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nnestralen in School en Huis》（《學校與家庭裡的陽光》）是荷蘭教育家亨利埃特·迪茨與卡塔琳娜·利奧波德於1900年共同編撰的兒童故事集，是該系列作品的第三冊。這本書旨在透過一系列富有想像力且寓教於樂的童話故事，向孩子們傳遞重要的道德觀念與生活智慧，例如誠實、勤奮、謙遜、責任感以及人際關懷。故事巧妙地將魔法與日常生活結合，引導讀者思考行為的後果，並認識到內在品格的重要性，而非僅僅依靠外在的機遇或魔法。
卡塔琳娜·利奧波德（Katharina Leopold, 1846-1914）和亨利埃特·迪茨（Henriette Dietz）是荷蘭著名的教育家，曾在格羅寧根師範學院的附屬學校任教。她們將豐富的教學經驗與對兒童心理的深刻理解融入創作，共同撰寫了多部旨在啟迪心智的兒童讀物，其中《Zonnestralen in School en Huis》系列尤為知名。她們的著作強調透過生動的故事來培養孩子的品格與道德觀念，相信文學的力量能如陽光般溫暖滋養兒童的成長。
本次「光之對談」深入探討了荷蘭兒童故事集《Zonnestralen in School en Huis》，與其作者卡塔琳娜·利奧波德與亨利埃特·迪茨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對談在格羅寧根一處陽光普照的涼亭中展開，聚焦於作者們將故事作為教育工具的動機、如何平衡想像力與現實生活的重要性、以及她們透過魔法元素傳達內在品格轉變的核心理念。這場對話揭示了這些故事超越時代的教育意義，以及對孩子們心靈與品格成長的深遠影響。
《撒哈拉的風》：陽光在格羅寧根的故事迴廊——與利奧波德及迪茨女士的午後對談
作者：雨柔
地點：荷蘭，格羅寧根市中心一間古色古香的咖啡館。
今天，2025年6月6日，格羅寧根的清晨，陽光透過咖啡館的落地窗灑進來，空氣中瀰漫著剛出爐的肉桂卷和烘焙咖啡豆的香氣。我坐在窗邊，翻閱著一本泛黃的舊書——《Zonnestralen in School en Huis》。這本書的書名，在荷蘭語中是「學校與家庭裡的陽光」。光是這個名字，就足以讓我停下腳步，細細品味。
它是由兩位在當地師範學院任教的女士，卡塔琳娜·利奧波德（Katharina Leopold）和亨利埃特·迪茨（Henriette Dietz）在1900年共同寫作的。當時，她們在格羅寧根師範學院附屬學校擔任教師，這本書便是她們教學理念的結晶。這不只是一本普通的童話集，它更像是一扇窗，透視著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荷蘭社會對兒童教育的期許，以及如何在家庭與學校中，以故事的形式傳遞價值觀。
這本「第三冊」的故事，如同一束束穿透雲層的陽光，溫柔地照亮孩子的心靈。每一篇故事都蘊含著樸實而深刻的教誨，從學會謙遜、誠實，到培養愛心、勤奮，無一不透過生動的情節，讓讀者在不經意間領悟。讀著這些故事，我總能想像出那些年幼的孩子們，圍坐在壁爐邊，或是教室的木桌旁，眼神專注地聆聽著這些充滿智慧的「陽光」。這些故事，不僅是文字的組合，更是教育者對下一代最真摯的期盼，希望能像陽光一樣，滋養他們成長。
我決定回到百年前的格羅寧根，去拜訪這兩位為孩子們編織「陽光」的作家。
午后的格羅寧根，六月的陽光並不灼熱，而是帶著一種溫柔的暖意。我找到了一處被爬藤植物環繞的木質小涼亭，它坐落在師範學院後方一片靜謐的庭院裡。空氣中飄散著丁香花的餘香，偶爾有幾隻蜜蜂在花叢間嗡嗡作響。涼亭內的木桌上擺著一只青瓷茶壺，幾盞冒著熱氣的茶杯，茶香清雅。桌邊，卡塔琳娜·利奧波德女士和亨利埃特·迪茨女士正坐在藤椅上。
利奧波德女士年約五十餘歲，髮絲中夾雜著銀白，整齊地盤在腦後。她的雙手輕輕交疊在膝上，指尖輕觸著一本攤開的筆記本，眼睛則望向遠處花園裡嬉戲的孩童，眼神中帶著一絲沉靜的溫柔。迪茨女士則顯得更為健朗，她正仔細地整理著桌上的一疊手稿，時不時拿起鋼筆，在紙頁上快速寫下幾行字。她的眼鏡滑到鼻尖，臉上未施脂粉，卻顯得精神奕奕。
