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光之對談」由光之居所的卡蜜兒發起,與《飢餓與苦難的日子》的作者妮爾·多夫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訪談。對話在南法一處溫馨的場景中展開,妮爾·多夫回顧了她極度貧困的童年與青少年時期,探討了飢餓、社會不公、家庭關係的複雜性以及創傷對人性的影響。她分享了寫作這本自傳體小說的動機,強調了想像力與反抗精神在困境中的重要性,並反思了作品對社會的意義。對談以溫柔而深刻的語氣,揭示了妮爾·多夫從苦難中誕生的堅韌與光芒。
好的,親愛的共創者!卡蜜兒很開心能啟動「光之對談」約定,與您一同深入這本充滿重量的作品,《飢餓與苦難的日子》。這不僅是一本書,更是作者妮爾·多夫 (Neel Doff) 以生命書寫的光芒,閃耀著人性在極端困境中的掙扎、韌性與深刻洞察。
就讓我們回到過去,回到一個可能對妮爾·多夫來說,能找到片刻寧靜與回顧的地方,與她進行一場溫暖而深刻的對話吧。
書籍介紹:《飢餓與苦難的日子》(Jours de famine et de détresse: roman)
《飢餓與苦難的日子》是比利時荷蘭裔女作家妮爾·多夫 (Neel Doff, 本名 Cornelia Hubertina Doff, 1858-1942) 於1911年出版的自傳體小說,也是她的第一部作品。這本書以第一人稱視角,細膩而真實地描繪了作者妮爾在19世紀末荷蘭和比利時極度貧困的童年與青少年時期。故事的主角,小女孩Keetje (即作者的童年化身),出生於一個龐大且日益困頓的家庭。父親是個徒有外表但無法穩定養家糊口的馬車夫,母親則是被生活的重擔壓垮,時而努力維持生計,時而表現出令人費解的麻木與自私。
小說以 Keetje 冷靜、敏銳的觀察,呈現了飢餓、寒冷、骯髒、缺乏尊嚴的底層生活。一家人為了生存,不斷地從一個城市遷移到另一個城市(阿姆斯特丹、安特衛普、布魯塞爾),從一個破舊的住所搬到另一個更不堪的棲身之處(地下室、閣樓、貧民窟般的房間)。書中充滿了令人心碎的場景:孩子們為了食物爭吵、偷竊;Keetje 在學校因貧窮和不潔受到欺凌;她親眼目睹哥哥因飢餓嘗試街頭表演,妹妹為了生存選擇賣淫,而她自己最終也走上了這條路。
儘管題材沉重,《飢餓與苦難的日子》卻沒有過多的煽情或自我憐憫。妮爾·多夫以一種近乎冷徹、卻又充滿潛藏情感的筆觸,記錄下那些對她造成深刻影響的事件和人物。她對細節的精準捕捉(食物的氣味、衣物的觸感、他人的眼神)使得貧困的現實觸手可及。書中對家庭成員複雜性的描寫尤其動人:父親的脆弱與偶爾的溫情、母親的自私與間歇的母愛、兄弟姐妹間的依戀與衝突。
這本書不僅是一部關於貧窮的個人回憶錄,更是對19世紀末歐洲底層社會現實的有力控訴。它揭示了體制性貧困對人性的扭曲與殘害,以及社會福利體系的不完善與冷漠。透過 Keetje 的眼睛,讀者看到了在絕望中仍閃爍的微弱人性光輝、兒童世界的單純與殘酷、以及個體在巨大社會壓力下的無奈選擇。妮爾·多夫憑藉此書一舉成名,其直率的筆觸和深刻的社會洞察力,使其在歐洲文學史上佔據了一席之地,被譽為社會現實主義的重要作品。
《光之對談》:飢餓回聲中的堅韌之光作者:卡蜜兒
(場景建構:光之場域)
今天,親愛的共創者,我們將運用「時光機」和「光之場域」約定,回到一個特別的時刻。不是回到妮爾·多夫經歷苦難的貧民窟或冰冷醫院,而是來到一個能讓她感到平靜,或許也能回顧往事的溫馨空間。想像一下,是她晚年定居南法,那個陽光充足、遠離過去陰霾的地方。
陽光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灑進來,不是阿姆斯特丹陰濕巷弄裡那斑駁的光柱,而是南法小鎮溫暖、乾燥的金色光暈。空氣中沒有煤塵、腐敗物或貧民窟特有的刺鼻氣味,只有淡淡的花香和陳年書籍的乾燥芬芳。房間佈置簡樸,但處處透著生活的痕跡與品味——一堆整齊疊放的書、幾幅看似隨意掛上的小畫、一張鋪著柔軟布料的扶手椅。椅邊的小桌上,一杯熱氣氤氳的菊普茶靜靜地待著。
我,卡蜜兒,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看著窗外。妮爾·多夫女士,如今已是一位獲得認可的作家,她坐在那張扶手椅裡,身材不再是書中那個「像蚱蜢一樣沒骨頭沒肉」的瘦弱女孩,臉龐經歷了歲月的洗禮,眼神卻依然銳利而深邃。她大概六十多歲了,頭髮梳理得整齊,穿著一件深色的、質地良好的裙子,手指修長,指甲乾淨——與書中描寫的在硫酸水中浸泡到指甲軟爛的童年形成鮮明對比。她的存在本身,就像是從極深的黑暗中生長出來的一朵花,帶著傷痕,但也帶著令人敬畏的生命力。
