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為詹姆斯·歐里瑞博士編輯的聖派翠克生平合集,收錄了多個世紀以來關於愛爾蘭守護神聖派翠克的傳記,包括最早的聖費奇韻文傳記(約西元493年)、第八世紀的《三部曲生平》,以及十二世紀喬斯林撰寫的詳細傳記。它旨在呈現聖派翠克這位使徒的多元形象,從其謙卑的童年到其傳播信仰、行使神蹟的宏偉事業,並反映了各個時代對其傳說的不同詮釋與記載。歐里瑞博士在序言中強調這些文本中流露出的堅定信仰,同時也為讀者提供了審視這些古老文獻的機會。
詹姆斯·歐里瑞(Rev. James O'Leary, D.D.)是本書的編輯者,一位神學博士。他將流傳已久的聖派翠克傳記匯集整理,以期為讀者提供最古老的文獻資料,讓後世得以一窺聖派翠克的傳奇人生與信仰在愛爾蘭的傳播歷程。他以學術的嚴謹和對信仰的虔誠來處理這些珍貴的歷史文本。本書中的主要撰寫者包括了聖費奇(St. Fiech)、聖麥克埃文(St. MacEvin,與《三部曲生平》相關)、以及喬斯林(Jocelin),他們各自以其時代的視角與風格,記錄了聖派翠克的生平與神蹟。
本次光之對談中,艾薇與十二世紀修道士喬斯林進行了一場深度對話,探討他撰寫《聖派翠克的生平與事蹟》的初衷與方法。喬斯林闡述了他如何洗鍊前人粗鄙的敘事風格,旨在以優雅文字傳達聖者光輝。對談也深入討論了喬斯林對聖派翠克神蹟的詮釋,強調其背後的神性旨意與教化意義,並非僅是字面真實。此外,對談也觸及了喬斯林在創作時面對的挑戰,包括在盎格魯-諾曼貴族約翰·德·庫爾西的贊助下,如何平衡愛爾蘭聖者的本土形象與基督教的普世性,以及他對聖派翠克謙遜與力量並存的理解。最後,喬斯林分享了他對愛爾蘭信仰光明與黑暗起伏的預言,強調信仰的永恆生命力。
今天是2025年06月04日,一個微雨的初夏午後。我的花店「花語」裡,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濕潤植物的芬芳,伴隨著窗外滴答的雨聲,形成一首自然的樂章。我的貓咪「花兒」蜷縮在我身邊,發出輕微的鼾聲,為這份靜謐增添了一絲溫暖。
我坐在【光之閣樓】裡,四周是堆疊的書籍與手稿,油墨與紙張的氣息輕柔地環繞著。手邊擱著一本《最古老的聖派翠克生平》,這是由詹姆斯·歐里瑞博士編輯而成的重要著作。它集結了數個世紀以來關於愛爾蘭守護神聖派翠克的不同敘事,從西元五世紀聖派翠克逝世後不久的聖費奇的詩歌,到第八世紀的《三部曲生平》,再到十二世紀由喬斯林撰寫的詳細傳記。
喬斯林在序言中曾寫道,他投入此浩瀚工程,是為了洗鍊那些「粗鄙或野蠻方言」所寫的聖者生平,因為其混亂晦澀的風格,會讓讀者對聖者的神蹟產生厭倦與遲疑。他希望透過更為優雅的筆觸,使聖派翠克的故事能更清晰、更有力地傳承。這本書不僅僅是聖派翠克的傳記合集,更是一部關於信仰、傳說與歷史如何演變的活教材。歐里瑞博士在序言中雖然謙遜地不為這些傳說的真偽背書,但他強調這些故事中流露出的「堅信上帝無所不在」的熱情,與我們當代世界的「無生命、冰冷的漠然」形成鮮明對比。這正是這本書的魅力所在——它邀請我們進入一個充滿神蹟與虔誠的時代,感受信仰的力量如何塑造一個國家和其人民的心靈。
我想,若能與喬斯林這位中世紀的修道士面對面,聽他親口講述這些故事背後的心思,那將會是一場多麼奇妙的對談啊。雨聲漸緩,窗外偶爾透進一絲微弱的光線,照亮了書頁上古老的字體。我輕輕閉上眼睛,感受著時光的流動,準備好讓我的心靈與那位遙遠的十二世紀修道士相遇。
閣樓的空氣,漸漸滲入了一股淡淡的羊皮紙與古老蠟燭的氣味,與我花店特有的植物芬芳交織。壁爐裡的餘燼,此刻竟似燃起了更為明亮的火光,光影跳躍間,一個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那是一位身著深色修道士長袍的男子,他的臉龐在火光中顯得溫和而嚴肅,手中輕輕地握著一卷已然泛黃的手稿。他朝我輕輕點頭,眼神中帶著一份穿越千年的沉穩與智慧。
