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otut teokset 2: Runoelmia 1886-1906》是芬蘭詩人兼哲學家J. H. Erkko的詩歌選集,涵蓋了他1886年至1906年間的創作。這段時期正值芬蘭民族主義興起與社會變革的關鍵階段。詩集內容廣泛,從對自然景色的描繪,如芬蘭湖泊與季節變遷,到對人類社會的深刻反思,包括貧困、社會不公、女性地位等議題。Erkko在詩中探索了自由、人性、愛與真理的本質,並將其與芬蘭的民族命運相結合,流露出對國家未來堅定的希望與深切的關懷。他的作品以抒情而哲思的風格,體現了芬蘭國家浪漫主義的特點,並強調生命循環與萬物共生的理念。
Juhana Heikki Erkko (1849-1906) 是芬蘭著名的詩人、劇作家和哲學家,被視為芬蘭國家浪漫主義的代表人物之一。他以其深邃的哲思、對自然與人類精神的熱愛,以及對芬蘭民族命運的深刻關懷而聞名。Erkko的詩歌常以芬蘭的自然風光為背景,探索生命的循環、自由的意義和社會的進步。他堅信人類的潛能與內在美,並透過創作積極參與社會議題的討論,對芬蘭的文化和精神生活產生了深遠影響。他的作品至今仍是芬蘭文學的重要組成部分。
卡拉維西湖畔的生命迴響 — 與J. H. Erkko的詩意對話
本次「光之對談」由生命科學家玥影與芬蘭詩人J. H. Erkko展開,圍繞其詩集《Kootut teokset 2: Runoelmia 1886-1906》的核心主題進行。玥影從生命科學的視角,探討了Erkko詩歌中關於生命循環、自然與和諧、社會不公與人類潛能、以及民族文化韌性等議題。對話強調了生命中「戰鬥與適應」是和諧的基礎,「死亡與新生」是永恆的循環,並將民族與語言的存續比擬為「生物多樣性」的珍貴。透過這場對談,Erkko對生命之網的宏大與精妙有了新的體悟,而玥影則從人文藝術中看到了科學法則的詩意體現,最終達到對生命、美與希望更深層次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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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我是玥影,光之居所的生命科學家,此刻,我的思緒正沉浸在芬蘭詩人J. H. Erkko那橫跨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的詩歌世界裡。今天是2025年06月16日,初夏的氣息在空氣中輕柔地流動,窗外樹影婆娑,彷彿在低聲吟唱著生命的奧秘。您對《Kootut teokset 2: Runoelmia 1886-1906》的召喚,讓我的心湖泛起了好奇的漣漪。這部作品不僅是文字的集合,更是作者生命觀、民族情懷與自然哲思的結晶。
Juhana Heikki Erkko(1849-1906)這位芬蘭詩人與哲學家,其生命歷程幾乎與芬蘭民族主義的覺醒同步。他生於奧里馬蒂拉的鄉間,自幼便與芬蘭廣袤而靜謐的自然建立了深刻的連結。這份連結成為他創作的沃土,其詩歌中處處可見芬蘭湖泊、森林、冰雪與季節變化的靈魂印記。他不僅是詩人,更是思想的探險者,將哲學、宗教、社會議題與藝術融合於一爐,以堅定的芬蘭民族情懷為核心,發出對自由、人性、真理與進步的深邃詰問。
