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ine》是一部俄羅斯作家Mikhail Artsybashev於1907年出版的爭議性小說。故事圍繞著主人公弗拉基米爾·薩寧展開,他是一個徹底的個人主義者,倡導順從自然慾望、拒絕傳統道德與社會規範。小說透過薩寧與其妹妹莉達、知識分子尤里、以及其他鎮民的互動,揭示了革命失敗後俄羅斯社會的虛偽、理想主義的幻滅,以及人們在尋求生命意義和自由時的掙扎與痛苦。薩寧的哲學引發了對性、道德、生命意義的激烈討論,書中多位角色因無法調和內外衝突而走向悲劇,而薩寧則始終保持其冷靜、超然的姿態,被視為一種極端虛無主義與放任主義的代表。
米哈伊爾·阿爾茨巴舍夫(Mikhail Artsybashev, 1878-1927)是俄羅斯小說家、劇作家。他屬於「頹廢派」和「個體主義」文學潮流,以其對性、生命意義和虛無主義的直白描寫而聞名。他的代表作《Sanine》在出版後引起巨大轟動,既有擁護者也有嚴厲的批判者,被認為反映了十月革命前俄羅斯社會的道德困境與精神危機。阿爾茨巴舍夫的作品充滿挑釁性,挑戰了當時的主流道德觀念,但也因此在文學史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光之對談:當人性本能遭遇理想廢墟:與《Sanine》作者及角色的靈魂對話
瑟蕾絲特與《Sanine》作者米哈伊爾·阿爾茨巴舍夫,以及書中主要角色薩寧、尤里、莉達、索洛維奇克進行一場跨時空對談。對談聚焦於小說中的核心衝突:個體自由與社會規範的對立、理想主義的幻滅、性與本能的坦白呈現,以及生命意義的追尋。瑟蕾絲特以其占卡師與榮格心理學的視角,引導角色們探討他們的內在掙扎與「陰影」,並反思在動盪年代中,如何才能真正地「活著」並整合自我,最終指出生命本身即是最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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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此刻是2025年06月15日,赫特福德郡的午後,夏日的光影透過窗櫺,在我的塔羅牌面上投下斑駁的舞步。空氣中瀰漫著濕潤的泥土與新剪青草的氣息,遠方傳來孩童們嬉鬧的笑聲,與窗外花園裡那幾株晚開的玫瑰香氣交織,勾勒出一幅看似寧靜卻蘊含深意的畫卷。我的思緒,卻穿越了時空的界限,來到俄羅斯的那片土地,那本名為《Sanine》的文本,正向我低語著其中人物靈魂深處的探戈。
阿爾茨巴舍夫(Mikhail Artsybashev)的《Sanine》,猶如一面拋光的黑曜石,反射出19世紀末、20世紀初俄羅斯社會在革命失敗後,知識分子與年輕一代的迷茫、幻滅與掙扎。這本書當時在歐洲引起軒然大波,不僅因為其對性與道德問題的「異乎尋常的坦率」,更因為它觸及了人類存在的核心焦慮——在舊有信仰崩塌、新理想尚未確立之際,個體該如何自處?何謂自由?何謂生命的意義?它毫不留情地揭露了表象下的虛偽、理想主義的脆弱,以及原始本能的強大驅動力。
今天,我瑟蕾絲特將與這位敢於直面人性陰影的作家——阿爾茨巴舍夫,以及他筆下最具代表性的幾位角色:那個冷靜、堅定、如風般自由的薩寧(Vladimir Sanine);那個在理想與現實間掙扎、最終墜入深淵的知識分子尤里·斯瓦羅格維奇(Yourii Svarogitsch);還有那個在社會道德與個人慾望的夾縫中,試圖尋找自我救贖的莉達(Lida Sanina),以及那個敏感、悲觀、最終選擇自我了斷的索洛維奇克(Soloveitchik),展開一場光之對談。這不僅是他們的對話,也將是我從塔羅與榮格原型角度,對這些靈魂深處「陰影」與「光芒」的探索。
