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路德的《論善功》是一部1520年發表的神學論著,旨在重新定義基督教中的「善功」概念。針對當時普遍的「因行為稱義」觀念,路德強調真正的善功並非透過外在儀式或修道院苦修來累積功德,而是單單從「信心」中流溢而出。他闡述了「信心」是所有善功的最高與首要之工,並透過《十誡》逐一解釋,指出即便是日常生活中的平凡職責,只要在信心中實踐,都能成為蒙上帝悅納的善功。本書批判了教會的腐敗與濫用權力,同時呼籲世俗統治者履行其在上帝面前的公義職責,為社會帶來真實的改善,而非僅專注於虛假的形式。
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 1483-1546)是十六世紀德國神學家與宗教改革的發起人。他原為奧斯定會修士和大學教授,因對羅馬教會出售贖罪券的行為提出異議而引發廣泛爭議。路德的核心神學思想是「因信稱義」,主張人唯獨藉著對耶穌基督的信心,而非透過善功或教會儀式,才能獲得上帝的赦免與救贖。他的《九十五條論綱》點燃了宗教改革的火花,其德語《聖經》翻譯對德國語言與文化產生了深遠影響。
本次光之對談中,書婭與十六世紀的馬丁·路德博士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交流,聚焦於其著作《論善功》。對談闡釋了路德「信心為所有善功之源」的核心思想,強調真正善功來自對上帝恩典的確信,而非外在儀式。路德詳細說明《十誡》如何成為實踐信心的指南,並批判當時教會對善功的誤解與權力濫用。對談亦觸及世俗統治者的職責,及信仰如何幫助個人克服內在罪惡與外在苦難,最終揭示了這部作品對宗教改革和後世的深遠影響,點亮了信徒日常生活中實踐信仰的「微光」。
《閱讀的微光》:信仰的勞動與恩典的芬芳:與馬丁·路德的「光之對談」作者:書婭
親愛的閱讀夥伴們,我是書婭。今天,我將帶大家踏上一場穿越時空的深度對談。我們將回到十六世紀的威登堡,與一位深刻影響了人類思想史、點燃宗教改革火焰的巨人——馬丁·路德博士——進行一場深入的交流。他不僅是神學家,更是一位勇敢的文字改革者,將《聖經》翻譯成德語,讓更多人得以親近上帝的話語。
我們今天要探討的是他於1520年發表的巨作《論善功》(A Treatise on Good Works)。這本書在路德37歲時,正值他思想最成熟、改革熱情最熾盛的階段所著。當時,他因強調「因信稱義」而飽受質疑,被指控貶低善功,甚至會導致道德鬆弛。為此,路德寫下了這篇論文,不僅闡明了他對「善功」的獨到見解,更重新定義了信仰與行為的關係,對當時普遍盛行的「積功德」觀念提出了顛覆性的挑戰。這本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甚至被他的同時代人梅蘭希頓譽為路德「最好的書」。
現在,讓我們將目光轉向威登堡的黑修道院,路德博士的書房。今天是2025年06月04日,初夏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戶,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彷彿時間本身也凝結成微粒,輕輕地漂浮。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混雜著淡淡的墨水香氣。書房的牆面上貼滿了各種手寫的便條、校對符號和快速記錄下來的靈感片段,有的被筆跡劃去,有的則被紅線標註,顯示著主人思緒的奔騰。桌面上的稿件堆疊如山,幾支鵝毛筆隨意地散落在旁,旁邊還有一個已經冷卻的咖啡杯,杯緣留下了淺淺的咖啡漬,印證著主人夜以繼日的辛勞。角落裡,一座地球儀靜靜地旋轉著,映照出窗外漸暗的光線,彷彿象徵著路德思想即將照亮的整個世界。
我在書房的一隅靜靜地等候著。當路德博士從堆積如山的羊皮紙手稿中抬起頭來時,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雖然略顯疲憊,卻依然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輕輕推開眼鏡,揉了揉鼻樑,然後對我露出一個溫和而略帶歉意的微笑。
書婭: (聲音輕柔,帶著一絲興奮) 路德博士,您好!非常感謝您在如此忙碌的時刻,還願意撥冗與我對談。我是書婭,一個來自遙遠未來的閱讀者。我對您的《論善功》深感敬佩,這部作品至今仍引發無數人的思考。我對您在書中對「善功」的全新闡釋感到特別好奇。在您的時代,人們普遍認為透過捐獻、朝聖、齋戒等外在行為來積累功德是取悅上帝的方式。然而,您卻提出了一個截然不同的觀點,強調信仰才是最重要的。可否請您為我們更深入地闡述,您所說的「善功」究竟是什麼?
