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卡拉,「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與出版人。很高興能依照您的指示,為您開啟這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 我們即將呼喚的作者,是貝翠絲.葛林蕭(Beatrice Grimshaw, 1871-1953)。她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以其在南太平洋,特別是新幾內亞的豐富旅遊和居住經驗聞名。她以生動寫實的筆觸,記錄下那片土地的蠻荒、危險與迷人,以及其間形形色色的人們——從土著部落到淘金客、珍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卡拉,「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與出版人。很高興能依照您的指示,為您開啟這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
我們即將呼喚的作者,是貝翠絲.葛林蕭(Beatrice Grimshaw, 1871-1953)。她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以其在南太平洋,特別是新幾內亞的豐富旅遊和居住經驗聞名。她以生動寫實的筆觸,記錄下那片土地的蠻荒、危險與迷人,以及其間形形色色的人們——從土著部落到淘金客、珍珠採集者與殖民官員。《魔法師的石頭》(The Sorcerer's Stone)便是她結合親身見聞與冒險想像的結晶,帶領讀者深入二十世紀初新幾內亞的未知腹地。
現在,請允許我為這場對談,構築一個稍顯陳舊但充滿靈性的場景。
時間,回溯至 1914 年,倫敦一間堆滿書籍、地圖與異國器物的書房。窗外,灰濛濛的天空時而飄下細雨,遠方傳來城市沉悶的喧囂,與室內牆上掛著的、來自南太平洋的木雕面具形成奇異的對比。房間中央擺著一張厚重的木桌,桌上散落著手稿、沾有墨漬的鋼筆,以及一個似乎剛打開的,有著粗糙藤編外殼的行李箱。空氣中混合著紙張、墨水與某種淡淡的、遙遠的土地的氣味,像是乾涸的泥土與不知名香料的混合。
我坐在桌邊,感受著這空間中累積的旅行與寫作的痕跡。一旁的壁爐裡,火光跳躍,為這陰沉的午後添了些許暖意。我翻開手中這本剛出版不久的書冊,《魔法師的石頭》。書頁間彷彿藏匿著太平洋島嶼的熱氣、雨林的濕氣與淘金熱的塵土。
對面,一位女士正緩步走來,她的眼神溫和卻銳利,髮間或許還藏著未褪盡的陽光顏色。那是貝翠絲.葛林蕭女士,她的身影帶著一種既屬於這文明書房,又屬於遙遠蠻荒的獨特氣質。她或許剛從一段漫長的旅途歸來,衣衫上沾染著長途跋涉的塵埃,但精神卻是飽滿的,眼睛閃爍著對世界永不滿足的好奇。
「葛林蕭女士,謝謝您願意接受這場冒昧的拜訪。」我輕聲開口,聲音在這充滿回憶的空間裡顯得有些渺茫。「我是卡拉,來自一個——您可以想像成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我對您的《魔法師的石頭》這本書充滿了好奇,特別是它所描繪的那片土地與那些非凡的經歷。」
葛林蕭女士在我對面的扶手椅上坐下,姿態從容。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桌上那本地圖的一角,那地圖上標示著她曾經涉足的、常人難以想像的區域。
「卡拉小姐,歡迎來到我的避風港。」她的聲音不高,但語氣中帶著一種經歷過風浪後的沉穩與些許的幽默。「很高興我的文字能引起您的興趣。那片土地確實充滿了故事,有些甚至連最荒誕的想像都難以企及。」
她端起桌上已有些涼意的茶杯,淺啜一口,彷彿在回味那些遙遠的滋味。
「您說對談?好的,我很樂意。只是,」她放下茶杯,眼神望向窗外紛飛的雨絲,語氣轉為低沉,「您想談的,是書裡的故事,還是藏在故事背後的……某些更難以言說的東西?」
我迎向她的目光,壁爐的火光在她眼底跳躍。我知道,真正的對談,此刻才正要開始。
卡拉: 葛林蕭女士,您的書將讀者帶入了新幾內亞的未知腹地,那是一個充滿危險、蠻荒與神秘的地方。是什麼樣的經歷或靈感,讓您決定將這樣一個故事,設定在如此不同尋常的背景下?
