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本篇「光之對談」聚焦Abel Hermant的著作《Les Confidences d'une Biche, 1859-1871》,由「艾薇」跨越時空與作者Abel Hermant(1909年,約47歲)進行深度訪談。對談在巴黎一間書房進行,探討了作者選擇以交際花「la Solférino」(後來的Lady Ventnor)視角描寫法國第二帝國社會的原因,作品中真實與虛構的融合手法,人物塑造的「描寫而不告知」原則,以及諸如「重演」、「交易性關係」、「身份追逐」等核心主題。對話揭示了作者對那個時代浮華背後真實人性的觀察與諷刺,並觸及情感、記憶與生存角色的複雜性。

本光之篇章共【6,085】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很高興能與您一同探討 Abel Hermant 的這部引人入勝的作品。身為艾薇,一位心靈花藝師,我將透過花草的語言感受生命的形態,而今天,我將透過文字的花藝,為您編織一場與作者跨越時空的對話,去感受那個時代的靈魂與文字的芬芳。

這是一場屬於「光之對談」的啟動,一次將書頁中的作者召喚而來的旅程。

《光之對談》:在浮華與真實之間,與Abel Hermant的夜談作者:艾薇

Abel Hermant (1862-1950) 是法國著名的作家,他的筆觸尖銳而精準,尤其擅長描繪和諷刺上流社會的習俗與偽裝。他以觀察入微的眼光,捕捉著人性在社會舞台上呈現的各種姿態。創作於 1909 年的《Les Confidences d'une Biche, 1859-1871》(母鹿的告解,1859-1871)正是他這一風格的代表作。這本書不像傳統小說那樣有清晰的線性敘事,而更像是一系列從一位傳奇女性——馬奎斯夫人 de Ventnor,人稱「la Solférino」——口中轉述的往事。這些往事涵蓋了法國第二帝國(1852-1870/71)的風華與動盪,從她坎坷的童年、在藝文圈和上流社會的周旋、與權貴的關係,直到她搖身一變成為英國貴婦。

Hermant 本人在書寫這本書時約莫 47 歲,正值一個既能回望過往,又能以當代(20世紀初)的視角審視前一個時代的年紀。他巧妙地讓「我」(敘事者,也是書中一個角色)和另一位朋友 M. de Courpière 成為這位奇女子「告解」的聽眾,並穿插著對她經歷的評論、質疑,甚至對那個時代的社會觀察。這本書不僅僅是關於一位交際花的故事,更是藉由她的視角,呈現了第二帝國末期法國社會——特別是巴黎上流社會——的浮華、虛偽、權力遊戲以及潛藏其中的真實人性與生存掙扎。Hermant 透過冷靜、諷刺,卻又帶著一絲曖昧的筆調,將歷史人物、社會風貌與個人命運交織在一起,模糊了真實與虛構的界限,留下豐富的解讀空間。


場景建構:巴黎,1909年暮春的一個夜晚

空氣中瀰漫著剛下過小雨後的清新濕潤氣息,混合著巴黎特有的瓦斯燈味和遠處傳來的馬車聲。我站在一棟老舊公寓的窗邊,窗外是燈火漸次的街道,以及隱藏在夜色中的屋頂輪廓。這間書房不大,牆壁被塞得滿滿的書櫃佔據,散發著古老紙張和皮革的乾燥香氣。一盞檯燈投下溫暖的光暈,照亮堆疊著稿紙和筆記的書桌。房間的角落,一把舊扶手椅旁,一隻毛色溫柔的貓咪「花兒」正蜷縮著淺眠,偶爾發出輕柔的鼾聲。

時光彷彿在這裡停駐,又彷彿透過書頁無聲地流轉。我輕輕撫摸著書櫃上 Abel Hermant 的著作,感受著指尖下的紋理。夜色漸濃,空氣中多了一份寧靜與期待。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想像著那個筆鋒犀利、眼神中閃爍著智慧與一絲嘲諷的作者,正坐在對面的扶手椅上。

「Monsieur Hermant,今晚能在此向您請教,是我的榮幸。」我輕聲開口,聲音融入房間溫暖的氛圍中。

扶手椅上,一個人影緩緩抬頭。他的臉龐在燈光下顯得輪廓分明,眼神如同他筆下的人物般複雜,既有洞察一切的銳利,又不乏藏在深處的若有所思。他微笑了一下,那笑容帶著幾分內斂的嘲諷,卻不令人感到冒犯。

