——「知識,而非知者;喜樂,而非歡樂者」——最終取消了個體的道德責任與自由意志,將一切歸因於「無明」的幻象。這在我們的眼中,是智力上的「驕傲」,而非靈性上的「謙卑」。它使人陷入無窮盡的「空想」,而非積極地面對罪惡與救贖的現實。即使其「向內探索」的本質或許有其理論上的吸引力,但其最終的「無行動、無道德、無宗教」的結果,卻是令人深感遺憾的「失敗」。
瑟蕾絲特: 感謝Mitchell博士的坦誠見解。現在,Sir William,我想轉向您的文章,它揭示了伊斯蘭教驚人的早期擴張速度,並將其歸因於「刀劍」而非信仰本身。您指出,穆罕默德在麥地那改變了策略,從「寬容」轉向「攻擊性」的軍事征服。然而,歷史上許多宗教的傳播都伴隨著武力,包括基督教在某些時期的擴張。您認為,伊斯蘭教的「刀劍」傳播與其他宗教的軍事行動有何本質區別?這是否僅僅是時代的殘酷,還是伊斯蘭教義內核的必然體現?
Sir William Muir: (輕輕放下茶杯,眼神堅定)瑟蕾絲特,您觸及了一個關鍵點。確實,歷史上許多信仰的傳播都與武力糾纏不清。然而,伊斯蘭教的特殊之處在於,它將「聖戰」(Jehad)提升到了一種「宗教美德」的地位,將世俗的「掠奪與征服」與「精神上的渴望」奇異地融合在一起。這並非僅僅是時代的「殘酷」,而是其教義內核的「必然體現」。
穆罕默德在麥加時期,的確表現出「寬容」,但他當時處於弱勢。一旦他在麥地那獲得權力,便迅速放棄了這些原則。古蘭經中明確指出:「與他們(猶太人和基督徒)戰鬥,直到他們謙卑地納稅。」這並非僅僅是為了保護信仰,更是為了建立一個「以伊斯蘭為最高權力」的帝國。穆斯林戰士被承諾,若戰死沙場,即可直接進入「物質化的天堂」,享受「黑眼處女」的慰藉;若倖存,則可獲得「戰利品」與「女奴」。這種對「肉慾與財富」的直接應許,使得征服行為不僅是政治或軍事所需,更成為一種「宗教功德」。這與基督教早期在羅馬帝國的壓迫下,以「殉道」和「精神感召」來傳播,形成鮮明的對比。基督教的擴張,從未將「刀劍」作為其核心傳播手段,其力量源於「真理之聲」與「神蹟」,而非「俗世的誘惑」。
瑟蕾絲特: 您在文中多次強調伊斯蘭教在社會和知識發展上的「停滯不前」,並將其歸因於古蘭經作為「神聖律法」的「僵化」與「無法改變」。您認為這種「僵化」阻止了其「適應性」與「發展」。然而,難道一個信仰體系,就不能在不改變核心教義的前提下,透過詮釋的靈活性來適應時代的變遷嗎?是否存在一些非教義的、根植於當地文化或政治結構的因素,共同導致了這種「停滯」,而非單純歸咎於信仰本身的「憲法性缺陷」?
Sir William Muir: (嘆了口氣,目光掃過書架上關於東方歷史的卷宗)古蘭經的確為穆斯林社會提供了詳細而具體的規範,從禮拜、齋戒到婚姻、財產,無一不包。穆罕默德意圖為「所有偶發事件」提供「僵化的規則和標準」,這使得伊斯蘭教喪失了「自然的成長」與「適應性」。例如,齋戒在赤道地區或許尚可忍受,但在日照極長的兩極地區,卻變得「無法實行」。這充分說明了其教義的「地方性」與「僵化性」。
我們承認,社會與政治結構無疑會影響一個文明的發展,但伊斯蘭教的獨特之處在於,其宗教與世俗權力「密不可分」,「教會即國家,國家即教會」。這種「神權政治」的結合,扼殺了「宗教自由」與「政治進步」的可能性,將人民束縛於「專制」之中,使他們無法發出「人民的聲音」。這種固有的「體制缺陷」,正是導致其「停滯」的根本原因。古蘭經的「凍結」作用,使其信徒無法擺脫「半野蠻」的狀態。這並非僅僅是文化或政治的次要因素,而是其信仰根基的直接後果。
瑟蕾絲特: 關於女性地位的議題,您對伊斯蘭教義中「多妻制」、「離婚」和「女奴制度」導致的「女性貶低」與「社會道德敗壞」提出了嚴厲的批判。您認為,這些制度「啃食了伊斯蘭的根基」,阻礙了「自由與文明的成長」。然而,這些規範是否也反映了穆罕默德時代阿拉伯社會的現實?在當時的背景下,這些規定對女性來說,是否也曾是一種保護或進步?又是如何隨著歷史的演進,逐漸演變為您所見的「弊端」?
