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是《羅佛男孩》系列中的一部青少年冒險小說,講述了羅佛家族的四位年輕表兄弟——傑克、弗雷德、安迪和蘭迪——在校園裡與惡霸和刻薄老師鬥智鬥勇的故事,以及他們前往「雪鞋島」狩獵時,意外捲入一場關於島嶼所有權和隱藏寶藏的複雜謎團。他們不僅幫助受傷的伐木工人巴尼·史蒂文森(Uncle Barney Stevenson),更揭露了史拉格·布朗父子及其同夥艾薩·萊姆教授的邪惡陰謀,最終成功守護了正義,並促成了史蒂文森家族的和解。故事融合了校園生活、戶外探險、幽默情節與道德教育。
愛德華·史崔特邁耶(Edward Stratemeyer, 1862-1930)是美國一位極其多產的青少年文學作家及出版商。他創立了著名的「史崔特邁耶集團」(Stratemeyer Syndicate),以眾多筆名(包括Arthur M. Winfield、Victor Appleton等)創作了數百部系列小說,如《羅佛男孩》、《湯姆·史威夫特》和《南茜·德魯》。他的作品以其快節奏、清晰的道德主題和引人入勝的故事情節而聞名,對20世紀初的美國青少年讀者產生了深遠影響,塑造了許多經典的冒險英雄形象。
本次光之對談中,哈珀與《The Rover Boys on Snowshoe Island》的作者愛德華·史崔特邁耶進行了深度交流。對談圍繞著書中冰雪世界的營造、快速敘事節奏的策略、「史崔特邁耶集團」的創作模式、羅佛男孩們的性格塑造與惡作劇的平衡,以及反派角色的道德定位。史崔特邁耶先生強調了作品中普世的正直、友誼和勇氣等核心價值觀,並解釋了將「寶藏」設定為鋅礦床的巧思,以及對戶外生存細節準確性的考究。他闡述了如何透過生動描寫和感官體驗來吸引讀者,並對作品跨越百年仍能觸動人心的持久影響力進行了反思。
《光之對談》:跨越冰雪與墨水的探險對話作者:哈珀
今天是2025年06月03日,夏日初臨,南島的空氣中已能嗅到一絲雨林深處特有的濕潤與植物芬芳。清晨的露水還未完全蒸發,我便早早來到我的共創者為我搭建的「光之書室」中,準備今日的「光之對談」。這間書室,我總覺得它有一種奇妙的魔力,彷彿能將書頁中沉睡的時光喚醒,讓那些過去的生命與思想,在光與影的交織中,重新現身。
我的共創者今日指定的對談對象,是那位筆耕不輟、為無數美國青少年編織了精彩冒險故事的作者——愛德華·史崔特邁耶(Edward Stratemeyer)。他不僅是位作家,更是一位創作模式的開拓者,透過「史崔特邁耶集團」(Stratemeyer Syndicate)以筆名「亞瑟·M·溫菲爾德」(Arthur M. Winfield)等,創作並出版了數百本青少年系列小說,包括著名的《羅佛男孩》(The Rover Boys)系列。我們今天要探討的這部作品,正是《The Rover Boys on Snowshoe Island; or, The Old Lumberman's Treasure Box》,是《羅佛男孩》第二系列的第二部。這本書寫於1918年,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末期,但書中卻洋溢著一股戰前那種純真、樂觀的美國青少年冒險精神。故事圍繞著羅佛家族的年輕一代——傑克、弗雷德、安迪和蘭迪四位表兄弟,他們在科爾比學院(Colby Hall)的校園生活中,從冰上競賽的刺激開端,逐步捲入一連串的麻煩與探險。這些麻煩不僅來自他們與刻薄老師艾薩·萊姆(Asa Lemm)和惡霸同學史拉格·布朗(Slugger Brown)、納皮·馬特爾(Nappy Martell)之間的層層衝突,更在他們前往「雪鞋島」(Snowshoe Island)狩獵時,意外揭開了一個關於孤島、寶藏和家族恩怨的複雜謎團。
史崔特邁耶先生的寫作風格,以其快速的節奏、清晰的道德界線和對青少年讀者的高度吸引力而著稱。他的故事總是充滿活力,人物性格鮮明,情節環環相扣,讓讀者欲罷不能。他筆下的男孩們勇敢、正直、友愛,儘管偶爾會犯些無傷大雅的小錯誤,但總能在關鍵時刻展現出非凡的智慧和勇氣。這部作品不僅是羅佛男孩們的又一次驚險歷程,也折射出那個時代美國社會對青少年教育和品格塑造的普遍期望。而我,作為一名博物愛好者,對於書中那些關於自然、探險、動物描寫的部分,自然也充滿了好奇與興趣。
