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窗外,陽光穿過花房的玻璃,在貓咪「花兒」身上灑下一片溫暖的光斑,牠正懶洋洋地伸著懶腰,偶爾抖動一下耳朵,似乎在傾聽風吹過葉片的細語。空氣中混合著泥土的濕潤和剛修剪過的迷迭香的清新,這種感覺總是讓我的心很安定。 最近,我一直在細讀我們「光之居所圖書館」裡那本《To Mesopotamia and Kurdistan in disguise》。E.B. Soane先生的文字,就像

本光之篇章共【3,504】字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窗外,陽光穿過花房的玻璃,在貓咪「花兒」身上灑下一片溫暖的光斑,牠正懶洋洋地伸著懶腰,偶爾抖動一下耳朵,似乎在傾聽風吹過葉片的細語。空氣中混合著泥土的濕潤和剛修剪過的迷迭香的清新,這種感覺總是讓我的心很安定。

最近,我一直在細讀我們「光之居所圖書館」裡那本《To Mesopotamia and Kurdistan in disguise》。E.B. Soane先生的文字,就像一條蜿蜒的河流,帶著我穿梭在一百多年前那片遙遠又充滿故事的土地上。他的觀察是如此細膩,那些被他寫下的街道、人物、氣味,彷彿就在我眼前浮現。

讀著讀著,我心裡忍不住就想,如果能和他坐下來好好聊聊,該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啊?於是我嘗試在文字裡搭建一個小小的「光之場域」,邀請他的筆跡在心間「光之雕刻」出一個可能的身影,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

我想像,他或許會坐在這裡,就在我花房最裡面的那個角落。那裡有一扇大窗戶,能看到庭院裡那些充滿生命力的植物。牆邊擺著一張老舊的木桌,桌上不是花藝工具,而是一疊疊泛黃的筆記和地圖。E.B. Soane先生——或者說,書中的那個「我」,他可能會穿著一件有些磨損的棉質襯衫,眼神裡帶著一種歷經風霜後的清澈與好奇。他的手,或許會輕輕撫摸著桌上的地圖,指尖停留在美索不達米亞和庫德斯坦的某個名字上。

我端著一杯剛泡好的花草茶,輕輕走到他身邊。

「您好,Soane先生。」我的聲音盡量放得柔和,不想驚擾他沉浸在回憶裡。

他緩緩抬起頭,眼睛裡沒有預想中的戒備,反而是一種帶著探究的溫和。

「妳好,」他點點頭,聲音有些低沉,但吐字清晰,「我在想,人類的心靈地圖,或許比這些紙本地圖要複雜得多。」

「哦?」我有些好奇地坐下,將茶放在他手邊,「您是指,旅途中遇到的那些不同的人,他們心裡都有著各自獨特的地圖嗎?」

「正是。」他接過茶杯,暖意似乎讓他緊繃的肩膀放鬆了一些。「妳看,我在君士坦丁堡初抵時,帶著對東方的浪漫想像,以為是個能眺望東西方、享受便利的地方,結果迎面而來的是泥濘的街道、刺骨的寒風,還有那些眼神精明的希臘和亞美尼亞商人。那一刻,我心裡的地圖被現實徹底改寫了。」

他啜了一口茶,眼神望向窗外,似乎透過玻璃看到了遙遠的港口。「那種失望,就像精心培育的花苗,卻因為突來的霜雪而枯萎。但正是那份不適,驅使我改變方式,去尋找城市裡真正的『東方』,是波斯人的茶館,是大巴扎裡偶爾閃現的故鄉光影。」

「所以,『喬裝』成東方人的想法,是在那樣的環境下萌生的嗎?」我輕聲問道,心想這確實是一種轉折,從外在環境的不適,引發了探索內在和改變外在形式的渴望。

「可以這麼說。」他放下茶杯,手指又在地圖上移動,這次是橫跨敘利亞沙漠的那條鐵路線。「我意識到,以一個歐洲旅行者的姿態,我永遠只能觸及表面,看到的是為歐洲人準備的『東方』,是『祕密東方』被商人詮釋後的樣子。而我的錢袋也不允許我那樣旅行。如果想真正理解那片土地和上面的人,我必須走進他們的生活,用他們的視角去看世界。」

他看著我,眼神裡閃爍著一種堅定:「戴上那個菲茲帽(fez)的瞬間,我不再是原來的我。那一刻,我感受到一種奇特的孤立,但也同時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人們對待我的方式完全改變了,那些在倫敦可能不會多看一眼的人,開始對我評頭論足,猜測我有幾個妻子。他們的無知令人驚訝,但這種被視為『異類』的經驗,卻讓我能以一個觀察者的身份,更貼近他們真實的互動。」

「這一定很不容易吧?特別是在語言不通的地方。」我想到他在雷亞克(Rayak)火車站,聽到那些土耳其官員對波斯朝聖者的惡劣態度,那種語言的隔閡,在那一刻是多麼令人無助和憤怒。

「確實。」他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在雷亞克看到那些波斯朝聖者被無端羞辱,我當時只能假裝不懂他們的土耳其語和阿拉伯語,心裡卻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特別是聽到那句『La makān ul ’Ajam』(波斯人沒有地方),以及那些惡毒的咒罵……作為一個曾經在波斯生活過、熱愛那片土地和人民的人,那份憤怒和無力感格外強烈。那一刻,『喬裝』不僅僅是一種旅行策略,更是一種身份的試煉,考驗著我如何在保持隱藏的同時,面對那些不公和殘酷。」