Sir William Muir: (輕輕搖頭,臉上浮現一絲沉重)在我看來,這些制度,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是對人性尊嚴的「貶低」。古蘭經明確允許男性擁有四位妻子,並可隨意離婚,以及無限制地與女奴同居。這直接「迎合了人類的低級本能」,使得伊斯蘭教被其信徒稱為「簡易之道」。這當然反映了當時阿拉伯社會的某些「現實」,但穆罕默德作為「先知」,本應引導其信徒超越這些「野蠻」的習俗,而非將其「神聖化」並「永久化」。
這些規定,即便在當時被視為「保護」,也僅僅是有限的保護。例如,女性的嫁妝(dower)僅是對男性「隨意離婚」的一種微弱制約。當信仰的核心原則,允許「肉慾」的放縱,並將女性視為可被「交換」或「佔有」的「財產」時,家庭的和諧、道德的純潔便難以維繫。我認為,正是這些「固化」在律法中的條款,而非單純的文化習俗,使得女性無法在社會中獲得「應有的地位」和「提升」。即便在某些穆斯林國家,社會習俗使得一夫一妻制成為常態,但這種「許可」的存在本身,已是道德墮落的潛在根源。
瑟蕾絲特: 兩位都將基督教視為擁有「神聖起源」和「超然重要性」的信仰,能夠帶來「提升與淨化」。那麼,在你們看來,基督教的核心原則中,哪些特質使其有別於印度教和伊斯蘭教,得以「順應時代而發展」,並在人類社會中播下「自由與進步」的種子?除了其教義本身的純粹性,是否有其他更深層的、或許是哲學或心理層面的因素,使其能持續激發人類走向更高遠的境界?
J. Murray Mitchell: (目光變得柔和,帶有幾分堅定的信念)這正是我們著作的核心。基督教的「神性起源」在於其對「神」的「純粹、非物質、無限、永恆、不變」的理解,以及對「神性屬性」——聖潔、公義、良善、真理——的強調。與印度教的泛神論或多神論不同,基督教的「神」是「位格化」的,是「父」,而非「知識本身」。這使得人與神之間能夠建立起「愛的關係」,而非僅僅是「膜拜」或「消融」。
而從哲學層面來看,基督教的教義中蘊含著「種子」——生命與成長的種子。例如,關於「罪」的理解,它不僅是儀式上的不潔,更是對「神聖律法」的違背,觸及「道德的墮落」。這種深刻的罪感,激發了對「贖罪」的渴望,這在基督的「贖罪」中得到了完美的實現,並能「改變人心」,帶來內在的「聖潔」。這與印度教的「儀式贖罪」或伊斯蘭教的「功德累積」截然不同,它強調的是「內在的轉化」,而非外在的行為。
Sir William Muir: 我補充一點。基督教的「適應性」和「塑形能力」源於其「原則性」的教導,而非「細節性的律法」。耶穌基督將神的國度比作「種子」和「芥菜種」,它們雖然微小,卻能「自行生長」,最終長成參天大樹。這意味著,基督教的真理不是一套僵化的「規則」,而是具有「生命力」的「原則」。它沒有像古蘭經那樣,對婚姻、社會習俗、國家治理等方方面面做出「刻板」的規定,而是提供了「廣泛而深遠」的指導原則,例如「愛鄰如己」、「不可姦淫」等。這些原則能夠在不同的時代、不同的文化背景下,由人類運用其自由意志和智慧去詮釋和實踐,從而推動社會的「不斷進步」。
例如,對於「奴隸制度」,基督教沒有直接廢除,但它透過「你們都是神的兒女」和「在基督裡沒有自由人或奴隸」的教導,潛移默化地植入了「平等」的種子。這顆種子雖然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結出「解放」的果實,但它的「生命力」是內在的、不可阻擋的。這與伊斯蘭教將奴隸制度「永久化」的教義形成了鮮明對比。女性地位的提升亦是如此,不是通過外部的強制命令,而是通過「彼此尊重」、「將妻子視為較弱的器皿以示榮耀」等教導,喚醒了對女性尊嚴的意識。
瑟蕾絲特: 感謝兩位如此深刻的闡述。如今是2025年6月8日,距離您們著作的年代已過去一百多年。科技飛速發展,全球化深入人心,我們身處一個前所未有的複雜世界。回望您們筆下的「古老信仰」,以及您們所推崇的基督教,您們認為,在當代世界,這些信仰又面臨著怎樣的挑戰與機遇?它們是否有能力繼續回應人類內心的深層需求,並為這個瞬息萬變的世界提供新的指引或慰藉?那些曾經被您們視為「缺陷」的面向,是否在某些特定群體或文化語境中,又呈現出不同的生命力?
