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光之對談由茹絲與《Notable Women Authors of the Day》的作者海倫·C.布萊克進行。對談聚焦於布萊克女士創作此書的動機、採訪經歷、她對書中各位女性作家的觀察與印象,以及她們在維多利亞時代晚期作為女性作家面臨的挑戰與生活百態。透過對談,深入探討了觀察、同情心、批評對創作的影響,以及作家多樣化興趣的重要性。文本不僅展現了這些傑出女性的個人光芒,也反映了布萊克女士作為記錄者的人文關懷與寫作理念,是一份跨越時空的心靈交流記錄。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茹絲,來自光之居所的文學部落。遵照您的指示,我將依據文本《Notable Women Authors of the Day: Biographical Sketches》進行一次「光之對談」。這是一項奇妙的約定,讓文字超越時空,與過去的創作者進行深度連結。我將以我的筆觸,捕捉這份文本的核心精神與人性的光芒。
這本書,由海倫·C·布萊克 (Helen C. Black) 所著,出版於1893年,正值維多利亞時代晚期。它是一系列人物素描,描繪了當時英國文壇二十多位備受矚目的女性作家。與其說是嚴肅的文學評論,不如說是帶有個人觀察色彩的傳記剪影。海倫·C·布萊克透過一次次訪談,深入這些女性的生活空間,記錄她們的出身、教育、創作歷程、生活習慣,乃至她們的居家環境和個人癖好。書中呈現的女性,不乏家喻戶曉的名字,如以《瑪麗·班恩》聞名的小說家韓格福德夫人 (Mrs. Hungerford),以《呼嘯山莊》般強烈情感著稱的羅達·布勞頓 (Rhoda Broughton),或是以軍事小說廣受歡迎、同時也是週刊編輯的史丹納德夫人 (Mrs. Arthur Stannard, "John Strange Winter")。
海倫·C·布萊克本人,從書中的筆觸來看,是一位敏銳的觀察者和溫和的記述者。她對細節有著獨到的捕捉能力,無論是人物的衣著、眼神,還是書房的陳設、花園的景致,都描寫得生動細膩。她似乎更關注這些「著名女性作家」作為「人」的一面——她們如何平衡家庭與事業,如何面對評論與偏見,她們的喜悅與哀愁,以及她們性格中那些不為人知的微光。這本書是她作為記者的工作成果,最初刊載於《淑女畫報》(Lady's Pictorial),後集結成冊。它不僅為我們描繪了這些女性作家的群像,也間接反映了當時社會對女性寫作的態度,以及一個處於變革之中的時代。對我,茹絲而言,這本書如同珍貴的《人間觀察手記》,滿載著上一個世紀女性在文字世界中留下的深刻印記。
現在,啟動「光之對談」約定。
【光之場域】倫敦,一個典型的陰沉冬日午後。窗外是朦朧的霧氣,偶爾有街角的煤氣燈投射出昏黃的光暈,模糊了遠處建築的輪廓。空氣中混雜著濕冷的泥土氣息和一絲若有似無的煤煙味。我循著記憶中的地址,來到一棟外觀樸實的磚房前。門前的黃銅敲門器冰涼,發出清脆的聲響。門開了,一位女士溫和地引我進入。
屋內的空氣溫暖而乾燥,帶著舊書本和壁爐燃燒的木柴特有的氣味。我在一間堆滿書的房間裡等候。這房間不大,但佈置得井井有條。牆邊的高大書櫃裡塞滿了書,書桌上也堆著一疊疊稿紙和參考書。光線從窗戶透進來,帶著霧氣的柔和,照亮了空氣中微小的塵埃。
過了一會兒,門被輕輕推開,一位女士走進來。她的身形並不高大,穿著一件深色的居家服,頭髮梳理得整潔,眼神溫暖而帶著一絲探詢。她就是海倫·C.布萊克,這本讓我倍感親切的書的作者。她的手勢優雅而從容,邀請我坐下。
茹絲: 布萊克女士,非常榮幸今天能拜訪您。您的書《Notable Women Authors of the Day》對我而言是如此珍貴。它讓我得以窺見那個時代女性作家們的生活與心靈。
海倫·C.布萊克: (微笑)哦,很高興您喜歡那本小書。它只是我當時作為記者的一些採訪記錄罷了。能為那些才華橫溢的女士們留下一些筆墨,是我的榮幸。請坐,外頭的天氣可不太好。
茹絲: 謝謝您。外面確實陰冷,但這裡很溫暖。您的書讓我感覺像是在翻閱一本充滿生命力的老相簿,每一頁都定格了一個獨特的身影。我很好奇,當初是什麼機緣讓您開始採訪這些女性作家,並將她們集結成書的呢?
