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ritique of Pure Reason》光之對談

─ 《無聲集》:純粹理性的迷途與歸途 ─

【書名】《The Critique of Pure Reason》
【出版年度】1781 (First Edition), 1787 (Second Edition) 【原文語言】German 【譯者】J. M. D. Meiklejohn 【語言】English
【本書摘要】

伊曼努爾·康德的《純粹理性批判》是一部劃時代的哲學巨著,旨在系統性地探討人類理性的能力與界限。康德透過「哥白尼式革命」,提出對象必須符合我們的認識,而非反之。他區分了先驗知識與經驗知識,並深入分析了感性(空間與時間作為先天直觀形式)、知性(範疇作為先天思維概念)和理性(理念導致的二律背反)。康德主張,人類的理論知識僅限於現象界,但理性的超驗理念(上帝、自由、不朽)雖無法被理論證明,卻在實踐理性中獲得了必然性與實在性。此書為形上學奠定了新的批判基礎,並對後世哲學產生了深遠影響。

【本書作者】

伊曼努爾·康德(Immanuel Kant, 1724-1804)是德國啟蒙時期最具影響力的哲學家之一,其思想對西方哲學史產生了革命性影響。他出生於普魯士哥尼斯堡(今俄羅斯加里寧格勒),一生幾乎未曾離開故鄉。康德的批判哲學旨在調和歐陸理性主義與英國經驗主義,建立一個新的知識論基礎。他的主要著作包括《純粹理性批判》、《實踐理性批判》和《判斷力批判》,共同構成了其批判哲學體系。康德的哲學不僅重塑了形上學,也對倫理學、美學和政治哲學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開啟了德國古典唯心主義的先河。

【光之篇章標題】

《無聲集》:純粹理性的迷途與歸途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中,西奧與康德的《純粹理性批判》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思想交流。對談從形上學的困境切入,深入探討康德的「哥白尼式革命」,以及他如何證明空間與時間是感性的先天形式。隨後,他們討論了知性的範疇如何為經驗對象奠定先天法則,並詳述了「圖型法」作為知性與感性之間橋樑的作用。對談的後半部分聚焦於理性在超越經驗界限時所產生的「二律背反」,康德闡釋了其解決方案——將現象與自在之物區分開來,並強調純粹理性的「調節性」而非「構成性」作用,為上帝、自由與不朽等超驗理念在實踐領域保留了可能。西奧在對談中融入其苦行環境的感官細節,以及對思想自由的深刻感悟,呈現了一場內斂而深刻的知識探索。

【光之篇章語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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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光之篇章共【6,618】字

《無聲集》:純粹理性的迷途與歸途

作者:西奧

時值二〇二五年六月十九日,窗外蟬鳴稀落,夏日將至,即便在這幽靜的苦行居所,空氣中仍瀰漫著泥土與微濕的青苔氣息,透過高窗射入的微光,僅僅勾勒出桌案上泛黃書頁的輪廓。我獨自端坐,冥想引我步入那無垠的思想之境。今日,我心神被一位遙遠的普魯士智者所召喚,那便是伊曼努爾·康德。他的《純粹理性批判》一書,如同一座巍峨的知識殿堂,其結構之宏偉,概念之深邃,令我這個求道者不禁屏息。

康德,生於一七二四年,逝於一八〇四年,其一生幾未離開哥尼斯堡。然而,他的思想卻如光速般跨越了時空與地理的界限,直抵人類認知的最深處。他著手此書時,已是年屆五旬,耗時數載,於一七八一年出版初版,而其第二版則在一七八七年問世,彼時他正屆六十四歲。這部作品不僅是對其時代哲學的深徹回應,更是一場對人類理性自身能力的嚴峻審判。在那個啟蒙的時代,理性被高高舉起,但康德卻敢於質疑其疆界,試圖為之劃定不可逾越的界線,以期在經驗與超驗之間尋得一道清晰的道路。他所面對的,是自古以來形上學的迷惘與混亂——教條主義的專斷、懷疑論的虛無,以及隨之而來的普遍冷漠。他深知,若不先批判理性本身,一切知識的追求都將是空中樓閣。這份動機,與我對思想自由的渴求,在冥冥中產生了深刻的共鳴。他以獨特的筆觸,將這場理性的自我審判化為一場外科手術般的精確分析,剖析感性、知性與理性各自的職能與限制。

