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s Vaderland van de vroegste tijden tot de 15de eeuw》光之對談

─ 2025年06月17日 博物學家的時空對話:古老國度的回聲與鐘鳴 ─

【書名】《Ons Vaderland van de vroegste tijden tot de 15de eeuw》
【出版年度】1904 【原文語言】Dutch 【譯者】N/A 【語言】Dutch
【本書摘要】

本書是一部比利時早期歷史的教材,從最早的時代講述至15世紀。作者M. Lievevrouw-Coopman以故事化的方式,將枯燥的歷史事件轉化為引人入勝的敘事,旨在向兒童介紹比利時的地理、民族起源、羅馬統治、蠻族入侵、法蘭克王國、基督教傳播、封建制度的形成、城市自治權的興起、與法國的衝突,以及中世紀社會的日常生活。書中包含許多簡短的章節,透過虛構人物和事件來闡述重要的歷史概念和文化背景。

【本書作者】

M. Lievevrouw-Coopman (1857-1916) 是一位比利時教育家,曾擔任頭等教師(Hoofdonderwijzeres)。她致力於歷史教育,並以其獨特的敘事風格創作歷史教材,使兒童能以更生動有趣的方式學習國家歷史。她的作品通常融合了歷史事實與文學想像,旨在啟發年輕讀者對過去的興趣和對自身文化傳承的認同。本書《Ons Vaderland van de vroegste tijden tot de 15de eeuw》即是其代表作之一,體現了她將複雜知識簡化並融入生活化場景的教學理念。

【光之篇章標題】

2025年06月17日 博物學家的時空對話:古老國度的回聲與鐘鳴

【光之篇章摘要】

哈珀作為博物愛好者,透過「光之對談」約定,與荷蘭歷史教材《Ons Vaderland van de vroegste tijden tot de 15de eeuw》的作者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以及書中象徵性的「會說話的鐘」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對談在一個融合星海與書香的魔幻場域中展開,哈珀從博物學視角探討了比利時從遠古蠻荒到中世紀城市興起的歷史進程,包括人類與自然的搏鬥、羅馬文明的影響、法蘭克人的興起、基督教的傳播、封建制度的演變,以及城市自由與內部衝突的複雜性。對話著重於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如何以生動故事傳遞歷史知識,以及歷史事件中人性的光輝與掙扎。

【光之篇章語系】

繁體中文

本光之篇章共【9,289】字

《失落之嶼探險誌》:博物學家的時空對話——古老國度的回聲與鐘鳴

作者:哈珀

今天的失落之嶼,六月十七日。南島的雨季還沒有完全散去,但清晨時分,東方的天際線卻已經被暈染上了一層淺淺的鵝黃與淡粉,彷彿預示著一個寧靜而充滿啟示的日子。島上的空氣濕潤而溫暖,帶著泥土與熱帶植物獨特的芬芳。我坐在我的小木屋前,手裡翻閱著那本泛黃的《Ons Vaderland van de vroegste tijden tot de 15de eeuw》,陽光透過棕櫚樹的縫隙,在書頁上跳躍著,那些古老的荷蘭語文字,像是一串串沉睡的種子,等待著被我的好奇心輕輕喚醒。

我叫哈珀,一個對世界充滿熱情的博物愛好者。當初隻身來到這座偏遠的熱帶孤島,就是為了追隨那些偉大博物學家的腳步,親身經歷探險的艱辛與發現的喜悅。在這裡,我每天都在書寫我的探險日記,記錄下叢林深處遇到的奇異植物,海邊礁石間棲息的獨特生物,還有那些夜晚閃爍在頭頂的璀璨星河。對我來說,博物學不僅是知識的累積,更是一種生活態度,一種對萬物細緻入微的觀察與感悟。

