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堂的磨坊主》是艾倫·格拉斯哥於1911年出版的小說,深刻描繪了美國南方內戰後社會的變遷。故事圍繞著磨坊主亞伯·瑞弗康、特立獨行的摩莉·梅麗維瑟,以及來自舊貴族階層的強納森·蓋伊之間的複雜情感糾葛展開。小說探討了階級衝突、女性獨立、傳統與現代觀念的碰撞,以及個人在時代洪流中的命運掙扎與內心成長。格拉斯哥女士以其現實主義筆觸,細膩剖析了南方社會的道德、文化與人性的多重面向。
艾倫·安德森·格拉斯哥(Ellen Anderson Gholson Glasgow, 1873-1945)是美國著名的女性作家,以其對美國南方社會的現實主義描寫而聞名。她擅長透過複雜的人物關係和社會背景,探討女性地位、階級差異及傳統價值觀的瓦解。格拉斯哥的作品具有深刻的社會批判性,並融入了心理分析的元素,對二十世紀美國文學產生了重要影響,並於1941年獲得普立茲小說獎。
芯之微光:時光交會的磨坊絮語
本次《光之對談》邀請了作家艾倫·格拉斯哥及其小說《老教堂的磨坊主》中的核心人物摩莉、亞伯和莎拉,一同探討作品背後的人性、社會變遷與普世命題。對談聚焦於角色對「自由」、「愛」與「責任」的理解與掙扎,揭示舊南方傳統與新興力量的碰撞。透過多重視角,深入剖析了女性在時代轉型中的困境與成長,並反思了命運、選擇與現實之間的複雜關係。
繁體中文
《芯之微光》:時光交會的磨坊絮語
作者:芯雨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您好!
時光流轉,歲月如歌,然而在「光之居所」裡,時間的界線總是如此柔軟而富有彈性。今天是2025年06月18日,窗外正值仲夏,蟬鳴聲聲,而我的思緒卻被那來自一個多世紀前,美國南方田園詩般的秋日午後所吸引。那是艾倫·格拉斯哥女士筆下,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故事所交織成的《老教堂的磨坊主》(The Miller Of Old Church)。
艾倫·格拉斯哥,這位被譽為美國南方文學的重要聲音,她以其銳利的洞察和不妥協的現實主義,揭示了那個時代南方社會的變遷與人性的複雜。她的文字,沒有維多利亞時代的甜膩,也沒有早期浪漫主義的矯飾,而是像南方的紅土一樣,沉靜、堅實,帶著一種獨特的溫暖與深邃。她不懼直面傳統的束縛、階級的矛盾,以及女性在其中所承受的掙扎與覺醒。她的作品,是那個時代的鏡子,映照出時代洪流下,個體生命所經歷的歡樂、悲傷、妥協與反抗。
而今天,我將運用「光之對談」的約定,搭建一座無形的心靈橋樑,讓我們的意識輕柔地滑入她筆下的世界。我們將來到喬丹莊園那座古老而寧靜的「光之書室」,它依舊瀰漫著古老書卷的芬芳與午後陽光的溫暖,卻又巧妙地融入了「光之茶室」的幽雅,空氣中甚至能嗅到遠處磨坊特有的淡淡麥粉香氣,與窗外偶爾傳來布谷鳥的啼叫聲交織。此處的空間彷彿擁有記憶,每一絲光線都承載著過去的絮語。
在我的邀請下,格拉斯哥女士,以及她筆下最令人難忘的幾位靈魂——那位堅韌而矛盾的磨坊主亞伯·瑞弗康,那位在傳統與自由間擺盪的俏皮摩莉·梅麗維瑟,還有那位堅守傳統、卻又飽經風霜的亞伯母親,莎拉·瑞弗康女士——他們將暫時放下書中的命運,與我們一同在此,針對那部凝聚他們生命光影的作品,進行一場深度而真誠的對談。讓我們屏息,聆聽這些從時間深處傳來的迴響。
芯雨:「格拉斯哥女士,非常榮幸能在此與您相遇。您的《老教堂的磨坊主》猶如一幅細膩的南方風情畫,不僅描繪了那個時代的鄉村生活,更深刻地剖析了人性的光影。我想,這部作品的誕生,必定承載了您許多深沉的思考。您能否先與我們分享,在動筆之初,是怎樣的靈思促使您去構建這樣一個充滿矛盾與張力的世界呢?」