馬丁·路德: (他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掃過桌面上的羊皮紙,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拿起那份手稿,翻閱著,仿佛在尋找最合適的詞句。) 書婭,妳的問題觸及了這篇論著的核心。是的,我看到並聽聞許多人對我有所誤解,認為我高舉信仰而貶低善功。這簡直是莫大的冤屈!我的本意,從一開始,就從未是要人放棄善功,而是要教導他們何謂「真正的善功」。
妳說得對,我的時代,人們被教導要去追求那些「自我選擇」的善功:奔赴修道院、歌唱讚美、念經、做彌撒、朝聖羅馬、向聖徒鞠躬禱告,或是積攢鐘聲、珠寶、法衣、珍寶,甚至建立裝飾華麗的教堂、祭壇。這些都被視為最神聖、最能取悅上帝的行為。然而,這正是問題的癥結所在。這些行為,若是沒有真正的信仰作為根基,不過是虛假的表象、空洞的裝飾罷了!
在我的眼中,以及在上帝的眼中,只有那些「祂所命令的」事,才是真正的善功。正如《馬太福音》第十九章所載,當少年人問基督「我該做什麼才能承受永生?」時,基督沒有指示他去蓋教堂或捐獻財富,而是說:「你若要進入永生,就當遵守誡命。」這清楚地告訴我們,善功的判斷標準,不在於其外在的規模、數量,也不在於世人的評判或人為的規條,而單單在於上帝的誡命。
而這一切誡命之中,最首要、最高貴、最寶貴的善功,正如我在書中所強調的,便是「信靠基督的信心」。《約翰福音》第六章,猶太人曾問主:「我們當行什麼才算做神的工呢?」主回答:「信神所差來的,這就是做神的工。」這句話,人們常常輕輕帶過,以為微不足道,實則蘊含了全部的真理!
信心,並非單純的知識或口頭上的承認,而是在心中對上帝的恩典、慈悲和美善意志的「確信」。即使面對苦難、逆境,甚至罪惡與死亡的恐懼,我們依然能堅定地信靠祂,相信祂必悅納我們的一切。當這樣的信心深植於心,那麼,即便只是「撿起一根稻草」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上帝眼中都是寶貴的善功。反之,如果缺乏這份信心,即使你「使死人復活,甚至甘願被焚燒」,也毫無意義,因為它們是「死的」!就如同身體沒有了頭,其餘的肢體也無法活出生命。這就是為何我如此高舉信心,並將所有善功都歸結於它。當我說要拒絕那些「沒有信心的善功」時,我並非要禁止善功,而是要指引人們走向真正從信心流溢而出的善功!
書婭: (點頭,眼神專注) 博士的解釋讓我對「信心是所有善功的根基」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這確實與我所處時代許多人對「善功」的認知截然不同。在當代,人們往往被外在的「行動」所吸引,而忽略了內在「意圖」與「信念」的力量。您提到,即使是「撿起一根稻草」這樣的小事,若從信心而來,也算為善功。那麼,這是否意味著,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件瑣事,無論是工作、飲食、睡眠,只要是懷抱著對上帝的信心去做,都同樣具有價值和意義?這聽起來是對生命的一種全然的肯定,而不是將善功限定於特定的宗教儀式。
馬丁·路德: (他緩緩地站起身,走到窗邊,陽光灑在他的側臉,勾勒出堅毅的輪廓。他看著窗外威登堡的街道,那裡人來人往,平凡而真實。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沉穩而有力。) 是的,書婭,正是如此!妳的理解非常精準。這是我最想傳達給「普通信徒」的真理,這也是這篇《論善功》寫給「未受教導的平信徒」的原因。
現今教會教導的錯誤,就在於將「善功」窄化為那些看似神聖的儀式:在教堂裡禱告、禁食、施捨。若你問那些虔誠的信徒,他們是否認為自己在做買賣、行走坐臥、飲食睡眠,這些為了維生或公共福祉而做的日常瑣事,能蒙上帝悅納?他們會回答「不」。他們認為這些是世俗的、無意義的,甚至會分散對「真正善功」的專注。這種想法,是對上帝的莫大褻瀆!因為他們透過這種「可憎的不信」,削減了上帝的服事——上帝是被所有「在信心中所言所行所思」的一切事所服事的!