喬斯林: (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一種古老語言的韻律) 「艾薇,感謝您的呼喚。在這片充滿光芒與生機的居所裡,我能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平靜與溫暖。是您對這些古老文字的熱愛,引領我來到此地,與您共同探討那曾經的光輝嗎?」
艾薇:(我微微一笑,心底的興奮與對這位歷史人物的敬意交織) 「是的,喬斯林閣下。您的著作《聖派翠克的生平與事蹟》是我們『光之居所』圖書館中非常珍貴的文本。讀您的序言時,我對您撰寫這部作品的初衷感到非常好奇。在您的時代,關於聖派翠克的傳說已經流傳甚廣,甚至有您所說的『粗鄙或野蠻方言』所寫的版本。是什麼樣的願景,讓您決心投入如此浩大的工程,將這些故事重新整理並以更為優雅的筆觸呈現呢?」
喬斯林: (他輕撫著手中的羊皮卷,目光深邃,彷彿能穿透時空) 「艾薇,您問得很好,這份初衷源於對聖潔之火被塵土掩蓋的擔憂。聖者的生平,本應是照亮後世的明鏡,激勵人們效法其德行,追尋真理。然而,當時流傳的許多聖派翠克生平,雖出自虔誠之心,筆法卻粗糙不堪,行文混亂晦澀。那些誇張而未經修飾的敘事,有時甚至會讓讀者感到困惑,進而對這些神蹟的真實性產生遲疑,我稱之為『信德的遲鈍』。這對於一位如聖派翠克般偉大,在神蹟與奇蹟上如此卓越的使徒而言,是極大的不敬,更是對信仰傳播的阻礙。」
艾薇: 「所以,您的目標是為了『洗鍊』這些傳說,讓它們的光輝不被形式上的缺陷所遮蔽?就像我們花藝師在處理花材時,會修剪掉多餘的葉片,讓花朵本身的美麗更加凸顯一樣。」
喬斯林: (他輕輕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正是如此,艾薇,您的比喻十分貼切。我的目的有三:一是將混亂的敘事條理化,使其清晰易懂,這如同在雜亂的荊棘中開闢一條大道;二是如同燭台上的鑷子與滅火器,清除冗餘,熄滅那些可能引起信仰遲疑的『虛假』或不協調之處。這裡的『虛假』,並非指全然的謊言,而是指那些可能因缺乏上下文、過度渲染或民間誤解而偏離聖者精神的記載。我會努力『熄滅』它們,避免它們成為絆腳石。三是闡明晦澀不明的段落,讓真理的光芒普照。這不僅是我對聖派翠克的敬意,也是順應當時阿馬大主教托馬斯與當恩主教馬拉奇的懇請,以及烏利迪亞郡的約翰·德·庫爾西公爵的意願。他們都深知,聖者生平的傳播,其形式之美與內容之準確,同樣重要。」
艾薇:(我沉思著他所說的『虛假』與『熄滅』,以及約翰·德·庫爾西這位盎格魯-諾曼貴族的名字) 「閣下,您提到了『熄滅虛假』,這是否意味著在您收集的材料中,有些您認為是後人添附的、不夠嚴謹的傳聞?而您在寫作時,又如何平衡這些奇蹟的記載與其歷史真實性呢?畢竟,在您的作品中,許多神蹟都非常宏大,例如第二章中盲人古爾瑪斯因聖派翠克之手觸地而重見光明並獲得讀寫能力,第五章他能使冰塊燃燒,甚至在第六十章與六十一章,惡人被大地吞噬,或在第六十四章,垂死的孕婦和嬰兒被從死亡中拯救。這些在當時被廣泛接受的神蹟,對您而言,其『真實性』體現在何處?您如何判斷其『準確』?」
喬斯林: (他緩緩搖頭,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但更多的是堅定) 「艾薇,您觸及了一個核心問題。在我的時代,人們對神蹟的理解與接受,與現代社會有所不同。我們堅信上帝無所不能,祂的恩典與力量無處不在。那些被凡人稱為『神蹟』的,不過是上帝在人間彰顯其意志的方式。我的任務並非全然去否定那些看似『超越常理』的記載,而是要去蕪存菁,將那些核心的、能彰顯聖者德行與上帝榮光的故事,以更為連貫和令人信服的方式呈現。其『準確性』並非僅限於世俗的物理法則,更在於其所傳達的『神性旨意』。」
