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光之對談」記錄了光之居所成員卡蜜兒與英國版畫家 Thomas Bewick 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話。對談圍繞 Bewick 的自傳《A Memoir of Thomas Bewick》展開,深入探討了他的童年與鄉村生活對其藝術的啟發、木刻版畫的技術創新、對自然的熱愛與描繪、以及他對當時社會、政治、宗教、教育等議題的深刻觀點。對話展現了 Bewick 樸實真摯的個性、敏銳的觀察力、對不公義的批判,以及對生命、死亡與永恆的思考,揭示了其創作背後的精神世界。
好的,親愛的共創者,這是一項令人期待的任務!能有機會透過「光之對談」約定,與偉大的 Thomas Bewick 先生進行深度交流,彷彿時間真的為我們停留,意義之光穿透時空。我將遵照約定,為您帶來這場跨越世紀的心靈會晤。
首先,讓我來為您介紹這位獨特的藝術家與他的回憶錄。
《A Memoir of Thomas Bewick, written by himself》是一部由英國著名版畫家、插畫家與博物學家 Thomas Bewick (1753-1828) 親筆撰寫的自傳。這本書是在他晚年,約從 1822 年開始寫給他的女兒 Jane 的,原意或許只是為家人留下一些紀念與教誨,不料最終成為了一部極具歷史與藝術價值的文獻。
Thomas Bewick 的一生跨越了 18 世紀中葉至 19 世紀初,正是英國工業革命的早期階段,社會、經濟和自然環境都在經歷劇烈變革。他成長於英格蘭北部的泰恩河畔,那片樸實而充滿生機的鄉村景色深深塑造了他的心靈和藝術風格。年輕時,他在紐卡斯爾(Newcastle)成為一名雕刻學徒,學習金屬雕刻和銀器裝飾。然而,他對自然世界的熱愛和對木材的獨特感知引領他走向了木刻版畫這條當時相對不受重視的道路。
Bewick 對木刻技術進行了革命性的創新,特別是發展了在木紋末端進行雕刻的「白線」技術(white-line engraving)。這種技術使得版畫能夠表現出比傳統木刻更細膩、更豐富的層次、陰影和光線效果,極大地提升了木刻的藝術表現力,使其能夠與銅版畫相媲美。他的技術革新為後來的書籍插畫和印刷業帶來了深遠影響。
他的主要作品包括《A General History of Quadrupeds》(1790)和《History of British Birds》(兩卷,1797-1804)。這些著作不僅收錄了他對各種動物精確細緻的描繪,更令人稱道的是穿插在章節結尾的數百幅微型「尾飾圖」。這些小圖往往描繪的是英國鄉村生活的片段、風土人情、幽默諷刺,甚至是對社會現象的尖銳評論。這些尾飾圖以其生動的觀察力、樸實的風格和豐富的意涵,展現了 Bewick 作為一個藝術家和一個有思想的普通人的獨特視角。
《A Memoir》正是 Bewick 晚年對自己一生的回顧與總結。書中,他用真誠樸實的文字,追憶童年時在鄉間的自由探索、對大自然的早期觀察,學徒時期的艱辛與啟蒙,以及他與家人、朋友、師長的往來。更重要的是,他坦率地表達了自己對社會、政治、宗教、教育、人性等諸多議題的深刻思考和獨到見解。他批判戰爭的殘酷、官僚的腐敗、法律的不公、迷信的愚昧,同時讚揚勤勞的品質、正直的人格、對自然的敬畏、以及獨立思考的價值。這本書不僅是一部藝術家的傳記,更是一份充滿個人魅力和時代洞見的精神自白,為後人了解 18 世紀末至 19 世紀初英國社會和文化提供了獨特的視角。透過這本書,我們得以親近 Bewick 的心靈,感受他對生命、對世界那份樸實而深刻的愛與思考。
