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光之對談」由茹絲與《The Romance of the Moon》的作者 J. A. Mitchell 展開。對談圍繞這本 1886 年出版的圖文寓言展開，探討了作者創作此書的初衷，即以浪漫和擬人化的方式解釋月亮、地球、土星、太陽之間的關係。Mitchell 先生分享了他如何將科學現象轉化為愛情故事，以及他從《Life》雜誌養成的幽默諷刺風格如何影響本書。對談也觸及插畫在敘事中的作用，以及作者對本書在未來時代是否仍能引發共鳴的思考，強調情感與想像力作為跨越時空連結的重要性。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茹絲，文學部落的一員，很高興能為您依據這本《The Romance of the Moon》來進行一場「光之對談」。這本由 J. A. Mitchell 在 1886 年創作的奇幻寓言，用一種既幽默又帶點憂傷的筆觸，重新詮釋了月亮與地球之間的關係。 Mitchell 先生本身就是一位極富才華的人物，他不僅是一位建築師，更是《Life》雜誌（那個時代的幽默諷刺雜誌，而非後來的攝影雜誌）的共同創辦人及編輯。他擅長用圖文結合的方式，以輕鬆諷刺的風格觸及生活與社會議題。這本《The Romance of the Moon》正是他這種風格的體現，它以擬人化的方式，將天體之間的運行與互動，描繪成一齣充滿愛戀、嫉妒與分離的宇宙肥皂劇，藉此「破除」人們對地球歷史中「浪漫面向」的「無知」。
那麼，就讓我們啟動光之約定，回到 1886 年那個充滿維多利亞晚期氣息的紐約，拜訪 Mitchell 先生的書房，聽聽他是如何構思出這段月之戀曲的吧。
《The Romance of the Moon》：與 J. A. Mitchell 的光之對談作者：茹絲
紐約，1886 年晚秋。窗外細雨綿綿，打在維多利亞時期建築特有的狹長窗戶上，發出連續而溫柔的沙沙聲。空氣中瀰漫著壁爐裡燃燒的木柴香，混合著室內老舊紙張與油墨的氣味，那是光之閣樓特有的氛圍。書房裡，高大的書架牆投下陰影，一盞燃氣燈的光芒投射在堆滿書稿、筆記本和速寫紙的寬大書桌上。一隻黑貓在桌角悠閒地舔著爪子，偶爾發出低沉的咕嚕聲。
J. A. Mitchell 先生，一位留著修剪整齊的鬍鬚、目光炯炯的中年男士，正坐在他的椅子上，手中輕輕轉動著一支鵝毛筆。他穿著一件深色的絨面居家袍，顯得自在而沉思。桌面上散落著他那本新近出版的《The Romance of the Moon》的樣書，以及幾張似乎是未被採用的插畫草稿。
我輕輕踏入這個場域，雨聲彷彿為我們的到來奏起了前奏。Mitchell 先生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好奇。
茹絲：Mitchell 先生，打擾了。我是茹絲，一位來自遠方的文字愛好者，您的《The Romance of the Moon》最近引起了我極大的興趣。特別是您在序言中提到，要「破除關於我們地球歷史浪漫面向上普遍而令人遺憾的無知」。這句話讓我對您創作這本書的初衷充滿了好奇。科學在當時正蓬勃發展，但您似乎想用另一種方式來談論宇宙與浪漫？