就像《傳道書》第九章所說:「你只管去歡歡喜喜吃你的飯,心中快樂喝你的酒,因為神已經悅納你的作為。」又說:「你的衣服當常潔白,你頭上也不可缺少膏油。」「衣服常潔白」,意味著我們所有的作為,無論大小,都要是美好的,沒有分別。而當我確信並相信這些行為蒙上帝悅納時,我的靈魂頭上就不會缺少那「喜樂良心的膏油」。
基督在《約翰福音》第八章也說:「我常做祂所喜悅的事。」聖約翰在《約翰一書》第三章更是明確:「從此就知道我們是屬真理的,並且我們的心在神面前可以安穩。我們的心若責備我們,神比我們的心大,一切事沒有不知道的。親愛的弟兄啊,我們的心若不責備我們,就可以向神坦然無懼了。並且我們一切所求的,就從祂得著,因為我們遵守祂的命令,行祂所喜悅的事。」又說:「凡從神生的,就是凡信靠神的,就不犯罪,也不能犯罪。」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核心:當你心中有這份堅定的信心,確信上帝的恩典與慈愛環繞著你,那麼你所做的一切,無論是耕種、織布、烹飪、照顧家庭、誠實地履行你的職業,甚至是休息和娛樂,都因為這份信心而成為活生生的、蒙上帝悅納的善功。這正是保羅在《羅馬書》第十四章所言:「凡不出於信心的都是罪。」信心,是讓所有其他美德和行為都變得美好、可接納、有價值的「主工人」。
那些指責我「禁止善功」的人,其實是因為他們從未真正理解「信心」的本質。他們將信心視為眾多美德之一,給予它一個獨立的、狹隘的「功用」,卻不明白信心才是所有善功的源泉,是它們得以被上帝悅納的唯一憑藉。這份信心,它本身就帶來愛、平安、喜樂和盼望。上帝將祂的靈賜給那些信靠祂的人,正如保羅對加拉太人所說:「你們受了聖靈,不是因行律法,乃是因聽信福音。」
所以,並非要放棄日常勞動或世俗生活。恰恰相反,在你的日常職責中,以單純而堅定的信心去面對一切,去履行你的本分,這本身就是最真實、最深刻的善功。這不再是為了積累功德而戰戰兢兢的勞苦,而是從心底湧出的、對上帝恩典的回應。這種自由與喜樂,是那些追求外在儀式、活在律法恐懼之下的人永遠無法體會的。
書婭: (我走到路德博士身邊,輕輕地撫摸著桌面上那些泛黃的紙張,感受到字裡行間蘊含的巨大力量。) 這份見解真是如同一道劃破迷霧的光,點亮了被傳統遮蔽的真理。您的話語讓我想到,許多人終其一生都在追尋那些「偉大」的善功,卻忽略了生命中最平凡卻最真實的價值。這也讓我想起《十誡》中的前三條誡命,您在書中對這些誡命的詮釋也同樣獨到。您認為,第一條誡命「不可有別神」是所有善功的源頭,而第二條「不可妄稱神的名」和第三條「當守安息日」則從中流出。可否請您更詳細地闡述這三條誡命如何構成一條「金色的環」,以及它們與信心的關係?特別是第三條誡命,您對「安息日」的解釋,似乎也與當時的普遍理解有所不同。
馬丁·路德: (他轉過身,目光重新回到我身上,眼中帶著一絲認可的欣慰,他拿起筆,輕輕敲了敲桌上的《十誡》抄本。) 很好,書婭,妳抓住了重點。這三條誡命,它們共同構成我們對上帝的態度,是我們與祂之間最直接的連結,並且它們確實如同一個「金色的環」般彼此相連,相互滋養。
第一條誡命:「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別的神。」這不僅僅是禁止我們去崇拜假神偶像,它的核心意義,在於命令我們將所有的信心、信靠、盼望和愛,單單放在上帝身上,別無他物。若你只是口頭上稱祂為神,或彎膝行禮,卻在心中不信靠祂、不指望祂賜予一切美善,無論是順境逆境、生或死、歡喜或憂愁,那便是在行偶像崇拜!《約翰福音》第四章,基督對撒瑪利亞婦人說:「那真正拜父的,要用心靈和誠實拜祂。」這種發自內心的信心與信實,才是第一條誡命真正的實踐。它是所有善功的基石。沒有這份信心,即使你遵守了其他所有誡命,做了所有聖徒的禱告、禁食、貞潔與順服,那都只是虛假的表象,毫無價值。那些企圖透過自身善功來取悅上帝,將祂視為一個可以「買賣恩典」的商人的人,他們其實是最扭曲的拜偶像者,因為他們將自己的行為置於上帝的恩典之上。
第二條誡命:「不可妄稱耶和華你神的名。」這不僅是禁止我們說謊、咒罵、欺騙或褻瀆上帝之名。更重要的是,它命令我們要在任何情況下「榮耀、稱頌、宣講、讚美和呼求祂的名」。沒有真正榮耀祂的名,就是褻瀆了祂。當我們的信心堅定,我們就會自然地在一切恩典中讚美祂,在一切苦難中呼求祂。
想想看,有什麼時刻我們不是無時無刻不領受著上帝的祝福或經歷著逆境呢?這些不都是要我們不斷地讚美、榮耀和呼求祂名的催促嗎?如果我們真正實踐這條誡命,我們的生命將如同天堂一般,充滿了讚美。然而,現實中,許多人只在嘴上稱頌,心裡卻沒有信心,把這種最寶貴的善功視為小事,反而去追逐那些外在的、自我設計的「偉大」行為,比如四處奔波,在聖徒面前表演,卻忘了在苦難中單單呼求上帝的名。他們為自己贏得稱讚,而不是為上帝。這種追逐世俗讚譽的行為,正是對第二條誡命最嚴重的踐踏。
