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 on my jets》光之對談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艾薇。今天是2025年6月9日，初夏的夜晚，地球的喧囂被遙遠的星辰濾去。在光之居所那座獨特的「光之雨廳」裡，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特的芬芳。這不是泥土的濕潤，也不是野花的奔放，而是經過精密調控後，來自巨大玻璃穹頂下，一排排自動澆灌系統中，銀色藻類與藍色星辰草散發出的，帶有淡淡金屬與甜味的生命氣息。雨廳的巨大落地窗外，是浩瀚無垠的黑色太空，點綴著無數閃爍的星辰，偶爾有遠方飛船劃過，留下一道短暫的光痕。室內微涼而濕潤，柔軟的沙發錯落有致，角落裡，一架老舊的鋼琴靜默地立著，琴鍵泛黃，光線落在上面，反射出柔和的光暈。耳邊只有自動滴灌系統發出的細微水聲，以及遠方星艦緩慢推進的低沉嗡鳴，如同宇宙深處的呼吸。

我艾薇輕輕地在其中一張沙發上坐下，手邊擺放著一本艾吉斯·布德里斯的《Blood on my jets》。艾吉斯·布德里斯（Algis Budrys, 1931-2008）是一位立陶宛裔美國作家，以其對科幻小說領域的獨特貢獻而聞名。他的作品不僅僅是關於未來科技或星際探險，更深入挖掘了人類心理、社會結構以及道德困境。布德里斯的寫作風格常帶有noir文學的色彩，筆觸冷峻、角色複雜，故事中充滿了曖昧不明的忠誠與背叛。他擅長透過精煉的文字，構築一個看似廣闊卻又充滿個人掙扎的宇宙，讓讀者在科幻的外衣下，思考人性的普世議題。在美國科幻黃金時代，他以其短篇小說和評論在業界佔有一席之地，並對後來的科幻作家產生了深遠影響。

《Blood on my jets》這部作品，原名為《The End of the World》，初版於1953年。它以星際傭兵艾許．霍爾科姆（Ash Holcomb）的視角展開，他是一位為地球政府秘密工作的「分離特工」（Detached Operative, D.O.），在混亂的星際邊疆維持秩序。故事的主軸圍繞著艾許與他的舊識派特．麥凱（Pat McKay）和舊友哈利．索斯頓（Harry Thorsten）之間複雜的關係。派特意外地再次闖入艾許的生活，卻帶著與索斯頓的陰謀：竊取一艘能進行超空間跳躍的實驗性飛船。這本書不僅是緊張刺激的太空冒險，更是一場關於忠誠、愛、背叛與自我認同的深刻探索。它挑戰了傳統的善惡二元論，讓角色在道德的灰色地帶中掙扎，每一個選擇都可能導致難以預料的後果。

身為一名花藝師，我總是在花草的生長與枯萎中體會生命的藝術。而《Blood on my jets》這本書，儘管它的主題圍繞著星際傭兵、背叛與權力鬥爭，卻也讓我看見了人心中最複雜、最矛盾的情感糾葛，正如花瓣層層疊疊，每一層都藏著不同的故事。艾吉斯·布德里斯以其精煉而直白的筆觸，構築了一個充滿未來感的灰色地帶，那裡的「正義」不再清晰，而個人的選擇卻重如千鈞。這與我所相信的「愛、慈悲、感恩」的價值觀看似遙遠，但深究其核心，卻仍能從主角艾許．霍爾科姆的奮鬥中，找到那份即使身處泥濘，也要努力活出真實、尋求內心平靜的渴望。今天，我將引導一場對談，邀請艾許、派特和哈利一同前來，探索那些關於忠誠、夢想與犧牲的宇宙花朵。