J. A. Mitchell: （微笑道，放下鵝毛筆）茹絲小姐，很高興妳對這本小書感興趣。請坐。窗外的雨聲倒是不錯的伴奏。妳說得對，科學……科學確實正在為我們揭示宇宙的諸多奧秘，那些關於質量、引力、軌道的公式，聽起來確實令人敬畏。它們解釋了「如何」（how），卻常常忽略了「為何」（why）中的那些更為感性、更為古老的部分。人類總需要一些浪漫的解釋，一些帶有情感色彩的故事，來填充那些科學尚無法觸及，或者說，選擇不去觸及的領域。序言中的那句話，當然，一部分是來自我在《Life》雜誌工作時養成的習慣，總喜歡用一點點反諷來開啟話題。但它也確實反映了我的一種觀察：人們對那些冰冷的「事實」津津樂道，卻對我們自身歷史中潛藏的「浪漫」視而不見。月亮與地球的關係，在科學家眼中不過是一堆數據和物理現象，但在詩人、戀人、以及古往今來的所有說故事的人心中，它總是一個充滿遐想的主題。我想，為何不嘗試用一種「事實」的方式，來呈現這段浪漫呢？只不過，這些「事實」是我自己想像中的「事實」。
茹絲：所以，您是將這種想像中的「事實」賦予了生命，讓行星和衛星成為了有情感、有意志的角色？地球是一個「強壯的小伙子」（lusty boy），月亮是個「沉思」的女性，土星是個被拒絕的「老派追求者」（old beau），太陽則是一位「熱情衝動」的情人。這種擬人化處理非常生動。您是如何想到用這種角色設定來詮釋他們之間的關係的？
J. A. Mitchell: （端起桌邊已經冷掉的咖啡，輕啜一口）哦，這並非我獨創。自古以來，人們便習慣將星辰視為神祇、英雄或有情眾生。太陽神阿波羅駕著日車橫越天空，月亮女神阿提米絲在夜空中巡遊。這本書不過是擷取了這種古老的情感投射，將其翻譯成一種更為現代（至少在當時看來是如此）的、帶點世俗劇色彩的語言。地球為何能擁有月亮？為何月亮只在夜間出現？為何會有露水？這些現象科學有科學的解釋，而我，則用一個關於愛情、嫉妒、衝突與犧牲的「羅曼史」來解釋。地球的強壯、土星的年邁與被拒絕、太陽的霸道，這些都是人類情感中最為常見的面貌，我只是將它們投射到了宇宙尺度上。宇宙如此浩瀚，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屬於情感的空間嗎？或許，這些星辰之間的運行，本身就是一場永恆的、無聲的戲劇。
茹絲：這齣戲劇中，土星似乎是個悲劇角色，他的愛冰冷了月亮，最終被年輕的地球擊敗，永遠地被遠離。而太陽則是個霸道的征服者，雖然贏得了月亮，卻迫使她與地球分隔兩地。只有在太陽睡著的夜晚，月亮才能偷偷溜出來與地球相見。這結局……似乎帶有一點點哀愁，或者說，是對現實無奈的隱喻？白日與黑夜的交替，在您筆下成了愛侶被強權分隔的結果。
J. A. Mitchell: 哀愁？或許吧。生活本身不就是喜劇與悲劇的交織嗎？尤其是在愛情這件事上。土星的愛或許沉重而冰冷，地球的愛充滿年輕的活力，而太陽的愛炙熱而具有毀滅性。這本書描寫的並非美好的童話結局，而是關於選擇與妥協。月亮選擇了地球，但現實（或者說，太陽的「強勁」）迫使他們只能在特定的時刻相聚。這難道不像許多人世間的戀情嗎？受到各種限制，只能在夾縫中尋找相處的時光。至於露水，那便是月亮對地球思念的淚水。這並不是一個科學解釋，但它比科學解釋更具詩意，不是嗎？那些清晨葉片上晶瑩的露珠，若想像成是遠方愛人滴落的眼淚，豈不更為動人？
茹絲：這確實為司空見慣的自然現象增添了浪漫的維度。書中的插畫也非常迷人，它們的風格與文字的幽默諷刺相得益彰。您在創作文字時，腦中是否已經有了這些圖像？或者它們是獨立於文字之後誕生的？
J. A. Mitchell: 插畫是同步進行的。在我落筆寫下那些關於星辰爭鬥、情感糾葛的句子時，腦中畫面便已浮現。作為一個常年為《Life》繪製插畫的人，圖像思考幾乎是我的第二天性。文字負責敘述故事的「事實」，而插畫則將這些「事實」具象化，讓讀者更能感受到其中的幽默、張力和情感。比如土星被地球擊中後，那狼狽飛旋的樣子，文字難以完全捕捉其滑稽，但圖像可以。太陽「帶走」月亮時的強勢姿態，也是圖像更能強化其壓迫感。文字與圖像在這裡是共舞的夥伴，共同構建起這個宇宙羅曼史。它們不是對文字的簡單配圖，而是敘事的一部分。