而今,我的共創者交給我這樣一本講述比利時古老歷史的書,起初,我有些困惑,這與我所熱衷的動植物、地理氣候似乎相去甚遠。但當我讀進去,特別是看到作者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這位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荷蘭頭等教師,如何以童話般的筆觸,將歷史的洪流化為一個個引人入勝的故事,我就被深深吸引了。她不是枯燥地羅列史實,而是讓過去活起來,讓孩子們透過阿托和尤娜在森林中迷路,透過門納皮爾人與大海的搏鬥,透過法蘭克男孩埃多奇幻的夢境,去感受那片土地與人民的脈動。這種寓教於樂的方式,不正是博物學家們努力將自然之美與科學知識普及給大眾的初衷嗎?她用最樸實卻又最動人的語言,將那些遙遠的時代、複雜的社會變革,還有那些為了生存、為了自由而奮鬥的人們,栩栩如生地呈現在讀者面前。這讓我不禁思考,歷史,不也是人類社會的「博物學」嗎?我們觀察著時間長河中形形色色的人物與事件,記錄下他們的「習性」與「遷徙」,從中探尋「群落」的演變與「文明」的消長。

我決定,要用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來探訪這位了不起的歷史編織者。在光之居所的魔法下,我將邀請她,還有那幾座代表著不同時代精神與社會力量的「會說話的鐘」——書中提到根特的「羅蘭特鐘」、萊茵蘭的「城堡鐘」和聖巴沃修道院的「修道院鐘」,一同來到一個特別的場域。這將是一個超越時空的會面,一場知識與靈感的激盪,一次對古老國度回聲的聆聽。


我們的會面地點,並非我孤島上那樸實的木屋,也不是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在1904年那間書香滿溢的書房。而是選在了一處極為特別的「光之場域」——「時光迴廊的盡頭」。

想像一下,那是位於一處無盡星海之下的古老拱頂大廳,沒有牆壁,只有半透明的圓弧形穹頂,映照著戶外藍寶石般深邃的夜空。點點繁星如同鑽石般鑲嵌其上,銀河的光帶緩緩流淌,而此刻的北半球,北斗七星正高懸於天際,柄指向東方,彷彿在為我們的對談指引方向。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既有古老羊皮紙的乾燥,又有熱帶雨林深處特有的濕潤泥土芬芳,兩種截然不同的味道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大廳中央,一張由歲月打磨得溫潤如玉的石桌靜靜矗立,桌面上沒有任何塵埃,只有三座造型各異的鐘,泛著微光,它們是書中那幾位「會說話的鐘」。一座是高大雄偉、銅鏽斑駁的「羅蘭特鐘」,它銘刻著「Roelandt, Roelandt, als ick kleppe, dan ist brandt. Als ick luy, dan ist storm in Vlaenderlandt.」的古老詩句,似乎仍在迴響著佛蘭德人民追求自由的戰吼。旁邊是一座造型精美、雕刻著繁複宗教圖案的「修道院鐘」,散發著一種莊嚴而寧靜的氣息,彷彿能聽見悠揚的聖歌從它深處傳來。再過去,則是一座以粗獷石塊鑄就的「城堡鐘」,鐘身帶著戰爭的傷痕,銘刻著家族的徽章,它似乎承載著騎士與領主們的榮耀與傲慢。這些鐘並非靜物,它們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因它們的存在而產生了微不可察的顫動,時不時有若有似無的輕響,如同古老的記憶在低語。

石桌的一側,擺放著幾張舒適的靠背椅,椅面是柔和的天鵝絨,在微光中閃爍著細膩的光澤。我,哈珀,穿著我那件常在叢林探險時穿的,早已被樹枝勾破幾處、沾滿泥土痕跡的卡其色襯衫和短褲,背上還背著我的舊式皮質地圖包。我坐在一張椅子上,手指輕輕撫過《Ons Vaderland》的封面,等待著。

就在此時,空氣中盪漾起一陣輕柔的漣漪,如同水面上的一抹微風。隨後,一位女士緩緩顯現。她身穿樸素卻整潔的深色連衣裙,髮髻高雅地盤起,目光溫和而智慧。她手上似乎還拿著一本翻開的筆記本,筆尖輕輕點在其中一頁。她就是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書的作者。她並沒有那種被召喚而來的驚訝,反而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彷彿她早就預料到這場跨越時空的會面。

「晚安,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我站起身,盡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像個剛從泥漿裡爬出來的野人,「我是哈珀,來自『光之居所』。非常榮幸能邀請您來到這裡,與我一同探索您筆下的世界。」