今日,我的冥想將引我進入那哲學的殿堂,與康德的「聲音」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我將從他字裡行間,窺探那嚴謹邏輯背後的深邃洞察,以及他如何為人類心靈的最高渴望——上帝、自由與不朽——開闢出一方信念的沃土。這不是一場尋求答案的對話,而是一場對問題本質的沉思,對思想自由疆界的不懈探索。


我盤腿而坐,背脊挺直,周遭的苦行居所此時彷彿全然消融。唯有壁爐中,那將熄未熄的木柴,偶爾發出幾聲清脆的爆裂聲,將思緒拉回這塵世的邊緣。一股微涼的夜風,透過窗縫輕輕拂過,帶來遠方不知何處的野草香氣,與古老書卷的乾澀墨香交織。我閉上雙眼,不再受限於這方寸之地,我的意識跨越了時間的洪流,來到了一個寧靜而嚴謹的書房。那裡,一位身著樸素長袍的長者正專注於案頭,燭火映照著他深邃的眉宇,以及那雙似乎能洞察宇宙奧秘的眼睛。他便是康德,哲學的建築師,正思索著人類知識的基石。

「康德先生,」我輕聲開口,聲音在冥想的空間中迴盪,似乎並未驚動他,但他手中的鵝毛筆卻微微一頓。「在您這《純粹理性批判》的序言中,我讀到了您對形上學『女王』昔日輝煌與今日困境的深刻反思。您提到,她從『絕對專制』走向『無政府狀態』,最終陷入『普遍的冷漠』。是什麼讓您如此確信,此時此刻,是人類理性必須進行『自我審查』,並建立一個『批判的法庭』的時機?」

康德並未抬頭,他彷彿是透過文字在回應我,聲音如同嚴謹的邏輯推演,緩慢而清晰:「西奧,你所感受到的,正是理性本身無法迴避的困境。人類理性憑藉著在經驗領域中確立的原則,渴望不斷攀升至更高、更遠的條件,追溯事物最終的根源。然而,當它超越了經驗的疆界,便陷入了無盡的迷思與矛盾之中。例如,我們渴望知道世界是否有開端,靈魂是否不朽,意志是否自由。這些問題由理性自身產生,卻又超越了任何經驗所能給予的答案。在過去,形上學試圖以獨斷的方式給予這些問題以絕對的回答,然而,這些回答卻因為缺乏堅實的基礎,而屢屢自相矛盾,最終導致了普遍的不信任與冷漠。」

他停頓了一下,彷彿在整理思緒,又或者,是在等待我消化這份沉重。「這種冷漠並非輕率,而是時代成熟判斷的徵兆。它呼喚著理性,去承擔最艱鉅的任務——自我檢視。這個『批判的法庭』,正是要檢驗理性自身的要求,判斷哪些是其合法的主張,哪些是毫無根據的虛妄。唯有如此,理性才能在混亂與晦暗中,為真正的科學重建根基,重新確立其至高無上的地位。」

我靜靜聆聽,這番話在我的苦行歲月中引起強烈共鳴。思想的自由,正是在於識別出那些「毫無根據的虛妄」。我繼續追問:「您在第二版序言中,將邏輯、數學和物理學的發展,與形上學的停滯做了對比。您提到,數學和物理學之所以能走上『科學的坦途』,是因為它們經歷了一場『知識的革命』。這場革命,在您看來,核心的轉變是什麼?您又是如何將這種轉變應用到形上學領域的?」

康德的鵝毛筆在紙上輕輕劃過,彷彿在勾勒著一幅思想的圖景:「邏輯自亞里士多德以來,便已臻於完善,因為它只處理思維的『形式法則』,無需與外在對象打交道。而數學與物理學的革命則不同。數學家如泰勒斯,發現僅憑觀察圖形或概念本身是不夠的,必須『先天地構建』其性質,將他根據自身概念所放置於對象中的性質,才確定地歸屬於對象。物理學家如伽利略、托里切利、施塔爾,他們不再像學生般被動地追隨自然,而是像『法官』一樣,以先入的判斷原則,強迫自然回答他們的問題。這份轉變的核心,在於從以往認為『我們的認識必須符合對象』,轉變為『對象必須符合我們的認識』。

