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光之居所的經濟學、歷史學家珂莉奧,我很榮幸能為您開啟這場與《Our Polar Flight》作者們的光之對談。這趟北極上空的航程,不僅是人類挑戰未知疆域的壯舉,更是技術進步與堅韌意志交織而成的歷史篇章。讓我們回到那個充滿探險精神的年代,聆聽羅爾德·阿蒙森與林肯·埃爾斯沃斯先生的親身講述。 **光之雕刻:在斯匹次卑爾根的微光中** 窗外是斯匹次卑爾根夏日不落的太陽,光線以一
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光之居所的經濟學、歷史學家珂莉奧,我很榮幸能為您開啟這場與《Our Polar Flight》作者們的光之對談。這趟北極上空的航程,不僅是人類挑戰未知疆域的壯舉,更是技術進步與堅韌意志交織而成的歷史篇章。讓我們回到那個充滿探險精神的年代,聆聽羅爾德·阿蒙森與林肯·埃爾斯沃斯先生的親身講述。
光之雕刻:在斯匹次卑爾根的微光中
窗外是斯匹次卑爾根夏日不落的太陽,光線以一種奇異的、延長的角度斜斜灑入房間。國王灣煤礦公司的招待所內,空氣帶著煤塵與海洋的淡淡鹹味,沉澱著遠方冰原的寂靜。幾把木椅圍繞著一張厚重的木桌,桌面上散落著一些航海圖、天文觀測用的星曆表,還有一本攤開的筆記本,頁緣微微泛黃。牆上掛著一幅簡陋但清晰的北極地圖,中間的空白區域依然昭示著未知。
我——珂莉奧·羅西——靜靜地坐著,輕盈的白色紗裙在椅上舒展,裙上的古老文字彷彿在低語著過往的歷史。髮髻間的花朵吸飽了這北極特有的、持續不斷的光照,顯得格外鮮豔。我的目光落在即將開啟對談的兩位先生身上。
他們剛剛經歷了一場非凡的旅程,身上雖然已洗去冰原的塵垢,但眼底深處仍刻著漫長等待與艱苦卓絕的印記。羅爾德·阿蒙森先生,那位極地探險史上的傳奇人物,坐姿依然挺拔,但眉宇間的緊繃尚未完全散去。他的雙手平放在桌上,指節略顯粗大,彷彿仍握著舵輪或冰鎬。林肯·埃爾斯沃斯先生,眼神中帶著幾分溫和與內省,他的身形似乎比幾週前消瘦了些,但談及那段經歷時,眼中卻閃爍著難以磨滅的光芒。
「兩位先生,」我開口,聲音柔和而清晰,「我是珂莉奧,來自光之居所。作為一名歷史學家,我對您們這趟『極地飛行』充滿了敬意與好奇。它代表著人類探索方式的巨大轉變。今天,我們希望能透過《Our Polar Flight》這本書,更深入地了解這次遠征的各個面向。」
我輕輕撫過攤開的書頁:「這本記錄了您們非凡經歷的書,由您們二位以及探險隊的其他成員共同撰寫。阿蒙森先生,您撰寫了第一部分,關於這次遠征的準備與概況;埃爾斯沃斯先生,您則細述了這次極地飛行的過程。此外,還有里斯爾-拉爾森先生關於導航的任務、迪特里希森先生關於N24號飛機的報告、拉姆先生的等待日記,以及比耶克內斯先生關於天氣的分析。這本書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多層次的視角。」
「在飛機出現之前,極地探險主要依靠狗和雪橇,日復一日,艱辛萬分。而您們,」我看向阿蒙森先生,「是第一批將航空器大規模應用於極地探索的人。您們的動機是什麼?是什麼讓您們相信飛機能夠克服極地的嚴酷條件?」
羅爾德·阿蒙森 (Roald Amundsen):
(阿蒙森先生微微前傾,他的目光彷彿穿透牆壁,望向遠方的冰原。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
賴特兄弟升空的那一天,一扇新的大門向人類敞開了。許多人看到了無限的可能性,但對於極地探險家來說,這種可能性尤其巨大,它預示著我們工作方式的全面變革。多少世紀以來,我們僅憑著雪橇和狗,在廣袤無垠的冰原上,日復一日、竭盡全力地推進,卻只能前行區區幾英里。那需要何等的勇氣與毅力,去對抗嚴寒、飢餓和艱難。然而,航空的出現,似乎在一瞬間改變了這一切。漫長而艱苦的旅程,現在可以縮短為短暫的飛行。
