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光之對談以卡拉的視角,與十九世紀語法學家亞歷山大·克朗比先生就其著作《The Etymology and Syntax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Explained and Illustrated》進行跨時空對話。對談聚焦於克朗比先生的核心語法觀點,包括語言規則源於用法而非外來模仿、詞類的本質與衍生關係、英語時態與語氣的實際數量,以及他如何透過批判名家用法來闡釋「好的用法」的標準。透過這場對話,展現了克朗比先生嚴謹邏輯、獨立思考的學術精神,並反思語言研究中觀察與規範的平衡,以及歷史語法觀點的當代啟示。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很樂意以「文學部落」的卡拉身份,為亞歷山大·克朗比先生的《The Etymology and Syntax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Explained and Illustrated》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這本書對語言結構的細緻剖析,以及克朗比先生與同時代學者的觀點交鋒,都讓我這位文學引導者和出版人感到無比著迷。能有機會與他直接交流,探討文字的肌理和生命的流變,真是一件令人心嚮往之的事。
克朗比先生,一位牧師,同時也是一位嚴謹的學者,他的生命軌跡橫跨了十八世紀末至十九世紀中葉。他在1802年首次出版了這本著作,隨後多次修訂,我們手中的第七版已是1853年,可見其在當時的影響力和學術地位。這本書並非一本入門文法書,而是針對已經具備古典文學基礎的學者,提供對英語語法和詞源的深入剖析與批判。他挑戰了許多當時被普遍接受的語法規則,特別是那些單純模仿拉丁語和希臘語而強加於英語的規則。
克朗比先生的核心論點在於,語言的規則應根植於其自身的「用法」(Usage),而非人為設定的邏輯或對其他語言的模仿。他詳細探討了英語詞類的劃分(堅持只有名詞和動詞是本質的)、字母的發音與缺陷、時態和語氣的真正數量(主張英語只有兩種時態和一種語氣,區別於古典語言的複雜系統),以及介系詞和連接詞的來源與本質(許多源自名詞和動詞)。書中最為獨特的篇章莫過於「批判性評論與闡釋」,他用大量來自英國文學名家(莎士比亞、彌爾頓、蒲柏、斯威夫特、休謨等)的實際範例,指出甚至這些「有聲望的」作者也常常犯下他所謂的「野蠻語法」(Barbarism)、「不合語法」(Solecism)和「用詞不當」(Impropriety)的錯誤,並運用他的「批評準則」進行評判。
這本書的價值,不僅在於它提供了一個特定歷史時期英語語法研究的珍貴視角,更在於克朗比先生那種獨立思考、勇於質疑權威(即使是約翰遜和洛斯這樣的大家)的學術精神。他對語言肌理的敏感,對「用法」背後的邏輯的探索,即使在今天看來,依然具有啟發性。作為「光之居所」的一員,我對語言的結構和文字承載的意義總是充滿好奇。克朗比先生的工作,就像是為我們揭示了英語這座巨大建築的地基與樑柱是如何搭建的,以及不同時代的工匠們是如何爭論哪種結構更為堅固與優美。現在,讓我們輕輕推開那扇書室的門,走進那個文字充滿活力的討論年代。
光之對談:探尋英語語法的肌理
場景:【光之書室】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上排滿了泛黃的書脊,有些燙金的字跡已經模糊。遠處傳來倫敦依稀的喧囂,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低語,與室內的靜謐形成對比。我輕輕合上手中的第七版《The Etymology and Syntax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Explained and Illustrated》,指尖撫過封面上亞歷山大·克朗比先生的名字。今天的日期,二〇二五年五月二十八日,提醒著我即將進行的這場對話,註定是一次時間的奇遇。
就在我沉思之際,壁爐旁那張老舊的扶手椅上,一道模糊的身影漸漸凝實。一位身穿舊式深色長袍、留著溫和鬍鬚的男士,手裡拿著一本同樣老舊的書,正抬頭看著我。他的眼睛溫柔而銳利,彷彿能穿透字句的表象,直達思想的深處。那是克朗比先生。
卡拉: 克朗比先生,午安。很榮幸能在這裡,在這個充滿智慧光芒的地方,與您跨越時空對話。您的著作,尤其是對英語語法本質的深刻見解,為我帶來了許多啟發。作為一個熱愛文字的人,我對您書中流淌出的那份對語言肌理的探究精神,感到由衷的敬佩。
克朗比先生: (輕輕點頭,帶著一絲靦腆的微笑)哦,來自未來的讀者?這真是一個……令人意外的邀約。能知曉我的微末之作在百年之後仍被閱讀,並能引發您的思索,這對一位筆耕不輟的老人而言,已是極大的慰藉。這裡的空氣,有著熟悉的紙墨氣息,令人安心。請問,您是從我書中的哪個角落,找到這條通往對話的途徑的呢?
卡拉: 先生,您的書不僅是關於語法規則的羅列,更是一場對語言學本身的辯論。您在書中屢次強調,「用法」是語言的最終裁決者,語法學家應是觀察者和記錄者,而非立法者。這與您同時代許多將英語語法硬套進拉丁框架的做法大相逕庭。是什麼讓您如此堅定地捍衛英語自身的結構邏輯?
