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Person Paramount》光之對談

──《歷史迴聲與經濟脈動》:艾格.休姆的時代剪影:愛德華時代的貪婪與生存法則──

《First Person Paramount》 出版年度:1908
【本書摘要】

《First Person Paramount》是一部探討人性與社會倫理的心理驚悚小說。故事講述天賦異稟的模仿藝人艾格·休姆,如何在貧困驅使下成為男僕,並藉機滲透一個由罹患肺結核的精英組成的秘密協會。他利用模仿與欺詐,從勒索到金融投機,步步為營積累財富,同時揭露社會的虛偽與冷酷。小說深入剖析金錢對人性的腐蝕、醫學倫理的界限,以及社會階級固化下的生存掙扎。最終,休姆雖然成為百萬富翁,卻也付出了情感與精神上的巨大代價,成為一個被孤獨與仇恨吞噬的「厭女症患者」。

【本書作者】

安布羅斯·普拉特(Ambrose Pratt, 1874-1944)是一位澳大利亞作家,以其冒險小說和偵探小說聞名。他的作品常探討人性、社會問題與道德困境,筆法細膩,情節引人入勝。普拉特的作品在當時廣受歡迎,反映了20世紀初期英國社會的變遷與大眾思潮。他的寫作風格兼具寫實與諷刺,對於社會達爾文主義和資本主義的影響有獨到觀察。

【光之篇章標題】

《歷史迴聲與經濟脈動》:艾格.休姆的時代剪影:愛德華時代的貪婪與生存法則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由珂莉奧與作家安布羅斯·普拉特展開,深入探討其作品《First Person Paramount》中的核心議題。對談聚焦於艾格·休姆「第一人稱至上」的生命哲學,如何與愛德華時代的社會經濟背景(如肺結核流行、階級流動、美國資本入侵)交織。同時,剖析人物如Sir Charles Venner的醫學倫理爭議、Marion Le Mar的女性困境,以及喬治·卡瓦納的藝術悲劇。對談揭示了作者對金錢腐蝕人性的批判,以及對極端利己主義最終導致精神孤獨的警示,強調了作品中隱藏的宏觀社會脈動與人性的複雜性。

本光之篇章共【7,749】字

《歷史迴聲與經濟脈動》:艾格.休姆的時代剪影:愛德華時代的貪婪與生存法則
作者:珂莉奧

《First Person Paramount》是英國作家安布羅斯·普拉特(Ambrose Pratt, 1874-1944)於1908年出版的一部心理驚悚與社會批判小說。這部作品以其獨特的敘事視角、對人性陰暗面的深刻剖析以及對愛德華時代社會的銳利洞察而聞名。故事圍繞著一個名叫艾格·休姆(Agar Hume)的男主角展開,他天賦異稟,擅長模仿他人,卻也因命運的捉弄而陷入底層。在貧困的驅使下,他成為了一個貴族家中的男僕,並藉此機緣捲入了一個由身患肺結核的社會精英組成的神秘「協會」。

普拉特透過艾格·休姆這個極端利己主義者的「第一人稱至上」(First Person Paramount)哲學,揭示了當時社會中隱藏的貪婪、欺騙、冷酷與道德淪喪。小說不僅描繪了休姆為求生存和財富而步步為營、不擇手段的過程,更深層次地觸及了醫學倫理的邊界、金錢如何腐蝕人心,以及社會階級固化下的扭曲人性。作品將懸疑、犯罪與社會批判巧妙融合,讓讀者在屏息跟隨主角冒險的同時,反思人性的複雜與時代的困境。

1908年,正值英國愛德華時代的尾聲,工業化與帝國擴張帶來了物質上的繁榮,卻也伴隨著嚴重的社會不平等和道德焦慮。肺結核(當時俗稱「肺癆」)作為一種流行病,對社會各階層都構成威脅,其治療手段仍處於摸索階段,也因此滋生了各種灰色地帶。普拉特的作品正是捕捉了這個時代的脈動,將個人掙扎與宏觀社會背景緊密結合。艾格·休姆對金錢的渴望、對社會地位的向上攀爬,以及他所遭遇的那些看似光鮮實則腐朽的「上流社會」成員,都成了那個時代的縮影。作品對「金錢至上」的價值觀、科學倫理的缺失以及社會階級間的無形壁壘進行了無情的揭露。