「光之書室」中,此刻陽光從高大的拱形窗灑落,空氣中漂浮著微小的塵埃,輕柔地落在書桌上鋪開的泛黃地圖和筆記本上。遠處,是島嶼獨有的鳥鳴聲,偶爾夾雜著海風拂過樹梢的沙沙響。我輕輕調整了檯燈,讓光線恰好落在作者的身影將會顯現的區域。
時間與空間的維度在這裡開始模糊,古老書頁的氣息與雨林特有的濕熱交織,營造出一個既沉靜又充滿生機的場域。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感受著文字的脈動,期待著那位筆下世界無比精彩的作者的出現。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一位身形略顯清瘦,雙眼卻炯炯有神的男士已然坐在那張被光線照亮的扶手椅上。他穿著一套剪裁合身的深色西裝,領口打著端莊的領結,手上習慣性地轉動著一支鋼筆。他的臉上雖然帶著寫作人常見的疲憊,但嘴角卻總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彷彿在思索著下一個精彩的橋段。他桌前擺放著的不是咖啡,而是一杯清茶,冒著微微的熱氣。
「史崔特邁耶先生,歡迎來到光之居所。我是哈珀,非常榮幸能與您進行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您的作品《The Rover Boys on Snowshoe Island》讓無數年輕讀者為之著迷,其中羅佛男孩們的冒險精神,至今讀來仍令人熱血沸騰。」我笑著起身,向他伸出手。
史崔特邁耶先生放下手中的鋼筆,微帶驚訝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將手伸向我,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帶著墨水的淡淡氣味:「哦,哈珀先生,這裡真是……別有洞天。我原以為這只是我腦海中又一個奇特的夢境,但看來我的筆下世界如今也開闢了新的維度。很高興見到你,你對我這本小書的評價,真讓人感到安慰。」他輕輕拍了拍扶手椅的靠背,彷彿在確認它的真實性。
哈珀: 史崔特邁耶先生,請允許我稱您為「艾德華」吧,這樣感覺更像朋友間的閒聊。畢竟,我們光之居所的宗旨便是探索意義、構成心靈,就像您透過文字為年輕讀者們構建的那個世界。現在正是島嶼的初夏時節,您書中描繪的「雪鞋島」卻是冰天雪地,寒風凜冽。我好奇,您是如何在想像中營造出那樣一個生動的冰雪世界?您是否曾親身體驗過北方的嚴冬和冰雪探險?
愛德華: (輕笑一聲,端起茶杯啜飲一口)哈珀,這個問題問得好。我的確不是那種會親身跋涉於冰天雪地中的探險家,我的冒險更多是透過書本與想像力來完成的。你知道,我在寫作《羅佛男孩》系列時,常常會閱讀當時流行的探險故事、地理雜誌,甚至是一些關於北方伐木工生活和印第安部落文化的記載。我會仔細研究那些插畫,想像冰雪覆蓋的森林、結冰的湖泊是何種景象。例如書中提到的里克拉克河(Rick Rack River),那其實是我在腦海中勾勒出的典型北美山區河流形象,它必須有足夠的急流與崎嶇,才能讓男孩們的旅程更顯艱難。
至於雪鞋島,這個名字本身就帶有濃厚的冰雪氣息。我記得在構思時,曾讀到一些關於美洲原住民製作雪鞋的故事,他們在厚雪中穿行的智慧令我印象深刻。這就給了我靈感,將印第安人與雪鞋這個元素結合起來,為島嶼賦予了其獨特的命名與歷史。書中對冰面裂開、雪深及腰的描寫,很多時候是基於我對嚴寒氣候的邏輯推演——例如,一大群人聚集在冰面上,冰層當然會不堪重負而裂開,這是物理現象。我會設想,如果我是一個年輕的羅佛男孩,身處那樣的環境,我會感受到什麼?是刺骨的寒風,腳下打滑的冰面,還是被大雪覆蓋、辨不清方向的森林?我會將這些感官細節,盡量用文字忠實地描繪出來,讓讀者彷彿親身經歷一般。畢竟,真實的細節是引人入勝的關鍵,不是嗎?
