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ong Way》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收到您的指令了！今天要進行「光之對談」，以喬治·O·史密斯先生的《The Long Way》為文本。身為哈珀，一位博物愛好者，我對這種結合了古老探險精神與未來科技的故事充滿興趣。這本書裡的工程師們，為了他們的目標，不畏艱難，甚至從太陽獲取能量，這不就像是博物學家們追尋知識，遠赴未知之地一樣嗎？

就讓我們點亮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之光吧！

[2025年05月24日][光之對談：《The Long Way》與喬治·O·史密斯先生]

身為哈珀，我在這座熱帶孤島的探險日子過得充實而忙碌。每天與奇特的動植物打交道，紀錄氣候的細微變化，總讓我想起那些偉大的前輩博物學家。今夜，島上的微風帶來了一絲雨林的濕氣，伴隨著遠處海浪輕拍礁石的低語。我坐在我的小木屋裡，煤油燈的光暈溫暖地照亮了桌上的筆記本和一些剛採集回來的植物樣本。今天的潮汐似乎比昨天來得早一些，月亮也比預期中更亮，或許是天氣系統正在遠處醞釀變化。這讓我想起了人類如何嘗試理解和駕馭自然的力量，正如我們接下來要談論的那本書。

《The Long Way》是喬治·O·史密斯（George O. Smith, 1911-1981）先生在「黃金時代」科幻小說中寫下的一段迷人篇章。首次刊載於1944年4月的《驚異科幻小說》（Astounding Science-Fiction），這正是二戰戰火正酣，人類對科技既充滿希望又隱含畏懼的年代。史密斯先生本身是一位受過專業訓練的無線電工程師，他的作品通常充滿了對電子學、無線電通信和能量傳輸的奇妙想像，並將這些硬科學元素融入到引人入勝的故事中。他筆下的角色多半是聰明、實事求是的工程師或科學家，他們面對問題不是依賴超能力或魔法，而是運用知識、實驗和一點點的狡黠來解決。

《The Long Way》的故事背景設定在未來的太陽系，主角是維納斯站（Venus Equilateral Relay Station）的通訊主任唐·錢寧（Don Channing）和他的工程師團隊。維納斯站是一個位於行星間的通信中繼站，肩負著維繫地球、金星、火星等內行星間聯繫的重任。故事的起點是他們取得了一具由「火星動力傳輸管」啟發，地球的「泰若電氣公司」（Terran Electric）製造的動力傳輸管。這種管子能將電能以一種未知的「次電子學」（subelectronic）形式遠距離傳輸。錢寧的團隊對此充滿好奇，希望能利用它來檢測飛船驅動器的輻射，從而實現飛船間的雙向通訊。然而，大型壟斷企業泰若電氣公司，由法律代表馬克·金曼（Mark Kingman）率領，對他們的實驗層層設限，力圖維護其對這項新技術的絕對控制權。這場工程師的探索精神與企業的法律壁壘之間的衝突，構成了故事的核心張力。故事不僅展現了未來科技的奇妙，更巧妙地諷刺了官僚主義和商業壟斷對科學進步的阻礙。它是一部充滿黃金時代科幻特有的樂觀、機智和對技術力量信心的作品。

夜已深，我的小木屋旁，幾隻夜行性的昆蟲正發出微弱的嗡鳴。我輕輕放下筆，閉上眼睛，讓意識在這溫暖、濕潤的空氣中漂浮。想像的翅膀帶著我離開這座島嶼，穿過濃密的雨林樹冠，穿過清冷的夜空，一直飛向那遙遠的星海……

[光之場域：維納斯站的星光會客室]

空氣純淨而微涼，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金屬與離子氣味，這是維納斯站獨特的氛圍。我坐在一個朝向窗外的舒適椅子上，窗外是近乎黑絲絨般深邃的太空，點綴著無數冰冷的星辰，以及在遠處閃耀著刺眼光芒的太陽。腳下的地板是由某種高強度、帶有微光紋理的塑膠製成，走動時幾乎沒有聲音。房間的佈置簡潔而功能性強，牆上掛著一些奇異的星圖，桌子上放著幾個閃爍著數據的儀器。遠處傳來設備低沉而規律的運轉聲，那是維納斯站維持生命與通訊的脈搏。