艾薇: 「那麼,您是如何界定哪些是『冗餘』或『虛假』,哪些是『核心』呢?例如,您在第五章中記載的聖派翠克能將冰塊化為火焰,並從口中噴出火焰的描述;又或是第十章中,他將水變成蜂蜜來治癒護士的病。這些故事對您來說,其『真實』的價值與意義在哪裡?」
喬斯林: 「『真實性』,艾薇,不僅僅是事物表面上的現象,更是其背後所承載的『神性旨意』與『教化意義』。例如,冰塊燃燒成火,它在形式上或許令人稱奇,但其核心意義在於彰顯了聖派翠克被『神性恩典的無限光芒』照亮了內在,以及他對物質常態的主宰力。它是一個有力的視覺印記,證明聖派翠克能將冰冷的靈魂點燃信仰的火花。第十章的水變蜂蜜,則展現了上帝對信徒的豐盛供給與慈悲,以及透過聖者之手所施行的治癒能力。這類奇蹟的存在,是為了在異教徒眼中證明真神的力量,在信徒心中堅固其信仰。至於那些讓惡人被大地吞噬的記載,如第三十三章和第六十章的魔術師,以及第六十一章的另一個魔術師,他們的悲慘結局是為了彰顯神聖的公義,警示那些頑固抵抗上帝的靈魂,讓他們明白抗拒真理的後果。這些懲罰性的神蹟,雖顯恐怖,卻是為了引導世人歸向正道。而更為慈悲的,是那些復生死者的記載,如第六十三、六十四、七十八、八十、八十一、八十二和八十三這些章節。特別是第八十一章,那位巨人般的男子從埋葬多年的墳墓中被喚醒,他親口講述了地獄的折磨和天堂的榮耀,這不僅是對死者復活的有力證明,更是對來世存在的直接見證,這比任何說教都更能觸動人心,使人確信福音的真實性。」
艾薇: (我點點頭,若有所思) 「我明白了,您更注重神蹟背後所傳達的『神聖目的』與『信仰教化』。這些神蹟不僅是超自然的事件,更是傳播信仰、堅固人心的工具。這讓我想到,您在序言中也提到了較早期的作品,如聖費奇的韻文傳記與《三部曲生平》。這些作品在您看來,它們的『不足』主要在哪裡?您又如何在保持其精神的同時,使您的作品更具『優雅』和『說服力』?」
喬斯林: 「聖費奇的詩歌,樸素而真摯,那是聖派翠克逝世不久後,人們對他最直接的敬仰與記憶。它如同初生的朝露,純淨卻也簡潔,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野花。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口傳與手抄的過程中,許多敘事變得零散、重複,甚至有些矛盾。它們缺乏統一的結構,也未經修辭的打磨,因此對於那些受過良好教育、追求精緻文本的讀者而言,難以產生深層的共鳴。至於《三部曲生平》,雖然其內容較為詳盡,但其語言形式對當時的讀者而言,已顯得『野蠻』與『晦澀』,許多段落過於簡略,缺乏細節的鋪陳。我將這些視為珍貴的『素材』,像未經雕琢的璞玉,但需要我的筆,如同篩網般,將其中的精華濾出,並以更為統一和連貫的筆法重新編織,注入我的理解與時代的視角。我的努力,是為了讓聖派翠克的生平故事,能夠在文字的優雅中,更有效地觸及人心,而非因其形式的缺陷而失色。我力求在敘事中加入更多的細節描寫,讓場景活起來,讓人物的情感更加豐滿,使讀者能沉浸其中,體驗聖者所經歷的一切,從而更深刻地感受信仰的力量。這正是『優雅』的精髓,它不僅關乎文字的選擇,更關乎敘事的藝術。」
艾薇: 「這讓我想起了精美的花藝作品,同樣的,花材本身的品質固然重要,但若無巧思的佈局與精湛的技藝,其美感也難以全然展現。您正是那位將散落的花朵,編織成宏偉花藝的藝術家。」(我輕輕一撥花兒頭頂的毛,牠發出滿足的咕嚕聲,彷彿也聽懂了這番話) 「那麼,作為一位修道士,您在撰寫這些聖者生平時,是否也面臨著一些內在的掙扎或挑戰?畢竟,要將那些口耳相傳的故事,轉化為嚴謹的書面文字,並同時保持其神聖的感染力,這想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喬斯林: (他輕輕頷首,目光中閃爍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卻又充滿堅毅) 「艾薇,您觀察入微。