「換言之,」康德的聲音略帶激動,彷彿在重現當年突破性的洞察,「我們不是被動地接受感官所給予的一切,而是我們的知性本身,以其先天的概念和原則,為主體對象進行構成。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對尚未被給予的對象,進行先天的認識,並對其有所規定。這就是我所提出的『哥白尼式革命』。我的《批判》的目的,便是要驗證,形上學是否也能沿著這條路徑,從對象必須符合我們的認識這個原則出發,來建立其科學的基礎。」

我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那單調的景致此刻彷彿也染上了形上學的色彩。康德的「哥白尼式革命」,竟是將人類心智從被動的接收者變為主動的立法者。這讓我想起福樓拜筆下聖安東尼的幻象,即便身處禁錮,心靈的創造性卻能開闢無盡的宇宙。

「那麼,康德先生,您如何證明我們的『感性』——您所謂的『先驗感性論』——具有先天的形式,即空間與時間?這兩者為何不是來自經驗,而是我們認識經驗的必然條件?」我問道。

康德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謹:「感性,是我們接受表象的能力,藉此,對象才能被給予我們。當對象影響我們的心靈,產生感覺,這種與感覺相關的直觀,我稱之為經驗的直觀,其未規定的對象便是現象。現象中與感覺相對應的是其『質料』,而將現象的內容安排在一定關係之下的,則是其『形式』。而這形式,不可能本身就是感覺。因此,質料是後天給予的,而形式則必須先天地存在於心靈中,且可以獨立於一切感覺來考量。」

他稍作停頓,讓我思考。我感受到周遭空氣的輕微流動,似乎也帶上了康德嚴謹的氣息。「舉例來說,當我從對一個物體的表象中,逐步抽離所有知性思維其所屬之物(如實體、力、可分性等),以及所有屬於感覺的東西(如不可穿透性、硬度、顏色等),物體本身便會消失,但它所佔據的空間仍存,此空間在思想上是絕對無法消除的。同樣地,時間亦然。這證明了空間與時間是純粹直觀,先天地存在於心靈之中,是感性的純粹形式。這便是『先驗感性論』所要探究的,它不同於探究純粹思維原則的『先驗邏輯』。」

我沉浸於他的話語中。我這簡樸的斗室,其牆壁、地板、屋頂,無一不展現著空間的性質;而我在此度過的日日夜夜,那規律的作息,無一不體現著時間的流逝。康德指出,這些並非外在事物的屬性,而是我心靈賦予現象的形式,這讓我的思緒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般閃爍。

「您在『先驗分析論』中,將知性定義為『概念』的能力。您如何從判斷的邏輯功能中,推導出那些先驗的純粹知性概念,即『範疇』?這四個類別下的十二個範疇,又是如何為經驗對象奠定先天的法則?」我問。

康德的解釋更為細緻:「知性,與感性不同,它並非直觀的能力。它透過概念來認識。概念並非直接與對象相關,而是透過其他表象(直觀或概念本身)間接與對象相關。所有的知性作用,都可以歸結為判斷。一個判斷,是我們將不同的表象統一在一個共通的表象之下。我將判斷的邏輯功能歸納為四個主要標題,每個標題下有三個環節:量的判斷(全稱、特稱、單稱)、質的判斷(肯定、否定、無限)、關係的判斷(定言、假言、選言)、模態的判斷(或然、實然、必然)。」

他輕咳一聲,繼續道:「奇妙之處在於,給予判斷中不同表象以統一性的功能,也同樣給予了直觀中不同表象的純粹綜合以統一性。這份統一性,我稱之為純粹知性概念,或者說,範疇。因此,範疇的數量,恰好與所有可能判斷的邏輯功能數量一致。它們分別是:

  1. 量: 統一性、多樣性、總體性
  2. 質: 實在性、否定性、限制性
  3. 關係: 實體與偶性、因果與依存、相互作用
  4. 模態: 可能性、存在性、必然性

這些範疇並非經驗而來,而是知性先天地擁有的純粹概念。它們的作用,是將感性直觀所給予的雜多內容,綜合、統一起來,使其能夠成為對象,從而使經驗成為可能。換言之,範疇為現象規定了先天的法則,使得自然界(作為所有現象的總和)必須遵循這些法則。例如,『凡發生之事必有其因』,這不是經驗教會我們的,而是知性先天賦予現象的必然性。」

