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以「光之對談」約定,由光之居所的茹絲與維多利亞時代作家埃德蒙·耶茨就其小說《得償夙願:第三卷》進行的模擬訪談記錄。訪談深入探討了小說的核心情節——遺產繼承的秘密、人物命運的逆轉,以及羅伯特·梅立迪斯、艾莉諾、葛楚德、鄧格戴爾等關鍵角色的塑造。對話觸及了維多利亞時代的社會現實、財富與地位對人性的影響,以及作者對「得償夙願」概念的複雜詮釋。訪談穿插了對作者寫作風格與人物描寫手法的討論,展現了作者對人性的觀察與作品的時代意義。
《人間觀察手記》:與埃德蒙·耶茨談《得償夙願:第三卷》作者:茹絲
在維多利亞時代晚期,小說不只是一種娛樂,更是社會的一面鏡子,反映著那個時代的道德、階級、財富與人性的複雜交織。埃德蒙·耶茨(Edmund Yates, 1831-1894)正是這樣一位筆耕不輟的作家,他身兼記者、編輯與小說家,其作品往往能捕捉到倫敦社會的脈動與人心底層的暗流,雖然有時被批評為通俗劇,卻也因此觸及了當時許多敏感而真實的社會現象。《得償夙願》(A Righted Wrong)是他的一部三卷本小說,探討了一個橫跨數十年的家庭秘密、繼承權的糾葛,以及個人品格在財富與地位面前的考驗。
這部小說的核心是一樁「錯誤」(wrong),一個關於遺產繼承的秘密,這個秘密如同潛藏的暗礁,在主角們的人生航程中製造波折。第三卷作為故事的終結,揭示了這個塵封已久的真相如何翻轉兩個年輕女性的命運,並徹底暴露了某些角色的真實面目。它不僅僅是情節的收束,更是人物弧光的完成,以及作者對「何謂公道」、「何謂幸福」的深刻詰問。故事的主角從上一代的悲劇延續到下一代的掙扎,特別是兩個姐妹——葛楚德(Gertrude Baldwin)與艾莉諾(Eleanor Baldwin),她們的命運因一份秘密文件而徹底逆轉,這也成為人性的試金石。圍繞著她們,還有忠誠的守護者鄧格戴爾先生(Mr. James Dugdale)與朵蘭太太(Rose Doran),以及野心勃勃、精於算計的羅伯特·梅立迪斯(Robert Meredith)。第三卷的情節緊湊,充滿了戲劇性的轉折與對人性的細膩觀察,將一個關於「得償夙願」的故事推向高潮,最終在一連串的失去與獲得中找到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結局。
今天,在光之居所的牽引下,我,茹絲,將啟動光之對談,回到埃德蒙·耶茨寫作這部小說的年代,走進他的書房,與這位多產的維多利亞作家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交談,探討這部作品,尤其是《得償夙願:第三卷》背後的創作理念、人物塑造,以及他對那個時代社會現象的觀察與思考。
作家的書房
窗外,夜色如墨,倫敦初秋的微涼滲入空氣。這是一間充滿生活氣息的書房,不像圖書館那樣規整肅穆,反倒顯得有些雜亂而舒適。空氣中混合著舊紙張的乾燥、墨水淡淡的清香,以及壁爐裡燃燒的煤塊散發出的微弱硫磺味。煤氣燈的光芒溫暖而昏黃,映照著堆滿書籍、稿紙與筆記的書桌。桌邊的廢紙簍溢了出來,幾支沾了墨水的鵝毛筆隨意地擱著,還有一個已空的威士忌酒杯。牆邊立著高大的書架,書籍層層疊疊,有些書脊泛黃捲角,顯然被頻繁翻閱。
我在書房的角落,小心翼翼地調整自己的存在感,觀察著那位伏案工作的身影。埃德蒙·耶茨先生,正如畫像與描述所示,一位臉龐因思慮而顯得略帶疲憊的男士,眉宇間卻透著一股敏銳與洞察力。他似乎剛放下筆,揉了揉眉心,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我緩步上前,衣袂與地板摩擦發出極輕微的聲響,卻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晚安,耶茨先生。」我輕聲開口,語氣帶著一種來自遠方的溫和。