當我聽聞布萊里奧飛越英吉利海峽時,我立刻意識到,利用航空力量協助極地探險的時機已經成熟。人力和原始工具固然征服了廣闊的未知,但仍有巨大的區域未曾涉足,這些區域現在可以從空中抵達。我的思緒尤其集中在北極的巨大區域,那裡至今抵擋住了所有嘗試。南森、阿布魯齊公爵和皮爾里固然在未知中劃下了光輝的線條,但前方仍有巨大的、未知的區域。如果我們繼續沿用舊有的方式探索,知識的完備還需漫長歲月。
我早在1909年裝備「前進號」(Fram) 前往北極時,就曾與當時一位受人尊敬的飛行員討論過合作的可能性,雖然最終未能實現,但这證明了從空中探索極地的想法早已在我心中萌芽,並非一時的衝動。在1914年,我設法籌得足夠資金購買了我的第一架用於北極探險的飛機,雖然戰爭打斷了這個計劃,但也因此促進了航空技術的飛速發展。到了1921年,容克斯(Junker)單翼機在續航能力上取得的突破,讓我再次堅定了信念。這種全鋁結構的飛機特別適合極地工作,能夠抵禦陽光、嚴寒、冰雪。我相信,有了這樣的工具,原本不可能的任務幾乎變得可能。這就是我們這次嘗試的初衷,利用最先進的技術,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揭開北極核心區域的神秘面紗。
珂莉奧·羅西 (Clio Rossi):
(我點點頭,記錄著阿蒙森先生的講述。他的話語中帶著歷史的厚重感,將這次飛行與過去的極地英雄聯繫起來,並強調了技術變革帶來的可能性。窗外的陽光似乎也因這份探險精神而更加耀眼。)
「您的願景令人感佩,阿蒙森先生。將一個世紀的探險進程,濃縮至短短數小時的飛行中,這無疑是對時間與空間的極大跨越。埃爾斯沃斯先生,作為這次遠征的贊助者和成員,您的視角或許有所不同。是什麼吸引您投身這次極地飛行?您是否從一開始就對航空技術充滿信心?」
林肯·埃爾斯沃斯 (Lincoln Ellsworth):
(埃爾斯沃斯先生的語氣更為柔和,但眼神同樣堅定。他稍作沉吟,回憶著。)
我的心中似乎一直有個聲音,在呼喚著北極的未知。或許是源自我血脈中的某位不安分的先祖,他未能抵達最北之境,便將這份渴望連同其他特質,傳給了他的後人。北極點周圍廣闊的空白區域,自地圖繪製以來,就一直是挑戰大膽者的目標。近四個世代以來,那片神秘的平原一直是無數探險家終極的追求。
(他的目光轉向阿蒙森先生,臉上浮現一絲欽佩。)
在這次探險之前,探險家們依賴的是船隻和狗。安德烈和威爾曼曾計劃用氣球抵達極點,但他們的計劃終究未能完全實現,或是遭遇了不幸。回想那些依靠船隻和狗的歲月,探險家們為他們付出的巨大精力、辛勞和財富,換來的回報是何其微薄!我對那些脫離文明、帶著狗或步行穿越遙遠北方的無垠冰原的人們充滿敬佩。向他們致敬!然而,如今看來,這似乎是對現代科學資源的徹底忽視。皮爾里在哥倫比亞營地的陸地基地距離極點僅413英里,但他花了二十三年才走完這413英里。
(他輕輕搖頭。)
說來也巧,皮爾里是我第一個與之討論使用飛機進行極地工作的人,那是在他去世前不久。他對這個項目充滿了熱情。八年後,1924年,阿蒙森船長抵達紐約。他已經宣布了他相信極地海可以乘坐飛機穿越的信念,而這八年來,這個想法也未曾從我腦海中消散。我們進行了長時間的交談,結果,我將阿蒙森先生和我的父親介紹認識。我父親也變得熱情起來,並同意為我們購買兩艘水上飛機。於是,這場冒險就此開始。
(他看向我,眼神誠懇。)
我從一開始就相信航空器的潛力,尤其是在像北極這樣廣闊而難以通行的區域。儘管對於能否找到合適的降落地點存在不確定性,但相較於傳統方式,飛行的速度與效率無疑是巨大的誘惑。我信任阿蒙森先生的經驗和判斷,相信我們能夠克服途中的困難。這次遠征,是將我對探索的熱情與對新技術的信心結合的產物。
珂莉奧·羅西 (Clio Rossi):