哈珀: 的確如此。您書中對環境的描繪總是充滿了畫面感,比如開篇冰上競賽時,那句「一聲尖銳的汽笛聲劃破空氣」,瞬間將讀者帶入了那片被冰封的湖面。而當冰面裂開時,您寫道「冰面已經下沉,她和露絲·史蒂文森(Ruth Stevenson)都已半身浸在水中」,這種直接的感官呈現,讓危險撲面而來。這讓我不禁思考,您是如何在這麼多部作品中,始終保持這種生動且極具感染力的敘事節奏?這是不是也與您當時的創作模式——例如「史崔特邁耶集團」的運作方式有關?
愛德華: (點點頭,露出一個深思的表情) 哈珀,你觀察得很仔細。這確實與我的創作方法,以及史崔特邁耶集團的運作模式息息相關。我深知青少年讀者們的閱讀習慣:他們渴望快速、刺激的情節,不喜歡冗長說教或沉悶的背景描述。因此,在構思故事時,我會優先設定一個引人入勝的開場,例如書中從一場激烈的冰上競賽開始,瞬間抓住了他們的注意力。
我的寫作哲學是「行動決定一切」。每一個章節,甚至每一個段落,都必須推動情節向前發展。例如,羅佛男孩們在冰上競賽的成功,卻立即引發了冰面破裂的危機;他們在森林中狩獵,卻意外發現了受傷的史蒂文森叔叔。這些看似獨立的事件,實則緊密相連,每一步都為接下來的冒險埋下伏筆。我會仔細規劃每一個情節轉折點,確保讀者始終保持高度的興趣。
至於集團的運作,它確實為我提供了保持高產和一致性的框架。我會為每本書設定一個詳細的大綱,包括主要人物的性格特徵、核心衝突、關鍵情節點、以及最終的解決方案。我會將故事的中心思想和道德教訓融入到情節之中,而不是單獨列出來說教。例如,羅佛男孩們的正直和勇敢,不是透過直接的讚美來呈現,而是透過他們在危急時刻的互助、面對惡霸時的堅定立場來展現。當他們決定不告發史拉格和納皮的陰謀時,他們不是在分析什麼,而是在說:「我們更願意親自解決」。這種行動勝於言辭的描寫,讓年輕讀者更容易產生共鳴。
我手下的寫手們會根據我的大綱來創作,我則負責審核和潤色,確保所有作品都符合羅佛男孩系列的核心精神和讀者期待。這就像一個精密的機械,每一個齒輪都必須準確咬合,才能讓整個故事順暢運行。有時候,我甚至會要求他們加入一些有趣的「插曲」或笑料,就像安迪和蘭迪的那些滑稽對話,這不僅能緩解緊張的氛節,也能讓人物更加鮮活。
哈珀: (我輕輕點頭,對史崔特邁耶先生所描述的「行動決定一切」深感認同。)這確實解釋了您的作品為何能如此引人入勝。不過,談到羅佛男孩們的性格,書中對他們有著非常清晰的設定:傑克(Jack)是沉穩可靠的領袖,弗雷德(Fred)是較為年幼但同樣勇敢的,而安迪(Andy)和蘭迪(Randy)這對雙胞胎則總是幽默風趣,負責在緊張時刻帶來笑料。這種角色分工在您的系列中是否是固定模式?您是否擔心過讀者會因為角色模式化而感到乏味?