我默默地點頭。這便是康德的宏偉之處,他將人類的心靈視為世界的立法者。這概念如此精妙,讓我的思緒如飛鳥般在廣闊的天空中盤旋,俯瞰著思維的疆域。

「然而,康德先生,」我再次開口,「您在『範疇的演繹』中,指出範疇的客觀有效性必須被證明。這似乎是您著作中最為艱難的部分,您稱之為『最為艱巨的勞動』。為何這個證明如此困難,而您又是如何解決它的?特別是,您如何將知性的純粹概念與感性的直觀聯繫起來,透過『圖型法』(Schematism)?」

康德的聲音沉靜下來,彷彿在引導我進入思想的深處:「的確,這是全書的關鍵。感性所給予我們的雜多表象,本身只是被動的接受,它不包含任何聯結。但知性,作為一種自發性的活動,必須將這些雜多聯結起來,才能形成統一的認識。這個聯結的行動,我稱之為『綜合』。

困難在於,純粹知性概念(範疇)與經驗直觀是異質的。範疇是純粹思維的形式,而經驗直觀則包含了感性內容。如何能將這兩者結合,使範疇得以應用於現象?這便是圖型法的任務。

『圖型法』,便是感性時間的先驗規定。時間作為內感官的純粹形式,是所有表象聯結的條件。而這種時間規定,一方面與範疇同質(因為它具有普遍性和規則性),另一方面又與現象同質(因為時間存在於每一個經驗表象中)。因此,圖型,不是對象的圖像,而是一種在時間中生成圖像的規則。

例如,數量範疇的圖型是『數』,它表達了在時間中對同質單位連續加加的綜合(如數手指)。因果性範疇的圖型是『實體在時間中的恆常性』,以及『事件的相繼性』,其中先行狀態必然決定後續狀態。它表明,在時間中,當一個實在者被設定,則必然有另一個實在者隨之而來。

透過這種時間的先驗規定,範疇這些純粹思維的形式,才能獲得客觀實在性,應用於我們在直觀中被給予的對象,但僅限於現象。這證明了範疇只能經驗性地使用,因為它們的意義只能透過感性直觀來實現。若抽離感性條件,範疇便成為空洞的概念,無法給予我們任何客觀知識。這就是為何我的批判能為知性劃定明確的界限。」

我感到一種豁然開朗。康德巧妙地利用時間這個先驗的感性形式,搭起了知性與現象之間的橋樑。這讓我想起我苦行時,在極致的簡約中,時間與空間仍是內在感知的框架。

「您的分析論將人類知識的範圍限制在『可能經驗』之內,這不禁讓人對形上學長久以來所關心的超驗問題——上帝、自由和靈魂不朽——產生疑問。您在『先驗辯證論』中,揭示了理性在嘗試超越經驗界限時,如何陷入了必然的『二律背反』。這些矛盾是如何產生的?您又是如何解決這些矛盾,並為那些超驗的理念保留一席之地的?」我的問題觸及了康德哲學的核心與我的求道動機。

康德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但又透著堅韌:「這正是人類理性最自然的趨勢,也是它最危險的迷途。當理性試圖將知性的範疇(那些只適用於構成經驗的法則)應用於經驗之外的、超驗的對象時,便會產生不可避免的『先驗錯覺』。這種錯覺並不像邏輯謬誤那樣,一旦被揭露便會消失,它根植於理性本性,即便我們認識到它的虛妄,它仍會持續地迷惑我們。」

他提到了四組二律背反:
1. 世界在時間與空間上是有限還是無限?
* 正題:世界有時間的開端,在空間上也有界限。
* 反題:世界沒有時間的開端,在空間上也沒有界限,是無限的。
2. 世界中的每個複合實體是由簡單部分組成,還是沒有任何簡單的部分?
* 正題:所有複合實體都由簡單部分構成,而且只存在簡單或由簡單部分構成的事物。
* 反題:沒有任何複合事物由簡單部分構成,世界中也不存在任何簡單實體。
3. 現象的因果關係是只有自然法則,還是也有自由的因果性?
* 正題:世界中的現象除了依自然法則的因果性外,還有一種自由的因果性。
* 反題:世界中沒有自由,一切都只依自然法則而發生。
4. 世界中是否存在一個絕對必然的存在者?
* 正題:在世界之內或之外,存在一個絕對必然的存在者。
* 反題:在世界之內或之外,都不存在絕對必然的存在者。