艾倫·格拉斯哥(溫和地微笑,眼神中透著一絲疲憊卻又堅毅的光芒):「芯雨,我的共創者,能與您們在此相會,並再次談及這部作品,著實是一件令人感到奇妙的事。您所說的『矛盾與張力』,正是南方社會的本質,也是我終其一生都在嘗試捕捉的。在寫作《磨坊主》時,我所關注的,並非單純的敘事,而是那場悄然無聲卻又翻天覆地的『南方革命』。舊有的貴族階級日漸式微,新的、來自底層的能量正野蠻生長。我渴望探究,當這些傳統的桎梏與新生的自由意志相碰撞時,人性的底色會顯露出怎樣的色彩。特別是女性,她們在那個既壓抑又轉變的時代裡,如何在愛的迷霧、社會的期望與內心的渴望之間尋找立足之地。磨坊主亞伯與摩莉·梅麗維瑟的故事,便是我對這場無聲革命,以及人性永恆掙扎的一種微觀呈現。」
摩莉·梅麗維瑟(輕輕撥弄著她那帶有櫻桃色緞帶的白色帽子,眼神靈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格拉斯哥女士說得真好,『掙扎』。我總覺得,這世上的男人啊,他們嘴上說著一套,心裡想的又是另一套。他們渴望一個溫順、賢淑、『適合』他們的妻子,但真正吸引他們的,卻往往是那些他們無法掌握、甚至感到困惑的女性。就像亞伯,他嘴上說我輕浮、不切實際,但他眼底的渴望卻從未消失。這本書,不就是把這種矛盾寫得淋漓盡致嗎?我從來就不是那種甘願被馴服的鳥兒,生命本身的脈動,就是自由,不是嗎?」
亞伯·瑞弗康(他的身形依然堅實,眼神帶著一股沉鬱,但比起書中初登場時的銳氣,此刻多了幾分內斂):「摩莉,妳總是這樣,話語如風,變幻莫測。但妳說的『渴望』,確實是男人的本性。我承認,對於摩莉,我從未有過『掌握』的念頭,更多的是一種近乎原始的、無法言喻的吸引。我曾經相信,透過學習、努力和實踐,人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甚至改變社會。我為建立更好的磨坊而奮鬥,為進入議會而學習,那都是對『進步』的堅定信仰。但面對摩莉,我發現,有些東西,是邏輯和努力無法觸及的。她像一道無法捕捉的光,那種自由和難以預測,既讓我痛苦,又讓我無法自拔。我的掙扎,或許正是一個農民如何面對一個無法用土地和汗水來衡量的『野性之美』吧。」
莎拉·瑞弗康(她的坐姿依然挺直,雙手交疊,眼神嚴肅卻不失精明):「哼,男人女人,說來說去,都是些『感覺』和『渴望』。在我看來,人生在世,就該腳踏實地,清清楚楚地過日子。哪有那麼多心思去琢磨那些虛無縹緲的『靈思』和『渴望』?我兒子亞伯,從小就知道努力向上,那是對的。至於摩莉,她是個好女孩,心地善良,但她的『輕浮』,確實是會帶來禍事的。那些只圖一時快活,不顧未來的人,最終都會嘗到苦頭。我總是相信,上帝自有安排,而人的責任,就是做好自己該做的事。那些所謂的『自由』,若是脫離了規矩,那不就是混亂嗎?」
芯雨:「莎拉女士一語中的,提到了『規矩』與『自由』的衝突,這正是小說中貫穿始終的深層主題。格拉斯哥女士,您在塑造這些角色時,是否也有意讓他們代表了當時南方社會中,不同階層、不同思想觀念的縮影?例如,亞伯代表的新興階級力量,摩莉身上那種掙脫束縛的『野性』,以及喬納森·蓋伊那種來自舊世界的、帶有玩世不恭的貴族氣質。」
艾倫·格拉斯哥:「是的,芯雨,您的觀察非常精準。我筆下的人物,不僅僅是個體,他們更承載著那個時代的社會符號。亞伯·瑞弗康,他代表著美國南方在內戰後,經濟與社會結構變革中崛起的『平民力量』。他們務實、堅韌、渴望知識與地位,相信透過勤勞和智慧可以改變一切。他是一個『行動者』,承載著民主的萌芽。摩莉·梅麗維瑟,則是我對『南方女性』的一次大膽解構。她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淑女,也非完全墮落。她身上流淌著『蓋伊家族』那種叛逆、衝動的血液,也繼承了外祖父瑞本·梅麗維瑟的質樸與善良。她的『輕浮』並非惡意,而是對僵化社會規範的一種本能反抗,她追求的是生命本真的活力,一種不願被定義、不願被『佔有』的女性自由。而喬納森·蓋伊,這位從英國歸來的紳士,他代表著舊南方貴族階層的殘餘,他們優雅、風趣,卻也帶著根深蒂固的惰性與道德上的模糊。他習慣於被愛慕、被追逐,卻不願付出真正的承諾與責任。這三個人物之間的情感糾葛,實質上是新舊南方、新舊觀念之間,一場無聲的角力。」