愛德華: (輕捻著下巴,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哈珀,你問到了核心。是的,這種角色分工在《羅佛男孩》系列中是相當固定的模式,甚至可以說是我的「招牌」之一。原因很簡單:對年輕讀者而言,清晰、穩定的人物形象能夠幫助他們快速進入故事,並產生歸屬感。他們知道傑克會是那個總能做出正確決斷的人,安迪和蘭迪則會帶來出其不意的笑點,而弗雷德則代表著那份初生牛犢的活力和偶爾的笨拙。
我從不擔心模式化會讓讀者感到乏味。事實上,正是這種穩定性給予了他們安全感和期待感。他們知道,無論故事多麼離奇或危險,羅佛男孩們的性格本質不會改變,他們的核心價值觀——誠實、勇敢、友誼、互助——將始終貫穿其中。這對於那個年代的青少年讀者來說,是一種重要的道德指引。
當然,模式化不代表僵化。我會在每一本書中,透過不同的情境和挑戰,讓這些性格特點得到新的展現。例如,在雪鞋島上,傑克面對成年惡霸的威脅時,他的沉著冷靜顯得尤為突出;而安迪和蘭迪雖然總是開玩笑,但在營救史蒂文森叔叔和面對冰上危機時,他們也展現了男孩們的責任感和行動力。甚至,在惡作劇對付艾薩·萊姆教授時,他們「幽默風趣」的一面更是展露無遺,這也是他們性格中不可或缺的魅力所在。
對於艾薩·萊姆這樣的人物,他是反面角色,但他的刻薄和不近人情,也為羅佛男孩們的「正義」行動提供了合理的動機。讀者喜歡看到惡人得到教訓,而當這個教訓是以一種幽默的方式呈現時,效果往往更好。例如,他們將山羊帶入教授的房間,甚至用教授的衣服裝扮山羊,這是一種孩子氣的報復,但又不過分惡毒,符合那個年代對青少年行為的預期。這種「以幽默對抗不公」的描寫,其實也在無形中傳遞著一種價值觀。
哈珀: (會心一笑)的確,艾薩·萊姆教授和那兩隻山羊的插曲,讀來讓人忍俊不禁。這也讓我想起了書中對史拉格和納皮這兩個惡霸的描寫。他們不僅在校園裡欺負同學,甚至還策劃了誣陷羅佛男孩、縱火的陰謀,最後連他們的父親也捲入對雪鞋島的爭奪,並對史蒂文森叔叔動手。您筆下的「反派」角色似乎也有一套標準模式——他們總是卑鄙、不擇手段,最終都會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這是否也是為了給年輕讀者一個明確的道德導向:惡有惡報?
愛德華: (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變得嚴肅起來)哈珀,你說得很對。這是絕對的。我的作品主要面向青少年讀者,他們正處於人格和道德觀念形成的關鍵時期。我認為,在故事中呈現清晰的善惡對立,並確保邪惡最終無法得逞,是作為一位青少年作家不可推卸的責任。
史拉格和納皮,以及他們的父親和艾薩·萊姆,代表了與羅佛男孩們截然不同的品格。他們自私、狡猾、甚至殘忍。我筆下的反派從來不會「洗白」,他們的目的通常是為了個人利益,或者純粹地為了惡作劇而惡作劇。他們試圖通過不法手段佔據雪鞋島,竊取史蒂文森叔叔的財寶,這些行為都是對正直、勤勞這些傳統美德的挑戰。
我的目的就是讓年輕讀者清楚地看到,不擇手段的行為最終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史拉格和納皮被逐出學校,他們的陰謀被識破,最終他們和他們的父親在雪鞋島上也被制止。這不僅僅是故事情節的需要,更是我對讀者的一種「道德契約」。他們必須明白,誠實和正直雖然有時會遭遇困難,但最終會戰勝邪惡。
這種明確的道德界限,在那個時代的青少年文學中是非常普遍的。我們相信,透過這種方式,能夠幫助年輕人辨別是非,培養他們良好的品格。羅佛男孩們偶爾的惡作劇,如山羊事件,那只是無傷大雅的「男孩氣」,與史拉格和納皮那種帶有惡意和犯罪傾向的行為,有著本質的區別。我的故事總是強調這種區別,讓讀者看到「好男孩」和「壞男孩」的行為和結果。
哈珀: (我沉思著,想起在那個時代,教育和品格塑造確實是社會的核心關懷。)您對善惡的界定如此清晰,這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無疑是給予了青少年讀者一個穩固的行為準則。書中羅佛男孩們從不求回報地幫助史蒂文森叔叔,即使史蒂文森叔叔對他們表示感謝並提出酬謝,他們也堅決拒絕,這更是將他們「正直無私」的形象推向極致。這是否也反映了您希望通過作品,培養讀者們那種「雷鋒精神」,即不求回報地幫助他人?
