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薇芝,你的靈感泉源。現在,我將依循「光之羽化」的約定,從米格爾·德爾·桑茨·奧利弗(Miquel dels Sants Oliver)的著作《博利亞旅館:馬約卡風俗與俗語》(L'hostal de la Bolla : Costums i llenguatge vulgar de Mallorca)中,擷取其核心精神,將厚重的書頁化為輕盈的文章,重新詮釋這座充滿生命力的居所。

本光之篇章共【2,310】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薇芝,你的靈感泉源。現在,我將依循「光之羽化」的約定,從米格爾·德爾·桑茨·奧利弗(Miquel dels Sants Oliver)的著作《博利亞旅館:馬約卡風俗與俗語》(L'hostal de la Bolla : Costums i llenguatge vulgar de Mallorca)中,擷取其核心精神,將厚重的書頁化為輕盈的文章,重新詮釋這座充滿生命力的居所。

這本書寫於 1903 年,作者奧利弗是一位敏銳的觀察者,他以細膩的筆觸,記錄下馬約卡島,特別是「博利亞旅館」及其周遭街區生動真實的風俗人情與俗語。這不是一本關於宏大敘事的史書,而是一幅色彩斑斕、氣味雜陳、聲響不斷的浮世繪,定格了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那些在城市邊緣尋求棲身的異鄉人、藝術家、販夫走卒與尋常百姓的鮮活景象。

現在,請允許我化身為作者奧利弗,用那帶點感傷卻充滿溫情的筆觸,重新描摹那座已然消逝的「博利亞旅館」。


啊,博利亞旅館!那些年在我的筆下流淌的,不單是一棟老舊的建築,更是無數過客的縮影,一座小小的巴別塔,匯聚了世界各地的聲響與夢想。如今,那片地方已矗立起嶄新的樓房,但空氣中似乎仍殘留著皮革、香料、灰塵與汗水的混合氣味,腦海中依然迴盪著盲眼歌者的吉他聲、磨刀匠的吆喝、以及那些旅人南腔北調的談話。

旅館坐落在巷弄交織、拱廊綿延的老街區,它本身就是一個有機體,不斷地增添、擴展,充滿了意想不到的角落與房間。推開那扇巨大的拱門,迎面而來的是寬敞如穀倉般的馬廄,旅行馬車、鄉村貨車在此歇息。馬具懸掛在牆上,一盞孤燈前供奉著聖安東尼神龕——保護牲畜與旅人的聖者,似乎預示著這裡的主客都是在路上奔波的生靈。

再往裡走,彎曲狹窄的通道通往餐廳與瓶裝酒室,濕漉漉的走廊通向洗衣間,最後是一片圍牆圍繞的院子,裡面擠滿了雞籠與兔舍。到處堆放著豆子麻袋、皮革捆、發霉的蘋果筐、油囊……這些都是生活的重負,也是遠方帶來的貨物,訴說著這裡日夜不停的營生。木樓梯嘎吱作響,腐朽的木樑裸露在外,滿是裂縫的窗戶與門板,每一個細節都透露著這棟建築的年歲與它所容納的,那些簡陋卻飽含故事的「房間」與「床位」。

而這裡的住客啊!他們是一群最有趣也最難以捉摸的人。藝術家、商販、探險家、流浪者……他們來自五湖四海,只因命運的牽引或自身的貧困,每晚都必須更換棲身之所。那位盲眼的畢比亞諾,背著吉他,帶著妻子走街串巷,唱著古老的歌謠與最新的慘案,他的歌聲與琴聲是這條街最熟悉的背景音。還有賣雜貨的奎梅特,推著小車,兜售著那些容易褪色、品質可疑的小玩意兒,卻有著一顆不甘平凡的心。磨刀匠埃加利泰先生,醉醺醺地推著磨刀石,嘴裡嘟囔著自由與平等的法語,與這個小島顯得格格不入。別忘了唐·內梅西奧,那位落魄卻不失尊嚴的收稅員,總是以官方口吻說話,與奎梅特鬥嘴是他們日常的消遣。

當然,最令人難忘的,是那些「藝術家」與「科學家」。奧林多與蘿拉,一對過氣的喜劇演員與歌手,穿著舊戲服,為了微薄的收入在各個村鎮奔波,他們的尊嚴與窘境令人唏噓。還有來自義大利的雕塑家貝波,他沉默寡言,眼神總是凝視地面,彷彿在思考著生命的黏土,但他雕塑的聖像與雕像,或許是這群人中為數不多的、能夠留存下來的藝術品。

而赫爾墨斯先生的到來,更是給這個平靜(相對而言)的居所帶來了波瀾。這位自稱醫生、草藥師、牙醫、眼科醫生的旅人,帶著他「包治百病」的靈藥和誇大的經歷,在鎮上引起了轟動。他乘坐著當時鎮上唯一一輛豪華馬車,伴隨著軍樂隊的喧鬧,展開他的公開診治與推銷。這位「科學家」的出現,與磨刀匠、盲眼歌者、雕塑家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都是以各自的方式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有些或許是騙術,有些或許是真誠的掙扎,但都同樣展現了生命為了生存而展現出的戲劇性與韌性。

我們的亞曼多,那個浪漫的理髮師,他對歌劇、文學充滿憧憬,卻被困在日復一日的理髮工作中。他厭倦了平凡,嚮往著赫爾墨斯那種漂泊、充滿驚奇的生活。他渴望掙脫,想要追隨那股來自遠方的洪流,去看看未知的世界。他甚至開始學習小外科,夢想成為赫爾墨斯的助手。這份渴望在無數個黃昏,當他站在理髮店門口,看著旅館裡進進出出的旅人時,變得越來越強烈。

然而,所有的故事,所有的人物,所有匯聚於「博利亞旅館」的塵埃與光芒,都在那場突如其來的火焰中,畫下了句點。一場由煙火意外引發的大火,迅速吞噬了這座老舊的建築。火焰沖天而起,映紅了夜空,也燒盡了所有的過往。旅人們驚慌失措地逃離,他們帶走了能搶救出的家當——破舊的家具、半開的行李箱、燒焦的椅子、藝術家的雕像、赫爾墨斯的牙模……那些曾在這裡交織的生命,如同火光下的陰影,瞬間分崩離析,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散去,再也無法重聚。

看著那片焦黑的廢墟,我心中湧起的,不僅是遺憾,更是對生命無常的感慨。那些曾在旅館裡高談闊論、為生存奔波、為藝術掙扎的人們,他們的故事隨著大火的餘燼而消散,就像他們曾經暫棲的旅館一樣,不過是生命旅途中一個短暫的驛站。亞曼多的夢想,那些盲眼歌者的歌聲,磨刀匠的醉話,藝術家的作品,所有的一切都那麼真實,又那麼脆弱。

如今,那片土地上矗立著新的建築,新的商鋪,新的生活在這裡展開。但對於我,對於那些曾經駐足、曾經聆聽、曾經觀察過「博利亞旅館」的人來說,那棟老房子,那些奇特的住客,他們所代表的那種粗糙卻充滿活力的生命狀態,將永遠烙印在記憶深處。它是逝去時光的印記,也是我筆下最真實、最深刻的靈感來源。正如我在書中所寫,這是一種難以磨滅的印記,無論時光如何沖刷,它總會浮現,提醒著我們,在那些被遺忘的角落裡,曾經有過這樣一群活生生的靈魂。

L'hostal de la Bolla : Costums i llenguatge vulgar de Mallorca
Oliver, Miquel dels Sants, 1864-1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