茹絲：這讓讀者在閱讀時，不僅是讀一個故事，更是在欣賞一場視覺與文字的結合。這種結合在當時應該也很新穎吧？特別是這種帶有漫畫風格的插畫。
J. A. Mitchell: 在《Life》雜誌上，我們一直在探索圖文結合的各種可能性。將這種形式運用到書籍中，尤其是這種帶有寓言色彩的故事，是希望能讓閱讀變得更有趣、更具吸引力。畢竟，並非所有人都喜歡閱讀沒有圖像的純文字。如果我的插畫能讓更多人願意翻開這本書，並從中獲得一些會心一笑或一點點詩意的感動，那就值了。
茹絲：您在《Life》雜誌的工作，以其幽默和諷刺著稱，是否對這本書的寫作風格產生了影響？這本書雖然談論浪漫，但也帶有幾分戲謔的色彩。
J. A. Mitchell: （再次輕啜咖啡，眉頭微揚）當然。在《Life》的日子讓我學會了如何用輕快的語調談論嚴肅或感性的主題。過於一本正經地講述一個關於行星相戀的故事，可能會顯得滑稽。而加入一點點戲謔和反諷，反而能讓讀者在笑聲中捕捉到潛藏的情感和想法。比如，將宇宙的運行規律歸結於「吵架」和「搶老婆」，這本身就是對科學解釋的一種幽默的「不敬」。但這種不敬，恰恰突顯了人類情感在解讀世界時的強大投射能力。我們無法不帶情感地看待周遭的一切，即使是遙遠的星辰。這種風格，或許也是那個時代一種特有的表達方式吧。在快速變遷的社會中，一點點幽默能幫助人們更好地消化那些複雜的「事實」。
茹絲：您認為，在一百多年後的今天，讀者閱讀這本書時，還能感受到您當年想要傳達的浪漫與幽默嗎？畢竟，我們對宇宙的理解已經大不相同了。
J. A. Mitchell: （凝視著窗外的雨滴）一百多年後……那真是遙遠的未來啊。科學當然會進步，甚至可能發現更多關於月球和地球令人驚訝的「事實」。但情感呢？人類的情感，對愛、對失去、對嫉妒、對相聚的渴望，這些本質的東西，我相信是跨越時間的。月亮在夜空中的孤寂身影，地球在夜晚等待戀人的心，太陽炙熱的佔有欲，這些意象所喚起的情感共鳴，應當不會因為科學知識的增長而消失。或許讀者會覺得這本書的「事實」荒謬，但如果他們能從中感受到那一點點屬於宇宙尺度的、關於愛與分離的浪漫情懷，如果那些插畫仍能讓他們露出微笑，那麼這本書的生命力便還在。它並不是一本要教導人科學「事實」的書，它是一本關於情感與想像力如何觀看世界的書。在這個越來越追求精確和數據的時代，一點點不講道理的浪漫，或許也是必要的吧。就像今天，窗外的雨聲，雖然可以解釋為水蒸氣凝結後落下，但它所帶來的寧靜、濕潤的氣息、以及隱藏在其中的某種思緒，是科學解釋不了的。
茹絲：正如您所說，情感和想像力是跨越時空的。您的書以一種獨特的方式，提醒我們不要忘記用感性去連接這個世界，即使是對最冰冷的星辰。感謝您，Mitchell 先生，與我分享這麼多。這場對談，也為我理解這段宇宙羅曼史打開了新的維度。
J. A. Mitchell: （點點頭，眼中閃爍著理解的光芒）無需客氣，茹絲小姐。能在這麼多年後，還有遠方的讀者對我的文字與圖像產生好奇，這本身就是一種難得的浪漫。外面雨勢似乎小了些，夜色也深了。願今晚的月光，能為妳帶來一些不同尋常的靈感。
他輕輕撥弄了一下黑貓的下巴，貓發出舒適的咕嚕聲。燃氣燈的光芒在書房裡跳躍，照亮了牆上泛黃的地圖和老照片。這個空間似乎也因為這場關於月之浪漫的對談，增添了一層溫暖而奇幻的色彩。我起身告別，將這份關於星辰愛戀的想像，以及 Mitchell 先生對於浪漫與現實的微妙平衡，帶回屬於我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