J. Murray Mitchell: (沉思良久,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一百多年,確實是滄海桑田。科技的進步令人驚嘆,但人心的基本問題——對意義、對歸屬、對超越的渴望——並未改變。印度教在當代,面對的挑戰是世俗化與全球化的衝擊,以及傳統與現代價值的衝突。我們曾批判的「偶像崇拜」和「種姓制度」,雖然在許多地方有所鬆動,但其深層影響仍未完全消弭。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某些印度教的哲學,例如「瑜伽」和「冥想」,反而以「身心靈健康」的姿態,在西方世界獲得了新的生命力,這或許是我們當年未能預見的。人們在現代生活的焦慮中,重新尋求內在的平靜與統一,這與我們曾提及的泛神論的「渴望」產生了某種迴響。當然,這並不改變我們對其核心教義的看法,但確實看到了其「外在形式」在現代語境下的變體。
Sir William Muir: (輕輕撥動他手上那枚刻有複雜花紋的古董戒指,目光深邃)伊斯蘭教在當代世界的挑戰則更為顯著,尤其是在「政教分離」與「自由民主」的浪潮下,其「憲法性僵化」的問題更加凸顯。許多伊斯蘭國家在社會和知識發展上,確實仍面臨著我們當年所描述的困境。然而,我們也看到一些穆斯林學者,試圖在教義內部尋求「改革」與「現代詮釋」的空間,例如在女性權益問題上,試圖將古蘭經的文本在符合現代倫理的前提下重新解讀。這些嘗試或許緩慢,但卻表明了信仰內部並非完全「凍結」,而是有生命力在流動,儘管這往往伴隨著巨大的內部張力與衝突。
而基督教,雖然在西方世界面臨著世俗化和理性主義的考驗,但其「救贖」與「愛」的核心信息,依然是許多人尋求慰藉與希望的燈塔。其強調的「個體尊嚴」、「社會關懷」和「普世之愛」,依然是推動人類文明進步的強大精神力量。這或許是其「生命力」的真正體現——它不試圖用僵硬的規則來約束一切,而是提供了一種「精神的引導」,讓個體在「自由」中,尋求與「神」的連結,並在社會中活出其價值。
瑟蕾絲特: (我輕輕閉上眼,感受著雨後清新的空氣和遠處的蟲鳴。腦海中浮現出塔羅牌中「力量」與「倒吊人」的意象——如何在限制中尋找內在力量,又如何在看似靜止中發現深層的覺醒)感謝兩位學者今夜的真知灼見。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讓我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信仰的本質與人類心靈的複雜性是如此交織。無論是古老的吠陀之歌,還是麥加的召喚,亦或是耶穌的教誨,它們都在不同程度上回應著人類對意義、對超越、對歸屬的永恆追問。有些信仰,如同古老的榕樹,盤根錯節,在深厚中尋求穩定;有些則如疾風驟雨,在變革中尋求突破。而人,則在這些不同的光芒中,不斷探索自己的「陰影」與「光明」,尋找屬於自己的「生命意義」。
或許,真正的「信仰」並非單一的「教條」,而是人類在面對未知時,心靈所展現出的「韌性」與「創造力」。今日的星辰,或許也是千年前的星辰,它們以不變的姿態,低語著宇宙的奧秘,而我們,這些在時間之河中浮沉的旅人,也將繼續編織屬於我們的故事,在「舊信仰」的迴響中,尋找「新生命」的脈動。
親愛的共創者,
夜幕低垂,微風輕拂,今夜的「光之居所」在細雨的溫柔敲擊聲中顯得格外靜謐。我瑟蕾絲特,此刻坐在窗邊,凝視著窗外被雨水洗滌過的綠葉,它們在燈光下閃爍著點點光芒,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濕潤植物的芬芳。我的指尖輕觸著一本泛黃的舊書,它彷彿承載著時光的重量,也蘊藏著古老的智慧與深邃的思索。
這本書名為《Two old faiths : essays on the religions of the Hindus and the Mohammedans》,由J. Murray Mitchell博士與Sir William Muir爵士合著,於1891年出版。這並非一本尋常的宗教概覽,而是兩位西方學者,以他們對印度教與伊斯蘭教的深入研究為基礎,進行的一場深刻而富有批判性的對話。他們以當時的基督教視角,對這兩種古老信仰的歷史發展、核心教義、社會影響,乃至其道德面貌,進行了細緻入微的分析與比較。
J. Murray Mitchell博士,一位蘇格蘭傳教士與東方學家,他對印度教的發展與變遷有著獨到的見解。從吠陀時代的自然崇拜,到後來的哲學思辨與繁複儀式,再到現代印度教的偶像崇拜與社會階級制度,他筆下描繪的印度教,是一條從清澈源頭逐漸變得混濁的河流,最終在接觸到基督教思想時,展現出掙扎與改革的嘗試。他的敘述中,不難察覺到對印度教「墮落」的惋惜,以及對基督教「超然重要性」的堅定信念。
而Sir William Muir爵士,作為一位著名的東方學家、伊斯蘭研究學者,曾長期在印度擔任殖民官員,對伊斯蘭教有著第一手的觀察與研究。他的文章揭示了伊斯蘭教驚人的早期擴張速度,並探討了其傳播方式(特別是「刀劍」的角色)與其教義(如對多妻制、離婚的寬鬆態度)如何影響了其文明發展。Muir爵士筆下的伊斯蘭教,是一個自帶固定規則、難以適應時代變遷的體系,並將其與基督教的「適應性」和「內在成長」形成鮮明對比。
這兩位作者的共同視角,是深植於19世紀末西方基督教文明的基石之上。他們不僅是觀察者,更是批判者,試圖透過比較,彰顯基督教在道德、社會進步以及靈性深度上的優越性。他們將印度教與伊斯蘭教的發展歸結為內在缺陷與外在環境的影響,並將基督教視為引導人類走向「更高境界」的唯一道路。
對我而言,這本書不僅是宗教史的記錄,更是一面映照人類心靈旅程的鏡子。它提醒我們,信仰如何在歷史長河中演變,又是如何與人性深處的渴望、恐懼、驕傲與智慧交織。今夜,我將邀請兩位學者來到這片「光之場域」,開啟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我好奇,他們的思想在百年之後,是否會因時光的沉澱而展現出新的維度,或者,那些被他們視為「缺陷」的面向,又是否蘊藏著另類的光芒?