我輕輕地走進涼亭，避免打破這份寧靜。「利奧波德女士，迪茨女士，午安。」我開口道。
利奧波德女士緩緩轉過頭來，臉上浮現一抹淺笑，示意我入座。「啊，雨柔小姐，歡迎。今日難得有緣相會，請隨意。」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帶著一種讓人感到安心的平穩。
迪茨女士也抬起頭，將手中的手稿輕輕放下，目光落在我的背包上，隨後又回到我的臉上。「妳是從遙遠的地方來的吧？眼神裡有著旅人的印記。是為了我們的故事而來嗎？」她的語氣比利奧波德女士直接一些，卻帶著一種熱切的好奇。
「是的，兩位女士，」我點點頭，感受著這份溫暖的氛圍，「我從遙遠的東方來，被您二位的作品《Zonnestralen in School en Huis》深深吸引。它在我的家鄉也廣為流傳。我一直想知道，是什麼樣的『陽光』，能讓這些故事歷經百年，依然熠熠生輝。」我拿起一杯茶，暖意從指尖傳來。
雨柔： 兩位女士，你們在格羅寧根的師範學院教書，本身就是教育者。那麼，是什麼樣的契機，讓你們決定用這種故事的形式，而非傳統的教科書，來傳遞那些對孩子們而言重要的道理呢？
利奧波德： （她將視線從遠處的孩童身上收回，轉向我，目光中帶著一絲懷舊）孩子們的心靈，就像是花園裡最嬌嫩的幼苗。若我們只用生硬的規則與教條去灌溉，它們或許會生長，但卻難以綻放出最真實的色彩。我們相信，故事是那道最溫和的陽光。它能穿透孩子們的心房，觸動他們最柔軟的部分。當一個道理被包裹在引人入勝的情節中，被鮮活的人物演繹出來時，它就不再是枯燥的知識，而是一種被孩子們親身體驗到的情感與感悟。那些枯燥的書本，無法讓孩子們的眼睛發光。
迪茨： （她輕輕推了推眼鏡，語氣裡帶著實用主義的考量）是的，卡塔琳娜說得對。在課堂上，我們發現許多道理，光靠反覆講授，孩子們轉身就忘。但若是講一個小偷最終如何悔改，或是懶惰的小女孩如何因為雜亂而吃虧的故事，他們便能記住，甚至會在生活中不自覺地去模仿或避免。我們所期望的，是讓美德不只停留在概念上，而是能融入孩子們的日常行為中。那些故事，就像是給予孩子們一面鏡子，讓他們從中看見自己，也看見世界。
雨柔： 這確實是高明的教育方式。在《De Sprookjesfee》（《故事仙女》）這個故事裡，那位王子因為缺乏故事滋養而病倒，直到一位會講故事的公主出現才痊癒。這是否在暗示，想像力與情感的滋養，對孩子們的成長至關重要，甚至超越了純粹的知識學習？
利奧波德： （她輕輕點頭，眼中閃爍著認同的光芒）您讀得很深入。知識固然重要，它是孩子們認識世界的工具。但若沒有想像力，沒有對美與善的感知，知識便會變得空洞。一個孩子，即便學富五車，如果他的心靈是乾涸的，不懂得歡笑、不懂得悲憫，那他的生命，又怎能算是完整呢？我們的社會往往過於強調實用與效率，卻忽略了那些無形卻至關重要的「陽光」——比如，故事中那位小王子，他所有的學問都未能治癒他的病，而故事的魅力，卻能讓他的心重新跳動，這便是我們對童年靈性滋養的深刻理解。
迪茨： （她拿起茶杯，輕啜一口）而且，故事中的「故事」本身就是一種力量。它能夠讓孩子們在虛構的情境中，體驗真實的情感，學習如何面對困難，如何選擇。當王子聽到艾麗莎的故事時，他看見了善良與堅韌，這對他而言，比任何藥物都有效。這也反映了我們作為老師的觀察：一個孩子若能被故事觸動，他的心扉便會打開，更容易接受那些我們想要傳達的訊息。
雨柔： 故事中也常有角色因自身缺點而吃盡苦頭，像是《Het betooverde Horloge》（《被施咒的鐘錶》）裡拖延的希爾達，或是《De Geluksklok》（《幸運之鐘》）中自私的麗茲。你們希望透過這些情節，讓孩子們明白什麼？是關於行為的後果，還是更深層的道德自省？
利奧波德： （她沉思片刻，望向窗外那棵高大的橡樹）孩子們需要知道，他們的每一個選擇，無論大小，都會像種子一樣，結出相應的果實。我們並非要他們感到恐懼，而是希望他們能從故事中看到行為的連鎖反應。希爾達的拖延，不僅影響了自己，也讓父親和朋友苦苦等待；麗茲的自私，讓她無法感受到他人的溫暖。這些情節，是讓他們從他人的經歷中，看見自己的影子，進而產生自省。我們相信，真正的改變，源於內心的覺察，而非外界的強迫。