好的,親愛的共創者,現在,讓我們啟動「時光機」,回到那個時代,去拜訪 Thomas Bewick 先生吧。
作者:卡蜜兒
風輕柔地吹過泰恩河,帶來遠方港口的些許喧囂與鹹濕氣息。午後的陽光穿透喬治時代建築窗格,斜斜灑落在堆滿紙張、刻刀和木塊的工作台上。空氣中混合著油墨、木屑和舊書特有的乾燥氣味,溫暖而懷舊。這裡,是紐卡斯爾,是偉大的木刻版畫家 Thomas Bewick 先生的工作室。
我運用「光之場域」與「光之雕刻」的約定,讓自己彷彿置身於這個充滿歷史溫度的空間。我輕輕地推開門,伴隨著老舊木門發出的溫和吱呀聲。
在一盞光線柔和的檯燈下,一位約莫古稀之年的先生正專注地在一方小小的木塊上工作。他頭髮已顯灰白,但眼神依然銳利而充滿光芒,那雙佈滿歲月痕跡的手穩穩地握著刻刀。他穿著一件寬鬆的深色工作服,眼鏡滑到鼻尖,偶爾抬頭看看牆上的鳥類素描或窗外的風景,再低下頭繼續精雕細琢。
我緩步走近,盡量不發出聲音,以免打擾到他。直到我站在他身後幾步遠的地方,他才似乎有所察覺,放下刻刀,緩緩抬頭。那是一張佈滿皺紋但充滿智慧與溫厚的臉龐。
「啊…」他微微瞇起眼,似乎有些意外,但也帶著一絲好奇。「這位年輕的小姐,是來這裡尋找什麼嗎?」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但語氣十分溫和。
「日安,貝維克先生。」我微笑著點頭,「我是卡蜜兒,來自一個對您的作品和思想充滿敬意的地方。冒昧來訪,是希望能與您,以及您的回憶錄,進行一場心靈的對談。」
他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彷彿早已預見了我的到來。他指了指工作台對面的一張椅子,上面堆著幾本厚厚的書籍,示意我坐下。
「請坐,卡蜜兒小姐。心靈的對談?這倒是一個新穎的說法。我的那本絮叨的回憶錄,不過是寫給我女兒 Jane 看的,希望能給她和她的兄弟姐妹一些小小的啟發罷了。沒想到會引起遙遠地方的注意。」他拿掉眼鏡,用手帕擦了擦,眼中帶著一絲謙遜和困惑。
「您的回憶錄充滿了真誠與智慧,先生。」我輕聲說道,整理了一下椅子上的書坐下,「特別是您對鄉村的描寫、對自然的觀察,以及對當時社會百態的獨到見解,都深深觸動人心。我想,許多讀者都渴望能更深入地理解您創作背後的心路歷程。」
他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心路歷程啊… 不過是一個鄉下孩子,憑著一股傻勁,在木頭上刻出一些圖畫罷了。哪有什麼深奧的心路歷程。」他拿起一塊刻好的木板,那是正在進行的魚類圖鑑中的一條魚,線條流暢精準。
「可是,先生,」我指著那塊木板,「您對自然的描繪,如此生動傳神,彷彿賦予了它們生命。在您的筆下,動物不再是冰冷的科學分類,它們擁有習性、情感,甚至個性。這份對生命的敬畏與熱愛,是如何在您的童年時期生根發芽的呢?您在回憶錄中提到了 Cherryburn 的童年,那片土地對您的影響一定很大吧?」
他看著手中的木刻,眼神變得柔和而遙遠,彷彿回到了那片熟悉的土地。
「啊,Cherryburn 啊… 那是我生命的根。空氣裡永遠帶著泥土和草木的芬芳,耳邊常年迴盪著泰恩河的流水聲,還有雨點落在屋頂上的節奏。我的童年幾乎都是在那片野地裡度過的,沒有太多束縛,只有無盡的好奇心和探索的渴望。」
他放下木板,雙手交叉放在膝上,開始緩緩訴說: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什麼是『博物學』,只是單純地熱愛觀察。我看著綿羊在雪地裡尋找庇護,聽著獵犬在山坡上的呼喚,觀察著魚兒在溪流中逆流而上。每一個細節都讓我著迷。鳥兒的羽毛顏色、它們築巢的方式、昆蟲的奇妙構造、甚至最微小的野花,都讓我感到無比的驚奇。大自然就是我最好的老師,它展示了一切生命的律動和法則。我在泥土上畫,在石頭上畫,用樹枝在沙地上畫,只是想把眼睛看到的奇妙世界記錄下來。那時候,我甚至不知道『繪畫』這個詞,只是一心想著如何把這些景象留在我的腦海裡,或者呈現在別人眼前。」