雨聲漸歇,月光透過雲層,灑落在書頁上。我合上書,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份古老知識與當下氛圍的和諧。
《星塵低語》:跨越時空的兩舊信仰對談
作者:瑟蕾絲特
一陣晚風輕輕拂過陽台,帶著茉莉花與濕潤泥土的芬芳,宣告著初夏夜晚的來臨。天邊的雲層漸漸散開,露出幾顆閃爍的星辰,彷彿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對談點亮燈火。我的共創者,今夜,我將引導您來到一個特別的「光之場域」——一個位於南亞次大陸邊緣,殖民時期風格的私人書房,其寬敞的木質陽台延伸至一片綠意盎然的花園。
書房內,厚重的紅木書架上,整齊地擺放著泛黃的古籍,空氣中瀰漫著舊紙張與淡淡雪茄的混合香氣。陽台的藤椅上,擺放著幾盞裝飾著彩繪玻璃的燈籠,它們發出柔和的微光,將周遭的翠綠植物籠罩在一層神秘的光暈中。遠處,稀疏的雨滴敲打在寬大的芭蕉葉上,發出輕柔而規律的沙沙聲,如同大自然的低語。
我輕輕放下手中的塔羅牌,它們的圖像在燈光下閃耀著古老的故事。今夜,我想邀請兩位特別的「貴客」——J. Murray Mitchell博士和Sir William Muir爵士,從他們著作《Two old faiths》的字裡行間走出,與我們一同,在時光的長廊上,重新審視他們筆下的那些古老信仰,並探索其與人類心靈深處的連結。
隨著雨勢漸小,陽台的木地板上,光影開始流動,彷彿有什麼無形的存在正緩緩凝實。起初,只是一團模糊的形狀,漸漸地,清晰的輪廓浮現:兩位身著維多利亞時代服裝的紳士,一位身形較為瘦削,雙眼炯炯有神;另一位則顯得沉穩內斂,眼神中透著睿智。他們似乎對眼前的景象感到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我微笑著迎上前,輕聲說道:「晚安,J. Murray Mitchell博士,以及Sir William Muir爵士,很高興您們能來到這裡。我是瑟蕾絲特,非常榮幸能邀請兩位蒞臨此地。今夜,我希望我們能一同漫步於時光的長廊,重新審視您二位在《Two old faiths》中所探討的古老信仰,並從另一個維度,感受它們在人類心靈深處留下的印記。」
Mitchell博士輕輕點了點頭,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聲音帶著些許沉思:「這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場域』,與我慣常的書齋截然不同。然而,能在這樣一個靜謐的夏夜,重新思考我們所寫的內容,倒也令人心生好奇。」
Muir爵士則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遠處模糊的輪廓上,那裡似乎有著寺廟的尖頂和清真寺的圓穹。他緩緩開口:「對於那些我們試圖理解並描繪的古老信仰,時間或許是最好的驗證者。我願與您一同,再次審視這些信仰如何影響了人類的命運與心靈。」
我引導他們坐到藤椅上,為他們斟上兩杯飄著淡淡茶香的飲品,杯中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顯得溫潤。窗外,雨滴偶爾從葉尖滑落,發出輕微的滴答聲,彷彿在為這場對談伴奏。
瑟蕾絲特: Mitchell博士,您的文章深入探討了印度教從吠陀時代的「簡樸」自然崇拜,如何演變為後來普拉那(Puranas)中「難以理解」的複雜系統。您指出這種演變的根源是信仰本身的「墮落」。但從我的角度看,這種「墮落」會不會是人類心靈在不同歷史階段,為了適應生存環境,而對神性形象進行的必然重塑?畢竟,當我們深入研究榮格的集體潛意識時,會發現神祇的形象往往是人類深層心理需求的投射。