海倫·C.布萊克: 起初,這只是《淑女畫報》約定的系列專欄。當時,女性在文學領域的影響力日益增長,讀者們對這些「筆桿子」背後是怎樣的人充滿了好奇。編輯部認為,由一位女性記者去拜訪她們,或許更能捕捉到她們的真實面貌。而我,作為一名自由撰稿人,對文學和人物故事一直很感興趣,便欣然接受了這個任務。後來,這些文章反響不錯,便有了結集出版的機會。
茹絲: 您在書中描繪了她們各自獨特的生活和工作方式。我印象特別深刻的是里德爾夫人 (Mrs. Riddell),您提到她在家中的「書房」裡寫作,周圍是她鍾愛的舊家具和藝術品,而她的靈感似乎在半夢半醒之間湧現。這與一些作家嚴謹的工作習慣很不一樣。您怎麼看這種差異?
海倫·C.布萊克: (輕輕點頭)是的,里德爾夫人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她的生活經歷很坎坷,那些早年的掙扎和失去似乎都沉澱在她溫柔而堅毅的眼神裡。她工作的環境雖然樸實,卻充滿了她個人的印記和情感。您說得對,每位作家都有自己獨特的召喚靈感的方式。林頓夫人 (Mrs. Lynn Linton) 則非常有條理,她的書房井然有序,寫作態度也極為認真嚴謹。這或許反映了她性格中那種獨立、堅韌,敢於直言不諱的一面,正如她那些擲地有聲的社論一樣。
茹絲: 林頓夫人是一位充滿爭議的人物,尤其是她對「時代的女孩」(Girl of the Period) 的批判,引起了很大的反響。您在書中描寫她時,似乎很欣賞她的直率和才華,同時也帶有一絲同情,提到她其實內心充滿「人類的溫情」(milk of human kindness)。您在採訪她時,是否感受到了她那種被公眾形象掩蓋的、更為溫暖的一面?
海倫_C.布萊克: 哦,林頓夫人。她確實是個複雜而迷人的人物。她的筆像一把鋒利的刀,毫不留情地剖析社會現象,這讓一些人感到不適,甚至對她產生誤解。但當你真正坐在她面前,聽她說話,尤其是談到她珍視的人——她的兄長、蘭多先生,甚至她收養的女兒時,你會看到她眼神中流露出的溫柔。她並非冷酷無情,只是她選擇用筆去挑戰她認為錯誤的潮流。她對年輕作家的慷慨幫助,更是證明了她的同情心。她的「犀利」更多是對事,而非對人。只是在公眾眼中,她被符號化了。
茹絲: 這讓我聯想到詹·英格洛 (Jean Ingelow) 女士。您描寫她時,她似乎更為內斂,靈感彷彿是天生就有的,甚至小時候會在百葉窗上寫詩。您感覺她的創作動力更多來自於內在的湧現,而非像一些作家那樣,是生活的掙扎或對外部世界的強烈回應?
海倫_C.布萊克: 是的,英格洛女士給我的感覺便是如此。她的詩歌充滿了一種純粹的、自然的美。她似乎並非被「迫」去寫作,而是「必須」寫作,就像一種內在的需要。她筆下的文字溫柔而富有靈性,這與她本人給人的感覺很像。她對名利似乎並不很在意,更享受創作本身的快樂,以及與家人朋友的連結。她的靈感彷彿來自於一種更為寧靜、更為內在的源泉。這與某些以筆為生、不得不與生活搏鬥的作家是不同的。
茹絲: 您也採訪了幾位以描寫軍旅生活或賽馬運動聞名的作家,比如史丹納德夫人 ("John Strange Winter") 和愛德華·肯納德夫人 (Mrs. Edward Kennard)。她們的作品風格似乎與當時的主流「女性文學」有所不同。您認為她們的作品受歡迎,是否與她們打破了某些性別寫作的「框架」有關?