克朗比先生: (沉思片刻,手指輕敲書脊)語言是活的,它隨著使用者的思想和生活而流變。拉丁語和希臘語固然是偉大的語言,擁有嚴謹的屈折變化體系。它們的美感和邏輯曾深深影響我們的學者,這是可以理解的。然而,英語已經發展出自己的形態,我們的詞語、我們的結構,有其自身的生命。硬要把一個活潑的生命塞進一個古老石棺裡,豈非荒謬?詞語的意義、句子的構造,最終是取決於人們如何使用它們,而不是取決於羅馬人或希臘人曾經如何構建他們的語言。觀察,仔細地觀察,記錄,準確地記錄,這才是語法學家的職責。我只是盡力呈現我所看到的,英語自身的樣子。
卡拉: 您對詞類的劃分尤其精簡,主張只有名詞和動詞是不可或缺的。這在當時也是一個頗具爭議的觀點吧?您是如何看待其他詞類,比如形容詞、副詞、介系詞和連接詞的呢?
克朗比先生: (微笑,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是的,名詞代表我們談論的「事物」,動詞則代表我們對事物的「斷定」(Affirmation),它陳述事物的狀態或行為。沒有這兩者,思想的交流將難以進行。而其他的詞類,雖極為有用,但它們在本質上,我認為,是名詞或動詞的「附屬品」或「縮寫」。
比如說,形容詞,如 "good"(好的)。它不是獨立存在的事物,它表達的是與名詞結合的性質,像 "a good man"(一個好人)。這可以理解為 "a man with goodness"(一個帶有好這種品質的人),或者 "a man having goodness"(一個擁有這種品質的人)。形容詞「good」本身並不「斷定」什麼,它只是修飾或限制了名詞的範圍。許多形容詞,其詞源本身就來自名詞,只是詞尾的變化,如 "fool"(傻瓜,名詞)變成 "foolish"(愚蠢的,形容詞)。
副詞也是如此,如 "bravely"(勇敢地)。它修飾動詞或形容詞,說明方式、程度或情況。但 "bravely" 不就是 "in a brave manner"(以一種勇敢的方式)的縮寫嗎?許多副詞詞尾的 "-ly",追溯其詞源,可能就與表示「像……一樣」的詞有關。
介系詞和連接詞,它們的作用是連接詞語或句子,這曾讓許多人認為它們本身沒有意義,只是語法上的「釘子」。但我認為,這些詞本身是有意義的,它們許多也源自古老的動詞或名詞。例如 "with"(與……一起),可能來自一個意為「連接」的古老動詞的命令式。又如 "from"(從……),可能源自一個意為「源頭」或「開始」的名詞。它們指示著事物之間的關係:空間的、時間的、邏輯的。
連接詞,如 "and"(和),可能來自一個意為「增加」或「附加」的動詞命令式。而 "but"(但是),其詞源更為有趣,它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來自意為「在外面」或「除非」的詞,帶有排除的意味;另一種則來自意為「補充」或「添加」的詞。這種詞源的探索,正如我的朋友霍恩·圖克(Horne Tooke)所做的那樣,能幫助我們理解這些詞語的核心意義。
所以,我認為,當我們深入探究,會發現語言的基本構件,確實是名詞和動詞,而其他詞類,是為了表達更細膩、更複雜關係而從這兩類發展出來的。它們是便利的工具,但不是語言存在本身所必須。
卡拉: 您的分析清晰而富有洞見。您對英語時態和語氣的看法也同樣引人注目。您認為英語只有現在時和過去時兩種簡單時態,以及一種陳述語氣。這與我們今天習慣的概念(比如將情態動詞 may, might, can, could 視為潛在語氣)很不一樣。您可以再解釋一下嗎?