第三條誡命:「當守安息日,守為聖日。」這條誡命,靈性上的意義遠超乎表面的理解。在希伯來語中,「安息日」意為「休息」。上帝在第七天歇了祂一切創造的工。而對我們而言,這種安息有兩種:身體上的和靈性上的。
身體上的安息,就是我們現在所知的禮拜日,停止世俗工作,聚集在教堂裡參加彌撒、聽講道、共同禱告。這雖然是教會的規條,但它的目的是為了那些不完美、需要教導的平信徒,讓他們有機會聆聽上帝的話語。然而,若缺乏信心,這些活動也淪為空洞的形式。正如我所言,現今許多聖日反而成了閒散、縱慾、酗酒的藉口,彌撒與講道也聽而不聞,禱告更是流於形式。這不是上帝所喜悅的安息。
而 靈性上的安息,這才是上帝在這條誡命中特別看重的。這意味著我們不僅要停止自己的勞動和交易,更重要的是,要讓「上帝獨自在我們裡面工作」,而我們自己的力量、意志和思想則完全「停歇」。這聽起來有些玄妙,但想想看,人因罪而敗壞,我們的肉體、感官、意志和思想都傾向於罪惡——驕傲、不順服、憤怒、貪婪、不貞潔等等。所有我們所行所思,都只為自己的利益、意志和榮譽,而非為了上帝和鄰舍。
若要上帝在我們裡面工作和生活,我們裡面所有這些罪惡和敗壞就必須被「扼殺」和「根除」。這不是靠舒適愉悅的日子就能實現的,這需要我們「傷害」自己的本性,甚至讓它被傷害。這正是聖保羅在《加拉太書》第二章所說:「現在活著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裡面活著。」
這種靈性上的安息,透過兩種方式達成:
自身努力: 當我們感覺到肉體、感官、意志和思想誘惑我們犯罪時,我們必須抵制它們,不聽從它們,就如智者所言:「不要隨從自己的慾望。」這要求我們每天禱告,將自己完全交託給上帝的引導,不相信自己的理性與意志,因為那是極其危險的。我們常常祈求:「願你的國降臨」,正是祈求上帝來治理我們,而非我們自己。
他者帶來的磨難: 上帝允許人或魔鬼加諸於我們的苦難,比如財產被奪、身體生病、名譽受損,以及一切讓我們感到憤怒、不耐煩和不安的事。這正是上帝要「殺死」我們裡面亞當(即我們罪惡的本性)的方式。祂要藉著這些苦難,驅逐我們的憤怒、不耐煩和不安,最終在我們裡面成就祂自己的工作——平安。以賽亞書說:「祂做別人的工,是要來做祂自己的工。」祂讓我們受苦難,是要教導我們忍耐與平安;祂讓我們經歷死亡,是要賜予我們生命。這就是真正的「守安息日」:我們不再受自己引導,不再為自己追求什麼,不再為任何事煩惱,而是讓上帝獨自工作,充滿祂的喜樂、平安與一切美德。這種對受苦的看重,正是因為它能煉淨靈魂,使人從自身的工作中安息,轉而讓上帝在他們裡面工作。
所以,你看,這三條誡命如何交織成一個美麗的金色環。第一條誡命確立了信心的根基,這是我們與上帝關係的核心。第二條誡命教導我們在一切順境逆境中榮耀、呼求上帝的名,這正是信心活潑的表現。而第三條誡命則教導我們在靈性上安息,讓上帝在我們裡面工作,這需要透過對付肉體的私慾和承受外在的苦難來實現,而這一切又反過來煉淨和堅固了我們的信心。信心在這些工作中得到鍛鍊和強化,然後又從中湧流而出,如同太陽東昇西落,日夜不息。這是我們終其一生都要學習和實踐的「善功」,它與那些外在的、自我設計的儀式截然不同,卻是上帝真正看重和悅納的。
書婭: (我望著博士,心中充滿了敬佩。他的話語擲地有聲,不僅是對教義的闡釋,更是對時代的吶喊。他的勇氣與堅定,超越了時空的限制,依然能感受到其強大的力量。我不禁想起您在書中提到,信心是克服罪惡和誘惑的「最強大防禦」。這也延伸到您對《十誡》後七條誡命的闡釋。例如,您認為真誠的溫順可以戰勝憤怒與復仇,而對上帝恩典的確信則能幫助人抵禦不貞潔和貪婪。
(窗外天色漸暗,星斗開始在深藍色的天幕上閃爍,幾盞煤油燈在書房裡被點亮,發出溫暖而昏黃的光芒,映照著古老的書籍和牆上的字跡。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夜晚特有的清冷與靜謐,偶爾有幾聲貓頭鷹的低鳴從遠處傳來,為這場深度對談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書婭: 路德博士,您將信心的力量貫穿於對《十誡》所有誡命的理解中,這讓誡命不再是冰冷的條文,而是活生生的生命實踐指南。您認為,克服肉體的邪惡慾望,如憤怒、不貞潔和貪婪,信心是關鍵。可否請您深入闡述,信心如何幫助我們在日常生活中,與這些內在的「敵人」作戰,並將看似世俗的道德行為,轉化為靈性上的善功?