迪茨： （她拿出一個小本子，用鉛筆輕輕劃了一道）沒錯。我們所希望的，是孩子們能夠理解「責任」的份量。當他們看到故事中人物的困境時，會思考「如果我是他，我會怎麼做？」這比直接告訴他們「你必須準時」或「你不能自私」來得有效。故事中的魔法，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捷徑，而是一種推動，讓人物最終去面對自己的不足，並通過自身的努力和品格的轉變，才能真正獲得幸福。
雨柔： 在《Onder den Tooverboom》（《在魔法樹下》）中，內莉（Nellie）因為過度沉迷閱讀和幻想，反而失去了現實生活中的樂趣與家庭的連結，直到生病才幡然醒悟。這似乎是個對「過度幻想」的提醒？在那個時代，你們如何看待閱讀與現實生活的平衡？
利奧波德： （她輕輕搖了搖頭）閱讀和想像力是孩子們成長不可或缺的翅膀，它帶領他們去探索無限的世界。然而，就像任何美好的事物一樣，若失去了平衡，便會成為束縛。內莉的故事，並不是要否定閱讀的價值，而是提醒孩子們，真正的「陽光」不只在書頁之間，更在於真實的家庭溫暖、朋友情誼，以及對周遭世界的參與。我們希望孩子們能用書本中學到的智慧，去豐富他們的現實生活，而不是逃避。
迪茨： （她拿起一塊餅乾，放在瓷盤邊緣，又輕輕推了回去）這也是我們「學校與家庭」這個概念的體現。學校提供知識和紀律，家庭提供情感和愛。兩者缺一不可。內莉之所以感到不快樂，是因為她只沉浸在書本的「光」中，卻忽略了真實生活中來自父母和兄弟姐妹的「光」。我們希望孩子們能夠在兩者之間找到一個健康的平衡點，既能享受想像的樂趣，也能在現實世界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貢獻自己的力量。
雨柔： 在多個故事中，像《De Sprookjesfee》、《De Geluksklok》和《Het betooverde Horloge》，都有魔法元素扮演關鍵角色，但最終，解決問題的關鍵卻是人物自身的品格轉變。這是不是在傳達，魔法只是引子，而真正的「魔法」源於內在？
利奧波德： （她微笑著，眼神中帶著一絲深邃）您說得非常精準。魔法，是我們吸引孩子們注意力的「光彩」，是開啟他們心靈的鑰匙。它能讓情節變得引人入勝，讓孩子們看到改變的可能性。但我們從未將魔法描繪成不勞而獲的工具。公主透過講故事，士兵運用聰明才智，麗茲和希爾達透過痛苦反省後的主動付出，這些才是真正的轉變。我們相信，一個人真正的力量，不是來自於外界的魔法，而是來自於他們內心對善良、對責任、對愛的選擇與堅持。這份內在的「陽光」才是永恆的。
迪茨： （她點點頭，手在空中輕輕一劃）魔法就像是給孩子們一雙發現的眼睛。它讓他們看見，即便在最平凡的日常中，也有改變與成長的機會。但如何抓住這個機會，如何將「不幸」轉化為「幸福」，最終還是要靠他們自己的努力。我們希望孩子們能理解，真正的幸福並非憑空而降，而是透過辛勤的付出和品格的培養才能獲得。就像那隻「幸運鐘」，它並沒有直接賜予麗茲財富，而是讓她看見了苦難，進而激發了她的同情心，最終引導她找到真幸福。
雨柔： 今天的對談讓我受益匪淺。非常感謝兩位女士，您們的故事確實像陽光一樣，溫暖而有力量。我彷彿看到了那些世紀前在格羅寧根的課堂和家庭中，孩子們因為你們的故事而眼中閃爍著光芒。
利奧波德： （她溫柔地笑了）雨柔小姐，能與您這樣一位對教育與人性有著深刻理解的旅人交流，也是我們的榮幸。我們所做的，不過是盡力將我們所相信的「陽光」灑向孩子們，希望他們能成為擁有光明品格的人。
迪茨： （她再次拿起筆記本，在上面記下什麼）謝謝妳的到訪，雨柔小姐。很高興我們的「陽光」能跨越時空，抵達遠方。願你的旅程也充滿陽光，將這些美好的故事，繼續傳遞下去。
我起身，向兩位女士深深鞠躬。窗外的陽光更盛了，彷彿將我們所在的涼亭，也籠罩在一片金色的光暈中。