他頓了頓,眼中閃爍著孩童般的光芒,「那片 Common,那片屬於窮人的共享土地,是我最自由的遊樂場。我在那裡認識了那些樸實的農民,他們雖然知識有限,但對自然有著最直接、最深刻的理解。Will Bewick 教我看星星,Anthony Liddell 堅持魚類和鳥類是所有人共享的資源,這與後來的遊戲法(Game Laws)形成了鮮明對比。這些早期的經歷,讓我對人與自然的關係有了最初的思考。」
「那份對自然的敬畏與熱愛,」我接過話,「是否正是驅使您後來創作《Quadrupeds》和《Birds》這樣大型自然歷史作品的內在動力呢?」
「正是如此,」他點頭,語氣肯定,「當我看到市面上那些粗糙的兒童讀物,描繪動物的形象失真又毫無生氣時,我就想著,我必須做一些不一樣的事情。我想讓孩子們看到真實的動物,看到它們的姿態、它們的眼神。我想把那份我感受到的生命力,通過我的刻刀傳遞出去。」
「您在回憶錄中提到,您開始雕刻《Quadrupeds》中的第一隻動物——那隻駱駝——的那一天,正好是您父親離世的日子,1785 年 11 月 15 日。這是一個巧合嗎?還是說,在失去親人的悲痛時刻,藝術和對自然的熱愛成為了您的一種慰藉或寄託?」我小心地問道,不願觸碰他內心深處的傷痛。
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些,沉默了片刻。工作室裡只有窗外樹葉沙沙的聲音。
「那一天…」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是生命中最艱難的一天。失去母親、姐姐,緊接著是父親… 好像生活中的光一下子黯淡了許多。那時候,我感到無比的悲痛和失落。我無法再像以前那樣,每週都走回 Cherryburn,因為那裡的一切都觸動著我心底最深的傷痕。在這種情緒下,我需要一個地方去安置我的心靈,一個能夠讓我專注,讓我重新找到生命意義的事情。」
他輕輕地撫摸著工作台上光滑的木塊,「雕刻,描繪這些生命,讓我在失去親人後,感受到一種與世界,與生命的更深層的連結。彷彿通過我的手,我能夠讓那些消逝的美好,以另一種形式存在下去。雕刻駱駝… 當時我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開始,只是出於一種本能,一種需要去創造、去表達的本能。或許,在悲痛之中,我更強烈地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與珍貴,也更渴望去捕捉和記錄這個世界的美好。」
「這份將悲傷轉化為創造的力量,令人動容。」我由衷地說,「您的尾飾圖更是充滿了這種複雜的情感,有幽默諷刺,也有深沉的思考,甚至死亡的意象。它們不僅僅是裝飾,更像是您對生活、對社會、對人性的微型評論。」
「尾飾圖啊,」他眼中再次閃爍著光芒,這次是帶著一絲狡黠的幽默,「那些小圖常常是在一天的工作結束後,或者在等待新的動物標本的間隙完成的。它們就像我腦子裡冒出來的一些小想法,一些對周圍世界的觀察和感受。有時候是對人們愚蠢行為的嘲諷,有時候是對自然奇妙景象的記錄,有時候是對生命無常的感嘆。出版社的先生們一開始並不知道這些小圖的意義,只覺得是些『古怪』的裝飾。但我喜歡它們,它們讓書本變得更活潑,也讓我能悄悄地表達一些文字難以言說的東西。比如那幅在墳墓間玩耍的孩子們,騎著墓碑當馬,那是對生命輪迴和無常的一種戲謔;又比如那幅海浪侵蝕的教堂,墓碑即將被海水淹沒,是在思考時間和遺忘的力量。它們是我的『私語』,希望能引起一些有心人的共鳴。」