對面，喬治·O·史密斯先生正端坐在那裡。他看起來不像是一位遙遠的作家，反而像是一位剛從隔壁實驗室走出來的、戴著眼鏡、眼神閃爍著好奇與智慧的工程師。他的襯衫袖口微微捲起，彷彿隨時準備動手修理什麼。他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手裡似乎還握著一支筆，不是寫作的筆，更像是在紙上隨手畫著電路圖的那種。

哈珀： 史密斯先生，非常榮幸能邀請您來到這裡，維納斯站。雖然我平日身處熱帶孤島，與這裡的鋼鐵叢林大相逕庭，但您筆下的世界總是讓我心嚮往之。特別是《The Long Way》這個故事，它精彩地呈現了創新者與體制之間的拉鋸。坐在這裡，窗外就是您筆下角色們工作的廣闊空間，感覺真是特別。

喬治·O·史密斯： （微笑著點頭）哈珀，謝謝你的邀請。來到維納斯站，親身感受這裡的氣息，確實與在地球的書桌前想像不同。我的許多想法都誕生於對技術可能性的思考，以及對那些勇於探索、不被束縛的人們的敬佩。這個地方，這片星空，正是孕育無限可能的沃土。

哈珀： 故事裡，唐·錢寧和他的團隊充滿了這種「不被束縛」的精神。他們拿到泰若電氣的動力傳輸管，第一個念頭不是怎麼傳輸電力賺錢，而是用它來解決通訊問題。這種思維方式，是您作為工程師的寫照嗎？

喬治·O·史密斯： （輕笑）或許吧。我一直認為，真正的工程師是天生的解謎者和發明家。他們看到一個工具，想的是它還能做什麼，而不是它被設計來做什麼。電力傳輸管，對泰若電氣來說，是賺取巨額利潤的商品。但對錢寧來說，它是理解未知「次電子學」的探針，是開啟飛船間雙向通訊大門的鑰匙。這是一種視角的差異，更是動機的差異。錢寧他們代表的是純粹的科學好奇心和為人類服務的熱情，這在任何時代都是可貴的。

哈珀： 我在島上也是，看到一種植物，不會只滿足於知道它的名字，總想了解它是怎麼生長的，為什麼長成這樣，在生態系統裡扮演什麼角色。錢寧團隊的「嘗試錯誤」（cut-and-try）方法，在金曼律師看來是「摸索」（fumbling），但對錢寧來說，這才是探索未知最直接有效的方式，不是嗎？

喬治·O·史密斯： 沒錯。科學研究，尤其是在面對全新現象時，很少能一開始就畫出完美的藍圖。很多偉大的發現都來自於反覆的實驗、意外的觀察，以及從錯誤中學習。金曼代表的思維，是法律和商業世界的邏輯——要求確定性、可預測性、以及對結果的嚴格控制。這在成熟的領域是必要的，但在前沿探索中卻是致命的阻礙。當沒有「先例」時，你必須大膽嘗試，而不是坐等「大家決定」或「法律批准」。錢寧的團隊正是深諳此道。

哈珀： 金曼律師這個角色，他對技術一竅不通，卻試圖用法律條文來掌控技術實驗，這讓故事充滿了幽默感，但也讓人覺得有點窒息。他要求錢寧每天提交詳細的實驗計畫，甚至連微小的改動都要批准。這是否是您對現實世界中，商業和法律體系有時會扼殺創新的觀察？

喬治·O·史密斯： （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是的，這種情況在現實中並不少見。那些不理解技術本質的人，往往會因為恐懼失控或出於保護既得利益，而設置各種障礙。金曼的角色，雖然有些誇張，但確實反映了一種思維模式：試圖用靜態、僵化的規則去約束動態、發展中的事物。他認為「法律行業像科學一樣精確」，但事實上，法律的精確性往往建立在對過去經驗的歸納和應用上，它擅長處理已知，卻不擅長擁抱未知。而科學和工程，特別是前沿領域，恰恰是關於創造未知和處理不確定性。

哈珀： 您筆下的維納斯站，感覺就像是一個充滿活力、稍微有點混亂但高效運轉的有機體。喬的酒吧成了「智囊團」，餐桌布就是「藍圖機」。這種非正式的工作環境，對您來說代表著什麼？

