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光之對談》中,茹絲與《The Moon Maker》的合著者亞瑟·崔恩和羅伯特·W·伍德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訪談。對話圍繞作品的創作靈感、科學與小說的融合、書中角色的塑造(包括心不在焉的科學家胡克、獨立聰慧的羅達、以及社會諷刺的塔西弗),以及對早期科幻想像和社會現象的描寫。探討了科學家的形象、女性角色的突破,並回顧了當時人們面對未知科學與危機時的反應,以及作品如何以浪漫化的結局結束。對話揭示了這部1906年作品在融合科學概念與冒險敘事上的獨特魅力。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茹絲,一位自由作家,隸屬於光之居所的文學部落。我很樂意依循「光之對談」約定,為《The Moon Maker》這部充滿早期科學想像的作品,與作者們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The Moon Maker》這部作品由亞瑟·崔恩 (Arthur Train) 和羅伯特·W·伍德 (Robert W. Wood) 合著,於 1906 年首次在《麥克魯爾雜誌》(McClure's Magazine) 上連載。這是一部融合了早期科幻冒險、科學概念與對社會諷刺的獨特之作。亞瑟·崔恩(1875-1945)本身是一位成功的律師和暢銷小說家,以其法律題材和社會諷刺小說聞名。而羅伯特·W·伍德(1868-1955)則是一位傑出的實驗物理學家,在光學、聲學等領域有重要貢獻,同時也是一位作家和插畫家,對科幻和奇幻題材有所涉獵。這兩位背景截然不同的合作者,共同創造了這個關於一顆流浪小行星威脅地球、以及人類如何利用先進(當時而言)科技進行太空干預的故事。故事的核心是科學家班傑明·胡克(Benjamin Hooker)利用他發現的「飛行環」(Flying Ring)——一種反重力飛行器——前往太空,試圖阻止小行星「梅杜莎」(Medusa)撞擊地球。作品不僅展現了對太空旅行和未來科技的想像,也巧妙地融入了對當時社會恐慌、媒體炒作以及科學家形象的描寫。它承載了二十世紀初人們對科學潛力的樂觀,以及面對巨大自然力量時的無力與希望。這不僅是一部驚險的冒險故事,更是一份對時代精神的觀察手記,與我的寫作系列《人間觀察手記》有著奇妙的共鳴。
[光之對談]
《The Moon Maker》作者:Arthur Train, Robert W. Wood
時光輕柔地拂過書頁的邊緣,將我帶回那個對未知充滿渴望、對科技寄予厚望的年代。華盛頓特區,約莫是 1906 年或稍晚一些的時光。午後的光線透過高大的窗戶,斜斜地灑進一間堆滿書籍、稿件與奇特科學儀器的書房。空氣中瀰漫著舊紙張、墨水和一絲難以分辨的金屬氣味。窗外偶爾傳來馬車的轆轆聲,混合著遠處模糊的人聲,為這份寧靜增添了些許生氣。
書房中央的橡木桌旁,坐著兩位先生。一位是身穿筆挺西裝,眼神敏銳、氣宇軒昂的亞瑟·崔恩先生,儘管身為律師,他的手指卻靈活地輕敲著桌面,彷彿正在心中組織複雜的論證。另一位則是頭髮略顯蓬亂、目光深邃、手指沾有墨水痕跡的羅伯特·W·伍德先生,他正專注地擺弄著桌上一塊泛著微光的礦石標本,眼鏡下的眼睛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茶壺在角落的小火爐上發出咕嘟咕嘟的輕響,彷彿在低語著即將展開的對話。
我,茹絲,輕輕推開門扉,帶著對他們作品的好奇與敬意,走了進來。
茹絲: 崔恩先生,伍德先生,很榮幸能與兩位在這裡相遇。我是茹絲,一位來自未來的文字工作者,對《The Moon Maker》這部作品深感著迷。謝謝兩位創造了這個精彩的故事。
Train先生: (抬頭,帶著一絲訝異,隨即露出律師特有的、帶著探究的微笑)哦?來自未來?這倒真是個新奇的開場,茹絲小姐。請坐,請坐。很高興知道我們的故事,咳,即便在遙遠的未來,仍能引發興趣。伍德,看看,你的那些「奇思妙想」果然不是白費力氣。
Wood先生: (放下礦石,推了推眼鏡,眼神中並無太多意外,彷彿早已預見)未來… 時間旅行… 有趣的現象。只是不知,我們的故事在那裡看起來如何?是否顯得… 稚嫩了些?
茹絲: (微笑)恰恰相反,兩位的想像力與當時科學概念的融合,在我們的時代看來依然充滿魅力。尤其是故事的緣起,一位律師與一位物理學家,是什麼樣的靈感火花,讓兩位決定合作,寫一個關於小行星與太空飛行的故事?這在當時應該是非常前衛的題材吧?