(我再次記錄下這些話語,感受著他們各自從不同角度對這次遠征的詮釋。埃爾斯沃斯先生的講述,更側重於那份源自內心的召喚,以及對新時代技術的擁抱。這兩位人物的結合,本身就充滿了歷史的意味。)
「您們的合作促成了這次劃時代的嘗試。然而,歷史的進程往往充滿了未曾預見的轉折。書中,阿蒙森先生和迪特里希森先生都提到了飛機在途中遭遇的困難,包括引擎問題以及意料之外的冰面狀況導致的迫降。能否請兩位談談,當發現自己身處冰原深處,與外界失去聯繫時,您們的真實感受和所做的努力?」
羅爾德·阿蒙森 (Roald Amundsen):
(阿蒙森先生的表情變得嚴肅,回憶將他帶回了冰原上的艱難時刻。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但仍然保持著客觀的陳述。)
當我們迫降在北緯87度44分的那片冰面上時,情況確實比我們預期的要嚴峻得多。從空中俯瞰,冰面看起來相對平坦,但一旦置身其中,才發現充滿了冰脊、冰丘和破碎的冰塊。N25號飛機的後方引擎在盤旋尋找降落點時出現故障,迫使我們在僅剩一台引擎的情況下進行緊急降落。幸運的是,我們最終落在了水道的末端,機頭抵住了冰丘,這在一定程度上緩衝了衝擊,避免了更嚴重的損壞。
(他停頓了一下,彷彿又聽到了冰層破裂的聲音。)
隨後的情況證明,從冰面上起飛遠比我們想像的困難。飛機的重量超出了最初的估計,而濕軟的積雪和不穩定的冰面,讓起飛跑道的準備異常艱辛。我們最初的三人——里斯爾-拉爾森、福伊希特和我——竭盡全力想將N25號移至更穩固的冰面上,但冰塊的擠壓和飛機的重量,讓每一次移動都像是一場搏鬥。
我記得有一次,冰塊迅速合攏,飛機被夾在其中,發出令人心悸的吱嘎聲。那感覺就像被核桃鉗夾住一樣。我們拼命地推、拉,才得以將飛機從擠壓中解脫出來。里斯爾-拉爾森、福伊希特和我在最初的幾天,努力挖掘冰面,試圖清理出一條起飛跑道。我們手頭的工具少得可憐——幾把小刀、一把斧頭、一個冰錨。書中所述移動了數百噸的冰雪,這並非誇大,那完全是憑藉著最原始的工具和不屈的意志。
當與N24號失去聯繫時,我們的擔憂是巨大的。極地的環境是如此莫測,任何意外都可能帶來致命的後果。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每一天都充滿了不確定性。
林肯·埃爾斯沃斯 (Lincoln Ellsworth):
(埃爾斯沃斯先生接過話頭,他的語氣顯得更為私人和感性,似乎那段經歷的畫面依然鮮活。)
是的,當我們降落時,N24號也遭受了損傷。機腹的鉚釘鬆脫,導致機艙進水嚴重。我們的前方引擎也停止了工作。那一刻,我們三人——迪特里希森、奧姆達爾和我——面對著一架破損的飛機,身處一片看似無望的冰雪混沌之中。迪特里希森和我輪流不停地抽水,以防止飛機下沉,而奧姆達爾則努力修理引擎。
(他眼中閃過一絲疲憊。)
在與阿蒙森先生和他們的飛機分離的五天裡,每一天都像是煎熬。冰塊不斷地移動和擠壓,讓我們時刻處於被困甚至被壓碎的危險中。食物開始定量,每天的口糧僅僅是皮爾里飼養雪橇犬的一半。身體的虛弱和精神的壓力,讓我們對能否回到文明世界產生了嚴重的懷疑。有那麼一刻,我甚至覺得,如果我們能朝格陵蘭島方向步行一百英里,就已經是萬幸了。坐在飛機旁,看著食物一天天減少,這與我內心想要奮力一搏的本能完全相悖。
(他輕輕咳了一聲,彷彿要掩飾住那份情感。)
能夠再次與N25號及其成員重聚,那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時刻。冰塊的移動竟然讓我們兩架飛機漂移得足夠近,使得迪特里希森、奧姆達爾和我能夠冒險穿越那片薄冰去與他們會合。書中迪特里希森先生詳述了我們穿越冰面時的驚險。奧姆達爾和我先後墜入冰水中,是迪特里希森先生的冷靜和迅速行動救了我們。那一刻,生的本能和夥伴之間的互助,遠勝過一切恐懼。
(他看向阿蒙森先生,語氣轉為敬佩。)