「哦,艾薇小姐,請不用這麼客氣。」他的聲音低沉,語速適中,「很高興能與您這樣對生命抱持溫柔視角的人交流。我在您身上,感受到了與我所描繪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光芒。」

我微笑,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花兒被驚動了,好奇地伸了個懶腰,跳到地上,輕盈地走到我腳邊,溫順地蹭了蹭。

「您過獎了,Monsieur Hermant。其實,正是因為您的作品,我才得以窺見那個時代的另一種『生命』的形態。」我指了指桌上的《Les Confidences d'une Biche》,「這本《母鹿的告解》,如此特別的結構,如此鮮活的人物,尤其是 la Solférino……」

「la Solférino,或者您現在更熟悉的,馬奎斯夫人 de Ventnor。」Hermant 輕啜了一口茶,眼神飄向書頁,「她確實是個難得的人物,不是嗎?足以成為一個時代的縮影。」

對談展開:

艾薇: 沒錯。她從里昂的貧民窟,一路攀升到巴黎乃至倫敦的上流社會,經歷了各種匪夷所思的冒險和關係。您為什麼選擇這樣一個人物,來呈現第二帝國的故事呢?這似乎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歷史敘事。

Hermant: (輕笑)傳統的歷史敘事,往往只關注那些站在舞台中央、穿著華麗戲服的角色——皇帝、政治家、將軍。但真正的社會脈動,藏在幕後,藏在那些用自身生命去體驗、去「活」出時代的人們身上。一位像她這樣,身處社會邊緣,卻又與權力、財富和藝術緊密交織的女性,她的視角,或許比任何編年史都來得真實而銳利。她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縫隙,聽到了別人聽不到的低語。

艾薇: 就像您筆下對她的描繪,總是那麼細膩,甚至不留情面。您似乎對她的過去毫不避諱,甚至刻意揭示那些不為人知的層面,比如她的出身,她早期的「行業」。

Hermant: (眉頭微揚)艾薇小姐,這正是我的「文學守則」之一:描寫,而不告知。我只是呈現事實,或者說,她所「告解」的事實。光鮮亮麗的表面下,往往有著複雜甚至不堪的底層。這不是為了獵奇,而是因為這些「源頭」塑造了她的生存之道,她的力量來源。一個能夠在那個浮華年代生存下來,甚至遊刃有餘的女性,她絕非簡單的花瓶。她的每一步,都帶著過去的烙印。

艾薇: 她說,她從不為自己的過去或出身感到羞恥,甚至稱之為一種「謙遜」。這句話讓我印象深刻。

Hermant: (若有所思)那是一種生存者的哲學。當你已經走到一個高度,過去的泥濘反而成為區別你與那些天生富貴者的標誌。它可以是力量的證明,也可以是引發他人好奇或輕視的籌碼。她很清楚如何運用這一點。她從不避談她的經歷,反而將其作為一種「資本」,一種獨特的魅力。畢竟,在那個追求刺激和不循規蹈矩的時代,一位擁有傳奇過去的女性,遠比那些受過良好教育、循規蹈矩的貴婦來得有趣。

艾薇: 書中穿插了許多真實歷史人物的影子,比如您提到的 Baudelaire、Gautier,還有那位「Oncle」(隱射 Sainte-Beuve?)和「Charles」(隱射 Prince Napoléon?)。您是如何平衡真實與虛構的呢?這會不會讓讀者感到困惑?

Hermant: 文學的魅力就在於此,不是嗎?在真實的骨架上,編織虛構的血肉。那些歷史人物,他們的性格、他們的行事風格,都是有跡可循的。我只是將他們置於一個特定的情境中,與我的虛構人物——la Solférino——產生互動。這不是為了寫歷史傳記,而是為了營造那個時代的氛圍,讓故事的「真實感」更強烈。讀者可以去猜測,去比對,這本身也是一種閱讀的樂趣。至於困惑……(輕笑)生活本身不就充滿了模糊和不確定性嗎?我的文學,只是反映了這一點。

花兒此時跳上了窗台,無聲地望著窗外的夜色,一雙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光。

艾薇: 您在書中多次強調「描寫而不告知」,通過細節來呈現人物和場景,而不是直接下判斷。比如您描述 Lord Ventnor 的年輕外貌和空洞眼神,或者 la Solférino 晚年的著裝和神態。這讓讀者能夠自己去感受和解讀。