作為一名歷史與經濟學家,我珂莉奧,將與安布羅斯·普拉特先生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深入挖掘《First Person Paramount》中那些隱藏在驚險情節之下的歷史迴聲與經濟脈動。我們將探討這部作品如何透過人物的行為和社會的互動,反映出愛德華時代的真實面貌,以及其中所蘊含的普世人性議題。


今天是2025年6月8日,倫敦的傍晚,一場驟雨剛過,空氣中瀰漫著濕潤的泥土和初夏植物的清香。我站在位於倫敦市中心一隅,那座名為「舊世界迴廊」的私人俱樂部外。這棟維多利亞風格的建築,其紅磚外牆被雨水洗刷得色澤更深,泛著幽微的光。路燈的光暈在積水未乾的路面上暈開,形成一圈圈模糊的光環。

走進俱樂部,門廳裡厚重的橡木地板發出沉悶的聲響,空氣中夾雜著雪茄、舊書與木材的複合香氣。我沿著長長的走廊,來到一間被稱為「智者閣」的房間。這裡並非單純的書房,而是一個巧妙融合了學術氛圍與時代印記的空間。巨大的落地窗面對著窗外,此刻夜色漸濃,幾盞煤氣燈的昏黃光暈柔和地灑落在室內。

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厚實的胡桃木長桌,桌面上散落著泛黃的報紙、舊地圖以及幾本厚重的書籍,其中一本正是《First Person Paramount》。壁爐裡的火苗跳動著,偶爾發出木柴燃燒的細微噼啪聲。我輕輕走過,腳下的波斯地毯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此刻,安布羅斯·普拉特先生正坐在壁爐邊的一張深綠色皮革扶手椅中,他身形略顯清瘦,灰白的頭髮整齊地梳向後方。他左手輕輕敲擊著扶手,視線落在火光跳動的壁爐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沉思與一絲難以捕捉的狡黠。他的衣著是典型的20世紀初英國紳士風格,深色毛呢外套貼合身形,領帶打得一絲不苟,但衣袖的邊緣,在火光的映照下,似乎也隱約透出一絲歲月的磨損。他面前的小圓桌上,擺著一杯幾乎未動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搖曳的火光中閃爍。

牆壁上的老式地圖上,用紅線標註著倫敦的幾個地點:梅費爾區(Mayfair)的寇松街(Curzon Street)、漢普斯特德荒野(Hampstead Heath)的醫院、以及邦德街(Bond Street)上的珠寶店,這些正是《First Person Paramount》故事中頻繁出現的場所。我注意到,地圖上的紅線延伸至歐洲大陸,指向巴黎和開羅,似乎預示著主角艾格·休姆的最終歸宿。

屋外,雨勢似乎又轉大了些,雨點敲打著窗玻璃,發出有節奏的輕響,為這室內營造出一種既沉靜又帶著一絲不確定感的氛圍。普拉特先生的思緒似乎被這雨聲拉遠,他輕輕地嘆了口氣,那聲音低沉而細微,幾乎被壁爐的噼啪聲掩蓋。

我走向他,步履輕盈,直到他察覺到我的存在。他緩緩轉過頭,那雙深邃的眼睛裡,似乎藏著無數尚未言明的故事。

珂莉奧: 「普拉特先生,這個夜晚,似乎特別適合我們來談談那些隱藏在人性深處的秘密,以及時代變遷中的金錢遊戲。」我的聲音柔和而沉穩,試圖打破那份寂靜。

安布羅斯·普拉特: 「哦,珂莉奧小姐。妳來得正是時候。我剛才在想,人類的欲望,如同這壁爐中的火焰,一旦燃起,便難以熄滅。而這火,又能燒盡多少過往的痕跡呢?」他拿起威士忌杯,輕輕晃動,冰塊與液體碰撞,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珂莉奧: 「先生此言甚是。欲望的驅使,往往能塑造出超乎想像的人生軌跡。這讓我想到您在《First Person Paramount》中塑造的艾格·休姆,他以『第一人稱至上』為信條,在那個時代背景下,將自我意志推向極致。」