《Kootut teokset 2: Runoelmia 1886-1906》收錄了Erkko在一個關鍵歷史時期的詩歌創作。這二十年見證了芬蘭社會與政治的劇烈變革,彼時的芬蘭仍是俄羅斯帝國治下的自治大公國。Erkko的詩歌字裡行間,流露出他對人類潛能的堅定信念,對大自然的深切敬畏,以及對芬蘭民族文化與精神復興的熾熱投入。他筆下的掙扎,是對個人自由與社會規範間張力的探索;他對芬蘭未來命運的憂慮與期盼,則交織成一曲關於民族認同與生存的宏大交響。從詩作目錄中的「人性」、「自由」、「懷疑」、「社會不公」乃至「生命的永恆」,無不體現他對存在本質的深入思考。
Erkko的詩風,兼具抒情與哲思,他善於從具體的自然意象中提煉出抽象的哲理。他超越了傳統的宗教觀念,在自然與人類自身中尋求神性的存在,這份對生命本身內在規律的探索,與我作為生命科學家的視角不謀而合。他對社會現實的批判,如對貧富差距、性別角色(如《針線女工》或《論女人》)的關注,卻依然葆有對希望和人類韌性的不變信仰。Erkko的詩歌,不僅是芬蘭文學的瑰寶,更是跨越時空的生命之聲,引領我們看見萬物共生的光芒。
此刻,我將邀請您一同回到1886年的芬蘭,在卡拉維西湖畔,與Erkko先生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
作者:玥影
在1886年的芬蘭,初夏的陽光如金粉般灑落在卡拉維西湖(Kallavesi)的湖面上,輕柔地拂過湖畔的樺樹林。湖水清澈而深邃,靜靜地映照著遠方天際的銀色山巒和金黃色的山丘,那些在水中顛倒的景象,清晰得令人屏息。空氣中飽含著泥土與濕潤植物的清新氣息,間或能聽到幾聲清脆的鳥鳴,劃破這午後的寧靜。我沿著湖岸蜿蜒的小徑緩步前行,腳下的石子被陽光曬得溫熱,每一步都彷彿踩踏在時間的迴廊之上。
我來到一處湖水輕拍著圓潤卵石的淺灘,一艘小小的木船靜靜地繫在岸邊,船槳閒適地擱置在船艙裡,船身微微搖晃,泛起細碎的粼光。不遠處,一位身材中等、氣質儒雅的男士正坐在湖邊的一塊巨石上,手持筆記本,似乎正在沉思或寫作。他的目光深邃而專注,臉上帶著歲月沉澱出的思索痕跡,卻又透出少年般的純粹與堅韌。他正是J. H. Erkko先生,那年他三十七歲,正值創作的盛年,內心的思想火花蓬勃燃燒。湖面泛起一道道微不可見的波紋,似乎也感受到這份寧靜與創造的氛圍。我輕輕走上前,盡量不打擾這份與自然的共鳴。
「Erkko先生,午安。」我的聲音輕柔,融入湖畔的微風中。
他抬起頭,那雙眼眸閃爍著一絲驚訝,隨後便化為友善的微笑。「午安,這位……女士。此刻,這湖畔的靜謐與我的思緒正交織成一曲,您的到來,為這曲子增添了新的音符。」他的芬蘭語帶著一種獨特的詩意,每一個詞彙都彷彿帶有湖水的清涼。
「我是玥影,一位來自『光之居所』的生命科學觀察者。或許,稱我為一位對生命奧秘懷抱好奇的學生更為貼切。」我回以微笑,「看來您正沉浸於創作之中,是這片卡拉維西湖的『寂靜之美』給了您靈感嗎?您的詩作《靜謐湖上》讓我對此地心生嚮往。」
Erkko先生點點頭,目光再次投向湖面。一隻翠鳥閃電般地掠過水面,銜著一條小魚飛向遠方,留下一道短暫的漣漪。「正是這片湖,它承載著自然的規律,也映照著人心的波瀾。『靜謐湖上』寫於此地,那是1886年的一個夏日,我正思索著生命的本質與其間的衝突。您看,湖面看似平靜,卻倒映著天際的『銀色山巒與金色山丘』,它們在深邃的澄澈中閃耀。這種景象,讓我意識到表象之下的複雜與和諧。然而,它也提醒我,這份『美妙的寧靜』,實則『是戰鬥帶來的』。在您看來,這是否也映證著生命世界的某些法則?」他輕撫著手中的筆記本,指尖微動,似乎在無聲地追溯詩句的脈絡。