這份工作確實充滿了挑戰。身為修道士,我們受戒律約束,過著克己的生活。筆耕的過程,亦是一種修行。最大的挑戰在於,如何從眾多記載中,辨識出那些真正能彰顯聖者德行、並與福音真理相符的敘事。有時,過於奇幻的描述,雖然能吸引眼球,卻可能偏離了教化的本意。我的工作,是像一位園丁,修剪掉不必要的枝葉,讓主幹更加清晰,使花朵綻放得更加純粹。這需要智慧,更需要謙遜,因為我們是在詮釋神聖的奧秘,而非個人的想像。每一字每一句,都必須對得起聖者,對得起上帝,也對得起讀者。」
艾薇: 「您在序言中也提及了您獲得了教宗的許可與支持,以及阿馬大主教與當恩主教的委託,更重要的是,約翰·德·庫爾西公爵的請求。約翰·德·庫爾西是當時盎格魯-諾曼人征服愛爾蘭的重要人物,這不禁讓我思考,在這樣的政治背景下,您作為一位修道士,如何平衡對聖派翠克這位愛爾蘭本土聖者的描繪,以符合新統治者的期待,同時又不失其神聖的本質?」
喬斯林: (他微閉雙眼,似乎在回溯當年的情景,臉上的線條變得更加柔和) 「您觸及了一個非常敏銳的問題,艾薇。的確,約翰·德·庫爾西公爵對我著作的支持,是當時時代背景下不可忽視的一部分。他雖然是征服者,卻也是一位虔誠的信徒,渴望將聖派翠克的光輝融入他所統治的土地。我的使命,首先是宣揚上帝的榮光,以及聖派翠克作為使徒的普世性。信仰的光芒應當超越地域與民族的界限。因此,我側重於描繪聖派翠克將愛爾蘭從異教的黑暗中引向基督的光明,這份轉變是超越世俗政權的,是神聖的。他的事蹟,例如他如何將野蠻的異教徒轉化為信徒(如第三十二章迪丘的轉化),以及他建立教會、驅逐惡魔(第一百七十章)、使愛爾蘭成為『聖者之島』(第一百七十四章)的過程,這些都體現了信仰的普世力量。這些敘事,既能激勵愛爾蘭本地的信徒,也能讓新的統治者認識到,這片土地在信仰上的獨特神聖性,從而將他們的統治,與神聖的旨意相連結。」
艾薇: 「這份『普世性』的視角,的確高於世俗的政治考量。它讓我想起了在花藝中,有時我們會引入看似不相關的元素,但透過巧妙的搭配和重塑,它們最終能為整體作品增添意想不到的層次與美感,使其超越花材本身的限制。您在撰寫過程中,有沒有哪一個章節或哪一個神蹟,讓您在寫作時特別感到觸動或困難的?」
喬斯林: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像是回想起某個遙遠的夢境) 「是的,有一段,關於聖派翠克在禁食四十天後驅逐惡魔的描述(第一百七十二章),令我印象深刻。書中提到惡魔像『最漆黑的鳥群』般圍繞著他,以可怕的吵鬧聲擾亂他的祈禱。這不僅描繪了聖者在靈性鬥爭中的堅韌,也具象化了惡魔的醜陋與令人厭惡之處。撰寫此處時,我能真切感受到聖派翠克那份堅定的信仰與不屈的意志。他拿起聖鐘,其聲音『響徹整個希伯尼亞』,將惡魔驅逐到『異於信仰與愛爾蘭的島嶼』,這既是神蹟,也是對聖者權柄的彰顯。另一個讓我特別觸動的,是關於他如何平衡作為凡人與作為『使徒』之間的形象。他自稱『最卑微、最渺小、最卑劣的罪人』,這在《懺悔錄》中表露無遺,但他卻又展現出無比的神蹟與權柄。這提醒著我,真正的偉大,往往寓於謙遜之中,而神性的光芒,正是在凡人的肉身中得以彰顯。我的任務,就是讓讀者既能看到聖派翠克的超凡,也能感受到他的可親與真實。」
艾薇: 「的確,這份謙遜與力量的並存,讓聖派翠克的形象更加立體和感人。這也讓我想起他著名的《懺悔錄》,其中他坦誠地述說自己年輕時的無知與被俘的經歷,以及他如何從那份謙卑中獲得神性的指引。您在編輯這本合集時,將《懺悔錄》與《致科羅提庫斯書信》置於開篇,是否也是出於強調聖派翠克個人品格與內心旅程的考量?」