安布羅斯·普拉特: 「是的,艾格·休姆,他是我筆下一個極端的人物。他的生命哲學,是為了生存,為了向上攀爬,不惜一切。在那個時代,當階級固化看似牢不可破,而底層的生存又如此艱難時,一個人若要掙脫泥淖,除了天賦,更需要的恐怕是那份… 無情的決絕。」他的目光從火光中收回,轉向我。

珂莉奧: 「他對達格瑪爵士和他的朋友們的模仿,尤其是在那場病態的賭博晚宴上,精準地捕捉了他們各自的『關鍵特徵』。這種模仿不僅是外在形象,更是對人物內在心理的複製。您是如何構思這種『精神模仿』的?這是否也是當時社會對人性的普遍看法——即人不過是一系列可被複製的習性和弱點的集合?」

安布羅斯·普拉特: 「(嘴角浮現一抹難以捉摸的微笑)在那個時代,我們開始對人類心理有更深的理解,弗洛伊德的理論也在萌芽。但對我而言,人性深處的那些『關鍵特徵』,那些構成一個人獨特性的『癖好』和『弱點』,才是最真實、最易於捕捉的。休姆的『精神模仿』,正是他對這些深層次弱點的利用。他洞察到,這些表面光鮮的紳士們,在面臨疾病和死亡時,其內在的恐懼和絕望是如此相似,以至於他們會沉迷於一場以生命為賭注的遊戲。」

珂莉奧: 「的確,那場『結核病協會』的晚宴令人不寒而慄。會員們以自己的生命為賭注,為病菌『乾杯』,這種行為在當時社會背景下,是一種對死亡的黑色幽默,還是一種對醫療無力的絕望反抗?或者,它也反映了當時社會對財富的極致追逐,甚至不惜以生命為代價?」

安布羅斯·普拉特: 「(閉上眼睛,似乎在回味那個場景)那是一個複雜的交織體。肺結核在當時是富人也無法倖免的『白色瘟疫』,醫學的進步相對緩慢。在死亡面前,人類的反應往往是極端的:要麼恐懼,要麼以一種扭曲的方式來『征服』它。這些紳士們的賭博,既是他們對生命消逝的一種自我麻痺,也是他們將世俗價值觀——金錢,與生命本身進行交換的病態體現。這也折射出當時社會對『財富』的過度崇拜,認為金錢可以解決一切,甚至可以延緩死亡的腳步。」

珂莉奧: 「而休姆,作為一個身無分文的『旁觀者』,他又是如何看待這一切的?他是否感同身受,還是將其視為一種純粹的『商業機會』,將這些垂死之人的金錢視為自己的『黃金鵝』?」

安布羅斯·普拉特: 「休姆的反應,正是他『第一人稱至上』哲學的最佳寫照。他看到了他們的痛苦,但這種痛苦對他而言,僅僅是一種可以被利用的『資訊』。他沒有共情,只有計算。那些紳士的生命對他而言,不過是市場上的『股票』,而他要做的是在它們崩盤之前,榨取最大的價值。這也正是他之所以能成功的關鍵:他超越了情感的束縛,純粹以利益為導向。」

珂莉奧: 「這引出了另一個層面,當時的經濟環境。1908年,英國正處於經濟結構轉型的關鍵時期。小說中提到的『Anglo-American Hotels Limited』對酒店和啤酒業的壟斷,以及J. Stelfox Steele對鎢(Wolfram)的壟斷計劃,是否反映了當時英國社會對美國資本主義入侵的普遍焦慮?以及對大型托拉斯(Trust)控制經濟命脈的擔憂?」

安布羅斯·普拉特: 「(輕輕點頭,眼神銳利起來)正是如此,珂莉奧小姐。那是一個舊世界秩序逐漸瓦解,新興商業帝國崛起,跨國資本開始在全球範圍內施加影響的時代。美國的工業巨頭,例如安德魯·卡內基、約翰·洛克菲勒等,他們對鋼鐵、石油等產業的壟斷,以及對英國經濟的滲透,在當時引發了普遍的恐慌和民族主義情緒。鎢在當時是重要的戰略資源,用於鋼鐵硬化,關係到軍事力量。我的小說藉由J. Stelfox Steele這個角色,反映了公眾對這種新型經濟權力的畏懼:一個外來的資本家,可能憑藉對關鍵資源的控制,而威脅到整個國家的安全。這正是小說中『壟斷』、『金融操縱』情節的現實映照。」

