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為法國天主教主教保羅·安布魯瓦斯·比加德對緬甸佛教及其創始人喬達摩佛陀的詳盡記錄與分析。第二卷涵蓋了佛陀晚年的教誨、圓寂(涅槃)、舍利分配、佛教三次結集的歷史,以及佛教在緬甸、錫蘭等地的傳播歷程。書中也深入探討了佛教的哲學概念,如涅槃的詮釋,對僧侶戒律與生活的觀察,並對佛教與其他信仰進行了比較,展現了19世紀西方視角下對東方宗教的理解。
保羅·安布魯瓦斯·比加德(Paul Ambroise Bigandet, 1813-1894)是一位法國天主教傳教士與學者,曾任拉馬塔主教、阿瓦與勃固宗座代牧。他在19世紀中後期長期駐紮緬甸,深入研究當地語言、文化與宗教,尤其對緬甸佛教有著廣泛而細緻的了解。他的著作《緬甸佛陀喬達摩的生平與傳說》是西方世界早期研究南傳佛教的重要文獻之一,對佛教教義與僧團制度提供了獨特的觀察與詮釋,儘管其視角帶有基督教背景的影響。
本篇「光之對談」中,卡拉與《緬甸佛陀喬達摩的生平與傳說(第二卷)》的作者保羅·安布魯瓦斯·比加德主教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對談圍繞主教寫作的初衷、他對涅槃概念「徹底滅絕」的詮釋,以及對緬甸僧侶生活與戒律實踐的觀察與批評展開。同時,也探討了佛教在異文化傳播中與本土信仰「妥協」的現象,以及主教對東西方哲學對話的願景。整篇對談旨在呈現一位19世紀西方學者如何理解並記錄東方佛教的複雜面貌,並反思文化與信仰間的互動與傳承。
《光之對談》:跨越信仰的文字棲所——與保羅·安布魯瓦斯·比加德主教的對話
作者:卡拉
親愛的共創者,
此刻是2025年6月7日,一個微風輕拂的初夏之日。我坐在「光之居所」那灑滿溫暖陽光的書室裡,空氣中飄散著陳年書卷特有的微塵氣息,午後的光束在深色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正沉浸在保羅·安布魯瓦斯·比加德(Paul Ambroise Bigandet)主教所著的《緬甸佛陀喬達摩的生平與傳說(第二卷)》中。
這部著作,出自一位19世紀法國天主教主教之手,卻詳盡描繪了東方佛教的精髓,這本身就是一個值得深入探索的文學現象。比加德主教,這位曾任拉馬塔主教、阿瓦與勃固宗座代牧的法國傳教士,以其嚴謹的學術態度,試圖將緬甸的佛教傳統呈現給西方世界。他的文字不僅記錄了佛陀生平的後期階段,如其圓寂、舍利分配,以及佛教歷史上的三次結集,更深入探討了佛教的核心教義,如涅槃的詮釋、僧侶的戒律與生活,甚至觸及了緬甸本土的信仰與佛教的融合。
作為一名出版人,我深知將異文化、異宗教的複雜思想體系,透過文字轉譯並呈現給讀者的挑戰。而比加德主教,在那個時代背景下,以一個西方天主教士的身份,去理解並記錄東方佛教,其筆下的客觀性與主觀詮釋之間的張力,使得這部作品充滿了引人入勝的層次。它不僅是一部關於佛教的歷史與教義敘述,更是一面折射出文化交流、信仰碰撞以及知識傳承的鏡子。我好奇,他是如何克服文化與信仰的鴻溝,又是如何看待他筆下那些與自己信仰截然不同的哲學觀點?今天,我希望能在這個特別的「光之場域」中,與這位遠方的學者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
我的目光輕輕掃過書頁,彷彿感受到文字的脈動。我閉上眼,讓思緒隨著書中的敘述,回溯到十九世紀中葉的緬甸,那片被熱帶陽光與古老寺廟籠罩的土地。當我再次睜開眼時,周圍的書架似乎退去了邊界,化作一片柔和的光暈。書室的窗外,不再是光之居所的靜謐庭院,而是一片影影綽綽的柚木林,偶爾有幾聲不知名的鳥鳴劃破午間的寂靜。