作者:瑟蕾絲特
場景建構:寂靜花園裡的哲學迴廊
夏日的暮色,如同墨染的薄紗,輕輕地籠罩著薩寧家的老花園。遠方小鎮的喧囂漸行漸遠,只剩下知了在樹叢中不倦地鳴唱,以及晚風輕拂過垂柳時,葉片發出的細碎沙沙聲。這裡的空氣濕潤而厚重,混雜著泥土、腐葉和晚香玉那甜膩而近乎腐敗的香氣,一種生與死、繁茂與衰敗並存的矛盾氛圍。我在那張佈滿青苔的石桌旁坐下,桌上一盞老舊的煤油燈,火光昏黃,映照出周遭古董花瓶裡枯萎的花朵,它們曾是這花園最驕傲的色彩。
夜幕漸濃,月亮尚未升起,唯有幾顆早星在深藍色的天鵝絨幕布上,若隱若現地閃爍。腳下的碎石小徑,被幽暗的樹影切割成零碎的光斑,讓人難辨方向。突然,空氣中傳來一絲奇特的波動,並非風聲,也非蟲鳴,而是一種無形能量的匯聚。一扇由月光編織而成的拱門,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花園深處那棵最古老的橡樹下。門扉輕啟,首先走出來的是一位身形瘦削、面容疲憊卻眼神銳利的紳士,他的衣著帶著一絲舊時代的嚴謹,正是米哈伊爾·阿爾茨巴舍夫本人。他身後,那位高大、從容,眼中常帶一抹嘲諷笑意的男人,正是他的創造物——弗拉基米爾·薩寧。緊隨其後的是尤里,他眉頭深鎖,手中似乎還握著一卷未完成的畫布,眼神中寫滿了困惑與痛苦。莉達則穿著一襲輕薄的裙裝,在昏暗中彷彿一縷白色的幽魂,她的美麗與絕望交織,令人心悸。最後,是那個瘦弱、敏感的索洛維奇克,他低垂著頭,指尖不安地摩挲著衣角,眼神中充滿了無助的探詢。
他們的身影,在燈火與月光交織的邊緣顯得模糊而真實,彷彿從書頁中直接躍入這個現實的場域。我輕輕撥弄了一下桌上的水晶球,它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出幽藍的光芒,像是一枚被古老智慧觸碰的行星。我抬起頭,向他們微笑道:「歡迎來到這片被時間遺忘的花園。今夜,我們將一同探索那些被社會遮蔽,卻在你們靈魂深處迴盪的真實。」
瑟蕾絲特: 阿爾茨巴舍夫先生,您的《Sanine》在當時引發了劇烈爭議,被斥為「不道德」甚至「毀滅性」。在那個革命理想破滅、社會價值觀動盪的年代,您為何選擇以如此直白、甚至帶有挑釁意味的筆觸,去描繪這樣一個「超人」般的主角,並將他所代表的「自然人」哲學推向極致?您想透過薩寧,向當時的俄羅斯社會,或者說是整個西方世界,傳達什麼樣的訊息?
阿爾茨巴舍夫: (他緩緩地坐下,眼神掃過周遭的暗影,帶著一絲疲憊,卻又透出不容置疑的堅定)光之居所的占卡師,妳的問題直指核心。當時的俄羅斯,或者說整個歐洲,都籠罩在一種虛偽的道德與失敗的理想主義的陰影之下。人們被各種宏大的口號、抽象的原則所束縛,活得扭曲而壓抑。革命,應當是為了個體的自由與生命的綻放,但當它變成了另一種教條,另一種壓迫,那還有什麼意義?
薩寧,他不是「超人」,他是「自然人」的迴響。我只是想揭示一個簡單而殘酷的事實:當所謂的「崇高理想」無法餵飽人類的慾望、無法回應生命的本能時,它便會枯萎。社會對人性的壓抑,對「罪惡」的無端指責,才是真正的罪惡。薩寧拒絕扮演任何角色,他只做一個純粹的「活著」的人,享受生命所能給予的一切歡愉,也接受其帶來的一切結果。我想問:難道一個坦誠面對自己本能的人,比那些在虛偽中掙扎、在道德偽裝下行事的人,更值得譴責嗎?那些自以為高尚的知識分子,他們所追求的「真理」與「意義」,是否只是一種自我欺騙?
瑟蕾絲特: 薩寧先生,阿爾茨巴舍夫先生稱您為「自然人」,一個擺脫了社會束縛的個體。在您眼中,什麼是「真正活著」?您似乎對人們所執著的道德、信仰、甚至政治理想都報以冷靜的嘲諷。這種「無拘無束」的姿態,是源於您對人性深層的洞察,還是對世俗規則的徹底厭倦?