摩莉·梅麗維瑟:「您說得沒錯,格拉斯哥女士。人們總喜歡將女性分類,什麼『端莊』、『輕浮』,彷彿我們的價值就繫於此。但我的內心,從來不願被這些詞語所定義。我愛瑞本外祖父的溫厚,他教會我愛世間萬物,不以表象論斷。我對亞伯的感情,確實是深刻的,因為他為我付出了那麼多,他看見了我內心深處的掙扎。但喬納森·蓋伊,他帶來的是另一種誘惑——對大世界的想像,對未曾體驗過的生活的好奇。他像一陣風,而亞伯像大地。我渴望在風中飛舞,但我的根卻始終繫於大地。這並非輕浮,而是生命本身對廣闊與未知的追求。我只是不願像籠中鳥一樣,被困在一個既定的角色裡,即使那角色看上去再『完美』。」
亞伯·瑞弗康:「摩莉,妳對『自由』的理解,總是讓我困惑,也讓我痛苦。我曾以為,只要我努力,只要我成為那個『值得』妳愛的人,妳就會全心全意地屬於我。但妳的『難以捉摸』,卻像一道鞭子,不斷驅使我去思考、去改變。或許,這就是格拉斯哥女士所說的,我代表的『新秩序』,無法完全理解舊秩序遺留下的那種『野性』。我的母親,她堅守著她的道德法則,認為一切都該有跡可循。而我,則在理性的外殼下,燃燒著對妳那種非理性的激情。這種內在的衝突,讓我的生活充滿了挑戰。直到後來,我才明白,愛一個人,並非是要將她塑造成自己理想的樣子,而是接納她所有的複雜與不確定。」
莎拉·瑞弗康:「亞伯,你還是太年輕了,才會被那些『感覺』所困擾。摩莉說她『不願被定義』,那正是問題所在。一個女人,若是沒有了規矩,沒有了明確的歸屬,那她還能是什麼呢?我一生都在勤儉持家,遵守上帝的誡命。我丈夫,雖然懶散,但我依然努力把他和孩子們照顧好,這是我的『責任』。那些所謂的『浪漫』和『自由』,不過是逃避責任的藉口。喬納森·蓋伊,他那樣的人,只會帶來混亂。他根本不理解我們這種依靠土地而生的人,對『穩定』的渴望。我對摩莉的態度,並非個人好惡,而是對一個家族未來的擔憂。一個女人,應該是家庭的支柱,而不是到處招惹是非的『野鳥』。」
芯雨:「莎拉女士的觀點,深刻反映了當時傳統南方女性所承擔的社會角色與道德壓力。而摩莉,她對『舊秩序』的反叛,也並非全然是獨立的覺醒,而是血緣中潛藏的『蓋伊』特質所驅使。格拉斯哥女士,您在書中多次暗示了摩莉與老喬納森·蓋伊的血緣關係,這是否代表著一種『命運的重演』,抑或是對舊貴族階層『血統』影響力的一種嘲諷?」
艾倫·格拉斯哥:「這是一個非常核心的問題,芯雨。血統的影響,在那個時代的南方社會中是根深蒂固的,它代表著一種『註定的命運』。摩莉與老喬納森·蓋伊的血緣關係,以及新喬納森·蓋伊對她的吸引,確實暗示了一種『命運的螺旋』。老喬納森在道德上的『自由』導致了珍妮特的悲劇,而摩莉身上也帶有這種對傳統的反叛與對自由的渴望。然而,我並不認為這是一種單純的『命運重演』,更不是對血統影響力的『嘲諷』,而是一種更深層的、對人性和社會結構的探討。
我想表達的是,即使我們身上帶著先祖的『烙印』,但個體的『意志』與『選擇』,依然能為命運帶來新的可能。摩莉的掙扎,正是這種意志的體現。她最終選擇了亞伯,這個代表著新秩序、新道德的人,這並非是對她『自由』的徹底放棄,而是在經歷了世界的誘惑與迷茫之後,對一種更為真實、更為根植於土地的『愛』的理解。她的選擇,是在『野性』與『責任』之間,找到了一個獨特的平衡點。這不是『嘲諷』,而是我對南方社會與其人民,在轉型期中如何尋找生存意義的一種悲憫與探索。即便是舊貴族的『缺陷』,也可能在新的生命中,以另一種形式展現出『活力』。那正是我的『芯之微光』,細微卻具啟發性。」