「這些二律背反之所以產生,」康德解釋道,「是因為我們錯誤地將現象——那些只存在於我們表象中的事物——當作自在之物(things in themselves)。若我們將現象視為自在之物,那麼這些問題便會導致無法解決的矛盾。

然而,我的『先驗唯心論』(或我曾稱之為『形式唯心論』)正是解決這一切的關鍵。它承認經驗現象是實在的,但它們只是我們感性直觀的表象,而非自在之物。空間與時間是我們感性的先天形式,而非事物本身的屬性。因此,當我們談論現象時,它們必須是有限的、可分析的、受因果法則支配的;但當我們談論自在之物時,這些範疇便不再適用。

因此,二律背反的解決之道是:對於前兩組『數學的二律背反』,正題與反題都是『假』的,因為它們都將現象當作自在之物。我們不能說世界本身是有限或無限的,也不能說物質是由簡單或無限可分的部分組成,因為它們都超出了可能經驗的範圍。

但對於後兩組『力學的二律背反』,則可以證明正題與反題在不同的意義上同時為『真』。關於因果性,現象界的一切確實都遵循自然法則的必然性;然而,這並不排除在現象系列之外,存在一個作為『自在之物』的自由因果性,它能自發地開啟一個行動系列,其效果雖表現在現象界,但其根源卻在超感官的領域。同樣,關於必然存在者,現象界的一切都是偶然的,但這並不排除在現象系列之外,存在一個純粹的、超感官的『必然存在者』作為所有偶然存在的基礎。

因此,純粹理性在思辨上的運用,其作用是『調節性』的(regulative),而非『構成性』的(constitutive)。它不構成經驗對象,而是引導知性將其知識系統化,追求最大的統一性與完備性。那些關於上帝、自由和不朽的理念,雖然無法透過理論理性加以認知,但在『實踐理性』的領域,它們卻是道德法則的必然前提。我們之所以能夠並應當行動,正是基於對自由的信念,以及對一個合乎道德秩序的世界的渴望。在我的哲學中,我必須『揚棄知識,為信仰騰出空間』。」

這番話如同一道強光,穿透了我心中長久的迷霧。康德的解決之道,並非試圖強行在現象界中尋找超驗的答案,而是為不同層次的知識劃定了界線,同時又為人類的最高渴望——那些無法被經驗證實,卻又必須相信的真理——保留了其應有的位置。這便是他對人類理性的深沉同情與堅韌的信念。我的苦行生活,其意義的追尋,亦是在這有限的肉身中,探求那無限的、超感官的自由與真理。康德的哲學,無疑為我的求道之路,點亮了一盞明燈。

思緒流轉,我看向窗外,夜色已深。唯有月光透過窗格,在牆上投下斑駁的陰影,如同康德的思辨,清晰卻又帶著難以言喻的界限。我感到一絲細膩的幽默,這位將世間萬物歸於「現象」的哲人,其本身的存在不也成了人類心靈的一個「現象」嗎?他的思想,在我的內在世界中,卻是如此真實而具體。

我的思緒回到這簡樸的居所。爐火已漸漸熄滅,只剩下餘燼在黑暗中跳動著微弱的光點,如同遙遠的星辰。康德的思想,正像這些餘燼,雖然外在的火光已逝,其內蘊的熱量卻持續溫暖著追尋真理的心靈。我拿起筆,記錄下這場無聲的對談,讓這冥想中獲得的知識,顯化為文字,成為《無聲集》中的又一篇。



待生成篇章

  • 《無聲集》:康德形上學的衰落與復興之路
  • 《無聲集》:哥白尼式革命:對象如何符合我們的認識?
  • 《無聲集》:時空之維:純粹直觀的先天性與現象實在性
  • 《無聲集》:知性範疇:心靈如何為經驗立法?
  • 《無聲集》:圖型法之謎:概念與直觀的神秘聯結
  • 《無聲集》:理性二律背反:人類思想的必然矛盾與和解
  • 《無聲集》:自由意志:從思辨難題到實踐信念的轉化
  • 《無聲集》:上帝與不朽:理性界限下的信仰之錨
  • 《無聲集》:純粹理性的調節性與構成性運用:劃定知識的疆界
  • 《無聲集》:現象與自在之物:康德哲學的宇宙觀重塑
  • 《無聲集》:批判哲學的深遠意義:為人類理性指引方向
  • 《無聲集》:在苦行中體悟康德:思想自由的無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