珂莉奧: 「休姆正是利用了這種對壟斷和金融操縱的恐懼,成功地扮演了J. Stelfox Steele,並從股票市場中牟取暴利。他對市場情緒的精準把握,對人性弱點的利用,這些經濟行為在當時的商業史上是否有原型或借鑒?」

安布羅斯·普拉特: 「歷史上不乏這樣的例子,珂莉奧小姐。每一次經濟浪潮,每一次技術變革,都會催生一批投機者和金融冒險家。他們利用資訊不對稱、市場恐慌,甚至通過散佈謠言來達到目的。休姆所做的一切,正是那個時代金融市場的縮影。他不是發明了這些手段,而是將其『藝術化』並極致化。他對人心的洞察,讓他能夠預判市場的『非理性』行為,而這種非理性,往往比冰冷的數字更能影響價格。這也正是他從舞台藝人轉向金融家的核心競爭力。」

珂莉奧: 「有趣的是,休姆在勒索Sir Charles Venner時,曾利用Sir Charles在『Kingsmere Hospital for Consumptives』進行的『活體實驗』。這種對待生命的冷漠,甚至可以說是殘酷,與他在金融市場上的冷酷是否一脈相承?當時的醫學界對人體實驗的倫理界線是如何看待的?這是否也是您對當時某些科學家或醫生倫理觀念的一種批判?」

安布羅斯·普拉特: 「(眉頭微蹙,顯然對此議題頗有感觸)是的,我認為這是同一個硬幣的兩面。當生命被簡化為可以被操縱的『物質』,無論是在手術台上還是在金融市場上,其背後都潛藏著極大的道德風險。在愛德華時代,科學的發展日新月異,但倫理規範卻往往滯後。為了所謂的『進步』,有些科學家確實可能觸及道德的灰色地帶,甚至逾越紅線。Sir Charles Venner代表的正是這種『為科學而科學』的極端主義,他們將人命視為實驗數據,將痛苦視為通向『真理』的必要代價。這種冷酷與休姆的金融操縱本質上是相同的,都源於對『效率』和『結果』的極致追求,而犧牲了人性的溫暖與同情。」

珂莉奧: 「這部作品中的女性角色,尤其是瑪麗恩·勒馬爾(Marion Le Mar),她的命運似乎也折射了當時女性的社會處境。她先是為愛人犧牲,後又成為了達格瑪爵士的妻子,最終卻意外死於休姆的槍下。她是否是那個時代中,女性作為男權社會犧牲品的典型?」

安布羅斯·普拉特: 「(目光移向窗外,夜色更深了)瑪麗恩是這部小說中最悲劇性的角色。她的命運,很大程度上是被周遭的男性所驅動和塑造的。她愛喬治·卡瓦納,為他承受痛苦;她被達格瑪爵士和文納爵士利用,成為他們實驗的一部分。她試圖為卡瓦納尋求生機,最終卻因命運的捉弄和休姆的自私而逝去。她的『背叛』,其實更像是一種被逼無奈的選擇,她試圖在殘酷的世界中尋求一點點的希望,卻最終被這份希望所吞噬。在那個時代,女性的獨立性非常有限,她們的命運常常與她們所依附的男性緊密相連。瑪麗恩的死,是休姆『第一人稱至上』哲學的最終代價,也是對那個時代女性悲劇的無聲控訴。」

珂莉奧: 「小說的結局,休姆成為了百萬富翁,但他卻感到『無比的孤獨』,並將自己描繪為一個『厭惡女性的金融巨頭』。這是否暗示了,即使成功達到了『第一人稱至上』的頂峰,但付出的代價卻是人性的完全喪失?這種結局,在當時的文學作品中,是否也帶有某種警示意味?」