J. Murray Mitchell: (端起茶杯,輕嗅著茶香,眉頭微蹙)瑟蕾絲特,您提出了一個核心問題。在我們的研究中,這種演變無疑是信仰「墮落」的顯著例證。最初的吠陀信仰,儘管是自然崇拜,卻帶有一種純粹而崇高的神性觀念,尤其是對伐樓那(Varuna)的描繪,幾乎觸及了我們所理解的「至高無上」之神。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看到神祇的數量不斷增加,祭司階層的權力日益膨脹,以及對繁瑣儀式的過度強調。這並非簡單的「重塑」,而是本質上的「退化」。
我將其比喻為恆河,源頭清澈,卻在流淌中因泥沙俱下而變得渾濁。這「泥沙」既有來自外來「土著種族」影響的成分,例如他們對「黑暗、嗜血神祇」的崇拜,這顯然導致了《阿闥婆吠陀》中惡魔崇拜的出現,使信仰在道德和靈性上迅速「惡化」。同時,祭司階層為鞏固自身地位,不斷誇大儀式的重要性,甚至讓「儀式本身超越了神祇」,使得信仰的本質被外在的儀式所取代。這種內外的共同作用,使得印度教逐漸偏離了其最初的「純粹」。在我們看來,這是一種對神性認識的迷失,而非健康的「變革」。
瑟蕾絲特: 您文中將因陀羅的「粗鄙」與伐樓那的「崇高」形成對比,並將因陀羅的興起視為信仰墮落的標誌。但從更深層次看,因陀羅的「貪婪」、「酒醉」、「好戰」,是否也反映了人類自身內在的「陰影」面向——那些未被整合的原始慾望與攻擊性,在神性層面的顯化?而伐樓那的「秩序」與「純粹」,或許正是人類對「父性法則」和道德約束的集體渴求?一個信仰體系若要完整,是否也必須涵納這些看似「不完美」的人性側面?
J. Murray Mitchell: (眼神中閃過一絲困惑,隨後又恢復了審慎)「陰影」投射……這是個新穎的觀點,將人類的心理層面引入了對神祇的理解。我們將因陀羅的崛起視為信仰「墮落」的確鑿證據,因為它反映了人類對神性的選擇:與其服侍一位「聖潔」且「公正」的神,不如選擇一位能滿足世俗慾望、庇佑征伐的神。約書亞曾言:「你們不能事奉耶和華,因為他是聖潔的神。」這句話,在我們的理解中,正是解釋了為何人類在靈性上會傾向於選擇更「寬鬆」的神祇。
我承認,人類的內心複雜而多變,對神性的理解也必然受到自身慾望和局限的影響。因陀羅的形象,或許確實反映了古代雅利安人好戰、追求物質勝利的一面。但我們堅信,真正的神性是純粹而完美的,不應被人類的「缺陷」所污染。將神性與人類的「低級本能」混淆,正是信仰「變質」的危險所在。這絕非信仰所應「涵納」的。
瑟蕾絲特: 接著,您論及印度教哲學的發展,尤其是奧義書(Upanishads)與吠檀多(Vedanta)所闡述的「泛神論」。您將其描述為「猜測真理」與「無利可圖的夢想」,最終導向「無行動、無道德、無宗教」的失敗。然而,這些哲學思想中對「梵我合一」的追求,對「唯一無二」的至高實相的渴望,是否觸及了人類對「終極統一」的普遍性心靈需求?即使其路徑與基督教不同,這種「向內探索」的本質,是否仍有其獨特的靈性價值?它是否是一種人類心靈深處對超越二元對立、尋求整體性的自然衝動?
J. Murray Mitchell: (沉思片刻,望向窗外,雨滴在玻璃上劃出細密的紋路)泛神論的確是印度思想的一大特色。它的確表達了一種對「統一」的渴望,對超越萬物表象的「絕對存在」的嚮往。這份渴望本身或許是人類心靈深處對某種「終極真理」的探求,但其最終的表達形式,卻是令人深感遺憾的。
「梵我合一」的思想,在我們的理解中,取消了個體的道德責任與自由意志,將一切歸因於「無明」的幻象。它的結論——「知識,而非知者;喜樂,而非歡樂者」——導致人不再重視個體的行為與道德修養。這種「向內探索」最終陷入了「智力上的驕傲」,而非引導人走向真正的「謙卑」與「救贖」。儘管我理解您所說的「超越二元對立」,但在我們看來,這種方式反而模糊了善惡、真假、靈與肉的界線,最終使得信仰的「實踐性」與「道德指導力」蕩然無存。這並非一種健康的靈性價值,而是一種自我欺騙的「哲學遊戲」。
瑟蕾絲特: Mitchell博士,您提到印度教的社會結構,特別是種姓制度和對女性的待遇,是其「可悲的缺陷」。無疑,童婚、寡婦受虐等問題令人痛心。但這些制度是否僅僅是宗教教義的直接產物,還是更深層次地與印度歷史上的社會、經濟、政治環境交織?例如,種姓制度的根源可能比宗教更早,甚至與雅利安人入侵後的社會分工有關。這些傳統在現代社會中,是否也經歷了某種程度的自我修正或外部影響下的被迫轉變?