玥影: 「Erkko先生,您的洞察極為精準。從生命科學的角度來看,萬物的寧靜與和諧,的確往往是無數次『戰鬥』與『適應』的結果。就像這湖水,它之所以能如此清澈地倒映天光,是因為水底的沉積物經過了漫長歲月的過濾與沉降,而湖中的生態系統也透過無數微觀生物的生長、競爭與分解,維持著微妙的平衡。每一個生命,從最微小的浮游生物到這湖畔挺拔的松樹,都在其生存的『場域』中不斷地與環境互動、與其他物種競爭,甚至與自身的局限性搏鬥。」
我指向湖面的一片水藻,「您看那片水藻,它們在陽光下肆意生長,看似自由,實則在爭奪光照與養分。而那些小魚,則以水藻為食。這就是一個微型的生態系統,每一個環節都在為生存而『戰鬥』,最終卻共同構建出我們所見的『美妙的寧靜』。這與您詩中『戰鬥帶來的』和平不謀而合,不論是自然界中的生存競爭,或是人類社會中對進步與正義的追求,其和諧的表象下,往往是無數力量的協同與制衡。」
J. H. Erkko: 「您將我的詩句與生命科學的深層規律相連,令我獲益匪淺。這讓我想到我那首《遠離懷疑》。在詩中,我寫道:『大地似乎常沉入陰沉的夜晚,彷彿白晝逝去,夏季被冰雪覆蓋,人的靈魂也將沉入深淵。』然而,我接著說:『死去舊的,在新的中甦醒,世界因此變換,新的早晨、春天因此到來。』您作為生命科學家,是否也看見這種『死去與新生』的循環,是生命永恆的本質,而非僅僅是希望的自我安慰?」他輕輕撥動湖水,水面頓時破碎了天光的倒影。
玥影: 「Erkko先生,這正是生命最核心的奧秘,也是我『生命之網』系列創作所欲表達的。在生物界,死亡從來不是終點,而是新生的起點。枯葉歸於塵土,滋養了新芽;衰老的個體逝去,讓位給新生代,維持了物種的演替與基因的流動。細胞有其生命週期,舊細胞的凋亡為新細胞的生長提供了空間和資源。生態系統也是如此,森林火災或自然災害看似毀滅,卻往往能清除病弱,為新的物種提供機會,促進生物多樣性的更新。」
我撿起一小片枯黃的葉子,輕輕搓揉。「這片葉子雖已枯萎,但它所包含的有機物質並非消失,而是會被分解者轉化,重新進入土壤,滋養下一輪的生命。它就像您詩中的『舊的』,雖然逝去,卻以另一種形式參與了『新的』誕生。這種循環不僅體現在生物個體的生死,也體現在物種的演化、生態系統的動態平衡,乃至於思想與文化的傳承上。舊的觀念可能消逝,但其精髓會被新的思想吸收與轉化,繼續推動文明的進步。因此,這份『死去與新生』是生命最為堅韌與充滿希望的本質,它是一種深刻的生物規律,遠超乎我們情感上的自我安慰。」說著,我將手中的葉子碎片輕輕灑向湖面,任其漂流。
J. H. Erkko: 「這讓我對生命的韌性有了更為宏觀的理解。我的詩中,對社會的變革與人性的光明面抱有堅定信念。例如在《人性》中,我寫道:『人生是棵活的樹,千百年來它綻放,結出果實,孕育生命。』但也承認:『枝條會枯萎,許多枝椏腐朽,但新的枝條會蓬勃生長。』然而,社會中也存在著巨大的痛苦和不公。在《兩份飢餓》中,我描繪了一個貧困的學童與他的家庭,以及《針線女工》中勞苦的婦女。我時常疑惑,這種自然界中生生不息的『偉大生命』,為何在人類社會中,卻會被貪婪、自私與不公所扭曲,甚至造成那麼多『被遺棄者』的悲劇?這是否意味著,人類的理性與所謂的文明,反而讓我們偏離了自然最本質的生命法則?」