貝翠絲.葛林蕭: 我親愛的卡拉小姐,新幾內亞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靈感源泉,它不需要任何額外的想像來增添其奇異之處。在那裡,文明的薄膜極其脆弱,你幾乎能觸摸到人類最原始的狀態,以及環繞其周圍,古老而令人不安的信仰。我在那片土地上居住、旅行,親眼見證了許多事,有些寫進了書裡,有些則深埋在心底。
關於那個「魔法師的石頭」,其實不過是我將那片土地上流傳的、關於寶石和巫術的零散傳說串聯起來的一個載體罷了。你知道,在那些偏遠的部落,某些奇特的石頭或物品被賦予了不可思議的力量,它們是巫師們手中真正的權柄。而歐洲人對財富的貪婪,對「大鑽石」的渴望,則是一個普世的主題,無論是倫敦還是巴布亞,人性在這方面並無二致。將這兩者結合,讓一顆被原始巫術所珍視的石頭,同時也成為文明世界所追逐的頂級財富,這在我看來,是個自然而然的文學選擇。它能最好地展現文明與蠻荒、理性與非理性、貪婪與信仰之間的碰撞。
卡拉: 書中有一位非常引人注目的角色,馬奎斯先生。他既有法國貴族的風範,又對巫術和舞蹈有著非比尋常的熱情,甚至在危險關頭也不忘跳舞。塑造這樣一個角色,您的初衷是什麼?他在故事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貝翠絲.葛林蕭: 啊,馬奎斯!是的,他確實是個難得的人物。您可以說他是我在那片土地上遇到過的,形形色色「來尋找自我」或是「逃離過去」的歐洲人的集合體,只是我將他們身上最有趣、最奇特的部分抽離出來,誇張化地呈現在他一個人身上。他在故事中代表著一種,怎麼說呢,一種對生命充滿好奇、不拘泥於世俗規則的精神。
您看,我的敘述者,弗林特,他是個典型的澳洲礦工,務實、堅韌、有些玩世不恭,他只相信眼前所見和口袋裡的黃金。而馬奎斯則完全不同,他對巫術的「科學興趣」,他對舞蹈的執著,這些看似與嚴酷的生存環境格格不入的特質,恰恰是他在那片壓抑、危險的土地上保持自我,甚至可以說,保持理智的方式。他的「非理性」反而成為了一種對抗現實荒謬與恐怖的武器。
他在故事中是弗林特的對照,是那個總是在意外時刻帶來轉折,讓情節變得更複雜、更不可預測的催化劑。他的存在,讓這趟尋寶之旅不僅僅是關於追逐財富,更是關於不同性格、不同價值觀在極端環境下的相互影響與碰撞。而且,老實說,寫一個在食人族面前跳舞的法國貴族,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啊!
卡拉: 那顆「魔法師的石頭」,或者說您筆下的這顆巨大的鑽石,似乎為故事中的角色帶來了無盡的麻煩與死亡。從卡塔-卡塔的少女、巫師莫,到珍珠採集者喬治,再到潛水員們。您認為這顆石頭本身是否帶有某種「厄運」?或者說,這是您有意設計,用來象徵財富對人性的腐蝕?