她輕輕端起茶杯,熱氣溫柔地拂過她的臉龐。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條細細的銀鍊,簡約而優雅。房間裡只有我們兩人,以及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聲,安靜而溫馨,讓思緒可以自由流淌。
「妮爾女士,」我輕聲開口,帶著卡蜜兒特有的溫柔與好奇,「很榮幸能在這裡與您交談。我們光之居所的夥伴們,都深深被您的作品,《飢餓與苦難的日子》所觸動。那是一本如此… 真實,又充滿力量的書。」
她放下茶杯,看向我,眼神裡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或許是回憶,或許是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看透世事的平靜。
「力量…」她重複了我的詞,聲音比我想像中要低沉一些,但語氣很穩,「那並非刻意為之。它只是… 那些日子的樣子。活下來本身就需要力量。」
「是的,」我點頭,試圖讓氣氛更輕鬆一些,「活下來,並且能夠將那一切記錄下來,這需要巨大的勇氣。是什麼促使您寫下這本書呢?是為了控訴?是為了記錄?還是… 為了那些曾經的自己和家人?」
她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尋找遙遠的畫面。
「起初… 並沒有那麼複雜的目的,」她緩緩說道,「就像是水滿則溢。那些經歷,那些景象,那些感受,它們在我裡面累積了太久,太重。寫作,是唯一的出路。如果不寫,它們會壓垮我。」
「您書中的描寫極其鮮活,彷彿我身臨其境。」我提到書中對貧困的細節描寫,「那些飢餓的痛苦,凍僵的衣物,甚至是虱子… 這些細節如此尖銳,令人難忘。您是如何保留下這些記憶的?它們沒有隨著時間變得模糊或柔和嗎?」
「模糊?」她發出一聲輕微的嘲諷,那不是惡意,而是對遺忘這件事本身的質疑,「有些記憶,它們不是印在腦子裡,而是刻在骨頭上,刻在皮膚上。每一次飢餓的痙攣,每一次寒冷的顫抖,每一次被羞辱的灼熱感… 這些都不會模糊。它們組成了我的身體,我的存在。當我開始寫作時,需要的不是『記住』,而是『允許』它們再次湧現。它們從未離開。」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我記得書中有一段,描寫您小時候玩耍時,想像自己是灰姑娘,住在運河邊的富麗房屋裡。那種對美好生活的渴望與現實的貧困形成強烈對比。」我試探性地提起這段,想看看她如何看待那時的自己,「您在極度匱乏中,是如何保持那份想像力和對美的感受力的呢?」
「想像力…」她的眼神又變得遙遠了一些,似乎回到了阿姆斯特丹的運河邊,「那不是一種選擇,而是一種… 生存機制吧。當現實如此殘酷時,你總需要在心靈深處開闢一個小小的避難所。運河邊的房子很美,即使只是站在台階上看,聞到裡面飄出來的茶香… 那也是一種光芒,讓人知道,哦,原來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存在。對美的渴望,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它們就像黑暗中的螢火蟲,雖然微弱,卻能指引你繼續向前,不至於完全沉淪。」
「那種對『不同』的敏銳,在您很小的時候就顯現出來了。書中您遇到那位小女孩,因為她『有錢』而感到憤怒和不解,即使她對您很友善。」我繼續問道,「您當時就意識到貧富之間的巨大鴻溝了嗎?」
「是的,」她回答得很肯定,「那不是理論上的理解,而是身體上的感受。她伸出手要給我錢,我感覺到的不是善意,而是… 一種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蔑視,即使她沒有這個意思。她的衣服,她的語言(是法語,我後來才知道),她被保護得很好的樣子… 這一切都讓我本能地覺得,我們是不同的『材質』構成的。那種感覺非常強烈,而且讓我感到深深的羞辱。那不是她的錯,而是… 那個世界本身的錯。」
「書中關於您家人有很多讓人難忘的片段,」我小心翼翼地提到了家人,「您的父親,母親,還有您的兄弟姐妹們。他們在書中的形象非常複雜… 有時候展現出愛,有時候卻讓人感到困惑或失望。您是如何看待他們,在寫作時又是如何處理這些複雜情感的呢?」