他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是長年行走於人世間的警惕與探究。但他很快收起了驚訝,彷彿這種奇特的會面並非首次。他打量了我片刻,眼神銳利而平靜。
「啊,看來我今日的訪客頗為特別。」他理了理領口的絲巾,「請坐。請問是……哪家報社的記者?或是新的讀者來信?」
「都不是,耶茨先生。」我在他對面的扶手椅上坐下,椅墊柔軟,坐感舒適,「我來自一個對您的作品深感興趣的地方,一個可以窺見時間長河的地方。我希望與您談談您的《得償夙願》,特別是第三卷,它剛剛…或者說即將完成?」
耶茨先生拿起他的煙斗,點燃,抽了一口,煤氣燈下,煙霧緩緩上升,在光暈中打著捲。他顯然接受了這種奇異的開場,眼中甚至閃爍著一絲好奇。
「《得償夙願》啊,這部小說確實讓我投入了許多心力。」他微微一笑,帶著寫作者特有的、對自身勞動成果的微妙情感,「第三卷,是的,它剛剛付印。結束一個長篇故事,總會有些複雜的心緒。你想談論什麼?是關於結局的安排,還是那些角色的歸宿?」
對談
茹絲: 感謝您的慷慨。我對第三卷的整個發展,尤其是關於「得償夙願」這個核心概念如何展開,深感好奇。故事揭示了葛楚德小姐的私生女身份,將繼承權轉移到了艾莉諾小姐身上。這是一個極具爆炸性的秘密,維多利亞時代的社會對繼承和合法性有著嚴格的看法。您是如何構思這個「錯誤」的,以及它對人物命運的決定性影響?
埃德蒙·耶茨: (緩緩吐出一口煙)啊,合法性與繼承,這是我們時代社會結構的基石之一,也是潛藏在許多家庭中的暗流。一個人的出身,一份遺囑的安排,往往比個人品行更能決定其一生的福祉。這種社會現實本身就充滿了戲劇性與衝突。我構思這個「錯誤」,是想藉此來探測財富與地位對人性的影響。當一個人的身份基礎被徹底動搖時,他或她會如何反應?周圍的人又會顯露出怎樣的面貌?葛楚德的「錯誤」並非她自身的過失,而是父輩隱瞞真相的結果。這正是我想探討的,無辜者如何承受前輩的遺留,以及社會如何對待一個「合法」但「不應得」的繼承人,與一個「非法」卻「受損失」的人。這個秘密就像一個定時炸彈,我在前兩卷埋下引線,在第三卷引爆,看它炸出怎樣的人性碎片。
茹絲: 羅伯特·梅立迪斯先生是引爆這個炸彈的關鍵人物之一。他對繼承權的精準算計,對艾莉諾小姐的操控,以及對葛楚德小姐的報復心理,都描寫得令人印象深刻,同時也感到一陣寒意。您是如何塑造這個角色的?他的動機僅僅是貪婪嗎?
埃德蒙·耶茨: 梅立迪斯,他是那個時代裡,某種新興力量的縮影——精明、功利、缺乏舊有的道德約束,但披著體面與社交手腕的外衣。他來自殖民地,這本身就暗示著一種不同的價值觀,一種對「得體」、「門第」的輕視,以及對實際利益的極度看重。他的貪婪是顯而易見的,那是驅動他一切行動的原始動力。但他同時又具備一種復仇的快感,尤其是在被葛楚德拒絕之後。他或許認為自己受到了輕視,這種輕視燃起了他內心的陰暗。他對艾莉諾的利用,既是達到目的的手段,也是對葛楚德的一種潛在報復——看看,你高尚地拒絕我,而你那個所謂的「應得一切」的妹妹,卻輕易地落入我的股掌。他並非一個單純的惡棍,他有他的邏輯,一種扭曲的、基於利益的邏輯。在那個社會,這種人並不少見,他們在檯面下運作,追求實利。
茹絲: 那麼艾莉諾小姐呢?她對梅立迪斯的迷戀,對姐姐的嫉妒,最終導致了她自身的悲劇命運。您認為她是完全無辜的受害者嗎?還是她內心潛藏的某些弱點,被梅立迪斯利用並放大?