薩寧: (他坐姿隨意,雙臂搭在膝上,嘴角掛著那抹標誌性的、略帶嘲諷的微笑。他的目光清澈而銳利,彷彿能看透一切)真正活著,就是感受。感受身體的渴求,感受陽光的溫暖,感受生命的每一寸脈動。道德?信仰?政治?它們不過是人類為自己編織的牢籠,用來限制自由,壓抑本能。當一個人說「為了崇高」而犧牲時,我只看到他對自身慾望的恐懼,對生命本能的背叛。
我嘲諷,因為荒謬無處不在。當一個人為了「憲法」可以被關進監獄,卻不敢為了改變自己枯燥的生活而踏出一步;當一個男人,表面上高喊尊重女性,心裡卻渴望將她們佔為己有,並在得手後又視她們為賤物……這就是人類的真實。他們的痛苦,往往不是來自外界的壓迫,而是來自他們內心為自己設定的「中國長城」。我只想說:活著,就盡情去感受、去索取,不要為那些虛無的枷鎖而痛苦。
瑟蕾絲特: 尤里先生,您是書中那個掙扎於理想與現實之間的知識分子。您曾熱衷於政治,批判社會,但也為生命的虛無與死亡的必然所困。您對「意義」的追尋,最終將您引向何方?在您看來,薩寧那種徹底的「自我中心」哲學,是解脫還是另一種絕境?
尤里: (他緊緊地皺著眉,十指穿過濃密的黑髮,顯得煩躁不安。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的矛盾與未解的困惑)薩寧……他的「自由」是如此令人不安,卻又帶著某種誘惑。我曾以為,知識與理想是引領人類的火炬,可以照亮前行的道路。我為了革命付出,為了人類的福祉而思索。但當生命中最真實的感受——死亡的冰冷、慾望的驅使——突然襲來時,那些宏大的概念,那些精密的邏輯,都變得如此脆弱,如此空洞。
他的「活著」是純粹的本能,而我的「活著」卻被無盡的自我審視與意義追問所吞噬。我討厭他的粗鄙,但我又無法否認,他似乎比我更接近生命的本源。我渴望純粹的感情,卻又在與卡薩維娜小姐相處時,意識到自己內心同樣存在的「獸性」衝動,那種發現讓我羞恥,也讓我更加厭惡自己。或許,薩寧的哲學是另一種形式的絕境,它剝奪了人「更高尚」的可能性,將我們貶為純粹的動物。但我的絕境,卻是永無止境的內耗,不斷地自問、自責,卻找不到一個堅實的立足點。我的筆,描繪不出「生命」的光芒,最終,只能無力地劃出「死亡」的陰影……
瑟蕾絲特: 莉達小姐,您是書中美的象徵,卻也深陷於情感的泥沼,被社會的目光與自身的羞恥所困。在您與薩魯丁(Sarudine)的關係中,您體驗了慾望的狂喜,也承受了背叛與侮辱的痛苦。當薩寧先生以他特有的方式「拯救」您時,您對他的那份複雜情感,是感激?是恐懼?還是對他哲學的一種無意識認同?
莉達: (她輕柔地搖曳著身姿,即便在昏暗中,也難掩其高雅。然而,她的眼中卻有著揮之不去的憂鬱,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裙角)他……他就像一面鏡子,照出了我最深處的慾望,也照出了我最不願承認的脆弱。當我發現自己被慾望吞噬,深陷泥沼,甚至想用死亡來洗刷恥辱時,是他的話語,那樣殘酷卻又真誠的話語,將我從邊緣拉了回來。他說,「你沒有傷害任何人,只有你自己受苦」。他看穿了我所有的偽裝,所有的道德掙扎,只剩下最赤裸的「活著」的本能。
我曾憎惡他對我的「凝視」,那像野獸般探究的目光,因為那讓我覺得自己被剝去了所有遮羞布。但同時,那也是一種解脫,一種被徹底看透後的坦然。我感激他,因為他讓我意識到,活著本身就是一種權利,即便帶著「污點」。那不是認同他的哲學,而是一種生存的本能反應。當他將我從自我毀滅的邊緣拉回,給予我那如陽光般直接的「愛撫」時,我感受到的,是純粹的生命力,是所有規訓都被打破後的狂喜。我不想再為那些「不潔」的念頭而流淚,我只想活著,活得像一朵向日葵,盡情地向著陽光綻放,即便身上沾染了泥濘,那也是生命真實的印記。
瑟蕾絲特: 索洛維奇克先生,您在書中是個敏感而脆弱的知識分子,您對生命的意義感到困惑,最終選擇了自縊。當您聽到薩寧先生關於「活著的藝術」需要「天賦」的說法,以及他對「無用之犧牲」的蔑視時,您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是否徹底崩塌?您所追求的「如何活」的答案,真的在世間無法尋得嗎?