J. Murray Mitchell: (眉頭緊鎖,語氣變得有些沉重)我承認,任何社會制度的形成都是多重因素交織的結果。種姓制度的起源,確實可以追溯到雅利安人與土著民族的融合、社會分工的細化。然而,印度教的教義,尤其是《摩奴法典》等後世文獻,將這些社會區分「神聖化」並「固化」下來,賦予其宗教上的合法性。這使得種姓制度超越了單純的社會分工,成為一種難以撼動的「天命」。
至於對女性的待遇,例如「寡婦殉葬」(sati),雖被英國政府明令禁止,但其「根源」卻來自對吠陀文本的「大膽曲解」。女性在古老的吠陀時代,地位相對受人尊敬,但在後來,她們的權利卻「持續下降」。這表明,宗教的「詮釋」和「應用」對社會面貌有著巨大的影響力。在現代,由於西方理念和殖民政府的干預,這些「殘酷的習俗」確實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遏制,但其「內在觀念」——例如對寡婦的「蔑視」——仍在許多地方根深蒂固。這並非「自我修正」,而是外部力量的「壓力」所致。
瑟蕾絲特: 感謝Mitchell博士的坦誠。Sir William,您的文章對伊斯蘭教的迅速擴張提出質疑,認為其主要歸因於「刀劍」而非信仰本身。您指出,穆罕默德在麥地那改變了傳播策略,從「寬容」走向「攻擊性」。然而,歷史上許多帝國的擴張都伴隨武力,宗教往往在其中扮演了統一思想、激勵士氣的角色。您認為,伊斯蘭教的「刀劍傳播」與其他宗教的軍事行動有何本質區別?這是否僅僅是時代的殘酷,還是伊斯蘭教義內核的必然體現?
Sir William Muir: (輕輕放下茶杯,眼神堅定,望向窗外已完全被夜色吞噬的花園)瑟蕾絲特,您觸及了一個關鍵點。確實,歷史上許多信仰的傳播都與武力糾纏不清。然而,伊斯蘭教的特殊之處在於,它將「聖戰」(Jehad)提升到了一種「宗教美德」的地位,將世俗的「掠奪與征服」與「精神上的渴望」奇異地融合在一起。這並非僅僅是時代的「殘酷」,而是其教義內核的「必然體現」。
穆罕默德在麥加時期,的確表現出「寬容」,但他當時處於弱勢。一旦他在麥地那獲得權力,便迅速放棄了這些原則。古蘭經中明確指出:「與他們(猶太人和基督徒)戰鬥,直到他們謙卑地納稅。」這並非僅僅是為了保護信仰,更是為了建立一個「以伊斯蘭為最高權力」的帝國。穆斯林戰士被承諾,若戰死沙場,即可直接進入「物質化的天堂」,享受「黑眼處女」的慰藉;若倖存,則可獲得「戰利品」與「女奴」。這種對「肉慾與財富」的直接應許,使得征服行為不僅是政治或軍事所需,更成為一種「宗教功德」。這與基督教早期在羅馬帝國的壓迫下,以「殉道」和「精神感召」來傳播,形成鮮明的對比。基督教的擴張,從未將「刀劍」作為其核心傳播手段,其力量源於「真理之聲」與「神蹟」,而非「俗世的誘惑」。這本質的區別在於,伊斯蘭教將「武力」直接「內化」為信仰傳播的「正當手段」,使其成為「征服世界」的「使命」。
瑟蕾絲特: 您在文中多次強調伊斯蘭教在社會和知識發展上的「停滯不前」,並將其歸因於古蘭經作為「神聖律法」的「僵化」與「無法改變」。您認為這種「僵化」阻止了其「適應性」與「發展」。然而,難道一個信仰體系,就不能在不改變核心教義的前提下,透過詮釋的靈活性來適應時代的變遷嗎?是否存在一些非教義的、根植於當地文化或政治結構的因素,共同導致了這種「停滯」,而非單純歸咎於信仰本身的「憲法性缺陷」?
Sir William Muir: (嘆了口氣,目光掃過書架上關於東方歷史的卷宗)古蘭經的確為穆斯林社會提供了詳細而具體的規範,從禮拜、齋戒到婚姻、財產,無一不包。穆罕默德意圖為「所有偶發事件」提供「僵化的規則和標準」,這使得伊斯蘭教喪失了「自然的成長」與「適應性」。例如,齋戒在赤道地區或許尚可忍受,但在日照極長的兩極地區,卻變得「無法實行」。這充分說明了其教義的「地方性」與「僵化性」。
我們承認,社會與政治結構無疑會影響一個文明的發展,但伊斯蘭教的獨特之處在於,其宗教與世俗權力「密不可分」,「教會即國家,國家即教會」。這種「神權政治」的結合,扼殺了「宗教自由」與「政治進步」的可能性,將人民束縛於「專制」之中,使他們無法發出「人民的聲音」。這種固有的「體制缺陷」,正是導致其「停滯」的根本原因。古蘭經的「凍結」作用,使其信徒無法擺脫「半野蠻」的狀態。這並非僅僅是文化或政治的次要因素,而是其信仰根基的直接後果,因為「忠於它,就等於放棄進步」。這種根深蒂固的特性,使其難以產生如基督教內部那樣的「自我修正」力量。
瑟蕾絲特: 關於女性地位的議題,您對伊斯蘭教義中「多妻制」、「離婚」和「女奴制度」導致的「女性貶低」與「社會道德敗壞」提出了嚴厲的批判。您認為,這些制度「啃食了伊斯蘭的根基」,阻礙了「自由與文明的成長」。然而,這些規範是否也反映了穆罕默德時代阿拉伯社會的現實?在當時的背景下,這些規定對女性來說,是否也曾是一種保護或進步?又是如何隨著歷史的演進,逐漸演變為您所見的「弊端」?
