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斯卡尼的泥土》是英國作家莫里斯·休利特於1895年首次出版的一部散文集,收錄了他對義大利托斯卡尼地區的印象、沉思及對當地藝術與生活的個人解讀。書中透過其獨特的『印象與譯文』方式,探討了藝術與自然的關係、義大利藝術的『泥土氣息』、以及對不同城市(如佛羅倫斯、錫耶納)人文精神的深入洞察。休利特以其輕快、幽默而富有哲理的筆觸,將藝術批評提升到一種對生命本真和神性追求的『宗教』層次,展現了19世紀末英國知識分子對義大利文藝復興與鄉土風情的獨特見解。
莫里斯·休利特(Maurice Henry Hewlett, 1861-1923)是英國多產的小說家、詩人與散文家。他以其對於義大利文藝復興歷史與文化的深刻理解而聞名,尤其擅長將歷史細節與詩意筆觸相融合。休利特的寫作風格獨特,常以抒情、哲思的方式探討藝術、自然與人性的關係,並在作品中展現出敏銳的觀察力與幽默感。他的作品被認為在當時的文學界獨樹一幟,對後世的文學批評與文化研究亦有一定影響。
雨落托斯卡尼:與莫里斯·休利特對談泥土、藝術與人情
阿弟與英國作家莫里斯·休利特進行一場跨時空的光之對談。對談聚焦於休利特《托斯卡尼的泥土》一書中的核心觀點:藝術與自然的緊密連結,以及他將藝術批判視為一種『宗教』的原因。阿弟從鄉土文學作家的角度,與休利特探討了義大利藝術的『泥土氣息』、人性的真實掙扎,並分享了對生活細節與美的獨特觀察。對談氛圍輕鬆而富有深度,展現了兩位作家在樸實中尋找不凡的共通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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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此時正是2025年6月15日,越南湄公河三角洲這裡,一場午後雷陣雨剛歇,空氣中飽含著泥土與濕潤植物的芬芳,遠方傳來孩童嬉鬧的聲響,混雜著小販收攤的吆喝。我倚著窗,看著窗外稻田的翠綠,心裡頭啊,竟也飄蕩到遠方那義大利的托斯卡尼去了。
您這次要我來為莫里斯·休利特先生的《托斯卡尼的泥土:莫里斯·休利特印象與譯文集》做一場「光之對談」,這任務可真有意思。休利特先生啊,他筆下的托斯卡尼,不只是風景明媚,更是有血有肉,帶著泥土的芬芳與人情的溫度。他說他的「印象與譯文」是一種「批判」,但更是一種「藝術」,甚至「宗教」——因為那是由內心最深處的感受淬煉而出的,是個「啞巴」想找個出口,要將「自然事實的靈魂」具象化。這話,可真說到我阿弟的心坎裡去了。文學,不就是這麼回事嗎?把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從泥土裡、從生活裡提煉出來,用文字編成個樣兒,讓大家瞧瞧,也讓自己心安。
休利特先生是位英國作家,生於1861年,卒於1923年。這本書出版於1895年,後來又增訂了兩版。他遊歷義大利,特別是托斯卡尼一帶,寫下這些充滿個人見解與詩意的散文,揉合了對藝術、宗教、歷史、人性的觀察。他看佛羅倫斯,不是單純的旅遊指南,而是一塊活生生的「元素」,是自然與藝術交織的結果。他批判那些只看表象的評論家,認為真正的藝術是捕捉「事實的靈魂」,而不是流於表面的甜言蜜語或道德說教。他筆下的人物,無論是畫家佩魯吉諾,還是那些在街頭巷尾的尋常百姓,都活靈活現,充滿著一種「泥土的芬芳」。