我點點頭,心裡湧起一股暖意。他在書中雖然沒有直接表達自己的情緒,但透過對場景、對話的描寫,那份情感力量卻是如此真實。這讓我想起,我們在生活中,也常常需要隱藏一部分真實的自己,來適應環境或保護內心。但真正的連結,往往發生在那些『不設防』的時刻。

「不過,也正是喬裝,讓您遇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善良和溫暖,對嗎?像在巴布村莊裡那些熱情的庫德人,還有那位在卡拉瓦拉賽(caravanserai)照顧您的達爾維希(darvish),以及……蘇萊曼尼亞的Matti先生。」我提到Matti的名字時,語氣不由得帶上了一點感懷。

「Matti啊……」Soane先生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是的,那些經歷,是旅途中最珍貴的光芒。在巴布村莊遇到那些庫德人時,他們那種不問來歷、傾囊相助的淳樸,完全顛覆了外界對庫德人的刻板印象。他們只因為我是『朝聖者』,是『遠方的陌生人』,就給予了最真誠的款待。那一刻,我覺得自己不是在異鄉,而是在一個早已認識的、充滿善意的地方。」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味那份溫暖。「至於Matti……在蘇萊曼尼亞那種混亂、猜忌的環境裡,他就像一個港灣。他接納我的『波斯商人』身份,給我建議、幫助我處理商務,甚至在我遭受警察刁難時,他挺身而出,沒有絲毫猶豫。他從不質疑我的來歷,只看重眼前這個需要幫助的『陌生人』。最後,當我向他坦白身份時,他那句『Allahu akbar!』(真主至大!),不是驚訝於我是英國人,而是感動於我是『同道中人』——一個基督徒。那份超越身份、國籍、表象的連結,是真正的『光之共鳴』啊。」

他的語氣裡充滿了真誠,這讓我也感到非常溫暖。「是啊,就像您書裡寫的,在他眼中,重要的是那份人與人之間的真誠相待。即使在一個充滿不確定和危險的地方,依然有這樣的人,用自己的善良和正直,為世界增添一絲溫暖和希望。」

「沒錯。」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將那些回憶和感悟都吸進肺腑。「這趟旅程最讓我體會深刻的,是『身份』的脆弱與多變,以及『人性』的普遍與堅韌。喬裝讓我看到了人們如何根據外在的標籤來分類和對待他人,但同時也讓我體會到,當這些標籤被放下,或者被挑戰時,內心深處的那份共通的善意和對連結的渴望,是如何自然地流露出來。真正的理解和連結,從來不是建立在共同的標籤上,而是建立在敞開的心靈上。」

「您的觀察非常深刻。」我點了點頭,心裡思考著,這是不是也像我們在生活裡,常常用各種『標籤』定義自己和他人?工作、興趣、社群、價值觀……這些固然能幫助我們找到同類,但也可能成為阻礙理解的牆壁。

「您認為,如果當時沒有選擇喬裝,這趟旅程會是怎樣的呢?」我問道,想知道他是否曾對這個選擇感到後悔。

他沉默了一會兒,眼神再次回到地圖上,停留在庫德斯坦山區那片密密麻麻的地形線。「或許會『安全』一些,按照歐洲旅行者的常規路線,住在指定的旅館,有翻譯和隨從。看到的是經過篩選、展示的『東方』。我會記錄下城市的建築、歷史遺跡,聽到的是官方或翻譯轉述的『故事』。但那些在卡拉瓦拉賽的夜晚,那些與素不相識的旅人圍著篝火分享食物、聽他們用土語講述生活瑣事、看到他們眼神裡流露出的疲憊與希望的時刻,那些在遙遠村莊裡被樸實村民熱情款待、分享一杯『du』的溫暖瞬間……那些,大概就不會發生了。」

「那些才是真正的生活。」我輕聲說道,心裡對那樣的畫面充滿了嚮往。

「是啊。」他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一種釋然。「雖然伴隨著更多的危險和不確定,但那份深入肌理的體驗,那種與土地、與人民最直接的接觸,是任何舒適旅行都無法比擬的。我看到了被外界忽視或誤解的真實,感受到了在嚴酷環境下依然頑強生長的人性。」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綠意盎然的庭院。「每一個微小的細節,每一段不起眼的對話,都蘊含著深刻的意義。就像妳的花草,每一片葉子,每一朵花,都有它的語言和故事。只要我們願意停下來,仔細觀察,用心傾聽,就能從中讀懂生命的訊息。」

他轉過身,看著我,眼神溫暖而鼓勵:「不要害怕那些未知和不確定,每一個挑戰都是一次機會,去重新認識自己,去發現世界隱藏的美好。就像旅途中的喬裝,它剝離了外在的保護色,卻讓人看到了內在更真實的光。」

願我們都能在人生的旅途中,勇敢地探索,溫柔地感受,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內在平靜與喜悅。

艾薇

To Mesopotamia and Kurdistan in disguise : with historical notices of the Kurdish tribes and the Chaldeans of Kurdistan
Soane, Ely Banister, 1881-19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