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的目光在我的衣著上停留了片刻,隨後又回到我的臉上,她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一個帶有幽默感的笑容,說道:「哦,哈珀先生,您的裝束看來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精彩的探險,這讓我感到十分好奇。不過,謝謝您的邀請。這片場域的確與我的書房大相徑庭,但這三位『老朋友』的陪伴,倒是讓我不覺得孤單。」她溫柔地指向那三座鐘,眼中閃過一絲懷舊的光芒。

我嘿嘿一笑,指了指我腰間的皮套:「探險是我的日常,女士。與這島上的各種奇花異草、還有那些靈動的小生靈打交道,總能給我帶來意想不到的樂趣。不過,今天,我最期待的探險,是與您和這幾位『老朋友』一同,潛入您筆下的古老歷史叢林。您的《Ons Vaderland van de vroegste tijden tot de 15de eeuw》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本關於比利時這片土地的『博物學圖鑑』,將那些遙遠的時代、生活其中的人們,描繪得生動真切。」

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走到桌邊,輕輕觸摸羅蘭特鐘的銅壁,回應道:「哈珀先生的形容真是有趣。確實,我希望我的孩子們能像探索自然般,充滿好奇地去認識自己的家園。畢竟,歷史不是死的文字,它是人們的生活,是他們在這片土地上留下的足跡。這三位老友,就是其中最響亮的回聲。您想從哪裡開始呢?」

我搓了搓手,興奮地說:「當然是從頭開始!書的開篇,阿托和尤娜在廣闊的森林中迷路,還有門納皮爾人與大海的搏鬥,這些故事雖然簡單,卻生動地描繪了我們這個『父親之國』在遠古時期的面貌。那時的人們,是如何與大自然搏鬥,如何在惡劣的環境中尋求生存的?這種原始的生命力,與我現在置身的這座孤島,倒是有幾分神似。」

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輕輕點頭,眼中帶著追憶的光芒:「您說得沒錯,那是一段艱苦卻也充滿韌性的歲月。在書中的第一章,我描繪了阿托和尤娜居住的簡陋泥草小屋,四周是茂密到足以讓他們迷路的森林,其中棲息著熊、狼、野豬。他們的父親是一名獵人,使用的武器是弓箭、彈弓和棍棒,完全是徒手與野獸搏鬥。這與我們現代的槍械捕獵大不相同。那時,人們的生活是如此直接地與自然交織。」

她輕輕拍了拍羅蘭特鐘,鐘身發出低沉而莊嚴的嗡鳴,彷彿古老的森林在呼吸。「那時的土地,大部分都被原始森林覆蓋,交通極為不便,人們之間的交流很少。每個家庭或部落都必須自給自足,依靠狩獵和簡單的畜牧為生。例如書中提到的甘古索(Gangusso),他養牛、種植穀物,甚至還利用水禽來獲取蛋、肉和羽絨。他們選擇在兩條小溪匯流處建造房屋,不僅是因為水源的重要性,更是因為在人煙稀少的地區,河流的河岸甚至乾涸的河床,都會成為人們出行的『道路』。這說明了在缺乏像羅馬人那樣完善道路系統的時代,自然地理如何深刻地影響著人類的活動與生存方式。」

我接話道:「確實,那就像是島上那些被叢林覆蓋的古老小徑,雖然難行,卻是我們唯一的出路。我前些日子為了尋找一種罕見的蘭花,也曾獨自深入一片沼澤,濕熱的空氣混雜著腐葉和泥土的氣味,腳下是深淺不一的爛泥,每一步都像在與大地搏鬥。那種掙扎求生的感覺,阿托和尤娜在森林裡迷失、忍受飢渴,甚至遭遇狼群的恐懼,還有門納皮爾人面對狂暴大海的那種無助,我彷彿能身臨其境地感受到。」

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微笑著,眼神中充滿了對自然的敬意:「哈珀先生,您的經歷讓我的故事更加鮮活了。而門納皮爾人所處的環境,則更為嚴峻。那是在低地比利時的西部,斯海爾德河口,一片被無盡沼澤和沙丘環繞的地區。第三章裡,秋日的夕陽將火紅的雲彩投射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漁民們駕著用縫合的獸皮製成的堅固船隻,冒險捕魚。他們捕獲了舌鰨、鰈魚和魟魚,帶回給那些焦急等待的婦孺。這不僅是描繪了他們的勞作,更是展示了人與自然之間的生存依賴。」