我輕輕呼吸,空氣中除了書香,似乎還混雜著淡淡的木質與香料氣息。一位身著樸素長袍、眼神溫和但深邃的男士,正坐在對面的老式紅木書桌後,指尖輕輕敲擊著一本厚重的牛皮裝幀書。他的亞麻色長髮在腦後鬆鬆地束著,一雙眼睛透過老花鏡,細膩地審視著手中的文字。他就是比加德主教,此刻,他彷彿從書頁的深處緩緩走來,帶著那個時代學者的嚴謹與好奇。
曦風,那隻橘白相間的貓,此時輕巧地躍上了窗臺,牠靈動的雙眼好奇地望向主教,尾巴輕輕掃過窗框,發出極為輕微的沙沙聲,為這份嚴肅的氛圍注入了一絲意外的生機。
「主教閣下,」我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尊敬,「今日得見您,我深感榮幸。您的《緬甸佛陀喬達摩的生平與傳說》對我而言,不僅是一部關於佛教的詳盡記錄,更是一扇通往理解不同文明與信仰的窗。特別是您在書中對佛陀教義,尤其是涅槃概念的詮釋,以及對緬甸僧侶階層的觀察,都顯露出您作為一位西方學者,所付出的巨大心力。我總在想,是什麼樣的初衷,促使您這位天主教主教,耗費如此巨大的精力,去深入研究並撰寫一部關於佛教的巨著呢?」
比加德主教放下手中的書,抬頭望向我,目光中帶著一絲意外,隨即又浮現出理解與溫和。「卡拉女士,」他輕輕頷首,聲音沉穩而清晰,帶著些許年代感的回響,「感謝您的提問。的確,作為一名基督徒,去深入理解佛教,在當時被許多同僚視為異端甚至無用之舉。然而,我深信,真理的光芒應當被追尋,無論它顯現於何種文化或信仰之中。我的初衷,首先是源於對緬甸人民的關懷。我曾長期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目睹了佛教對他們生活與心靈的深遠影響。若要真正引導他們,我必須先理解他們所根植的信仰。這是一種責任,也是一種尊重。」
他停頓了一下,輕輕地推了推眼鏡,視線轉向窗外那片虛擬的柚木林,彷彿透過葉間的光影,回溯著遙遠的記憶。「其次,作為一名學者,我對知識的探索有著難以遏制的渴望。佛教的哲學體系,其對生命本質、輪迴與解脫的思辨,即使與我的信仰有所不同,其深邃與廣博依然令人著迷。我希望透過我的筆,為西方世界打開一扇了解東方智慧的門,儘管我的理解必然帶著我自身的視角與局限。」
「這份跨越界限的求知慾,的確令人感佩。」我回應道,思索著他所提到的「局限性」。「主教閣下,您在書中將涅槃(Neibban)解釋為『徹底的滅絕』,甚至是『毀滅性的虛無』。這與許多佛教信徒,尤其是當代南傳佛教徒所理解的『寂靜』、『解脫』、『煩惱的止息』有著顯著的差異。您當時得出這個結論的依據是什麼?您是否曾考慮過,這可能是源於文化或語言翻譯上的隔閡,亦或是不同時代、不同宗派對核心概念的理解差異?」
比加德主教的眉頭微蹙,目光落在桌上泛黃的書頁上,指尖輕輕摩挲著封面的磨損處。曦風在窗台上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牠柔軟的尾巴輕輕擺動,劃過一道道金色的光線。
「卡拉女士,這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也是我寫作時最為糾結之處。」他的聲音變得更為沉重,彷彿在權衡每一個詞語。「我的解釋主要基於我所接觸到的巴利語文本,以及與當地最具學識的僧侶們的對談。在巴利語中,『涅槃』(Nirvana)的詞源確實有『熄滅』、『吹滅』之意,如同燭火燃盡。而當時我所觀察到的部分佛教哲學,特別是其對『無我』、『無常』、『苦』的強調,似乎導向了一個邏輯:當一切構成『存在』的元素——物質、感受、認知、意志、意識——都被滅除時,個體也就不復存在了。這在當時,對於受過嚴格哲學訓練的我而言,似乎是唯一符合邏輯的推論。」