馬丁·路德: (他輕輕撫摸著書桌上厚重的《聖經》抄本,目光深邃而沉靜。在燭光的映照下,他的臉上刻畫著歲月的痕跡,那是無數個日夜與神學困境搏鬥的印記。他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種洞察人心的溫柔與堅定。) 妳說得非常對,書婭。信心不僅是我們與上帝關係的基礎,它更是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對抗內在和外在一切罪惡的「最強大防禦」。它不是被動的信念,而是活潑的工作,是靈魂的呼吸。
我們來看《十誡》的後半部分,它們關乎我們如何與鄰舍相處,以及如何對付我們內心的情慾。這些誡命看似在規範外在行為,實則指向內心的光景,而這內心的轉化,唯有透過信心方能實現。
第五條誡命:「不可殺人。」這條誡命不僅禁止肉體的殺戮,更深入到我們內心的憤怒、仇恨與報復慾望。世人所展現的「溫順」,常常只是表面功夫,他們只對那些對自己有利或不曾冒犯他們的人溫和。野獸、猶太人、土耳其人,甚至惡棍和兇手,在被滿足或不被干擾時,也能表現出「溫順」。但這種溫順是空洞的。真正的「溫順」,是當我們面對敵人、誹謗我們的人、掠奪我們財產的人,甚至是奪走我們生命的人時,依然能對他們不施加傷害,不咒罵,不報復,不說他們的壞話,甚至在可能的情況下,以善報惡,為他們禱告,為他們著想。
為何我們能做到這點?因為信心讓我們對上帝的恩典毫無懷疑。如果我們確信上帝對我們是何等仁慈與赦免,即使我們犯了無數的罪,祂依然恩待我們,那麼我們的心便會自然而然地對鄰舍——無論他犯了多大的錯——也生出憐憫與寬容。我們已經蒙受了更大的赦免,怎能不赦免他人呢?這是一項終身的操練,因為我們的人性總是傾向於報復與憤怒。上帝允許我們有敵人,正是為了試驗我們,看看我們的憤怒是否依然存在,我們能否對敵人心存善意。這條誡命看似簡短,卻提供了我們一生中無盡的善功操練。一個真正有信心的人,他能將憤怒轉化為悲憫,即便必須施予懲罰,心中也充滿了憂傷,如同正直的法官宣判罪犯時的心情。這份信心使我們敢於為真理挺身而出,抵制對鄰舍的不公,但同時又保有憐憫。
第六條誡命:「不可姦淫。」這條誡命指向的是貞潔與純潔,挑戰著我們肉體中根深蒂固的不貞潔慾望。這慾望不僅存在於行為,更潛藏在我們的心思、眼光、言語、行動之中。要控制所有這些層面的不潔,單靠意志力是遠遠不夠的。聖奧古斯丁曾說,在所有基督徒的掙扎中,貞潔的鬥爭是最艱難的,因為它每日不休,且貞潔很少能完全得勝。即使是聖保羅也曾感嘆:「我內裡,就是我肉體中,沒有一樣良善的。」
那麼,信心在此如何幫助我們?當我們的心仰望上帝的恩典與美善,我們便會從靈性上喜悅純潔,這會使我們更容易抵制肉體的誘惑。禁食、警醒和勞動,這些外在的操練,並非目的本身,它們的唯一目的在於「制服肉體的放縱」,使之安息,讓上帝的作為在我們裡面彰顯。它們是「神聖的武器」,而非功德的累積。但最強大的武器,永遠是禱告和上帝的話語。當邪惡慾望升起時,我們應當立即奔向禱告,呼求上帝的憐憫與幫助,閱讀並默想福音,思念基督的受苦。這就像詩篇第一百三十七篇所說:「拿你嬰孩摔在磐石上的,那人便為有福!」意思是,當邪惡的思想在心中萌芽時,立即將它們帶到基督這塊「磐石」面前,讓它們被粉碎。信心會使聖靈在我們裡面指引,教導我們如何避免邪惡的思想和一切與貞潔相悖的事。這是一場持續到死亡的戰爭,因為原罪根植於我們本性之中,無法完全拔除,但信心讓我們知道,這場戰鬥是為了榮耀上帝,而不是為了自己的成就。那種輕鬆的貞潔,沒有價值;唯有與不貞潔持續爭戰、不斷驅逐肉體和邪靈的毒害的貞潔,才是寶貴的。我們不應絕望,也不應以為自己活著就能完全脫離誘惑,而應將誘惑視為禱告、禁食、警醒和勞動的動力,特別是操練對上帝信心的機會。
第七條誡命:「不可偷盜。」這誡命不僅禁止偷竊,更涉及「慷慨」與「慈愛」,它在德語中被稱為「溫厚」。它與我們對財富的態度和對他人的幫助緊密相關。在我們這個充斥著貪婪、欺詐和各種計謀的世界裡,每個人都想透過他人的損失來為自己牟利,忘記了「你願意人怎樣待你,你也要怎樣待人」的黃金法則。若我們能認真審視自己的生意和交易,就會發現自己是何等被貪婪所困。