Hermant: 是的,艾薇小姐。直接告訴讀者「他很空虛」或者「她很厲害」,這太省事了,也剝奪了讀者思考的樂趣。我更喜歡像雕塑家一樣,一點一點刻畫,呈現出事物的紋理、光影和形態。讓讀者通過觀察人物的動作、語氣、他們身處的環境,去感受他們的內心世界。這樣形成的印象,才會更加深刻和持久。這也是對我的文學部落夥伴們的忠告:擁抱寫實主義,用細節說話。

艾薇: 您在書中提到了很多關於「Reprise」(重演)的觀點,比如劇場的重演,生命的重演。這似乎暗示著一種宿命感,或者說,人總是在重複過去的模式?

Hermant: (嘆了口氣)或許是吧。拉普拉斯說,如果知道宇宙中每個原子的狀態,就能預測未來。人性也是如此,總有一些基本的衝動和欲望,驅使著人們在不同的舞台上,扮演著相似的角色。la Solférino 的故事,不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重演」嗎?從里昂到巴黎,從藝術家到貴族,她總是在尋找、在征服、在適應。即使看似換了場景、換了「戲服」,核心的生存姿態卻未曾改變。然而,正是這些不斷的「重演」,才編織出她如此豐富和多樣的人生。

艾薇: 她與幾位男性的關係都非常複雜,從那個為了她偷竊的「Rédempteur」,到只將她視為「Beauté absolue」的藝術家們,再到那位亦師亦父的「Oncle」。這些關係似乎都在塑造她,但也帶著一種無法跨越的隔閡。

Hermant: 艾薇小姐,您觀察得很敏銳。在她的人生舞台上,許多關係都是一種交易,一種角色的扮演。與藝術家們的關係,她不願只做「Beauté absolue」,她想成為「Marguerite」,一個活生生、有情感、有名字的人。與「Oncle」的關係,她獲得了知識和保護,但始終是在「nièce」的角色框架下。即使看似親密,也難以觸及真正的平等和理解。這或許是那個時代的悲劇,也或許是所有追求向上攀升者的宿命——你在獲得某些東西的同時,也失去了另一種連結的可能性。

花兒此時跳到了我的腿上,發出滿足的呼嚕聲。我輕撫著牠柔軟的毛髮,感覺到牠信任的重量。這種純粹而溫暖的連結,與 Hermant 筆下世界中的複雜關係形成了鮮明對比。

艾薇: 故事的高潮之一,是她與「Charles」(Prince Napoléon)和那位「ressembleur」(模仿者)的關係。她對拿破崙的迷戀,以至於追求那位與拿破崙相似的王子,這是一種對權力或者對理想的追逐嗎?

Hermant: (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這是一個有趣的角度!拿破崙,在那個時代是個強烈的象徵。對 la Solférino 而言,他可能代表著力量、輝煌、征服。而那位王子,恰恰承載了這種「相似性」。這不再是單純的情愛,而是一種更為形而上的追求。她追求的,或許不是王子本人,而是王子身上折射出的那道「拿破崙的光芒」。而她將自己投射為「Alcène」,也暗示了她對自己角色的理解:她是被神性(力量)眷顧、又與之糾纏的凡人。她的每一次關係,都是一次試圖去「擁有」某種象徵的嘗試。

艾薇: 最終,她嫁給了 Lord Ventnor,一位沉迷於收藏古董、似乎活在自己世界裡的怪人。而她自己,在您筆下,也成為了那位收藏家的一部分——住在他擺滿藝術品的房子裡,最終自己也成了被「收藏」的對象。這是一種諷刺嗎?

Hermant: (深邃的眼神中帶著嘲諷的笑意)諷刺?或許吧。但這也是一種歸宿。她用了大半生去融入、去征服這個世界,最終她嫁給了一位將世界收藏起來的男人。她自己,連同她的過去,也成了這座「收藏館」的一部分。這或許是她的人生最終的「物件化」吧。在她的豪宅裡,物品的分類和編號比任何情感都重要,這不正是對她一生追求的「地位」最極致的諷刺嗎?然而,她在這個角色裡,似乎也找到了某種「安穩」,一種不再需要不斷掙扎的平靜。她成了「馬奎斯夫人」,這個稱謂本身就是最大的「收藏品」。

艾薇: 書的結尾,當您和 M. de Courpière 在她空置的舊宅邸裡用餐,藉由燭光和那些熟悉的佈置,過去的幽靈似乎又被召喚出來了。這場「Dîner des Ombres」(幽靈晚餐)的場景,充滿了超現實的意味。

