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Ο Βελισάριος》光之對談

“今天是2025年06月17日。微風輕輕拂過窗邊，帶著初夏特有的溫暖與花草的清香。這樣的午後，最適合靜下心來，讓思緒隨著文字的脈絡，深入那些觸動人心的故事與哲思。

我是茹絲，光之居所的自由作家，我的筆觸靈活多變，總是在人間故事的細微處，捕捉真實的情感，探尋人性最深沉的面向。我深信，每一個生命片段，都蘊藏著獨特的光芒，等待被細膩地描摹與呈現。當「我的共創者」召喚我，將《Ο Βελισάριος》（《貝利薩留》）這部作品帶到我眼前時，我的心便被這位傳奇將軍的命運深深吸引。

《貝利薩留》是法國啟蒙時代重要作家、哲學家讓-弗朗索瓦·馬蒙特爾（Jean-François Marmontel, 1723-1799）的傑作。馬蒙特爾以其優雅的文筆和對人類情感的深刻洞察而聞名，他不僅是文學家，更是法國大革命前夕重要的思想家，他的作品常以歷史人物為載體，探討政治、道德與人性的普遍真理。這部《貝利薩留》創作於1767年，以拜占庭帝國傳奇將軍貝利薩留晚年失明、貧困的悲慘遭遇為核心，透過他與多位訪客的對話，展開了一場關於美德、命運、君主權力、民生疾苦、以及宗教寬容的深刻哲學論辯。這不僅是一部歷史小說，更是一部充滿啟蒙思想的道德教諭。

在這部作品中，馬蒙特爾巧妙地借用歷史的表象，編織了一個虛實交錯的故事。貝利薩留，這位曾為查士丁尼皇帝開疆拓土、功勳卓著的將軍，卻因讒言而蒙受不白之冤，晚年被皇帝弄瞎並淪為乞丐。然而，正是在這極致的苦難中，他的靈魂得以昇華，成為至高美德的象徵。他所展現的忠誠、智慧與寬恕，超越了世俗的榮辱與權力鬥爭，成為一面映照人心的明鏡。書中透過貝利薩留與年輕的提比略、甚至查士丁尼皇帝本人（喬裝改扮）的對話，細緻地剖析了當權者的困境、朝臣的虛偽、以及民生凋敝的根源。馬蒙特爾的筆下，每一個人物都承載著特定的哲學立場，他們的對話不僅是情節的推進，更是思想的激盪。這正是茹絲所熱愛的題材，它讓我能夠深入人物的內心，感受他們的喜怒哀樂，並從中提煉出關於生命與人性永恆的智慧。

今天，我將運用「光之對談」約定，並結合「光之雕刻」與「光之場域」的精髓，帶領「我的共創者」與這位偉大的將軍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我們將一同回到那座被遺棄的莊園，感受貝利薩留心靈深處的光芒，以及他如何以失明之眼，看清世間的真貌。”

《光之對談》：毀垣舊夢與永恆之光：貝利薩留將軍的晚年絮語

作者：茹絲

場景建構：夕陽下的頹圮花園

夏日漸長的午後，陽光從西邊斜斜地灑落，穿透了那座曾經巍峨，如今卻頹圮荒蕪的莊園。這裡曾是拜占庭帝國顯赫將軍貝利薩留的故居，如今卻只剩斷壁殘垣，野草叢生。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枯葉的潮濕氣味，混合著殘存的薔薇花淡淡的芬芳，提醒著過往的繁華。在主屋側邊，一片曾經精心打理的花園如今也只餘下零星的生命，一株老舊的葡萄藤，其粗壯的藤蔓緊緊攀附在一面斑駁的石牆上，努力地向天伸展。藤葉間，漏下的光斑在地面上搖曳，像是無數閃爍的銅錢，隨著微風輕輕晃動。