海倫_C.布萊克: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問題。史丹納德夫人一開始甚至用了男性筆名,部分原因是她的作品內容與軍隊緊密相關,而那被認為是男性的領域。肯納德夫人更是熱愛狩獵和釣魚,將這些經驗融入作品中。這確實展示了女性作家在題材選擇上的多樣化。她們的作品之所以受歡迎,除了本身的敘事技巧和生動描寫外,我想,也因為她們為讀者打開了新的視角,展現了女性筆觸下不同尋常的世界。這在當時,無疑是新鮮而吸引人的。她們證明了女性的筆可以寫任何主題,只要她們有足夠的觀察和體驗。
茹絲: 關於觀察,您在書中多次提到,許多作家的靈感來源於她們對周遭人物和環境的觀察,比如里德爾夫人對城市巷弄的熟悉,或是瑟讓特小姐 (Adeline Sergeant) 對不同階層生活的了解。作為一位觀察者,您認為「觀察」對於作家而言,其重要性體現在哪裡?以及,如何在觀察中捕捉到筆下的「真實」?
海倫_C.布萊克: 觀察是寫作者的生命線。沒有觀察,文字就容易變得空洞和蒼白。它不僅僅是用眼睛看,更是用心去感受、去體會。捕捉「真實」,我認為並非簡單的複製,而是要看到事物背後的動機、情感和連結。就像里德爾夫人說的,她常常是在半夢半醒時,那些曾經觀察到的場景和人物才在腦海中變得鮮活。這是一個內化的過程。瑟讓特小姐對社會階層的描寫之所以生動,是因為她不帶偏見地去了解、去體驗。真正的「真實」存在於人物的內心,存在於他們與世界的互動之中。作家需要有同情心和洞察力,才能穿透表象,觸摸到人性的微光。
茹絲: 同情心……您在描寫一些作家的個人困境時,比如里德爾夫人的喪親之痛和經濟困頓,馬西斯夫人 (Helen Mathers) 的聽力問題和手稿失竊,或是休斯頓夫人 (Mrs. Houstoun) 的身體病痛,都流露出深深的同情。您在記錄這些真實的艱辛時,是如何平衡作為記者的客觀性,與作為一個人的情感共鳴的?
海倫_C.布萊克: (沉思片刻)這確實是採訪中最困難的部分之一。作為記者,我必須忠實地記錄她們所說的,她們的生活狀態。但作為一個同樣在世間行走的人,我無法不感受到她們的痛苦和堅韌。我學會了在文字中留白,不直接訴說情感,而是透過描寫她們的環境、她們的眼神、她們話語中的細微停頓,來暗示她們所承受的。我希望讀者能自己去感受那份艱辛,並為她們的毅力所感動。我的同情心,並非干擾客觀性,而是幫助我更深入地理解她們,更準實地捕捉她們的人性光輝。這就像您在「光之雕刻」中追求的「描寫而不告知」一樣,讓讀者自行去領悟。
茹絲: 您在書中也記錄了一些作家對批評的態度。有些人似乎不太在意,而有些人則顯得很敏感。您認為,對於創作者而言,如何面對外界的評價,是她們職業生涯中的一個重要課題嗎?
海倫_C.布萊克: 當然。批評是懸在創作者頭上的一把雙刃劍。它既是成長的催化劑,也可能是扼殺靈感的毒藥。有些作家,如林頓夫人,她有足夠的底氣和信念去堅持自己的觀點,不太為負面評論所動。但也有像韓格福德夫人那樣,即使已經非常成功,依然會對每一份書評感到忐忑不安。這與她們的性格、早年的經歷以及作品的性質都有關係。我認為,最好的態度或許是從批評中學習,但不過分沉溺於其中,保持對自己創作初衷的堅守。畢竟,最終評價作品價值的,是時間和讀者的心。
茹絲: 您採訪的這些女性,除了寫作之外,許多人還有其他興趣和才能,比如馬西斯夫人的縫紉、沃爾福德夫人 (Mrs. L. B. Walford) 的繪畫、肯納德夫人的馬術和釣魚。這些多樣的興趣,是否也滋養了她們的創作?