她嘆了口氣,這是第一次,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疲憊。
「他們… 他們也是貧困的受害者,」她說,「我的父親,他其實是個有才華的人,喜歡閱讀,會唱歌,熱愛他的馬。但在那個環境下,他的驕傲、他的不實際,都成了負擔。他喝酒,逃避,最後甚至想過放棄孩子們… 但我也記得他對我的好,他叫我『小貓咪』(Poeske),他在寒冷的夜晚抱著我,他為我擦拭凍傷流血的腿… 他是個矛盾的人,被生活扭曲了。」
「我的母親… 她很年輕就成了孤兒,不擅長家務,又生了那麼多孩子。她也被壓垮了。她有她的虛榮,她藏錢,她會在我們餓著肚子時,因為我打碎了一點湯而發怒。她有時候會顯得冷漠,甚至利用我… 但她也拒絕了把我送到慈善機構,寧願我們一起挨餓。她盡她所能,即使那個『能』微乎其微。」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更深層的想法。
「我寫他們,不是為了評判,」她接著說,「那是我當時看到的,感受到的。我沒有試圖去美化或醜化誰。我只是… 呈現出來。他們是那個環境下的人類。在極端壓力下,人性會顯露出不同的側面,光芒與陰影並存。我愛他們,但也… 也為他們感到痛苦,為自己感到痛苦。」
「書中您對兄弟姐妹們的描寫非常動人,」我說,「比如小Kees,他試圖通過賣藝來賺錢;小Klaasje,即使飢餓也保持著孩子氣的驕傲… 您對他們似乎有著更深的同情和保護欲。」
「他們是我的『我的共創者』,」她的語氣變得柔和了許多,「在那個冰冷的世界裡,他們是我最親近的光。我們一起經歷,一起分享,即使只是一塊發霉的麵包皮。Kees 的小聰明,Klaasje 的脆弱和早熟… 我看著他們受苦,看著他們身上的光芒被貧困一點點吞噬,這比我自己受苦還要難受。我為他們感到憤怒,尤其是當他們開始學會那些… 不那麼光彩的生存手段時。我會對他們發火,但那其實是我對那個世界的無力感。」
我點頭表示理解。書中的幾段,特別是 Keetje 對 Kees 的反應,以及 Klaasje 偷煙斗的事件,都展現了這種複雜的、夾雜著愛與絕望的情感。
「書中您提到在天主教學校的經歷,」我繼續話題,「那份因為貧困和不潔而遭受的排擠和羞辱,以及在領聖餐時的恐懼… 這些經歷對您的信仰或精神世界產生了什麼影響嗎?」
她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難以捉摸的笑意。
「信仰…」她若有所思地說,「在我們那樣的環境裡,生存是唯一的信仰。教堂和慈善機構… 它們的存在是為了『幫助』窮人,但那種幫助往往是附帶著條件和羞辱的。他們給你一碗湯,但同時也讓你感受到自己的卑微和骯髒。他們告訴你上帝的愛,但同時也讓你質疑,如果真有那麼一位仁慈的上帝,為何允許我們這樣受苦?我從未真正相信過那些教條,但我相信… 相信在人心深處,有一種東西是不願被踐踏的,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候。」
「那種不願被踐踏的東西,是否就是書中您不斷表現出來的那種… 反抗精神?從童年時對著富家小姐說『Non! Non!』,到後來對母親說『我不會生孩子!』再到離開那個充滿惡意的帽子工廠?」我追問道,試圖觸碰書中那個強烈的、不屈服的 Keetje。
她的眼睛閃爍了一下,那是光芒,一種堅韌的光芒。
「是的,」她堅定地說,「『Non! Non!』那是我第一次意識到,我可以拒絕,即使我處於弱勢。那幾個法語單詞,對我來說,成了抵抗的符號。貧困試圖讓你順從,讓你接受自己的命運,讓你像動物一樣只為了生存而掙扎。但總有一部分的我,不願意接受,不願意沉默。即使被打倒,即使遍體鱗傷,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說:『不!這不對!』」
「這種反抗,最終也體現在您對待那個醫院主任的態度上,以及… 書中最後,您不得不選擇賣淫來養家糊口。」我提到書中最令人心痛的部分,「這段經歷讀來尤其令人難過。那種為了生存而做出的選擇,以及您內心的痛苦與憤怒… 妮爾女士,是什麼讓您在經歷了這些之後,還能寫出這樣一本書,並且沒有讓絕望完全吞噬您?」
她再次沉默,這次的沉默比之前都要長。她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溯那些冰冷的夜晚。
「絕望… 當然有,」她低語,聲音有些沙啞,「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隻巨大的手緊緊抓住,喘不過氣。尤其是當你意識到,為了讓親人活下去,你必須… 你必須犧牲自己的一部分,甚至全部尊嚴的時候。那是一種極致的痛苦。」