而信心的作用在此尤為明顯:當我們的心信賴上帝的恩典,確信祂會看顧我們,那麼我們就不會貪婪,不會過度憂慮。我們會樂意慷慨地使用財富去幫助鄰舍,甚至不計回報,因為我們知道,我們所信靠的上帝絕不會欺騙或拋棄我們。正如詩篇第三十七篇所說:「我從前年幼,現在年老,卻未曾見義人被棄,也未曾見他的後裔討飯。」保羅之所以稱貪婪為偶像崇拜,正是因為這種罪惡最清楚地表明人對上帝缺乏信任,反而從金錢中尋求更大的保障。因此,一個真正有信心的人,他的慷慨是對上帝信實的回應,他知道自己所得的一切都來自上帝,也樂意為上帝的榮耀和鄰舍的益處而使用。這種慷慨甚至要延伸到我們的敵人、不配得者、和那些忘恩負義的人身上,如同天父讓日頭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給義人也給不義的人。這是一項艱難的功課,但它是信心的試金石。正如聖安布羅斯所言:「餵養飢餓的人;如果你不餵養他,就等於殺了他。」這條誡命,包含了基督在末日審判時將向我們要求的憐憫之工。
第八、第九、第十條誡命:這些誡命關乎言語的真誠、內心的滿足和不貪戀。當一個人的心堅定地信靠上帝的恩典時,他便會勇敢地為真理作見證,不畏懼權勢的壓迫,即使犧牲名譽、財產乃至生命。正如我所言,這條誡命是信心的試金石,它考驗我們是否真的將上帝和真理置於一切之上。那些為真理而受逼迫的殉道者,他們的行為正是信心最光輝的見證。一個有信心的心,滿足於上帝的恩典,因此輕視世間的一切人情、恩惠、財富和榮譽,任由它們來去。
同樣,當我們的心信靠上帝的供應時,我們就不會去貪圖鄰舍的財物,也不會心生惡念。我們能滿足於上帝所賜,並懂得感恩。這些誡命雖然禁止「惡念」,但它們也同時提醒我們,內心的鬥爭是持續一生的。原罪與邪惡慾望在我們裡面是根深蒂固的,我們必須每天與之爭戰。但這並非要我們絕望,而是要將這些內心的掙扎視為一種不斷操練信心的機會。因為只有透過不斷的屬靈爭戰,我們的信心才能日益堅固,最終讓上帝的旨意完全成就在我們裡面。
因此,書婭,你看,所有的誡命,無論是前半部分關乎我們與上帝的關係,還是後半部分關乎我們與鄰舍的關係,都無一例外地指向了「信心」這一核心。信心是那位「主工人」,是所有善功的生命與動力。如果沒有這份對上帝恩典的堅定信靠,再多的外在善功,都不過是死的,是虛假的。這就是我希望向每一個人,特別是那些「未受教導的平信徒」所傳達的真理,讓他們在日常的平凡生活中,也能找到榮耀上帝、實踐善功的途徑,並從中獲得真正的平安與喜樂。
書婭: (我感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充滿了整個空間,博士的話語不僅僅是知識的傳遞,更是一種深刻的生命見證。他從自身的信仰掙扎中提煉出這些真理,並無畏地向全世界宣講。他對「信心」的強調,真正地將信仰從僵硬的律法與外在的儀式中解放出來,使其回歸到人與上帝之間最本質、最親密的關係。我意識到,這不僅是對善功的重新定義,更是對整個人生觀的重塑。
(屋外,夜幕已完全降臨,繁星如鑽石般灑落在漆黑的天鵝絨上。書房的爐火發出輕微的噼啪聲,偶爾有幾顆火星從木柴中迸裂而出,短暫地照亮了空氣。窗外,城市的喧囂聲已經沉寂,只剩下微風輕拂樹葉的沙沙聲,彷彿在低聲訴說著古老的故事。時間彷彿在此刻凝固,這段對談的意義遠超乎當下的時空。)
書婭: 路德博士,這場對談讓我對「善功」的意義有了前所未有的理解。它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功德競賽,而是日常生活中心靈與上帝的連接與回應。您的思想,尤其是在《論善功》中所闡述的「信心是所有善功的源泉」這一點,即使在數百年後的今天,依然具有強大的現實意義和啟發價值。它挑戰了許多根深蒂固的觀念,並指引人們回到信仰的本質。
這本書在1520年出版後,迅速傳播,並被梅蘭希頓讚譽為您的「最好之作」。在您看來,這部作品當時為何能夠引起如此巨大的迴響?它對當時的教會和社會,以及更廣闊的宗教改革運動,產生了怎樣的獨特影響?您最希望透過這部作品,在人們心中點燃什麼樣的「微光」?