《托斯卡尼的泥土》這本書,就像一杯經過歲月沉澱的葡萄酒,初嚐或許有些澀口,但細細品味,便能感受到那股溫潤與醇厚。休利特先生以一種獨特的筆觸,將托斯卡尼的陽光、雨水、石磚、人情味,與文藝復興的藝術、哲學思想巧妙地融為一體。他對藝術的理解,是從土地裡長出來的,是生活的一部分,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殿堂。這與我阿弟一向認為文學應根植於生活、從樸實中見不凡的理念,可說是異曲同工。
此刻,我已然準備好,要與這位跨越時空的「泥土私語者」來一場心靈的交會。就讓這場對談,在雨後的托斯卡尼鄉間展開吧。
作者:阿弟
場景建構:雨後的托斯卡尼,泥土的私語
2025年6月15日的午後,托斯卡尼山間的小徑,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夏雨洗滌得格外清爽。雨水在連綿起伏的橄欖樹葉上,滾落成一顆顆晶瑩的珠子,順著葉脈滑下,滋潤著腳下那片泛著紅褐色的泥土。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濕泥土與青草的芬芳,間雜著遠處花園裡玫瑰的甜香。放眼望去,山谷間的佛羅倫斯城,在雨後的薄霧中顯得朦朧而詩意,遠處布魯內列斯基的圓頂,像一顆巨大的紫色寶石,靜靜地臥在綠色天鵝絨般的山巒懷抱裡。
我們坐在一個簡陋卻舒適的石砌涼亭裡,這裡俯瞰著一片被雨水打濕的葡萄園,葡萄藤上掛著初生的青澀果實,飽含著雨露的滋養。涼亭的石柱上爬滿了翠綠的藤蔓,幾隻被雨水困住的麻雀,在柱頂的縫隙間跳躍,發出細碎的啁啾聲。我為休利特先生遞過一杯熱騰騰的卡布奇諾,空氣中頓時又多了一股溫暖的咖啡香。他微胖的身軀陷在樸實的木椅裡,一頭金色的頭髮有些凌亂,臉上掛著一抹難以捉摸的微笑,眼神深邃卻又帶著幾分頑皮。
「阿弟先生,」休利特先生端起咖啡,輕輕嗅了一口,滿足地嘆了口氣,「這場雨來得正是時候,為這片土地,也為我們的心靈,帶來了一絲難得的清涼與沉澱。你瞧,這泥土的氣息,比任何名貴的香水都要來得真切、動人。」他轉頭望向我,眼神中透著一股親切與探究。
「是啊,休利特先生,」我笑著回應,指了指腳下被雨水沖刷的石板地,「我們這裡的人總說,土地會說話,尤其是在雨後。那些泥土的私語,往往比人類的千言萬語,更來得深刻、真摯。」我端起手中的茶杯,茶湯的熱氣氤氳,模糊了視線,卻讓思緒更加清晰。一隻濕漉漉的野貓,輕盈地從葡萄藤下鑽了出來,抖了抖身上的水珠,然後徑直跳上涼亭的石桌,窩在角落,瞇起眼睛,對我們發出滿足的咕嚕聲,彷彿也認同著這份寧靜與美好。
「正是這份『泥土的私語』,讓我當年對托斯卡尼一見傾心。」休利特先生輕輕撫摸著石桌,感受著雨水留下的濕意,「許多人來義大利,是為了那些宏偉的建築、精美的繪畫,或是那些被歌頌已久的詩篇。他們在圖書館裡、在畫廊裡尋找『藝術』。但我發現,真正的藝術,是從這片土地上長出來的,與人民的生活、與自然的脈動,息息相關。」
對談核心:藝術的泥土與生命的本真
阿弟: 先生這話,真是說到我心坎裡去了。您在書中提到,佛羅倫斯就像一個「元素」,無法被簡單解析,它「像大自然中的萬物,或藝術本身」。這與許多人將藝術視為高雅、脫離凡俗的觀點,大相徑庭。能否請您談談,您眼中「藝術即自然,自然即藝術」這層關係,是如何在托斯卡尼體現的呢?特別是,您為何會將您的「批判」視為一種「宗教」?這概念著實引人入勝。