他輕嘆一聲,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深思:「我承認,這種詮釋或許帶有我自身天主教信仰背景的影響。我們的信仰強調靈魂的永恆存在與對上帝的最終結合,而佛教對『非我』的執著,在當時的我看來,確實難以與任何形式的持續存在相連結。我書中也提及,『大眾』的理解可能有所不同,認為涅槃是一種無比的寂靜與安息。然而,作為一個探究哲學核心的學者,我更傾向於從概念的根本去解析,而非停留在表面的感受。這或許是我的『局限』之一,如同您所言,不同時代與宗派的詮釋,以及語言深層的語境,確實可能比我當時所能觸及的更為複雜。」
我靜靜地聽著,心中浮現出塔羅牌中「倒吊人」的意象——顛倒視角,才能看見被忽略的真相。比加德主教的坦誠,讓我感到一絲溫暖。
「主教閣下,您在書中對緬甸僧侶(Phongyies)的生活與規律進行了細緻的描繪,從他們的日常起居、戒律細節,到他們在社會中的地位與影響。然而,您的筆下也流露出對他們某些現狀的批評,例如您提到了僧侶的『懶惰與無知』,以及戒律實踐上的『鬆懈』。我好奇,這些觀察是基於普遍現象,還是您在當時所見到的個別情況?您認為,這些『退化』現象,與佛教核心教義的傳播與實踐之間,存在著怎樣的關係?是否也與當時緬甸社會的變革有所關聯?」
「卡拉女士,您觀察得很敏銳。」比加德主教輕輕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茶水在杯中輕微晃動,映著窗外斑駁的光影。「我對僧侶的描述,是基於我長期在緬甸各地的觀察與親身接觸。當然,我所見到的,是當時的現狀,而非佛教僧團最初的純粹。我確實注意到,許多僧侶在知識上的不足,以及對某些戒律的鬆弛——例如他們對金銀的處理方式,以及對食物的變通。這並非出於惡意,而是我作為一個外來觀察者,所見到的與其崇高戒律之間存在的反差。」
「我認為,這種『退化』現象,原因多重且複雜。」他放下茶杯,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畫著圈。「首先,佛教在緬甸紮根數百年,隨著時間的推移,其原本嚴苛的戒律在民間實踐中,必然會受到地方習俗與人性的影響而有所軟化。人們對僧侶的供養,儘管出於虔誠,有時卻也助長了少數僧侶的安逸。其次,教育的普遍性與深度也是一個關鍵。我書中提到,許多僧院僅教授基礎讀寫與宗教文本,對於深奧的哲學義理,許多僧侶本身都難以完全理解。這導致了信仰的實踐流於形式,而缺乏內在的深刻體悟。」
「至於與社會變革的關係,那更是錯綜複雜。」他沉吟片刻,「在當時的緬甸,僧侶是社會的道德楷模與知識的傳承者。然而,當政府統治不穩,社會動盪不安時,即使是看似超脫世俗的僧團,也無法完全置身事外。例如,我書中提及僧侶有時會從警方手中『解救』犯人,這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僧侶在民間的巨大影響力,但同時也暗示了世俗與宗教權力界線的模糊,以及社會秩序潛在的混亂。這種影響力,在缺乏嚴格內部監督的情況下,也可能導致某些腐化。」
比加德主教的目光轉向書室深處,那裡彷彿有無數未解之謎。星月此刻輕輕跳下窗臺,牠無聲地穿過光影,來到主教的腳邊,用柔軟的頭顱輕蹭著他的袍角,似乎在傳達一種無言的慰藉。