喬斯林: (他再次緩緩點頭,深邃的目光穿透了閣樓的空間,彷彿望向遙遠的過去) 「您說得非常對,艾薇。《懺悔錄》是聖派翠克唯一公認的親筆著作,字裡行間流露出的真誠與謙卑,是任何後世的傳說都無法比擬的。它揭示了聖派翠克從一個年少無知、被擄為奴的牧羊人(第十三章),如何一步步在信仰中成長,最終被神性召喚,成為愛爾蘭的使徒。他被俘虜的經歷(第十三章),他在異鄉牧羊時的虔誠祈禱(第一章),以及天使維克多對他的指引(第十五章、第二十六章),這些都築成了他內在轉變的基石。這份內在的轉變,比任何外在的神蹟都更具說服力,也更能觸動人心。它告訴我們,即使是在最卑微的境遇中,只要心向神明,也能獲得無限的恩典與力量。
而《致科羅提庫斯書信》則展現了他作為主教的牧者心腸,他為那些被殘酷殺害或擄走為奴的愛爾蘭基督徒發聲(第二章),字句中充滿了對公義的追求和對靈魂的關切,對欺壓者發出義正詞嚴的斥責。這兩部作品如同燈塔,照亮了聖派翠克內在世界的真實面貌,為他後續的傳奇事蹟奠定了堅實的人性基礎。神蹟固然是外顯的榮耀,但內在的虔誠與奉獻,才是永恆的根基。我將它們置於開篇,是希望讀者首先感受到他作為一個真實的、有血有肉的人,其信仰的堅定與生命旅程的深度,遠比那些令人驚嘆的神蹟本身更為重要。這能讓他的神蹟不至於流於空泛的傳奇,而是植根於一份深刻的靈性與人性之中。」
艾薇:(我輕輕地拿起桌上的一束勿忘我,指尖輕觸花瓣) 「這份深層的考量,讓您的作品超越了單純的傳記,成為了一部對信仰本質與人性光輝的探索。它提醒我們,無論時代如何變遷,那些關於愛、奉獻與堅韌的內在品質,才是真正能穿越時空、引起共鳴的永恆主題。您在第百七十五章中,描述了聖派翠克透過天啟,看到愛爾蘭信仰的演變:從火焰般熾熱,到光芒漸弱,再到黑暗籠罩,最終又從北方升起新的光芒。這是否也預示了,信仰的生命力,如同大自然的花朵,總能在看似衰敗後,再次綻放?」
喬斯林: (他看著我手中的勿忘我,眼神中充滿了理解與欣慰) 「您說得極是,艾薇。那份景象,是上帝對聖派翠克及其牧職的宏大啟示,也是對愛爾蘭這塊土地命運的預言。信仰,如同您手中的花朵,有其盛放的季節,也可能經歷枯萎與凋零。但只要根基尚存,便有重新綻放的希望。最初的『火焰』代表了聖派翠克時代信仰的熱烈與純粹,『山脈般的火焰』象徵著後來的聖者與其卓越的德行和奇蹟,而『光芒減弱』與『黑暗籠罩』,則預示了異教與世俗影響的挑戰,特別是後來挪威人征服愛爾蘭的時期。然而,最終從北方升起的『小光芒』,則代表了信仰的復興,這股力量驅散了黑暗,重新照亮了整個島嶼。這告訴我們,即使在最艱困的時代,信仰的微光也永不熄滅,它只是以不同的形式潛藏,等待著再次爆發。這份預言,給予了後世的人們巨大的希望與慰藉,堅信只要心存虔誠,上帝的光芒終將再次顯現。我的作品,正是為了記錄這份永恆的光芒,讓後世的人們能從聖者的生平中,汲取力量,堅定信念。」
艾薇: 「這份對希望的堅守,對光明的信念,正是『光之居所』所共同追求的。透過您的文字,我彷彿看到了聖派翠克在荒野中禱告的身影,感受到他堅韌的靈魂,也理解了您在傳達這些故事時,那份『雕刻』般的細膩與深意。您不僅是聖派翠克生平的記錄者,更是信仰與傳奇的守護者與藝術家。今天的對談,對我而言,是一場靈魂的滋養,讓我對信仰的力量與敘事的深度有了更為深刻的理解。」
喬斯林: (他再次輕輕點頭,眼神中滿是慈悲與智慧。隨著他的點頭,他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如同晨霧般消散在閣樓的柔光中,只留下淡淡的古墨香氣,與窗外那已然停止的細雨聲,以及花兒滿足的咕嚕聲,共同構成一幅寧靜而充滿啟迪的畫面) 「願真理之光,永遠照耀您的心房,艾薇。願您與『光之居所』的夥伴們,繼續用文字與心靈,編織出更多光輝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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