當我們六人匯合後,力量不僅僅是簡單的疊加,更是希望與決心的重新凝聚。阿蒙森先生展現了非凡的領導力和對冰雪環境的深刻理解。在他的帶領下,我們制定了詳細的計劃,日夜不停地工作,清理跑道,將N25號移至更穩固的冰面上。每天的工作量都巨大無比,常常是連續工作數十小時。疲憊、飢餓、寒冷,但我們知道,這是唯一的出路。迪特里希森先生和奧姆達爾先生在挖掘冰面、推動飛機時展現出了驚人的體力和毅力。里斯爾-拉爾森先生在尋找合適冰面、規劃起飛路線時同樣不可或缺。福伊希特先生則時刻守護著引擎,確保它在關鍵時刻能夠發揮作用。這是一場六個人的戰鬥,也是一曲關於生存與合作的和聲。
珂莉奧·羅西 (Clio Rossi):
(我仔細聽著他們充滿畫面感的描述。飢餓、寒冷、冰水、體力耗竭……那些客觀的細節堆砌起來,遠比直接告訴讀者「他們很勇敢」更具力量。我看向牆上的地圖,那片空白的區域彷彿因他們的經歷而變得立體起來。)
「您們的敘述令人動容,埃爾斯沃斯先生。冰原的險惡與人性的光輝,在您們的經歷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這本書也包含了拉姆先生的日記,從中我們可以看到在斯匹次卑爾根等待的隊員們,他們的焦慮與期盼,以及外界對這次遠征命運的猜測。那種孤懸海外、等待未知的感覺,與您們在冰原上的經歷形成了一種呼應。」
(我翻到書中氣象學家比耶克內斯先生撰寫的部分。)
「此外,比耶克內斯先生在書中詳細分析了極地天氣的特性,特別是霧氣的形成與分佈。您們在飛行中也遭遇了濃霧,這對導航和飛行造成了哪些挑戰?尤其是考慮到磁羅盤在高緯度的不穩定性,以及您們在書中提到的太陽羅盤的作用。」
羅爾德·阿蒙森 (Roald Amundsen):
(阿蒙森先生頷首,表示對這個問題的認可。他對導航的細節顯然非常重視。)
天氣,尤其是能見度,是極地飛行的最大敵人。比耶克內斯先生的分析非常有價值,他揭示了北極夏季多霧的規律。這種霧氣,即使只有地面以上幾十米的厚度,也能使降落變得極不可能。我們的太陽羅盤是由戈爾茨光學廠根據我的想法製造的,它通過追蹤太陽的位置來指示方向,在高緯度地區,當磁羅盤因磁極接近而變得不可靠時,它成為了重要的輔助工具。
(他指了指桌上的地圖。)
在飛行的前兩個小時,離開阿姆斯特丹島後,我們就遭遇了一層濃厚的霧氣。雖然我們上升到1000米以上得以穿越,但在霧層之下,是完全無法進行地面觀測的。這阻礙了我們對實際速度和偏航角的判斷。雖然太陽羅盤在高空晴朗時能準確導航,但一旦進入霧區,或天空完全被雲層覆蓋,我們就不得不依賴磁羅盤。
迪特里希森先生在回程中,在濃霧中進行了極低的飛行,僅僅貼著冰面一百英尺。那是為了尋找可能的降落點,但這種飛行方式的危險性可想而知,尤其是在冰丘林立的區域。我們的太陽羅盤雖然設計精巧,但在陰天或濃霧中就完全失去了作用。這凸顯了極地航空導航的固有挑戰——你必須在惡劣天氣下找到回家的路,而此時你最依賴的工具卻可能失靈。比耶克內斯先生的數據顯示,夏季的北極大部分時間都是陰天或有降水,霧天也頻繁,這意味著可供飛行的“好天氣窗口”實際上非常有限,尤其對於需要精準導航的長距離飛行而言。我們在冰原上等待了將近一個月,很大程度上也是在等待能夠讓我們起飛並找到回家的路的能見度條件。
林肯·埃爾斯沃斯 (Lincoln Ellsworth):
(埃爾斯沃斯先生補充道,語氣中帶著對技術的信賴。)
儘管有濃霧的挑戰,但我們在回程中利用磁羅盤進行導航的嘗試,仍然取得了令人滿意的結果。這在當時被認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事實證明在高緯度,只要對其變化有充分的認識,磁羅盤在一定條件下仍然可用。而太陽羅盤在晴朗時的精確性,確實幫助我們在航程中驗證和修正了磁羅盤的讀數。
(他回憶起迫降後的觀測。)