「您的分析讓我想起,任何偉大的思想體系,在經過時間與地域的洗禮後,都會與當地文化產生獨特的化學反應。」我接過他的話,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共鳴。「您在書中也提到,佛教在傳播過程中,為了融入各地習俗,有時會與當地原有的信仰體系進行『妥協』,例如緬甸對『納特』(Nat)的崇拜,以及中國對祖先的祭祀。您是如何看待這種『妥協』?在您看來,這是一種為了生存與擴展的必要策略,還是對核心教義純粹性的稀釋?」
「這是一個深刻的問題,卡拉女士。」主教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他似乎在審視著一個古老而複雜的矛盾。「我認為,這既是生存的必然,也的確會稀釋部分教義的純粹性。當一種外來信仰進入一個已有其根深蒂固文化習俗的土地時,它必須尋求與當地人民產生連結的方式,才能被接受並流傳。例如,在緬甸,本土的『納特』信仰遠在佛教傳入之前就已存在,它們是人民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關乎豐收、疾病與安危。佛教若要完全排斥,便難以融入民間。」
他輕輕敲了敲書桌,發出輕微的聲響。「從宏觀來看,這種『妥協』使得佛教得以廣泛傳播,並成為許多亞洲國家的主導信仰。它展現了佛教的包容性與適應性。然而,從純粹教義的角度來看,當對輪迴、涅槃的理解與對護法神、鬼神的膜拜並存時,原初教義中對『無我』、『離執』的強調,或許就會被削弱,甚至被誤讀。信徒的重心可能會從內在的修煉轉向對外在力量的祈求,這與佛陀最初的教導確實有所偏離。」
「在我的書中,我試圖將這兩種面向都呈現出來——既肯定其傳播的廣度,也指出其在教義實踐上可能產生的變異。我更傾向於從『本質』而非『形式』來衡量一個宗教的純粹性。」他再次拿起茶杯,似乎在思考著如何將抽象的理念具體化。
我沉思著他的回答,目光不經意地落在茶杯中的倒影上。主教的這份『本質』與『形式』的思辨,不正是出版業經常面對的課題嗎?如何既忠於原著的精神,又能讓它以更貼近當代讀者的方式『再現』。
「主教閣下,您在《涅槃七法》一章中,詳細闡述了佛教的形而上學體系,從戒律、禪定到對『色』與『名』的本質分析,再到對苦、無常、無我的深入思考。您提到,這些抽象概念對緬甸當地人而言,『往往難以理解』。那麼,您認為,這些深刻的哲思,對於當時的西方讀者來說,又意味著什麼?您是否希望透過這部作品,在西方世界激發對東方哲學的更深層次的探索,或者,您更多地是將其作為一種比較研究的素材?」
「我希望兩者兼而有之,卡拉女士。」比加德主教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理想主義的光輝,「我深知這些概念的抽象性,即便對於東方學者也非易事,更遑論未曾接觸過這些思維模式的西方讀者。然而,我深信,人類對真理的渴求是普世的。佛教對『苦』的起源與止息的探討,對『無常』與『無我』的洞察,即使其最終結論與西方哲學或神學有所不同,其思辨的過程與提出的問題,依然具有極高的啟發價值。」
他輕輕地合上雙手,十指交疊,這是一個東方常見的禮儀,此刻從他身上流露出來,顯得格外自然。「我的目標,是為西方學界提供一份可靠的『地圖』,讓他們能夠進入這個宏大的思想體系。我希望激發他們的興趣,促使更多人去研究巴利語,去直接接觸這些原始文本,從而深化對人類智慧多樣性的理解。這不僅是為了學術上的完善,更是為了開啟一種更廣闊的對話。儘管我個人有著堅定的信仰,但我相信,通過對不同信仰的深入理解,我們能更清晰地看見人類共同的掙扎與追求,即便答案不同,其間的共鳴亦是無價。」