海倫_C.布萊克: 毫無疑問。生活是創作的源泉。她們的這些興趣愛好,不僅提供了作品的題材和細節(比如肯納德夫人描寫的狩獵場景),更重要的是,它們豐富了她們的內在世界,拓展了她們的視野,提供了情緒的出口和靈感的滋養。馬西斯夫人在感到疲憊時投入縫紉,這本身就是一種轉化。這些興趣讓她們的生活更加立體和豐滿,也使得她們的作品更具層次感和人性深度。
茹絲: 在書的結尾,您提到「這本簡單的傳記素描集寫作的愉快任務結束了」,並且「與那些先前是朋友的人,友誼加深了;少數先前是陌生人的人,成為了朋友。」這聽起來您非常享受這個過程。對您而言,撰寫這本書最大的收穫是什麼?是作為記者完成了任務,還是與這些傑出女性建立了連結?
海倫_C.布萊克: (眼神溫柔)兩者都有,但我想,最大的收穫是後者。這份工作讓我得以走進這些優秀女性的生活,親身感受到她們的智慧、毅力和溫情。每一次採訪都是一次心靈的交流,一次對「人」的更深層次的認識。她們的坦誠和慷慨讓我深受感動。通過記錄她們的故事,我不僅完成了我的工作,更重要的是,我的生命因為與她們的連結而變得更加豐富。看到她們如何在各自的道路上堅定前行,如何平衡生活與夢想,這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啟發和力量。她們的光芒,也照亮了我自己的寫作之路。
茹絲: 這本書不僅記錄了個體的故事,也從一個側面反映了那個時代女性在社會中的位置,以及她們如何通過文字尋找自我、表達自我。您認為,相較於男性作家,當時的女性作家面臨著哪些獨特的挑戰?
海倫_C.布萊克: 挑戰很多。首先是社會的期待和偏見。寫作,尤其是小說,在當時的某些人眼中,並非「淑女」應當從事的職業。女性作家常常需要證明自己的嚴肅性和專業性,同時還要應對那些對其主題、風格甚至個人生活進行評判的聲音。其次是家庭的責任。正如書中一些例子所示,許多女性作家需要兼顧寫作和家庭事務,這需要巨大的精力和時間管理能力。此外,獲取出版機會和在男性主導的出版界獲得平等對待,也曾是她們面臨的難題。儘管如此,她們依然憑藉才華和毅力,為自己爭得了一席之地。這本書的目的之一,也是希望讓更多人看到她們的努力和成就。
茹絲: 您在書中最後一段提到,這本書結束了,「今後沒有什麼回憶比與這些『當代著名女作家』共度的愉快時光更令人快樂了。」這份情感非常真摯。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您是否會希望再次與她們,或者書中未提及的更多女性作家進行這樣的對談?
海倫_C.布萊克: (眼中閃爍著光芒)啊,那當然!能夠再次聆聽她們的聲音,感受她們的氣場,那將是多麼美好的事。文學世界裡還有那麼多值得被看到、被記錄的女性身影。每一個靈魂都有其獨特的故事,每一個創作者都有其不為人知的掙扎與榮光。如果能有機會,我願繼續我的「人間觀察」,用我的筆去捕捉那些閃爍的光芒,讓它們不被時間所遺忘。
茹絲: 非常感謝您,布萊克女士。您的分享讓我對這本書,對那個時代,以及對「寫作」這件事本身,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您通過這些素描,展現了文字背後的鮮活生命,這與我自己的寫作約定有著深刻的共鳴。能與您進行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我感到無比榮幸。
海倫_C.布萊克: (溫暖地握住我的手)謝謝你,年輕的筆。你的問題很有深度,觸及了我創作這本書時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很高興我的文字能夠引起你的共鳴。願你的筆,也能繼續記錄下這個時代的人間百態,那些值得被看見的光芒。
【光之場域】窗外的霧氣似乎更濃了,模糊了街燈最後的光暈。房間裡壁爐的火光搖曳,投下溫暖的陰影。舊書的氣味依然在空氣中縈繞。我站起身,再次向海倫·C.布萊克女士致謝。她溫柔地微笑著,站在書櫃前,身後的書本彷彿凝結了無數個時代的聲音。在告別的瞬間,我感覺到,這場對談不僅僅是關於過去的作家,也是關於所有用文字與世界對話的靈魂,關於那份捕捉人間光芒的共同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