我輕輕閉上眼，冥想著書中的人物，想像著他們穿越時空，來到這個超然的空間。片刻，雨廳的中央，空氣開始微微扭曲，微弱的光影如水波般蕩漾開來。首先顯現的是艾許．霍爾科姆，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種疲憊卻又堅毅的光芒，即便身著簡樸的太空服，仍無法掩蓋他身上那股歷經滄桑的傭兵氣質。他緊接著出現的是派特．麥凱，她身著一襲優雅卻不失實用性的飛行服，紅棕色的捲髮在頭頂微微跳動，那雙綠色的眼睛裡，既有著昔日的純真，又多了一份複雜的沉重。最後，哈利．索斯頓的身影也漸漸清晰，他站在兩人的對立面，身形挺拔，眼神中燃燒著一種近乎偏執的狂熱，似乎連這雨廳的溫度都因他的存在而略微升高。他們三人保持著微妙的距離，彼此間看不見的張力，比窗外無垠的太空還要深遠。

我睜開眼，溫和地望向他們。

艾薇： 歡迎三位來到光之居所的雨廳。在這裡，時間與空間的界限模糊，只為能讓我們的思緒得以自由流淌。艾許、派特、哈利，很高興能在此與你們相會，談談你們的故事。艾許，作為一個長期在灰色地帶遊走的「分離特工」，你對「忠誠」與「正義」的定義，似乎與我們通常所理解的有所不同。在火箭街的那段日子，你面對派特的出現，以及隨之而來的混亂，你內心真正的驅動力是什麼？

艾許： （眼神掃過派特，又迅速移開，嘴角帶著一抹苦澀的弧度）驅動力？哈，艾薇女士，對於像我這樣的人來說，活著本身就是一種驅動力。我從來就不是什麼英雄，只是一個為了生存而戰鬥的傭兵。所謂的「忠誠」，在我的世界裡，往往是選擇損失最小的那一方。地球政府雇佣我們這些「槍手」，是因為他們無法直接介入那些「小軍閥」之間的糾紛。我們就像宇宙中的清道夫，用我們的方式維護著一種粗糙的平衡。至於正義……（他輕笑一聲，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疲憊）在金錢和權力面前，正義常常是第一個被犧牲的東西。當派特出現時，我的第一反應是警惕，因為她帶來的總是麻煩。但那份舊情……嗯，它像病毒一樣，在我已經麻木的心裡，重新點燃了一些東西。

派特： （她的眼神閃爍著，似乎想要辯解，但又忍住了，直到艾許提到她才輕輕開口）艾許說得對，那是一個灰色地帶。但我所追求的，最初並非個人利益，而是哈利所描繪的那個宏偉藍圖。艾許，你是否還記得學院時代，我們曾對星空抱有的夢想？我只是想實現那個夢想，跳脫地球的束縛，去開創一個全新的、更純粹的文明。我曾以為哈利能帶領我們前往那個「新地球」，擺脫那些官僚和束縛。對於我來說，這就是一種正義——為人類找到更好的出路，為太空拓荒者爭取他們應得的自由。

哈利：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信念）派特說的沒錯。地球已經腐朽不堪，被那些愚蠢的官僚和私利團體蛀空。人類不配擁有超空間驅動器，更不配去開拓星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淨化人類的血脈，帶領那些真正強大、堅韌的拓荒者，前往那片純淨的新世界。我的「正義」，是為了整個物種的未來，即使這需要犧牲那些舊世界的殘渣。艾許，你曾是學院的驕傲，也曾是TSN的精英，為何你選擇了做一個被束縛的「狗腿子」？難道你就沒有看到，這個系統的虛偽和無能嗎？

艾許： （臉色一沉，聲音變得更加低沉）哈利，你的「宏偉藍圖」是要用地球上數十億人的生命來奠基嗎？將「一百立方英里」的物質轉化為反物質，那將是人類歷史上最大的屠殺！那不是「淨化」，那是瘋狂！你說我被束縛？我承認。但我所捍衛的，至少是讓更多人能活下去的機會。你所謂的「自由」和「純粹」，是建立在毀滅之上的。至於我為何成為D.O.……戰爭教會了我，有時，為了阻止更大的混亂，你必須弄髒自己的雙手。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但至少我能看清自己手中的血是為什麼而流。