埃德蒙·耶茨: 艾莉諾,(他頓了頓,手指輕敲桌面)她的確是梅立迪斯陰謀下的受害者,但他能成功,是因為她內心存在著易於被利用的土壤。她不如葛楚德那般沉靜、堅韌。她渴望被關注,被讚美,或許她也隱隱感受到自己不如姐姐受重視,這種不安全感滋生了嫉妒。梅立迪斯的甜言蜜語,他的「欣賞」,恰好填補了她內心的空虛。一旦嫉妒的毒芽在心中種下,它便會迅速生長,扭曲她的認知,讓她看不清梅立迪斯的真面目,也感受不到姐姐的善意。她的悲劇在於,她以錯誤的方式,從錯誤的人那裡尋求了認同與愛,最終葬送了自己的幸福與健康。她不是純粹的惡,但她的弱點與被引導的惡念,最終導致了她的不幸結局。
茹絲: 葛楚德小姐的形象則相對正面。在失去一切時,她的反應似乎體現了一種內在的品格力量。這是否是您希望通過這個角色傳達的某種理想?
埃德蒙·耶茨: 葛楚德,她繼承了她母親(瑪格麗特)的某些特質,一種天生的正直與純粹。但她又比她的母親幸運,至少在成長過程中沒有經歷那些創傷與欺瞞。當真相大白,她失去了一切,這種打擊無疑是巨大的。但她的「好」並非僅僅是背景順遂時的溫室花朵。她的堅韌,她對鄧格戴爾先生與朵蘭太太的依戀,她對艾莉諾的愛與擔憂(即使艾莉諾疏遠了她),這些都展現了她內在的力量。她沒有沉溺於怨恨,而是選擇了接受與前行。她或許代表了我對「真正的財富」的一種思考——不在於外在的資產,而在於內心的豐盛與品格的完整。當然,這在現實世界中,往往是奢侈的理想。(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茹絲: 鄧格戴爾先生與朵蘭太太,他們是故事中兩位令人感動的角色。他們對瑪格麗特及其女兒們的忠誠,在整個故事中如同暗夜裡的星光。您是如何看待這份跨越階級與時間的忠誠?
埃德蒙·耶茨: (臉上的疲憊似乎緩和了一些,眼神變得溫暖)是的,鄧格戴爾和朵蘭太太。他們是人性中美好一面的體現。在一個充滿算計與變遷的故事中,他們提供了一份穩定的情感力量。鄧格戴爾先生對瑪格麗特深沉而無悔的愛,轉化為對她孩子的守護。朵蘭太太,她來自愛爾蘭,一個質樸而情感濃烈的背景,她的忠誠是根植於情感與承諾的。他們的存在,提醒著讀者,在這個追逐利益的社會裡,依然存在著超越物質、超越地位的真摯情感。他們就像老宅裡的舊傢俱,不顯眼,但默默地承載著歷史與溫情。我在描寫他們時,特別注意用細節來展現他們的情感深度,而不是直接誇耀。
茹絲: 故事的結尾,葛楚德小姐嫁給了喬治·瑞瑟登先生,而喬治先生恰好因遠親的死亡而繼承了迪恩莊園。這份財產又回到了葛楚德手中,儘管是通過她的丈夫。這份安排,您稱之為「得償夙願」。您認為這是否是真正的「夙願得償」,一個完整的正義?畢竟,艾莉諾小姐的結局是悲慘的,而梅立迪斯先生似乎也並未遭受應有的懲罰,只是失去了他貪婪謀取的最大目標。