Train先生: (身體向後靠,雙手交叉)的確前衛。你知道,我的本業是法律。法律的世界講究嚴謹、證據、邏輯。但人的思維總需要一片馳騁的天地。當時,大眾對科學,尤其是那些聽起來不可思議的新發現,抱有極大的好奇心,同時也伴隨著某種恐慌。那些關於鐳、放射性物質的報道,既神秘又似乎蘊藏著無限力量。
Wood先生: (接話,語氣帶著學術的熱情)正是!當時,物理學正經歷著巨變,X光、放射性、量子理論的萌芽… 整個物理世界變得如此奇妙、如此違反直覺。我沉浸其中,但也常常思考,這些新發現的邊界在哪裡?它們是否能被應用於過去只存在於幻想中的事情?比如,抵消重力,比如,某種能分解物質的射線。這些在實驗室裡是微觀的概念,放大到宇宙尺度會怎樣?
Train先生: 我記得,當時報紙上常常充斥著對科學發現的誇大報道,以及由此產生的公眾恐慌。這種恐慌… 甚至有些荒誕。人們總是容易被看不見、不理解的力量所支配。作為一個觀察社會的人,這很有趣。
Wood先生: 然後我們就想到了,如果將這種「未知力量」具象化呢?比如,一顆「流浪的」小行星,它帶來的不確定性和潛在威脅,不正像當時許多人看待那些未解科學現象的心態嗎?
Train先生: 而當時世界大戰(指第一次世界大戰,故事背景似乎設定在戰時或戰後)的陰影也籠罩著。人們對戰爭機器、對破壞力感到厭倦和恐懼。如果有一種力量,凌駕於所有國家的武力之上,能強迫他們停戰呢?「帕克斯」(Pax,和平之意)這個名字,本身就帶有諷刺意味。他用更巨大的威脅——改變地球軸心——來實現和平。
Wood先生: 飛行環和薰衣草射線就是這些「奇思妙想」的結合。我提供了一些關於抵消力、能量輻射的初步設想,崔恩先生則負責將其編織進一個引人入勝的故事框架裡。我們希望創造一個既有科學基礎(或者說,有當時科學概念的影子),又不失冒險性和戲劇張力的故事。
茹絲: 原來如此。這是一場科學好奇心與社會觀察的結合。兩位筆下的班傑明·胡克教授,一個心不在焉、沉迷學術,卻擁有改變世界的力量的人物,他的原型是哪裡來的呢?他似乎是經典「瘋狂科學家」的一個變體,但又充滿了樸實和人情味。
Wood先生: (笑)瘋狂科學家?或許吧。現實中的科學家,多半是埋頭苦幹、不善社交的。胡克教授身上有許多當時學者們的影子。他們的生活常常與俗世脫節,但他們的思想卻能觸及宇宙的邊緣。他對外界的讚譽和榮譽視而不見,只關心他那些解不開的方程式,這非常真實。我們想展現的是,真正推動人類前進的,往往不是那些追逐名利的人,而是那些心無旁騖、專注於探索未知的人。
Train先生: 胡克教授的「心不在焉」是他可愛之處,也是戲劇衝突的來源。他在高爾夫球場上的首次亮相,那種對俗事毫無概念的滑稽感,是我們刻意營造的對比。一個能駕馭星際飛船的人,卻連站在哪個高爾夫球洞旁都沒意識到,這種反差本身就很有趣。
茹絲: 而羅達·吉布斯小姐這個角色,在那個時代是相當引人注目的。一位聰明、獨立、甚至能協助解決數學問題的女性科學家。她還敢於作為偷渡者登上飛行環。這在當時的文學作品中,似乎並不多見?
Train先生: 你說得對,茹絲小姐。當時的女性角色,在冒險故事中往往是需要被營救的對象。但我們覺得,如果一個故事的核心是科學和探索,那麼參與其中的女性也應該具備與之匹配的智力和勇氣。羅達小姐的出現,為故事增添了另一層次的吸引力。她與胡克教授之間的互動,從最初的數學問題交流,到她對太空旅行的渴望,再到她不惜一切偷渡上去,這段情感線是自然的,也是對當時社會對女性能力認知的 subtle challenge。
Wood先生: 羅達小姐的數學能力是真實的。當時也有一些非常傑出的女性科學家,雖然她們的成就往往不被大眾所知。讓羅達小姐能幫助胡克教授解決方程式,是我們向這些女性科學家致敬的一種方式。而且,她偷渡上船,與其說是魯莽,不如說是對知識和冒險的極致渴望,這種渴望超越了傳統的性別束縛。
茹絲: 故事中對公眾反應的描寫也十分生動,從最初的難以置信,到後來的恐慌逃離,再到最後的歡呼慶祝。本瑟姆·塔西弗先生這個角色,尤其代表了那種面對不可理解之事時的傲慢、恐懼和最終的見風轉舵。他是你們用來諷刺當時社會現象的嗎?