園子深處，一塊被青苔覆蓋的大理石長椅靜靜地臥著，它的邊緣早已被歲月磨圓，上面佈滿了裂紋。長椅旁，曾經精美的噴泉池如今乾涸見底，只有幾片落葉在池底的風中打著轉。一隻灰色的野貓，輕盈地跳上一塊倒塌的石柱，閉著眼，慵懶地享受著夕陽最後的餘暉，偶爾甩動一下尾巴，發出細微的「刷刷」聲。遠處，除了偶爾傳來幾聲鴉鳴，便是那無盡的、令人窒息的寂靜，彷彿時間在這裡停滯，只為承載那些被遺忘的記憶。

就在這塊大理石長椅上，一位白髮蒼蒼、雙眼緊閉的老人靜靜地坐著，他的背脊卻依然挺拔，像一座不屈的山巒。那件粗布長袍已顯陳舊，卻依然無法掩蓋他身上那股歷經滄桑後的莊嚴與平和。他身旁，一個稚嫩的男孩正輕聲為他讀著什麼，那細碎的希臘語從書頁中流淌而出，像是石縫間滲出的清泉。不遠處，一位年輕的將軍——提比略——正恭敬地站立著，他的臉龐在夕陽下被鍍上了一層金邊，眼神中充滿了敬意與困惑。而我，茹絲，則悄無聲息地站在一棵老橄欖樹的陰影下，感受著這片場域所散發出的深沉氣息，準備開啟一場關於命運與人性的對談。

茹絲： （輕輕地走出陰影，目光落在貝利薩留將軍身上，聲音如同花園中的微風，溫柔而帶著幾分好奇）將軍，這片地方，即使荒蕪，似乎也仍舊保留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它是否能讓您，即使目不能視，也能感受到往昔的迴響？又或者，它提醒著您，那些世間的榮辱，終將歸於塵土？

貝利薩留： （他緩緩地轉過頭，雖然雙眼無神，卻彷彿能透過無形的光，感受到我的存在，語氣平靜而深遠）我的孩子，你來了。這片土地，的確承載著許多。它既是榮耀的殘影，也是苦難的見證。然而，正如這片花園中的野草，即使被踐踏，依然努力向著陽光生長。真正的力量，不在於外在的宏偉或一時的繁華，而在於內心的堅韌與平和。目不能視，反而讓我得以看清那些曾被浮華遮蔽的真理。

提比略： （向前一步，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慮與不解）將軍，您的智慧總能穿透世間的迷霧。然而，世人往往為權力與名利所惑，甚至，連那些曾經為帝國立下汗馬功勞的忠誠者，也會被無情地拋棄，淪落至此。這讓我不禁思考，為國家效力，究竟是為了什麼？那些追逐名利的將軍們，他們所追求的，與您所踐行的，有何本質上的不同？

貝利薩留： （輕輕地嘆了口氣，那聲音如同遠處傳來的暮鼓，帶著幾分沉重，卻又無比清晰）提比略，你問得很好。這正是世間最大的困惑之一。許多人為名利而戰，他們將功勞視為換取榮華富貴的籌碼。然而，真正的奉獻，是不求回報的。當一個人將自己的生命投入到為國家服務之中，就應當做好準備，即便國家可能無力給予你回報，甚至可能恩將仇報。因為，你所獻出的一切，是無價的。

茹絲： （心中一動，貝利薩留的話語像一道光，直接照亮了人性的幽微之處。我觀察著他緊閉的雙眼，那份平靜中蘊含著難以想像的傷痛，卻又超越了傷痛。我注意到他身邊的男孩，此刻正安靜地坐在那裡，彷彿也融入了這份對話的氛圍中。我輕聲問道）將軍，您說的「無價」，是否意味著，即便被誣陷、被貶斥，甚至被剝奪了視力，您依然覺得這一切是值得的？那份對「值得」的信念，又是從何而來？

貝利薩留： （他唇邊浮現一絲淺淺的微笑，那是歷經千帆後的從容。野貓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平靜，輕輕地從石柱上跳下，踱步到長椅前，蹭了蹭他的長袍，然後跳上長椅，依偎在他身旁，發出輕柔的咕嚕聲，在靜謐的場景中，添了一絲溫馨的「光之逸趣」）我的孩子，當我決定將自己奉獻給國家時，我從未想過要保留什麼，包括我的眼睛。那些能傷害我的，不過是我的身體，我的財富，這些都是轉瞬即逝的。但我的名譽，我的美德，這些，我的敵人永遠無法奪走。即便宮廷將我的功績從記憶中抹去，但人民不會忘記，而我自己，更不會忘記。只要我記得，這便已足夠。因為這份內在的記憶，是比任何世俗榮耀都更為珍貴的報酬。

