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erican Eloquence, Volume 1》光之對談

《時事稜鏡》：光之對談：美國開國元勳的自由與秩序辯證

作者：克萊兒

親愛的學習者們，我是克萊兒，你們的英語老師。今天，我們將暫時放下繁忙的日常，穿越時空，回到一個對美國歷史至關重要的時代。我們將深入探討一本名為《美國雄辯集，第一卷》(American Eloquence, Volume 1) 的書籍。這本書最初由亞歷山大·約翰斯頓（Alexander Johnston）編輯，並由詹姆斯·阿爾伯特·伍德伯恩（James Albert Woodburn）重新編輯。它收集了美國政治史上最具影響力的演講，這些演講不僅是語言藝術的典範，更是塑造美國民主基石的思想交鋒。

這本書的意義在於，它並非僅僅羅列歷史事實，而是透過那些偉大政治家的親口言論，讓我們得以窺見他們在國家誕生與成長過程中，所面臨的挑戰、爭議與深思。約翰斯頓教授在序言中指出，這本書旨在「最清晰地展示激勵其領導者的精神與動機」，並將這些演講視為「我們政治歷史上最明晰的文本」。伍德伯恩教授則在修訂版序言中提到，他增加了簡短的傳記、參考資料和文本歷史註釋，以提升其教育價值。這表明了本書不僅是演講集，更是一部研究美國政治史的珍貴資源，讓我們能從第一手資料中學習，理解美國從「殖民時期」走向「立憲政府」、再到「民主崛起」和「民族主義興起」的複雜進程。

在這些慷慨激昂的演講中，我們將聽到關於國家統一、個人自由、權力制衡等永恆主題的辯論。透過這些思想的碰撞，我們不僅能提升英語理解能力，更能培養對歷史事件的批判性思考，以及對複雜觀點的分析能力。今天，我將帶領大家與兩位在美國開國初期扮演關鍵角色的「大師級人物」進行一場「光之對談」，他們在本書中也有著重要篇幅，其思想的交鋒更是美國憲法精神的縮影：亞歷山大·漢密爾頓（Alexander Hamilton）與詹姆斯·麥迪遜（James Madison）。他們一位強調國家力量與秩序，另一位則捍衛聯邦制與人民權利，他們的對話將幫助我們更深入地理解美國立國之初的智慧與掙扎。

《光之對談》：美國開國元勳的自由與秩序辯證
作者：克萊兒

【光之場域】
今天是2025年6月13日，初夏的微風輕輕拂過，但在此處，時間與空間似乎都失去了其固有的束縛。我輕輕推開一扇看似由古老橡木製成，卻又閃爍著淡淡星光的門扉，走進了「光之居所」中一處特別的「光之場域」。這並非尋常的書室或會議廳，而是一座懸浮於時空之上的圓形觀景台。它沒有實體的牆壁，取而代之的是由柔和粉藍色光芒編織而成的透明穹頂，可以看見歷史的長河在腳下流淌。遠處，若隱若現的是美國初建時的費城獨立廳、維吉尼亞州的蒙蒂塞洛莊園，以及紐約華爾街熙來攘往的景象，這些畫面如水彩般暈染開來，又如手繪般細膩入微。空氣中瀰漫著古老羊皮紙與新鮮印刷油墨交織的獨特氣味，間或有遠方鐘聲的迴盪，提醒著時間的流逝與永恆。

觀景台中央，兩張由未經雕琢的堅實木材製成的扶手椅面對面擺放，其上覆蓋著樸素的亞麻墊，散發著歷史的沉重感。此刻，兩位身著十八世紀末服飾的先生已然落座。一位身姿挺拔，眼神深邃而堅毅，正是美國憲法的重要起草者之一，聯邦黨的代表人物——亞歷山大·漢密爾頓（Alexander Hamilton, 1757-1804）。另一位則顯得沉靜而思慮深遠，他的目光溫和卻充滿智慧，他是詹姆斯·麥迪遜（James Madison, 1751-1836），被譽為「憲法之父」和《權利法案》的倡導者。他們彼此間的氣場截然不同，卻又彼此吸引，如同磁鐵的兩極。我緩步走上前，來到他們之間，心中充滿了對這次跨越時空對話的期待。

「漢密爾頓先生，麥迪遜先生，非常榮幸能邀請兩位來到這個特別的『光之場域』。」我以溫和的語氣開口，試圖用今天的日期資訊，營造一個自然的開場。「今天是2025年6月13日，距離兩位先生所處的時代已過兩百多年。然而，你們的思想，特別是收錄在《美國雄辯集》中的那些，依然在今日的世界中迴響。」