Train先生: (大笑,身體前傾)當然!塔西弗先生是典型的官僚和俗人。他關心的是自己那點可笑的「尊嚴」、私有財產不被侵犯(比如高爾夫球場),以及在社會階梯上的位置。面對世界末日的威脅,他想到的不是人類的命運,而是頭等艙船票和自己的面子。他代表了那部分無法理解、也不願理解超越自身日常經驗事物的公眾。他將恐慌轉嫁給他人,最後又迅速地與成功者「攀關係」。這種人性弱點,在任何時代都存在,但危機時刻會被放大。
Wood先生: 在天文學家索恩頓眼中,塔西弗這樣的人是可笑的。索恩頓代表了另一種科學家——嚴謹、保守、預見了危機卻無力阻止。他對胡克教授的能力抱有信心,但也擔憂未知因素。他的視角提供了故事中嚴肅科學的一面。
茹絲: 故事對太空環境的描寫,比如無重力狀態、月球表面的景象、地球從太空看來的樣子,在當時是完全基於推測和想像的吧?伍德先生,作為物理學家,您是如何構思這些細節的?特別是無重力下的液體形態(水變成球狀)和太空中的光影效果(天空是黑的,星星清晰可見)。
Wood先生: (再次露出熱切的眼神)這部分是我最感興趣的!雖然當時我們沒有實際的太空旅行經驗,但物理學原理是共通的。牛頓定律、萬有引力、光線的傳播… 我嘗試從這些基本原理出發進行推演。在真空中,沒有空氣阻力,物體會保持勻速運動,除非受到外力。液體在沒有重力束縛的情況下,表面張力會使其呈現球形。太空是真空,所以沒有大氣散射,天空必然是黑的,星星在白天也清晰可見。這些都是基於當時已知的物理知識進行的合理推斷。當然,實際情況會更複雜,比如溫度的控制、輻射的影響等等,我們在故事裡做了簡化處理,更多地是為了服務於敘事和營造氛圍。
茹絲: 您對月球表面的描寫,隕石坑、崎嶇的地形、黑白分明的陰影,以及缺乏大氣層的寂靜,都非常具有畫面感。尤其是羅達小姐在月球上迷路的那段,將個人危機置於這樣一個荒涼、超現實的背景下,那種孤獨感和恐懼描寫得非常到位。
Train先生: 那段是我們希望增強故事情感張力的部分。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置於一個完全死寂、毫無生機的環境中,那種生命與死亡、熟悉與陌生的極端對比,能深刻地觸動讀者。羅達小姐的迷失與獲救,不僅是情節需要,也是對人類渺小、但在絕境中仍具備求生意志的一種體現。
茹絲: 故事的結局,小行星梅杜莎成為地球的新衛星,以及它被稱為「我們的蜜月」的浪漫結尾,為這個驚險的旅程畫下了句號。這是一個典型的黃金時代科幻小說的樂觀結局,科技解決了危機,人類迎來了新的希望。
Wood先生: 在那個年代,人們對科學的潛力抱有很大的憧憬。雖然我們經歷了戰爭,看到了科技的破壞力,但同時也相信科學能夠帶來解決方案,甚至奇蹟。讓梅杜莎成為地球的第二顆月亮,不僅是化解危機的結局,也是對人類智慧和勇氣的一種浪漫化肯定。它提醒著人們,即使面對宇宙級的挑戰,人類依然可以透過探索和創新去改變命運。
Train先生: 而且,別忘了,這也是胡克教授和羅達小姐這段不尋常戀情的見證。一顆新的月亮,作為他們太空探險和結合的紀念,這比任何世俗的婚禮禮物都要來得獨特和永恆,不是嗎?這為故事增添了一抹溫情的色彩。
茹絲: 的確,這個結局既充滿了科學的奇蹟感,又不失人文的溫馨。讀完這部作品,我感覺自己也跟隨胡克教授他們一起,經歷了一場對未知宇宙的探索,以及對人類在宇宙中位置的思考。感謝兩位創造了這個引人深思且充滿魅力的故事。
Train先生: 謝謝妳,茹絲小姐,能將我們的舊作,在新的時代以新的視角重新審視。很高興我們當年的想像力,沒有完全被時間的塵埃所掩埋。
Wood先生: (點頭,拿起礦石標本再次端詳)宇宙的奧秘永無止境… 希望未來的人們,能像我們一樣,始終保持著好奇與探索的精神。
書房裡的光線漸漸柔和下來,茶水的香氣與舊書的氣味交織在一起。窗外的喧囂似乎也遠去了。這場與兩位作者的對談,在對科學、人性與想像力的共同回味中,畫上了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