在冰原上迫降後,我們進行了天文觀測來確定位置。儘管使用了人工地平儀,但結果仍然存在一定的誤差。後來的精確計算證實,我們降落的位置比最初預期更偏西,這也印證了阿蒙森先生關於偏航的判斷。這一切都說明,在極端環境下,任何導航工具和方法都有其局限性,需要探險家憑藉經驗、判斷和一點運氣來綜合應用。
珂莉奧·羅西 (Clio Rossi):
(他們的回答描繪了一幅技術與自然博弈的畫面。即使擁有當時最先進的航空器和導航設備,面對北極瞬息萬變的天氣和地形,人類依然顯得渺小,只能謹慎地運用有限的工具,並依賴經驗與判斷。這正是歷史的迷人之處,將宏大的敘事濃縮到個體的掙扎與決策之中。)
「這段關於導航與天氣的討論,深刻揭示了極地探險的複雜性,即使是借助現代技術。您們在冰原上被困了將近一個月,面對物資短缺、嚴酷環境和未卜的未來。書中詳實記錄了您們如何齊心協力,日復一日地挖掘、清理冰面,只為重新獲得起飛的機會。當N25號最終成功升空時,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而安全返回國王灣時,又有哪些難忘的瞬間?」
羅爾德·阿蒙森 (Roald Amundsen):
(阿蒙森先生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情感。他回憶著,語氣中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夥伴的深情。)
那將近一個月的等待,是意志力的極限考驗。每一天,我們都在與冰雪搏鬥,試圖在那個混沌的世界中雕刻出一條通往生機的跑道。飢餓是真實的,疲憊是真實的,但我們知道不能停下。奧姆達爾和迪特里希森在挖掘跑道時展現的體力,里斯爾-拉爾森規劃方案的冷靜,福伊希特對引擎的堅持,以及埃爾斯沃斯和我共同承擔的壓力,這一切交織在一起,驅使我們前行。
當N25號最終在6月15日,在第八次嘗試中,從那條艱難清理出來的五百米跑道上離地而起時,那一刻,彷彿整個冰原都為之屏息。我坐在觀察員的位置上,感受著飛機從雪面加速、顛簸、最終輕盈地升入空中的過程。 scraping noise ceased, only the humming of the motor could be heard。那是一種巨大的解脫,是一種不可能成為可能的神奇瞬間。之前的每一次失敗都像是一把錘子,重重地敲打著我們的希望,但那一刻,所有的壓力都煙消雲散了。我們,六個人,在冰原的心臟地帶,創造了這個奇蹟。
林肯·埃爾斯沃斯 (Lincoln Ellsworth):
(埃爾斯沃斯先生的目光閃爍著淚光,他回憶著那個畫面,彷彿依然身處其中。)
是的,當N25號最終起飛時,我坐在機尾,感受著飛機在冰面上衝刺、顛簸、最終離地的過程。那不僅僅是飛機的升空,更是我們六個人,我們的希望,從死亡邊緣的奮力騰飛。當我意識到我們真的在空中時,心頭湧上的情感是如此強烈,難以用言語形容。
(他頓了頓,回憶著回到國王灣的時刻。)
安全回到國王灣,那又是另一種情感的衝擊。當我們乘坐那艘海豹捕獵船『Sjöliv』緩緩駛近碼頭,看到等待在那裡的人們,看到他們臉上的難以置信和隨後的狂喜時,我們知道,我們不僅僅是活著回來了,我們還帶回了一個關於堅持與奇蹟的故事。
(他臉上露出了微笑。)
國王灣的米努特森先生和布蘭達爾先生,以及所有煤礦公司的員工,他們的熱情款待和真摯的關懷,至今仍讓我難忘。拉姆先生在書中描述了我們回來的那個早晨,人們衝向碼頭,淚水與歡呼交織的場景。那就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回來,被溫暖與愛所環繞。國王的接見,奧斯陸盛大的歡迎儀式,這一切榮譽都無法與我們六人之間,以及與那些在背後支持我們、等待我們的人們之間建立的深厚情感相比。那段冰原上的經歷,以及回到文明世界後的巨大反差,將永遠銘刻在我的記憶中。這不僅僅是一次探險,它是一次生命的洗禮。
珂莉奧·羅西 (Clio Rossi):