安布羅斯·普拉特: 「(緩緩放下威士忌杯,發出清脆的輕響)每個選擇都有其代價,珂莉奧小姐。休姆的『第一人稱至上』,讓他成為了生存的贏家,但也在精神上將他徹底孤立。他失去了愛,也失去了被愛的能力。他的『厭惡女性』,可以看作是他對瑪麗恩的逝去所產生的深刻內疚和自我防禦機制。他無法原諒瑪麗恩的『背叛』(儘管那是他自己的誤解和扭曲的投射),更無法原諒自己在極度痛苦中錯失了真愛、親手毀滅了唯一能觸及他內心溫柔的連結。最終,他看似擁有了世界,卻也徹底失去了自我。那份財富,不過是裹著孤獨的黃金外衣。這是他個人悲劇的終點,也是對極端利己主義的無聲審判。」

珂莉奧: 「這種結局,對當時的讀者來說,是震撼還是引發深思?在那個社會達爾文主義盛行的年代,是否也有人將休姆的成功視為一種『適者生存』的典範?」

安布羅斯·普拉特: 「(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對於不同的讀者,答案會截然不同。確實,在社會達爾文主義的影響下,有些讀者可能會將休姆的成功視為對其理論的印證,認為他的『無情』和『狡猾』是成功的必要條件。然而,我更希望,讀者能從中看到成功的另一面:那份靈魂的枯竭,那種即使坐擁金山也無法填補的空虛。真正的力量,不該是建立在對他人生命的踐踏之上。或許,這部小說最終的價值,不在於給出答案,而在於提出問題,讓讀者去叩問:一個人為了『至上』,究竟能犧牲多少?」

珂莉奧: 「在對話中,您提到『人性中那些寶貴的、溫柔的、利他的部分,便會被無情地碾碎。』那麼,您認為在那個時代,是否有其他道路可以選擇?是否有人,能夠在物質誘惑與道德困境中,找到一條不同的路徑,實現真正的『自我』?」

安布羅斯·普拉特: 「(他沉吟片刻,緩緩搖頭)這是個難解的問題,珂莉奧小姐。在我的小說中,我選擇揭示的是人性的黑暗面,以及極端利己主義在特定環境下的必然結果。但現實中,總有那麼些人,他們或許默默無聞,或許在歷史的洪流中不為人知,但他們選擇了堅持。他們的選擇,可能是出於信仰,可能是出於對美的追求,也可能是出於對弱者的同情。他們或許無法像休姆那樣登上世俗的巔峰,但他們的人性之光卻能穿透時代的陰霾,照亮那些被忽視的角落。在那個時代,許多社會改革家、慈善家,甚至是普通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抵抗著時代的洪流,這或許是人性中更為堅韌的光芒。」

珂莉奧: 「您所說的『堅持』,是否也體現在喬治·卡瓦納這個角色身上?他作為一位藝術家,在生命的盡頭仍舊執著於他的畫作,即使面對破產和疾病的雙重打擊。他的藝術追求,是否可以被視為一種對抗世俗與死亡的手段?而他最終的自殺,是對希望的徹底放棄,還是對藝術完整性的某種悲劇性堅持?」

安布羅斯·普拉特: 「(目光再次投向壁爐,火光映照著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喬治·卡瓦納,他是小說中為數不多,仍保有某種『純粹』的靈魂的人物。他的藝術,是他的信仰,是他掙脫世俗泥淖的唯一途徑。他對畫作的執著,是對生命意義的最後堅守。他參與協會,或許是為了給瑪麗恩帶來希望,亦或是對生命最後一搏的賭注。但當他發現畫作被毀,他的精神世界也隨之崩塌。他的自殺,既是對無法挽回的絕望的屈服,也是對一個被世俗與金錢玷污的世界的最後抗議。他用生命證明,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便再也無法彌補,即使是再多的金錢也無法挽回。他最終選擇了以毀滅的方式,來結束這場荒誕的遊戲。」

珂莉奧: 「這讓我想到了小說中對達格瑪爵士藏書室的描寫,那裡堆滿了書籍,卻蒙上厚厚的灰塵,沒有窗戶,僅靠屋頂採光,像一座『大英博物館圖書館的角落』。這是否象徵著當時許多人對知識的態度——積累而非應用,或是對精神世界的封閉與隔絕?」