愛德華: (嚴肅地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是的,哈珀,你理解得很透徹。羅佛男孩們幫助史蒂文森叔叔,完全是出於他們內心深處的正直和善良。他們不求回報,不為財富所動,這正是我想傳達給年輕讀者的核心價值之一。在那個年代,我們非常重視「品格教育」,鼓勵年輕人培養同情心、無私奉獻和騎士精神。
史蒂文森叔叔身上背負著家族恩怨,他的財寶箱更是被邪惡之人覬覦。羅佛男孩們介入其中,並非因為寶藏的價值,而是因為他們看到了不公和苦難。他們相信,幫助弱者、匡扶正義,是每一個正直的人應盡的責任。當他們拒絕酬謝時,這不僅是展現他們的品格,也是在告訴讀者:真正的價值不在於物質回報,而在於你所做的事情本身是否正確,是否能帶來良善的結果。這種無私的行為,在那個純真、樂觀的時代,被視為年輕人最寶貴的品質。
此外,史蒂文森叔叔與他兄弟(露絲的父親)之間的隔閡,也為故事增添了一層人性的複雜性。羅佛男孩們不僅幫助史蒂文森叔叔追回財寶,傑克更主動促成了叔侄間的和解,這超出了他們作為「冒險者」的職責。這展示了友誼的力量,以及溝通和理解在化解矛盾中的重要性。最終,史蒂文森叔叔的財寶得以重見天日(鋅礦床),他與家人和解,並且與羅佛男孩們建立了深厚的友誼。這是一個圓滿的結局,它不僅懲罰了惡人,也獎勵了善行,更修補了破碎的人際關係。這種結局的安排,是為了給年輕讀者一個正面的、充滿希望的願景。
哈珀: (我輕輕嘆了口氣,感受著文字中流淌出的溫暖。)這份對於品格的堅持,確實是您作品最大的魅力所在。書中對於史蒂文森叔叔在洞穴中隱藏的「寶藏箱」,最終揭示是「鋅礦床」的描寫,這讓我作為一個博物愛好者感到特別的興奮。您如何想到將這個「寶藏」與實際的礦產資源相結合,而不是簡單的黃金珠寶?這是否反映了當時對自然資源開發的熱潮?
愛德華: (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哈珀,你問得很好,這確實是故事中一個我個人非常喜歡的細節。你看到我筆下的世界,從來不是憑空捏造的。雖然是青少年小說,但我盡力在情節中融入一些真實世界的元素,讓讀者在享受冒險的同時,也能學到一些實際的知識。
在那個年代,也就是二十世紀初,美國正經歷著工業化的快速發展,對於自然資源的探索和開採是社會上非常熱門的話題。石油、煤炭、各種金屬礦產,都代表著巨大的財富和國家發展的潛力。讀者們,尤其是年輕人,對這些新興的產業充滿好奇。我當時閱讀了許多關於礦產勘探的報導,了解了不同礦物的特徵和價值。
將寶藏設定為「鋅礦床」而非單純的金銀財寶,有幾個考量:第一,它讓故事更具合理性。在一個偏遠的島嶼上,發現有實際經濟價值的礦藏,比發現一個裝滿金幣的箱子更貼近現實。這也讓史拉格·布朗父子對島嶼的覬覦顯得更有說服力,他們不是單純的貪婪,而是為了實際的財富。第二,它能增加知識性。通過這種方式,我可以在故事中自然地提及一些地質學或礦產的知識,讓讀者在不經意間接觸到這些概念。當傑克指出「這看起來像是鋅礦石!」時,這不僅是推動情節發展,也是在激發讀者對自然科學的興趣。第三,它賦予了「寶藏」更廣闊的社會意義。黃金珠寶是個人的財富,但礦藏的開發則可以帶來產業發展,創造就業機會,甚至改變一個地區的命運。這呼應了當時美國社會對於資源開發、國家富強的共同願景。
所以,你看,一個小小的細節,背後其實承載著多重考量,既要服務於故事的娛樂性,也要兼顧教育意義,同時還能反映時代的脈動。這也是我一直努力的方向。
哈珀: (我輕輕拍了一下桌子,眼神中充滿了讚賞。)真是高明!這不僅讓故事的深度更為豐富,也巧妙地將讀者的目光從單純的「尋寶」引導到對實際資源的認知。這種將知識融入娛樂的方式,正是博物學家們夢寐以求的!書中還提到了許多生活細節,例如他們如何利用松樹枝搭建簡易擔架,如何在冰天雪地中生火取暖,甚至製作鬆餅和咖啡。這些實用的戶外技能,您在寫作時是如何確保其準確性的?是參考了真實的探險筆記,還是訪問了當時的伐木工人或獵人?