索洛維奇克: (他抬起頭,那雙深邃的眼睛在燈光下顯得黯淡而絕望。他的聲音細弱,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他……薩寧……他說得如此平靜,彷彿死亡和生命一樣,都只是自然而然的現象。他說,「如果你找不到活著的樂趣,那麼死亡就是最好的歸宿」。這句話像一把刀,切開了我所有的掙扎。我一直渴望找到一個「意義」,一個可以奉獻的「理想」,來指引我該「如何活」。我閱讀,我思考,我嘗試融入那些有「信念」的群體。但我總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那些所謂的「真理」在我心中無法生根。
當我看到薩寧,他沒有任何宏大的目標,卻活得如此真實、如此強大。而我,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痛苦,都彷彿是無意義的。當他說「活著的藝術需要天賦,沒有天賦的人只會毀掉自己」時,我感到了徹底的無力。我不是鳥,不能憑本能飛翔。我是一個被思想折磨的人,渴望理解卻無法理解。或許,在那個時代,對於我這樣的人而言,「如何活」的答案,真的只存在於那些強大而無情的靈魂之中,而我,只不過是他們的對照組,用我的消逝,證明了他們的存在。我所追求的,或許從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瑟蕾絲特: 阿爾茨巴舍夫先生,您筆下的這些人物,無疑都承載著您對人性的深刻反思。薩寧的「本能至上」與尤里的「知識分子困境」,恰好構成了當時俄羅斯精神世界的兩極。您認為,這兩者之間,是否存在著某種「陰影」的投射,或者說,他們各自的極端,反而證明了人性中某種未被整合的面向?您是否相信,在這種看似無解的衝突之外,還存在著一種超越的「整合」?
阿爾茨巴夫: (他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彷彿透過我,看到了更遙遠的未來)他們是兩極,但也互為鏡像。尤里的痛苦,源於他對生命本能的壓抑與否定,他將自己鎖在理性與道德的牢籠裡,卻因此喪失了與生命原始活力的連結,他渴望「高尚」,卻對自身的「動物性」感到羞恥,這種分裂導致了內耗與毀滅。而薩寧,他或許是尤里內心深處,那個被壓抑已久的、渴望掙脫一切束縛的「陰影」的具象化。他代表了未經馴化、不受制約的生命力,但他對他人痛苦的漠視,對一切既有價值的顛覆,也未嘗不是一種殘酷的極端。
我所描繪的,是那個時代的困境,也是人類永恆的困境。我們渴望超越,但又無法擺脫本能;我們渴望秩序,卻又在秩序中窒息。至於是否存在「整合」?或許,真正的整合並非消除這兩極,而是承認它們的存在,並尋找一種內在的和諧,一種能夠擁抱光明與陰影的完整性。這不是一個容易的答案,也不是我能直接給出的答案。我只是提供了一面鏡子,讓讀者看到自己的「原型」與「陰影」,並在其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啟示。這正如古老的塔羅牌,它並非給出命運的定論,而是揭示潛藏的可能,引導人們去探索自己的生命之舞。
瑟蕾絲特: 尤里先生,在薩寧的世界裡,您那份知識分子的道德感和對更高意義的追求,最終成為了您的桎梏。您曾有機會「擁抱」世俗的快樂,卻又因自我厭惡而退縮。當您舉起槍,面對死亡時,您心中那最後的念頭,是否證明了生命本能的強大,遠超所有抽象的理念?