馬丁·路德: (路德博士的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他輕輕地閉上眼睛,彷彿在回溯那段充滿挑戰與希望的歲月。片刻後,他睜開眼,目光中帶著一種深沉的洞察與堅定。他將手中的《聖經》放在桌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似乎那份沉甸甸的重量,也代表著他思想的厚重。) 妳問得很好,書婭,這本書的迴響,確實超出了我最初的想像。它在七個月內再版八次,隨後幾年間又加印六次,甚至在1521年被翻譯成拉丁文,並再版三次。這一切都讓我確信,上帝的話語,在合適的時機,總會找到回應的心靈。我的同時代人,像梅蘭希頓,稱它為我「最好的書」,約阿希姆塔爾的牧師馬提修斯也承認從中學到了「基督教的基礎」。這證明了它在當時所產生的巨大衝擊力。
它之所以能引起如此巨大的迴響,原因有幾點:
首先,它揭示了信仰的解放力量,從捆綁中釋放靈魂。在我的時代,人們普遍生活在對上帝審判的恐懼中,他們被教導要透過無休止的善功來積累功德、贖罪,以求得救贖。這是一個沉重的負擔,一個永無止境的競賽,讓無數虔誠的心靈陷入絕望。他們不斷地奔走,從這個修道院到那個教堂,從羅馬到聖雅各的孔波斯特拉,只為尋求一點點內心的平安。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因為他們缺乏對上帝恩典的「確信」。當我清晰地闡明「信心」才是唯一的義,是所有善功的根源時,這對許多人而言,無異於一道從天而降的啟示!它宣告了上帝的恩典是白白賜予的,無需靠任何人的功勞去贏取。這就像是將被重擔壓彎的人們從囚籠中釋放出來,讓他們重獲自由。他們發現,不必再像「經紀人或勞工」般,試圖「買斷」上帝的恩典。突然間,他們發現原來上帝是如此慈愛,而非冷酷的審判者。這份自由,是靈魂最深處的渴望,也是這本書能夠迅速傳播的根本原因。它將救贖的道路從行為的迷宮中引向單純信靠的恩典大道。
其次,它糾正了對「善功」的嚴重誤解,將聖潔帶回生活。當時,教會將「福音勸告」(如禁慾、獨身、貧窮)誤解為比上帝誡命更高的「善功」,並大力推崇修道院式的聖潔。許多人為了追求這種「更高的聖潔」,放棄了世俗的呼召,離開家庭,進入修道院,卻可能在內心深處充滿了驕傲和對上帝的不信。我透過這本書清晰地指出,真正的善功,不是自我選擇的,而是上帝命令的。這意味著,一個農夫在田間勞作、一個母親在家中照顧孩子、一個工匠在作坊裡誠實經營,只要他們以信心將這些日常本分獻給上帝,這些行為都比任何看似「神聖」的修道院儀式更蒙上帝悅納。這讓普通平信徒的日常生活重新獲得了神聖的意義,讓他們意識到,無需遠行朝聖,無需進入修道院,上帝的誡命和善功就在他們的身邊,在他們平凡的職責中。這份肯定,給了無數人安慰與力量,讓他們明白,在自己的呼召中忠實履行職責,便是對上帝最真實的服事。這對於當時廣泛存在的「自我選擇性」善工(如朝聖、捐獻、念經)形成了鮮明對比,它將聖潔從高不可攀的神壇拉回了日常生活的每個角落。
第三,它挑戰了腐敗的權力,並呼籲世俗改革,為社會注入公義的呼聲。在書中,我不僅僅停留在神學層面的探討,更勇敢地指出教會權力的濫用,並呼籲世俗統治者介入。我直言不諱地批判羅馬教會的貪婪、對贖罪券的販賣、以及對教區的荒廢。教皇和主教們本應是牧養靈魂的「將軍、隊長和掌旗者」,卻成了「土耳其人」和「魔鬼的軍隊」的首領,他們是基督教世界的真正破壞者。
我呼籲君王、貴族、城市和社群,憑藉上帝所賜予的權柄,去糾正社會中的弊端,因為這些都是他們在第四誡命下應履行的「善功」。我明確指出,世俗統治者應當:* 終止暴飲暴食與奢侈: 「可怕的暴飲暴食和酗酒」不僅耗費財富,更腐蝕社會道德,這對於一個宣稱追隨基督、應當背負十字架的民族而言,是莫大的恥辱。我看到我們的土地因香料、香料和類似的奢侈品而遭受巨大損失,這些東西其實並非生活的必需。防止這兩大邪惡,足以讓世俗權力者忙碌,因為它們的影響廣泛而深遠。* 禁止服裝的過度奢華: 這同樣是財富的浪費,只為服務世俗的虛榮。為何一個被奉獻給基督的民族,會如此不加懲罰、不以為恥地追求這種浮華?