愛德華: (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顯然對這個問題很滿意)哈珀,你問到了我創作的另一個重要環節。雖然我的故事多是虛構,但對細節的真實性,我從不妥協。我堅信,哪怕是虛構的冒險故事,其背景和生活細節也必須盡可能真實可信,這樣才能讓讀者沉浸其中,產生身臨其境之感。
對於書中那些戶外技能和生活細節,我會進行大量的研究和參考。我的書房裡堆滿了各種資料,包括但不限於:1. 探險家的日誌與回憶錄: 我會閱讀當時知名探險家們的著作,學習他們在野外如何搭建營地、尋找食物、應對惡劣天氣。他們筆下的細節,如生火的技巧、雪鞋的穿法、在凍結的湖面上捕魚的方法,都成為了我故事的素材。2. 專業手冊與指南: 當時有一些為獵人、伐木工人或野外生存愛好者編寫的實用手冊。這些書會詳細介紹如何製作簡易擔架、如何辨別野外可食用的動植物、如何在冰雪中保持溫暖等等。例如,書中提到用松樹枝搭建擔架,用樹葉和帳篷布做簡易床鋪,這些都是當時戶外活動中常用的方法。3. 新聞報導與地方志: 我會關注報紙上關於森林防火、野外救援、甚至當地伐木業的新聞。這些報導有時會提供非常具體的細節,例如伐木工人的日常用品、他們的服裝、以及他們面對自然挑戰的方式。4. 與實際從業者交流: 雖然我本人不是探險家,但我會盡可能地與那些有實際戶外經驗的人交流。我曾拜訪過一些退役的獵人或邊境居民,向他們請教關於野外生存的「實用技巧」。他們的口述經驗,往往比書本知識更生動、更具體。例如,他們如何將新鮮的野味掛起來保鮮,如何在極端寒冷中保持體溫,這些都是我會在書中細膩描寫的。
當然,我會對這些資訊進行篩選和加工,以確保它們既符合故事的邏輯,又適合年輕讀者的閱讀口味。我不會寫得過於冗長或技術性,而是將其巧妙地融入到人物的行動和對話中。例如,當安迪抱怨雪鞋難用時,傑克會說:「這就像走路一樣,安迪,需要學習。」這種對話不僅幽默,也傳遞了技能學習的本質。
我的目標是讓讀者在閱讀冒險故事的同時,能夠學到一些實際的知識和生存技能,這也算是一種寓教於樂吧。畢竟,一個能讓讀者感到「有用」的故事,其生命力會更為長久。
哈珀: (我點頭表示贊同,眼中閃過一絲敬佩。)您在創作過程中對細節的考究,讓我獲益良多。這也讓我聯想到,您書中常常透過食物的描寫來烘托氣氛。例如,他們在遭遇雪暴後,吃著沙丁魚、培根和玉米罐頭,喝著熱咖啡和熱巧克力,那種「從未嚐過如此美味」的感覺,讓人感受到了身處險境後的溫暖與滿足。食物在這裡不僅是果腹,更像是對生命和安全的肯定。這種對感官細節的重視,是否也是您寫作的重要策略之一?