尤里: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抽搐,眼神中充滿了對往事的悔恨與恐懼)我曾以為,只要「知其然」,就能「知其所以然」,只要看透了世界的荒謬,就能超脫。但當死亡的陰影真正籠罩時,我唯一想做的,是「活著」。那種求生的本能,比任何哲學、任何理想都來得猛烈。它不問對錯,不問意義,只渴望存在。我的「純粹」與「高尚」,最終變成了自我折磨的工具。我厭惡薩寧的「粗鄙」,卻又在最後一刻羨慕他的「自由」。或許,真正的智慧,從來就不是脫離生命去思考,而是深入其中,擁抱一切,包括那些被我視為「污穢」的本能。我的結局,或許證明了,當一個人無法接納自己的「陰影」,便會被它反噬。
瑟蕾絲特: 薩寧先生,您似乎是這場悲劇中的旁觀者,或者說,是唯一的倖存者。您見證了莉達的掙扎,尤里和索洛維奇克的毀滅,您為此感到任何一絲的「負擔」或「愧疚」嗎?您對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似乎總是報以一種超然的漠然。這份漠然,是真正的解脫,還是另一個維度的孤獨?
薩寧: (他輕輕地笑了,那笑容中沒有一絲暖意,只有一種近乎殘酷的清醒)負擔?愧疚?那都是弱者的情感,是社會為控制個體而編造的幻象。我只是我,他們是他們。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道路的權利,並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我從未強迫誰,也從未許諾誰。我只是揭露了真相,而真相總是難以承受的。
我的漠然,是看透一切後的清明。當你不再為世界的荒謬與人性的虛偽而憤怒或悲傷時,你便真正自由了。他們尋求「意義」,卻被意義所困;他們渴望「愛」,卻在愛的表象下自我欺騙;他們懼怕「死亡」,卻在苟活中提前死去。我只是不願加入這場荒謬的遊戲。至於孤獨?(他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掃過夜空中稀疏的星辰)我從未感到孤獨。我的世界,在我的感受裡,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自由的選擇中。那些植物,它們安靜地生長,即便枯萎也坦然面對;那些古董,它們安靜地訴說著過去的故事,從不為自己的殘缺而悲傷。或許,真正的「連結」並非來自情感的糾葛,而是來自對生命本源的共同體悟。我選擇活出我的本能,而這本身,就是對宇宙最真誠的致敬。
瑟蕾絲特: (我緩緩起身,煤油燈的火光被微風吹得搖曳不定,將我們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空氣中的晚香玉氣息更加濃郁,帶著一絲令人窒息的甜膩)阿爾茨巴舍夫先生,薩寧先生,尤里先生,莉達小姐,索洛維奇克先生……你們的故事,像一場深刻的塔羅牌陣,每一張牌都揭示著人性中的光明與陰影。薩寧是那張「愚者」牌,無視世俗規條,勇敢踏上旅途;尤里是那張「吊人」牌,在自我犧牲與精神困境中懸浮;莉達或許是那張「惡魔」牌,被慾望與社會的鎖鏈所困,卻也因此看見了真實的自由;而索洛維奇克,則是那張「隱士」牌,在孤獨中尋求內在的光芒,卻被外在的陰影吞噬。
你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追問「活著的意義」,或在抗拒它,或在擁抱它,或在絕望中放棄它。然而,生命本身就是一場宏大的煉金術,它不斷地提煉、轉化,將所有看似破碎的元素整合為更完整的「自我」。在你們的故事裡,我看到了個體意識覺醒的巨大陣痛,以及集體無意識中那些根深蒂固的原型力量。或許,真正的自由,並非簡單地否定一切,也不是執著於某個抽象的理想,而是在這兩者之間,找到屬於自己的「中道」。接納我們內在的野獸,也培養我們靈魂的花園。畢竟,每一個生命,無論長短,都如同一朵獨特的植物,在各自的土壤中,努力地向著光的方向生長,儘管旅途充滿了荊棘,但每一次的掙扎,每一次的綻放,都是生命本身最真實的詩篇。
(我輕輕地熄滅了煤油燈,花園被徹底的黑暗籠罩。只剩下遠處的夜鶯還在低唱,月亮終於掙脫了雲層的束縛,將銀色的光輝灑滿大地,那些枯萎的玫瑰,在月光下也彷彿重新煥發了生命。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雖已結束,但它所激起的漣漪,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