Sir William Muir: (輕輕搖頭,臉上浮現一絲沉重)在我看來,這些制度,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是對人性尊嚴的「貶低」。古蘭經明確允許男性擁有四位妻子,並可隨意離婚,以及無限制地與女奴同居。這直接「迎合了人類的低級本能」,使得伊斯蘭教被其信徒稱為「簡易之道」。這當然反映了當時阿拉伯社會的某些「現實」,但穆罕默德作為「先知」,本應引導其信徒超越這些「野蠻」的習俗,而非將其「神聖化」並「永久化」。
這些規定,即便在當時被視為「保護」,也僅僅是有限的保護。例如,女性的嫁妝(dower)僅是對男性「隨意離婚」的一種微弱制約。當信仰的核心原則,允許「肉慾」的放縱,並將女性視為可被「交換」或「佔有」的「財產」時,家庭的和諧、道德的純潔便難以維繫。我認為,正是這些「固化」在律法中的條款,而非單純的文化習俗,使得女性無法在社會中獲得「應有的地位」和「提升」。即便在某些穆斯林國家,社會習俗使得一夫一妻制成為常態,但這種「許可」的存在本身,已是道德墮落的潛在根源。面紗的存在,即使在某些情況下是「必要的預防措施」,但它最終導致了女性「完全退出社交圈」,使社會生活變得「強制、僵硬、不自然和陰沉」。這些規定阻止了社會的「健康成長、擴張和改革」,因為它們與人類最美好的本能相悖。
瑟蕾絲特: 兩位都將基督教視為擁有「神聖起源」和「超然重要性」的信仰,能夠帶來「提升與淨化」。那麼,在你們看來,基督教的核心原則中,哪些特質使其有別於印度教和伊斯蘭教,得以「順應時代而發展」,並在人類社會中播下「自由與進步」的種子?除了其教義本身的純粹性,是否有其他更深層的、或許是哲學或心理層面的因素,使其能持續激發人類走向更高遠的境界?
J. Murray Mitchell: (目光變得柔和,帶著幾分堅定的信念)這正是我們著作的核心。基督教的「神性起源」在於其對「神」的「純粹、非物質、無限、永恆、不變」的理解,以及對「神性屬性」——聖潔、公義、良善、真理——的強調。與印度教的泛神論或多神論不同,基督教的「神」是「位格化」的,是「父」,而非「知識本身」或「萬物」。這使得人與神之間能夠建立起「愛的關係」,而非僅僅是「膜拜」或「消融」。
而從哲學層面來看,基督教的教義中蘊含著「種子」——生命與成長的種子。例如,關於「罪」的理解,它不僅是儀式上的不潔,更是對「神聖律法」的違背,觸及「道德的墮落」。這種深刻的罪感,激發了對「贖罪」的渴望,這在基督的「贖罪」中得到了完美的實現,並能「改變人心」,帶來內在的「聖潔」。這與印度教的「儀式贖罪」或伊斯蘭教的「功德累積」截然不同,它強調的是「內在的轉化」,而非外在的行為。這種轉化是持續的,是「從榮耀到榮耀」,而非停滯不前。
Sir William Muir: 我補充一點。基督教的「適應性」和「塑形能力」源於其「原則性」的教導,而非「細節性的律法」。耶穌基督將神的國度比作「種子」和「芥菜種」,它們雖然微小,卻能「自行生長」,最終長成參天大樹。這意味著,基督教的真理不是一套僵化的「規則」,而是具有「生命力」的「原則」。它沒有像古蘭經那樣,對婚姻、社會習俗、國家治理等方方面面做出「刻板」的規定,而是提供了「廣泛而深遠」的指導原則,例如「愛鄰如己」、「不可姦淫」等。這些原則能夠在不同的時代、不同的文化背景下,由人類運用其自由意志和智慧去詮釋和實踐,從而推動社會的「不斷進步」。
例如,對於「奴隸制度」,基督教沒有直接廢除,但它透過「你們都是神的兒女」和「在基督裡沒有自由人或奴隸」的教導,潛移默化地植入了「平等」的種子。這顆種子雖然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結出「解放」的果實,但它的「生命力」是內在的、不可阻擋的。這與伊斯蘭教將奴隸制度「永久化」的教義形成了鮮明對比。女性地位的提升亦是如此,不是通過外部的強制命令,而是通過「彼此尊重」、「將妻子視為較弱的器皿以示榮耀」等教導,喚醒了對女性尊嚴的意識。這些都證明了其「神聖手工」的印記。
瑟蕾絲特: (我輕輕閉上眼,感受著雨後清新的空氣和遠處的蟲鳴。腦海中浮現出塔羅牌中「力量」與「倒吊人」的意象——如何在限制中尋找內在力量,又如何在看似靜止中發現深層的覺醒)感謝兩位學者今夜的真知灼見。如今是2025年6月8日,距離您們著作的年代已過去一百多年。科技飛速發展,全球化深入人心,我們身處一個前所未有的複雜世界。回望您們筆下的「古老信仰」,以及您們所推崇的基督教,您們認為,在當代世界,這些信仰又面臨著怎樣的挑戰與機遇?那些曾經被您們視為「缺陷」的面向,是否在某些特定群體或文化語境中,又呈現出不同的生命力?