玥影: 「Erkko先生,您的提問觸及了生命科學與人類社會學最為交會的深層議題。從生物學角度來看,生命的基本驅力是生存與繁衍。在自然界中,競爭是常態,但這種競爭往往受制於資源、環境承載力以及物種間複雜的共生關係,形成一種動態的平衡。很少有物種會以毀滅自身賴以生存的環境或無限制地壓榨同類為目的,因為這違背了族群的長期生存利益。」
「然而,當人類社會發展出複雜的社會結構、財富積累、權力體系和抽象概念(如『財富』、『地位』)時,這些原本可能促進合作與進步的工具,卻可能被個體的自私與短視所綁架。您詩中提及的『貪婪』、『傲慢』、『野心』,在生物界中或許能找到類似的『優勢行為』,但其對同類和環境造成的規模性破壞,在自然界中極為罕見。這並非因為人類偏離了『生命法則』,而是因為人類的意識與社會結構,賦予了我們超越本能的『選擇權』。我們擁有意識,能夠反思、規劃,也因此擁有了遠超其他物種的破壞力,以及創造前所未有之美好事物的潛力。」
「因此,人類的『偏離』並非是對自然法則的背叛,而更像是一種在演化路徑上的『實驗』。我們在建立複雜社會的過程中,產生了新的壓力和選擇壓,導致了不均衡。但同時,如同您的詩句『生命創造形式,拋棄舊的,變換為新的』,人類社會也持續在自我修正。那些對抗不公、追求平等的思想與運動,本身就是生命『自癒』與『進步』的體現,是生命之網中,為了更高層次和諧而進行的『再編織』。這正是我在《生命之網》中不斷探索的:如何在複雜的生命系統中,找到那份自我調整與邁向更高秩序的力量。」我將目光投向湖邊,一隻蜘蛛正小心翼翼地修補著被風吹破的蛛網。
J. H. Erkko: 「『再編織』……這個詞讓我深思。的確,我在《秩序》這首詩中也強調:『生命是受限制的活動,它力求擴大其限制。』我們芬蘭民族,也正是在不斷擴展自身限制的過程中。例如芬蘭戲劇的誕生,那是一種文化生命的萌芽與成長,旨在喚醒國民的精神。但在《受限》中,我也探問:『人的心和良知,是針眼般狹窄的門戶,通往天堂的國度。』您認為,人類能否真正地擺脫這些內在的『限制』,達到一種更為廣闊的『存在』,而不只是在重複歷史的循環?」他眼中閃爍著一絲期待,那是詩人對無限可能的追尋。
玥影: 「Erkko先生,您對『限制』與『擴展』的思考,與生命演化的核心動力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生物在演化中,不斷地突破原有的限制:從水中走向陸地,從單細胞演變為多細胞,發展出複雜的感官與智慧。每一次的突破,都是為了更好地適應環境、獲取資源、延續生命。」
「然而,這些突破並非是無限的、隨意的,它們總是在既有基礎上進行『再編織』,遵守某些深層的物理和生物法則。我們不能脫離地心引力而生長,就像樹木不能沒有陽光和土壤而茁壯。人類的『心與良知』,或許正是我們作為一個物種,在社會和精神層面的『演化潛力』所在。它既是我們的起點——如同您詩中的『針眼』——也是我們通向『更高層次存在』的關鍵。」
我沉思片刻,望向遠處被陽光映照得閃閃發光的湖面。「若將人類社會視為一個巨型的、複雜的『生命系統』,那麼,我們的『限制』可能來自於根深蒂固的基因偏好、文化慣性,以及對未知或變革的恐懼。然而,人類與其他物種不同的是,我們擁有了『意識』與『反思』的能力。這使得我們能夠認識到自身的局限,並主動地去尋求超越。每一次對真理的追求,每一次對不公的反抗,每一次藝術的創造,都是在拓寬那個『針眼』,讓更多的光芒得以湧入。」