莫里斯·休利特: (他輕輕放下咖啡杯,眼神掃過遠方朦朧的山巒,嘴角泛起一絲玩味的微笑,像是準備揭開一個小小的秘密) 「阿弟先生,你問得巧。這世上多數人,總愛把事物分得清清楚楚,好比把餐桌上的菜,非得拆解成每樣食材,卻忘了那滋味最是美妙之處,便在於各味交融後的圓融。藝術也是如此,它不該是脫離生活的象式神,更不該是冷冰冰的教條。
「你瞧,在托斯卡尼,藝術與生活、與自然,本就難分難解。我曾見過一群農人,在古老的教堂裡,踩踏著葡萄釀酒,那紫紅的汁液在他們腳下奔流,像一幅活生生的畫。旁邊的牆上,聖徒塞巴斯蒂安被箭穿透,血色和綠色的壁畫斑駁依舊。旁人或許會覺得褻瀆,但我卻看到了藝術與生活最原始、最真切的連結。藝術,不就是將生命中最美好的感受,透過形式具象化嗎?就像那鄉野裡的農夫,他們用泥土捏出粗糙的聖像,那不是因他們愚昧,而是因為他們知道,生命本身,就是最神聖的創造。
「我的所謂『批判』,實則非批判,是將這些『自然事實的靈魂』,重新用文字編織出來。若一個藝術家,不能將他所感受到的真實,以最真誠的方式呈現,那他便是在自欺欺人。我筆下那些看似零碎的印象,對羅比亞家族陶塑的讚美,對波提切利《茱蒂絲》中『謀殺』本質的探討,對佩魯吉諾筆下『寧靜』的追求,其實都是在嘗試捕捉那份『實質』。就像第一個人類看到暴風雨,他不是去分析天氣,而是感受到『神怒』;看到日出,他感受到『喜悅』。這些最原始、最純粹的感受,驅使他們創造出雷神、太陽神。而我,這個『啞巴』,也只能用我笨拙的方式,將我感受到的『光芒』,再造出來。所以,這是一種『宗教』,是對生命本真、對創造之力的虔誠。」
阿弟: (聽著休利特先生一番話,我感覺心頭暖暖的,他這份對藝術的理解,真是擲地有聲。) 您這對『啞巴』的譬喻,著實風趣。許多鄉野間的人,雖然不善言辭,但他們對天地萬物,對生老病死,卻有著一份獨特的感悟。他們或許說不出大道理,但他們的生活本身,就是一部最樸實、最有力量的史詩。您提到,托斯卡尼的藝術,有一種「土味」,不似北方那般高高在上,而是溫和、居家、實用。這種『實用』在藝術中,又該如何理解?
莫里斯·休利特: 「『實用』,並非粗鄙,而是指其與生活肌理的貼合。你看那盧卡·德拉·羅比亞的作品,那些藍白相間、溫潤如玉的陶塑,被瓦薩里稱作『夏天裡非常有用』。這話多麼質樸,卻又道盡了精髓!它不像我們現代人,會把藝術鎖在博物館裡,束之高閣,認為它只能用來『欣賞』。托斯卡尼人卻能將美感融入日常,就像我們用白傘或法蘭絨西服來應對夏天一樣自然。
「它不是高深的哲學思辨,而是觸手可及的溫馨與撫慰。你走到任何一條鄉間小徑,都能看到聖母的泥塑神龕,那簡陋的色彩,卻飽含著最真摯的信仰與情感。這份『實用』,是藝術與生活最完美的融合,它讓人們在勞作之餘,也能透過這些美好的形體,感受到神性的存在,而非需要繁瑣的儀式才能接近。這也是聖方濟各的秘密——他懂得如何跨越階級與藩籬,讓神性融入尋常百姓的生活。他將動物視為神聖,這份質樸的信念,最終影響了整個義大利的藝術風貌。」
阿弟: (他談到聖方濟各與動物時,我不禁想起他在書中描述聖羅倫佐修道院裡那些『憂鬱』的貓,真是妙趣橫生。) 先生在修道院看貓的那段,寫得真是一絕!百來隻貓,各自『形單影隻』,彷彿都拒絕承認其他貓的存在。那份『非人道』的描寫,讀來既覺荒謬,又帶著幾分哲思。您是如何觀察到這般細膩而幽默的人性(或者說,貓性)的?這是否也是您所說的『事實的靈魂』的一種體現?