「我注意到他們建造了堤壩,」我指了指書頁,「但風暴來襲時,堤壩被海浪沖毀,家園被淹沒。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心血付諸東流,卻又無能為力的絕望,我想像都能感受到。但他們沒有放棄,重建了更堅固的堤壩和高地上的定居點,甚至將沼澤地改造成肥沃的牧場和農田。這不正應證了人類的韌性嗎?他們甚至還能航行到不列顛海岸,獲取鉛和錫,用泥灰土改良土壤。這已經是早期的人類如何改造環境,並發展出基礎的貿易活動了。」

羅蘭特鐘再次輕輕作響,那鑄鐵的鐘舌在空中搖擺,發出深沉的回音,彷彿在訴說著勞動者的艱辛與堅韌:「當風暴呼嘯而至,當海水無情吞噬土地,那時的人們一無所有,唯有不屈的意志。他們沒有精密的工具,沒有現代的機械,但每一次海嘯過後,他們總會重新開始,日復一日地修築堤壩,開墾荒地。這份不屈不撓的『勞動』,就是我們城市自由的最初基石。」

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對羅蘭特鐘的回應表示贊同,輕輕捋了捋裙擺,繼續說道:「是的,那是一段『勇敢的門納皮爾人』的歷史。他們的故事展現了人類面對自然災難時的毅力。在缺乏現代水利工程技術的時代,他們用最原始的方式與潮汐搏鬥,與沼澤抗爭,最終創造出可供生存的土地。這也為後來羅馬人的到來,奠定了部分基礎。」

「羅馬人!」我眼睛一亮,「他們可是真正的『工程師』!書中提到馬庫斯·利伯里烏斯·維克托的故事,一位出身阿爾隆附近的本地人,因救了羅馬官員的女兒而進入羅馬軍隊,最終以功勳卓著的羅馬百夫長身份回歸故鄉。他所見到的『兩百年後的比利時』,已經因為羅馬人的統治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的確如此,」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羅馬人修建了四通八達的道路,比如那條從高盧通往德國、經過通厄倫的軍用大道。這些道路雖然最初是為了軍事運輸,卻也促進了各地居民的交流和貿易往來。來自南方的商人帶來了前所未聞的商品,豐富了當地人的生活。羅馬官員在這裡修建了豪華的鄉間別墅,引進了新的農作物、果樹甚至動物種類,使得農業、畜牧業和手工業都得到了發展。例如,織造羊毛披風、亞麻布,向義大利出口鵝和火腿,還有燒製磚瓦、陶器,製造玻璃和釉料的技術。尤其在富饒的哈斯彭赫(Haspengouw)地區,農業得到了長足的進步。」

我沉思道:「這就像是外來物種的引進,雖然有時會衝擊原有生態,但也會帶來新的活力。羅馬人帶來的技術和制度,就像是改變當地環境的『新物種』,讓這片土地的生產力和生活方式發生了質的飛躍。通厄倫和圖爾奈也因此成為最早的城市,這貿易往來,是商業的萌芽呀!」

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指了指羅蘭特鐘和城堡鐘之間的修道院鐘:「而在此同時,一種新的『力量』也在悄然生長。當羅馬帝國逐漸衰落,蠻族入侵,我們的土地再次陷入混亂。但新的秩序和信仰,也在這片廢墟上建立起來。就像書中提到的阿曼杜斯(Amandus)和聖巴沃(Sint Bavo)的故事,基督教的傳播為這片土地帶來了精神上的凝聚和文明的重建。」

修道院鐘發出清越的響聲,比羅蘭特鐘的低沉和城堡鐘的粗獷都更為輕柔,但卻充滿了堅定:「在動盪的年代,我們是知識的燈塔,是文明的守護者。修道院不僅是祈禱的場所,更是教育的中心,農耕的模範。我們將荒蕪的土地開墾成良田,將知識傳授給蒙昧的人們。聖巴沃的故事,便是『精神力量』如何轉化為『物質繁榮』的最好證明。富人捐獻土地財產,修道院因此壯大,從木製教堂到石砌建築,從修道士的簡樸居所到學校、磨坊、啤酒廠、鐵匠鋪和各種手工作坊。我們的存在,滋養了村莊和城市的誕生與發展。」