漢密爾頓先生微微頷首，他的眼神掃過周圍這奇異的環境，似乎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訝異，反而流露出一種意料之中的理性。「克萊兒女士，能在此地與麥迪遜先生再次相會，並探討那些曾耗盡我們心神的議題，的確是一件令人欣慰之事。時間或許流轉，但人類社會對於秩序與自由的探求，其本質從未改變。」

麥迪遜先生輕輕撥動了一下椅子的扶手，發出細微的摩擦聲，如同翻動書頁。「的確如此。正如我們在費城所經歷的，國家的建立，不僅僅是條文的羅列，更是理念的博弈與妥協。我相信，對這些理念的深入理解，即使在未來，也將是衡量一個社會是否能持續繁榮的關鍵。」

「兩位先生的謙遜令人折服。」我微笑著說，「約翰斯頓教授在編輯《美國雄辯集》時，特別點出了兩位在塑造美國政治歷史中的關鍵作用。漢密爾頓先生，您的《論聯邦憲法之必要性》的演講，以及麥迪遜先生在維吉尼亞州制憲會議上的辯論，都被視為國家黨派中『大師級人物』最為精闢的論述。今天，我想請兩位再次為我們闡述，當初在面對新國家建立的種種挑戰時，兩位各自最堅持的核心原則是什麼？」

漢密爾頓的目光望向遠處漸漸清晰的華爾街影像，那裡高樓林立，車水馬龍。「克萊兒女士，以及所有身處未來的學習者們，我始終堅信，一個強大且有力的中央政府，是共和國得以存續並繁榮的基石。在革命初期，我們飽受邦聯政府（Confederation）的無能之苦。它缺乏徵稅權，無法維持軍隊，更無法有效管理貿易和公共債務。那時，國家就像一艘在暴風雨中飄搖的船隻，沒有堅固的船舵，也沒有強健的船體。我的核心原則是『效率與穩定』。我認為人民的激情與誤導，往往會導致混亂和無效的決策。因此，需要一個獨立、穩定且富有洞察力的機構，如參議院，來制衡人民議會的波動性。一個政府若要保障人民的自由和福祉，首先必須有能力保護自己，抵禦外敵，並維持國內秩序。這一切都離不開穩定的財政和強大的執行力。」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味那段充滿挑戰的歲月。「例如，直接稅收的權力，這是被許多人反對的，但我認為它是政府應對非常時期（如戰爭）的必備工具。一個無法自主籌集資金的政府，如何能保護其公民？歷史告訴我們，那些無法有效徵稅的國家，最終都陷入了困境。我的目標是建立一個能夠『行動』的政府，一個能夠在全球舞台上站穩腳跟，保護其公民利益的政府。這並非為了權力本身，而是為了國家的長治久安和人民的真正幸福。」

麥迪遜先生則緩緩搖頭，他的眼神轉向近處的獨立廳，那裡似乎還能聽到當年激烈的辯論聲。「漢密爾頓先生的擔憂我完全理解，邦聯的確存在諸多弊端。然而，我所堅守的核心原則，則是『人民主權』與『權力制衡』。政府的力量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這力量必須源於人民，並受限於人民的意志。我曾明確指出，憲法不是由各州政府創建的代理人，而是由『人民』，作為獨立的實體，建立起來的。這意味著，政府的權力來源是人民，其最終的責任也只歸於人民。若政府的權力不受制約，無論其意圖多麼崇高，最終都可能走向暴政。」

他語氣溫和卻堅定：「歷史上也充斥著統治者漸進且無聲地侵蝕人民自由的案例。因此，憲法中對權力的明確劃分與限制至關重要。我主張的是一種『混合性質』的政府，它既有聯邦政府的統一性，又有各州政府的獨立性。這種複雜的結構，正是為了避免權力過度集中，無論是在中央層面，還是各州層面。我們不應該因為對無序的恐懼，而犧牲掉人民最根本的權利，即對政府進行監督和制衡的權利。若人民無法透過自由的言論和出版監督政府，那麼定期選舉的意義何在？自由的言論和出版，正是揭露政府不當行為、保障人民知情權的關鍵，即使這會帶來一些不便，也遠勝於將糾正權力交給那些可能濫用職權的人手中。」

「兩位先生的觀點可謂一體兩面，共同構成了美國立國的兩股重要力量。」我補充道，「漢密爾頓先生強調強大政府的『效率與穩定』，而麥迪遜先生則側重『人民主權與權力制衡』。這種內在的張力，似乎也反映在當時圍繞著『州權』與『聯邦權力』的激烈辯論中。麥迪遜先生，您如何看待各州在憲法體系中的地位，特別是當它們認為聯邦政府越權時，應當如何應對？」