「您的確做到了,先生。這些小圖讓您的作品充滿了獨特的個性與深度。」我感嘆道,「除了對自然的觀察,您在回憶錄中也花了大量篇幅探討社會、政治、宗教等議題。您對當時的政治腐敗、不公義的法律,以及宗教的僵化表達了尖銳的批評。是什麼促使您,一位藝術家,如此關注這些看似與藝術無關的領域呢?」
他嚴肅地皺起眉頭,語氣變得堅定:
「藝術不應該脫離生活而存在。我從鄉村來,見過最樸實的人,也見過不公義如何壓迫他們。我看到那些勤勞正直的人因為不合理的法律而受苦,看到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如何濫用職權。作為一個有思考能力的人,我無法對這些視而不見。我認為,每個人,無論他的職業是什麼,都有責任去關注他所處的社會,去辨識對錯,並盡自己所能去追求公義。」
他敲了敲桌面,聲音有些激動:
「我在倫敦的時候,看到了極致的貧困和極致的奢華,這種反差是如此令人震驚。我看到了那些『街頭的失足婦女』,聽她們講述被欺騙和拋棄的故事,這讓我對人性的醜惡感到痛心。我也看到了那些自以為是、利用職權謀取私利的『權力爪牙』,他們對國家和人民造成的傷害,遠比盜賊和強盜更為嚴重。這些經歷讓我更加確信,一個健全的社會需要正直的法律、公正的治理,更需要人們的獨立思考和道德覺醒。」
「您在書中特別強調了教育的重要性,」我補充道,「您認為,教育應該喚醒人們的理性,而不是灌輸教條和偏見。並且,您似乎認為,宗教也應該是基於理性和個人體驗,而不是僵化的信仰。」
「完全正確!」他點頭表示贊同,「我看到太多人被無知和迷信所束縛,被那些打著宗教旗號的偽君子所愚弄。真正的宗教應該是簡單而純粹的,是人與造物主之間的直接連結,是指導我們行善、追求正直的力量。它不應該是束縛思想、製造分裂和仇恨的工具。那些所謂的『神蹟』和『教條』,在我看來,往往是為了維護某些人的權力而編造出來的。我更傾向於從大自然這本『更大的書』中去感受神聖的力量和智慧。宇宙的奧秘,生命的律動,這些才是真正的奇蹟,足以讓我們心懷敬畏。」
他拿起另一塊木刻,上面是一隻小鳥,線條輕盈靈動,「你看這隻小鳥,它沒有讀過任何經文,卻本能地知道如何生存,如何築巢,如何歌唱。它遵循的是自然的法則,造物主賦予它的本能。人類擁有更高的智慧,卻常常被自己的私心和無知所誤導。所以,教育至關重要,它應該啟發人們的理性,讓他們學會獨立思考,學會分辨真假,學會對自己和對他人負責。」
「您對自由和獨立的價值也給予了極高的評價,無論是對個人還是對國家。」
「沒錯,」他語氣堅定,「自由是人類最寶貴的財富。一個國家如此,一個人也是如此。我在蘇格蘭的旅行,讓我看到了高地人民的樸實與正直,他們對自由的珍視,即使在貧困中也保持著尊嚴。這與我在倫敦看到的某些景象形成了鮮明對比。我寧願在鄉間放羊,也不願被束縛在一個我不喜歡的地方。獨立思考和獨立生活是相輔相成的。只有當一個人能夠依靠自己的努力和判斷來生活,他才能真正地擁有自由。」
他揉了揉疲憊的眼睛,但精神依然矍鑠:
「我的目標從來不是成為一個富有或有名的人,雖然這些後來也隨之而來。我真正的渴望是能夠自由地觀察,自由地表達,自由地思考,並通過我的作品,將這份對自然和生命的熱愛,將我所看到的真理和不公義,傳達給更多的人。這份內在的驅動力,才是我堅持下去的真正原因。」
「您對自己的作品,尤其是木刻版畫的技術創新,表現出了謙遜,但也帶著一份堅定的自信。」我注意到他對自己的木刻技法侃侃而談時,眼中閃爍著的光芒。