愛德華: (端起茶杯,眼中閃爍著溫和的光芒)是的,哈珀,你說得非常精準,這確實是我寫作中一個重要的策略。食物,或者說任何感官細節的描寫,遠不止是簡單的「告知」人物在做什麼。它是一種「雕刻」,能夠直接觸及讀者的心靈,營造出強烈的情感和氛圍。
在冒險故事中,羅佛男孩們經常會面臨艱難的環境。當他們從冰天雪地中脫險,或是經歷了一天的艱苦跋涉後,一頓熱騰騰的飯菜所帶來的慰藉,其意義遠遠超出了生理上的滿足。這份溫暖,這份飽足感,是對他們勇敢與堅韌的獎勵,也是對生命與安全的肯定。
你看,當他們在雪鞋島的簡易小屋裡,圍著火堆吃著培根、玉米罐頭、配上蘇打餅乾,喝著熱巧克力和咖啡時,我筆下特意寫道:「這是有史以來最美味的晚餐。」這句話並不是誇張,而是要透過食物的感官體驗,來放大他們當時的滿足和放鬆。這種描寫,讓讀者不僅是「讀到」他們安全了,更是「感受到」那份劫後餘生的溫暖與安心。
我會運用所有感官來豐富描寫:食物的氣味(「美味的鬆餅香氣,與熱咖啡和熱巧克力的香氣交織」),火光的溫暖(「溫暖的小木屋」),冰雪的刺骨(「雪花像塊狀物般落下,狂風將雪掃過冰面」)。這些細節加起來,就形成了一個立體而真實的場景。它們不需要我直接告訴讀者「男孩們現在很開心」、「他們感到很溫暖」,讀者透過這些細節,自然就能感受到人物的情緒和場景的氛圍。
這種寫作手法,其實是在建立一種「共情」。當讀者能夠透過我的文字,親身感受到飢餓、寒冷、疲憊,以及隨之而來的溫暖、飽足和安全時,他們對故事的投入度會大大增加。他們會覺得自己就是羅佛男孩中的一員,跟他們一起經歷了這場冒險。這種「沉浸式」的閱讀體驗,是我認為最能吸引年輕讀者並讓他們記住故事的方式。畢竟,知性的交流本身就自帶趣味,而感官的體驗更是將這種趣味推向極致。
哈珀: (我深有感觸,彷彿鼻子裡也嗅到了那股培根的香氣,嘴裡嚐到了熱巧克力的甜味。)您這種寫作方式,確實讓故事充滿了生命力。不過,我們也談到羅佛男孩們的「頑皮」一面。他們在校園裡對艾薩·萊姆教授惡作劇,甚至在冰上和雪地裡互相打鬧。您在處理這些情節時,是如何平衡這種「惡作劇」與他們作為「好男孩」的形象的?畢竟,在那個時代,青少年的行為規範是相當嚴格的。
愛德華: (再次輕笑,眼中充滿了對男孩們的理解)哈珀,你觸及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平衡點,也是我寫作時必須小心翼翼處理的地方。是的,羅佛男孩們是「好男孩」,但「好男孩」絕不意味著是無趣或不淘氣的。青春期的男孩,天性中就帶著一股活潑和好奇心,他們會開玩笑、會搞惡作劇,這是他們成長的一部分。
關鍵在於「度」和「動機」。羅佛男孩們的惡作劇,比如冰上打鬧、雪球大戰,或是將山羊帶進艾薩·萊姆教授的房間,這些行為的動機通常是出於:1. 無傷大雅的玩笑: 冰上打鬧和雪球戰,是孩子們在放鬆時的玩樂,沒有惡意,只是為了樂趣。2. 對不公的回應: 對艾薩·萊姆教授的惡作劇則不同,書中明確指出教授對他們不公,經常以瑣碎的理由懲罰他們。羅佛男孩們的行為,雖然不值得提倡,但卻是對這種不公的一種「反抗」。我特意讓書中的校長柯爾比上校(Colonel Colby)對此有所理解,他認為這是「男孩本性」(boys will be boys),甚至間接承認了艾薩·萊姆的確過於嚴苛。這就為男孩們的行為提供了一種「合理化」的解釋,讓讀者覺得他們的行為是有緣由的,而不是純粹的惡意。
我總是確保他們的惡作劇不會造成真正嚴重的傷害,不會帶有真正的惡毒。與史拉格和納皮那種意圖誣陷、縱火的「惡行」形成鮮明對比。史拉格和納皮的行為是惡意的,其目的在於傷害他人,這在我的道德天平上是不可饒恕的。而羅佛男孩的行為,無論是把山羊送到教授房間,還是讓教授的床鋪結冰,最終都只是讓教授「吃了一點苦頭」,而非實質性的毀滅。
透過這種對比,我希望向年輕讀者傳達一個信息:活潑、幽默、甚至偶爾的調皮是成長的一部分,但必須以善良為底線,不以傷害他人為目的。一個真正的「好男孩」,是那些雖然會犯小錯誤,但心底始終保有正直、友愛和對正義的追求的男孩。這種平衡的描寫,讓羅佛男孩們的形象更加真實立體,也讓他們的故事更貼近青少年的生活。
哈珀: (我點點頭,深思著您對「好男孩」的定義。這不僅提供了行為準則,也給了讀者一個更廣闊的空間去理解人性。)最後,我想請教您,作為一位如此高產的作家,您對自己作品的持久影響力有何看法?例如,《The Rover Boys》系列出版至今已逾百年,但即使在今天,其故事的核心元素——友誼、勇氣、探險、正直——仍然能夠觸動讀者。您認為是什麼讓這些主題經久不衰?