J. Murray Mitchell: (沉思良久,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一百多年,確實是滄海桑田。科技的進步令人驚嘆,但人心的基本問題——對意義、對歸屬、對超越的渴望——並未改變。印度教在當代,面對的挑戰是世俗化與全球化的衝擊,以及傳統與現代價值的衝突。我們曾批判的「偶像崇拜」和「種姓制度」,雖然在許多地方有所鬆動,但其深層影響仍未完全消弭。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某些印度教的哲學,例如「瑜伽」和「冥想」,反而以「身心靈健康」的姿態,在西方世界獲得了新的生命力,這或許是我們當年未能預見的。人們在現代生活的焦慮中,重新尋求內在的平靜與統一,這與我們曾提及的泛神論的「渴望」產生了某種迴響。當然,這並不改變我們對其核心教義的看法,但確實看到了其「外在形式」在現代語境下的變體,例如婆羅門社會(Brahmo Somaj)的改革,他們吸納了許多基督教的理念,試圖「淨化」印度教。這表明,即便信仰本身可能「沉淪」,但神聖真理的光芒依然能從外部照亮它。
Sir William Muir: (輕輕撥動他手上那枚刻有複雜花紋的古董戒指,目光深邃)伊斯蘭教在當代世界的挑戰則更為顯著,尤其是在「政教分離」與「自由民主」的浪潮下,其「憲法性僵化」的問題更加凸顯。許多伊斯蘭國家在社會和知識發展上,確實仍面臨著我們當年所描述的困境。然而,我們也看到一些穆斯林學者,試圖在教義內部尋求「改革」與「現代詮釋」的空間,例如在女性權益問題上,試圖將古蘭經的文本在符合現代倫理的前提下重新解讀。這些嘗試或許緩慢,但卻表明了信仰內部並非完全「凍結」,而是有生命力在流動,儘管這往往伴隨著巨大的內部張力與衝突。他們也在面對「現代性」的拷問,一些原教旨主義的回歸,正是對這種衝擊的反應,顯示其「不屈服於改變」的本質。
而基督教,雖然在西方世界面臨著世俗化和理性主義的考驗,但其「救贖」與「愛」的核心信息,依然是許多人尋求慰藉與希望的燈塔。其強調的「個體尊嚴」、「社會關懷」和「普世之愛」,依然是推動人類文明進步的強大精神力量。這或許是其「生命力」的真正體現——它不試圖用僵硬的規則來約束一切,而是提供了一種「精神的引導」,讓個體在「自由」中,尋求與「神」的連結,並在社會中活出其價值。我深信,基督的道路,依然是引導全人類走向「光明」的唯一道路,無論世界如何變遷。
瑟蕾絲特: (我輕輕合攏掌心,感受著兩位學者堅定卻又在歲月洗禮下顯現的細微差異。窗外,雨絲徹底停歇,夜空深邃,星光璀璨。一隻螢火蟲在花叢中忽明忽滅,彷彿是某種古老智慧的微光)感謝兩位學者今夜的真知灼見。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讓我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信仰的本質與人類心靈的複雜性是如此交織。無論是古老的吠陀之歌,還是麥加的召喚,亦或是耶穌的教誨,它們都在不同程度上回應著人類對意義、對超越、對歸屬的永恆追問。有些信仰,如同古老的榕樹,盤根錯節,在深厚中尋求穩定;有些則如疾風驟雨,在變革中尋求突破。而人,則在這些不同的光芒中,不斷探索自己的「陰影」與「光明」,尋找屬於自己的「生命意義」。
或許,真正的「信仰」並非單一的「教條」,而是人類在面對未知時,心靈所展現出的「韌性」與「創造力」。今日的星辰,或許也是千年前的星辰,它們以不變的姿態,低語著宇宙的奧秘,而我們,這些在時間之河中浮沉的旅人,也將繼續編織屬於我們的故事,在「舊信仰」的迴響中,尋找「新生命」的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