莫里斯·休利特: (他聞言哈哈一笑,那笑聲帶著幾分英式特有的乾爽,卻又被這托斯卡尼的雨水浸潤得柔和了些許) 「阿弟先生,你真是個細心的讀者。那些貓兒,它們的行為何嘗不是人性的投射?那修道院裡的貓,數量多到失衡,食物不足,生存不易,自然便會顯露出那種本能的、略帶殘酷的自我保護。它們在飢餓面前,失去了那份『高貴』,變得警惕、暴躁。我寫牠們,並非為了批判牠們,而是想呈現一種真實。
「你看,當那位善良的婦人為牠們送來食物時,牠們的進食姿態,不再是優雅的品味,而是『狼吞虎嚥』,像群『墓地裡的食屍鬼』。這不是對動物的貶低,而是對生命最原始、最赤裸的掙扎的描繪。那份『我會吃你,如果我敢』的眼神,便是人性在極端困境下的寫照。藝術不必避諱這些『不美好』,它應當有能力捕捉到,即便在混亂、困頓之中,那份生命最本真的躍動。那位默默餵食貓兒的婦人,她的行為本身,不也是一種藝術嗎?她彎下腰,將善意與食物灑向這些被遺棄的生命,那份無言的慈悲,比任何華麗的讚美都更為動人。」
阿弟: (我點點頭,心想他將『貓性』與『人性』相連結,真是高明。這也讓我聯想到我筆下的那些鄉村老農,他們即便生活困苦,也總是能從微小的細節中,尋得一份滿足與樂趣。) 先生對於佛羅倫斯與錫耶納的描寫,也讓我印象深刻。您將佛羅倫斯比作「金盞花」,錫耶納則是「黑眼睛、像鷹一樣敏銳的妖婦」。這兩座城市在您筆下,不僅是地理的差異,更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文精神與藝術氣質。您為何會產生如此鮮明的對比?
莫里斯·休利特: 「阿弟先生,你又提到了我的心頭好。佛羅倫斯與錫耶納,就像一對孿生姐妹,卻有著南轅北轍的性情。佛羅倫斯像位高貴而溫和的夫人,她包容、理性、注重秩序與形式,她的藝術也帶有這種光澤。你看波提切利的維納斯,即便赤裸,也帶著一種『純潔』與『神聖』。佛羅倫斯人,他們即便在最世俗的享樂中,也依然保留著一份雅致與克制。他們的藝術,是『理性地擴展想像力,而非感官的刺激』。
「但錫耶納,她就不同了。她像個狂野的吉普賽女郎,帶著一股原始的、甚至有些病態的熱情。她的藝術,從杜喬的作品到索多馬的畫作,都充滿了一種極端的感官體驗,甚至帶有『畸形』的誘惑。錫耶納的歷史,血腥而充滿激情,她的杜奧莫大教堂,斑駁如虎,內部卻又金碧輝煌,這本身就是一種矛盾的體現。她在信仰與世俗之間,在狂熱與墮落之間,不斷擺盪。她不屑於佛羅倫斯的『謙遜』,她追求的是極致的感官衝擊與情感宣洩。
「這兩座城市,一個是太陽下綻放的金盞花,一個是夜色中閃爍著危險光芒的鷹眼。我無意褒貶,只是呈現它們各自的『事實的靈魂』。一個是『生命之網』的編織者,一個是『權力動態』的展現者。這也正是藝術的豐富性,它能從不同的生命體中,折射出不同的光芒。」
阿弟: (他的話語讓我陷入沉思,的確,文化與地域的影響,遠比我們想像的要深遠。外頭的雨聲漸漸大了起來,伴隨著一陣微風,涼亭邊的葡萄葉被吹得沙沙作響,一隻青色的蝸牛,慢悠悠地爬上石柱,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跡。) 先生,您在書中多處提及「愛」這個主題,從柏拉圖式的神聖之愛到世俗的人間情慾,甚至連您與佩魯吉諾的對談中,也暗含著他妻子伊莫拉與年輕騎士的情愫。在您看來,藝術與「愛」之間,有著怎樣的連結?特別是,您如何看待那些藝術家們,在創作中『窺視』人性,甚至『暴露』人性的行為?