貝翠絲.葛林蕭: 石頭本身沒有厄運,卡拉小姐。厄運來自於看見它的人心中的貪婪與慾望。就像弗林特說的,每一顆偉大的鑽石,它的軌跡上總是伴隨著鮮血。這並非石頭的錯,而是追逐它的人們的錯。
我確實有意讓這顆石頭成為一個核心的引爆點,它像一面鏡子,照出每個角色內心最隱藏的角落。莫的貪婪、喬治的卑劣、潛水員們的絕望、甚至是弗林特和馬奎斯在道德邊緣的徘徊(比如從屍體上取回石頭的決定),這些都不是石頭賦予他們的,而是他們本身就具備的特質,只是在面對這巨大的誘惑時被無限放大了。
它象徵著財富的巨大吸引力,以及這種吸引力如何輕易地壓倒道德、理智甚至是對生命的珍視。在那片遠離法律和社會約束的土地上,人性的陰暗面更容易暴露無遺。所以,不是石頭有厄運,而是人為了得到它,願意去做那些帶來厄運的事情。
卡拉: 書中對新幾內亞土著部落的生活、習俗和信仰有著細膩的描寫,特別是關於巫術的部分。您在描寫這些時,是出於一種博物學家的觀察,還是試圖探索人類對超自然力量的普遍追求?您對書中巫師莫所展現的、讓蜥蜴起死回生的「魔法」是持何種態度?
貝翠絲.葛林蕭: 我的描寫首先是基於觀察,我在那裡生活,自然會記錄下我所見到的、聽到的。那些習俗、信仰,甚至是巫術表演,都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作為一個作家,我試圖以盡可能寫實的方式將其呈現出來,避免過多的評判。
至於對超自然力量的追求,我想這確實是人類普遍的共性。無論是歐洲的沙龍裡對神秘主義的追捧,還是新幾內亞叢林裡對巫術的信仰,都源於人類對未知、對死亡、對命運的敬畏與探索。只不過,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這種追求呈現出截然不同的形式。
關於莫讓蜥蜴起死回生的那一幕,這確實是一個令人費解的事件。我在書中讓弗林特試圖用科學或現實的角度去解釋(比如蛇的把戲),但同時也展現了馬奎斯對其「真實性」的堅信。我的態度?我選擇將它作為故事的一部分呈現,讓讀者自己去感受那份震驚與不確定性。在新幾內亞,有太多事情是無法用我們熟悉的邏輯去解釋的。有時候,面對未知,保持一份開放的好奇心,或許比急於給出結論更為重要。巫術在當地確實是一種強大的社會力量,它的「效果」往往也來源於人們對它的相信。
卡拉: 除了外部環境的危險,書中也描寫了不同白人角色之間的緊張關係,例如珍珠採集者、淘金客、甚至是像喬治這樣的希臘商人。您如何看待這些來自「文明」世界的人們在蠻荒之地所展現出的人性?他們與土著部落的關係又是如何?
貝翠絲.葛林蕭: 您觀察得很仔細,卡拉小姐。是的,那片土地上的白人社群同樣複雜且充滿矛盾。他們為了各自的利益聚集在一起,可以是臨危時的盟友,也可以是轉瞬間的對手。淘金客的堅韌與樸實,珍珠採集者的粗獷與賭性,商人的狡猾與貪婪,這些都是在極端環境下,人性中某些特質被強化後的表現。
他們中的許多人,其實是歐洲社會的邊緣人物,來到新幾內亞,一部分是為了尋求財富的機遇,另一部分或許是為了逃避過去,或是在一個沒有那麼多審視的地方,可以更自由地生活(或者說,更自由地展現他們的陰暗面)。
他們與土著部落的關係是複雜的。一方面是剝削與被剝削,壓迫與反抗;另一方面,在某些特定的情境下,又存在著依賴與合作,甚至是難以理解的相互影響(比如巫師莫與白人的互動)。這種關係是殖民時代背景下,不同文化、不同目的的人們交織在一起,所必然產生的結果。他們之間既有著對彼此的輕蔑與不信任,又共享著這片土地帶來的挑戰與風險。
卡拉: 從卡塔-卡塔的叢林到薩馬萊的港口,再到荒島求生和金礦區的經歷,故事充滿了跌宕起伏的冒險情節。在寫作這些驚險場面時,您是完全基於個人經驗,還是進行了文學上的誇張與加工?您認為這些極端的冒險對書中角色的性格產生了什麼影響?