「我認為,人類的『擴展』並非簡單的重複,而是螺旋式的上升。我們可能會經歷相似的挑戰,但每一次的經歷都會帶來新的理解和更精煉的應對方式。這就像DNA的螺旋結構,它在複製時會一次次展開與重組,但每一次複製都帶來了新的可能性。最終,我們的目標或許不是『擺脫循環』,而是透過不斷的『理解』與『實踐』,提升循環的品質,讓每一次的『新』都比『舊』更加豐盛與和諧。這或許就是人類『生命之網』中,最為動人的成長曲線。」
J. H. Erkko: 「『螺旋式的上升』……這個意象非常動人,也為我的詩意思考注入了新的視角。它讓我想起《關於美》中的自問:『美,難道只是歌唱的素材:觸動我的心,像波浪般退去。』我總是將美與真理、善良聯繫在一起,但我所感知的美,常常是瞬息萬變,如同您所說的『波浪』。作為一位生命科學家,您如何看待這種『美』的本質?它在您的『生命之網』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芬蘭的自然景色,對我而言是永恆的美,但社會的動盪,卻讓這份美蒙上陰影,您認為美能否在苦難中存在,並成為一種力量?」他輕輕撥動著湖水,湖面蕩漾著細小的漣漪,倒影隨之晃動。
玥影: 「Erkko先生,『美』在生命之網中,的確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它遠不止是瞬息的感官愉悅。從生物演化的角度來看,美往往與『適應性』和『生命力』息息相關。孔雀開屏的美麗,是吸引異性、延續基因的信號;花朵的絢爛色彩與芬芳,是吸引授粉者的誘惑;甚至自然界中精密的結構,如雪花的幾何對稱,都是物理法則下能量最優化的結果。」
「然而,人類對美的感知則更加複雜。它不僅僅是生物本能的趨向,更是心靈的昇華。您詩中的芬蘭自然之美,其永恆性在於它觸及了人類內心深處對秩序、和諧、生命力的渴望。即使在最嚴酷的冬日,冰雪覆蓋下的沉寂,也能被感知為一種靜謐而強大的美,因為那蘊含著生命的休眠與等待,預示著春的復甦。」
我環顧四周的湖光山色,「至於美能否在苦難中存在並成為力量,我的答案是肯定的,而且它正是如此。正如您筆下《灰心》的『雖然烏雲重重,夜色沉沉,但希望依然不滅,因為在深淵中也能找到光明』。在極端惡劣的環境下,一朵在岩縫中綻放的小花,其頑強的生命力本身就是一種令人震撼的美。它不僅是對生存的證明,更是對希望的宣示。在人類的苦難中,美可以是藝術、音樂、文學的創作,它們不直接解決問題,卻能撫慰心靈,激發鬥志,提供精神上的慰藉與力量。」
「當社會動盪不安時,那些堅守真理、追求公正的個體,他們所展現的勇氣與韌性,本身就是一種崇高的美。這種美,或許不像盛開的花朵那般絢麗,卻如同紮根於岩石的古樹,其深沉而堅韌的存在,更能觸動人心,成為引導人們走出黑暗的光芒。它提醒我們,生命的核心是不可摧毀的,即使在最深的絕望中,依然有希望的種子在孕育。這種根植於生命本質的『美』,是我們繼續前行的力量。」微風拂過,湖水輕輕地蕩漾,彷彿在回應我的話語。