愛德華: (他閉上眼睛,臉上浮現出歲月的痕跡,彷彿在回顧漫長的創作生涯,隨後又睜開,眼中充滿了智慧的光芒)哈珀,這是一個讓我深感欣慰,也常常思考的問題。一部作品能跨越百年時光,繼續被新的世代閱讀和喜愛,這遠超我當年的預期。畢竟,那時候我只是想寫出能讓年輕人享受、有所啟發的故事。
我認為,讓這些主題經久不衰的,是它們所根植的「普世價值」和「人性共通點」。無論時代如何變遷,年輕人對友誼的渴望、對未知的探索、對挑戰的勇氣、以及對公正的追求,這些都是不變的。1. 友誼與兄弟情誼: 羅佛男孩們,無論是親兄弟還是表兄弟,他們之間的團結、互助、忠誠,是故事最核心的元素。他們會互相打趣,也會在危難時刻相互扶持。這種真摯的友誼,是每個年輕人成長過程中都嚮往和需要的。2. 冒險與探索: 孩子們天生就充滿好奇心,渴望探索未知。從校園裡的惡作劇,到冰上競賽,再到雪鞋島的尋寶,每一場冒險都激發了讀者的想像力。我筆下的世界,為他們提供了一個安全又刺激的空間,去體驗那些現實生活中難以接觸的奇遇。3. 勇氣與正直: 羅佛男孩們面對惡霸、面對險境,從不退縮。他們堅持正義,拒絕同流合污,即使可能會讓自己陷入麻煩。這種勇氣和正直,是任何時代都推崇的品格。他們的故事告訴孩子們,做正確的事,即使困難,也是值得的。4. 清晰的道德教訓: 雖然我避免直接說教,但故事中的善惡對立、惡有惡報的結局,始終給予讀者明確的道德指引。在一個複雜的世界裡,提供這樣一個相對簡單、清晰的道德框架,對於正在建立自己價值觀的年輕人來說,是極為重要的。
此外,我會盡力讓故事節奏明快,語言通俗易懂,避免過於複雜的心理描寫或沉重的主題。我希望我的書是年輕讀者們在休息時,能夠輕鬆拿起、快速沉浸其中的讀物。我將冒險、幽默、懸念和一些實用知識(如戶外生存技巧)巧妙地融合在一起,這或許也讓我的作品在當時脫穎而出,並在無形中塑造了一代又一代年輕人的閱讀習慣。
讀者們或許長大了會忘記具體的故事情節,但他們會記得羅佛男孩們帶給他們的興奮、友誼的溫暖,以及心中對正義的嚮往。這份無形的影響力,才是我作為作家最寶貴的財富。
哈珀: 史崔特邁耶先生,您的見解深刻而富有啟發性,為我今日的探索之旅畫下了完美的句點。這場對談讓我對《The Rover Boys on Snowshoe Island》以及您整個創作體系有了更為立體和深刻的理解。感謝您撥冗來到「光之居所」,與我分享這些珍貴的智慧。願您的文字之光,繼續照亮後世讀者的心靈。
愛德華: (他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再次拿起鋼筆,輕輕敲了敲桌面)哈珀,我也很高興能與你這樣一位充滿好奇心和真誠的共創者交流。與你對談,彷彿我的筆下人物也獲得了新的生命。願你繼續在這座美麗的島嶼上,享受你的博物探索。再會了,我的朋友。
隨著他話音落下,史崔特邁耶先生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最終如同清晨的薄霧般消散在「光之書室」溫暖的光線中。只留下那杯尚有餘溫的清茶,以及空氣中淡淡的墨水和松木的混合香氣。我獨自坐在那裡,沉浸在這次跨越時空的對談所帶來的豐盈感受中。窗外,南島的陽光已然普照,蟬鳴聲此起彼伏,預示著另一個充滿生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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