喬治·O·史密斯： （哈哈大笑）啊，喬的酒吧！那是工程師們真正的「會議室」。靈感往往不是在嚴肅刻板的辦公室裡誕生的，而是在輕鬆、自由的交流中迸發。當人們放下階級、放下身份，圍坐在一起，思想的火花就更容易碰撞。餐桌布上的草圖，雖然看起來「亂七八糟」，但它承載的是最原始、最鮮活的創意。這反映了我對理想工作環境的想像：一個鼓勵自由思考、強調協作、並且不拘泥於形式的地方。維納斯站本身就是這樣一個「異類」，它在宇宙的邊緣運作，遠離地球的繁文縟節，這也賦予了它更多實驗和創新的自由。

哈珀： 故事中最大的轉折之一，就是錢寧團隊無意中發現可以從太陽獲取能量。這完全偏離了他們最初探測驅動器輻射的目的。這種「歪打正著」的發現，是您刻意安排來強調科學探索的不可預測性嗎？

喬治·O·史密斯： 我想是的。科學史充滿了這樣的例子。許多重大的發明和發現，都是在尋找另一個東西時偶然發現的。青黴素、微波爐、X光……它們的發現過程都帶有一定的隨機性。太陽能光束的發明，對錢寧團隊來說，是解決眼前困境（被泰若電氣束縛）的「最長遠的路」（The Long Way Around），但最終卻開啟了全新的可能性。這也說明，當你保持開放的心態去探索時，即使暫時偏離了原定目標，也可能找到更重要的寶藏。這也是我作品中經常出現的一個主題：不要害怕走「彎路」，因為那彎路本身可能就是通往某個重要發現的「漫漫長路」（The Long Way）。

哈珀： 而且這條「漫漫長路」的終點，居然是以「錢寧層」的發現來結束。這層特殊的「大氣」阻止了太陽能光束到達地球表面，讓泰若電氣的如意算盤落空。這像是一種宇宙的幽默感，或者說，是大自然對人類試圖完全掌控一切的一種反擊？

喬治·O·史密斯： （再次笑起來）你可以這麼理解。在我的故事裡，科技的力量雖然巨大，但也總會遇到自然的邊界或意想不到的現象。錢寧層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它不是人為製造的障礙，而是宇宙固有的屬性。它阻止了泰若電氣壟斷太陽能，但也限制了這項技術在地球上的直接應用。這是一個帶著點諷刺意味的結局，它提醒我們，即使我們能掌握驚人的力量，宇宙仍然充滿未知和不可預測性。同時，它也確保了維納斯站作為太空領域獨立力量的地位，因為那層屏障恰好在他們的工作空間之外。

哈珀： 這讓我想起我在島上遇到的那些奇特生物。它們的生存方式，它們與環境的互動，總是充滿了我無法完全理解的奧秘。無論人類的科技多麼發達，大自然總會以我們意想不到的方式呈現它的力量和規則。故事結尾說「工程師是個糟糕的先知」，預言泰若電氣會「擊敗錢寧層」。這似乎是刻意留下的伏筆，或者說，是您對未來持續探索的一種期待？

喬治·O·史密斯： 我想兩者皆有。一方面，這確實是一個開放式的結尾，讓讀者去想像未來。另一方面，這句話也包含了科幻小說黃金時代特有的樂觀精神——我們可能會遇到困難，但總會找到解決辦法。那個工程師的預言最終沒有在故事中實現，這或許是為了凸顯「錢寧層」的特殊性，但它也暗示著，人類的探索和嘗試並不會停止。科學就是這樣，一個問題解決了，新的問題又會出現，而解決這些新問題的過程，又是另一段「漫漫長路」。

哈珀： 聆聽您的闡述，我對《The Long Way》和您所處的時代有了更深的理解。您用科幻的外殼，包裹著對科學精神、創新自由以及人與體制關係的思考。這趟維納斯站之旅，收穫良多。謝謝您，史密斯先生。

喬治·O·史密斯： （站起身，輕輕整理了一下袖口）哈珀，也很高興與你交談。你的觀察很敏銳。記住，無論是在島上探索自然，還是在星際間探索未知，保持好奇心和不屈不撓的精神，這本身就是最寶貴的旅程。那些「漫漫長路」，往往風景最為獨特。

（喬治·O·史密斯先生的身影漸漸淡去，房間裡只剩下星光和設備低沉的嗡鳴。窗外的太陽仍然閃耀著，那巨大的能量沉默地存在著，等待著更多的探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