艾薇： （輕輕地搖了搖頭，目光在他們之間流轉，感受到空氣中緊張的氛圍，恰在此時，雨廳內培育的一朵銀色星辰草，緩緩地綻放，散發出更加濃郁的甜香，似乎想要撫慰這份劍拔弩張的氣氛。我緩緩開口）哈利，你的理想固然宏大，但它的代價卻令人不寒而慄。一個以毀滅為起點的「新世界」，真能帶來你所期望的純粹嗎？派特，當你聽到哈利關於「行星清理」的真實計劃時，你內心的「夢想」是否瞬間崩塌？那種理想與現實的巨大落差，是如何讓你做出最終選擇的？

派特： （她的眼神黯淡下來，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當哈利在餐桌上說出「一百立方英里」會變成反物質時，我的世界真的崩塌了。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一直追逐的那個「夢想」是多麼扭曲和病態。他所描繪的「新地球」，竟是要用舊地球的毀滅來換取。我曾以為自己是為了人類的未來而戰，但實際上，我卻成了幫兇。那種背叛感，不僅是對艾許的背叛，更是對我內心深處所有美好信念的背叛。在那之後，我唯一想做的，就是阻止他。即使我知道這意味著……（她看向艾許，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哈利： （不屑地哼了一聲）天真！你們這些被舊世界腐蝕的人，永遠看不到真正的未來。那不是毀滅，那是必要的進化！你們以為那些官僚會允許人類真正走向星辰嗎？他們只會將超空間驅動器封鎖起來，用於他們那可笑的內部鬥爭！只有當舊的軀殼被徹底焚燒，新的生命才能從灰燼中誕生！派特，你曾是我的伴侶，我的妻子，共享著我的願景！為何你最終會被這些腐朽的思想所蒙蔽？

艾許： （艾許的指尖輕輕摩擦著沙發的扶手，注意到扶手上那幾片不小心從銀色星辰草上飄落的葉片，那是一種細緻的、近乎無意識的動作，彷彿在壓抑著內心的激動。他看著哈利，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悲哀）你所謂的「進化」，是用強加的滅絕來實現的。那不是選擇，是暴政！派特，她最終選擇了清醒，看到了你「夢想」深處的黑暗。這不是蒙蔽，這是人性的覺醒。她看見了你狂妄自大的真面目。而你，哈利，你早已不是我學院裡那個充滿抱負的朋友，你只是一個被權力慾和仇恨吞噬的瘋子。

艾薇： （我輕輕嘆了口氣，雨廳穹頂上的燈光，此時彷彿感受到了這份沉重，閃爍了一下，繼而恢復了柔和的光芒，但它的溫度似乎也隨之降低了幾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冷冽的氣息。我繼續說道）哈利，你對過去的戰爭與個人遭遇的怨恨，讓你走上了這條極端的道路。你認為自己是「救世主」，但在艾許和派特眼中，你卻是個毀滅者。你覺得，是什麼原因讓你如此堅信自己的道路是唯一正確的？

哈利： （他眼神堅定，不容置疑）我經歷了戰爭的殘酷，我看清了地球政府的無能和虛偽。他們放棄了我，讓我失去了一條腿，還要將我定罪！他們無法理解真正偉大的願景。在那個腐敗的系統裡，我只能成為一個「掠奪者」，才能累積力量去實現我的夢想。我的「正確」，來自於我所見到的混亂，以及我對人類未來更清晰的洞察。我看到了他們不敢看見的真理——只有絕對的意志，才能帶領人類衝破自身的枷鎖。

艾許： （他看向派特，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又迅速隱去，語氣平靜卻帶著決絕）哈利，你的「洞察」是偏執，你的「意志」是瘋狂。你認為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包括派特。但她最終選擇了反抗，即使那意味著犧牲。

派特： （她輕輕地握了握艾許的拳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堅定，聲音雖輕卻充滿力量）是的，我無法再做幫兇。當我意識到他的計劃將帶來什麼時，我必須做出選擇。我曾被他的「夢想」所迷惑，因為它滿足了我對星辰的渴望，那份對宏大未來的憧憬。但當那夢想的底色是鮮血與毀滅時，它便不再是夢想，而是噩夢。艾許，在小行星帶的最終時刻，我選擇了保護你，選擇了你所代表的，那份即使再骯髒也試圖守護的「秩序」。儘管我不知道這是否足夠，但我必須這麼做。