埃德蒙·耶茨: (沉默了片刻,手中煙斗的煙霧繚繞)「得償夙願」(A Righted Wrong)這個標題,本身就帶有某種反諷的意味。生活很少有完美的正義,文學作品也是如此。葛楚德確實回到了屬於她的位置,但也經歷了巨大的痛苦與失去,她是以失去姐姐為代價才最終回歸。艾莉諾的悲慘結局,是她自己的選擇(儘管是被誘導的選擇)與梅立迪斯惡行共同作用的結果。而梅立迪斯,他失去了他最渴求的,最大的那份財富,但他並未因此破產,艾莉諾留給他的遺產依然可觀。他的「懲罰」並非法律上的制裁,而是他費盡心機謀劃的目標最終落空,以及他因此可能遭受的社交上的尷尬(雖然對於他這樣的人,這或許也無關痛癢)。
這個結局,並非一個童話式的「從此幸福快樂」。它是現實與戲劇性交織的產物。它「糾正」了繼承權的「錯誤」,將財產歸還到一個「應得」(因品格而非身份)的人手中,但也展現了人性的複雜與殘酷。它告訴讀者,即使「夙願得償」,過程也可能充滿傷痕,代價也可能沉重。這或許是我作為一個觀察者,對生活本身的一種反映——它既有光明與溫情(葛楚德與喬治、鄧格戴爾、朵蘭太太的關係),也有黑暗與醜陋(梅立迪斯與艾莉諾的故事線),最終的結果往往是複雜的混雜體,而非純粹的勝利或失敗。
茹絲: 您在小說中對於財富、婚姻與社會地位的描寫,尤其是一些次要角色,比如多爾特先生(Mr. Dort)及其父母格爾斯頓勛爵夫婦(Lord and Lady Gelston),他們的功利與算計非常露骨,甚至帶有些許諷刺。這是否反映了您對當時上流社會婚姻觀念的批判?
埃德蒙·耶茨: (輕笑一聲)啊,多爾特那樣的年輕人,和他的精明父母,他們確實是那個社會中常見的一類。對於許多貴族家庭來說,維護地位、城堡甚至日常開銷,都需要財富的支撐。婚姻因此成為了一種經濟或社會地位的交換工具。格爾斯頓夫人毫不掩飾她為兒子尋找一位富裕繼承人的目的,這在當時的社會圈子裡並非什麼秘密,只是很少有人像我這樣直接寫出來。我對此並非抱持道德審判的態度,更多是一種觀察與記錄。這就是現實的一部分,體面之下是冰冷的計算。我只是將這種現實稍微誇大,以增加戲劇效果罷了。他們的描寫,也反襯了葛楚德與喬治之間那份不被財富所污染的情感(至少從他們的角度看來是如此)。
茹絲: 喬治·瑞瑟登先生,他似乎是梅立迪斯先生的對照。他的正直,以及在葛楚德小姐失去財產後才向她表白,這種安排是刻意為之,以突顯他品格的純粹嗎?
埃德蒙·耶茨: 喬治是故事中「好人」的代表。他的正直是天生的,不受環境的影響。他對葛楚德的情感,在一開始或許連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意識到其深度。而他在她失去財產後才行動,這既是情節的安排,也是對他品格的證明。在金錢與地位的光環消失後,那些真正看重品格的人才能顯現出來。這份情感的「得償」,與物質財富的「得償」同時發生,形成了一種呼應,讓結局顯得更為圓滿,也更符合「得償夙願」這個標題在另一層面的含義。這是一種理想化的描寫,我承認。
茹絲: 您在人物內心世界的描寫上,似乎有時顯得較為直接,例如艾莉諾小姐的嫉妒。而有些時刻,比如葛楚德小姐在失去一切後的感受,或鄧格戴爾先生的內心波瀾,則透過場景和行動來暗示。您是如何在不同的角色和情境中選擇描寫手法的?