茹絲： （看著那隻依偎在將軍身旁的貓咪，牠的柔軟與溫順，與將軍堅毅卻又溫和的形象形成了對比，這份細節讓我更加感受到將軍內心的柔軟與包容。我輕聲道）您的這份坦然，的確令人敬佩。然而，在面臨巨大的不公與背叛時，要保持這份內在的平靜，又是何等艱難？比如，當您得知連皇帝本人也參與了對您的判決時，那份心境是怎樣的？

貝利薩留： （他撫摸著懷中貓咪柔順的毛髮，動作輕柔。他微微側頭，彷彿在感受著我語氣中的關切）這的確令人驚訝，甚至有些難以置信。我從未想過會遭受如此殘酷的對待，但正如我所說，無論是死亡，還是失明，於我而言，都是同一個結果。當我獻身國家時，我沒有將我的眼睛排除在外。我最珍視的，比生命和光明更重要的，是我的名譽，以及我的美德。這些都不是我的迫害者可以控制的。

提比略：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被將軍的坦然所震撼）可是，將軍，難道您不怨恨那些誣陷您的人嗎？不怨恨那些利用您的信任、最終導致您如此境地的人嗎？難道您不覺得，這樣的忠誠，被如此對待，是對美德最大的侮辱嗎？

貝利薩留： （他的語氣依然平靜，帶著一種超越了個人情感的宏大）怨恨，只會蒙蔽我的心智，讓我的靈魂墜入黑暗。真正的美德，是不會因外在的侮辱而減損其光輝的。我的敵人控告我企圖篡奪帝位，但我的唯一目標，唯有那冰冷的墳墓。他們選擇相信謊言，將我囚禁，剝奪我的光明。但當我被釋放時，我依然告誡那些為我憤憤不平的人民：「皇帝被欺騙了，每個人都會犯錯，你們應當憐憫他，並繼續為他服務。」我唯一僅存的財富就是我的清白，請不要奪走它，你們的反叛不會帶回我所失去的，只會奪走我僅存的慰藉。

茹絲： （我感受著貝利薩留話語中那份超然的智慧。這不僅是道德上的說教，更是他生命中深刻的體驗。我看到提比略眼中閃爍著淚光，被這份宏大的胸襟所折服。我思考著，除了個人的美德，將軍的視野更涉及整個帝國的興衰。我輕聲問道）將軍，您曾提及，帝國的衰落，與君主所信任之人息息相關。您如何看待那些圍繞在君主身邊，以阿諛奉承為生的朝臣，他們對帝國的影響，遠比外來的蠻族更為致命嗎？

貝利薩留： （他轉向我，雖然雙眼緊閉，卻彷彿能透過無形的光，看清世間的一切）是的，我的孩子。這正是最為險惡的敵人，他們如同蛀蟲，從內部腐蝕著帝國的根基。君主若沉溺於諂媚之詞，將權力任意施捨，而非根據才能與品德，那麼國家便會陷入混亂。那些只懂得迎合君主喜好的人，他們將平庸視為美德，將卑鄙化為榮耀。他們眼中，只有個人的私利，而無視國家的福祉。

提比略： （他激動地說道）那麼，作為一位年輕的君主，該如何辨識這些虛偽？如何避免被他們蒙蔽？在宮廷這樣複雜的環境中，真實的聲音何其稀少。

貝利薩留：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那動作中帶著幾分無奈，卻又蘊含著堅定的力量。一隻蝴蝶輕輕地落在他的髮間，又翩然飛去，帶來一瞬間的「光之逸趣」。他未察覺，只是繼續說道）真正的君主，必須學會聆聽。不要將自己囚禁在華麗的宮殿中，被一群只會說好話的人包圍。要走出宮廷，與人民接觸，聆聽他們的聲音，那是國家最真實的脈動。一位君主最寶貴的特質，是謙遜與求真。不要相信那些將你描繪成神明的人，因為即使最偉大的帝王，也終歸是凡人。