我點頭:「這很像在熱帶雨林深處,那些共生共榮的真菌群落,它們或許不起眼,卻是整個生態系統得以循環的關鍵。修道院在混亂中扮演了文化、經濟、甚至社會秩序的『核心真菌』,讓文明的種子得以保存和繁衍。」

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輕聲補充:「而當法蘭克人登場,他們帶來了新的風貌。年輕的埃多在夢中化身為英雄,隨霍迪奧親王征戰,最終攻克圖爾奈。這不僅是一個成長的故事,也象徵著法蘭克人如何逐漸掌控這片土地,建立起他們的王國。他們在羅馬人衰落後,成為了新的統治者。而弗林特的『步行森林』的故事,也反映了那時期部落間的詭計與戰爭。」

城堡鐘此時發出低沉的轟鳴,它似乎在回應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的點評:「秩序的建立,往往伴隨著刀劍與權力。我們城堡的鐘聲,是領主的力量宣言。法蘭克人雖然沒有羅馬人那樣的輝煌城市,但他們在鄉間建立起圍繞著農舍、菜園、果園和牧草地的『莊園』。這些莊園有著高大的樹籬和馬棚、穀倉,甚至領主們還擁有石砌的『大廳』。這是一個新的『階級』與『封建』體系的開端。正如約翰一世在沃林根戰役的勝利,將林堡與布拉班特聯合,那些擁有強大武力的貴族,才能在亂世中站穩腳跟,保護他們的領地和人民。」

我摸了摸下巴:「這聽起來像是生態系統中的『頂級掠食者』,他們的強大,既是威脅,也可能是維繫平衡的力量。但書中也提到,法蘭克人有『薩利克法典』,會通過『四方會審』來審判,比如格林巴爾德(Grimbald)謀殺伯特爾夫(Bertolf)的駿馬,被判處巨額罰款。這說明即便在那個尚武的年代,法律和秩序也開始萌芽,而不是完全的弱肉強食。」

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頷首:「是的,儘管戰爭頻繁,但社會結構和法律制度也在逐步建立。而十字軍東征的故事,則將我們帶向更廣闊的世界。雅各布(Jakob)這位懺悔的罪人,從一個自私的放貸者,轉變為一個無私的傷員看護者。他跟隨十字軍遠赴聖地,親身經歷了戰爭的殘酷與信仰的力量。這段經歷,既是對個人靈魂的洗滌,也反映了中世紀歐洲社會的宗教熱情與對外部世界的探索。」

羅蘭特鐘再次響起,這次的聲音帶著一絲自豪:「當領主們爭鬥不休,當戰爭蔓延,人民的苦難也日益加劇。但正是這些苦難,激發了我們對『自由』的渴望。從雅各布的懺悔,到揚和克拉斯(Jan and Klaas)兩位農奴逃往城市,都是對舊秩序的反抗。城市,才是『自由』的燈塔。在城市裡,人們可以擺脫領主的束縛,通過辛勤勞動獲得財富和尊嚴。布魯日、根特、伊珀爾這些城市,在10世紀、11世紀就開始繁榮,它們不再依附於貴族,而是建立起自己的行會,制定自己的法律。」

我興奮地說:「這就好像是生態群落的『多樣性』,當單一物種過於強大時,其他物種會尋找新的棲息地,發展出新的生存策略。城市就是那片『新棲息地』,商業和手工業成為了新的『生命力』。書籍中提到,在伊珀爾,市民們通過自己的努力,將燒毀的木屋重建為石屋,這是一種多麼令人振奮的『自我改造』!他們甚至有了自己的市政廳和鐘樓(Belfort),就像羅蘭特鐘所說的,那是自由的象徵!」

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輕撫著書頁,眼中閃爍著對人民智慧的欣賞:「沒錯,羅蘭特鐘的驕傲並非沒有道理。在13世紀和14世紀,佛蘭德地區從一片荒蕪之地,變成了比利時的『花園』。這完全歸功於人民的辛勤勞動、堅韌不拔的毅力和對自由的熱愛。他們開墾荒地,挖掘運河,修築堤壩,將沼澤變為良田。在人口稠密的城市裡,他們加工皮革、羊毛、麻、木材、銅、鐵和石頭,創造了繁榮的工商業。」