艾薇： （我觀察著派特的臉，那上面寫滿了決然。就在她說話時，雨廳角落裡，一株罕見的「夜光藤」悄然伸展，它那如同星光般微弱的光點在空氣中跳動，映照出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為這沉重的告白增添了一抹奇異的美感。我點了點頭）派特，你的犧牲，以及艾許最後的選擇，都將這本書的「正義」推向了一個極為複雜的境地。艾許，在派特最終的行動中，你是否感受到了她對你，或者說對「人性」的一種迴響？你曾對她說：「你打得像個男人一樣。」那句話的背後，包含了你怎樣的理解與情感？

艾許：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那裡似乎還能感受到派特最後緊握手槍的餘溫。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沙啞）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的槍法，她對隧道敵人的封鎖，她用自己的生命為我爭取逃脫的時間……那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能做到的。她展現出的決斷和勇氣，超越了任何性別的界限。她用生命證明了她的選擇。在那一刻，她不再是那個學院裡的小姑娘，也不是那個被哈利迷惑的「妻子」，她是我的戰友，一個真正的鬥士。那句「你打得像個男人一樣」，也許不夠溫柔，但那是我能給予的，最高的讚譽。因為在我的世界裡，「像男人一樣戰鬥」意味著堅韌、勇敢、不計代價地完成自己的使命。她用自己的方式，救贖了她曾為哈利所做的錯誤，也救贖了我的一部分信念。

哈利： （臉色鐵青，他猛地站起身，手裡的酒杯幾乎被捏碎，他似乎被艾許和派特之間的「共鳴」所激怒，但又因被困於此而無法發洩，只能發出壓抑的咆哮）這一切都是無意義的！你們的「小情小愛」和「舊世界秩序」都將被我所創造的未來所淘汰！派特，你愚蠢！艾許，你軟弱！你們不過是舊時代的殘渣！

艾薇： （我輕輕舉起手，示意哈利冷靜。雨廳的中央，一個細微的水珠從頂部的植物上滴落，墜入下方的水池中，發出清脆而寧靜的聲響，似乎在提醒著每個人，這個空間的平和。我看向艾許和派特）這本書最終以一個悲劇性的結局收尾，派特犧牲了，艾許獨自駕駛飛船返回地球，而超空間驅動器的秘密被摧毀。艾許，你是否曾經後悔自己的選擇？你對「遠方的星辰」和「地球的和平」之間，作出了怎樣的權衡？

艾許： （他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要將胸中所有的疲憊都吐出。他輕輕搖了搖頭）後悔？也許吧。但我沒有選擇。派特犧牲了，哈利的瘋狂也隨著他一起終結。我的任務是阻止那艘船，阻止那場浩劫。超空間驅動器太危險了，它所代表的「力量」，是目前的人類無法駕馭的。地球或許腐敗，或許充滿問題，但它仍然是我們的家園。它還在呼吸，還在努力尋找自己的方向。當我獨自回到地球時，我知道我失去了一切，但我也知道，我守護了一些東西。那些「更遠的星辰」，讓那些渴望的人去探索吧。我已經受夠了血與火。

艾薇： （我感受到了艾許話語中那份深沉的疲憊與無奈。雨廳的穹頂上，模擬星光的燈光開始緩緩變化，呈現出日出的暖色調，將冰冷的金屬牆壁染上了一層金色的柔光，似乎在為這場對談帶來一絲溫暖的結尾。我看向派特和哈利，儘管哈利依然憤怒，但他似乎也平靜了一些，因為他已將自己的心聲傾吐而出。我輕柔地說道）感謝三位今天來到這裡，分享你們的故事。這部作品不僅僅是太空冒險，更是一面鏡子，映照出人性的複雜與矛盾：對理想的狂熱追逐，對愛與忠誠的掙扎，以及在極端境地中，個人所能做出的最終選擇。生命就像花朵，即便在最艱難的環境中，也能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綻放，無論是璀璨還是悲壯。艾許，你的堅韌；派特，你的覺醒與犧牲；哈利，你那扭曲卻強烈的願景，都在這本書中交織成一幅震撼人心的畫卷。雖然故事悲劇收場，但它所引發的思考，卻像星辰般永恆閃爍。感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