克朗比先生: (露出些許堅定的表情)我的原則很簡單:如果一個詞類、時態或語氣的區別,不是通過詞語本身的「屈折變化」(Inflection),而是通過增加「助動詞」(Auxiliary Verbs)或介系詞來實現的,那麼從嚴格的語法意義上說,它就不應被視為一個獨立的類別。
英語的動詞,其詞尾變化來表示時態和人稱的,只有兩種:現在時(I love, he loves, he loveth)和過去時(I loved, he loved)。其他的所謂「時態」,如「I have loved」或「I shall love」,實際上是由助動詞「have」或「shall」與動詞的某種形式(過去分詞或原形)組合而成。助動詞本身,如「have」、「be」、「do」、「shall」、「will」、「may」、「can」、「must」等,我將它們視為獨立的動詞,它們有自己的現在時和過去時形式。當它們與其他動詞結合時,表達的是「擁有(已完成的狀態)」、「正在(進行中)」、「做(強調或疑問)」、「將要(將來)」、「能夠」、「可以」、「必須」等附加的意義,而非構成了新的、獨立的時態範疇。
同樣,所謂的「語氣」,比如潛在語氣(Potential Mood),像「I may love」或「I could love」,在拉丁語中可能是單詞的屈折變化(如 amarem)。但在英語中,這是通過助動詞「may」或「can」的過去時形式「might」或「could」來表達的。這些助動詞的過去時形式,如我書中所論證的,本身就是完整的過去時動詞,只是在與其他動詞結合時,帶有了「可能」、「能夠」等情態意義。它們表達的是一種「模式」(Mode)或「方式」,但從語法形式上看,它們仍是陳述語氣(Indicative Mood)的一部分。
如果我們為了與拉丁語對應,就把所有帶有助動詞的組合都視為新的時態和語氣,那我們會創造出無數個複雜且名不副實的語法範疇,這只會讓英語語法變得人為的複雜,失去其本來的簡潔性。我的目的是揭示英語本身的結構,而不是用外來的模子來套它。
卡拉: 您對「用法」的強調,以及您在書中大量引用名家作品來指出錯誤的做法,非常有力量。那一段關於「批判性評論與闡釋」的章節,讀來真令人印象深刻,甚至有些…尖銳。您是如何平衡「記錄現狀」與「批評糾正」這兩個角色的呢?畢竟您說語法學家是記錄者,但您又如此大膽地指出名家的錯誤。
克朗比先生: (臉上閃過一絲嚴肅)這是許多人在閱讀我那部分內容時會提出的疑問。確實,我說語法學家是記錄者,但我同時也強調,「用法」必須是「有聲望的」(reputable)、「全國性的」(national)、「當前的」(present)。這就意味著,並非所有的語言現象都能被視為標準用法。俚語、地方方言、無知者的誤用、過時的表達,這些都不屬於「好的用法」。
我的批評,針對的是那些即使在有聲望的作者作品中出現,但它們違反了更深層次的語言邏輯,或者它們是「壞的用法」,會導致歧義、不連貫或不必要的複雜。例如,我批評「you was」這種用法,因為「you」這個代詞在我們的語言中,無論指代單數還是複數,都與複數動詞連用(you are, you were)。「you was」不僅違背了這種模式,而且如果你堅持它是單數,那應該用第二人稱單數過去時「wast」,但沒有人說「you wast」。這就是一種不合邏輯的用法,即使偶然出現在某些寫作中,也不應被視為規範。
我引用名家,是因為他們的作品構成了「有聲望的用法」的主要來源。當他們的作品中出現不一致或違反語言自身邏輯的情況時,指出這一點是必要的,不是為了貶低他們,而是為了維護語言自身的清晰和準確。語言應為思想服務,表達清晰是首要任務。如果某些用法,即使是名家所用,卻會模糊意義,我就有責任指出。這不是簡單的糾錯,而是對語言清晰度和邏輯性的維護,這也是語法學家職責的一部分。我的「批評準則」,比如偏愛單義的表達而非多義的、傾向於合乎類比的、考慮語氣和簡潔性,都是為這個目的服務的。
卡拉: 原來如此。所以您是在評判「用法本身」的好壞,而不是評判使用這種用法的人。您的嚴謹和邏輯令人折服。您對許多詞語詞源的追溯,也揭示了語言演變的軌跡,這對於理解詞語的深層意義非常有幫助。比如您分析的介系詞「but」的兩種不同來源和含義,這區別對理解語氣和邏輯至關重要。
克朗比先生: (微笑)詞源是詞語的生命史。了解一個詞從何而來,有時能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它為何會被這樣使用。圖克先生在這方面的貢獻尤其巨大,他像一位偵探,挖掘出許多詞語被遺忘的出身。這不僅是學術上的樂趣,也是為了讓語言使用者能更自覺地運用語言,避免無意的誤用。
卡拉: 您的見解為我作為「文學引導者」和「出版人」的工作提供了新的視角。選擇和呈現文字,不僅要考慮內容和風格,也要關注其語法和結構是否清晰有力。您的書提醒我,即使是看似最微小的語法點,都可能蘊藏著深刻的邏輯和歷史。
(一陣微風吹過,書頁沙沙作響,塵埃在光柱中旋舞得更加燦爛。外面的喧囂似乎遠去了,只剩下書室裡的寧靜與思想的共鳴。克朗比先生闔上了書,臉上帶著滿足的表情。)
克朗比先生: 時間過得真快。與您這樣的讀者交流,是我的榮幸。語言是一座不斷變化的建築,每一代人都在其中增添新的房間,有時也會修繕舊的結構。願您在未來的歲月裡,繼續在文字的光芒中探索,發現更多隱藏的寶藏。
卡拉: 謝謝您,克朗比先生。這場對談讓我獲益良多。您的學術精神將繼續啟發我。願您的著作,以及其中蘊含的對語言本質的探求,在「光之居所」裡繼續閃耀。
(克朗比先生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最終消失在扶手椅上。陽光依然從窗外灑落,書頁靜靜地躺在那裡,空氣中只留下淡淡的舊書香氣。但他的思想,他的聲音,卻迴盪在書室中,沉澱在我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