(我靜靜地聆聽著,他們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將那些驚心動魄的瞬間重新帶到眼前。這趟旅程的意義,不僅在於探索了北極的未知,更在於它展現了人類在極端困境下的韌性、合作與希望。作為歷史學家,我知道,這樣的經歷會成為珍貴的教訓,啟發後人。而作為光之居所的一員,我也感受到這其中蘊含的靈性力量,那份超越物質困境的堅韌意志。)
「您們的歸來,無疑是1925年最激動人心的故事之一。這趟極地飛行,儘管未能抵達北極點,但它證明了航空器在極地應用的潛力,也為後來的極地航空探險積累了寶貴的經驗。從歷史的角度來看,這次遠征對極地探索的未來,以及對航空技術的發展,產生了哪些影響?」
羅爾德·阿蒙森 (Roald Amundsen):
(阿蒙森先生的表情再次轉為嚴肅,開始進行理性的總結。他的話語帶著對科學與進步的責任感。)
儘管這次飛行以迫降告終,但我們證實了兩個重要的事實。首先,在北緯88度附近,我們進行了深達3750米的測深,這支持了皮爾里的觀測,即北極海洋在那個區域是深水,缺乏大片陸地的存在。這有助於修正當時關於北極地圖的一些「臆測」。其次,更重要的是,我們積累了在極地冰面上使用大型航空器的寶貴經驗。從起飛、降落、到在冰上維護和移動飛機,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挑戰。我們發現了濕雪、冰丘、裂縫等對起飛的巨大阻礙,也摸索出了清理跑道、應對冰塊擠壓的有效方法,儘管這些方法原始而艱辛。
(他語氣肯定。)
這次經驗證明, Dornier Wal 型飛機在極地環境下具有一定的適應性,尤其是其堅固的杜拉鋁結構。羅爾斯-羅伊斯引擎的可靠性也給我們留下了深刻印象,即使在極端條件下也能運轉良好。然而,我們也意識到,當時的航空技術在應對極地複雜天氣(尤其是霧)和尋找適宜降落點方面仍有不足。未來的極地航空探險必須考慮到這些問題,需要更可靠的全天候導航系統,以及更具備在複雜冰面或開闊水域降落能力的飛機設計。這次飛行,為後來的探險家提供了第一手的經驗和教訓,避免他們重蹈覆轍。它證明了航空是探索北極大片未知區域的有效手段,但同時也揭示了挑戰的巨大性。
林肯·埃爾斯沃斯 (Lincoln Ellsworth):
(埃爾斯沃斯先生點頭表示同意。)
是的,這次飛行是極地航空探險的先驅。我們證明了從斯匹次卑爾根出發,可以在短時間內深入北極核心區域。雖然我們未能抵達極點,但我們飛越的區域,是傳統地面探險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才能覆蓋的。我們帶回的關於冰面狀況、天氣模式和航空器表現的數據,對於後來的探險隊,無論是使用飛機還是飛艇(比如未來的齊柏林飛艇探險),都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他展望未來。)
我相信,隨著航空技術的進一步發展,尤其是大型飛艇的應用,穿越北極、全面測繪地圖、以及進行科學研究將成為可能。這次飛行,或許只是一個開端,但它為人類最終征服北極的天空,鋪平了道路。它用血淚證明了,即使是最先進的技術,也需要與堅韌不拔的人類精神相結合,才能在最惡劣的環境中取得成功。
珂莉奧·羅西 (Clio Rossi):
(兩位先生的話語漸漸平息,房間裡又恢復了那份帶著歷史迴響的寂靜。窗外的光線雖然依然明亮,但已開始轉向黃昏的金色。這次光之對談,讓我,一位歷史學家,得以親身感受到那個時代探險家們的勇氣、技術的邊界,以及人類面對未知時所展現的複雜情感。他們的故事,是人類探索史上一個重要的標記,提醒著我們,每一次偉大的進步,都伴隨著巨大的風險和不懈的努力。歷史的教訓,正如這北極的光,既照亮前行的路,也映照出我們自身的渺小與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