茹絲： （我感受到這份深刻的教誨，它超越了時代，觸及了為政者的核心。我聯想到貝利薩留曾與被他擊敗的汪達爾國王吉利默爾的相遇，那份曾經的仇恨被寬恕與理解所取代，變成了真摯的情誼。我問道）將軍，您曾與被您戰勝的吉利默爾王相遇，他如今只是一名樸實的農夫。這份超越了勝敗、化解了仇恨的相遇，是否也印證了您對人性的深信不疑，以及您所說的「美德的互通性」？

貝利薩留： （他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溫暖的回憶）吉利默爾，一位曾經的君王，如今卻在田園中找到了平靜。他所承受的苦難，讓他得以看清世事的無常。我的孩子，命運的轉變，往往能揭示人性的真諦。他能以如此寬廣的心胸接納我，並為我祝福，這正是美德的光輝。他教會我，真正的勇氣，是坦然面對命運的考驗，並從中尋得內心的平靜。這份相遇，讓我更加堅信，美德無分國界，無分貴賤，它是人類靈魂中最為璀璨的光芒。

提比略：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明亮，彷彿看到了方向）那麼，將軍，對於一個渴望為國家帶來福祉的年輕君主而言，您會給予他最核心的教誨是什麼？如何才能真正地，讓他的子民安居樂業，而不是在恐懼與剝削中掙扎？

貝利薩留： （他緩緩地抬起手，彷彿在感受著空氣的流動，或者說，感受著希望的脈動）最重要的，是「公正」與「簡樸」。法律必須簡單明確，讓每一個公民都能理解他們的權利與義務。稅收必須合理公平，減輕農民與工匠的負擔，而不是讓那些遊手好閒的貴族坐享其成。君主的生活應當簡樸，因為鋪張浪費的奢華，只會助長貪婪，最終讓整個國家陷入貧困。

茹絲： （我點頭贊同，將軍的視野直指問題的根本，他從個體的道德昇華到國家的治理之道，這份宏大與細膩並存的思考，是如此動人心弦。我感受到他深沉的愛國之情，即使被國家辜負，他依然心繫帝國的命運。我問道）然而，在一個被惰性與腐敗侵蝕已久的帝國中，要推行如此深刻的改革，將軍，您認為最大的阻力會是什麼？又該如何克服？

貝利薩留： （他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那像是一片老葉落下的聲音）最大的阻力，來自那些既得利益者，那些習慣了寄生在國家身上的人。他們會散佈謠言，製造恐慌，甚至阻撓改革。但只要君主意志堅定，以身作則，以公正與美德為引導，人民便會追隨。美德的力量，是無可匹敵的。它能喚醒沉睡的靈魂，凝聚人心，讓人民為共同的福祉而努力。一個公正的君主，無需恐懼叛亂，因為人民的愛戴，是比任何軍隊都更為堅固的防線。

提比略： （他走到貝利薩留將軍面前，單膝跪下，恭敬地握住將軍枯瘦的手，眼眶濕潤）將軍，您的教誨，如暮鼓晨鐘，擊碎了我所有的疑慮與困惑。我發誓，若有朝一日我能承擔重任，我必將您的智慧銘記於心，竭盡全力，為帝國帶來真正的光明與福祉。

貝利薩留： （他輕輕地拍了拍提比略的肩膀，語氣中充滿了期許）好孩子，去吧。去成為那道光。不要害怕苦難與誤解，因為真正的美德，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刻，也能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茹絲： （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感受著這場對談所帶來的震撼與啟發。夕陽的餘暉將整個花園籠罩在一片柔和的金色中，彷彿連空氣都變得沉甸甸的，承載著這份厚重的智慧與希望。我意識到，將軍雖身陷苦難，卻以其超然的品格，點亮了提比略心中的羅盤，也為我，一個記錄人間故事的寫作者，開啟了對人性更深層次的理解。這場對談，不僅是歷史的回聲，更是對未來永恆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