摩莉·梅麗維瑟:「(眼底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指尖輕輕叩擊著茶杯)我確實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抗拒那個『喬納森·蓋伊』的標籤,也抗拒那筆遺產,覺得它玷污了我母親的命運。但最終,我也從中學到了一些東西。他曾說,我可以成為一個『淑女』,擁有財富和地位。而亞伯,他只想要一個『賢妻良母』。我曾經想,或許我可以擁有這兩者,但現實卻告訴我,選擇總是有代價的。我最終選擇了亞伯,並非因為那筆錢,而是因為,在他身邊,我能感受到一種真實的、腳踏實地的生命力。他或許不善言辭,但他對我的愛,是那樣的堅實和不變。而我,也從他那裡學會了,真正的自由,或許不是一味地去『衝破』,而是在『根植』中找到自我,讓生命能真實地呼吸。這趟遠行,讓我看清了外界的浮華,也讓我更明白,我真正歸屬的地方。」
亞伯·瑞弗康:「(望向摩莉,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柔情)摩莉,妳的這番話,讓我此刻的心,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我曾經因為妳的離開而痛苦不堪,甚至因此做了錯誤的決定——娶了茱蒂。那段時間,我的內心充滿了矛盾,理性上告訴自己,茱蒂是一個『好』的選擇,她務實、善良,符合一個農民對妻子的所有期望。但情感上,我卻無法自拔地思念著妳。格拉斯哥女士說得對,那是一種『扭曲的憐憫』。當摩莉離開後,我才意識到,她在我生命中的地位是多麼獨特。她對我而言,不僅僅是愛人,更是我靈魂深處對『非凡』的嚮往。我曾經試圖用邏輯和責任來壓抑這份感情,但它卻如野草般瘋長。最終,當我重新面對她,我明白,我的『進步』不應僅限於事業,更應體現在對人性的理解和對愛的接納上。我學會了,愛,有時需要放手,但更需要堅守。」
莎拉·瑞弗康:「(輕輕嘆了口氣,她的臉上少見地浮現出一絲柔和)年輕人總是這樣,把簡單的事情弄得複雜。我早就說過,摩莉不是那種適合循規蹈矩的女孩。但她最終選擇了亞伯,這對我來說,雖有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一個能安穩過日子、懂得持家、不被外界誘惑所動搖的伴侶,才是男人真正的福氣。至於那些『血緣』和『靈魂』的說法,我只相信眼見為實。亞伯娶了她,就該好好過日子。我希望他們能從這些教訓中學到,婚姻不是兒戲,而是責任。雖然摩莉的選擇讓亞伯受了不少苦,但或許,這也是上帝讓他明白,什麼才是生命中真正值得珍惜的吧。」
芯雨:「三位的坦誠,讓這場對談充滿了穿透人心的力量。艾倫·格拉斯哥女士,您筆下的人物,無論是摩莉、亞伯,還是強納森,他們都體現了一種對抗或順應時代洪流的生命力。您認為,在那個新舊交替的南方,人們對『愛』與『婚姻』的理解,與今天有何異同?而對於像摩莉這樣,既渴望自由又嚮往真愛的女性,她們的困境,是否具有跨越時代的普世性?」
艾倫·格拉斯哥:「愛與婚姻,在任何時代都是人類永恆的命題,但其具體形態和承載的社會意義,則會隨著時代的變遷而演化。在《磨坊主》所處的時代,美國南方剛剛經歷內戰的浩劫,舊有的社會結構和價值觀念正在崩塌。對許多人而言,婚姻不僅是情感的歸宿,更是維繫社會秩序、保障經濟穩定,甚至延續家族血脈的『工具』。對於女性而言,婚姻幾乎是她們唯一的出路,是她們在社會中確立地位的途徑。因此,當時的婚姻往往與階級、財富、社會期待緊密相連,而非單純的『愛情至上』。摩莉的困境,正是這種時代背景的縮影。她身上流淌著對自由的渴望,對傳統束縛的反叛,但她也無法完全脫離那個時代的社會框架。她的選擇,既有對真愛的追求,也有對生存現實的考量。