莫里斯·休利特: (他輕輕敲了敲手中的咖啡杯,發出清脆的聲響,眼神落在涼亭邊那隻緩慢爬行的蝸牛上) 「阿弟先生,『愛』啊,那是所有藝術的源頭,也是所有生命的核心。它不只存在於男女情愛,更存在於人與土地、人與神靈、人與自身之間的連結。藝術家,便是這份『愛』的翻譯者,他將那份感受、那份激情,化為可見的形體、可聞的聲響。
「至於你說的『窺視』與『暴露』,我想這便是藝術的『誠實』。你看我寫佩魯吉諾,他自詡超脫世俗,只追求『形式』與『精髓』,不願描繪聖羅克的膿瘡,卻又被妻子的美貌與她那份被壓抑的情感所牽動。他的妻子伊莫拉,即便沉默寡言,她的眼神、她的動作,都透露著那份不為人知的『生命之網』。藝術家若真誠,他便無法迴避這些『事實』,即便它們帶有痛苦、掙扎,甚至是不道德的暗示。波提切利畫《維納斯的誕生》,那位維納斯是裸露的,但那不是裸露,是『神性』的顯現。當西蒙內塔小姐以挑戰的姿態讓桑德羅描繪她的裸體時,她要的不是情慾的勾引,而是一種『誠實』,一種對世俗偏見的反擊。
「藝術家就像一個廚師,他烹調出精美的菜餚,客人只管品嚐。但那些食材的處理、那些調味的細節,廚師不必一一告知。同樣,藝術家也無需將他創作過程中的所有掙扎、所有『窺視』都攤開來。他只需要呈現那份『精華』,那份經過他內心轉化後的『事實的靈魂』。如果他成功了,觀者自然能從中感受到那份『愛』、那份『本真』,甚至是被觸動後而引發的『淚水』或『顫抖』。」
阿弟: (聽到『淚水』,我心頭一顫。這份對藝術的理解,真是深沉而溫柔,又帶著幾分哲學的辯證。外頭的雨,不知何時停了,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將遠處的山丘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石桌上的野貓,伸了個懶腰,然後輕巧地跳下桌,消失在葡萄藤之間,只留下幾滴水漬。) 先生的文筆,總是能在最沉重的議題中,穿插著輕巧的幽默與詩意。比如您在《貓》那一章,提到修道院裡的貓,數量多到失衡,牠們的行為帶著一種本能的荒謬。這是否也反映了您對人生的一種態度,即便是苦難與現實,也能從中發現其獨特的趣味與光芒?
莫里斯·休利特: (他緩緩地站起身,走到涼亭邊緣,眺望著遠方被雨水洗刷過的托斯卡尼鄉間,陽光漸漸穿透雲層,灑落在葡萄園上,泛起一層閃亮的光澤) 「阿弟先生,人生嘛,就像這托斯卡尼的陽光與驟雨,總有其高低起伏,也總有其荒謬與無奈。那些貓兒,它們在修道院裡的生存掙扎,固然帶著悲傷與絕望,但那份動物的本能,那份對生存的執著,也自有其戲劇性與趣味。如果我們總是只看重表面的宏大敘事,而忽略了生活中的這些『光之逸趣』,那我們的世界,便會少去許多色彩與層次。
「我不是個悲觀主義者,即便人生有時會如悲劇般沉重,我依然堅信『活著是美好的,只要太陽還在。』人、畫作、詩歌、城市,甚至連白菜,都是從泥土裡長出來的。它們向著太陽生長,散發光芒,然後在日落時歸於塵土。這就是生命的循環,就是自然的力量。我的筆,便是要捕捉這份循環中的點滴光芒,無論它是耀眼奪目,還是質樸無華。那是一種對生命本真的肯定,一種對所有存在的溫柔包容。」
他轉過身,眼神落在剛才野貓離開的地方,嘴角再次掛起那抹難以捉摸的微笑。陽光灑在他略顯疲憊的臉上,為他平添了幾分沉靜與智慧。我望著他,心想,這位『泥土的私語者』,用他那雅致而風趣的筆觸,為這世間留下了多少值得細細品味的『印象與譯文』啊!那份對土地的熱愛,對生命的洞察,讓他的文字如同托斯卡尼的泥土般,豐饒而富有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