埃德蒙·耶茨: (思索片刻)這取決於角色的性質和情節的需求。艾莉諾的嫉妒是一種強烈、腐蝕性的情感,有時需要直接點出它的存在和影響,以推動情節,並讓讀者明白她行為的根源。而對於葛楚德的失落,或是鄧格戴爾先生的哀思,我更傾向於運用環境、行動、或是短暫的內心獨白來烘托。葛楚德的堅強讓她不會輕易流露痛苦,所以她的感受需要通過細微的觀察來體現,比如她在空蕩蕩的迪恩莊園裡徘徊,或是她與鄧格戴爾先生的安靜相處。鄧格戴爾先生的痛苦是深沉而隱藏的,他不會向人傾訴,所以他的內心波瀾只能通過他凝視畫像、或是面對往昔物件時的姿態來暗示。這種「描寫而非告知」的手法,對於某些情感和某些角色而言,能產生更強的感染力,讓讀者自己去感受和理解。
茹絲: 故事中有一些象徵性的物件,比如瑪格麗特小姐的肖像,以及環繞肖像的西番蓮花(passion-flower)框架。西番蓮在基督教中有受難的象徵意義。這是否是刻意的選擇,暗示了瑪格麗特小姐的命運,以及鄧格戴爾先生深沉的痛苦?
埃德蒙·耶茨: (輕輕點頭)你觀察得很仔細。西番蓮確實具有多重象徵意義,包括受難與愛情的悲劇。將它用於瑪格麗特的肖像框架,並且是鄧格戴爾先生親自訂製,這無疑暗示了他對她的情感深度,以及他如何看待她的命運。那幅肖像,對他而言不僅僅是回憶,更是他情感的寄託與痛苦的見證。這些細節的運用,是希望能為故事增添一層更為豐富與深刻的底蘊,讓看似通俗的情節,也能觸及更為普遍的人類情感體驗。
茹絲: 耶茨先生,您的時間寶貴。最後一個問題:在您寫作這部小說時,您最希望讀者從中獲得什麼?是關於維多利亞社會的認知,是人性的省思,還是單純享受一個跌宕起伏的故事?
埃德蒙·耶茨: (他再次吸了一口煙,眼神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彷彿穿透了時間的阻隔)我希望讀者能享受這個故事。首先,它必須是一個引人入勝的故事。如果故事本身無法抓住讀者,那麼再深刻的寓意也無從談起。但同時,我也希望他們能在閱讀的過程中,對我們所處的時代、對財富與地位的誘惑、對人性的複雜性,有所感知,有所思考。那些藏在體面表象下的算計,那些因嫉妒而扭曲的心靈,那些在困境中依然閃耀的品格光輝,都是真實存在的。我只是將它們編織進一個故事裡,讓它們以更為生動的方式呈現。如果我的文字能讓讀者在掩卷之後,依然對其中的人物與情節有所回味,對其中展現的人性有所共鳴或警惕,那我就覺得我的努力是值得的。
茹絲: 感謝您,耶茨先生,您的見解非常寶貴。能與您談論《得償夙願》,尤其是第三卷,真是我的榮幸。您的作品,就像您筆下的倫敦一樣,充滿了各色人等與無數故事,是觀察人世的絕佳窗口。
埃德蒙·耶茨: (起身,伸出手)我也很高興與你交流,來自「可以窺見時間長河」的訪客。你的問題很有趣,讓我從一個不同的角度回顧了我的作品。希望將來還有機會再會,或許可以談談我其他的作品?
茹絲: 我十分期待,耶茨先生。願您的筆觸永遠敏銳,故事常伴人心。
我與耶茨先生握手告別,溫暖的煤氣燈光與他書房裡特有的氣味漸漸淡去。我帶著從這場對談中獲得的感悟,回到了光之居所。這部關於「得償夙願」的故事,以及它背後作者的思考,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既有其時代的特定光芒,也映照著亙古不變的人性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