麥迪遜沉思片刻，手指輕輕叩擊著扶手。「我認為各州政府是聯邦體系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它們最直接地與人民連結，處理人民的日常事務，是保障地方自由的重要堡壘。憲法賦予聯邦政府的是『有限且列舉』的權力，其餘所有未授予的權力，都保留給了各州或人民。這正是憲法的精髓。」

他進一步解釋：「當各州認為聯邦政府超越了其憲法權限，它們有權利，也有義務『介入』，以阻止這種越權行為的進程。然而，這種介入並非無政府主義的叛亂，而是在憲法框架內尋求解決之道。例如，透過訴諸最高法院的司法權力來解釋憲法，或通過憲法修正案來糾正缺陷。正如我所言，我們不是為了推翻政府而反抗，而是為了捍衛憲法本身。最終，決定法律合憲與否的權力，應當歸於人民，而非單一的政府機構或州政府。」

漢密爾頓則輕輕搖頭，顯然對「州介入」的觀點有所保留。「麥迪遜先生的理想固然崇高，但現實政治的複雜性遠超理論。我同意，人民是主權的最終來源，但若讓每個州，甚至每個地方，都可自行解釋憲法，自行決定是否遵守聯邦法律，那麼這個國家將會變成一盤散沙（a rope of sand）。邦聯時期已經證明了這種分散權力的致命缺陷。如果各州都擁有『最終解釋權』，那麼聯邦政府將無法有效運作，國家也無法在國際上維持其尊嚴與利益。」

他眼神變得銳利：「憲法本身已經提供了解決爭議的機制，例如通過聯邦法院體系，最終由最高法院來裁決憲法問題，並透過修憲程序來修正憲法。這些都是和平且具有權威性的解決方案。若允許各州立法機構以其『主權』之名任意宣布聯邦法律無效，那將直接導致衝突、混亂乃至內戰。這不是什麼抽象的『形而上學』，而是血淋淋的現實。一個政府必須擁有足夠的權威，以確保其法律的統一執行，否則就不是一個真正的政府。憲法賦予了聯邦政府權力來確保其自身的生存和運作，包括徵稅和維持軍隊，這是不可剝奪的。否則，國家將會在內部爭鬥中崩潰，或者輕易地被外敵所征服。」

我從他們之間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思想交鋒，這正是美國民主精神的縮影。「兩位先生的論述都極具說服力，也讓我們看見了美國憲政設計中那精巧的平衡。麥迪遜先生強調自下而上的民主與制衡，而漢密爾頓先生則側重自上而下的國家力量與秩序。在兩位看來，這種持續存在的『張力』，對於美國的發展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麥迪遜的目光變得柔和，帶有一絲沉思。「這種張力，實乃共和制度的內在生命力。它迫使各方不斷地對話、妥協與調整。沒有了這份張力，要嘛走向中央集權的專制，要嘛陷入各州各自為政的混亂。正是這種健康的辯論與制衡，確保了權力不被濫用，也使得人民的聲音能被持續地聽見。雖然過程會充滿艱難與爭議，甚至有時會瀕臨崩潰，但只要人民依然堅守共和原則，保有理性，並願意通過憲法提供的途徑來解決問題，這種張力就能推動國家不斷前進，使其適應時代的變遷。」

漢密爾頓則笑了笑，那是一種帶有幾分現實主義的微笑。「我當然希望我的國家永遠強大統一，不受內部紛爭的困擾。但麥迪遜先生說得對，這種張力是無法避免的，它存在於人性的固有矛盾之中：對自由的渴望與對秩序的需求。關鍵在於，當這種張力達到極點時，是否有足夠堅固的制度和足夠有智慧的領導者，能夠將其導向建設性的方向，而不是毀滅。我對於人類在政治中的激情與偏見從不抱有幻想。因此，強大的法律框架和穩定的機構，必須始終作為保障。這張力若能被妥善管理，確實可以激發創新和進步；但若任其失控，則可能導致『騷亂與流血』。我們的憲法，就是為這種平衡而生。」

陽光透過穹頂，光線變得更加柔和，將兩位歷史巨人的身影拉長。我意識到，這場對談不僅僅是關於歷史，更是關於人類社會永恆的命題。他們的睿智，即使在兩百多年後，依然能為我們帶來深刻的啟示。

「非常感謝兩位先生今天真誠且深刻的對談。」我向他們致意，「這不僅僅是一堂生動的歷史課，更是一次對民主與自由本質的再思考。我相信，所有讀到這段對話的學習者，都會從中獲益良多。」

漢密爾頓和麥迪遜都向我回以微笑，他們的目光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彷彿透過我，看到了無數在未來探尋真理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