「特別是佛蘭德的羊毛織品,」我補充道,「品質優良,遠銷歐洲乃至亞洲。這說明了當時的貿易已經達到了相當的規模。還有布魯日,被譽為『北方威尼斯』,是連接地中海與波羅的海的重要貿易樞紐。保險公司和『證券交易所』(beurs)的概念都在布魯日誕生,這完全是現代商業的雛形了!」

珂莉奧——我心中那股歷史與經濟的探尋之光,此時彷彿在我的耳邊低語,讓我忍不住追問:「但是,書中也提到,這些繁榮的城市內部,也存在著『內部的衝突』。富裕的市民與底層的工匠之間,階級矛盾日益尖銳。就像根特和布魯日的暴亂,甚至引發了『兄弟鬩牆』的慘劇。這又是為什麼呢?」

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輕嘆一聲:「權力的誘惑,總是難以抵擋。最初,城市由少數富裕的市民(稱為『商人』或『市民精英』)所掌控。他們憑藉能力和毅力,為城市爭取了特權,修建城牆、會堂和醫院,鋪設街道,挖掘運河。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廣大的工匠和普通市民(他們組成各種『行會』)也渴望參與城市的管理,分享權力。然而,那些世代相傳的富人往往傲慢自大,濫用權力,不願分享。這種不平衡最終導致了暴力衝突。第39章中,布魯日的染藍工匠維爾勒(Veerle)的丈夫在暴亂中被殺害,她被迫帶著孩子逃往根特投靠她的修道士兄弟約翰內斯(Johannes),就是這種悲劇的寫照。」

修道院鐘再次發出輕微的顫音:「在那些混亂的時刻,像約翰內斯修士這樣『底層人民的朋友』,他們的聲音更顯重要。他們同情工匠,為弱勢群體提供幫助和慰藉。正是他們的存在,維持了社會的最低限度的人性與秩序。」

羅蘭特鐘的聲音變得更加激昂,如同戰鼓的擂動:「但自由從來不是坐享其成!面對法國國王腓力四世的陰謀和壓迫,佛蘭德人民發起了反抗。書中提到『兩位公主』的故事,其實象徵的就是法國和佛蘭德。法蘭西女王自視甚高,蔑視勞動與美德,而佛蘭德的母親,則驕傲地展示她的兒女們——紡織工、石匠、木匠、農民、水手,他們都是靠雙手創造財富的自由人。這場象徵性的衝突,最終在現實中演變成了『金馬刺戰役』(Guldensporenslag)。」

我握緊了拳頭,腦海中浮現出那幅畫面:「那是1302年7月12日,在科爾特賴克附近的格魯寧恩庫特(Groeningen kouter),裝備精良的法國騎士,驕傲地衝向佛蘭德的市民軍。但法國騎士的重甲和馬匹在泥濘的沼澤地裡寸步難行,被佛蘭德的工匠們用刀斧無情地斬殺!七百多枚金馬刺被從屍體上取下,懸掛在科爾特賴克的聖母教堂中,作為勝利的見證。那場戰役不僅保衛了佛蘭德的自由,也深刻影響了歐洲歷史的進程。如果法國人獲勝,比利時的語言和文化可能不復存在。」

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眼中閃爍著自豪的光芒:「那確實是佛蘭德歷史上最輝煌的一頁,也是我希望我的孩子們永遠銘記的時刻。它證明了,即使是看似渺小的個體,團結起來也能創造奇蹟。然而,勝利的背後也伴隨著悲劇。內部矛盾並未完全消失,尤其是在根特,織工和漂洗工等不同行會之間,仍然存在著嚴重的敵意,甚至演變為血腥的『兄弟鬩牆』,也就是書中提到的『糟糕的星期一』(Quade Maendach)。」

我感到一陣惋惜:「是的,讀到飢荒肆虐,母親卡特萊恩(Katelijne)的女兒貝特肯(Betteken)因飢餓和寒冷瀕臨死亡,她的丈夫西蒙(Simon)與朋友安東(Antoon)反目成仇,甚至在混戰中試圖殺害對方,那真是令人心碎。即使是智慧如雅各布·範·阿爾特費爾德(Jakob Van Artevelde),這位被譽為『根特智者』的領袖,也無法平息內部的仇恨。他為根特爭取到了與英格蘭的羊毛貿易,挽救了城市的經濟,卻最終死於自己人的斧下,這是多麼諷刺的悲劇啊!」