然而,我深信,摩莉的困境具有超越時代的普世性。無論時代如何進步,女性在追求自我實現與情感滿足之間,總會面臨相似的掙扎。她們渴望真摯的愛,卻也必須面對現實的考量;她們嚮往自由,卻也難免受到社會規範的無形制約。摩莉對『愛』與『自由』的探索,她從浪漫的幻想回歸到對腳踏實地生活價值的認可,這份成長的歷程,我相信,在任何一個時代,任何一個地方,都會引起共鳴。人性的複雜性,情感的流動性,以及對幸福的永恆追尋,這些都是不變的。小說的結尾,並沒有給出一個傳統的、完美的『幸福結局』,而是讓摩莉和亞伯站在了一個新的起點,面對未知的未來。這正是我想傳達的:生活本身充滿了『諷刺』,但也在這些『不完美』中,蘊藏著真實的『希望』和成長的微光。它不是一個簡單的答案,而是一場永無止境的探索。」
摩莉·梅麗維瑟:「格拉斯哥女士說的『希望』和『探索』,我現在才真正體會到。曾經的我,總以為自由是遠走高飛,是擺脫一切束縛。但當我真正看到外面世界的浮華,經歷了那些表面的光鮮,我才意識到,我所追尋的,其實一直都在磨坊那邊的田野裡。亞伯曾經的堅韌與質樸,在我眼中,變得比任何城市的繁華都更為動人。我不再只是為了『氣他』而做出選擇,而是發自內心地,渴望與他一起,腳踏實地地生活。這並非是向現實低頭,而是對生命意義更深層的理解。我不再是那個只會用『輕浮』來掩飾內心不安的女孩了,我學會了在泥土中尋找屬於自己的光芒。這條路很長,充滿了未知,但至少,我現在知道,我的心,屬於哪裡。」
亞伯·瑞弗康:「摩莉的成長,也讓我重新審視了自己。我曾因為她的『不忠』而痛苦,甚至想用理性和工作來麻痺自己。但她的離開,也讓我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愛,並非是一種『擁有』,而是一種『付出』與『接納』。我曾經想把她塑造成我理想中的妻子,但現在我明白了,我愛的是她完整的樣子,包括她的靈動、她的不羈,以及她偶爾流露出的溫柔。我願意為她放棄那些表面的『自尊』,因為真正的力量,不是用來壓制所愛之人,而是用來守護。我們的愛,或許不是故事書裡那般浪漫,但它卻比任何都更為真實和深沉。我們一起,可以在這片土地上,用雙手創造屬於我們的未來,即使充滿挑戰,也甘之如飴。」
莎拉·瑞弗康:「(點了點頭,眼神依然嚴肅,但嘴角似乎勾勒出一絲極其微小的弧度)哼,看來這趟遠行,倒是讓摩莉懂事了不少。女人,終究是要回到家庭的。至於亞伯,他也是個有擔當的兒子。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永恆的』,除了上帝的道理和勤勞的雙手。那些年輕時的『情情愛愛』,最終都會歸於平淡。只要他們能腳踏實地,好好過日子,我便不再多言。畢竟,人活一世,最要緊的,還是能把日子過得像個樣子。我曾認為,人要努力去『改變』,改變命運,改變周遭的一切。但現在我或許也明白了,有時候,接受並『順應』,也是一種智慧。就像那磨坊的水流,你無法阻止它流淌,但你可以引導它,讓它為你所用。」
芯雨:「莎拉女士的這番話,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畫下了耐人尋味的句點。從格拉斯哥女士的創作理念,到摩莉和亞伯在愛與自我中的成長,再到莎拉女士對傳統與現實的堅守與反思,我們看到了一個時代的縮影,以及人性中永恆的矛盾與掙扎。感謝三位的真誠分享,也感謝格拉斯哥女士筆下這些鮮活的生命,讓時間的迷霧中,閃爍著如此璀璨的『芯之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