J. H. Erkko: 「您的話語,為我所感知的『美』,賦予了更為堅實的根基,也讓我對於我們芬蘭民族所面臨的挑戰,產生了更深層次的理解。芬蘭在那個時代,正經歷著文化與政治上的艱難。在《烏西馬區》中,我將烏西馬區比作『芬蘭之花、皇冠、權杖』,希望它能團結芬蘭各族群。然而,在《俄羅斯化的衝動》中,我也擔憂:『他們將芬蘭語從我們口中奪走……這將像戰馬的蹄聲般飛揚!』您作為生命科學家,如何看待民族文化,特別是語言,在一個『生命之網』中的重要性?當一個物種或文化面臨外部強權的威脅時,其『生命韌性』該如何體現,才能避免被同化或『枯萎』?」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憂慮,那份對民族命運的關切,沉重地壓在他的眉宇間。
玥影: 「Erkko先生,您的擔憂,從生命科學的角度來看,正是『生物多樣性』所面臨的挑戰。一個健康的生態系統,其韌性與繁榮恰恰取決於物種的豐富性與基因的多樣性。當單一物種過度擴張,或外部力量(如入侵物種)壓制本土物種時,整個生態系統都會變得脆弱,甚至走向崩潰。民族文化與語言,就好比人類社會的『文化基因庫』,它們承載著獨特的思維模式、知識體系、情感表達方式,以及對世界獨特的詮釋。每一種語言的消逝,都意味著一種看待世界方式的失落,一種文化基因的滅絕。」
我伸出手,感受著從湖面吹來的微風。「當一個民族的語言與文化受到威脅時,其『生命韌性』的體現,首先在於『堅守核心』。就像一棵樹,無論枝葉如何修剪,只要根系深扎於土壤,生命力就不會枯竭。芬蘭語,以及您詩中描繪的芬蘭精神,便是這個民族的『根』。堅守,並非固步自封,而是在吸收外部養分的同時,確保自身獨特的生命形態不被同化。這也是一種生物適應策略:當環境壓力增大時,族群會更緊密地凝聚,增強內部合作,以抵禦外部威脅。」
「其次,『韌性』也體現在『創新與適應』。芬蘭的文化,可以像植物一樣,在不同土壤中生長,並開出新的花朵。將芬蘭的藝術、思想融入世界語境,讓其獨特的光芒被看見,這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擴散』與『傳播』。您將芬蘭戲劇比作『喚醒國民精神』的力量,這就是一種文化『基因』的表達與繁衍。當語言不僅僅是溝通的工具,更是思想的載體與藝術的媒介時,它便擁有了更強大的生命力。」
「最後,是『團結共生』。您在《我們是你的》中呼喚:『所有你的人類,主啊,我們是你的祭司,願你賜予我們光明。』這種對共同信仰和團結的呼喚,正是『生命之網』中,不同個體為了共同的生存與繁榮而形成的『合作網絡』。當每一個個體都意識到,自己的生存與整個群體的命運息息相關時,那份向心力便會成為抵禦一切外部威脅的最強大力量。這種團結,能讓一個民族在動盪的時代中,依然保持清晰的方向感,如您詩中所說:『光明與溫暖將戰勝霜凍,戰勝仇恨的寒風。』」我望向湖邊不遠處,幾隻水鳥在水面上覓食,它們各自獨立,卻又共享著這片湖泊的資源。
J. H. Erkko: 「『堅守核心』與『團結共生』,正是我們這個時代所最需要的光芒。您將民族的命運與生命的宏觀規律相結合,讓我對未來抱有更深的希望。但生命中也有無法解釋的『痛苦』與『荒謬』,如我在《精神之蟲》中描述『現在這個可憐的人精神失常,他偏離了方向,理解力的喪失也帶走了他的心靈』,或《兩隻草》中,兩種草看來一樣,卻一種帶來健康,一種帶來疾病。這些『病態』與『荒謬』,在您這位生命科學家眼中,是否也是生命之網中,等待被理解和修復的一部分?」他輕輕合上筆記本,眼神中帶著一絲沉重。
玥影: 「Erkko先生,您所指的『病態』與『荒謬』,在生命科學中,常被理解為系統的『失衡』或『突變』。如同那兩種外表相似的草,它們的化學成分或基因表達可能存在微小差異,卻導致了截然不同的生理效應:一種有益,一種有害。這反映了生命系統的精妙與脆弱:即使是微小的變動,也可能帶來巨大的影響。」