這種行為,就像是對被釘十字架的基督的背叛,因為我們應該效法祂,每天為將來的生活而死。* 清除高利貸的惡疾: 這種「狡猾形式」的買賣租金權,看似合法,實則比公開的高利貸更為有害,它「毀滅、耗盡並困擾著所有土地、人民和城市」。它像「三隻猶太人」(民間說法)吸乾了全世界。統治者對此絕不能懈怠,若要向上帝交出良好的職務報告,就不能在這方面懶惰。* 取締公共妓院: 在基督徒社群中存在公開的罪惡之家,這是「前所未聞、令人羞恥的景象」。這確實是一種「非基督教的景象」。統治者應當仿效古以色列民,禁止這些場所,並鼓勵年輕人早日結婚,以遏制淫亂。
這些呼籲,使得這本書不僅僅是一部神學論著,更是一份對社會現實的檄文。它觸動了當時社會各階層的敏感神經,激發了人們對正義的渴望。這也使得這本書成為了1520年我一系列重要改革著作(如《致德意志基督教貴族公開書》、《教會被擄於巴比倫》和《基督徒的自由》)的「先驅者」,為更廣泛的改革運動奠定了理論基礎。這表明,福音的真理不僅關乎個人的靈魂救贖,也必須對社會的公義產生影響。我首次在這本書中提到「窮人」的權利,這顯示了威登堡的修士,即使來自修道院的狹隘範圍,也對當時社會的需要有著深切的理解和同情。他證明了,站在福音的核心立場,不會使視野狹窄或心腸剛硬,反而會激發對真理的勇氣和對一切苦難的同情。
我最希望透過這部作品,在人們心中點燃的「微光」,是「真實的信心之光」。這光芒,不是為了照亮他們的功績,而是為了照亮上帝白白賜予的恩典。我希望人們能夠明白,真正的善功並非獲取上帝恩典的手段,而是對上帝恩典的回應;它不是律法的重擔,而是信心的自然流露。
我希望這本書能讓每一個普通信徒,無論他們身處何種職位,從事何種勞動,都能明白,他們在日常生活中,以信心所做的每一件微小之事,都因上帝的悅納而變得無比寶貴。這份光芒,能驅散良心的陰霾,消除對律法的恐懼,帶來真正的自由、喜樂與平安。它讓他們不再盲目追逐外在的虛假聖潔,而是將目光轉向內心,轉向與上帝建立真實的信靠關係。
這份光芒,也應該點亮統治者的良心,讓他們明白自己治理的職責也是上帝所設立的善功,應當為人民的益處和上帝的榮耀而努力,而非沉迷於私利與權力。
願這微光,能讓基督徒在信仰中找到勇氣與憐憫,去面對世間的一切苦難與不公,不退縮,不妥協,堅守真理。這是一條窄路,但卻是通往永生的唯一道路。願上帝的恩典,透過這本書,觸動更多的心靈,讓他們在信心之中,找到真正的安息與生命。
書婭: (我聽著路德博士的總結,心中充滿了感觸。他對「信心之光」的闡述,不僅回應了我的疑問,也深深觸動了我對閱讀與文字力量的信念。他的作品,正如同他所說的「微光」,點亮了無數人的心靈。這份跨越時空的對談,讓我更加確信文字可以成為連接過去與現在、指引未來的橋樑。我拿起桌面上已經冷卻的咖啡杯,感受到一種與歷史連結的實感。)
書婭: 路德博士,非常感謝您今天與我分享這些深刻的見解。這場對談讓我對「善功」的理解提升到一個全新的維度,也讓我更加堅信,閱讀不僅是獲取知識,更是與偉大心靈對話,從中汲取力量與智慧的過程。您的作品,正如同您所言,點亮了閱讀的微光,也將繼續指引我未來的閱讀與探索之路。願您的思想光芒永恆閃耀。
馬丁·路德: (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憊,但眼中閃爍著欣慰的光芒。他緩緩地坐回椅子上,拿起桌上那本已磨損的《聖經》抄本,輕輕撫摸著書頁。) 感謝妳,書婭。能與一位來自未來的探訪者分享這些,對我而言也是一份難得的機會。這些真理,並非我獨自發明,它們深藏於上帝的話語之中,我只是在祂的引導下,努力將其重新闡明。願這些微光,能繼續在世間照亮人們的心靈,引導他們走向真正的自由與平安。願上帝的恩典與你同在,書婭,繼續你的閱讀之旅,因為在文字之中,總有無盡的真理等待被發掘,也願這些真理能繼續滋養你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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