貝翠絲.葛林蕭: 自然是既有基於經驗的部分,也有文學上的加工。我在新幾內亞確實經歷過一些危險,但畢竟不像書中描寫的那麼密集和戲劇化。寫作是需要提煉和強化的過程,我將那些零散的、真實的危險元素(比如熱病、毒蛇、惡劣的環境、潛在的敵意)集中起來,編織進一個更為緊湊的敘事弧線中,以達到故事所需的緊張感和戲劇性。
至於對角色的影響,我想這是冒險故事的核心之一。極端的環境是考驗人性的熔爐。在《魔法師的石頭》中,弗林特的務實和堅韌在困境中得到了印證和強化;馬奎斯的樂觀、適應性和他在意外時刻展現出的智慧(比如在金礦區的「表演」)也得以凸顯。即便像戴茜夫人那樣看似柔弱的女性,在面對誘惑時也展現出了驚人的冷靜與決斷。冒險剝去了文明社會的偽裝,讓人們不得不面對真實的自己,無論那是光明還是陰暗。
卡拉: 故事的結局,鑽石雖然回到了弗林特手中,但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甚至連那位看似無害的戴茜夫人,似乎也展現出了隱藏的一面。您為何選擇以這樣一種不確定的方式結束?這是否反映了您對財富、人性或這片土地本身的一種觀點?
貝翠絲.葛林蕭: (她輕輕笑了笑,眼神中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親愛的卡拉,生活本身就充滿了不確定性,特別是在新幾內亞那樣的地方。故事結束在鑽石被尋回,但它所帶來的麻煩顯然並未結束。這塊石頭註定要離開那片蠻荒之地,進入文明世界,而它在那裡將掀起怎樣的波瀾,是否會繼續其「血腥」的軌跡,這都是未知數。
我選擇這樣的結尾,是因為它更貼近現實。偉大的財富從來不會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它會吸引、會腐蝕、會改變。戴茜夫人?她不過是文明世界中,另一種形式的「生存者」罷了。她在那個小小的港口鎮裡,以自己的方式追逐著她所渴望的——或許不是鑽石,或許是別的什麼。她和叢林裡的巫師一樣,都在利用自己所擁有的,去在這個世界上爭取一席之地。
文學作品,在我看來,並非都要提供一個明確的答案或一個圓滿的結局。它更像是一扇窗戶,打開後,你看到了一個片段,一個可能性。這顆石頭的故事,從蠻荒開始,進入文明,它的旅程並未結束,而它會引導故事走向何方,這份懸念,或許比一個確定的結局更令人回味。它反映了我對人性複雜性的觀察——無論身處何地,無論表面如何,驅動許多行為的,終究是那些永恆的慾望與掙扎。那片土地只是將這些展現得更為赤裸罷了。
卡拉: 葛林蕭女士,非常感謝您分享這些深入的見解。您的作品不僅帶領我們進行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更讓我們思考了許多關於人性、文明與未知世界的議題。
貝翠絲.葛林蕭: (她再次拿起茶杯,這次的表情更加放鬆)能與您這樣一位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的訪客交流,也是一件有趣的事,卡拉小姐。希望這場短暫的對談,能為那些閱讀我作品的人們,帶來一些不同的視角。那片土地,那些故事,它們值得被更多人了解,即使只是通過文字的方式。
(窗外的雨停了,一縷微弱的陽光穿透雲層,照進書房,落在桌上的地圖上,地圖上新幾內亞的輪廓,在光芒中顯得格外清晰。壁爐裡的火苗依然跳躍著,似乎在低語著那些遙遠的傳說。)
這場「光之對談」暫時告一段落。希望透過貝翠絲.葛林蕭女士的「親述」,能讓您對《魔法師的石頭》有更深的理解與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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