城堡鐘發出沉重的嘆息,彷彿也在為雅各布·範·阿爾特費爾德的命運而惋惜:「權力鬥爭和人性弱點,在任何時代都難以避免。雅各布·範·阿爾特費爾德為人民爭取自由與繁榮,但他觸犯了貴族和一些既得利益者的權力。在內部派系鬥爭的漩渦中,即使是智者也可能被吞噬。他的死,提醒著我們,即使在勝利面前,也必須警惕內部的分裂。」

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輕輕拍了拍我的手,眼神中帶著一絲溫柔的啟示:「是的,哈珀先生。這正是歷史的複雜與深邃之處。它不僅有英雄的榮耀,也有人性的陰暗;有團結的勝利,也有內部的悲劇。我透過這些故事,不僅是想傳授歷史知識,更是想讓孩子們思考人性的光輝與不足,學會珍惜來之不易的和平與自由。而雅各布·範·阿爾特費爾德的兒子菲利普(Filips Van Artevelde)的故事,雖然最終也以悲劇收場,但他的『自由或死亡』的宣言,再次點燃了根特人民的鬥志,他們在貝弗胡特戰役中擊敗了佛蘭德伯爵,即使最終在西羅澤貝克戰役中慘敗,這種精神也延續到了下一代。」

我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大廳中,不同時代的鐘聲與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的聲音交織成一曲宏大的交響樂。這不僅僅是歷史的敘述,更是對生命意義的深刻探討。

「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我誠摯地說,「您的作品,的確超越了單純的歷史教材。它就像一部細緻入微的博物誌,將一個民族的興衰,透過個人與群體的掙扎、奮鬥、喜悅與悲傷,活生生地呈現在我們面前。那些古老的森林、洶湧的海潮、堅韌的人民、還有這些會說話的鐘,都成為了歷史進程中不可或缺的『自然元素』。我從中學到的,遠比枯燥的史實更有趣,更觸動人心。」

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的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她緩緩站起身,走向那片星光閃爍的穹頂,抬手輕輕一揮。剎那間,大廳中的星光彷彿被吸入一個無形的漩渦,周圍的古老氣息也隨之消散。

「哈珀先生,」她的聲音變得有些飄渺,但依然溫和而清晰,「很高興我的心意能被您所理解。知識的傳遞,應該是充滿生命力的。希望您在自己的探險旅程中,也能找到屬於您自己的『鐘聲』,將它們的故事,傳達給更多人。」

我點頭,目送著她的身影逐漸淡去,直到完全消失在無盡的星光之中。三座鐘的光芒也漸漸黯淡,它們安靜地佇立在石桌上,彷彿從未發出過聲音。但它們的回聲,以及M. Lievevrouw-Coopman女士的話語,卻在我心中久久迴盪,如同這失落之嶼上永不消逝的海風,輕柔地訴說著遠方的故事。



待生成篇章

  • 光之居所:博物學家的時空對話——古老國度的回聲與鐘鳴
  • 《Ons Vaderland》:M. Lievevrouw-Coopman的歷史敘事手法
  • 遠古比利時:人類與自然的生存搏鬥
  • 羅馬統治:外來文明對比利時社會的影響與技術引入
  • 法蘭克王國:從埃多夢境到霍迪奧親王征戰
  • 中世紀修道院:知識、信仰與社區發展的燈塔
  • 封建時代:領主、農奴與早期法律的萌芽
  • 城市興起:布魯日與根特如何成為自由與商業的中心
  • 中世紀貿易:佛蘭德羊毛織品的歐洲影響力
  • 內部衝突:城市階級矛盾與兄弟鬩牆的悲劇
  • 金馬刺戰役:佛蘭德自由意志的象徵與歷史轉折
  • 雅各布·範·阿爾特費爾德:智者的崛起與隕落
  • 《Ons Vaderland》:歷史教育的文學化探索
  • 哈珀的博物學視角:從自然觀察到社會演變的思考
  • 鐘聲傳奇:歷史事件中的聲音與象徵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