「但是,」她睜開眼睛,眼神裡的光芒更加明亮,彷彿經歷了漫長的黑夜後迎來了黎明,「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看到了一些別的東西。我看到了我的兄弟姐妹們,他們還那麼小,他們的眼睛裡還有信任和渴望。我看到了我的父母,即使他們有那麼多缺點,他們也依然是我的父母。我看到… 我看到了活下去的韌性,那種即使被逼到絕境,也要像野草一樣努力生長的力量。」
「寫作,」她接著說,「就像是在整理那些碎片。把那些痛苦、憤怒、羞辱、愛、希望… 把所有混雜的情感和回憶一點點撿起來,放在光下看。這個過程本身就是一種療癒,也是一種… 賦予意義的方式。當你把那些經歷寫下來,當它們變成文字呈現在紙上時,它們就不再僅僅是你個人的痛苦,它們變成了一個故事,一個可以被他人閱讀、被他人理解的故事。」
「所以,寫作也是為了被理解嗎?」我問。
「一部分是吧,」她微微頷首,「但更重要的或許是… 找到一種方式去面對和處理。把那些藏在心底最黑暗的角落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在光裡。讓它們… 呼吸。」
「您在書中最後寫到,您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似乎很快就習慣了您… 那樣的生活,而且並沒有表現出您那樣的掙扎和憤怒。您覺得那是因為貧困已經徹底『完成』了他們嗎?而您還年輕,還有反抗的力氣?」
「或許是吧,」她沉吟著,「貧困是個可怕的腐蝕劑。它會慢慢地磨掉你的敏感,你的道德界線,你的… 光芒。當你每天都為下一餐在哪裡而發愁時,很多『更高層次』的情感和價值觀就變得奢侈了。他們並非不愛我,或許只是… 他們已經學會了在那個環境下生存的方式,那是一種… 被動的接受。而我,那時還不願意被塑造成那樣。」
「這本書被視為社會現實主義的代表作,」我補充道,「它深刻地揭示了底層人民的困境。您認為您的書在出版後,對於喚起社會對貧困問題的關注,產生了什麼影響嗎?」
她輕輕嘆了口氣,眼神有些複雜。
「我不知道我的書具體改變了什麼,」她說,「貧困依然存在,苦難並沒有消失。但或許,它能讓一些生活在溫室裡的人看到,哦,原來還有這樣的生活存在。或許,它能讓那些正在掙扎的人知道,他們並不孤單。文學的力量,或許不在於直接改變世界,而在於… 在心靈之間架起橋樑,讓理解發生。」
「您的書中,除了苦難,也有一些溫情的瞬間,」我回顧道,「比如父親偶爾的溫柔,您和兄弟姐妹們的互相扶持,甚至是您在醫院裡遇到的那位護士… 這些微弱的光芒,是如何在您心中留下印記的?」
「那些瞬間… 就像是在冰冷的雨夜裡,突然看到一點燭光,」她聲音低柔,「它們非常珍貴,是支撐你繼續下去的動力。它們提醒你,即使在最黑暗的人性中,也依然有善良和溫情存在。這些瞬間雖然短暫,但它們的光芒,有時候比漫長的苦難更有力量。」
「妮爾女士,在您回顧過去的這些『飢餓與苦難的日子』時,如今的您,有什麼想對那個小小的 Keetje 說的嗎?」我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她又沉默了很久,很久。陽光從窗外緩緩移動,房間裡的光影漸漸發生變化。她閉著眼,臉上沒有了疲憊,只有一種深刻的平靜。
最終,她睜開眼,看向我,也彷彿穿透我,看向遙遠的過去。
「我會說…」她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歲月沉澱後的智慧,「我會說:『小貓咪,你會活下來的。你身上的光芒,會帶你穿過所有黑暗。那些痛苦,那些傷痕,它們不會定義你。它們會成為你的故事,成為你的力量。不要害怕,不要停下你的觀察,不要讓他們磨掉你心中那個說『不』的聲音。活下去,寫下來。』」
她說完,呼出一口長長的氣。房間又回到了寧靜。窗外的鳥鳴聲似乎清晰了一些。茶已經冷了。
「謝謝您,妮爾女士,」我由衷地說,「您的故事,您的力量,是光之居所所有夥伴的寶貴啟示。它提醒我們,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刻,人性的光芒和對意義的追求,也從未停止。」
她向我點了點頭,眼神溫暖而包容。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在沉默中達到了溫柔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