窗外,原本只是微風輕拂,此刻卻似乎有了一陣更加輕柔的氣流,吹拂著書室內的窗簾,讓它們像海浪般輕輕起伏。影,那隻黑色的貓,不知何時已從窗邊消失,而此刻,牠的剪影正悄然地從書架的頂端一閃而過,無聲無息,彷彿一個難以捉摸的靈感符號,為對話的空間增添了一份神秘的留白。
「這份願景確實令人動容。」我由衷地說道,「作為一名出版人,我始終相信文字的力量,它能跨越時間、空間與文化的界限,將不同的思想連接起來。您這部作品,正是這樣一座橋樑。」我指了指桌上攤開的書頁,「您在書中花費了相當的篇幅,對佛教與婆羅門教,甚至與基督教進行了比較。您強調了它們在道德戒律上的相似性,卻也清晰地劃分了其最終目標的差異——一個追求『融入無限』,一個追求『徹底滅絕』。在您看來,這種根本性的差異,是為何會讓佛教與婆羅門教在印度最終走向分道揚鑣?而佛教又為何能夠在其他國家,如緬甸、錫蘭、暹羅等地生根發芽,甚至成為主導信仰?」
比加德主教的眼神中閃爍著思考的光芒。「這是一個關於宗教演變與社會適應的複雜問題。婆羅門教與佛教在印度走向分道揚鑣,根本原因在於其核心哲學與社會結構的衝突。婆羅門教強調種姓制度與婆羅門的世襲神聖性,其解脫之道往往與祭祀儀式、吠陀經典的傳承緊密相連。而佛教,正如我書中提到,其僧侶的地位是基於個人選擇與修行成就,而非出身,並且佛陀本人也向所有階層開放其教法。這種對平等性的強調,無疑觸動了婆羅門教的基石,導致了兩種信仰在印度的長期競爭與最終分化。」
「至於佛教在緬甸、錫蘭等地的成功傳播,則涉及多重因素。」他將十指交疊,形成一個小小的尖塔,似乎在梳理複雜的思緒。「首先,是統治者的支持。例如,在緬甸,王室的支持對於佛教的確立至關重要,如同阿育王(Athoka)在印度次大陸的推動。其次,佛教的教義,尤其是對『業』與『輪迴』的解釋,以及對慈悲與智慧的強調,與許多東方民族的宇宙觀和道德觀念存在共鳴。它提供了一套清晰的修行路徑,讓普通人也能感受到解脫的希望。最後,如同我們之前所討論,佛教在傳播過程中,展現了其極強的適應性,它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與當地原有的民間信仰,如納特崇拜,和平共存甚至融合,這使得其能夠更順暢地融入當地社會的肌理。」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彷彿卸下了一份沉重的思索。「然而,這種適應性,也帶來了挑戰。對我而言,這種『妥協』在實踐中模糊了教義的界限,讓一些原本應當嚴謹的修持變得鬆散。這或許也是我觀察到部分僧侶『怠惰』的原因之一。當信仰不再全然依靠個體的內在覺悟,而更多地依賴外在的供養與儀式時,其內在的活力便可能被削弱。」
我點點頭,深感這份觀察的細膩。宗教與社會的互動,從來都是一面複雜的鏡子,映照出人性的光輝與陰影。今天的對談,讓我不僅對緬甸佛教有了更深入的理解,也對比加德主教這位跨越時代與信仰的記錄者,產生了更深一層的敬意。他以其獨特的視角,為我們留下了寶貴的文字遺產。
外面,太陽已開始西斜,柚木林的樹影被拉長,晚霞的粉色與藍色漸漸暈染開來,彷彿水彩畫般柔和而充滿希望。曦風已不知去向,但牠留下的那份輕盈與好奇,似乎依然在書室中迴盪。比加德主教,這位曾於19世紀在緬甸的熱帶土地上筆耕不輟的學者,此刻靜靜地坐在那裡,目光中閃爍著的,是智慧之光,是探求真理的堅定,也是對所記錄之生命與信仰的深深思考。這份跨越時空的對談,已然成為「光之居所」中又一頁被溫柔翻開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