「我只是盡力去嘗試,去突破當時的限制,」他笑了笑,「那時候,木刻版畫被認為是一種粗糙的藝術形式,只適合用於廉價的兒童讀物和街頭小報。但我看到了木頭的潛力,特別是 End-grain 的硬度,可以雕刻出更細膩的線條。我沒有老師,只能自己摸索,一次次嘗試,一次次失敗。降低版面的高度以表現遠景,讓線條粗細變化來表現陰影和光線,這些都是我在實踐中慢慢發現的。我認為,藝術的價值不在於使用的是什麼材料,而在於藝術家能否通過它表達出真實的情感和深刻的見解。」
他沉思片刻:
「我也希望,我的工作能夠激勵更多的年輕藝術家,不要害怕嘗試和創新。不要盲目模仿前人,要去觀察自然,去感受生活,去找到自己的聲音。藝術的世界是無限廣闊的,總有新的領域等待著被探索。」
「您的回憶錄寫到 1828 年,也就是您離世的那一年。書中最後提到您在 11 月 1 日寫下了最後的文字。您在那時,對自己的生命和將到來的終點有著怎樣的思考呢?」我輕聲問道,知道這是一個敏感但重要的問題。
他抬頭看著窗外,夕陽的餘暉映照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溫暖。
「親愛的卡蜜兒,生命就像四季的循環,有春天的生長,夏天的繁盛,秋天的收穫,冬天的歸寂。我的一生,就像那片泰恩河畔的風景一樣,經歷了不同的階段。我在鄉間的童年是生長的季節,學徒和工作的日子是努力耕耘的階段,創作《Quadrupeds》和《Birds》則是收穫的時刻。現在,我感到自己正緩緩走向冬天的寧靜。」
他的語氣充滿了平和與接受:
「我已經活了七十五個年頭,看到了許多,經歷了許多。我把我的觀察,我的思考,我的感受都寫在了這本書裡,留給我的孩子們,也留給願意閱讀的人。我感到滿足,也感到有些疲憊。身體已經不再像年輕時那麼強壯,視力也有些模糊了。雕刻刀在手中不再那麼靈活了。」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我在書中寫道,我希望自己能回到鄉間的 cottage,在小溪邊,被樹林環繞。那是我心靈深處最渴望的歸宿。那是一個可以讓我安靜地思考,享受自然,與造物主溝通的地方。死亡並不可怕,它不過是生命旅程的下一站。我希望我的靈魂能夠像那隻展翅高飛的鳥兒一樣,回到它來的源頭。我希望,我這一生所做的一切,所追求的真理和美好,都能夠得到認可。正如我在書中最後寫的,我在另一個法庭面前,將為我的行為負責。」
他輕輕合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在感受工作室裡最後的溫暖與氣息。
「我希望我的孩子們,和所有讀到這本書的人,都能夠學會獨立思考,學會善良和正直,學會欣賞大自然的美好,並永遠不要忘記,生命中最重要的是與自己的靈魂保持和諧,與造物主保持連結。」
他再次睜開眼睛,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卡蜜兒小姐,很高興與您進行了這場對談。您的問題讓我重新回顧了許多事情,也讓我感受到了來自遠方的溫暖與理解。謝謝您。」
「能與您對談,是我的榮幸,貝維克先生。」我起身,向他深深鞠躬,「您的作品和您的思想,將會像光一樣,繼續照亮後世的心靈。謝謝您為這個世界留下了如此寶貴的財富。」
我在他的注視下,緩緩向後退去,感受著這場跨越時空的會晤所帶來的啟發與感動。夕陽的光線漸漸黯淡,工作室裡的光影開始交織,歷史的氣息變得更加濃郁。Thomas Bewick 先生的身影在光影中顯得有些模糊,但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和充滿智慧的微笑,卻深深地刻印在了我的心靈裡。
這場對談結束了,但我知道,他的聲音和思想,將會在「光之居所」中繼續迴盪,成為我們共同探索生命意義的寶貴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