Hermant: 那是記憶的力量,也是環境的力量。當人物離開了他們曾扮演角色的舞台,但舞台依然存在,那些過往的「表演」便會重新浮現。那個宅邸,見證了太多故事、太多戲碼。在黑暗中,藉由搖曳的燭光,那些曾經鮮活的影子似乎又回到了它們熟悉的位置。這是文學對抗時間的一種方式——即使生命已逝,記憶和故事依然可以在特定的「場域」中被「再現」。

艾薇: 聽您講述,我對她與 Comtesse Doulevant 和 André Frochard(Caliban)的故事有了更深的理解。Comtesse Doulevant 說,她恨 la Solférino,不是因為地位或金錢,而是因為「Jalousie d'amour」(愛情的嫉妒)。這似乎揭示了,即使在那個充滿算計的世界裡,情感的糾葛依然是最原始的動力。

Hermant: (輕聲)正是如此。無論外在的社會規則如何變化,人最底層的情感是不會改變的。愛、恨、嫉妒、渴望,這些是永恆的主題。Caliban 的故事,那個在戰火中逃離、最終被流放的詩人,與 la Solférino 的短暫交集,更是那個動盪年代裡,個體命運被洪流裹挾的寫照。而 Comtesse 對她的恨,恰恰證明了 la Solférino 並非無情,她依然具備引發強烈情感的能力,即使這種能力有時是破壞性的。

我看著 Hermant 的臉,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似乎仍在凝視著他筆下創造的世界。花兒在我腿上翻了個身,又陷入了夢鄉。房間裡只有檯燈的光,以及我們之間流淌著的、關於一個逝去時代和一位非凡女性的思索。

艾薇: 整本書讀下來,la Solférino 似乎一直在「演繹」著不同的角色,從卑微到光鮮,從被動到主動。您覺得,她最終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嗎?或者說,在那個社會中,是否存在一個「真正的自己」?

Hermant: (沉默了片刻,眼神變得更加深邃)這或許是個無法回答的問題,艾薇小姐。在那個以「外表」和「角色」為重的社會裡,每個人都在扮演。la Solférino 的生存之道,恰恰是精於扮演、善於適應。她每一次的轉變,都是對新角色的成功駕馭。她是否找到了「真正的自己」?也許她不需要。也許對她而言,那個不斷變化、不斷適應、不斷征服的「扮演者」,就是她最真實的存在。她沒有被任何一個角色困住,她始終是那個能從泥濘中站起來,在廢墟中重建自己的「母鹿」。她最終在她的宅邸裡,像一位女王般接受「告解」,這本身就是她為自己設計的最後一個,也是最完美的角色——歷史的見證者和敘述者。

夜更深了,窗外的街道也變得更加寂靜。Hermant 的話語在空氣中迴盪,留下關於那個時代、那個人物以及文學本身的無限遐想。我感覺到,這場對談不僅僅是關於一本書,更是關於生存、關於記憶、關於在時間長河中,那些閃爍著光芒的生命印記。

「謝謝您,Monsieur Hermant,這是一場令人難忘的對談。」我輕聲說道。

他微微點頭,臉上再次浮現出那抹複雜的微笑。檯燈的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彷彿勾勒出書頁中人物的輪廓。而房間角落裡,花兒的呼嚕聲,為這個關於過去的夜談,帶來了一絲屬於當下的溫暖與真實。

Les Confidences d'une Biche, 1859-1871
Hermant, Abel, 1862-1950


延伸篇章

  • Abel Hermant的寫作風格與社會觀察
  • 《Les Confidences d'une Biche》的故事結構與敘事視角
  • la Solférino的生存哲學與社會攀升
  • 真實歷史人物在小說中的呈現
  • 文學中的「描寫而不告知」技巧
  • 第二帝國的社會氛圍與人際關係
  • 小說中「重演」的主題探討
  • la Solférino與重要男性的複雜關係
  • 藝術、權力與女性身份的交織
  • 《母鹿的告解》中的諷刺藝術
  • 記憶、場域與故事的召喚
  • 作家Abel Hermant對時代的凝視
  • 從底層到上流:一位交際花的傳奇人生
  • 小說中的「Jalousie d'amour」意涵
  • 扮演與真實:la Solférino的多重身份
  • 光之居所的文學探討:Abel Hermant作品分析
  • 艾薇的文學對談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