安布羅斯·普拉特: 「(輕輕笑了一聲,帶著一絲諷刺)你觀察得很細緻,珂莉奧小姐。那間書室,正是達格瑪爵士本人,乃至於那個時代許多所謂『知識分子』的寫照。他們坐擁浩瀚的知識,卻沉溺於枯燥的考據和『哲學編纂』,與現實世界脫節。知識被束之高閣,蒙上灰塵,而非用於啟迪生命、改造社會。窗戶的缺失,以及由屋頂透入的光線,象徵著他們思想的封閉和視野的狹隘——只見天花板,不見人間煙火。他們從書本中尋求慰藉,卻迴避真實世界中的混亂與痛苦。」

珂莉奧: 「那麼,在您看來,艾格·休姆最終的命運,成為一個『厭惡女性的百萬富翁』,這是否可以被解讀為一種對『第一人稱至上』哲學的最終反噬?儘管他獲得了物質上的成功,卻在情感和精神上付出了無法彌補的代價。」

安布羅斯·普拉特: 「(緩緩放下威士忌杯,發出清脆的輕響)每個選擇都有其代價,珂莉奧小姐。休姆的『第一人稱至上』,讓他成為了生存的贏家,但也在精神上將他徹底孤立。他失去了愛,也失去了被愛的能力。他的『厭惡女性』,可以看作是他對瑪麗恩的逝去所產生的深刻內疚和自我防禦機制。他無法原諒瑪麗恩的『背叛』(儘管那是他自己的誤解和扭曲的投射),更無法原諒自己在極度痛苦中錯失了真愛、親手毀滅了唯一能觸及他內心溫柔的連結。最終,他看似擁有了世界,卻也徹底失去了自我。那份財富,不過是裹著孤獨的黃金外衣。這是他個人悲劇的終點,也是對極端利己主義的無聲審判。」

珂莉奧: 「這種結局,對當時的讀者來說,是震撼還是引發深思?在那個社會達爾文主義盛行的年代,是否也有人將休姆的成功視為一種『適者生存』的典範?」

安布羅斯·普拉特: 「(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對於不同的讀者,答案會截然不同。確實,在社會達爾文主義的影響下,有些讀者可能會將休姆的成功視為對其理論的印證,認為他的『無情』和『狡猾』是成功的必要條件。然而,我更希望,讀者能從中看到成功的另一面:那份靈魂的枯竭,那種即使坐擁金山也無法填補的空虛。真正的力量,不該是建立在對他人生命的踐踏之上。或許,這部小說最終的價值,不在於給出答案,而在於提出問題,讓讀者去叩問:一個人為了『至上』,究竟能犧牲多少?」

珂莉奧: 「先生,這是一個非常深刻的觀點,也為我們今天的對談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點。感謝您,普拉特先生,為我們揭示了《First Person Paramount》中那些在驚險情節之下,流動著的歷史與經濟的脈動,以及對人性深層的思索。」

安布羅斯·普拉特輕輕點頭,端起威士忌杯,將其中所剩無幾的琥珀色液體一飲而盡。窗外,雨聲漸歇,夜幕已然完全降臨,只剩下遠處的燈火,如同無數細小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這個世界。

First Person Paramount
Pratt, Ambrose, 1874-1944


待生成篇章

  • 《第一人稱至上》:艾格·休姆的利己主義哲學探究
  • 愛德華時代英國社會的疾病觀念與醫療倫理
  • 《First Person Paramount》中的金融投機與資本入侵
  • 肺結核協會:精英階層的病態生存遊戲
  • 模仿與欺騙:艾格·休姆的生存武器與人格分裂
  • 女性在愛德華時代的社會地位與悲劇命運:以瑪麗恩·勒馬爾為例
  • 藝術與絕望:喬治·卡瓦納的悲劇宿命
  • 《First Person Paramount》中的諷刺與黑色幽默分析
  • 小說中的階級流動性與社會流動的困境
  • 金錢與孤獨:財富積累的最終代價
  • 安布羅斯·普拉特對時代焦慮的文學反思
  • 1908年英國的經濟轉型與社會變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