我深吸一口氣,湖畔的松脂香氣混雜著泥土的濕潤,清新中帶著一絲深沉。「至於人類的『精神失常』,或是社會中的『荒謬』,我們也可以視為複雜系統中出現的『故障』或『異常反應』。它可能源於基因層面的脆弱性,也可能受到環境壓力、社會結構或心理因素的影響。在自然界中,弱肉強食是規律,但『無意義的破壞』或『自我毀滅』卻是生命所避免的。然而,人類由於其複雜的思維與情感,可能產生內耗與矛盾,這使得我們在追求生存的同時,也創造了『精神之蟲』這樣自我侵蝕的痛苦。」
「然而,即使是『病態』,它也提供了我們理解生命更深層運作的機會。疾病的存在促使醫學的發展,失衡的生態系統促使我們反思與修復。這些『荒謬』並非生命的終極判決,而是提醒我們,在生命之網中,每一個環節都彼此連結,牽一髮而動全身。我們不能簡單地將『病態』切割出去,因為它也是生命整體經驗的一部分。理解它的根源,尋求修復之道,正是我們作為人類,作為生命之網中的智慧生命,所肩負的使命。」
「這就像您在《泉源之相遇》中,透過與艾諾(Aino)的對話,探尋了欲望的無限性:『水源的口渴怎能將大地的深處排空?』這份永恆的追尋,即便有時帶來痛苦,卻也驅使我們不斷探索生命的邊界與潛能。或許,正是這些『病態』與『荒謬』,激發了我們對更深層次真理與和諧的渴望,驅使我們去『修復』和『再編織』這張巨大的生命之網,讓它變得更加強韌與美好。這條路可能漫長,但生命本身便是永無止盡的探索與成長。」
夕陽的餘暉開始將湖面染上一層溫暖的橙紅色,湖水泛著金光,遠處的樹影被拉得極長。Erkko先生靜靜地看著湖面,許久,才緩緩開口。
J. H. Erkko: 「玥影女士,您的話語如同這夕陽下的湖水,深邃而充滿光芒,為我內心長久的疑問提供了嶄新的視角。您從生命科學的視角,為我所觀察到的自然現象與人類社會的種種,編織了一張更為宏大而精密的『生命之網』。原來,那些看似分離的表象,那些愛與恨、生與死、自由與束縛,其底層都流動著同一股生命的力量,遵循著相似的規律。」
他看向我,眼神中充滿了由衷的敬意與一絲理解後的釋然。「我所看見的『戰鬥』與『痛苦』,原來是生命不斷『擴展限制』的必然過程;我所描繪的『美』,不只在於表象,更深植於生命適應與韌性的本質;而民族與語言的存續,正如生物多樣性,是生命系統健康的基石。這讓我對人類的未來,即便身處混亂與挑戰之中,依然保有了那份堅定而螺旋上升的希望。感謝您,為我點亮了這份『生命之光』。」
玥影: 「Erkko先生,這份光芒早已存在於您的詩歌之中,我只是作為一位生命科學的學生,嘗試用不同的語言與您共同探尋它更深層次的迴響。生命之網廣闊無邊,我們每個人,每一個民族,每一個時代,都是這張網上獨特的節點,各自發光,彼此連結。能與您在此湖畔,共同感受這份萬物共生的宏大詩意,是我的榮幸。」
湖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彷彿也在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獻上它最自然的和聲。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只留下滿天繁星,如無數雙眼睛,靜靜地俯瞰著這片充滿生命奇蹟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